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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闲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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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如她无法出声挽留一样,张掖亦没有回头。
那样绝决。
守夜的惜竹听到动静,跑出来便看到了二爷墙角处一闪而过的衣裾,还有站在门槛处茕茕孓立的二少奶奶,那张悲喜不明的脸。惜竹看在眼中,秋日微凉的夜里,她只套了一件单薄的中衣,隐隐的下弦月还有满天璀璨的星光下,那瀛弱的几乎不胜一握的身影,让她心痛不已。
二爷和二少奶奶吵架了?这怎么可能,两人平时那般恩爱。
二爷平日对谁对冷冷的,眼中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对上二少奶奶时,才能从他眼中看到掩也掩不住的温暖来。
“二少奶奶,外面凉,您还是先回屋里去吧。”
“哦,”卫临潇听到惜竹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张掖刚才走的方向,大概是去水榭书房了,这会儿他也的确没有可去的地方,只是书房那边,他平日从不留宿,秋夜又凉,卫临潇只打算让惜竹叫莲子和莲叶去看看,收拾一番。正想着,就觉得肚子里的宝宝踢了踢她。脸上不自觉的就浮生了抹温柔的笑来。
可一想到张掖的离开,那笑便凝在了脸上,若是平时,她告诉他,宝宝踢我了,他会是怎样的欣喜?不是没有幻想过那样的场景的。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时候。
是宝宝知道妈妈难过了,所以不舍得吗?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她还有他吗?
心中一暖,便重新漾出了一抹笑来,惜竹看的心中一舒,就伸了手来扶。
“你不用管我,二爷想起了还有公事未了处理完,去了水榭书房,大概要忙一夜,秋夜凉,又是临水的屋子,你去叫上莲子和莲叶,到水榭那儿收拾一下,二爷若是累了,好将就一夜。不用管我,我自己去睡就是了。”
惜竹听她声音平静,脸上亦带着淡淡的笑意,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心中不免疑惑。本还以为是两人吵架了,这样看来又不象。难道只是闹点小别扭?可二少奶奶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不会是二爷使性子了吧?
这样一想,心中倒有些好笑起来,二爷那么个沉稳的人。便笑道:“奴婢还是先扶您进屋去吧,二爷刚走,又不急在一时,回头奴婢再叫莲叶她们去就是了。”
卫临潇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什么,等服侍她上了床,略交待了几句,惜竹才吹了灯烛,门了关,自去忙了。
莲叶稳重,虽心中奇怪,倒也没说什么,去水书房的路上,莲子倒忍不住问了一句,便被莲叱了,也便不敢再问。
倒是张掖,一见两人竟是来收拾让他住的屋子的,原本想着卫临潇父母双亡,又被自家老父驱赶,自己竟这时候与她置气,心中十分痛惜与后悔,原本早平熄下去的火,便又蹭的一下冒了出来,她非但不开口留他,现在这架势,倒是要让他在书房长住了?
也便沉着脸,任由莲子她们收拾了一番。两个丫鬟看着张掖冷的成冰的脸,自然也不敢多说,收拾完,便留在外间服侍。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张掖半夜去书房住下的话,已在整个张府里不胫而走。
张老太太一早起来,将将收拾好,刚在外间的炕上坐下端了茶,魏妈妈便进了屋,用眼色支走了屋里的丫鬟们。
“有什么事值得你把人都支走的?”屋里的几个大丫鬟环,可不是乱说话的人,老夫人笑着问。
魏妈妈福了福身,老夫人让她在锦杌上坐了。
“听几个嚼舌的小丫头讲,昨夜二爷竟宿在了书房里。”
老夫人的笑,听到这话一滞,不由问道:“可打听了是什么事?”
