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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闲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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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亲人,所以要互亲互爱才行。”

张掖至外面一进屋,就看到自己的妻子抱着自己的庶长子亲热的说着话,面上就露出了微笑,她这么喜欢缘哥儿,如果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样抱着,又是什么样子呢。

一时心中进行了无数种脑补画面。走到床前,便伸手抱走了缘哥儿:“母亲需要静养,缘哥儿别闹了,父亲陪你玩好不好?”

缘哥儿不安的伏在他怀里傻了,父亲从来没有这样抱过他呢,便眼巴巴的看着卫临潇。见卫临潇朝他点了点头,这才看着张掖免强笑了笑,乖乖的应了声好。

这样的委屈害怕又期待的神情,看在张掖眼中,就有些内疚,越发笑的慈祥起来。

听荷在边上看着,眼眶就有些红,忙低了头,继续做起手里的针线活。

张掖看着卫临潇柔声问道:“想吃些什么?我跟沈妈妈说声,去让她准备着。”

卫临潇笑道:“沈妈妈一早就过来问过了,哪还要你烦神这个。你带着缘哥儿,教他认字去吧。我和崔姨娘一起说说话儿。”

张掖便面无表情的看了听荷一眼,有点不放心:“要不把惜竹叫过来陪陪你?”

卫临潇摇了摇头。

张掖便不好再说什么,抱着缘哥儿笑道:“走,父亲教你认字去。”

边说,边把缘哥儿扔到空中,又接着,惹得缘哥儿咯咯大笑。却把崔姨娘吓的脸都白了。

卫临潇便安慰道:“你不用担心,缘哥儿是男孩子,二爷手里有数的。”

听荷这才低声应了声“是”,看着张掖的背影,眼里却满是期盼和不舍。

卫临潇便在心中轻叹。

有些东西,她可以给,而有些东西,她却做不到,也不能给。

正想着,就见大少奶奶庞玉清进了屋,人还未至,已闻其声,脆声笑着:“听娘说二弟妹有喜了,我也过来看看。恭喜弟妹了。”

一边笑着,一边走到卫临潇床前。卫临潇忙起了身,那边听荷也站了起来。

跟着进来的惜竹忙给庞玉清上了茶。

听荷便道:“大少奶奶陪二少奶奶说话,妾身就先回去了。”见卫临潇点了头,福了福身,就退了出去。

庞玉清只扫了她一点,见人出了门,就对卫临潇道:“你也真是太心慈了些,如今怀了孩子,让她在面前做什么?原给她另按排了个院子,就是省得在你眼前让你闹心的,白费了我一片心了。”

“知道大嫂是最疼我的,”卫临潇笑着,“可她很本份,又是缘哥儿的生母,总要给几份体面的。何况缘哥儿那小人儿,又是那么叫人怜爱的。”

庞玉清却不认同:“人心隔肚皮,还是注意些的好。”话也不能说的太过,便转了话题,“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不比寻常,需要什么,只管和我说。”

“有需要的一定会找大嫂的。”卫临潇笑应着,“店铺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起生意,庞玉清两眼就亮了,笑的越发灿烂,这样子怎么也叫卫临潇无法把她和那书香世家几字联系不上来,却也是庞玉清率性可爱的地方:“差不多了,打算下个月初八开张的。你还别说,老三这小子,平日没见做过几件正经的事,倒是个有生意头脑的,样样打理的妥妥当当,省了我多少心。”

“那自是最好不过了。”卫临潇笑着,“希望大嫂能赚的金银满钵。”

庞玉清一听大笑:“都说我是个俗的,你竟也叫我带坏了,就借你吉言吧。”

这边妯娌两人热热闹闹的说着话,一团喜气,可有人听到卫临潇怀孕的事,却坐不住了。

第一百零八章节 怀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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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听荷出了正屋,自西边角门出了院,刚踏上通往她的小院子的青石小路,就迎面遇上了莲竹。

这条小路,两边种着湘妃竹,平常行人极少,见到莲竹迎面款款而来,神色有些慌张,听荷虽然诧异,脸上却半分也看不出来,朝着莲竹笑道:“莲竹姑娘,这是打哪儿来呢?”

