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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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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居然不让登陆JJ

嘤嘤嘤

52我不后悔

赵老爷子带着赵家老二来到赵立夏家的时候;他们才刚回来不久,正在忙着烧水喂鸡喂兔子,连门都没关上,这也是白城山教他们的;若是方怡和方辰在赵家的话,就不要关着门,以免落人口实。

两只小狗正趴在一边,乌溜溜的眼睛来回地望着忙来忙去的众人,突然察觉有外人过来,瞬间绷紧了身子,冲到门边朝着来人狂吠;奈何个头太小,以至于气势上打了不少折扣。

赵老爷子没防备;冷不丁被两条小狗拦住,心里跳了好几下,等看清面前的两只是小狗,顿时又板起脸:“小畜生!是谁教你们对着我叫的?”

方怡皱着眉,只觉得这老头儿实在是太讨厌了。赵立夏连忙迎上去:“爷爷,二叔,你们怎么来了?”

赵老爷子杵了杵拐杖,瞪了赵立夏一眼:“怎么?我连我儿子的家都来不得了?”

赵立夏心知赵老爷子怕是又要折腾什么事儿了,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赵老爷子和赵家二叔请进了屋,他自己则是乖乖站在一边:“爷爷,二叔,我们也是刚到家,这个,水还在炤上烧着……”

“行了,我也不是来你们家喝茶的。”赵老爷子打断赵立夏的话,不满地看了眼院子里的方怡和方辰,努了努嘴:“我要跟自家孙子说说话,不相干的人就回自己家去吧。”

方怡不愿意看赵立夏为难的模样,冲他微微摇头,转身牵了方辰就离开了,两只小狗望了望屋里的人,也乖乖地跟着方怡跑了。

等门关上,赵老爷子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道:“我给你和立秋相中了两户人家,找个时间跟我去见见他们家里的人,把亲给定了。”

这下子,不只是赵立夏,连赵立秋都愣住了,定亲?不是吧!给他定亲还说得过去,可赵立夏已经跟方怡订了亲啊,哪里还能再跟别人定亲?

赵立夏稳了稳心神,道:“爷爷,我已经跟方怡订了亲,再跟别人定亲不合适,至于立秋,他才13,况且还有两年多孝期在身,也不该这时候定亲。”

赵老爷子脸一沉:“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连我这个当爷爷的都不知道,你跟方怡算哪门子定亲?如今你父母已经不在,婚事自然是由我做主,我给你们找的那两门,都是好人家,那姑娘的模样也配得上你们,比方怡不知道强了多少去!”

赵立夏没有丝毫退让,抬眼正色道:“爷爷,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跟方怡的亲事是我们双方爹娘在世的时候就说好的,后来更是请了里正来做这媒人,连订亲文书也都有了。我不可能做那背信弃义的事!”

赵老爷子还是头一回被赵立夏堵话,还说的这么不客气,当下气得满脸通红,举起拐杖就要往赵立夏的身上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居然敢顶撞我,看我不打死你!”

赵家二叔假惺惺地扶着赵老爷子,也板起脸训斥:“立夏!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爷爷说话!你是跟谁学会了顶撞长辈?方怡那丫头是外人,不孝顺你爷爷也就罢了,你这个亲孙子怎么也能这样不孝!”

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挑拨离间,果然,赵老爷子听了之后,火气更大了,挥着拐杖不住地往赵立夏身上招呼。

眼下已经是夏天了,身上都只穿着单衣,这要挨一下可疼得很,赵立夏躲闪着不让自己被打着,却又不敢转身跑开,这拉拉扯扯间挨了好几下,看得屋子里其他几个孩子眼睛都红了。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里正的声音,没被关严实的院门随即被推开,里正一眼就看到屋里的情形,连忙快步走过去,半挡在赵立夏身前,嘴里劝道:“老赵家的,你这是做什么哟!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要是闪了腰可怎么了得!赵家老二你咋的也不拦着你爹!”

当着里正的面儿,赵老爷子也不好再打,当即重重哼了一声:“这不孝子就该打!居然敢顶撞我!”

里正哪里会不知道老赵家的是什么德行,心里自然是偏向赵立夏的,不过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他沉着脸转向赵立夏:“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赵立夏一脸委屈,抽噎着道:“里正叔,爷爷找了两户人家,要给我和立秋定亲,我跟方怡已经订了亲了,立秋还在孝期,暂时也不宜定亲。”

多余的话赵立夏没有多说,里正却是能明白的,当即黑了脸,这是什么意思?这村里头谁不知道赵立夏和方怡的亲事是他做媒人,亲眼见证订亲的!这老赵家的这么做,不是公然打他的脸吗?

