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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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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平西王要带我回吴府,你就不留着我?”我有些急了,拿开陈圆圆的手走到了他的面前瞪着他。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轻点我的鼻头:
“你若是不跟人家走,也不用我留不是。”他宠溺一笑,却见到阿林阿在正堂外行礼,说宫内传下话来,听说今儿个摄政王回京,让摄政王进宫一趟,多尔衮眉头轻蹙,罢手示意阿林阿离开,冷声道:“平西王难得来王府一趟,今儿个晚上本王设宴好好款待平西王,也顺便为沈姑娘接风。”说罢便吩咐人去让福晋好好准备,自己则去更衣准备进宫。
“沈姑娘如今攀上了摄政王这高枝儿,便看不上我了么?”吴三桂站在我的面前,脸色微微有些冷,我看着他,有些诧异:
“平西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沈姑娘不清楚么?摄政王对姑娘的态度难道姑娘没有感受到?也是呢,从扬州到京城需要多少时间,谁敢保证这一路上不会发生些什么事呢。”吴三桂冷哼一声,说的话也让我感觉到了心中一痛,一耳光甩了过去:
“我就是攀上摄政王这根高枝儿了那又怎么样?我是一个女人,自然是谁的地位高我便往哪里攀爬了,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呀。”陈圆圆连忙拉着我,焦急的劝解道:“摄政王待姐姐太好了,将军也是心里有姐姐才会出言伤了姐姐啊,姐姐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我也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说的两句话而生气,有些事是我没跟你们说明白。”我拉着圆圆轻声说道,正在此时乌尔赫尼前来了正堂,见到我时却是满脸的惊讶,吴三桂拉着陈圆圆负气离开。
“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怎么都不回来找我们呢?”乌尔赫尼拉着我的手到一旁坐下,细声问道,不过她这话却让我分外疑惑,我以假死离开盛京,知道我是假死的人也只有济兰一个,多尔衮知道我逃出了盛京,如今乌尔赫尼也说我是逃出的盛京,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呢,难道是济兰说漏嘴了么?
“姐姐知道我没死逃出了盛京?除了王爷跟姐姐,还有谁知道呢?”我质疑的问道。乌尔赫尼有些诧异,低头思忱片刻,随即摇头:
“我一直都以为妹妹……后来还是王爷告诉我的,说妹妹没死,有什么问题么?”
“那王爷是怎么知道的呢?我从没告诉过他啊,难道是济兰?”
“妹妹有所不知,这济兰在宸妃出殡当日撞棺而死,先帝说她是忠仆,还下令将她的骨灰随着宸妃的棺椁一同下葬,不过,既然妹妹没死,那当年棺中装的,会是谁呢?”乌尔赫尼满脸质疑的看着我,我看着她颔首摇头,却在听到济兰撞棺而亡伤了心,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妹妹不要伤心了,如今妹妹好好的回来了便是最好的了,王爷临去扬州前还吩咐我将东院收拾出来让妹妹住进去呢,这海兰也在这两日来京城,这是王爷吩咐的呢。”乌尔赫尼拉着我的手,拭去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可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入夜,我住进了乌尔赫尼为我收拾好的东院,屋内的陈设和当年在盛京的院子是一模一样的,那一刹那我竟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在明间一直坐着,院子里静的可怕,我侧耳听着屋外吹起的风声,不住的叹气。
“才到门口便听到你在叹气,怎么了?”多尔衮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首看着他,连忙上前将他一把抱住:
“多尔衮……多尔衮……”我唤着他的名字,一声低过一声,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我怕,我怕跟他在一起会是一场梦,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了?”他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满眼的疼惜。我踮起脚覆上我的唇,炙热的亲吻宣泄着我心中的担忧,幸福来的太快,总觉得会失去……
他将我抱着进了暖阁,衣衫尽褪,红烛摇曳,一室旖旎……
“我怕,我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你便离开了。”我倚在他的怀里,担忧的说着。他捏着我的鼻头,将我拥紧:
“怎么会,该怕的应该是我才对,这些年分分离离次数太多,应该是我怕这是梦才对。”
我紧紧抱着他,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惊得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解的看着我:“疼着呢。”