莲竹一向待她冷面冷语,若不是她心里奇怪,顶多也就是打个招呼各自别过,决计不会出言相问的。

果然莲竹冷着脸,轻哼了一声,正要出言相讥,到底忍了忍,不自然的笑道:“崔姨娘回院子呢?我近来身体不大舒适,待在屋里有些热,所以找个阴凉的地方散散心。崔姨娘要是没事,不如去我屋里坐坐?”

以后若她果然能成了二爷屋里的通房,崔姨娘不失为一个可以拉扰的对象。因此莲竹也收了往日的轻慢之心。

听荷听了一笑:“这条路上人少,莲竹姑娘要是想散心,还是往园子里去的好,我还要回院里给二少奶奶怀着的小公子做些小鞋小袜的,就不去打扰姑娘了。”

说着,便越过莲竹,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莲竹看着她的背影,只是冷笑。

被抬成了姨娘又如何?二爷可曾看过她一眼?不过借着缘哥儿的脸面,好吃好住罢了。她莲竹要的,却不是这些。何况当初若不是她,凭她听荷,又岂能。。。。。

也有好几日不曾看到过二爷了,莲竹想着,如今二少奶奶怀了孩子,她也没有必要再称病躲在自己屋里,还是当起自己的职能出现在二爷面前要紧。如今只盼着漆姨娘那边能成事。

一边想着,也自西角门入了院,朝自己的屋里走去,恰好遇上莲叶和莲子回屋里打算洗漱一下,也快到了午膳的时间了,今日二爷在,她们俩也少不得要上前服侍。

见了莲竹,莲叶不欲搭理,可莲子却笑看着莲竹问道:“莲竹姐姐身体不适,怎么不在屋里歇着,外面天热,还是不要乱跑的好。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小厨房里请妈妈做去。”

莲竹无心说话,心里正想着事件,随口应道:“我这两日身体也好了,闲着无聊,所以出去转转,你们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莲叶不理,莲子到底小些,就回道:“今日二爷在家,一会儿午膳了,我和莲叶姐奶要去服侍,忙了一早上,一身的汗,刚好回来洗洗,一会儿还要去忙呢。”

莲竹一听,计上心来,忙堆起笑脸:“你们这儿会回屋里哪有热水,虽然是夏天,女孩子家用凉毕竟不好,刚好我屋里还烧着壶热水,两位妹妹要不嫌弃,不如去我屋里洗吧。”

莲叶刚要拒绝,莲子听了却很高兴:“好呀,那就麻烦姐姐了。”

说着,便拉了莲叶随着莲竹一起回了她的屋里。

莲竹也便人殷勤的为两人打了水,又倒了些热水到盆中,试了试水温刚刚好,这才递了个新的手巾给两个:“啰,新巾子,我自己还没舍得用呢。”

莲子高兴的接了过来,顺手递给了莲叶:“姐姐比我大,你先洗。”

莲叶便伸手接了,打了一下莲子的头,笑道:“你倒是个知道讨好的。”说着也不客气,洗了把脸,便让莲子接着洗了。

莲竹又拿了自己的香膏和水粉出来,让俩人用了。

等两个收拾好,就想着要走,莲竹却已沏了两杯热茶,看着两人笑道:“两位妹妹喝杯茶再走吧,天色还早呢,就是要用膳,也得等一会儿。急什么?”

说着,就要把茶杯端给莲叶。谁知莲叶却自己端了,在她的床沿上坐了下来:“也是,忙了一上午,这会儿也没什么事。”

莲竹笑道:“可不是呢。”

边说,边端了另一杯茶,递给莲子。莲子正要接,不想莲竹手一松,一杯滚烫的热茶水,就倒在了自己的手上。一时疼痛难惹,不由叫了起来。

莲叶正打量着莲竹的屋子,听到叫,一看,也唬的愣了神。

就听莲竹不停的道歉:“莲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杯茶都接不好,这下烫着了可怎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茶这么烫,原知道你毛躁的,给你喝什么热茶呀。”

莲子疼的直哭。

在旁边房间里做针线的莲蕊听到了一声惨叫无声,接着是哭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跑过来一看,就见莲子的一只手上全起了水泡,又红又肿,还冒着热气,一劲儿哭着。莲叶愣在那里,而莲竹的嘴里不停的说着话。忙冲进了屋里:“还愣着干什么?这会儿是说话的时候?还不快拿药去?”