不过,里正到底是里正,面上不动声色道:“赵老爷子,立夏跟方怡已经订了亲,再去跟别人家定亲,怕是说不过去吧。”

赵老爷子鼻孔朝天,又哼了一声:“定亲连我这个当爷爷的都没请,算什么定亲!我不认,这门亲事就不算!”

里正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直接拿巴掌往他脸上甩呢,合着他这个里正出面见证的定亲还不能算数的是吧?

赵家老二到底还是有点儿脑子,瞧见里正不高兴了,想起赵立夏和方怡的亲事好像是他见证的,当即扯了扯赵老爷子的衣袖,想要劝赵老爷子下回再说。却不料赵老爷子误解了这意思,当即又丢下一句:“明儿别去城里了,我带你去瞧瞧那两户人家,让你自己先见了面,省得回头埋怨了我私自给你做了主!”

若是方怡在这儿,怕是又要无语了,这赵老爷子的脸皮该是有多厚,才会睁眼说瞎话啊,他这跟私自做主有什么两样?

赵立夏委屈的看向里正,眼里是满满地请求,里正拍拍他的手,转头道:“赵老爷子,这事儿怕是由不得你了。立夏跟方怡是有订亲文书的,可不是跟其他人家那样只是定亲而已,要是你们反悔,方怡是可以拿着文书去城里告你们赵家的。”

一听这话,赵老爷子顿时就没了底气,没来由就觉得去城里告状这种事方怡是肯定做得出来的!赵家老二急忙拉扯赵老爷子的衣袖,恨不得直接把人拖回去,他想的可不是赵家会怎么样,而是担心若是真闹大了,方怡真去城里告状了,回头影响了他儿子的名声怎么办!

最后,赵老爷子还是被赵家老二强拉硬拽地给劝走了,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等到他们离开,里正看着一屋子要哭不哭的半大孩子,默默叹了口气,拍拍赵立夏:“立夏,你跟方怡的亲事,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叔给你撑腰!”

赵立夏摇头道:“叔,我不后悔,方怡是真心对我和弟妹们好,我绝不会后悔。”

想到方怡,里正也没多说:“赵老爷子要是再提,你就来找我,好歹你们的订亲文书上还有我的手印,只要你们不后悔,谁都不能毁了这婚。”

赵立夏这才定下心来,心里突然明白为何当时方怡的娘亲不要杨婶儿而是请里正来做这个媒人,还不顾病怏怏的身子,亲笔写了订亲文书。若没有这一层,恐怕他跟方怡的亲事就真的要被拆散了。

又劝了几句,问了一番在城里的境况如何,里正这才想起来意,他把赵立夏拉到后院儿,低声道:“你还记得上回二牛娶亲那天的事吗?那老先生回去的时候,夸了你好几回,我就顺带帮你说了说,老先生说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去他那儿,就算带立年辰辰他们去都可以,若是顾着家里的田地,也可以隔天再去。”

赵立夏心下一暖:“叔,谢谢你。”

里正笑得慈祥:“你这孩子。看老先生的意思,还是很看好你的,要不你再琢磨琢磨?这样的机会,丢了就太可惜了。”

到了这会儿,赵立夏再也忍不住,低声道:“叔,这事儿我不想瞒你,其实,这些日子,我们在城里,每天都跟着白叔的朋友启蒙,立冬立年和辰辰整日都在读书识字,我和立秋则是轮流过去。”

里正是真意外了,没想到白城山居然会这般仗义,居然还给他们请了先生!难怪他们每天都是一屋子人往城里跑。当即又问了几句,得知那位先生只教了他们几个,心下又是一番感慨。

“这样也好,老秀才那边儿我去过了,有差不多三十来个孩子,去了他也未必顾得过来,既然那白叔给你们请了先生,就要好好的学,将来若是出息了,你们爹娘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赵立夏就送里正离开了,回头想了想,还是敲开了方怡的家门,把刚刚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方怡听了过后,也不由暗自庆幸,幸亏方怡的母亲是个聪明的,若是没写那订亲文书,保不准儿她跟赵立夏还真会被赵老爷子给分开,这个老家伙,成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就琢磨怎么欺负赵立夏这一群孤儿,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话说,这种被棒打鸳鸯的愤怒是从哪里冒出来啊!

