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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种田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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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抬头;看着一旁高大的身影;只觉得很是安心,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来。

呆子见状,也顺势坐在一旁,两人靠着粗壮的树干,听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呆子简单地答着。

“呆子,我问你,”珊瑚依旧靠着树干,闲不下来的手从一旁的地上揪起棵杂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甩着草地,“要是有个人老欺负我,还欺负了好多年,我是不是该给她还回去了?”

话一出口,珊瑚只觉得自己傻极了,问这样的话做什么?可这两天心里总觉得不公平,或者说是不甘心,不甘自己一直被这么欺压而不还手。

从重生以来,自己家的事儿,翠兰一家再加上个珍珠,直让她头疼,若说香兰的事情确实不在她意料之内,但珍珠的婚事翠兰被休却是珊瑚费了点儿心思的,那些人不犯她头上来,她也不愿使花招。本以为将身边这些给清理干净了,大约也就可以过安生日子了,没想到原来还有崔春英在四处搞鬼!虽说只想安稳过日子,可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再这么无作为下去,恐怕连安稳日子都没法儿过好!

“谁?”呆子不答反问。

珊瑚这头说完话便有些出神,被呆子这一问倒是顺着口就说了出来。

“崔春英。”

呆子闻言一挑眉,知道是之前龙王出巡那天上家里闹的那女人。本以为是上回在老屋里说过的那人,可这个崔春英……就呆子所知的,那女人那回见面像是才认识珊瑚,可珊瑚说欺负她多年了,这说的是一个人?

“再这么下去,该让人以为真是傻子了。”珊瑚喃喃了一声,扔开手里的那棵杂草,头靠上树干闭上了眼。

呆子见状,也没再问下去,心中却开始盘算了起来。

除开农忙时必须每日下地,平日里偶有遇上过年过节的,想趁着偷偷懒,也还是可以的。这日正好遇上立夏,珊瑚爹娘也着想趁着这日就不下地了,在家休息一日也好。

说到立夏,杨沙村倒是热闹,除开中午时要吃的立夏饭,最欢腾的就是孩子们了。这日孩子们可以放开了玩儿,斗蛋赢了还能去里长那儿领赏,得好东西吃。

铁树早早儿地就跟双财商量好了,要去后巷找平日里玩得好的那几个斗,不管谁赢了都能领着东西,回头再分着吃。于是这才一睁眼,就把爬到珊瑚的炕上要她起来给他煮蛋玩儿。

珍珠少有早醒,这会子天才放亮,早得很,被铁树这么一折腾就睡不安稳了,皱着眉头骂骂咧咧地要铁树赶紧滚。铁树这头好容易说得珊瑚愿意起床帮他煮蛋了,心情好着,背着珍珠做了个鬼脸,心满意足地张着嘴对着口型比划着,要珊瑚快点,这才下了床。

“这才多早啊你要跟人斗蛋去,赢了里长也还没醒,上哪儿领吃的去?”珊瑚进厨房的时候铁树已经蹲在灶边等着她了,珊瑚过去摸摸他的头,“大姐没法儿生火,咋给你煮蛋啊?”

铁树闻言,道:“那我来生火!”说罢便到处找着火折子,像模像样地要动起手来。

“可省省吧你!”珊瑚一下把他抱出了厨房,圈在怀里不让他跑,铁树心里着急着,想趁早把东西给准备好,回头跟人玩儿的时候才不会来不及。说是说谁赢了都没关系,可毕竟是男子汉,哪儿能没比就认输了!

说到斗蛋,其实也就是孩子们便三五成群,闹闹哄哄的游戏。蛋分两端,尖者为头,圆者为尾。斗蛋时蛋头斗蛋头,蛋尾击蛋尾。一个一个斗过去,破者认输,最后分出高低。蛋头胜者为第一,蛋称大王;蛋尾胜者为第二,蛋称小王或二王。

从前几年起,里长不知是应承了哪个孩子要是的了大王就可以上他那儿领东西吃,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规矩,就这么成了,每年孩子们一到立夏斗蛋就争先恐后,非要斗赢了不可,当然也有像铁树这种年纪小点儿的,心思活泛点儿的,跟小伙伴商量好了,谁赢都没关系,能得点儿吃的就成。

铁树这会儿被珊瑚圈禁得很是郁闷,听到一旁有响动,见着呆子收拾齐备,就要上山的样子,高兴得猛力一挣,挣开了珊瑚的臂便立马跑过去抱住呆子的大腿,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对着呆子道:“能不能帮我大姐生个火?”

