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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陈圆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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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想着他临别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何感情呢?“姑且称呼我叫陈小姐”,言下之意,莫非他已经知道我是假的陈圆圆?对了,还说我使那么多手段,这又何解?难不成他知道田国丈把陈圆圆干掉了?然后以为我也参与其中?
不禁发现,心中已经渐渐挂念着他。既然我成了这世上唯一的陈圆圆,那我和他的宿命是否就已经注定了?
无论是在南京,还是在皇宫,我过得都是尔虞我诈的日子,多少都让我心惊。真希望吴三桂会如历史上那样真心待我,也不枉我穿越几百年,来此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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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颇有些孤寂的回到乾清宫,刚一进殿,就听见崇祯的声音从东暖阁传过来。我心想,他还真在接见谁呢。
走近一听,崇祯正说着什么“你不过是个副贡生,也敢越级上书,果然有一番胆识。”
我正想着他在接见什么神秘人物呢,脚刚一踏进,一抬头,不由浑身上下受到一阵剧烈撞击。眼面前赫然站着的居然是冒辟疆!
卷二 暮都浮华 第九章 意外相逢
此时见到冒辟疆,不仅仅是觉得意外,更多的是心酸和迷离。
他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我。他的反应比吴三桂要大得多。在皇上面前突然哑了口,呆若木鸡。
崇祯见我进来,冒辟疆有如是反应,而我的表情估计也有些怪异,便诧异问道:“怎么,你们原来认识么?”
我戚戚然点头道:“认识”哪知道与此同时,冒辟疆冲口道:“不认识。”
这下子,旁边的王承恩顺势插了一脚,“一个说认识,一个说不认识。这倒奇了。”
我忙圆道:“冒公子乃是复社四公子之一。他的声名在南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文章写的好,人又有志气,圆圆曾有幸见过一面。只是冒公子却不认得我这个小女子罢了。”
崇祯笑道:“是么,连圆圆也对你夸赞不已,看来,是名副其实啊。”便对我道:“圆圆啊,你不知道,这个冒辟疆实在胆识不凡,他越级上书,直指本朝监军之事,文笔犀利,痛陈利害,写了篇好文章啊。”
我颇觉得有些尴尬。崇祯的语气显得我和他已经是无比亲密。其实,我和他之间,只是主仆而已。和冒辟疆虽说已然“形同陌路”,毕竟以前也算有过肌肤之亲吧,然而崇祯这样跟我讲冒辟疆,实在让人不知如何应承得好,我支支吾吾不再言语。
崇祯又自个儿呵呵笑道:“我大明实在需要多些像你一样有见识有胆量的人才,朕就破格录你,让你在通政司办事如何?”
冒辟疆听闻,扑通一声跪下,道:“微臣斗胆上书,不敢奢求一官半职。微臣实乃私心,微臣只想替家父求情。”
崇祯想了想道:“你父亲可是镇守衡阳的冒起宗?”