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的,他平常对那媳妇有多上心,她可都看在眼里,万不会在这样的时候打自己媳妇的脸。何况昨天晚上老爷刚说了要让临潇搬出去择府单居的话。
“打听过了,没有人知道。就是晴川院里的丫头们,也没有听到两人伴嘴的声音。”
老夫人想了想,叹了口气,到了她这样的年纪,只想着儿女和顺平安,子孙满堂,快快乐乐的过日子罢了。至于荣华富贵,赵国夫人,除了皇家女子,也算大萧国顶尊贵的女人了吧,可却就那样的惨死了,这人啦,活着,再没什么比一家和睦圆满过日子再强的了。
可老爷是个男人,女人的心思他不懂,难道看到卫侯爷的下场,他还没有一点警醒?他做的那些事……
“二媳妇有孕,你去把我每日早上喝的汤,亲自送一份过去。让她好好养身子。”
“是,奴婢这就去。”魏妈妈笑着应了,“二少奶奶有您这样的婆婆,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你这张老嘴,惯会说叫我听了高兴的话,”老夫人也不由笑了,却又重叹了口气,“那孩子,不声不响,却也是个值得人疼的。”
魏妈妈想着二少奶奶娘家的遭遇,不免也在心中暗叹了一会儿,却还是拿着笑脸跟老夫人说了几句,这才出了屋。
卫临潇亲自谢了前来送汤的魏妈妈,又打赏了一起过来的小丫鬟们,说是早膳过后去看老夫人,魏妈妈忙辞了,说是眼看着二少奶奶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前一段又伤神,还是好好静养的好,卫临潇也便不再坚持。
送走了魏妈妈,卫临潇便叫来沈妈妈,让她派人去请金掌柜过来,商量了一下搬到哪处院子去住的事情,原自己想着就住在古董铺子后面那处院子的,只是那毕间是闹市,方便则方便,可却不适合她一个少奶奶居住,何况她又有身孕,最后便定在了琼华街那处僻静的三进院。卫临潇一想,那里虽远些,可胜在居住的赴京赶考的一些文人,倒也单纯些。便也满意。既定了下来,书墨便告辞了回头,前去准备了,却是一句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搬出去。
便是沈妈妈,等书墨前脚刚走,后脚便进了问了,卫临潇早就知道她会问,也拿早就找好的借口搪塞了:“昨夜就决定的,老爷和老夫人都准了,只是回来的迟,还没来得及跟您说,我们娘家最近又这些事,我少不得要帮忙的,住在府里来来往往的又不方便,那好要搬去的是琼华街那处院子,僻静些,我现在身子重了,刚好适合静养。”
沈妈妈听这话,虽感觉不对劲,可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便又问:“那二爷昨晚……”
卫临潇不待她说完,便笑道:“我要出去住的事,也没事先和他商量,刚好去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爷也在,我就说了,本打算过些天再提的,所以没来得及和二爷说,他心里不舒服,使使小性子,您别放在心上,等过两天,他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二爷对二少奶奶,沈妈妈倒是看在眼中的,倒也不大担心。只是二奶奶这事到底做的不对,出府另居不是小事,怎么能不事先说一句呢?本想说卫临潇两句的,一看她笑意盈盈的样子,到底没有说出口来。
卫临潇还以为打消了沈妈妈的顾虑,便让她按排丫鬟们去收拾东西,说是这就两日就要搬了。
“这么急?”
“趁着这几天天气还好,若是变天了,又得等,再说过些日子天气冷下来,再搬倒麻烦了。”
沈妈妈一想也是,自去忙了不提。
倒是等到午后,卫临潇正歇在屋里,打算静下心来看会儿书,庞玉清却不请自来,卫临潇忙让人把她请进了屋。
实在惭愧,我坑品真不好,总是断更。现在都不敢说什么关于更新的话了。
另,希望大家新的一年,都平健安康。幸福快乐。
第一百三十八章节 暗涌(上)
庞玉清进屋一看,卫临潇正放下书,见自己进来了,笑意呤呤的下了罗汉床相迎,倒是一怔,难道一早听说老爷赶她的事是假的?