她们这里哪有什么烫伤药呀?

莲叶回过神来,一时也没了主意。若是这会儿去二少奶奶屋里讨,少不得惊动了二少奶奶,可她今天刚得了怀孕的喜信儿,这可不是触霉头的事?

明说是不行的,莲叶跺了跺脚,便对莲蕊道:“姐姐照顾着莲子,我去找惜竹姐姐想想办法。”

又对莲子啧道:“你人小,心眼儿也没有吗?还哭什么,跟莲蕊姐姐去她屋里待着去,我去找药来。先忍忍。”

莲竹在边上一听,忍不住就道:“莲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存心的吗?”

莲叶恨恨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存不存心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莲子这双手再不拿药去,可算是毁了。这会儿没空理你。”

有哪个女孩儿能顶着一双满是疤痕的手见人呢?

莲竹到底心中有鬼,也不敢再回嘴,忙拉着莲子的手臂,就要往放凉子的盆里按。却被莲蕊拦住了:“莲竹你是急糊涂了?刚烫了哪能往凉水里放?再等会儿吧。”

说着,就把莲子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莲竹在后面咬了咬牙,也跟了过去,一边哭着,一边道:“都是我不该让她喝什么热茶,要是莲子妹妹的手不能好了,我赔你一双手吧。”

莲蕊听着越说越不象话了,忍不住叱道:“你少说两句吧,赔,怎么赔?难道你让莲子剁了你一双手不成?你有这说话的时间,还不如去给我倒盆凉水过来才是正经呢。”

莲竹听了这话,也不哭了,端了瓷盆儿就出了屋。

莲蕊暗中摇了摇头,怎么就这么巧了?莲子也不是那毛手毛脚的孩子,偏偏就叫一杯热茶给烫着了,听莲叶刚才的话,却似还有别的隐情呢,若是……她也真能狠得下这心。

莲子活泼乖巧,人又勤快,一向她们几人都是极疼的。

看着莲竹出门的背影,眼光就有些闪烁,心里也俞发庆幸起自己收了那份心思了。

莲叶急步绕着游廊走到了正厅的门外,刚好惜竹正守在那里,见她脸色慌张,就低声问道:“这样慌慌张张的,可是有什么事?”

莲叶就低声把事件说了:“……都是莲子这丫头不小心,偏这会儿出这个事,千万别叫二少奶奶知道了担心,那药就放在内屋里东墙柜子的第二格抽屉里,姐姐看看能不能找个借口帮我拿来,再不上药,我怕莲子那丫头的一双手,日后定要留下疤痕。”

第一百零九章节 考验(上)

她心底里依旧不愿意直说这是莲竹使的坏,再者,就是说了,又没有证据,白又给人添了堵。何况莲竹再不好,她们也姐妹一场,只愿她自己日后能自己知了错。

惜竹听了,也不敢担搁:“那行,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

莲叶红了眼:“姐姐,真是谢谢你。”

“我们一院子里的姐妹,什么谢不谢的?”惜竹拍了拍莲叶的手,转身进了屋。隔门口的屏风对屋里的卫临潇禀道:“二少奶奶,沈妈妈着我来屋里取那块放在箱子里的粉绸旧衫,说想看看能不能给未出世的小公子做件小衣服呢。”

卫临潇听着目光闪了闪,这会儿正同大少奶奶讲话,何况沈妈妈就是要,也不会欣赏这个时候,又怎么会着她来取东西呢。可惜竹不是那没有眼力的人,既然说了,必定是她的理由的,便笑道:“你进来自己取去吧。”

惜竹便进了屋,朝着庞玉清福了福身,也就入了内屋里。

庞玉清就笑道:“沈妈妈怕是高兴坏了,这会儿就想着要给我们小公子做小衫了。弟妹要是不嫌弃,我们钺哥儿还有些旧的,要不我挑几件送过来?”

