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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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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功夫,刘三娘已经平复了情绪,厨房里也已经开始煮饺子了,另外还烧了大锅的热水,那只野猪肯定是要今晚就处理掉的,不然这大热天儿的该臭掉了。
三个人先去洗了个澡,换□上带血的衣服,方怡看到赵立夏,直接招招手让他进屋,赵立夏不明所以地走进房里。方怡挑眉:“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哪儿被擦到了。”
轰的一声,赵立夏的脸顿时红成了蒸熟的龙虾,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啊,那,那个不,不,不要脱,脱了吧。我没,没,没事。真的!”
方怡心里挂念赵立夏身上的伤,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看他这模样,只当他害羞了,当即把门一关:“好了,他们看不见的,快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可怜的阳光小少年赵立夏同学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他已经被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这,这,这光天化日的,居然要他当着未来媳妇的面脱光衣服,这实在是太羞人了!
方怡等了会儿,见他还别别扭扭的,当即皱着眉故作凶狠地威胁:“你要不脱我可就要帮你脱了!”
……
外头赵立秋洗完澡出来,也想帮着看看赵立夏身上的伤,却左看右看没瞧见自家大哥,当即问一直呆在屋里的赵立年和方辰:“大哥呢?”
方辰和赵立年纷纷低下头不做声,唯独赵苗苗很乖,伸出小手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赵立秋只当赵立夏自己躲在屋里查看伤口,几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推门,却被赵立年拉住了衣袖,他纳闷地低下头,却听赵立年小小声地说:“方怡姐叫大哥进去的。”
赵立秋何等机灵,当即就想通了其中缘由,嘿嘿偷笑了两声,转身抱起赵苗苗,带着两个弟弟去后院儿洗葡萄吃,还不忘叮嘱他们别告诉别人。三个小的连连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立秋手里红得发紫的葡萄,都快要馋死了。
屋里,赵立夏都快要哭出来了,方怡无奈,好生劝了半天,才终于让他解开了衣襟,方怡一眼就瞧见了他肋骨侧面那一块儿乌青,当即伸手就去摸:“是这里吗?疼得厉害吗?里面骨头疼不疼?”
赵立夏下意识就想躲闪,却在看到方怡眼底的心疼之后,生生顿住了,一股说不出的酥麻酸软的感觉渐渐弥漫在心间,盖过了那漫天的羞耻,被方怡轻轻碰触的地方有些疼,又有些痒,连带着整颗心都在发软。赵立夏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却莫名地觉得很欢喜,被喜欢的人这样关心着的感觉真好!虽然,嗯,虽然这样有些不对,但是他受伤了啊,方怡是为了照顾他的伤势,嗯,就是这样!
得不到赵立夏的回答,方怡皱眉,抬起头正要再问一遍,却被赵立夏的眼神烫了一烫,那样直白浓烈的情愫就这么摊开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如同一张大网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方怡从没被人用这样认真而炙热的目光注视过,心跳一下接着一下,速度越来越快,心底深处滋生出一股子温暖而愉悦的感觉,这感觉来的十分迅猛,只片刻的功夫就溢满了整个心间,方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赵立夏无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方怡的手,两手交叠的瞬间,一股子酥麻的感觉从指尖出现,惊得两人同时退开了一步。
方怡最先回过神,脸颊不由有些发烫,这是怎么回事!她居然跟这个小嫩草来电了!她一个快奔三的人了,居然跟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少年来电了!天呐!来道雷劈死她这吃嫩草的坑货吧!
赵立夏也察觉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事,他居然伸手去握方怡的手!他们都还没有成亲,他居然就握了她的手!方怡会不会觉得他很轻浮孟浪?会不会怪他?如果方怡自此开始讨厌他了,要退亲怎么办!(喂喂,小嫩草同学,你真的想多了!)
方怡轻咳了一声,目光有些游离:“你这里疼的厉害吗?里面的骨头疼不疼?”
