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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闲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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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临尘看了她一眼,应了声是。便回了浩然院。
再回屋,便翻着陶晨芙送来的《山水记》,书里的内容且不说,光是这字,便看的爱不释手。
两天的时间,就一笔一画的临摹出一本书来,而且后面的字迹,丝毫不见敷衍,这样的一份心意,再加上动了心思选这样的一本书,都叫卫临潇甚为感念。
不一会,惜竹传了膳,又叫了沈妈妈来,三个围坐着吃了。见有几样是昨天其它院里送来的,卫临潇就道:“昨儿各院都送了东西来,妈妈你明日一早,差几个小丫头去折些梅花,各院送些过去。就当是回礼。眼看过两天就是大年了,各院都忙着打扫,您让他们以后每日早上,都送些过去,也能装饰屋子。别忘了给赵姨娘和徐姨娘也送些。”
“还是小姐想的周道。”沈妈妈应着,又问:“说到扫尘,也刚想问问小姐,我们这屋里,还需添补些什么?”
去照明寺的时候,沈妈妈留在院里,一早命人打扫过了,也省得小姐回来,满屋子收拾,没得个清净的地方。
卫临潇见问,就笑道:“您这都打理好了,哪里还要我费心。我看这样就好。妈妈您叫人把陶小姐送来的这幅画给挂上,我们下午没事的时候,再亲手剪些福字,除夕时贴上就行了,其它有什么惯例的物事需要配的,大夫人那会也会叫人来办妥当,不用我们自己费那个神。”
用完膳,卫临潇略坐了会,便回屋休息去了。
谁知刚息下久,临尘就过来了,并让惜竹去叫醒了卫临潇。卫临潇心下一惊,难道又有什么事?要不临尘也不会在她午睡的时候,特特让人叫醒她。
思忖着,便连忙自床上坐起,穿了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出去见了。惜竹见状,也领着传候的丫鬟们回避了出去。
卫临尘待其它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开口就道:“父亲去宫里了。”
这时候去宫里?卫临潇赶紧问:“什么时候走的,可知道是为什么?”
“用完午膳就去了。”说过又忙补充道“是宫里派人来接的。我估计和早上北营的信有关,想来兵部一收到公涵,就呈到了对上面前。若不是紧急的事,断然不会这么快,圣上也不会亲点父亲进宫。而且父亲午膳时神色便很不对。我倒是问了是不是北营那边有什么事,不过父亲没答。”
“姐,你觉得这事……”见卫临潇紧锁着眉,沉默不语,卫临尘忍不住问道。
“临尘,你有什么想法?觉得可能会是什么事情?”卫临潇毕竟不太了解北营那连接情况,父亲称病在家,既然圣上批了,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绝不可能在这时候特地派人来叫他进宫的。
临尘见问,沉呤了片刻,便把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若真是因为北营涵件的原因,怕是边关不稳,而且情况还十分严重,我在北营待了两年,对那边的情况也很熟悉。父亲麾下有三名大将,秦未叔叔你是知道,另外两名从三品提督,一位名钱镖,一位名孙远兴,这三人最得父亲器重。父亲平日很是注重培养他们独自作战的力能,一般战役,都是由他们自行拿出作战方案,且这三人,都有着极强的军事天份,所战历来胜多败少。这几年北关之所以能稳如铁桶,除了父亲威名远传敌国,使之深为忌惮外,这三人也功不可没。因此,我估计很有可能是有大的战事发生,而这几人又不能定夺,所以才八百里加急报给朝庭。如不出所料,估计早朝上这件事已经当庭讨论过了。谁也拿不出个主意来,故而圣上才会急着宣父亲进宫。”
“若事情如你所想,难道圣上是想让父亲再去边关?”卫临潇隐隐感觉不对,却又想不出头绪来,以临尘刚才的介绍,即便边关战乱,也不至于无应对之法,就算报了朝庭,也给也不过是例行公文罢了。给父亲的私人信件,大概也只是说明情况,绝不至于让圣上特地宣如父亲进宫。