小孩子穿旧衣,是为了纳福的,且婴儿皮肤柔嫩,旧衣穿了也舒服。何况钺哥儿是张府长子长孙,说是旧的,又能差到哪里去,卫临潇笑道:“那自然再好不过了,只是这才几天,就弄的劳师动众的,等过些日子,天气凉快了,我让惜竹去找青罗娶去。也省得大嫂找个衣服弄得一身汗。”

说着,就见惜竹果然拿了件粉绸衫子出来内屋,又朝着两人福了身,自出了屋。

惜竹见莲叶正焦急的在游廊下守着,自绸衫里把裹着小药瓶儿拿了出来:“是这个吗?”

莲叶拿着小蓝瓷瓶儿看了看,点头道:“正是这个,回头再谢姐姐,我先去了。”

“快去吧,别担搁了。”惜竹说着,又叫了蔷薇和小麦过来在门前守着,自己则把那粉衫子拿去了沈妈妈屋里。

眼见时辰不早,庞玉清便告辞回院,卫临潇留着她一起午膳,庞玉清想着她刚好怀孕有了反应,她留在这里,倒闹的卫临潇吃不好,也便坚持回去了。

过了片刻,张掖也携着缘哥儿自书房里来了正厅,一脸的高兴,看着卫临潇道:“人都走了?你先靠着迎枕歇会儿吧,估计午后还得有人过来。”

卫临潇便拉了个大抱枕倚着,笑问缘哥儿:“今天跟着爹爹都学了什么?”

缘哥儿羞涩一笑,脆声答道:“父亲教缘哥儿学了首诗,我背给母亲听好不好?”

卫临潇便自张掖手中接过缘哥儿,放到自己的身边,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汗,笑着鼓励他:“以后要叫爹爹,小孩叫父亲,多不亲热呀。”

缘哥儿看了张掖一眼,见他也笑着,便点了点头。

卫临潇这才道:“好,缘哥儿背诗线母亲听听,要是背的好了,母亲有奖励给你的。”

缘哥儿一听,一双点漆般的眼,舜时便亮了:“缘哥儿想要那个小玉兔。”边说,边指着东墙的博古架上放着的一个和他小手差不多大的白玉兔。

原来他喜欢这个,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喜欢了,自然早就说出来了,卫临潇心中黯然,这孩子看着天真烂漫,实却是个极懂事会看眼色的。

便揉了揉他的头:“好,缘哥儿要背好了,母亲便把那个奖励给你。以后缘哥儿喜欢什么,只管和母亲说,知道吗?”

缘哥儿便咏起诗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咏完,便打眼看着卫临潇,再看看张掖,等着大人夸奖。卫临潇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好笑,但拍了拍手:“我们缘哥儿诗咏的真好。这么聪明,才一会儿就学会了,以后定能象爹爹一样,考个状元郎。”

说着,就示意张掖把那个小玉兔拿了过来,亲手递给了缘哥儿:“喏,这个小玉兔,是母亲和爹爹给缘哥儿的奖励。”

缘哥儿接过小玉兔,也顾不得说话,自己跳下了床,跑一边玩去了。

俩人一边看着缘哥儿玩闹,怕他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一边闲说着话,卫临潇就把老夫人要求明日派人回侯府报喜的事情说了,张掖觉得也行,就让她只管吩咐沈妈妈按排去就是了,不必事事自己操心,他明日要上朝去,也不能在家中陪着他,此时张掖倒希望自己是个外放的官员,到底还能陪着孕妻的时间多些。

到了午膳时间,卫临潇久不出现的莲竹过来服侍,还有莲叶,倒是不见了那个活泼玲珑的莲子,心中有些奇怪,可张掖在,她倒不好问。倒是张掖,看见莲竹,便问莲叶:“这一向不都是莲子服侍的吗?她去哪儿了?”