“正是家父。”
崇祯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要写监军之事。你父亲便是因为不服监军,擅自用兵而获罪的。”
我又插口道:“皇上,襄阳自古就是重镇,冒大人率兵解围,虽说不服将令,擅离职守,然而要解襄阳之围,也只有此举可行。监军也有不懂用兵之道的,冒大人不远千里驰援襄阳,奴婢觉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其实,我根本不明白状况,但在宫中这几日,崇祯每每和我商量,我都是泛泛而谈,只要说得过去,没什么纰漏,通常都能博得他的点头,说到兴起,他还要称赞上两句。
崇祯赞同道:“冒起宗对国家倒也是鞠躬尽瘁了。况且还有这样一个不错的儿子。也罢,朕就赦了他的罪,只是衡阳已有人代替他的职务,那就调任宝庆抚治道吧。”
冒辟疆感激涕零,叩头谢恩。连我都没有料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为这件事情,冒辟疆还不惜出卖了我,但今日,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把他的父亲救出来了。
崇祯对冒辟疆道:“你就留在京城,朕给你个官职。”
冒辟疆此时却难得的坚持起来,坚辞不受。我心中暗想,或许他留在京城,离我就近了。间或见到皇上,也就有可能再见到我。这对他和我来说,恐怕都是一种不自在。甚至,让他心里煎熬着。
崇祯见他不答应,也就作罢了。我看他正要叫王承恩领他出宫,便斗胆请示道:“皇上,让圆圆送冒公子出宫吧。圆圆还有一些诗词上的事情,想要向冒公子讨教。”
崇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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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冒辟疆走出殿,一直到乾清门,这一路都走得特别慢,我只好又率先开口,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冒公子,圆圆还以为南京一别,以后再无相逢的机会呢。”
冒辟疆岔开话题道:“今日,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在皇上面前求情,家父也不会这么顺利就脱罪了。”
我摇摇头道:“这没什么。”心中却冒出一连串的想法:皇帝的权利确实很大,除老天外,最大的主宰,可以用三言两语就确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而我,却也可以用几句话,说动这个主宰去操控别人的生命。这不由得让我心底生出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假若我在皇帝面前细说冒起宗的不是,那是不是冒起宗就会人头落地呢?当然,这只是心里的一个念头,要真滥杀,我可铁不起心肠。
但我此时,已对我现在这个角色地位很是喜爱了。在皇上身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成就感,虽然多少带了些血腥味,但仍旧让我兴奋不已……
冒辟疆当然不知道我脑中在想这么恐怖的事情,只见我半天不言语,心中可能有些乱了,道:“圆圆,你,你过得好吗?我看你,看你好像瘦了。”
我回过神来,见他一脸惭色,忙道:“是你瘦了才是啊。你看我不是过得很好吗。对了,你怎么想着用这种法子面圣啊?”
冒辟疆道:“自你离开南京之后,我放心不下父亲,还是日夜兼程赶到京城。哪料到,我求见田国丈,居然吃了个闭门羹。我心知上了当,只好求御史台的许大人帮忙,他便为我出了这个主意,还帮我递了奏折。”冒辟疆忽而又红了眼,道:“圆圆,早知道田国丈如此不讲信誉,先前,我实在不该,实在……”
没想到他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其实,我和他也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犯不着如此,倒显得有些做势了。心中虽痛恨田国丈的卑鄙,但也只好道:“义父只是事情太多,一时没空见你吧。况且圆圆在宫里过得实在是开心,你也看见了,皇上对圆圆信赖有加。冒公子,你真的不欠圆圆什么了,忘记过去的事情吧。倘若您还对圆圆有情,就把这真情放在董姑娘身上吧。”
这时,恰有一太监经过,我拦住他,吩咐他带冒辟疆出宫。
相比于京城中的各色人物,冒辟疆实在是太单纯善良了。尽管他有时很懦弱,不是个大丈夫,但正因为这样让人永远都恨不了他,甚至不忍心怪责一句。
我想他见到我就必定要痛苦的,于是反头就走。冒辟疆却难得大胆地拉了我的手,诚恳道:“圆圆,你在我心中,永远都在!”
这话听来,心中却是倍感凄然,我挣脱了他的手,一步也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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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进门,低头却看到一双黄色靴子。我一惊,已经明白崇祯就站在面前。想必我和冒辟疆的对话,他也该听见了吧。
我忐忑地抬起头,只见他身后的王承恩一脸坏笑。崇祯却是神色古怪,颇耐人寻味。我心想,完了,刚才冒辟疆还说不认识我呢,这下还拉了我的手,肯定被他们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治个欺君之罪啊。
卷二 暮都浮华 第十章 险沐皇恩
我一言不发随崇祯进了东暖阁,他好像没事一样,又开始批阅奏折。王承恩在一旁一个人得意地抖着。看这个情形,对我应该还是满不利的,我只好一言不发站在旁边,随时等待崇祯的审问。
崇祯一直看到晚上,我肚子有些饿了,站在旁边几个小时,都没有什么事情,我心下放松,便想溜出去会,垫垫肚子。
刚要走出去,崇祯却发话了:“圆圆,就走了吗?不应该对今天的事情解释一下?”