听到赵立夏劝慰的话,方怡没出声,直觉这事儿还没完,依着老赵家的那群人的折腾劲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就放弃,更何况,她跟赵立夏有订亲文书,可赵立秋还没有啊,要是赵老爷子死咬着赵立秋不放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_^

前两天叔叔从外地赶回来了,所以更新没更上

明儿起争取继续多更·····

53买下人

只是这一回;就算是方怡也有点儿没招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又在这封建的古代;万一不小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最后被抓去浸了猪笼,那可就真是亏大发了。上次因为顶撞了赵老爷子几句结果被扣上了大不孝的罪名;让方怡如今做任何事都要多想几遍;就怕不小心又犯了古人的忌讳。

赵立夏对于自家那群亲戚也有很深刻的认识,辗转反侧了一宿都没想出什么法子来,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去了城里,趁着铺子还没开;迫不及待就跟白城山说了这事儿;想要讨教一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白城山听了之后,忍不住道:“赵老爷子怎么越老越糊涂了,这种事也做的出!”

赵立夏苦着脸:“我昨晚不过说了句我跟方怡已有婚约,就被爷爷骂做是不孝,顶撞长辈,实在是为难的很,我怕这样下去,我和立秋的婚事都要被爷爷做主了。叔,你可有什么法子?”

白城山沉吟半晌,道:“你且不要着急,这事儿其实不要紧,赵老爷子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只要你咬定了孝期在身,婚事暂不考虑,赵老爷子就不能往你头上扣不孝的帽子。只要孝期一过,那时候,如若你还是想要脱离赵家,我可以帮你。”

赵立夏一愣,难以置信地问:“你能帮我们脱离赵家?”

“我能。”既然提到这事儿,白城山就索性都跟赵立夏说了:“立夏,自古只有父弃子,不能子弃父,我能帮你脱离赵家,并非因为赵老爷子对你的苛刻,而是因为你爹早就被赵老爷子送给了我的小叔。当年,你爷爷本想把你爹卖给人家当下人,半路上遇到我小叔,我小叔也是命苦之人,对你爹心生怜惜,拦住了你爷爷,两人商议过后,你爹就成了我小叔的徒弟,而你爷爷当时也签了份文书,文书上写着把你爹给了我小叔当儿子。”

“当年我小叔之所以写了这份文书,也是为了防止你爷爷中途变卦,又把你爹给卖了出去。我小叔命犯孤寡,是以也从未想过要让你爹当他的儿子,一直也没对外人提过,你爹也依然是赵老爷子的长子,若非此番看到你们一群孤儿被人欺负,我也断不会提到此事。”

“若是两年之后,你依然还铁了心要脱离赵家,我可以凭着这份文书到赵家,把你爹过继到我们白家,如此一来,你们也就能脱离了赵老爷子一家。只是,此事毕竟是大事,对你们一家的声誉也会有影响,你要认认真真的考虑过后,再来决定。”

赵立夏一直都知道赵老爷子不喜欢他爹,不喜欢他们一家,却没想到居然不喜欢到这种地步,不喜欢到甚至不惜要掉亲儿子!他一直以为赵老爷子只不过是把他爹半卖半送给了那老猎户,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层!连一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了,可见赵老爷子当年做的事是有多狠心!居然要卖给别人当下人!那一辈子就是奴籍了啊!连带儿子都没法儿再翻身了!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来!

就在这一刻,赵立夏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脱离赵家!他没办法对着一个想要卖掉他爹的人毕恭毕敬,他更不愿意对着那样一个人喊爷爷,那个狠心的人根本就不配!

白城山看着赵立夏此刻的神色就已经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由暗自叹了口气,他之所以一直忍着没说,就是不愿意看到赵立夏为了当年的事而悲伤愤怒。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老赵家的那群人已经彻底地没了良心,继续拖下去,他们迟早要把这群半大的孩子拆吃入腹,连骨头渣儿都不剩了!

若是以前,白城山还会犹豫,但是在听了刘掌柜的对这群孩子的评价之后,他心底就已经下了决心,老赵家的人必须要彻底解决,不然这群孩子将来迟早要被他们坑死!

好一会儿过后,赵立夏才抹了把脸,露出一个带着哭意的笑脸:“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切,等我爹娘的孝期过了再说吧,我不想他们走得不安宁。”

白城山拍拍赵立夏的肩:“好孩子,别难过了,人这一辈子,总会有各种不如意的事,咬咬牙,熬一熬就过去了,以后会好的。”

赵立夏缓缓点头:“会好起来的。”

……

方怡正在后院儿跟白婶儿和三妞儿一起准备做开心糍,看到赵立夏跟着白城山从旁边的屋里走出来,整个人似乎变了一些,不由有些纳闷,白城山跟他说什么了?