“做梦是不怕疼的,我怕,所以只能拧你了,你痛的话,便不是梦了。”我看着他得意一笑,他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往后缩,却不料他向前一扑将我压在身下……
天还未亮,我伺候着他更衣梳洗。
“今儿个宫里会差人接你进宫,你要有个准备。”将朝冠为他戴上后,他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我有些诧异,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伸手抚上我的面颊,宽慰一笑:“不过是两宫皇太后听我抛下朝政去扬州带回了个汉人花,所以她们都想瞧瞧你。”
“我不想去。”我收手,转身到床边坐下,不去理他。他在我身边坐下,将我拥入怀里:
“我知道,可我是要娶你的,更会时常带你进宫,早早的让她们知道你回来了,我也好放心。”
“知道我是假死的人也只有济兰一个,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呢?”我侧头看着他,质疑的问道。他眉头轻蹙,在我额上落下一吻,嘴角上扬,脸上的笑意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我爱了你二十多年,自然是心有灵犀了,好啦,你也歇着吧,以最好最美的样子去见她们,我下了朝便来。”他在我唇上落下一吻,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从听到多尔衮说两宫皇太后要见我时,我心里总觉得很是不安,虽然也知道迟早是要见她们,可是我却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她们呢。
早饭后不久,这宫里便来人传话,说两宫皇太后请我入宫,乌尔赫尼也说回来了应该去见见她们,我点点头,便跟着传话的太监坐上了进宫的车撵。
☆、第109章 赐婚
晨光中的紫禁城分外安静,走在宫道上便只能听见宫人的脚步与轿撵吱呀吱呀的声音了,越是接近慈宁宫,心情便越紧张。要见的人不是与我关系极好的乌尔赫尼或是音尼雅,而是曾经似若仇敌的布木布泰,虽说多尔衮会在下朝后赶来,但毕竟此时却是只有我一个人,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轿撵在慈宁宫外停下,由掌事公公领着进入了宫内,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的慈宁宫正殿,有一种说不出的巍峨,椀菱花槅扇门微掩,殿前的月台两侧候着几名宫女太监,一个个颔首而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殿门口掌事公公让我停下由他去通传,片刻后便从殿内出来,说两宫皇太后此刻有事商议,让我在外头候着,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候着。
日头渐渐高升,这殿内依旧没有传出话来说要见我,我心里便有些不耐烦了,说是要见我,此刻却让我晾在一旁在日头底下晒着,这摆明就是给我下马威啊。
我常舒一口气,也不顾门口候着的宫女太监,刚要迈步走下殿前的月台,那掌事公公便上前将我拦住,笑道:“这皇宫内苑的姑娘可别乱走,再说太后若是宣召姑娘,姑娘不在的话,奴才就得受罚了。”
我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这太后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宣召我,瞧这时辰摄政王也该下朝了,既然太后有事商议,那我先去前头瞧瞧摄政王,在太后议事完后我再回来便是了。”
掌事公公连忙上前拦着往前走的我,却在此时听见了殿门吱呀开启的声音,随后熟悉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两宫皇太后有命,宣沈姑娘觐见。”
我停下正迈向下一个台阶的脚,转身回头,看着殿门口站着传话的苏墨儿,迈步过去。苏墨儿见到我有些失神,待掌事公公唤了她两声她才回神,连忙将我领进殿内。
穿过扇门,在殿内伺候着的宫女们纷纷退出主殿,我颔首随着苏墨儿的脚步步入殿内,苏墨儿行礼之后便退到一旁,我依旧蹲身行着礼,片刻后才听到哲哲的声音:
“倒是个端庄的人,也不知道模样如何。”
“能让摄政王丢下朝政前往江南的女子,姿色嘛自然是不会差的了。”侧面坐着的布木布泰浅笑着说道,可语气却不怎么和善,似乎有些吃醋的意思。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哲哲笑着说道。我应声抬头,直愣愣的看着哲哲,却不料她的笑容在脸上凝住,渐渐的消失,惊讶的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想要将我瞧得仔细一些:“怎么……怎么会这么像,若是穿着旗装,只怕是一模一样。”
布木布泰也侧眸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右手抓紧了椅子的扶手,随即却是一副镇定含笑的模样,走过来将我拉起身,笑道:“对啊,跟姐姐是一模一样呢,也难怪摄政王会前往扬州了。”
我不慌不忙的对上她们的眼眸,原本应该是我紧张的,看此时的情形似乎是我将她们吓到了,连忙福身行礼道:“皇太后是觉得我像谁呢?”