这个时候,若父亲还得回营督战,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卫临尘见她不语,又道:“姐,武官远居边关,虽离庙堂较远,可也并不是对朝庭的事,就真的一无所知,相反,他们有时候对朝中动向会有特别敏锐的反应。”
“你这么说,难道还有别的想法?或者是,你以为还有别的原因?”卫临潇相信,临尘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翻话来。
第二十五章节 备礼
“姐,我很了解秦叔叔,还有钱镖孙远兴两人,就算真的有战事,以他们的能力,也可应付一段时间,决不至于在年节这几天还让父亲担扰。我看这中间,必定有些特别的原由。我是担心,以他们对父亲的忠诚,很有可能……”临尘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卫临潇道:“军营的事情,我不懂。可你想的也未必没有道理。你有话但讲无妨。”
“算了,我也只是随便和姐姐说说,父亲具体是因为什么去的宫里,回来也就知道了。我们在这里瞎琢磨也没有。”卫临尘免强笑着。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卫临潇知道临尘是不想她更扰心,也就不再问下去。
两人便就着大年要要准备些什么,大概会去哪府拜年的话题聊了聊。卫临尘就又提到了上次张府的夫人要过生日,想邀请母亲的事情。这事他上次已同卫临潇讲过。
“按理说,母亲去参加张府老夫人的生辰宴,是要带上府内的小姐的。只怕到时候姐姐也要跟去,不如这几天准备一下。”
卫临潇就笑道:“那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是到时候送些女红罢了。我又不擅长这些,叫沈妈妈准备着便是。我一向在女眷中没什么声名,也不会有人有心情来理会我。不至于会有什么应酬不周的事。”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这边话音刚落,惜竹在外面报:“世子爷,大夫人那边派了人来,叫您回去前院一趟。”
“说了是什么事?”卫临尘起身欲走。
“听说是张府的大公子为着张府老夫人的生辰,亲自来给大夫人递贴子,候爷不在家,大夫人让您去接待下客人。”惜竹说着,人就进来了。
张府的大公子?张治?
姐弟两人对望了一眼。
“姐,我这就去了。晚上再来看你。”
卫临潇点头,送走了临尘,便让惜竹叫了沈妈妈过来。
“妈妈,张府的老夫人过五十大寿,来请母亲,到时候我们三姐妹都得跟着去。你看,要准备些什么好?”这些事情,说到底卫临潇并不怎么懂。就让沈妈妈给拿主意。她是府里的老人,人情往来的事情,操办的多些。
她原本可以称病不去,可想着以后可能要在那府里生活,倒不如提前作好准备,多了解些张府的情况,也是好的。
沈妈妈沉呤了片刻,就笑道:“要是相熟的人家,长辈过生日,小辈的小姐们,送些亲手做的女红便行,可也不知道那张老妇人高矮胖瘦,冒然做了,到时候不适合反倒不美,又没有头小辈送长辈头面首饰的道理。倒是难办。”
关于两家将要联姻的传闻,沈妈妈也是知道的。何况两家素来没什么交情,这次那张大人却亲自来送贴子,可见这事,八九不离十,是要成真的。
见卫临潇凝眉不语,沈妈妈又道:“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那张大人家,是本朝的有名的书香门弟,这样的人家,想来对姑娘们的女红倒不是最在意的,大抵更看重小姐们是不是有些才学,听说那张老夫人素爱理佛,小姐不如就选本佛经,亲自抄了,送本过去。那老夫人见了必定喜欢。”
初五的生辰,这时候才开始抄写,时间上不一定够,毕竟再过两日就是大年了,即便不外出,族内的人情往来,应酬也会多些。再者,陶然风和张掖是上下级的关系,两府一向来往颇密,陶姐姐到时候必定也去。若她也送字画,岂不是拿自己的短处比别人的长处了?何况,她也不打算让人知道,她在书法上,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卫临潇摇摇头,对沈妈妈道:“虽说心意最重要,可我的字,自家人看着还行,那张家既是书香门弟,眼界自是不同。真要抄本佛经送过去,怕也入不好张老夫人的眼。还是送些女红吧。妈妈说的对,衣饰是不行的。那老夫人既喜欢佛事,就让惜竹帮我绣幅观音像送去,妈妈觉得可好?”