不知不觉间,这开心糍也卖了快有一个月了,眼瞅着天气越来越热,这生意也大不如前,差不多是时候收摊儿了,况且,那些艾草也都长老了,新嫩的艾叶儿是越来越少,方怡寻了个空挡,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把这事儿提了一下。

所有人都是一愣,心里又涌起一丝失落来,对于赵家方家这些半大的孩子来说,这开心糍的买卖可是一笔不小的进账,虽然这帐还没有彻底地算清楚,但是听白城山的意思,赚了不少呢,这会儿突然就要停下了,又要回到以前的苦日子了么?

眼瞅着面前一张张沉下去的小脸儿,白城山咳了一声,笑道:“停下也好,天气热了,再围着蒸笼做开心糍也辛苦,咱们回头再想别的法子。别皱着脸了,快吃饭,等吃完了,咱们一起算算账!”

听到算账,小家伙们的精神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立刻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食物。

吃过早饭,方怡和白婶儿三妞儿清点了一下剩下的糯米粉,算计着还够用三天的样子,做馅儿的材料都是当天买的。白城山拖了两袋子的钱,让几个小的一起数。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的铜板儿,小家伙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沮丧的模样!

白城山笑眯眯地在旁边瞧着几个小的数铜钱,再用细绳串起来,800枚铜钱串一串,那两大袋子的铜板儿最后串了二十来串,这可就是二十多两啊!听到这个数字,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光卖开心糍居然就卖了二十多两!

方怡听到这个数字也惊了一惊,要知道村里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二两银子的样子,他们一个月就赚了好几年的口粮!随即不免感慨,果然高端路线就是来钱快啊!可惜这玩意儿不能一年四季的做!回头一定要再想一些这里暂时还没有的吃食来!

到手的银子有二十多两,还要扣除材料的钱才行,这糯米粉和那些调馅儿的东西加起来也有好几两,最后一算,纯收入有十五两半,这还不算未来三天的!这可真是个吓人的数字,就连白城山自己都有些意外了,没想到区区一个吃食,居然都快赶上他出一趟门所赚的钱了!

无论何时,钱始终还是个令人愉快的存在,一屋子的人各个都笑开了怀,白城山瞅着天色不早了,把赵立冬和赵立年方辰赶去对面学习,然后开始商量这钱要怎么分。

方怡看了眼赵立夏,赵立夏道:“叔,这不是早就说好的么,咱们一人一半儿。”

白城山笑了笑:“起初只是随口说说,如今也要适当变通一下才是,你看,三妞儿跟着我们忙了一个月,连带着他们家里也帮着忙了一个月,怎么说也要分一份才是。”

还沉静在一个月就赚了这一大堆钱的震惊中的三妞儿听到自己的名字,颇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听到要分钱给自己,连忙摆摆手:“白叔,我只是来给方怡帮忙的,哪里用得着分给我,你们分就是了。”

方怡拉下三妞儿的手,笑道:“就算帮忙也没有白帮的道理,更何况又不只你一个人帮了忙,杨婶儿杨树还有你弟弟不也天天忙着帮我们采艾草么?哪能算了。不过这钱从我们这一份里扣就好了。”

赵立夏也点头:“白叔,开心糍能卖那么好,你才是最辛苦的,分一半已经是我们讨了便宜,杨叔一家回头我们再去跟他们商量就好。”

这些话听起来别提有多贴心了,白城山心下高兴,拍板道:“都别争了,三妞儿分两成,咱们一人四成,横竖这银子赚得多,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听到这话,众人乖乖应了,唯独三妞儿憋红着一张脸,却说不出话来,心里着急得不行,怎么能这样呢!她学了方怡的独门手艺不说,这会儿还平白的分了那么多钱,这可万万不行啊!不过白城山也没打算把钱给她,是以她也没机会继续拒绝,只皱着一张脸心不在焉地忙了一天。

这天晚上,白城山照例跑了一趟赵家村儿,先去了趟杨叔杨婶儿家里,给钱的时候跟打架似的,那两位朴实的好人死活不肯要那三两银子,推拒了半天才收了二两,饶是白城山也有些无奈,最终只得依了他们,心里头却是将这一家人又看重了几分。

等送了孩子们回家,白城山又去了趟里正屋里,好生感激了一番他替赵立夏出头的事,听得里正心下忐忑,这白城山话里话外以赵立夏的叔叔自居,看样子,是真的想要把赵立夏他们带出赵家啊!不过再一想老赵家的做的那些事儿,忍不住又是一番叹气,真是作孽啊!