“大胆,在太后面前应当称奴才以显尊卑。”跟着哲哲身后的呼吉雅厉声喝到,我直剌剌的看着她,再看看哲哲:
“要自称奴才么?那是奴才不懂规矩了,还请皇太后恕罪。”我再次福身行礼,略微歉意的说着,哲哲拍着我的手,倒也没说什么,倒是布木布泰拉着我到一旁坐下,吩咐人上茶来,笑道:
“无碍的,想必姑娘也是头次进宫,不懂规矩也是可以原谅的,日后跟了摄政王避免不了跟他的福晋们接触,若是再不懂规矩就不好了,到时即便是摄政王想护着姑娘也不能了。”
我含笑点头,面上一副恭敬的模样。说我乡野丫头不懂规矩,那便让我好好的不懂规矩给你瞧瞧。我看着布木布泰掩唇浅笑的模样,连忙起身向她施礼谢恩,手肘故意撞倒桌上放着的茶碗,茶碗不偏不倚的落在布木布泰的衣裙上,她惊讶的起身,茶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苏墨儿连忙擦拭着她衣服上的水渍,布木布泰的脸色极为难看,还未开口,我便连忙起身朝她行礼,脚却故意勾住桌脚,还未施礼谢罪求饶,却因重心不稳扑向了布木布泰,将她推到在地。
恰逢此时,下朝后的摄政王前来了慈宁宫,却不料一进门便看到我跟布木布泰摔成了一团,我回头看了满脸诧异与担忧的多尔衮一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哲哲的面前,不停的磕头:
“皇太后饶命啊,母后皇太后饶命啊,奴才不是……奴才不是故意要推到圣母皇太后的,奴才不是故意的……”我焦急的说着,生怕哲哲会怪罪,为了凸显心中的焦急与害怕,还故意挤出两滴眼泪来。
“罢了罢了,布木布泰,你可摔着了没有。”哲哲连忙罢手,朝着被苏墨儿扶起来的布木布泰走来,捋捋她额前的发丝,关切的询问着。
我侧眸,对上布木布泰阴鸷的目光,连忙回头不再看着她。布木布泰平复着心情后缓缓道:“无碍的,姑姑莫要担忧了,倒是让摄政王看了笑话。”
“圣母皇太后没事吧,回府后我定当重重的责罚她!”多尔衮也连忙抱拳说道,哲哲罢手,示意没事了,也吩咐我起身坐到多尔衮的身侧去,却不料这多尔衮瞪着我轻咳一声,我连忙战战兢兢的起身站到了他的身后。
“摄政王也太严苛了,哀家又没什么大碍,可别因为哀家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日后她会留在你府上,若是因为哀家让姑娘心存芥蒂,倒是哀家的过错了。”布木布泰看着我,一副宽宏大量的表情,而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她跟摄政王的关系非同一般,想让我以此嫉恨多尔衮,从而心生嫌隙,渐渐疏远。
“圣母皇太后此言差异,重责芸玳并非单单是因为她冲撞了太后,在两宫太后面前失礼,还因为我要纳她做福晋,日后时常会进宫觐见两宫皇太后,若是不知礼数再得罪了太后,只怕是丢了我摄政王府的脸了。”多尔衮面含浅笑,抱拳说道,一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模样,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将他们的关系撇的清清楚楚,还将他要娶我的事也一并告知了她们。
“摄政王言重了吧,哀家若没记错,这姑娘是汉家女子,咱们大清国建国以来,可没有一位汉人福晋,顶多不过是个侍妾,连庶福晋都算不得,若真要纳为福晋写入玉牒,恐怕祖制不符,还请摄政王三思啊。”布木布泰面露遗憾,劝解着多尔衮。