这院里惜竹的绣功最好。
“小姐这主意更好。”沈妈妈连连点头。
就叫了惜竹过来,说了这事,卫临潇问她:“就这几天时间了,你看可赶得上?”
“小姐您想绣多大尺寸的?”
还是精致些的好,一来不招眼,二来赶工也容易些。
卫临潇笑道:“这些东西我也不太懂,我看就绣些小些的吧,看起来精致些,也不致于赶不上。至于具体尺寸,妈妈你来拿个主意。”
沈妈妈一想也对,就笑着说:“小姐说的是,我看长五尺,宽三尺,就足够了。”
事情这样定了下来,卫临潇就让惜竹去准备金丝和五色丝线来。又选了上好的绸料,惜竹选了画样,架好绣架,便开始动手绣起来。
沈妈妈干催叫了幼楠素妗还有问夏,找了些大红的纸,开始剪除夕要贴在门楣窗格上的福字。
一时屋里尽是人,卫临潇闲着无事,便歪在床上,边听她们嘻笑闲聊,边拿着陶晨芙送来的《山水记》翻看。
室内明亮温暖,看着沈妈妈同四个鬟坐在地上的椅子上闲话,时而欢笑,时而低语。卫临潇恍然间竟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这样琐碎平实的日子。
就算为了她们,也应该在风雨飘摇中,努力把这叶快要倾覆的舟船,安安全全的渡到彼岸才是。
只要努力了,总有些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因为各人都为手中的活忙着,时间过的极快,转眼间天色就快黑了。
沈妈妈停了手,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不禁笑道:“原来都已申时末了,我说怎么越来越看不清了呢。你们也都快收了手中的活吧。这字也剪的差不多了。惜竹,你也停下来,不急在这一时。”
几人便都停了下来,伸腰的伸腰,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不一会儿,原本桌上那些凌乱的剪刀和剪好的字,都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针线盒里。惜竹理好丝线,便同素妗一起,把绣架抬去了西厢房。沈妈妈带着问夏亲自去了厨房,看看晚膳准备好了没。
幼楠便拿了火折,把屋里的几盏灯齐齐点亮,一时屋里通亮如同白昼。
“小姐,别再看书了,别说这样歪了半天身体累,这看了半日,眼睛也累了吧。快躺着息会。要看,也等用过晚膳再看吧。”
“不要紧。我再看会儿。”
“小姐就这么喜欢那陶府小姐送来的书?家里这么多书,也没见您这样认真的看。”
卫临潇笑道:“我是喜欢。这字迹看着享受,内容也好。”
“哦,那都说了些什么?您平日看的那些书,我偶尔翻着,可一点都看不懂,也没觉得好看呀。”
“嗯,这本不一样呢,这书里记着的,都是些天下间的奇山丽水,又或者是大漠塞外的旷野风光。”说着,便有些遣憾。
幼楠见了,笑着安慰:“下辈子,小姐投个男儿身,我还做您的丫鬟。跟着小姐四处游历,都去您喜欢的地方,可好?”