我心说完了,还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只好乖乖地跪下了。
崇祯放下手上的折子,揉揉眼睛道:“朕并非要怪罪你。你起来说话吧。”
我一听这话,便发觉事情应该不坏,站起身来,看看王承恩。只见他颇有些失望,我便冲他龇牙咧嘴了一下,以示宣泄。
崇祯把王承恩打发出去,这下我就更加放心了。
崇祯道:“朕有些乏了,你扶朕到那边躺会。”我于是就扶着崇祯到西暖阁。荷花姐姐正和几个宫女收拾着。崇祯挥手打发她们出去了。
偌大个乾清宫,就只有我和崇祯两个人。
我决定先不说话,让崇祯说,化被动为主动。果然,崇祯先开口了:“你和冒辟疆之间是怎么一回事,朕有些好奇罢了。”
我故意让脸上毫无表情,轻声道:“皇上都看到了,圆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之,那都是圆圆的过去,一切都结束了。”
“朕好奇的就是你的过去。朕想知道的是,你为何会成为田国丈的义女?看来其中还有不少事吧。”
我心中暗想,要不要此时在崇祯面前参田国丈一本,仔细衡量之后,觉得还是不要动他的好。毕竟他也这么大年纪了,高这么多事情,无非想让自己安度晚年。而且现在朝中就只有田国丈父女是我的靠山,多少有个照应。
于是,我只好稍加修改道:“圆圆出身卑微,只不过是秦淮河畔的一个歌女。冒公子曾经看过圆圆的表演,圆圆也同冒公子有过几面之缘,彼此有些好感罢了。只是冒公子因为他父亲的事情郁郁寡欢,圆圆便求田国丈帮忙。哪料得田国丈说这种国事他不便涉足,但却怜悯圆圆,将圆圆收为义女。冒公子以为圆圆贪恋富贵,自此中间生了些误会罢了。现在误会虽明白,圆圆却身在宫中,故此彼此有些感慨罢了。”我倒一口气编了个完全。
崇祯将信将疑道:“是么?朕看那冒辟疆对你还念念不忘呢。你要是想出宫,哪怕是想和冒辟疆结成连理,朕都可以成全你。”
我听他这样说,不禁有些意外。他真的就这样放我出去?我斜眼看他,试探道:“皇上真要让圆圆出宫吗?圆圆有些舍不得皇上。”
“是吗?”崇祯立马转了笑脸,便上前拉我的手道,“你真要出宫,朕还真不好拦你呢。既然你是真心留下,朕心里就舒坦多了。”
我心中一吁,闹半天其实他不想我走啊。只是这个皇帝也太讲道德了吧,凡事都征求我的意见,实在让人不习惯。
崇祯道:“对了,你说你是秦淮的歌女?那给朕唱首曲子好么?”