“布木布泰这话说的没错,摄政王若是宠她都没有关系,若是想成为堂堂的摄政王福晋,只怕身份不符,会遭来八旗亲贵的笑话,这事你好好考虑考虑。”哲哲见状也连忙出声劝解道。
“不过纳个福晋罢了,两宫皇太后纷纷劝解倒是让本王很是不解,到底是因为她的身份是汉人,还是因为她的容貌像先帝的宸妃,两宫皇太后有所忌惮呢?若因她是汉人,那给她抬旗赐姓又有何不可呢?”多尔衮抱拳,直勾勾的看着布木布泰,语气里志在必得让哲哲一时哑口无言了,倒是布木布泰一脸从容的表情,含笑道:
“给汉人抬旗赐姓,只怕是没有这个先例啊。”
“既然没有先例,那我便开了这个例,让其成为先例。”多尔衮直勾勾的看着布木布泰,毫不退让。
正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忽听殿外太监唱到皇上驾到,我心里一惊,连忙朝门口望去,穿着朝服的福临迈着步子走进了殿内,朝着两宫皇太后请安,我朝他行礼时,他却直勾勾的将我看着,就连布木布泰唤他他都不曾回应。
他长大了更长高了,也瘦了些,黑黢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他的眸子清澈如水,微微有所动容,指着我道:
“瞧你脏兮兮的模样,以后不许你给朕行礼,朕不受你的礼。”
我摸摸有些凌乱的头发,颔首起身继续站在了多尔衮的身后,可是视线却依旧停在福临的身上。
“太后额涅,方才在朝上摄政王额其克让朕听政,儿子听不懂,能否今日让摄政王留在宫中为儿子讲政?”福临幼小的身子在哲哲面前单膝跪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抱拳说道。
哲哲看着他勤勉好学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吩咐多尔衮今日留在宫中为福临讲政,多尔衮自然也不推辞,答应今晚留在乾清宫为福临讲政,随后我们便随着福临一同离开慈宁宫。
我与多尔衮跟着福临的身后,我看着他瘦瘦小小的背影,还有那与成人一般无二沉稳的步伐,心里不禁有些疼,想当初他还在我的怀里咿呀学语叫着我额涅,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算算时日,他也八岁了。
“额其克,她是谁,你怎么还带着进宫了。”走出了很长一段路,福临却停下了脚步,打发走了随行的侍卫与宫女太监,只让我们跟着他去乾清宫。
“她是我新纳的福晋,方才进宫是请两位皇太后抬旗赐姓的。”多尔衮笑着说道。
“哦。”福临应了一声,转身看着我,示意我蹲□来,我有些不明所以,只好蹲在他的面前,他伸手捋捋我的发丝,将我有些歪了的发簪重新插入发髻之中,一脸认真道:“你要做我额其克的福晋?”
我点点头,他继续问道:“为何要抬旗赐姓?”
“我是汉人。”我轻声答道。
“在皇上面前说话要加回禀皇上,不过你就免了吧,还有朕方才的话都记下了么?”他的眼里有着些许的失望,随即又是一副认真的表情问着,我有些疑惑,他也有些无奈,缓缓道:“日后你进宫见了朕不用行礼,明白么?”
我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他这才满意一笑,随即低下了头,踌躇道:“你……你可以抱抱我么?”