见方怡还关切着自己的伤势,赵立夏正在迅速崩塌的世界终于有了一个新的支撑,他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当时野猪突然冲过来,我往旁边躲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树上,骨头不疼,没事的。”
方怡点点头:“那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伤吗?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话题又转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不过这会儿赵立夏顾不得害羞,乖乖地听着方怡的话把衣服脱了,露出瘦弱却结实的身躯。
方怡绕着他仔细看了一圈儿,确定是真的没有其他的伤口了,这才放下心来:“穿上吧,等明儿晚上用热水敷一下,能好得快一些。”
赵立夏赶紧穿上衣服,目光时不时瞟向方怡,想要看出她心底的情绪。
方怡却已经转身离开了屋子,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崩坏,跟小了自己十来岁的阳光小嫩草产出“爱情的电火花”对方怡的打击有点儿大,之前她还能自欺欺人地说因为方怡一早就已经跟赵立夏订了亲,她现在占着方怡的身体,当然要替她“负责”,可到了这会儿,已经完全彻底地骗不下去了啊!
赵立夏亦步亦趋地跟在方怡的后头,满面的纠结,心里十分地忐忑,怎么办!方怡是不是在考虑要不要退亲?
作者有话要说:^_^,好累,先去睡觉了,晚安呀····
抱抱还在等更的孩纸们······
61宰猪咯
王来银身上也有不少淤青;不过对于他来说;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仔细看了看发现没破皮之后就让他去了;随即又去了王满仓的屋里查看他的伤势,他们两人是对付野猪的主力,但是出力最多的还是王满仓;给了野猪致命一击的也是他,所以他身上的伤也最多。算起来也算他们幸运;那只野猪的腿本来就受了伤;所以跑起来不快,不然他们可别想这么轻松的回来。
赵立夏一路跟着方怡,瞧着她似乎打算去看王满仓;连忙拦住她:“王大哥我去看就好;你去帮王嫂子吧。”
方怡挑了挑眉,却也想到自己去确实不妥,当即点点头,绕道去厨房了,赵立夏目送她离去,收拾了一下心情,回房里找了瓶跌打酒给王满仓送过去,今儿要不是有这兄弟两个在,他和立秋怕是都不一定回得来了,这份救命的恩情要好好记着才行。
对于赵立夏这位小东家的感激,王满仓和王来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这算不得什么,我们在家乡的时候,每年秋收都要打野猪,都已经习惯了。”
赵立夏不由问:“秋收的时候打野猪?为什么?”
“我们那儿也是靠着山的,每年玉米熟了的时候,那些个畜生就循了味儿下来吃,还都是成群结队的,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粮食。”
赵立夏听的稀奇:“我们这里倒是没有这样的事。”
那两人笑道:“没有是好事,那些畜生可不好对付。”
赵立夏今儿算是切身体会过,木棍子打下去跟打到铁块儿似的,虎口震得生疼,他凑过去看着王来银给王满仓揉脚,瞧见王满仓满头的汗珠,咬紧了牙关,似乎很疼的模样,关切问道:“王大哥,你这脚真的没事吗?都肿成这样了,要不明儿我们去趟城里请个大夫瞧瞧吧,这要落了病根可就麻烦了。”
王满仓摆摆手:“真不用,只是崴了一下,不碍事的,你别看这会儿肿的高,等用了这药酒揉一下,明儿就能消肿了。”
赵立夏点点头,暗自琢磨,若是明儿起来还肿这么高那就去城里,要是消了肿不疼了就随他们吧,王满仓的脚也确实不是被那野猪给踹的,是最后的时候踩到个小坑给崴了。
没过多久,赵立秋就探进头来招呼:“大哥,王大哥,王二哥,快来吃饺子咯!”
赵立夏起身往外走:“我去给你端一碗进来。”
王满仓忙道:“不用了,我能走的。”
王来银放下药酒,搀扶着王满仓,一拐一拐地走出去,赵立夏也扶着他另一边。
桌上已经放了好几碗饺子,热气腾腾的,中间是两大盘子的窝窝头,旁边还有一大碗泡菜,夹一筷子泡菜放到窝窝头里面的小洞里,再一口咬下去,味道好极了,这是方怡教的吃法,家里大的小的都喜欢。
从最初的惊吓恢复过来之后,孩子们显然更开心了,除了有饺子有葡萄,后院儿还有一头大野猪呢!又有好多好多的肉肉可以吃了!