“大嫂怎么有空过来?也着人提前说一声,我好提前备上好茶。”卫临潇下了床,笑着把她拉到床塌上坐了,看着心情倒也不错,虽看起来微有些悴憔,可那身素白的衫裙,还有头上那朵微不可见的白色娟花,倒映得她平日的清冷里,多了一份叫人怜惜的柔弱来。
庞玉清便也笑着坐了:“一家人,不过隔着处院子,讲究那么多做甚。”
卫临潇一边听着,一边吩咐惜竹去准备茶水,待丫鬟们都出去了,这才道:“正想着这两天得闲了,找大嫂去,不想您就来了。”
莲蕊与白山的婚事,因为自己娘家父母仙逝给担隔了,虽是孝中,但莲蕊本就是张府里的人,也不必为着这事就再延期的。何况她也要搬出张府去,如果庞玉清那边没有异议,不如别择个日子,把事办了的好。
谁知庞玉清却携了她的手,叹了口气,这才道:“这些日子,真是难为你了,我竟没能帮上你什么……人活着,总要往前看,你也节衰顺变。”
卫临潇闻言,想起逝去的双亲,神情便黯了下来,勉强笑道:“叫大嫂担心了,我没事。正如大嫂所言,总要往前看,若我们一味悲伤,父母九泉之下,只怕也不能安心。”
庞玉清拍了拍她的手:“你能这样想就好,”毕竟是伤感的话题,两人都不欲多谈,何况自己在卫府治丧期间,因着一些无法出口的原因,作为卫临潇的亲嫂,竟只是露了个面,心中也着实惭愧,因此说了一句,便换了话题,“晨间我去娘那边请安,听娘说你要搬出去静养些日子,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聪明,可怎竟做这样的傻事?”
“因为娘家的事,心里总有些烦忧,也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卫临潇笑了笑,庞玉清那样一个聪明人,哪里想不到自己如今处境艰难的,若离开张府,很有可能为张家所弃,可若张家存了这样的心,她就是留在这府里,又能改变什么?何况她意不在此。“嫂子也别尽担心我了,我正想找您问问莲蕊和白山的婚事,本来的婚期,因着我娘家的事,耽搁了日子,您要是没什么异议,不如就近择个日子,把事给办了。”
这会儿还惦记个丫鬟的婚事,庞玉清很是无奈,可也知道卫临潇不想多谈,因此笑道:“你能想着他们的婚事,也是他们的福气,我哪有什么异议,回头找个算个日子吧。你如今身子一天一天重了,虽过了最危险的日子,但到底要注意些,只管好好养养身体,反正都是一府里的人,事情都交给我吧。”
“那就麻烦大嫂费心了。”卫临潇笑着,刚好惜竹上了茶,两人便一边品茶,一边闲聊了起来。
“……你要搬到琼华街那边?那里倒是不错,虽僻静,离两边府里都不算太远,若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跟我说,我着人送去,娘早上也吩咐过我了,省得你外面买去,还不一定如意。再说我铺子里的东西也多,你着人去挑些,都算我送你的。”
“若有需要,当然会找大嫂的,说到铺子,”卫临潇顿了一下,“等过几天,我的事忙完了,叫吴书白把那房契给您送过去。”
“这是干什么?”突然说到房契,庞玉清倒吃了一惊。
“想卖给大嫂,当初买的时候多少银子,给大嫂还是多少银子,若您手头不方便,银子不举什么时候给都成。”卫临潇笑道,“纸包不住火,若是以后被人知道那铺子是我的,倒不大好了。”
什么怕被人知道,是怕张家知道吧。临潇这意思,竟不只是要搬出去另居,还存了别的心思了,也难怪,公爹那样的人,她这是怕以后拖累自己在张府里难做呢,这样一想,心中不免为卫临潇感到委屈,庞玉清暗叹了口气,正色道:“有什么不好的?你勿要想那么多,我与你亲近,不只因你是我的弟媳,也是因为你这么个人。姐姐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别的话我也不多说,只你也应该想想,我们女人,嫁了人,总要依赖着婆家生存的,不是因为我们自己不成,而是世道人情如此。听说昨晚二爷去书房睡了,我们二爷对你,我是看在眼里的,不管为什么,你也不该任由他去睡书房,不说别人怎么看,就是对你自己,总也不好。我们女人……”