我有些诧异,看着他泛着泪光的眼眸,心口没来由的一紧,伸手将他拥进了怀里,他在我耳畔低语道:“以后朕想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进宫陪着朕,这是圣旨。”我噗哧一笑,下意识的伸手点着他的鼻尖,我与他便都愣住了,福临不再说话,也没要我抱着,只是率先独自一人往乾清宫走去。
“他不过是个孩子,却要扛起整个江山……”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侧眸看身侧面色凝重的多尔衮:“还好有你在。”
“是我亲手将他抱上皇位,我自然也要好好的为他守着这江山。”他说着话时面无表情,语气也冰冷如铁,我没有再开口,我似乎想到一件事,这大清的江山原本是该落到多尔衮的手上的,却不知为何年仅六岁的福临登上了金銮宝座,即便是有豪格与两黄旗的势力逼迫着,但是为何明明僵持不下的两股势力第二日却纷纷赞同立皇子,历史没有详细描述,我也无从知道,更不能理解此刻多尔衮的心情,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
“你还有我,你是我的江山,我守着你。”
他看着我,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一直握着我的手往乾清宫走去。
从宫内回到王府后不过两日,我便接到了皇帝版下的赐婚于摄政王的圣旨,而圣旨上我的身份竟然是正白旗工部承政孟阿图之女佟佳氏,为此我深感疑惑,随后多尔衮才告诉我,福临听闻两宫皇太后不许摄政王纳我做福晋,知道若我不是侧福晋便不能时常名正言顺的进宫陪他,恰巧那日在朝中听闻告假在家的工部承政是因女儿过世而一病不起,便跟多尔衮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让我做了这孟阿图的女儿,这样不禁能堵住八旗亲贵的悠悠之口,还能成为名正言顺的侧福晋,身份地位不低,这样便能时常进宫陪着福临,故而他也就应下了这婚事,由钦天监择吉日成婚。
☆、第110章 挑唆
圣旨下达后,王府内便开始在忙碌的筹备着婚礼事宜,由于我新的身份是孟阿图的女儿,所以在成婚之前,都只能住在孟阿图的府上,虽说是个挂名的女儿,但是佟佳福晋待我也是极好的,似乎我就是他们的女儿一般,认真的为我缝制嫁衣,置办嫁妆等等。
似乎有人并不想让这常婚事进行下去,刚刚搬去佟佳府上不久,这宫里便传来圣旨,让我进宫小住,名义上是为摄政王的新福晋教习礼仪,实则是将我软禁在了宫内,莫说是摄政王了,就连偶尔福临过来,都不能瞧上一眼。
顺治二年六月,摄政王又下令减免各地徭役赋税,各地皆传来奏报,众人皆对减免徭役赋税一事赞不绝口,对摄政王的抉择连连称是。
慈宁宫正宫后的一个偏殿,精奇嬷嬷一早便携带宫女们侯在了偏殿的门口,直到朝阳的柔光笼着整个儿紫禁城,精奇嬷嬷才命人叩开了偏殿的门,命宫人进到暖阁里为我梳妆打扮,想我刚入宫时被精奇嬷嬷可整治的不轻,天还未亮,精奇嬷嬷便带着人闯进了暖阁,将睡梦中的我唤醒,生拉硬拽的穿衣打扮,丝毫不顾及尊卑有别,精奇嬷嬷阴着一副面孔,不爱多说话,那模样到真真是像极了容嬷嬷。
“姑娘今儿个起的可真早。”精奇嬷嬷依旧没有一丝笑意,明明抬着头,眼睑却向下盯着地板,我冷笑,捋捋垂着胸前的黑发,走到她的面前,再到梳妆台前坐下,等着她们前来为我梳妆。
“今儿个嬷嬷打算教我些什么。”我淡淡的说着。