围坐在桌前的孩子们眼巴巴地等到王满仓坐好,这才高高兴兴地抓起筷子,开始吃饭了。刘三娘又端了几碗饺子上来之后就退去了厨房,她向来是不上桌吃饭的,任凭方怡和赵立夏怎么说都不肯,分外的坚持。对此方怡也很无奈,她知道几乎所有的人家里,女人都是不准上桌的,就连最初在白城山家里吃饭,白婶儿都是不上桌的,还是后来看到方怡,不过她可不愿意委屈自己,况且赵立夏也没说过不让她上桌的话。
不得不说,大热天的吃饺子,并不是件多幸福的事儿,还没吃两口呢,就浑身都冒出汗来了,方怡本想弄蒸饺的,可惜家里头的酱油醋都不太多了,沾着吃估计不大够,所以只能继续煮着吃了。
等到吃饱喝足,所有人都是满头满脑一身汗,脸上红扑扑的,跟喝了酒似的,不过瞧着却都是十分的餍足。
等到几个小的去院子里玩儿去了,王来银道:“野猪要趁早处理了,不然要臭掉,等会儿把门都关严实了,省得腥味儿传过来。”
赵立夏点点头:“我和立秋给你帮忙。”
王满仓道:“你们没弄过,还是我跟老二去弄吧。”
赵立秋笑道:“就是没弄过所以才要跟你们学么。”
那头刘三娘已经烧了两大锅的热水,方怡帮着她把沸水倒进木桶里,又换上新的继续烧,方怡没见过杀猪,不过想来也是件麻烦事儿,光看那头野猪身上的硬毛就觉得慎得慌。
看着刘三娘麻利地拎着那两桶热水往后院儿走,方怡也要跟上去,却被过来拿刀子的赵立夏给拦住了:“后院儿味道太重,你别去,帮忙烧水就好。”
对着赵立夏,方怡心里头还是有点儿小别扭,当下垂着头点了点,闷闷地应了声。
看在赵立夏的眼里,却是方怡不愿意见他了,心里头又有些难过起来,只匆匆留下一句话就跑了:“等弄好了我再来叫你。”
方怡没察觉赵立夏的不对劲儿,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转身回厨房了。
后院儿里忙的热火朝天,先抬出个桌子,再舀了盆子水往那野猪身上淋了一趟,把它身上杂七杂八地尘土野草根之类的给冲散了,几个人合力把那头大野猪给抬到桌子上去,王来银把烧得滚烫的开水往那野猪身上一倒,然后举着大刀往那野猪身上招呼,刮着那又长又硬的毛刺儿,声音听着有些刺耳,赵立夏和赵立秋帮不上忙,只乖乖在一旁看着。
王来银刮了一会儿就累得直喘气,不得不停下来歇歇,王满仓有心想要帮忙,却使不上力,这刮猪毛的活计是要全身都用上力道的,他拐了一只脚,着实不方便。赵立夏和赵立秋想要试试,却被王来银摇头推开了,这种又累又脏的活儿哪能让小东家干呢!