我暗叹一口气,强笑道:“皇上想听,圆圆岂有不唱的道理?”心中只有又盘算起来,寻首什么样子的歌好呢?忽而想起谢雨欣在《剑侠情缘》中的“天仙子”一曲。不仅悠扬深远,令人回味无穷,最主要的是它突出的是声音,配乐少了倒也不显得突兀,还有,最重要的一条,这样的曲风应该还是能让古人接受的。
我福了一下,立好后,缓缓歌起:
冰雪少女入凡尘
西子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
一腔爱一身恨
一缕清风一丝魂
仗剑挟酒江湖行
多少恩怨醉梦中
蓦然回首万事空
几重幕几棵松
几层远峦几声钟
……
声音在空旷的宫中回荡,颇有些山峦回声的效果。
一曲歌罢。崇祯微笑起来:“朕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美的音乐。江湖飘零,仗剑行走,在朕看来却是神仙般的日子。圆圆,你知道吗,你唱歌的时候,让朕觉得就如天仙在和朕说话一般。对了,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我不免有些羞赧,道:“回陛下,这首曲子就叫天仙子。”
崇祯拊掌道:“名字取得好。”崇祯招呼我在他身边坐下,十分认真道:“圆圆,自从你来这宫中,给朕提了好些意见,又给朕带来不少欢乐。今天还让朕听到从未听过的仙乐。朕觉得像做梦一样,真怕以后万一你不在身边,朕可如何是好啊。”
崇祯哪里知道,他自己带给我的震撼也不少啊。每次的话语都让我觉得意外。就拿这番话来说,说得如此直白,实在让我不知所措。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崇祯突然抓了我的手。这次我心惊肉跳起来,虽然他不止一次拉过我的手,但我却明显感觉到这次和已往不同,我甚至感受到他呼吸渐重。莫非那种男女的本能已经在这个天子身上诱发?何况这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孤男寡女又在卧房……
只听崇祯道:“圆圆,你就是朕的天仙子。今晚,你就留在西暖阁内陪朕吧。”
我听着他那“肉麻”的话,心中只有无限恐惧。虽说本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我却从来没有心理准备。我努力挣脱掉他的“龙爪”,道:“圆圆身份卑贱,不敢污了皇上。”
崇祯道“这是什么话?在朕心中,你再高贵不得了。……朕知道,你其实心里还是放着冒辟疆对吗?你不愿意接受朕对吗?”他的脸色不禁黯淡下来。
我赶忙稳住他道:“不是的,只是圆圆患有一种怪病,十分抗拒此事。一旦病发,便如身处一个噩梦之中,无法自拔。圆圆怕吓着皇上,故此……”——我说的也是实情,与冒辟疆的那晚,就是因我的“发病”,而没有继续进行的。当然,就算没有这码子病,鸨母也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崇祯讶道:“居然有这样的怪病,不如明天找个御医给你瞧瞧吧。”
“圆圆先谢过皇上。”我暗叹总算躲过这一劫,岂料崇祯还是不打算放过我,只温柔道:“今夜就陪朕聊聊天好了。”
我心中仍是忐忑,但却不能回绝他这个正当的要求。
*********
然而,这一夜却是我多虑了。
我和崇祯并排躺在龙床上。初时还万分担心他会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他还没开始跟我聊天,只睁着眼睛看着我,不一会儿就打着呼噜睡去了。许是太累了吧。
我则是一夜无眠,旁边多了男人,多少有些不习惯。脑海里更时不时浮现出吴三桂的样子,还有冒辟疆,还有我枕边的这个天子……
卷二 暮都浮华 第十一章 中宫皇后
然而,第二天,有关我被皇上“临幸”的消息却在宫廷里迅速传了个遍。一个好几个月都没有碰过任何嫔妃的天子,居然在昨天晚上“临幸”了我,这样的爆炸新闻足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足以让任何嫔妃都对我恨之入骨。
田国丈也收到了消息,一大早就进储秀宫,把我叫去好好表扬了一番。这种情形,就像小的时候语文考了100分,家长就会鼓励再接再厉,争取拿个双百什么的。然而,他和田妃是我的后盾,所以很高兴;其余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她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见到了皇后。看来,连她都对这件事情耐不住了。
她是趁着皇上上朝的时间来到乾清宫的。我刚从储秀宫回来,就看见她高高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为了显示她那独一无二的至尊身份;周皇后把她那九龙四凤的凤冠也戴上了.我心说又不是参加什么庆典,何必如此显摆?
我明白丝毫马虎不得,第一步,就是礼数上不可缺,我马上规规矩矩跪下,道:"奴婢陈圆圆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圆圆来到宫中,都没有机会向娘娘请安,是圆圆的罪过,还请娘娘恕罪."
周皇后冷哼道:"哀家哪敢让你去请安啊.哀家还要亲自来看你呢."