呆子三两下将火生了起来,珊瑚放了点凉水进锅,问道:“今天还要上山?”

“嗯。”

“昨天不是说了今儿中午得吃立夏饭,你这山上了还能吃上么?”珊瑚嘟嘟囔囔,明明昨天就跟他说好了今天得吃立夏饭,不然整个夏天筋骨疲软的,还怎么干活儿!

“知道,现在去中午能回来。”呆子见她模样,也不含糊地回了她。

珊瑚一听这才有点笑模样,“那你早点儿回来,我给你留着饭。”

呆子点点头,回院儿里拿上东西便说走了。

许是上回跟他说的事儿他真的存心里了,现在出门进门都记得说一声,珊瑚问话也不会不言不语,这样儿不就好多了!

珊瑚这会儿心情不错,上鸡窝里掏了几个鸡蛋,拿水洗了洗,放进刚刚有点热度的锅里煮了起来。

等到鸡蛋煮的差不多了,珊瑚爹娘也醒过来了,常年早起的,要他们睡晚点儿那也是睡不成的,见铁树在院儿里蹦跶,珊瑚爹走过去便将他抱起来,一口的胡子蹭着铁树的脖子,直蹭得他嘻嘻哈哈地笑闹了起来。

珊瑚娘见珊瑚正捞起鸡蛋往大盆冷水里泡,探头看看锅,笑道:“这么大早就起来煮,不是要到中午才用上么?”

珊瑚放好鸡蛋便将锅里的水倒了出来,无奈道:“这小祖宗一大早就把我赶下炕来,非要早早儿地煮,都说了这么早里长不发吃的,他还不信,你看这会儿,双财都不知道醒没醒,我看他上哪儿找人斗去。”

珊瑚娘闻言笑得开心,只跟珊瑚说起昨天听人说的事儿来。

“我听人说那苏神婆厉害,那会儿你掉海里了也是她给救醒的,前儿你不是还陪你舅婆去了么?你觉得咋样?”

珊瑚听这话听得有些懵,什么是她觉得怎么样?

“你这阵儿不是事儿多么?这三天两头就大病小灾的,我不是想着要是苏神婆能给施点儿法术,看看能不能好点儿……”珊瑚娘这头说着,心里盘算着家里还剩多少点儿钱,上回请她回来就花了不少钱了,这回不知道还要花多少。

“不用了娘,”珊瑚只道,“前儿我跟舅婆过去,她也给我算了算,说是这阵儿气运不太好,过段儿就没事儿了。”

“她这么说了?”

“嗯。”

正说着,铁树蹦跶着进了厨房,非要珊瑚帮他装好鸡蛋,好让他待会儿跟人出去玩儿。

珊瑚笑着摇摇头,回屋去把前两天就给编好的细网袋子拿了出来,将泡了挺久冷水的鸡蛋往里一放,挂在了铁树脖子上。

“你就打算这么挂着到中午?”珊瑚看他挂着鸡蛋在院儿里一下跑一下跳,时不时还张望着篱笆那边儿双财出来了没,样子好笑得很。

铁树乐呵呵地点头说是。

才吃过饭,双财就跑过来找铁树了,见着铁树脖子上已经挂好了鸡蛋,就是一阵不平衡,冲回家里非要双福娘赶紧给他煮鸡蛋,铁树看着好玩儿,也钻过狗洞跑到双福家去了。

再晚点儿,村儿里就热闹了起来,孩子们满街乱跑,笑笑闹闹的声音很是响亮,珊瑚从地窖里拼拼凑凑的,倒是把赤豆、黄豆、黑豆、青豆、绿豆全给凑了出来,凉水一泡,就等着中午做五色饭了。