梅苑隶属徐呤院,在卫府最东北角,若去梅苑,必要穿过徐呤院,她们这边甚少与各院往来,因此府里去的人少,小姐无事的时候常会去梅园里那处极高的楼台上坐着,一坐便是半日。眼睛幽幽的望着粉白青瓦的高墙外,一句话都不说。
有时候,幼楠跟着去,伴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安静,孤单落寞的背影,时常无由的便觉得十分难受。每次这样的时候回来,小姐便几日都厌厌的,翻着那些她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书。
小姐心里想些什么,从来不说,她虽然不能揣透,可也有些明白。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卫临潇失笑。
幼楠便露出个明艳的笑脸:“我可不是安慰小姐。反正我是小姐的人,到哪天都要跟着的。”说着,一挪腰肢,向门外走去:“游山玩山固然要紧,可奴婢觉得填饱肚子更重要。您既不愿休息,就先看着吧。奴婢先去给您准备些洗漱的茶水来。”
卫临潇笑着摇头。
不一会,幼楠便准备了热水,卫临潇过了净房洗了手脸,出来时,沈妈妈已让丫鬟们摆好了晚膳。
见一桌子尽是些各院送来的补品,忍不住皱了皱眉,就同沈妈妈商量:“妈妈,明天做些清谈的吧。”
“听惜竹讲,您前几日伤着,可是流了不少血的,不补补怎么行?您自己瞧睢那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子了?大夫人那边没有责惩这几个丫头,您别以为我也就真觉得她们没有责任。您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她们就是把命都赔上,也不够。您叫我以后怎么去见……”
说到卫临潇过世的生母,沈妈妈不由伤心,那样美丽善良的人,怎么就那么早去了呢?留着这么个孤单的女儿。虽不是小姐虽看起来柔弱温和,实际上却是个外柔内刚有主见的,又得世子爷的敬爱,如今这日子真不知要怎么过呢。虽忍住了话,眼睛却不免红起来。
卫临潇赶紧拍了拍她的手:“您又伤心什么。那天的事,确实和这几个丫头没有关系,都是我一时爱玩惹的祸,您要是生气,怎么责备我都行,自己伤心什么?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就是这伤,才几天的时间,也好的差不多了,可见也没真伤的有多重。”
沈妈妈知道这是卫临潇在宽她的心。也便强笑道:“我就是气你向来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又看了一桌子的补品,自己也觉得实在太腻了些,“我明儿就叫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只是该补的,你也不能不吃,多少要吃些。”
卫临潇点头。几个便一起坐下来吃了饭。用完膳,刚漱了口,惜竹她们收拾了桌子,辙了餐具。就有小丫鬟来报:“小姐,世子爷来了。”
第二十六章节 进宫
“快请进来。”
卫临尘在游廊下脱了雪天用的木屐,撩了帘子走走进来。
也不待丫鬟们动手,自己解了披毡,顺手递给了一边候着的素妗挂在了床头左手的老红木雕花衣架上。
卫临潇见他脸色不豫,微笑着把他让到了罗汉床上坐着。卫临尘虽只有十六岁,平时在卫临潇身边嬉闹时,也十分孩子气,可一旦冷下脸来,却自有一股武候世家所特有的持重和威严。倒叫卫临潇想起他刚回候俯时,在母亲院里见到他的情形。
心里想着,父亲那边大概是有些不好的事情,丫鬟们都在,卫临潇便不好说话,只微笑着问:“晚膳用过了?”
卫临尘略点了点头。
几个丫鬟都是特别有眼力见的人精,见状,上了茶水点心,给长案边的鎏金青铜小兽熏香炉里加了点香,碳盆里加足了碳火,便一齐儿静默的退了出去,在左抱夏里守着。
见人散了,卫临尘道:“父亲回来了。”
卫临潇吖了口茶,等着他说话。
卫临尘继续道:“果然是边关那边出了大事,如今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秦叔叔守着的凉州怕是要失守。”
秦叔叔驻守的凉州一向固若金汤,怎么可能会轻易失守,而且,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父亲才回来几天,算上路上的时间,也不过半月。北疆近十年没有大的战事,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到半个月,就出了这样的大事,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偏还是最为安全的边城,会让圣上怎么想?