“教姑娘一些宫里的礼仪,这姑娘虽说要嫁与摄政王为福晋,可这在皇宫里,却是皇上太后最大,见着了皇太后千万不能自称我,而是自称奴才。”精奇嬷嬷站在我的身后,看着宫女们为我梳妆,冷冷的说着,没有一丝生气,似乎这些话是她用录音机录下来的一般。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宫女们麻利的将我的头发梳好,绾成把字头,她们总是毛手毛脚的,不是扯掉了头发,就是太过用力,扯痛了头皮,看着她们我便异常想念哈达齐,她总是低眉含笑,眼角眉梢也总是带着和气,她为我梳的头发真的是精致好看。
再起身时,却看到暖阁门口站在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他黑黢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还拿着类似于空竹之类的玩意儿,宫女们见到他时齐刷刷的行礼,他也不理,直闯进了暖阁,走到我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怎么要这么多人伺候着。”
“那你说我是什么人?”我蹲□子笑着问道,刚要伸手去捏他的脸颊,却被精奇嬷嬷让宫女将我搀起,冷声道:
“这是先帝与贵太妃的十一阿哥,你得自称奴才,回话得加上回十一阿哥话。”精奇嬷嬷站在我的面前冷冷的说着,可当我听到这孩子是皇太极的十一阿哥时,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般,本该面露不削的我,却是看着十一阿哥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太极与娜木钟的孩子,是不是当年娜木钟所怀的那个孩子呢?他出征前还特地去看望了怀有身孕的娜木钟,可连看到我时一句问候或是道别的话都没有。
“博果尔。”暖阁外传来娜木钟的声音,面前的孩子大惊,转身跑出了偏殿的暖阁。我看着博穆博果尔跑出去的背影,冷眼望着门口,见过了哲哲与布木布泰,如今是该见见娜木钟了。
我撇下精奇嬷嬷与宫女率先出了偏殿,站在门口看着远远站着的娜木钟,多年不见她容颜未改,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傲气,或许是她身上华丽的太妃服饰太过耀眼,跟当年的囊囊太后简直是判若两人。
精奇嬷嬷正欲提醒我向贵太妃行礼,却被娜木钟拦下,径直朝我走来,示意她们都退下,让我跟她出去走走,我没有推辞,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往着御花园走去。
她发髻上的流苏前后摇曳着,拉着博果尔在前头走着,我跟着后面,她不说话,我也不开口。慈宁宫的西殿是她现在住的地方,慈宁宫正殿是哲哲住的地方,东殿是布木布泰这个圣母皇太后的居所,她不过只是位为先帝诞下阿哥的太妃自然只能住在西殿,不过她也算是幸运的,她至少能住进紫禁城,而其他毫无名分的福晋便只能留在盛京,期盼着日后儿子能出人头地,能将自己接到京城来住。
“听圣母皇太后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今儿个一见,果然是你。”娜木钟开门见山的说着,似乎对于我的出现,她是早有预料了,吩咐人端来茶水,然后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在西殿内,一刹那,殿内静的可怕。
“似乎你并不惊讶我还活着。”我抬头看着她,冷笑着说道。
“你以为我蠢么?你的小伎俩骗骗皇后还行,骗我只怕是不能够的,我知道你有只银镶玉的镯子从不离手,可当日关雎宫的人身上穿戴的整齐却唯独少了那只镯子。”娜木钟笑笑,一脸的得意。
“这样啊。”我浅浅一笑,心里的疑惑似乎也慢慢解开了,抬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缓缓道:“那也是你告诉多尔衮我还活着的事,是么?”