莲竹听着,咬了咬唇。二爷看到她,却竟然问起莲子那个小丫头片子来。

莲叶答道:“回二爷,莲子上午身体有些不舒服,我禀了沈妈妈,所以让她歇在屋里了。”

却也没有提莲竹,莲竹听着,松了口气,却又见卫临潇憋了她一眼,一时又凛声静气,恭敬的垂首立着。

用了午膳,卫临潇让惜竹送了缘哥儿回崔姨娘的院子,自己则同着张掖去内屋里歇着。午休过后,张掖去书房看书,卫临潇这才叫了惜竹过来,问莲子是怎么回事。惜竹不敢隐瞒,就把莲子烫伤的事情说了。

卫临潇便问:“可找了郎中来看过了?女孩家,手极重要的,你跟莲叶说一声,让她好生照看着。”

惜竹答道:“上午说是来取衣衫的时候,已经拿了药给莲叶去敷了,当时因大少奶奶在,也不好明说,何况莲叶担心您生气,说是怕触了霉头。”

卫临潇笑道:“她倒是个心细了。”又问,“莲叶她,可说了些别的什么没有。”

惜竹摇了摇头:“说是没说什么,不过奴婢看那情形,当时慌慌张张的,只怕是有些缘故的。”

卫临潇想了想,才道:“算了,你也不用去打听了,只管让莲叶好好照顾着那丫头些就行。”

说完,也便歪在了枕头上,拿了本书闲翻着。

惜竹也便在旁边陪着,绷起绣架绣起裙衫上的花纹来。

卫临潇刚看了几页书,惜竹刚绣了片叶子,漆姨娘就带着贴身的丫鬟丹青过来道贺。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看着惜竹,害得惜竹被看的莫名其妙又十分不安。

就听漆姨娘说了一番吉话,这才道:“……哎哟,惜竹姑娘的针线活可真是不错,原就看你是我们府里丫环中最出俏的,真没想到不紧人漂亮,手也这么巧。你们奶奶如今可是怀了身孕的,惜竹姑娘,你可得要仔细照顾着些,多为你们二少奶奶分些忧……”

惜竹心道,我们自己的奶奶,还要你提醒?又一想,心中一跳,却有些恼了,不由蹬了漆姨娘一眼,这是吃饱了没事来挑拨我们主仆关系呢,平日看她也是个低调不爱生事的人,今天这番是为哪般?难道是老夫人的意思?

惜竹想着,心中就唬了一跳,不由拿眼去看自家少奶奶。

就见卫临潇只微微笑着,应酬了几句,就端了茶杯,拿在手中却又不喝,那意思就是送客了。

漆姨娘也不在意,就笑着告辞:“二少奶奶好生歇着,这会儿最是易累的时候,我就先回去了,得空再来看二少奶奶。”

“多谢漆姨娘关心了,惜竹,你去帮我送送漆姨娘。”

惜竹就了声“是”,站起来把漆姨娘送出了门,一步也没再多送,就反身进了门,看着卫临潇道:“漆姨娘这样的,二少奶奶以后还是少给点好脸子的好,越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到我们这里来指手画脚的。”

卫临潇无奈的笑了笑:“你跟她置什么气。好好绣你的花吧。”惜竹便恨恨的坐了下来。卫临潇便叹了口气,对惜竹道:“你放心,你们几个都是跟了我好些年的人,心思我都知道的,别的我也不能保证,可有我在一日,我便能护着你们一日,没有人能为难你们,做那些你们不愿意的事。”

惜竹一听,眼就红了:“二少奶奶待奴婢们的好,奴婢都知道的。只是看今天漆姨娘的样子,莫不是老夫人的意思,让她先来打探的?”

卫临潇笑道:“说了让你不要操这个心的,有什么事还有我呢。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惜竹到底不放心,可自家少奶奶这样说,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得按下一颗揣揣不安的心,做起针线来。

到了晚上,卫临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张掖便搂着她,又怕她热,一边打着扇子:“是不是不舒服?要是饿了,我去叫丫鬟们给你做些吃的来?”