“大嫂的意思我懂,你也是为我好,”卫临潇笑了笑,“二爷对我素来不错,我心里明白,昨天是我不对,让他生气了,回头我去道个歉。还是说那铺子吧,还希望大嫂能买了去。我拿个房契在手上又没什么用,还得烦神,别到时候地价再跌了,我再吃亏。”
一句话,倒又把庞玉清说的笑起来:“你呀,明明是为别人作想,却偏说的自己占了别人多大便宜似的,你既有这份心意,我收下就是了。”
两人便定下了铺了交接的事情,又略说了些闲话,庞玉清又拿话劝慰了卫临潇一番,待到日落西斜,这才回去忙了。
张掖从吏部出来,任生便低声对他说了几句,张掖微神色微变,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径真上了轿。
任生问道:“大人,回府吗?”
“不,去暮苍斋。”
张掖坐在轿内,想着刚才任生的话,上回前去刺杀卫临潇的,竟是二皇子派的人。二皇子争储之心,他不是不知,只是,出一步这样的险棋又是何必?难道他以为别人当真就查不出来是他所为,又或者当初卫侯在狱中时,还发生了些别的什么,致使他情急之中才如此行事?
卫侯死的蹊跷,联系到二皇子的刺杀,张掖心中一动,二皇子居于宫中,圣上那边,他未必没有耳目,不,是不可能没有耳目,可说卫侯是圣上亲自下狱,被暗杀的可能性不大,难道后来圣上亲自去狱中探看了卫侯?并且二皇子事先已经知道?
这样一想,张掖出了一身汗,又心生庆幸,如此一来,张府诸人,因着卫侯的死,圣不必不会再加为难,倒不必他们另想办法保护了。
如此则又想到卫临潇,心中顿时隐隐生痛。
转眼便到了暮苍斋,张掖深吸了口气,收拾好心情,上了二楼的雅间,便有淡淡的茶香飘进鼻中,早有一个护卫静静的守在门外,引着张掖进了门,退出去重又关好门。暮苍斋临近城池,这间窗户对着城外的农田,此时水稻已慢慢变金黄,风过处,一波一波的金色波浪起伏不定,倒叫人赏心悦目。
“济舟,快快坐下。”
张掖收回目光,对着对面的人笑着一辑:“秦王殿下,济舟失礼,让您久等了。”
“无妨,我也是刚到,还是坐下说话吧。”秦王看起来脸色凝重。平日疏朗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沉敛。见张掖依言坐下,这才道:“我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同你商量。”
“秦王请讲。”
秦王萧策端着杯子,默了一默,才道:“近日早朝,不知你可有注意,圣上龙体,只怕欠安。”
张掖一惊,如果只是单纯欠安,秦王不会如此郑重的找他来说这事。只是圣上每日早朝,倒是极正常的,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来。
“怎么会?”
“圣上早年随军,曾中毒箭,因军中条件有限,余毒未清,过了最好的治疗期,这些年一直时有反复,只是知道的人不多,最近几个月,越发严重了,只是太医一直用药吊着,白天倒看不出什么来,到了晚上,情形却不大好,圣有有意瞒着,所以除了一两个太医,并没有其它人知道。漆睦传信过来,我也才知道此事,据漆睦所言,只怕还不只是圣上本身的身体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人推波助澜?除了大皇子,又会是哪一个?联系到他刚知道的卫临潇被二皇子刺杀的消息,张掖便低声问道:“可查出来是谁动的手?”