这般又过了两天,眼瞅着这摊子就要收了,白城山突然把赵立夏和方怡叫道一边:“前两天我听捕快说,去年南边儿遭灾严重,不少流民过不下去,想要卖身为奴。我琢磨着,你们到底都是群半大的孩子,守着那一百亩地,与其总是请短工,倒不如干脆买几个下人,平日里也好照应照应。”

赵立夏想了想,道:“买几个下人倒是可以,只不过,我怕遇到品性不好的,反倒是麻烦。”

白城山道:“这个有我在,自会帮你选几个品性好的,这几天我托人帮我看过了,有几个还不错,你若是同意,我这就去跟那头说。”

赵立夏想着,如果能买两个下人,方怡也不至于那么辛苦了,地里的活儿也能轻松些,他和立秋也好腾出些时间来读读书,这样倒是不错,于是他点点头:“好吧。”

方怡听着,心里突然难过起来,说不出的缘由,在古代,穷人家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只因为遭遇了一场天灾人祸,结果就要把自己给卖出去!到这一刻,方怡才深刻的体会到古代生活的残酷无情!如果不是她运气好遇到了赵立夏他们一家,等着她的,是不是也将会是凄凉的生活?就算她有头脑,可在两眼一抹黑的地方,她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又能做什么?

……

白城山的动作很快,当即就去了趟衙门,结果却领了六个人回来,面对赵立夏诧异的目光,他道:“我这里也缺人手。”

方怡打量着那五个人,三男两女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他们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个头虽然不小,却都很瘦弱,面色枯黄,咋一看,跟乞丐并无二致,方怡的鼻子有些发酸,想要给他们送点儿食物,却想起这里并不是她的家,她做不了主。

白城山并没有苛责这些人,带回来之后,先给了他们一身衣服,让他们洗个澡,又给他们吃了一顿饱饭,然后才把他们带到屋里,不用想也知道是给他们训话了。

等出来之后,白城山喊来赵立夏和方怡,指了三个人给他们看:“这两人是一对夫妻,这个是他的弟弟,以后就跟着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采购年货去了

人挤人啊·······

累死了·

54立规矩

赵立夏严肃地打量了那三个人一番;直到他们露出些许担忧忐忑的神情,这才开口道:“谢谢叔。”

白城山点点头;叮嘱道:“回头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我帮你们请的长工就是。”

对此;赵立夏和方怡没有任何意见;若是让人知道这三人是他们买来的下人,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儿呢,至少老赵家的那群人绝对是要上门来抢钱了。

话都说完,白城山让那三个人先去休息;等人走了才道:“买下这三个人一共花了八两银子。”

方怡忍不住道:“三个人才八两?”

看着面前两人露出的复杂神情,白城山叹了口气,道:“灾年难过;这已经不算多了,刚刚那个孩子才一两半钱。我已经跟他们说过话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我瞅着他们都是些实诚的,这三人原本是好大一家子,到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三个,老人孩子都没保住,回头你们对他们好些就是了,但也要留个心眼儿,钱财之物要收好,别轻易就漏了底儿,人心隔肚皮。”

赵立夏点头应道:“叔,我记住了。”

于是,这三个人当晚就跟着他们回家了,回去的马车上,几个小的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突然多出来的“下人”。那三个人明明是最大的个子,却努力的缩着身子,躲避着孩子们好奇探究的目光,方怡看着他们局促地模样,忍不住轻声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三个人低着头,嗫嚅道:“王满仓,王来银,刘三娘。”

方怡转头吩咐一众小家伙们:“叫王大哥,王二哥,王嫂子。”

小家伙们立刻乖乖叫了,清脆稚嫩的嗓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不带一丝轻视,把那三个人着实吓了一跳,若非走投无路,他们也不想卖身,谁愿意放着好端端的自由身不要,而去当别人家的下人呢!可流浪在异乡,身无分文,又无田地,除了卖身已经没有其他的退路了。每天在衙门里等着人来挑选,就像是关在栏里待卖的牲口一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从起初的尴尬羞涩到冰冷麻木再到卑微的企盼,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无法明白那种绝望。