卫临潇摇了摇头,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可她却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做什么,不如直接问清楚张掖的意思好,若他没有这个心思则罢,她与他一心一意过好日子,若是张掖也有了纳妾或是收通房的意思,那么以她的烈性,从此之后两不相干也罢。

想着,但对张掖道:“今天下午漆姨娘来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娘的意思,话里话外,是想着让你收个通房丫头的。你倒是看看,我们院里,哪个丫鬟你觉得不错?”

第一百一十章节 考验(下)

张掖摇着扇子的手一滞。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声音里透着的冷淡和萧瑟,让卫临潇一阵内疚。

她从来不知道他想什么,要什么,亦没有主动探究过。上次的表白与承诺,她以为自己相信他了,事实上从未真正试着去信任过他。

若真的信任,她不会如此试探。以已度人,不怪张掖觉得寒心。

又或许,她直接开口要求,甚或发脾气,耍性子都可以,惟其这样若无其事的试探,才是最要不得的行为。

卫临潇的心里,只想着补救,张掖如此聪明,她索性直接些的好。

“济舟,”卫临潇仰起脸,看着张掖的眼,虚弱笑道:“我不想我们之间有第三个人,不想有通房,那样我会难过,伤心。可我又知道,我不该提这要求。对不起。”

眼里的恳求让张掖觉得不忍,又气她刚才那番试探的话。看着怀里的人,终究只是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上次说过,只有你,不会再有别人。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只管把我们的孩子好好生下来,其它的事都交给我,知道吗?就算是别人说了些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嗯。”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张掖听出声音里的哽咽来,用手托起她的脸,便有一滴清泪,滑至他的掌心。

只觉得心疼。

她凡事忍耐,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心中纵有万般怜惜,也只能紧紧抱住。

卫临潇便觉得自己的泪越发忍不住,这是第一次,她有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不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和她站在一起,对他说,都交给我。

都交给我。

终于从低声的抽泣,伏在他怀中泪流满面。

而那个人,终是什么也没再说,只不停的抚着她的背。一遍一遍。

直到她哭完,方抬起她的面,床头那盏小吊烛灯,发着幽幽的光,映得她梨花带雨的脸,从未有过的楚楚动人。

张掖心疼某名,哄道:“来,我抱你去净房里洗洗脸,这样子明天出去了,不是要被人笑么?就是我们的宝宝知道你这样哭,也会笑你的。”

动作温柔亲昵,卫临潇大哭过后,只觉得身心俱疲,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仿佛多少年的压抑,一下子全没有了,听他这样说,又扑哧一声笑道:“胡说什么,就是你才害我哭的。”

“是,”张掖起身撩了帐纱帘子,把她抱了起来,“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不让你伤心流泪。来,我帮你洗下脸。”

第二日张掖一早便起来上朝。卫临潇睡到天色大亮方醒,叫人进来服侍着洗漱,顶着一双红桃般的肿眼,看得惜竹心惊肉跳,这是怎么了?她们服侍二少奶奶多年,从来没见她掉过一滴泪,难道昨夜和二爷生了口角?可是看着早晨二爷出门的样子,心情又似极好的。哪里象前夜刚生了口角的样子?

她们到底是奴婢,又不敢直接问,更不敢去告诉沈妈妈,忐忑不安的服侍完卫临潇洗漱,不敢叫素妗过来,惜竹便自己帮着卫临潇简单挽了个髻,取了块冰用纱布裹着捣碎,让卫临潇敷了眼,叫幼楠端了早膳过来,只有她们两个服侍着,再没让别人进屋。

卫临潇对惜竹和幼楠的举措暗中点头,知道维护着她的脸面,若是她昨夜哭了的事情,传出院子,不定又出什么事呢。

可这事又不好跟两个丫鬟说,只边吃东西边笑道:“我没事,只是昨夜想家了,有些伤感而已。还好二爷安慰了我半宿。”

刚怀了身孕,想家也是正常。

惜竹和幼楠听了,俱松了口气,这才问道:“这些粥菜点心二少奶奶吃着可好?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准备去。您现在刚怀了身孕,千万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卫临潇点着头,“有什么想吃的,我自然会说的。”

心里一直乏着隐隐的恶心,并无食欲,却又怕她们担心,免强吃了些,这才问道:“今天谁跟着沈妈妈回侯府那边报信?都准备好了?”