我心说,果然是来者不善!这也难怪,她的“陈圆圆”成了个假的,还死得不明不白,而我才来数日,却得了皇上的“恩宠”,这口气,委实难咽……
我只好道:“娘娘恕罪。奴婢不是不识礼数,只是圆圆身份低微,实在不敢打扰娘娘,耽误您的时间……”
“哦?是吗?”周皇后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卑贱,还跑到这皇宫里来作什么?”她突然拍案而起,怒道:“皇宫乃神圣威严之地,岂容你一个江南妓女在此胡作非为;妄议朝政?皇上乃九五至尊;又怎可让你这样的女人留在这乾清宫内祸害圣上。”
我一听,心知不妙。也不晓得她打算如何处置我。忙辩道:“娘娘息怒。圆圆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奢望承得皇上恩泽。圆圆就是死,也不敢污了皇室声誉,还请娘娘明鉴。”
周后道:“你的意思是,昨晚你并没有受到圣上临幸?”
我拼命点头:“圆圆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周后气平缓了些,心似乎也放下来了。便轻蔑地哼了一声:“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不一时,又道:“陈圆圆,不是哀家容不下你,你始终是个妓女。把你留在宫中,日子久了,满朝上下必定要说皇上的不是。今日,哀家也不追究你的过错。只放你出宫去,另赐你一些银两,你好自为之吧。”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一人高声喝止。
不是别人,正是田妃。只见她云鬓半偏,病容未展。显然是听得风声,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忙忙赶来的。这也难怪她这样着紧,我好不容易攀上了皇上,怎能让周皇后这么快就毁了田家富贵的大计?
周后见到田妃,原本已火气渐熄的脸色又阴沉下去,她哼道:“田贵妃,你入宫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规矩?这乾清宫,除了哀家,未经皇帝传召,任何嫔妃都不得入内,你就忘记了吗?”
田妃不紧不慢道:“皇后您真是健忘,您忘了皇上曾颁过一道恩旨给我,让我可以出入自由么?”
周后顿觉颜面扫地,但也不便发作,田妃得了上风,继续道:“我刚才进来,不小心听到皇后要赶我义妹陈圆圆出宫?不知是不是听错了啊?”
周后道:“不错,哀家正要派人送她出宫。田贵妃,哀家是后宫之主,难道连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得主么?”
田妃谄笑道:“皇后说得什么呀?这后宫之中,谁敢不听您的话?只是我家圆圆偏偏不是后宫里的嫔妃,也不是选进来的宫女。她是皇上请来在乾清宫暂住的客人。倘若皇上让尚书大人们进来歇息,娘娘也要管吗?”田妃这话说得还真有些无赖,但竟把周后镇住了。
周皇后一时气急,道:“田彩蝶,哀家忍你很久了。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哀家管不了陈圆圆,却管得了你!”
田贵妃行了个万福:“我在这宫里循规蹈矩,皇后要处罚我,还真有些难吧?”
……
她二人之间,似有剑拔弩张之势。我跪在一旁,还真是多余。于是我起身,蹑脚往旁边退出,恰和荷花姐姐撞了个满怀。她躬身道:“启禀两位娘娘,皇上下朝回来了。”
这句话,简直是仙境甘露,立马浇熄了战火。两人不再互相敌视,齐齐领了宫女,太监出门跪迎。
*********
崇祯瞥见这两大“巨头”汇集于此,不禁诧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怎么两位爱妃都来这了?”