难道边关离了他卫逸天,就真的不行了?
“父亲是怎么去的宫里,圣上是什么意见?”卫临潇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卫临尘眉毛一挑,看来和姐姐说这件事,确实没有说错。不惊不乱,她一下子就能抓住了事情的本质。
“父亲进宫时,化了妆,虽,表面看起来无恙,但若细瞧,还是能看出来身体不妥。”
卫临潇松了口气,上次在余南山昭明寺,父亲见过张府的人,如果那是故意张家故意派来的试探的,父亲没有装出奄奄一息的样子,倒也算对得上。何况多年在边关那样的苦寒之地,身体有不妥,也是常事。
“圣上是要父亲再赴边关?”
“虽然没有明确要求,但意思却也是那个意思,试探的成份应该多些。”
“父亲怎么说?”
“父亲他只是把边关的兵防,各城驻守情况,兵力,还有此番出兵攻打萧国北部边关的北魏国的国情兵力等,向圣上做了详细的分析,却没有回答圣上的试探。我想圣上应该是明白父亲无意于再亲自领战的。”
卫临潇点了点头。
临尘又道:“圣上会派太医来给父亲诊治,今天太医院没有人过来,想必明天一定会有的。”
卫临潇心中一惊,这事一个处理不善,便是欺君之罪。虽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个节骨眼上,万事都不能出一点差池。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可瑾慎些从来都不是坏事。
见姐姐担扰,卫临尘笑道:“不过这事不必担心,父亲自然知道圣上会派太医过来,这种小事上不会出错。你不懂武学,当然不知道,其实人的面色,有一种物殊无味的药水可以改变,而脉相,只要有心不叫太医看出来,以父亲的武学,调整一下气息,这一点并不难办到。”
卫临潇淡淡一笑道:“那就好,只是不知北营那边给父亲的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卫临尘摇了摇头:“大至和呈给圣上的公函没有什么区别吧。父亲没有特别提到。”
卫临潇就道:“这件事,再看吧。不管怎样,你多劝父亲些,北疆,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去的。想来父亲也会这么决定。”
“难道边城失守也不去?只怕那时候,就算明知是死,父亲也会前往督战,以护萧国稳定的。”
“你怎知凉州就一定会失守?”卫临潇觉得临尘到底年龄小些,有些事情还是看的不透。他既知父亲是怎样的人,那么此时父亲能委于推辞,可见凉州必不致失守。那十万大军,就算秦叔叔以一城之力不能对抗,难道与他遥相呼应的钱镖和孙远兴两人就坐视不管了?
另一方面,就算这十万大军与凉州对持,是故意引来钱钱镖驻宝的梁城,孙远兴驻守的苍州的兵力,然后攻打这两座城池中的一方,以北魏国的兵力,似乎也做不到。
卫临尘心中一动,不由望向卫临潇。
卫临潇依旧淡淡道:“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作为父亲的儿女,我们相信他就是了。父亲自有他的考虑。对了,那边张府的大公子,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用过晚膳方才回去。父亲回来的时候,还略陪着坐了一会儿,后来托词身体不适,就先息着去了,但留了对方在府里用膳,是我陪着的。”
卫临潇“嗯”了一声。
临尘又道:“……说是张府的老夫人上官司氏希望母亲能带着府里的几位小姐一起出席,这次请了不少京中官家女眷,到时候热闹些。”
卫临潇想着,到时候或许还有机会见到陶晨芙,心情也略有些高兴。
两人略说了些话,卫临尘想着姐姐有伤,需要多休息,便回去了。
第二日,宫里的太医院,果然派了有名的太医漆睦过来,给卫候把了脉,开了方子,卫候照例打赏了银两,就回去了。倒是那名叫漆睦的太医临行前说了一句话,令卫候一直担扰的脸上,微有了些安心之色。
那太医道:“微臣来时,刚好遇着了大皇子,大皇子一向敬仰卫候您,便顺便托了微臣,代为给卫候问声好。”