问完张掖不免自嘲,若秦王知道,也不必这么急找他过来商议了。果然萧策摇了摇头。
如此萧皇之所以急着对卫侯动手便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张掖便道:“卫侯出事的第二日,贱内曾于街上被人刺杀,还好我及时赶到,方未得手。我命人去查,今日才得到消息,是二皇子派的人。”
“果真?”
张掖点了点头。
秦王凝眉,屋里一时静的只闻风声。过了半响,秦王起身,踱到窗前,看着窗外那一片大好河山,叹了口气:“太子无德无能,圣上不是不知,可废了太子,势必又引起朝中动乱,圣上不是不难的,如今二皇子虎视旦旦,如果他将来能是个有德之君,我们也不必如此了,可大皇子毕竟根基尚浅,圣上又并不亲近他,”秦王说着,便顿了顿,这才转回身,对着张掖继续道,“我会查明圣上病重的事,和二皇子是不是真的有关系,你们那边也要加紧布置了。”
张掖应了,心中却苦笑,若是卫临尘知道他姐姐出府,怪罪于他,必是又多了一事。何况他现在心中也不清楚,卫临尘到底对卫侯的事情知道多少,卫侯死的突然,如果没有把他手中的势力尽数交于临尘,他们手中便少了一张最有效的王牌,只怕事情要复杂的多。
第一百三十九章节 暗涌(中)
“王爷,大皇子殿下那边,还请您多烦点心思,卑职最近恐怕不适合与他联络。卑职以为,大皇子这一段时间,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至于事务,还是由我们来处理更妥当些。”
张掖说的在理,现在朝中表面平静,暗中却是风起云涌,萧子元置身事外,亦是对他的最好保护。万一他们的事有暴露,也不会牵连到他。萧策点头:“就照你说的办。只是你家夫人遇刺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的?”
“当时便报了官,不过事情被我压了下来,现在看来,还需要做点文章了,我会授意府衙上报,到时候惊动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的兵总张乾,定会想到这件事背后干系重大,若是一般人,倒有可能不去趟这滩子混水,可张乾明面上和卫府没有交往,实在早年乃在卫侯麾下任职,卫侯也算对他有知遇之恩,以张乾的性子,即便不去深查必定会把事件闹大,让圣上知道这件事,到时,若着锦衣卫参与,事情对我们极为有利,即使我们动摇对方的势力,可也能让他们暴露在圣上面前。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件小事上着手……”
这确实是谁也不会料到的一步妙棋,秦王便问:“卫侯之前牵引过锦衣卫的指挥使张风急?”
张掖摇头:“没有,锦衣卫乃是圣上直管,是圣上最信任的人,卫侯不会动用锦衣卫的关系的。不过,现在卫侯自杀,事情又涉及到卫侯后人,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张风急暗中也会深查,只要他查,于我们便有利。”
“好,”萧策一直紧凝的眉至此方舒展开来,“你有什么需要我这边配合的,尽管开口。”
两人一番商议过后,便叫外面的守卫传菜,草草吃完,等张掖回府,已近子夜。
而此时的卫临潇,正看着那十几颗散了金琥发呆,明明是用最有韧性的天蚕丝穿着的,怎么会断了线,散了一地。那时,她听着金琥散落在地上清脆噼叭声,就如敲击在心中一般,脸舜时便白了。
那是大婚第二日,在去给公婆请安时,他亲自带到自己腕上的东西,她不是不知道这是张掖殿试时被点状元,圣上亲赐的东西,于张掖有着不一般的意义,而他竟把这样的一个金琥链,当着新婚的礼物给了她,她亦记得那天庞玉清看到这手链时,脸上吃惊的表情,可怎么就会断了呢?