这头才放好东西,那头便听到有人叫她,珊瑚从厨房探出头来的时候,绿翠正挎着个篮子站在院儿里,见她探头笑吟吟地让她快出来。

从之前知道珍珠跟二黑的事儿,珊瑚就直不敢找绿翠,虽说与她无关,可珊瑚总怕绿翠会像前世那般疏离她,没想好该怎么说之前,珊瑚也一直没上她家去过。

绿翠倒是没事人似的,跟往常一样同珊瑚说着家里村儿里的事。

“我姐这回看着好多了,看着脸色都红润润的,之前整个都白的,我看着害怕也不敢乱说。”绿翠这是刚从红串儿那儿过来,见着珊瑚就说了起来。

珊瑚也应和着,要说红串儿这怀上也有四个月了,成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再不起身也该看着有些好模样了才是。但是珊瑚再傻也不会直说,只点头说是便是了。

这头两人说着话,珍珠在里屋“砰”的一声响,像是摔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出门来,见着绿翠跟珊瑚说着话,招呼也不大,瞥了一眼便扭着腰走了。

两人坐着,久久没开口,最后还是绿翠低着头,低低的唤了珊瑚一声,道:

“珍珠跟二黑……两人快成亲了吧?”

珊瑚闻言一惊,道:“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绿翠抬头,见珊瑚反应有些过激,安慰道:“也没啥,那会儿也是说着玩儿的,二黑挺亲着珍珠的,我知道……”

二黑跟绿翠家离得不远,两条巷子的事儿,珍珠每日往二黑家去,总是要经过绿翠家的那条巷子,二黑又常在巷口等着她,珊瑚知道,绿翠始终会知道这事儿的,只是没想到她会就这么以为他俩要成亲。

“不是,绿翠你听我说……”

珊瑚这头正想解释,外头忽然吵吵闹闹地变地大声,还有锣鼓唢呐越来越近的响动,珊瑚这头还没解释清楚,声音就被那奏乐声给盖住了,站起身来正想去外面瞧瞧,却见刘寡妇一个推门进来,激动地满脸通红地对着珊瑚道:“珊瑚,快出来!有人来向你提亲了!”

第六十章

珊瑚闻言一惊。

真的有人来提亲?

外头锣鼓唢呐喧天响;回答了珊瑚的问题。

赵伯君一袭红袍加身,笑吟吟地对她伸出手来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眼前,珊瑚浑身一颤,会是他么?

屋里的珊瑚爹娘听到响动也赶紧跑了出来;却见吹锣打鼓的几人已经停在自家门前,后头跟上的是红带裹着的几台箱子,几个看着结结实实的挑夫将那东西抬到门前,听到后头有人叫着“停下停下”这才停下脚步。

珊瑚爹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哪家娶媳妇儿的时候也没见这样儿过啊!是以看得呆愣在了门边;眼神里全然是不可思议。

珊瑚这会儿更是莫名其妙,不是说提亲的么?这是怎么回事儿?

喜乐聘礼的;这不是成亲的礼节么?

前世珊瑚是去杜家冲喜的;没有提亲没有下聘;在杜家看好的良辰吉日那天收拾了两件衣服,是自己走到杜家去的,何谈见过这样大的阵仗,所以这下也有些发懵,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快放下快放下,就是这里了!”后头有人喊了一声,一人从那群壮汉中小跑了出来,珊瑚一眼便认得,这人是二黑舅舅,谢老三。

“珊瑚姑娘啊,大喜了!”谢老三一见着珊瑚,连忙道喜,珊瑚这会儿倒是才回过神儿来,还没开口,就听着谢老三往后头招呼让谁快些上来。

后头那人也是急匆匆地上了前来,一身的红,圆滚肥胖的身子珊瑚倒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上回香兰找来的那人贩子拉皮条的王大娘么!