“你错了,知道你没死的人不止我,还有一个人,就是你真正的敌人。”娜木钟看着我,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缓缓道:“至于他是何时知道的,又是在什么情况下知道的,只怕你得回去问问摄政王了。”
娜木钟的表情让人很是值得回味,娜木钟让托娅带着博果尔走进来,让他向我请安,随后道:“我时常在想若是当年八阿哥没死,是不是这天下都会是另一番景象,那如今的圣母皇太后,可就是妹妹了。”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一件事,但是怕说出来让妹妹伤心。”娜木钟笑道,随即摇头表示不愿提及,我直剌剌的看着她,心里头隐隐有些疑惑,可娜木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她所做的一切依旧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如今她又在打什么算盘呢。
“既然太妃知道会让奴才伤心,那便不要说了吧。”我笑着道,然后看着博果尔,轻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额涅说你是摄政王额其克的福晋,是额克。”博果尔看着我认真的说着,我揉揉他的头说着真乖。
“难道妹妹便不想知道八阿哥病故的真相么?”
娜木钟冷冷的一句,我的手僵在博果尔的脸上,抬眸看着她,她招招手,让博果尔到她的面前去,然后在博果尔的耳畔低语,博果尔便笑着跑开了,娜木钟看着我,缓缓道:“你可还记得曾经那个处处与妹妹做对的颜扎福晋么?”
我低头思忱片刻,点点头,颜扎福晋我怎么能忘呢,尤其是她儿子,这对母子我是怎么都不可能忘记的。娜木钟走到我身边坐下,拍拍我的手掌,叹息一声,缓缓道:
“我知你恨我,或许这话你也不信,但是我姑且说着,你姑且听之,信不信由你。还记得当日先帝为了找人为宸妃陪葬,险些杀了庄妃,若不是皇后一直护着,只怕现在这后宫便只有一位皇太后了,后来先帝又听到了些关于你不好的传言,便要杀了那个造谣生事的人,岂不料这一直与你不睦的颜扎福晋便成了第一个被开刀的人,这颜扎福晋曾经求过庄妃救她,可庄妃为求自保不愿帮她,颜扎福晋寒了心,便向我写了封信,信上内容大致是八阿哥的死并非是意外病故,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当日哈达齐带着八阿哥去花园碰上四阿哥摔跤并非是偶遇,也正是有人趁此机会将绣花针放进了八阿哥的毡帽之中,八阿哥小小年纪,还未成人便遭人暗算,我这心啊,可真疼。”
我呆呆的看着娜木钟的模样,八阿哥当初可怜的模样又清晰的浮现在我脑海里,我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心口疼的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娜木钟,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竟然不是病故,而是被一根绣花针要了命,我的孩子……
娜木钟一把将要从北炕上跌下的我紧紧抱住,不停的劝着我,可我哪里还听的进去,我的孩子,尚在襁褓的孩子便成了皇权下的牺牲品,他还不到一岁……还是只是个咿呀学语的婴儿,怎么会有人狠心的对幼儿下手,即便是狠毒了我,找我便是,可为何要这样对待我的孩子,我还傻傻的以为我的孩子真的是病故……
“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认输啊,你得为八阿哥报仇。”娜木钟扶着我的肩,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望着她,脑海中一片混乱,报仇……为我的孩子报仇。
“你一定知道是谁在伤害我的孩子!”我抓着娜木钟的衣领极近怒吼的喊着。
“你应该知道的,她伤害了你的孩子,可你却将她的孩子视如己出……”娜木钟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可我却未作多想,我只是在想着她那话的意思,害了我孩子的人却让我替她养孩子……
是她!
我大惊,抓着娜木钟衣领的手渐渐松了,心中燃起强烈的怒火与恨意,正欲起身往外走,却看到博果尔正拉着福临朝西殿走来,见到我时福临有些吃惊,也有些欣喜:“额涅说你在跟精奇嬷嬷学着礼仪,所以你不能见我。”
我呆呆的看着他,眼泪不住的滑下眼眶,双手也在发抖,福临似乎有些奇怪我为什么会流泪,但没有问,只是拉着我到北炕上坐下,伸手来拭去我脸上的泪痕:
“不要哭,你是新娘子了,额其克说他会很疼你的,不要哭,若是担心额其克是摄政王欺负你,那朕便是你的后盾,他若是你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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