惜竹笑道:“沈妈妈说要带了蔷薇和小麦两个回去,她走了,要是我和幼楠再跟着回去,她老人家哪里放心?”

卫临潇点了点头,又过了会,感觉眼睛好了不少,看不出什么肿了,才叫惜竹和幼楠辙了碗筷,叫了沈妈妈过来,说了些回侯府报信的事,又给临云和临雨准备了些礼物,说是如果那边派人来看望,跟大夫人或者侯爷商量,把两位小姐接过来。

等沈妈妈走后,卫临潇因着孕吐反应,始终觉得恹恹的,惜竹她们不敢让她太累,便服侍她躺下,找了本书给她看着。

谁知不看书还好,刚看了几页,又就想吐,只得扔了书。

听荷因想着二少奶奶有了身孕,早上不会起的太早,过来请安的时辰就迟了些,惜竹她们便拦在了门外,说是二少奶奶身体不适正在静休,便打发了回去了。又见缘哥儿眼巴巴的,心中不忍,回了卫临潇,卫临潇躺着难受,想着也许缘哥儿在身边闹着,或许还能分散些注意力,感觉舒服些,何况那小东西日日在跟前,一时不来,她倒有些不习惯了,就又派人去接了缘哥儿来。

沈妈妈到了侯府,大夫人一听说沈妈妈来府里,心中很是吃了一惊,这才回去没两天,怎么就派沈妈妈回来了?若是小事情,随便派个人过就是了。忙就叫人请进屋里。一听说是卫临潇有了身孕,心中极是高兴。至这个女儿出嫁,反倒和她更亲近了些。便留着沈妈妈喝茶,她亲自陪着,又让惜文惜兰秋烟几个丫头分别去卫侯和世子处报喜。

过了一会儿,各院的人就都来齐了。俱很高兴,问着卫临潇如今身体如今,请了太医看了没有,吃着什么安胎药,有什么不适的话。

沈妈妈一一答了,就把卫临潇想接两位小姐过去住几日的话说了。

侯爷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又对临尘道:“你刚大婚,按理应该在家陪陪公主,只是你大姐头胎,也算个大喜事,你亲自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回来说一声,我和你娘准备着。”又转头对公主道:“还望公主不要介意。”

紫瑞笑道:“我们刚大婚,大姐就怀了胎儿,也是我们家喜上加喜的事,世子爷代表爹和娘亲自去看看原是应该的,大姐又待我们亲厚,就是我也想一起跟着去看看。”

说着,便看着临尘。

临尘知道她的想法,新婚的公主,听说姑奶奶怀孕,亲自探望,这是卫临潇在张家极大的脸面了,可大姐特别让送两位妹妹过去,父亲竟能同意,又特地让他去看望,想必是大姐有什么话要说,不免就有些犹犹豫,便拿眼看了看卫侯。

第一百一十一章节 看望(上)

卫侯想着,公主毕竟出生皇家,又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虽然出于不得已的政治目的,把她嫁到了自家,但徜若有了万一,公主本人亦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临潇在张府失去了卫府的庇护,日后有公主帮衬,总好个一两分。让她们多些亲近的机会也好,何况公主有心与潇儿交好,也是再好不过的事。

便向临尘微微含首。

临尘这才对着紫瑞笑道:“公主这样关心大姐,能愿意去深望最好不过了,大姐也十分喜欢你,若是能见到你,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

紫瑞听说能去,也很开心,忙着向卫侯夫妇辞了,带着贴身宫女们回院里收拾去了。

按说以她高贵之极的身份,就是要去张府,也没有人能拦着,卫侯对她这样知礼懂事,恪守为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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