“哎哟哎哟,都怪我这老太婆拖拖拉拉,珊瑚姑娘可别怪罪,这大喜的日子,可是恭喜恭喜啊!”王大娘双手抱着,上上下下地摆动着对着珊瑚作揖,跟上回过来时那鄙夷的态度是截然不同。

“先等等,啥喜事儿,我咋不知道!”珊瑚见着来人,心中有些打鼓,强作镇静地问了谢老三这一句。

珊瑚娘也赶紧上前来,问谢老三道:“我这闺女儿也还没配人,你这这么大阵仗,可是不是找错人了。”

“嫂子,没错的!就是珊瑚没配人,我们这才上门求亲来了!你看看这东西,可都是为了珊瑚专门挑选的!”谢老三满脸的喜气洋洋,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喜气,倒像是他要嫁闺女儿了!

珊瑚娘听得有些懵,到底还是珊瑚爹上前去,让谢老三先进屋来细说,谢老三嘴里谢着珊瑚爹,满脸的笑意却是对着珊瑚,看得珊瑚浑身上下一个激灵,赵伯君会找这种人来说亲?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的会一直以为是赵伯君!

绿翠在旁看得也是云里雾里,看珊瑚这会儿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上前拉了她的手安慰了两声,带着她一起往屋子里去了。

按理说双方说亲,姑娘是不能在场听的,珊瑚无奈,只好跟绿翠一起进了里屋,放下门帘在后头偷偷听外头到底怎么说。

“老哥啊,老三这儿该先跟你说恭喜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我们少爷到现在谁家姑娘都没看上过,就是看上了你家珊瑚啊!你看这外头那三抬的东西,可都是他自己一件一件挑出来的,件件儿都是拔尖儿的好物啊!”谢老三这一开场倒是热闹,又是恭喜又是只你家独有一份儿的,天花乱坠地说个没停,珊瑚在帘后眉头一皱,他家少爷?

侧头看绿翠,也是一脸的疑惑,虽说跟谢老三家住得不远,可也从未听说过他在哪家做活儿,还能有个少爷?

该不会是……

珊瑚心头一震,不会吧……不要自己吓自己……珊瑚默默在心里念叨,定了定心神继续听他们说话。

谢老三这头说得欢腾,坐一旁的王大娘也不甘示弱,趁着谢老三停下歇气儿那会儿,便也说道了起来:“这可是户好人家,咱这村儿里可是没谁不晓得不尊敬的!这家里有地又有屋的,听说收了夏收就要盖新房了,可是听说打算照着县城里县官大人那屋子造的,咱家姑娘一过去可就是等着享受的了!现在主房无人,咱家过去可就是当家奶奶,这么好的亲事,那是谁都想攀上的,咱家姑娘有福气,可是让少爷给看上了,咋样儿都比那些上赶着去的要金贵多了!”

珊瑚爹娘听得云里雾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那王大娘却以为自己火力添得不足,一张口又将珊瑚爹的话拦了下来。

“且不说家产,单就说说这人,可也是极好的!年纪也不算大,生得又俊,那是一表人才啊,又还上县城住了那么些年,读了那么多书,满肚子墨水儿的,说话都是文绉绉的,咱这粗人,学都学不来,咱家姑娘嫁过去,可是不怕受欺负的,读书人可是最疼媳妇儿了不是?”王媒婆说的头头是道,说完还不忘示意谢老三跟着附和几声,脸上又是笑又有些抽搐,表情形象极了。

听着两人说了这么多,珊瑚爹总算是找着点儿说话的缝隙了,趁着他俩相互应和的空当儿,问道:“你们说得这人这么好,这究竟是哪家的少爷?”

珊瑚爹此言一出,本还唧唧喳喳说得起劲儿的两人倒是同时消了声,对望一眼,这才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你们瞧我,真是老糊涂了,连家门儿都没报上就想抱走人家闺女儿,真是……”王媒婆又是哈哈哈地笑了几声,这才从怀里掏出张红字帖来,道:“这是村北杜家,求娶咱家姑娘的是杜家的少爷,就叫俊笙!”

此言一出,珊瑚顿觉耳旁“轰”的一声,不亚于平地惊雷!不受控制地有些往后倾,珊瑚猛地退了两步才堪堪站住,绿翠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关切道:“珊瑚,你咋了?”