就这么刮刮停停,中间又倒了两回沸水,这才把整头猪给刮干净了,没了毛刺儿的野猪顿时白净多了,不去看头的话,瞅着跟家猪也没啥子两样。刮完毛,接下来就该开膛破肚了,刘三娘早已经备好了大木桶,就等着接猪下水,王来银看了眼赵立夏和赵立秋,劝道:“要不你们先进屋吧,这野猪啥都吃,肚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恶心的很。”
赵立夏道:“立秋进屋去,我在这里。”
赵立秋微微挺了挺胸:“不就是头野猪么,这有啥子。”
王来银没法子,只得继续干活儿,当窄长的刀子切入野猪腹部的时候,一股子异味顿时弥漫开来,比之前的骚臭味更加浓郁,赵立秋顿时就皱了眉,默默将视线落在野猪的蹄子上。
当肚子被彻底切开,猪下水全部都涌出来之后,赵立秋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直接从后门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去吐去了。赵立夏那一双浓眉皱得死紧,努力地跟翻滚的胃部做斗争。
牛棚里的母牛和马匹都被这味道给刺激得暴躁了起来,不住的打着响鼻叫唤着,赵立夏连忙过去,把母牛和马儿都牵到了外面,跟赵立秋两个带着它们走远了些。
王来银他们三个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们往年总会遇上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刘三娘拨弄着那些脏臭的猪下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等到猪下水全流出来,刘三娘拎着那一大桶就在院子的角落里处理起来,这野猪的内脏可比家猪的内脏脏多了,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过了一会儿,赵立秋和赵立夏就回来了,满脸菜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起来是很想说要帮忙的,可是这味道实在是太腥臭了!
王来银熟练地给那头野猪分尸,王满仓在一旁搭把手,总算是在天黑前把这这头猪给搞定了。
等到屋后头的门打开的时候,前院儿的方怡几个人还是闻到了那股子怪味儿,几个小的纷纷捂着鼻子,方怡也忍不住皱起眉,却还是压着反胃的冲动走过去瞧了瞧,赵立夏正在那儿铲土,把地上的血迹什么的都铲起来,准备拉出去挖个深坑埋了,刘三娘正忙着揉搓猪肠子,王来银和王满仓坐在那儿剥骨头上的肉。方怡瞅着那满院子的肉,突然开始担忧起储存的问题了,大热天的腌肉会不会坏掉?
方怡瞅了会儿,没找到自己能插手的活儿,于是果断拿了些猪油洗干净了拿去熬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家却一片忙碌,几个小的看着那摆满了大半个后院儿的肉,高兴地快要蹦上天了,几个大的则是忙忙碌碌。内脏被刘三娘洗干净之后,立刻就被方怡拿去卤着了,幸亏这厨房够大,一口锅一直在熬猪油,另外一口卤肉,那原本放着蒸笼的也被换下来烧热水了。
方怡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只得问刘三娘:“王婶儿,这么多的肉该咋办呢?这大热天儿的,不能腌起来吧?”
不料,刘三娘笑道:“我有法子,可以腌的,只是麻烦些。”
方怡顿时高兴起来:“麻烦些没事儿,我给你帮忙。”
赵立夏忙完之后,跑来跟方怡商量:“我想明儿进城一趟,给白叔柳叔送些肉去,这么多咱们也吃不完,怕是会坏掉。”
方怡心情好,也忘了之前的尴尬,笑眯眯道:“不会,王嫂子知道怎么腌肉,明儿去城里多买些盐巴回来就成!”
看到方怡还愿意对他笑,赵立夏原本死寂了的心顿时又活了回来,眼底也染上了笑意:“那好,明儿一早我就进城去。”
方怡又道:“趁着天黑,给杨婶儿他们也送些过去吧,三妞儿这阵子都消瘦了。”
赵立夏一口应下:“我去切些肉来。”
方怡想起另一人,问道:“那里正的家里要不要也送些过去?”
赵立夏道:“这个我也摸不准儿,毕竟人多口杂,万一传了出去,我怕凭白惹了麻烦来。”
方怡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你明儿从城里回来之后给他送些过去,就说是白叔给咱们的。”
赵立夏笑道:“还是你聪明,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简简单单那一句夸奖,却让方怡的脸上有些发烧,情不自禁偏过头,没法儿再去看那双黑亮的眼。一旁的赵立秋瞧见这情形,咧了咧嘴露出个无声的笑容,大哥跟方怡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小年哟亲·····
62酿葡萄酒
等赵立夏拎着肉送到杨婶儿家里去的时候;可把他们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赵立夏笑道:“今儿上山遇到一头受伤的野猪,被我们给弄回来了,才刚收拾好,就来送点儿肉给你们尝尝。”
杨婶儿焦急地问:“哎哟,那可是个凶狠的;你们没伤着吧?”