众人起身,皇后紧跟着崇祯入内,田贵妃其次,我和王承恩尾随。只听周后道:“臣妾听闻田贵妃有位义妹聪明伶俐,深得陛下赏识。臣妾一时好奇,就过来瞧瞧了。果然是个俊俏的好姑娘。”
崇祯点点头,便又问田妃:“爱妃你呢?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也跑来了。”
田妃妩媚道:“臣妾这一病,许久没见到皇上,也不能亲自为皇上的衣食住行料理,心下实在不安,只好冒昧来乾清宫……”说着,泪光点点。我心中暗暗为她的演技叹服。——她也年纪不小了,还能装得这样纯情。
崇祯闻言,拍拍她的肩膀,道:“朕最近忙于国事,都没有时间去看你,让你受委屈了。”他刚安抚完田妃,马上笑脸转向我,道:“圆圆啊,朕把御医叫来了,让他给你看看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瞟了一眼皇后,田妃。二人多多少少都含了些只有女人才能发觉的妒意。我微微有些羞涩,略加点得意道:“谢谢皇上关心。”
……
崇祯便叫御医在西暖阁内替我看病,就是老中医惯用的那套:望,闻,问,切。这种方法也能把失忆诊断出来,那就见鬼了。
果然,太医隔着层纱的手慢慢从我的脉搏上挪开,不解道:“从表面看,这位小姐的脉象一切正常,倒不似有什么不适。”
我心想,要是没病,我岂不犯了欺君大罪?于是忙道:“大夫,我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只是有些失忆。有时莫名其妙就像在做噩梦,浑身上下透不过气来,十分恐怖。”
太医道:“若是这样,倒不易用外方治好,敢问小姐,在何种情况下会有这种感觉?”
我一时语塞,斜眼看崇祯,他竟一呆,然后窃笑。我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总不能当这么多人面,说是那个的时候吧?
太医不再追问,只道:“失忆一般是精神上受到极大的刺激,人自身的一种自我保护,忘记一些巨大的伤害,当然也可能是外界的撞击造成,或者兼而有之。服用药物的效果可能不佳。小姐方才说的白日噩梦,极有可能是因为某些事物触及到引发失忆的原因,才使您的身体有了痛苦的反映。其实,有句话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小姐这病,说不定多刺激刺激,这噩梦反而能帮您想起忘记的事情。”
我差点没有吐血死,如此说来,我非但没有理由拒绝崇祯,反而还给了个非常正当的借口!
只听太医接着道:“微臣再开些药方辅助一下,希望对小姐早日恢复记忆有些许帮助。”
周后在旁边看了良久,终于开口道:“陈姑娘既然需要疗养,不如就住在翊景宫吧,也方便田贵妃去看她。”周后有意要我远离皇上。哪知,崇祯一句话就回绝了:“还是让圆圆留在这,在这里她恐怕可以好得快些。”
周后听起来自然是一百个不痛快,但我明白,崇祯这话里其实还有别的意思。
卷二 暮都浮华 第十二章 边关捷报
宁远来报,吴三桂已募得五万民兵,近日便准备抽调三万关宁劲旅,加上民兵,从宁远向塔山、高桥、杏山出发,收复河山。
这一阵子,崇祯彻夜未眠,为宁远的战事是伤透了脑筋。民兵虽招募到了,若无粮饷,同样是死。崇祯东拼西凑只筹了两万两银,又从江南收购了一些粮草,命人星夜运往宁远救急。这边只好加紧实施偷盗计划,秘密选拔了十几名锦衣卫好手,在我的建议下,从外戚周奎下手,一一小宰那些蛀虫皇亲。
只是他顾及我和田国丈的关系,倒没把田国丈算计在内。我心中虽然巴不得他把田国丈家里掏个精光,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上演什么“大义灭亲”,毕竟是“父女”。
*******
好些天的深夜,锦衣卫开展了这样的行动。于是,三更时分,崇祯都会强撑着眼皮等他们带来各种各样的数字,看他们统计,嘱咐他们小心安置。
锦衣卫的高手也确实辛苦,要躲过那些勋戚府中的家丁,找到他们收藏财宝的地方,还要神不知,鬼不觉把那些沉垫垫的银子运出来。为了避免抵当珠宝、兑银票可能会被发现的麻烦,他们只偷现银。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在短短数日内,盗了二十万两雪花花的白银!可怜这些人也算是地位显赫,如今却沦为梁上君子。
这是件看似容易却丝毫不能出错,泄露的事情,否则皇帝真咯会遗臭万年,尽失人心了。