珊瑚此时只觉浑身冷汗直出,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竟浑身脱了力似的,软软地直站不住。

绿翠将她扶到炕上坐下,直问她有没有事儿,珊瑚这是身上虽听不得使唤,脑袋却是异常清醒,一伸手抓住绿翠,示意她听听外头怎么说。绿翠了然,也安静地在一旁坐了下来,仔细听着外头的对话。

“可别考虑了,这么好的人家,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这都送上门儿来的,再考虑,煮熟的鸭子都该飞了!”也不知珊瑚爹娘说了些什么,这会儿谢老三的语气听着有些急,说话也大声了许多,珊瑚绿翠在屋里坐着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说,咱这样儿的条件,能跟杜家做上亲戚,可也是多难得的了,村儿里多少姑娘都念着俊笙呢,现在到你家手上了……老哥哥,你这架子可就忒大了!”谢老三见老洪头夫妻俩始终无动于衷油盐不进的,珊瑚爹这会子还抽起烟来,谢老三心里是有些不得劲儿了,这是还拿大了是吧?

王媒婆这头看着也冷了许多,见谢老三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本就打心眼儿里就瞧不起这家人,这会儿更是觉得不爽快,干脆也不说了,一时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无人开口,只听到珊瑚爹“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的声响。

见珊瑚爹依旧安安静静一语不发,珊瑚娘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说出了口,“其实我就想问,这提亲该是两家人的事儿,杜家有心娶我家闺女儿,本就该是两家大人来商量的,这又找了两个外人来提亲,怎么看着也不像是真心实意要提亲的模样啊!”

珊瑚娘自然觉察到谢老三跟王媒婆的不屑,她虽柔弱,可该说的还是得说,何况这是在自己家里,再连话都不敢说,还就真成什么样儿了!

谢老三一顿,却是忽然明白开来的模样,一张笑脸立马又摆了上来,只赔笑着道:“原来你们担心的是这个啊!”谢老三一拍大腿,接着道:“本来是俊笙的爹要过来的,可是就不巧,前儿没几天给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下不来呢!俊笙的娘也早就没了,后娘年头也没了,家里长辈就剩下个姨娘,年纪也就跟俊笙差不多大,俊笙怕这姨娘分量不够,反倒是显得轻视了,这种事儿,也没有让要成亲的新人来的,俊笙这才托了我跟王大娘过来。嫂子你们也谅解谅解,这不,俊笙的生辰红字还是他爹亲手写的!”

珊瑚在屋里听得清楚,不禁嗤笑了一声,姨娘分量不够,找了个专门溜须拍马的就够了?还真是能掰扯!

这时候帘外,王大娘也开始添油加火了,一副势要将珊瑚的生辰红字要到手的模样,珊瑚娘被逼得紧,转头问珊瑚爹,珊瑚爹只抽着烟,许久才说了一句“让我回头问问再珊瑚”。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们觉得成就成了,孩子嘛,还不都是听你们的!要我说,就得趁着现在感觉应下了,省的夜长梦多,再想攀上这样的好枝儿可是不容易的!”王媒婆话说到这份儿上,珊瑚爹娘确实是有些进退为难了,正不知怎么回应,却听到里屋的珊瑚冷笑两声,掀帘出来。

“三叔,你这是,逼婚呢?”

第六十一章

谢老三闻言回头;脸色微变,嘴上的笑倒还挂着:“这孩子,说啥呢!三叔这不是替你着急么?”

“珊瑚;你先回屋去,这事儿我们跟你谢三叔说就成。”珊瑚娘见珊瑚出来;起身就要将她塞会里屋去,先不管对这桩亲事应还是不应,毕竟也是来提亲的;珊瑚这一大姑娘家的这时候就该躲在屋里不露面才是,这披头露脸地给来提亲的人看了;总是掉价的。

“娘;”珊瑚摁住了她娘要推她的手,意味深远地看了她娘一眼;珊瑚娘本还不依,可却也少见女儿这般认真模样,想着她兴许真的有些什么主意,便也不再推搡,只听珊瑚道:“那我还得谢谢三叔了,这么费心劳力的帮珊瑚找着这门亲事,可该多不好找啊!”

谢老三闻言,心道是珊瑚这才是懂事儿的,要跟她那不上道的爹娘一样,那铁定是一辈子长进不了!转念一想,自己这不傻么!这珊瑚要是同她那对老实巴交的爹娘一样,那还怎么勾搭上杜俊笙的!