“没呢;王大哥和王二哥跟我们一起去的;也是我们运气好;那野猪瘸了一条腿;跑不快;被我们给磨死的。”
杨婶儿这才松了口气,再看看赵立夏送来的那些肉;怕是有好几斤,又想要推回去:“那就好,不过这也太多了,我们哪里吃的了这么多!你快带些回去。”
赵立夏道:“婶儿,家里头还有好多呢,你不要我拿回去也吃不完啊,放臭了就太可惜了。”
杨叔道:“那就收下吧,我去给他们装点儿豆腐。”
杨婶儿抹了下眼角:“立夏,婶儿对不住你们啊。”
赵立夏明白杨婶儿的意思,认真道:“婶儿,这是什么话,三妞儿出了这事儿,咱们避避嫌是应该的,你们的好我们都记着呢。”
杨婶儿的眼圈儿泛红,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只连连点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杨叔给赵立夏装了一大半篮子的豆腐和豆干之类的:“天气热,我们也没做多,这些先拿去吃吧。”
赵立夏拎着篮子,想了想,又道:“三妞儿是个好姑娘,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婆家的。”
从杨婶儿家里出来,赵立夏快步赶回了家,这些豆腐留不长久,得尽快挂到井里去凉着。
刘三娘正在后院儿里,就着月光切肉,这天气热,腌肉的肉条要切薄一点,然后两边抹上盐巴,放到木盆里,放在通风的地方腌渍,只过个两三天就要拿出来晒。
方怡看到赵立夏拎着大半篮子的豆腐回来,丝毫不意外,帮着他把篮子吊到井里去,再盖住井口,就跟冰箱似的,能放住好几天呢。
瞅着已经很晚了,刘三娘把赵立夏和方怡都赶去睡觉去了,她跟王来银在后院儿忙活了大半夜。
第二天天不亮赵立夏就起来了,想趁着太阳还没出来,把肉送到城里去,省得回头给烘臭了,几个小的昨晚都太兴奋,这会儿睡得呼噜噜的,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赵立夏也由得他们去,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后院儿的那一摊子肉全部都收拾妥当了,地上也已经清理干净了,还剩下的一条猪后腿一条猪前腿准备送去给白城山和柳叔的。
赵立夏给马儿喂了些草,把两条猪腿搬到马车上,正要去厨房找几个窝窝头带在路上吃,却见赵立秋不知何时也起来了,已经准备好了早饭,除了窝窝头和泡菜,还有两碗清汤,汤是昨晚方怡拿了骨头熬的。
兄弟两对看一眼,默契地笑起来,一起吃过饭,又一起坐上马车朝着城里去了,赵立夏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赵立秋和几个小的,他是不是真的能这样熬过来。爹娘刚走的时候,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如果不是一屋子的孩子拉着他的衣袖,抽抽噎噎地哭着,他或许也会活不下去的吧,那时候,他是真的想就这么跟着爹娘一起去了。等到后来,方怡的爹娘也都去了,看着那姐弟两软弱无助的模样,赵立夏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担起了一个家,那么再担一个也没所谓了,更何况,方怡还是跟他订了亲的。
也是从那时候起,赵立夏没有再去想“死”这个字眼,他也没时间没精力去想,他开始清点自家的全部财产,开始算计该怎么样安排这些粮食和银子才能撑到秋收,可是怎么算都不够!那时候的赵立夏却意外的没有感到绝望,甚至在有人建议他把弟妹们送出去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开始控制每个人的饭量,每天只能吃个五分饱,这样的话,勉强能够的,如果那时候再不够,也差不多到秋收了,可以跟人借些粮食再熬过去。所幸这些孩子们都是懂事的,并没有哭闹着喊肚子饿,而是乖巧地帮着自家大哥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日子过的虽然清苦,却终究还是慢慢地一天一天的熬过去了。
赵立夏本以为这一年都会这样过去,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似乎是从方怡大病的那一场开始,好运似乎接二连三地降临了,对于方怡的巨大变化,赵立夏并不惊讶,甚至是感同身受,因为他自己也是在决定扛起整个家的那一刹那成长起来的,方怡的成长只是来得晚了点儿,并不稀奇。而且,他也更喜欢现在的方怡。
正想着,肩膀突然一沉,赵立夏侧过头,原来是赵立秋耐不住困倦睡着了。看着这个弟弟,赵立夏的眉眼十分地温柔,没有人能明白赵立秋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恐怕连找赵立秋自己都不知道,在最艰难地时候有一个最亲近的人始终站在你的身边,那仿佛就给了你无穷无尽的力量和希望。
等到了城里,天才刚亮,白城山看到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毕竟前天才来过的,后来一听是来送猪腿的,这才笑道:“这大热天的居然也能给你们碰上野猪,还是个受了伤的,可真是好运气。没伤着吧?”