直到白城山的到来,他们才终于得以离开那阴湿潮冷的地方,看着面前那薄薄的一纸文书,即便是不识字的他们也明白,这手印按下去,他们就再也不是自由身,永远都要低人一等了。可是,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了那份会为自己悲哀的自尊,颤抖着手,缓慢却没有丝毫犹豫地在上面按上鲜红的一块。

签卖身契的时候,衙役笑着说他们交了好运,遇上白城山这样的好东家,几个人只跟着笑了笑,那笑比哭还难看,再好的东家,也无法抹灭他们心中的忐忑不安。直到被带回家里,换了新衣服又吃了顿饱饭,冰冷的心才稍稍有了些暖意,听着白城山训话,最后得知他们三个是被另外两家半大的孩子给买了去的。

听完训话,三个人稍稍松了口气,东家吩咐的事儿就跟他们以前一样,种地干活儿就好,这些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接着又见了两位小东家,果然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生的很好看,一点都不像是村里的孩子。

坐上马车的时候,三个人心里又渐渐不安起来,不知自己会被带到何方,又会面临怎样的境况,直到被小东家询问名字,又被称作哥哥嫂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鼻尖竟然有些酸涩,似乎有想要哭出来冲动。有多久没有被人这般乖巧地称呼过了?有多久没有被人这般平静和善的注视过了?

方怡看着他们无错慌乱的神情,语气更加的柔和起来:“我们的父母都在去年过世了,以后还要劳烦大哥嫂子们的照顾了。”

三个人红着眼,刘三娘更是已经轻轻啜泣起来,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马车里的气氛顿时僵硬起来,几个小家伙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居然惹得他们哭起来了,赵苗苗在方怡的鼓励下,摇摇晃晃地走到他们面前,软糯糯地说:“王嫂子,不哭不哭。”

这乖巧懂事的模样,让刘三娘忍不住想起自己早逝的孩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抱着赵苗苗痛哭了起来。

在外面赶车的赵立夏听到动静,探过头来:“怎么了?”

方怡抹了抹眼角,摇摇头:“没事,王嫂子心里头难过,让她哭会儿吧。”

赵立夏看了那三人一圈儿,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继续赶路去了。

等到了家门口停下马车,三个人走下车,看到面前的青砖大瓦房顿时愣住了,只呐呐地跟着他们走进院子,就看到那群半大的孩子们飞快地散开,各自忙碌着,有的喂鸡有的喂兔子有的清扫地面有的去厨房烧水,最先回过神的是刘三娘,她上前几步,伸手就要去接赵立秋手里的扫帚,低声道:“我来吧。”

赵立秋顿了顿,把扫帚给了刘三娘:“嗯,谢谢王嫂子,屋里都是干净的,只扫下院子就好,粪便都放到那边的小坑里去。”

刘三娘开了个头,王满仓和王来银兄弟两个也回过神来,四处望着想要找点事做,赵立秋见状,忙道:“不着急,等会儿还要清理屋子呢,你们先歇会儿。”

等赵立夏去后院儿喂了牛和马回来,开始安排三个人晚上睡觉的地方了,所幸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家里孩子多,所以房间也多,加起来足足有五间,但是做了炕的却只有三间,毕竟孩子们都还小,如今赵立夏一家五个都是挤在同一间房里睡的,赵父赵母的房间之前供奉着牌位,如今也一直都是空着的,剩下的就只有一间是有炕的,显然不太够。

方怡想了想道:“要不然让王婶儿先去我那里挤两天,等砌了炕再搬回来。”

王满仓动了动嘴角,装着胆子说了句:“我们之前也是挤着睡的,这炕够大了。”

赵立夏和方怡都有些默然,明白王满仓说的都是实情,连命都快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私心里,赵立夏也不愿意刘三娘跟方怡和方辰一起睡,说不出的原因。最后,他道:“那就挤两天吧,我明儿就去找人来砌炕头。”

许是察觉到小东家很好说话,王满仓又说了一句:“不用找人了,我们就会。”

赵立夏有些意外,笑道:“那成,明儿你们就在家里把炕给砌了吧,让立秋给你们打下手。”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水烧开,众人又去冲个澡,那三人抢着要给赵立夏他们收拾澡盆,却被赵立夏按住了,他同意买这三个人回来的理由有很多,却独独没有让他们当下人这一条,等洗过澡,打发几个小的去睡觉,赵立夏带着方怡赵立秋坐在那三人的房里,正色道:“你们是第一天来我们家,有些话我就先挑明了说。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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