在他看来,这小门小户的,必定是要有些不同寻常的本事才能叫杜俊笙念念不忘。这两天也不知着了什么魔,非把上回来给他找姑娘冲喜的王媒婆给请过来,眼见他爹脚折了也等不了,非要来提亲,饶是家里那崔姨娘告诉他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娶不得他也半点不听,气得那平日里泼辣横行的崔姨娘都直掉泪。

看来这珊瑚,果然是有点儿手段!

谢老三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更是堆笑着,谦虚道:“三叔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有好事儿不得帮你留意着?”

珊瑚心里嗤笑,脸上却依然无风无浪,只听得谢老三接着道:“况且说实在的,这也不是三叔想办就办得来的,还是得看俊笙自己个儿的想法,前儿他就看上你了,心里头念想着,怎么也忘不了,我也就是在旁添添火,你也知道,杜家这也算是大户了,俊笙是年轻后生,难免有点儿少爷心性……现在好了,这都提亲来了,八字儿聘礼一溜儿全齐,就等着珊瑚你点头了!”

珊瑚嘴角一抽,杜俊笙少爷心性,还是他谢老三在旁推波助澜,照着他这意思,这亲事儿能成,那还真是他的功劳了!

慢悠悠地走过来坐下,珊瑚一笑,道:“三叔,既然这事儿还是你帮着促成的,那就还劳烦你回去告诉那人,婚姻大事,好歹也容我想两天,这会儿啥准备没有,我心里慌张,没法儿就这么应下了。”

谢老三本以为木已成舟的事儿,就不用再多费口舌,只等着珊瑚说好,回头将生辰八字儿拿回去,他们家地隔壁的那块田就是他的了,这会儿听珊瑚着一番话下来,却是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有,”珊瑚侧过头,对着旁边脸上直挂着不屑的王媒婆道:“你回去告诉杜俊笙,他这高枝儿有点太高了,要是实在看不上,也不用委屈,我珊瑚还不至于非要攀他这枝儿不可。”

也不等他们再有反应,一番话说罢珊瑚便转身准备进屋了,掀了帘子才想起件事儿,停了脚道:“东西抬回去,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不好放,回头丢了一件儿两件儿的,我们可赔不起!”

看着珊瑚说完进屋放下帘子,谢老三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好看,王媒婆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更是涨得紫红跟猪肝似的。

珊瑚爹起身,只说,“孩子都这么说了,就依她的吧。”

谢老三心里不爽快,却也不好说什么,只点头闷声说好。王媒婆一张脸扭曲着,看那样儿几乎要甩脸走人,这家穷得都涂剩四壁了,早不想呆着,要不是看着杜家给的那礼金实在不少,让她不好乱甩脸子,这会儿早走了!

这会儿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王媒婆也不想多待,却也不好早走,待到谢老三应付两句转身出门,才赶紧跟在后头走出这看着就穷酸的屋子,心想着回家就该往身上撒盐去去晦气,甩甩这周身的气味,别给沾了穷酸气!

走到门口,谢老三犹豫了,出门前信誓旦旦地跟杜俊笙保证好一定能把事儿给他办成了,哪成想这老洪头一家竟是这么个态度,珊瑚那丫头更甚,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这会子说起话来竟这么伶牙俐齿,害他连句回话都说不出来!压着一腔的怒火,往后看了一眼,珊瑚竟真的躲在屋里没再出来了,回头时正见着篱笆那边红串儿正在院儿里剁着猪菜,忽然想起上回珊瑚那丫头不是还拿着菜刀到村口要砍人么!

浑身骤然一个激灵,那天杜俊笙也在场!这样儿的事儿都亲眼见着了,怎的还会看上这样的姑娘!

门口的三大箱子上红绫满盖,谢老三有些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回去该怎么交代?