转眼间,便是天和十七年的春节。
定远候府,虽为百年世家,但卫逸天这支,却只有他一门。其它同宗的都比较远,大年节无法一起守夜,因此人口反而不多。
除夕之夜,便只有卫府的自家人守夜。吃了年夜饭,各房各院不分尊卑,齐聚一室,开始守夜。
卫临潇的伤,因那叫生肌散的好药,虽没完全好利索,但也基本上愈痊。自己也曾叫幼楠拿了镜子,从后背照着看过,似乎再过些,连那结的痂也能退掉的。虽然惜竹一再强调,那位救他的公子说不会留下疤痕,可女人到底是爱美的,心中便觉得揣揣的。伤虽然是快大好了,可那日实在失血过多,到如今脸色还苍白着。
大夫人便叫她随着自己坐到了大炕上。临云临雨但也跟着上了坑,临尘,候爷,还有临风就在挨着她们的坑的另一头重开了一桌。
大夫人对着两房子姨娘笑道:“今日新年,你们也别在我这里伺候着了,自己开一桌子乐去。我要有什么事,自会叫你们。倒茶送水的事,就叫那些小丫鬟们办着就是了。”
两位姨娘笑着应了,便拉了沈妈妈,齐妈妈,还有三小姐临雨的奶娘王妈妈,在离坑不远的地上,置了桌子,坐下来打对牌玩。
另外几个管事妈妈和各院里的一等大丫环,也另坐了一桌。
上了各色的干果点心茶水,一屋子说笑了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卫候爷便带着卫临尘还有临风去了前厅里外院管事们聚着的地方陪他人略喝几杯去。辛苦了一年,候爷领着候府未来的主人,亲自陪几杯酒,也算是给的体面。
那边刚走,临云倚在大夫人怀里,笑靥如花的朝着卫临潇叫了声姐姐。卫临潇也笑看着她,道:“怎么?想还没到子夜钟声还没有响呢,你就打算要讨红包了?你就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临云笑道:“红包自然是要讨的,不过我还另有事谢谢姐姐呢。”
这两日,临云没有去她屋里,卫临潇原想着,她毕竟大了,做事说话自然有分寸些,却没想到,她却会在除夕夜,大夫人的眼前,各院人全在的时候发难。
“原该是我谢谢你这几日在我病中给我送了好些补身体的汤才是。不过自家姐们,相互关心,也是应该的。说谢,倒显的生分了。”卫临潇说着,看向大夫人,“母亲,您说对吧。”
临云的性子,大夫人比谁都清楚,她要说什么,想来大夫人也不是不明白。卫临潇愿意把话交给她,原是想大夫人说几句,揭过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说,临云对自己亲生母亲的话,却不至于不听的。
谁料大夫人却玩笑道:“你们姐们间的事,我这个娘可不跟着掺和,也省得天天被你们怨,偏心这个,偏心都个的。她说要谢你,还是想得你这个姐姐的赏,没得倒叫我这个当娘的给挡着了,她又怨我多少天。”
临雨奇道:“大姐是不是悄悄给二姐什么好东西了?若是真给了,我不依,大姐也要给我补一份才是。我本是想着姐姐这两天身体不好,怕扰了姐姐养伤,才没去你跟前的,可不是不关心大姐,再说,我也特地叫五妈妈帮我送了东西呀,要是二姐趁这空子,得了大姐的好东西,那就真是大姐和母亲一样偏心了。我原是最小的,你们更应该多疼些才对。”
卫临潇心道,这临雨虽只八岁,可却真是个小人精了,难得她这洋洋洒洒一大篇话,都是用来堵临云的话头的。便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眼睛却瓢了临云一眼,笑道:“你二姐是在和大姐……”
第二十七章节 新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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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她说完,卫临云便瞥了临雨一眼,接过了话:“从来说你小家子气,一点没有冤你,自家姐妹,大姐就算送些东西给我们,需要谢?那不是应该的?”