夜深人静,下人们都熄了,她的屋里亦只点了一盏青铜兽小油灯,发着昏暗朦胧的光。正仲怔着,便听到了外面隐隐的声音,接着便是婆子关门落锁的声音。应该是张掖回来了。
卫临潇不自觉的便站了起来,刚一迈步,便又生生驻了脚。复转回身,看着面前那张大而清冷的雕花床塌发起了呆。
毕竟是深秋了,凉夜袭人。
卫临潇躺到床上,熄了灯,拥着锦被,亦还觉得深深的凉意。忍不住便打了个寒噤。
不知道他住在水榭,秋水寒浸,是不是夜里一个人睡着也会觉得冷?
展转反侧间,似是听到窗外一声悠长的叹息,凝神细听,却已寂寂,也不知道道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半夜警醒,却觉得床前有人的呼吸声,睁开眼一看,只看到黑暗中有一个身影立在床前。
即便有着熟悉的感觉,卫临潇也欲翻身而起,无奈身子越发重了,只得拥着被低声喝道:“是谁?”
“别怕,是我。”张掖低声答道,本来只是心里挂念,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她睡的警觉,竟然醒了,又有些心疼,上前帮她掖了掖被子,“好好躺着,你一个人,夜里外间也不留值夜的丫鬟,若是想喝点茶水了怎么办?难不成还要自己动手?这些丫鬟们,真是越发不上心了。”
卫临潇听着素来寡言的张掖一下说了这么些话,真是五味陈杂,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张掖见她无语,默了一下,便道:“你好生睡吧,我……回书房了。”
说完,便迟疑着收回放在被子上的手,欲要转身离开。
“济舟,”卫临潇不禁脱出而出,“别走。”
张掖听到她轻柔的声音,脚步一滞,回身看她,只见黑暗里,那双看着他的眸子蕴着一层朦朦的泪水,却尤显的清亮如星。
这是他的妻子,是他渴望用一生去疼惜照顾的人,可他却气她从来不曾信任过他,亦或也是信任的,只是那点信任,不是他要的。他希望她能把自己交付给他,象这世间所有的女人一样,可,她到底是不同的。他明明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如此,他又气什么呢。
卫临潇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自己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炙热的胸膛,还有他的心跳,都让她觉得这些日子的不安和孤独感一下子便没了。她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深深的植入她的心里。那些自我的抵抗,一个人的挣扎,在他的怀抱里,通通都化成了云烟。
偎在他的怀中,卫临潇放弃矜持,索性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伸手拥着的脖子。
“对不起,济舟。我……”
张掖用指尖压住她的唇,拭去她眼角的泪。搂着她腰的手,紧紧抚着她渐渐粗了的腰,脸上便漾出了一抹笑。
“傻孩子,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我只是心疼你,想守着你,保护你,不想让你操心受累,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可我是你的夫君,你想要守候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可以帮你守候。”
张掖从未曾如此这般向她敞开心心扉的话,听在卫临潇的耳中,心里便涨满了又幸福又酸楚的感觉。这个人,原来自己在他心中,有着这样重的份量。她实在不该一味的只为了自己而一而再的推开他。
可如果她留下来,她又实在不放心临尘他们,在张府里,她能为娘家做的事情也实在太少了,她不能不小心,更不能露出珠丝马迹,把玉军的事情暴露也来,否则,只怕临尘还有她死几次都不够的,那父亲和母亲在天之灵,真的是死不瞑目了。她必须设法周全他们,解决玉军的事情,就算出去了也不能做什么,至少自己还能及时的掌握信消,不置于两眼一抹黑,任由事情发展。
心中正纠结矛盾,就听张掖柔声道:“定了搬到哪处去住了吗?书墨和书白也忙,我明天让薛咏去帮你,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去做就是了。”