有些不死心,谢老三回头问了问将他们送到门口的珊瑚娘:“嫂子,这东西能不能就放家里了?你看我这带来带去的也不方便,回去了也不好交代……”

珊瑚娘顿了顿,摇头道:“这可是聘礼,哪儿有亲事儿都没说成的就下聘了?且不说我家答应不答应,外人看了,不得说我家闺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不是?珊瑚刚才也说了,这东西贵重,家里这也不好放,别给丢了啥东西,我们也说不清楚了。”

珊瑚爹站在大屋门前,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皱着眉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不想走上前去也不想说什么,只站在门边儿上,听着里屋也安静,眉头不禁又紧了紧。

谢老三本想着珊瑚娘这人好说话,商量一下总不能一直不答应吧?哪成想她竟这样的回答,连点儿余地都不留,这真是没法儿说了!

招呼了坐在门外柳树下纳凉的挑夫们,一行人吵吵嚷嚷着来,灰头土脸地抬着东西又回去了。

珊瑚爹见状,又抽了两口烟,转身就进了自己屋里了。

这日因着这事儿,珊瑚一家都闷闷沉沉的,呆子中午回家就觉察到了有些不对,这才吃过饭,珊瑚爹便将珊瑚叫去大屋了。

“你自个儿咋想的?”珊瑚爹一开口,便是这句话。

本该是毫不犹豫地回答,被珊瑚爹这么一问,珊瑚却是顿住了。

“我也不知道……”半晌才闷闷地回了这一句。

珊瑚爹眉头皱巴成一团,忍不住还是点了烟,一口吸得太猛,引得一阵猛咳。

珊瑚娘见状赶紧过去给他拍背顺气儿,嗔骂了他两句,等他好容易缓下口气儿来,这才转头问珊瑚:“今儿早上你说的那话,你不是……”

话说到一半,珊瑚爹忽然抓住珊瑚娘的手,看了她一眼。珊瑚娘一怔,回头看珊瑚,已是将头低低地埋下,看不清表情,珊瑚娘暗暗叹了口气,话便这么断在了一半,也没有再说下去。

本家里难得不下地,每到这时候都是热闹极的,今日下午除了双福娘过来问早上的事儿,一进屋安静了没会儿就开始大声讨论起来,呆子在草棚里听得不清明,却也多少知道了今儿早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听到双福娘大叫着“杜家想娶珊瑚连个大人都没来,当我们家好欺负的是吧!”,手里有些不受控地使了使劲儿,手里的笔竟应声断成了两截!

珊瑚一下午都没在,从跟珊瑚爹说过话之后就不见人影了,双福娘叫喊着要珊瑚出来商量的时候一家人才发现这丫头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待到呆子找着她的时候,她正躲在老屋的

第62章

这晚;珊瑚久久未眠,躺在炕上煎烙饼似的翻来翻去,脑子里始终盘旋着苏神婆说过的话,她究竟该如何选择?

又侧了侧身子;扰得一旁的珍珠半梦半醒间都有些不耐烦地嘀咕,珊瑚看了她一眼;心思却飘散起来。

本和杜俊笙,珊瑚是不想再扯上什么关系的;可是从重生以来发生的种种,有意无意间;总是直接间接地和杜俊笙有着关联;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羁绊,想必是逃也逃不开,躲也躲不掉的孽缘了。

珊瑚心中本就积怨,对杜家的怨念,不止是最后将自己推入火堆的崔春英和杜俊笙,包括杜家的那些个兄弟妯娌,前世都看着她是来冲喜的身份,不是讥笑便是陷害,让她在杜家那几年日夜寝食难安,至死时整个人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精气神都被耗尽了。

想起前世自己会死,也是那些个人造的孽。从杜俊笙他爹身子骨不好开始,那帮人便是想要争财产的,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杜俊笙的堂嫂便是个冒头的,可是人虽霸道伶俐,却始终生不出孩子,想要跟其余那几个堂表兄弟争份家产,竟还找了假孕药想来出滥竽充数。却没想到那头还没用上,竟就让崔春英从中下手,将那药放进珊瑚的吃食里……

后来珊瑚也想过,要是那天她没有撞破崔春英和杜俊笙的脏事,那是不是她还能再活得长久一点,至少也等到杜俊笙取得家产的那天?可是却又自己否认了,铁树不在了,是瞒不住的,若是知道铁树是被崔春英害死的,那她是如何都不会忍气吞声的……算来算去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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