这话在下人们听来,倒显得姐妹间亲昵要好。卫临潇知道她下面有话,见堵也堵不住,也便安闲的看着她微笑。
果然,临云也笑看着卫临潇,眼里却有着掩不住的怨怼:“我是在谢谢姐姐给我寻了个好的管院妈妈,齐妈妈做汤的手艺,真是没得说,这几日更是把我的丹朱院整理的井井有条,我那奶娘,虽说对我有哺育之恩,可平日行事实在有些……所以我求了娘几次,给我院里换个管事妈妈,也让我在兄弟几妹们面前有些体面,娘都不同意,不想姐姐一提,娘就把人给我换了,你说我应该不应该谢谢大姐?”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另外几桌的妈妈和各院大丫鬟们听的清清楚楚,沈妈妈和幼楠就有些坐不住,卫临潇的眼角的余光,便扫了沈妈妈一眼。沈妈妈见了,重又安心的坐着,吖了口茶,闲适的和几位妈妈们说起话起来。众人虽没停下来看,可耳朵都支着,生怕漏了句关健的。
那边一桌,惜竹也拉住了幼楠,素妗和问夏脸上的神色也变了。可主人说话,断没有奴婢们插嘴的道理,见沈妈妈不说话,只得忍着。若是此时开口,却是打了自家小姐的脸面,让人觉得她治下不严。
卫临潇依旧笑着,心里却感叹临云也十三岁的人了,竟连临雨的心思都不如,大夫人的精明她半分也没有继承,到底是被宠坏了。她是临尘一母同胞的妹妹,临尘和大夫人在她身上用的心,她竟然半分也没有体味到。为何她屋里早不换人晚不换人,偏在这个时候换人?这件事,岂只是换个人那么简单的目的?临潇也并不相信,那个从波那样的好丫头,会被无缘无故换掉。
等卫临云讲完,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她淡淡道:“既是齐妈妈不错,也就是了。原是母亲一片爱女之心,你不谢母亲,却来谢我,不是叫母亲寒心?我居于徐呤院,原离你们远些,我又一向不大出院门,对你和临雨关心确实是少了些,你不怨我就好,这谢,我却不敢当的。”
卫临云原以为她会否认,说自己不知道她院里换人的事,没想到她虽没应下,却也没有一个字否认。倒是一呆。临云知道这件事,其实并非卫临潇的主意,必定是那日在她院里临雨说的那番庶出嫡出的话,惹恼了自己的哥哥,才生出的这些事。她不过是气哥哥竟然为了一个占了她嫡长女名义的庶女,而来为难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动了她院里的人,想让卫临潇在各院的下人们面前难看一次罢了。
却不想,她竟然根本无所谓。
大夫人见状,忙笑道:“这事却不是你姐姐的意思,她身体原就不好,这次庙会又受了点伤,哪里有心思关心你院里的事。是我作主换的人。”
卫临云既已挑明了换人的事,卫临潇自己不否人,大夫人明明知情,当着这众多的人,也不说一下,若是卫临潇当着候爷和卫临尘的面,假装无意的再问一下,那她在候爷那里,可成了什么人了?
临云到底沉不住气,冷哼了一声。
卫临潇嗔笑道:“母亲可真是,难得妹妹感念我一回,乘了我一回情,母亲还偏偏不让。倒显得我对自己妹妹真的多不关心似的。”又看着临云,露出了明艳的笑来,“我也不会叫你白谢我一声,我屋里的那对和田紫料的如意镇纸,你不是一向中意么?过两日就叫问夏给你送去吧。”
临云见事已至此,又听说要给她那对如意镇纸,眼睛就亮起来,那对东西,本来是祖上传下来的,候爷见姐姐喜欢,就赏了她,虽然自己一直中意,却也从来没有敢提出要过。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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