留她在府里,只怕她也无法安心,她之所以要搬出去,他不是不知道真实的原因的,索性就让她放手去做的好,何况父亲又是那样的态度,他亦不愿意为了自己而委屈她:“只是搬出去可以,若有什么为难的,你必须要跟我讲,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还怀着我的孩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怀里的人,轻轻的点着头,张掖虽说了这些话,可到底不放心,忍不住便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平常要注意什么,饮食要当心,衣衫要暖和之类的话,等她说了半天,那边开始时还嗯呀两声,到后来竟一点应答都米有了,他这才发现,临潇已沉沉的睡了。不禁好笑,自己万般不舍,烦了这些神,她倒好,自己就睡了,又想着大概是这些日也累极了,昨夜自己又弃她而去,她不知道多不安,估计也是一夜未睡,又心疼莫名其妙。便想着以后,定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到了第二日,惜竹领着丫鬟们过来服侍卫临潇起床,见二爷在屋里,刚穿好衣衫,正要去净房里洗漱,不禁愣了,却也高兴的忙又吩咐了素呤和问夏跟去服侍,自己则服侍着卫临潇起床更衣。又见卫临潇脸上又不见了昨天的忧寂之色,虽平静,倒能看出几份满足和幸福来,悬了两天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心里高兴,脸上便显了出来,卫临潇知道她笑呤呤的在高兴什么,便也只是装着没有看到。
等张掖去早朝,卫临潇用完早膳,息了片刻,果然薛咏便过来求见,说是大人吩咐的。卫临潇不愿泼了张掖的美意,也就顺势找了几件事让薛咏去办。
而此刻卫侯府外书房里,卫临尘的脸却寒若冰霜。
“你说的可是真的?大姑奶奶要搬出张府里去琼华街那边单住?”
卫忆山是卫府里的总管,没准的消息他当然不会乱说,可卫临尘听了心中怒火如织,忍不住还是问了。
张掖这个混蛋,卫临尘暗自咬牙骂了一句。
卫总管便回道:“爷您亲自吩咐的事,小人不敢怠慢,这几天一直让人注意张府的动静,这消息千真万确,昨儿派去的人就来报了,小人怕有差池,今天又叫得力的人去确定了一下,这才来回爷的。”
卫临尘紧握着的手指关节渐渐发白,端着的茶盅狠狠的顿在了桌上:“卫伯,你去准备一下,我现在就去张府。”
张家那老匹夫欺人太甚,父亲虽然去了,可他们卫府,还没有真倒了呢。
一想到姐姐受辱,卫临尘恨不得此刻便拆了张家,又想到张掖,当初信誓旦旦会照顾她一生一世,如今竟然一任姐姐被逐出府而没有任何表示,非但如此,还抛下妻子,这样的时候去住了书房,自己和父亲,都错看了这混蛋了。
卫总管也算看着自家爷长大的,从来他都是个风清月明,对谁都温言有礼的人,这般咬牙切齿的盛怒,是从未见过的。见他吩咐自己,也不敢说什么,忙出去准备了。
第一百四十章节 暗涌(下)
卫临尘等卫总管走了,站在书房的廊沿下平息了一下心情,这才一脸平静的去了后院,紫瑞素服素面的正端坐在厢房里置着的绣架前绣着为临尘准备的一条银底墨线的腰带,临云和临雨一个在边上帮着分线,一个手里捧了本书在看。这样静谧温馨的画面,看在眼中,临尘刚刚才中的抑郁之情,也去了大半。
三人见临尘进屋,俱忙着站了起来。
“你们自玩你们的,”临尘朝着两位妹妹微笑着吩咐了一声,又转头对紫瑞笑道:“把我那身世子常服找出来。”
采蓝采绿两个丫鬟听了,就要上前帮忙,紫瑞见他要的是官服,心中有事,就示意她们出去,自己来服侍,这才跟着临尘进了内室里:“快用午膳了,您这是要出去?”
见隔了帘子,两个妹妹大概是听不到他们讲话的,临尘便低声道:“我去张府看看大姐。”
这个时候?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紫瑞便细细打量了一下临尘的神情,也没看出什么端的来,又见他只说了一句,便停了话题,知道他不想细说,也便装着无事的从衣架上取了那件绯色的衣袍,帮临尘穿上:“要不,我和您一起去?”
“不用,”临尘笑了一下,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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