赵立夏也笑起来:“没,只是王大哥的脚崴了一下,今儿已经消了肿,所以就没过来。这两条猪腿是给你和柳叔的。”
白城山看着那两只壮硕的猪腿,怕是有好几十斤,啧了一声:“这么多我哪里吃的完,柳叔家里也就他跟那两个书童,这种天儿两天就要坏掉了。”
赵立夏道:“家里头还有一大半儿呢,我们也吃不完。叔要觉得多,可以给朋友送些去尝尝么。”
白城山失笑:“你倒是想得远,这东西送人多可惜!等会儿我去酒楼问问去,看他们收不收,这可算是野味儿了,比寻常猪肉要贵许多。”
听到这话,赵立秋一脸肉痛:“哎呀!早知道就让王嫂子别腌渍了,全拖来卖了多好,回头再去买家猪的肉吃也好啊。”
白城山哈哈大笑:“全拖来又太多了,野猪该有一百多斤肉吧,能腌还是腌了慢慢吃的好,吃了对身体好。再说我也就认识两三家儿酒楼的掌柜的,这种天气他们也要不了太多,一二十斤差不多了,这不刚刚好。”
赵立夏道:“这咋行,叔你留着自己慢慢吃。”
“没事儿,我留个蹄膀就好了,给你们柳叔也留个,多余的他也吃不了,剩下的都卖了去。”白城山说完,转头就吩咐了店小二几句,那店小二目光扫了眼那两条猪腿,露出眼馋的神色,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赵立夏心下着急,大老远的跑来,就送个猪蹄膀给柳叔,会不会太寒蝉了?不过等到他真拎着那猪蹄膀上门去的时候,柳叔顿时笑弯了眼,手里那柄描摹山水画的扇子扇得愈发的欢快:“我这几天正没胃口呢,这蹄膀来的正好!来来,跟我去你们白叔店里,要说这蹄膀啊,还是你们白叔烧的好吃!色泽诱人,味鲜松软,一口咬下去,啧啧,实在是美味啊!”
就这样,赵立夏很快又被柳叔给推回到白城山跟前,手里的猪蹄膀都还没放下呢。白城山一脸的我就知道是如此的神色,笑道:“我就说只要一个猪蹄膀就够了吧,这两孩子还给你割了一整条猪腿过来。”
柳叔笑得满面春风:“这孝心我领了,这多余的肉拿去卖了吧,大热天的,也吃不下多少,别浪费了。”
正说着,那头被店小二通知了的酒楼掌柜的冒着汗赶了过来,一眼就瞧见赵立夏手里的猪蹄膀,眼睛立刻就亮了:“哎呀,蹄膀真不错,我要了!”
白城山还没开口呢,柳叔就急了,一把把赵立夏往身后一拉:“这蹄膀是我的,你想要,喏,那头还有好多呢。”
那掌柜的一看,可不是,两大条猪腿都摆在那儿呢,只是蹄膀都被剁了去,顿时一阵肉疼,这蹄膀才是好东西啊!