正因如此,崇祯夜里也无心其他,让我暂时安了心。
……
********
又过了数日,宁远传来捷报,吴三桂已率兵解了塔山的围,塔山一带也尽在掌握之中。
崇祯从未有过地高兴起来,不停地来回踱步,恨不能跳起来。连着夸赞吴三桂,更对我道:“圆圆,亏得你的计策,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我忙扯开道:“皇上,吴将军收复塔山,自然是喜事。但粮草军饷还是得马上补充才是啊。”
崇祯连连点头:“正是。朕派去江南收购粮草的大队人马也该回来了。如今只剩找一个可靠的人替朕运送到辽东……唉,先不说这个。朕忽然觉得有些饿了,圆圆就陪朕吃点东西吧。”说着便叫人去御膳房去传命令。
不一会儿,“夜宵”就上来了。桌上一排开,有鸭油酥烧饼,夹心小红糕,桂花糖山芋等点心;还有糯米红豆粥,豆腐涝等。我一看,都是南京的小吃!不由得拿眼望着崇祯,他这是在照顾我的“思乡之情”吗?心下生出好些感动,尽管我对南京也没什么乡思。
崇祯夹了个锅贴,嚼在口里:“南京的小吃确实不错。形硬而质软,淡而不薄,肥而不腻。有咀头。”
我应付地点点头。
不料,崇祯由于心情好,倒格外地关心起我,竟又问起我的“病情”。
我生怕崇祯他太“好心”了,一高兴要替我“治病”,那可如何是好?便道:“圆圆倒不希望好。照太医的说法,圆圆必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忘记了不开心的事。倘若治好了,难免又想起那些伤心事,岂不是自寻烦恼?”
我知道,无论是作为真正的妓女陈圆圆,还是来自未来的我,都不会对贞节过分得看重。然而,正因为我——陈圆圆,没有受过封建礼教的熏陶,对什么君君臣臣,三从四德才不会像那些寻常小姐一样遵从。这一点,或许就是秦淮歌女比小姐们先进的地方,她们不在乎“性”,但在乎“情”。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可是姐姐不喜欢,一切就免谈。我想我至少也应该和她们一样,不到万一,我都要坚持。
只是,崇祯对我的病已然很“热心”,“话虽如此,日子久了,对身体还是有些伤害吧?”他顿了顿,忽而抓了我的手,道:“圆圆,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
他还是会在适当的时候,使用起他“帝王”的权利。
我打哈哈道:“圆圆每天都留在乾清宫啊。”
崇祯深深地看着我,转而脸色一变:“圆圆,你这还是在拒绝朕,对吗?”
“不,不是。”我慌忙掩饰道,“只不过圆圆认为皇上应该把精力都放在辽东的战事上。如今粮草军饷才是首要问题,圆圆不想耽搁皇上的时间,成了个千古罪人。”
崇祯神情暗淡下来,许久,终于把心思放在了国事上,他不觉站起身,在屋内踱步:“这笔银子始终是来历不明,对外实在不宜张扬。”
我便出主意道:“不如让锦衣卫押运?只要不让朝廷里的臣工们知道就是了。锦衣卫是直接听命于您的,大臣们无权过问,您找个可靠的人负责此事,问题应该就不大吧。”
“说得是。只不过,朕得找个可以信赖的头领,却有些困难了。锦衣卫的那些人都是有勇无谋之辈,教人担心。”
他正眉头不展,我却眼前一亮,随即兴奋不已。
我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如果不嫌圆圆笨拙,圆圆愿担此重任,为皇上分忧!”
“你?”崇祯的眼睛瞪成了灯笼,“你说你来押运钱粮?”
“正是。”我十分恳切,“莫非皇上不信任圆圆?抑或是觉得圆圆是女儿身,干不了这等事?”
崇祯连连摇头否认,良久,拍腿笑道:“好,好!这朝廷上下,恐怕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只是你送钱粮到宁远,以何种身份比较好呢?”
我一想也对,派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女子去送军粮已是让人匪夷所思了,万一让他们知道我还是个青楼女子,那就更是荒天下之大谬了。我于是道:“还是让圆圆乔装一下吧。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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