白城山笑道:“这可是野猪腿,是我侄子特意送来孝顺我的,我是瞅着太多了才想要卖你些,不然你可连猪腿都没的了。”
那掌柜的瞪了白城山一眼,佯怒道:“你这是知道我没侄子诚心地来气我!”
“我哪敢啊,这不是实话实说嘛!我侄子孝顺,还不许我夸两句啊。”
两人说说笑笑,那掌柜的最终前腿后腿各自买了十斤回去,脸上还有些肉疼,像是很想要把这两条猪腿全给买回去,只可惜天气实在太热,放不长久。送走了这位,很快又来了两位,两条猪腿都被分了个干净,白城山把那七百多个铜板儿放到赵立夏手里,拎着那两个大蹄膀就往后头走,嘴里叮嘱道:“我这就去烧蹄膀,你们也吃了再走。”
柳叔摇着扇子:“我先回屋里呆着去,等会儿你们来喊我一声。”
赵立夏连连点头,等到人都走了,他才颠了颠手里的铜板,露出一丝欣喜。赵立秋小声地感慨道:“没想到两条猪腿都能卖这么多!比猪肉要贵多了。”
“嗯,这是野味儿,能卖贵些也是正常。”赵立夏把铜钱收进怀里:“光凭我们也卖不了那么多,是白叔的人脉好。”
赵立秋道:“这个我知道。”
两人也没闲着,帮着那店小二收拾铺子里的东西,天气太热,生意也不好做,外头街上都没瞧见几个人,但是货品还是要整理的,不能让人瞅着蒙了灰似的。
过了不多时,白婶儿拎了些菜过来,看到赵立夏两人笑了笑,去后院儿给白城山帮忙去了。白城山平日里下厨不多,只会做几个拿手菜,其他的一概不会。
等烧好蹄膀,白城山就从厨房里退出来了,外头这会儿正大太阳,把桌子搬到通风的堂屋里,招呼赵立夏去把柳叔叫来,顺便给了他一小碟子的蹄膀,让拿去给那两个书童。
不多时,柳叔就晃悠悠地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坛子酒,看到桌上那一大盘子蹄膀,两眼直放光,却到底还是忍着没动筷子:“嫂子也来了吧。”
白城山正往外头端菜,笑道:“没事儿,咱们先吃,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吃饭的时候,柳叔还要赵立夏也喝两盅,却被白城山给拦住了:“立夏等会儿还要驾马车回去,喝酒不安全。”
柳叔却道:“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喝酒的?这回就算了,下回可要喝两盅!”
赵立夏暗自记在心里,琢磨着家里头还有爹爹留下来的两坛子酒,找时间可以试试。
白城山的蹄膀确实烧得好,满满的两大盘子,他们几个人啃得满脸油光,赵立秋本来还想着少吃些,到最后完全忍不住,直接拿手抓着吃。白城山笑道:“不急,后头还有呢,只管放开了肚皮吃。”
等吃过饭,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赵立夏记挂着家里,带着赵立秋就要告辞,白城山要给他们包剩下的蹄膀,赵立夏愣是没要:“叔,我家里还有两只呢,你这些带回去也不够他们吃,你留着还能再吃一顿好的。”
白城山笑了笑:“那成,你们早点儿回去,路上小心些。”
从白城山家里出来,赵立夏又去买了些盐巴和糖,想到家里头的存粮也不太多了,又买了些玉米面红薯面回去,想了想,又拿了一小袋子白面。怀里还没揣热乎的铜钱又出去了不少,不过赵立夏倒是不心疼,以前是没办法才给弟妹们省着饿着,如今有钱了,当然要让他们吃饱吃好些。中途赵立夏还在一个小摊子上停了会儿,赵立秋探头好奇地瞧着,过了会儿,捂着嘴偷笑。
回到村里的时候,最热的功夫已经过了,不少人都无精打采地扛着农具从家里晃出来,准备去地里干活儿了,看到赵立夏的马车哒哒哒地驶回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心里头还在感慨,到底是年轻啊,这么热的天儿还去城里。
等回到家的时候,方怡正在把洗干净的葡萄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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