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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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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几名侍卫连忙上前,不顾地上的包衣奴才跪地求饶,拖着便走,另一名侍卫牵着黑马的缰绳往屠场走去。被多尔衮扶起来的我连忙叫住:

“站住!”

几名侍卫停下来,面面相觑,看看多铎,又看看我。多尔衮拍拍身上的尘土,缓缓道:“乌伦珠格格让你们停下,你们就停下。”

“嗻。”几名侍卫应声,放开那些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包衣奴才,退到一旁。多铎一脸怒容望向我:“你这是做什么,这个畜牲险些要了你的命。”

“多铎,他们是奉命驯马,马匹性子烈不管他们的事。而这马,只是忠于自己的主子而已,没有什么大错的。”我这么说着,觉得又有些不妥,毕竟多铎是主子,若是下了命令这么容易被推翻,将来还怎么立威呢,转口又道:“我看这些奴才,稍微打些板子了事,不要伤了性命,至于这马……”

我不顾跪在地上叩谢的包衣奴才,走到多铎的面前,摘下多铎腰上的香囊走到马匹跟前,放到马鼻子前让它嗅嗅,见它安静下来,我才从侍卫手里牵过马的缰绳,抓紧鞍环,翻身上马。

“乌伦珠,你是怎么做到的!”多铎的语气兴奋无比,拍着手。一旁的多尔衮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看不出他的表情有太大的变化,布木布泰看着我,虽然表情是一脸微笑,可是看着她捏紧马鞭的手,就知道她心里有多不舒服。

我一勒马的缰绳,让马抬起前蹄,再度放下,看着多铎:“看见了吧,它只认你的味道,所以十五阿哥,能饶了这匹骏马么?”

“这匹马的确不错,但是驯马之人更聪明。”多尔衮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走向他的马匹。

城外荒凉的山岗,几匹马在天空下,非常惬意的啃着草。

“只是可惜了,这是在辽阳,若是在赫图阿拉,今儿个我就带着你去海子里抓鱼了。”多铎摸摸额头的胎发,得意的说着,伸开双手,仰面向天。我噗哧一笑:

“多铎你堂堂一个阿哥,竟然也干过下河摸鱼的勾当?”我实在不敢相信,据我所知,一些皇子不都是养尊处优的嘛,而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呆呆板板的没有生机,却不料这十五阿哥却还做过这样的事。

“怎么,你不信啊。”多铎投来质疑的目光,一耸鼻子:“谁像你们蒙古的女子,都没见过海子吧。”

海……大海……我还是在澳大利亚的时候看过,在沙滩上做阳光浴,喝着椰子汁,浪漫惬意。我浅浅一笑:“十五阿哥鼠目寸光,怎知我们就没看过大海了。到是你,没有见过碧蓝天空下,绿油油的草原吧。”

“我……”多铎刚要反驳,随即附上得意的:“我以后要娶你们蒙古的女人,这样,我既能看见草原,又能看见大海,就是比你看的多,懂的多。”

我淡淡一笑,转身,看着那边坐在石头上的布木布泰和多尔衮,他们的背影,是那么的纯真,可是他们谁能知道后来的结局呢?如果知道,他们还是后悔今时今日的相遇么?我的心里,那抹恐惧依旧在蔓延着,冷彻心扉。

“我跟你说,多尔衮哥哥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弓马骑射了,我多尔衮哥哥聪明着呢,只是每天被这个小丫头缠着,烦都烦死了。”多铎站到我旁边,随着我的视线望去,鄙夷的说着。

“你很讨厌布木布泰?”我看着多铎的表情,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很讨厌。”多铎摇摇头,转首瞧着我:“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不多说话,而且聪明,我喜欢你呢。”

“呵呵……”突然发笑,摇摇头,走向那边的山林:“十五阿哥,咱们去打猎吧,很想吃烤的鸟儿呢。”

“好啊,等我。”多铎说完,随即跑到他的马背上取来他随带的弓箭,翻身上马,策马进了山林之中。这女真的男儿真真是了不起,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子,却已经能策马扬鞭,拉弓射雁了。放眼现代与汉人这个年纪,怕是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吵着不要上学堂的吧。

“今儿个的事,托娅跟你说过了吧。”多铎走后没多久,布木布泰站到我的身边,面无表情看着我:“所以你就故意在十四阿哥和十五阿哥面前卖弄你驯马的才能是吧,不别忘了,你将来可是要嫁给林丹汗的人。”布木布泰扯起我胸前的玛瑙玉佩,翘起红唇,用力的推我一掌,转身走向她的马。

我是故意在卖弄么?我是因为卖弄才故意去驯那匹马?布木布泰,难道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人么?我站在原地,看着布木布泰和多尔衮扬长而去的背影,呆呆的望着。

历史……这就是历史……我无法改变什么,就……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宿命吧,不要妄图去改变什么……

我一个人牵了马,在白桦林间穿梭行走着。孤寂的我如同天空中的雄鹰一样,独自飞翔在蔚蓝色的天际,身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多尔衮在我面前勒住马的缰绳,俯首看着我,向我伸出手。

“做什么?”我问。

“来,我带你去骑马,看看辽阳的山水。”他漆黑的双眸显示了十足的诚意。我点点头,翻身上马,追随着他的速度。他突然掉转马头停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眸子看着:

“中午送来的奶糕子味道如何?昨儿个听你说话,好像想家了,所以命人做了些马奶糕子,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点点头:“嗯,味道很好呢,有劳十四阿哥费心了。”

“为什么你和多铎那么亲近,彼此都叫名字,而对我却叫十四阿哥呢?布木布泰都说了,我可以叫她的名字,那么你也叫我的名字吧。”他收起马鞭,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我听着他的话,点点头,附上微笑。

布木布泰驾着马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红色的袍子格外的耀眼,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我,右手紧紧握着马鞭,但脸上始终维持着微笑,驾马向我们走来:

“我就说怎么一回身没有看到十四阿哥,原来十四阿哥找乌伦珠来了啊。”

“嗯,正要带着她来找你呢。”多尔衮看着布木布泰,附上微笑,侧头看着我,一勒马的缰绳:“乌伦珠格格怕是饿了,也不知道这小十五都射了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多尔衮一挥马鞭,跑到我们前面,布木布泰看着我,拦住我的去路直剌剌的看着我:“你究竟在打算什么!林丹可汗的哈屯你不想做了,要来这大金做福晋么!”

我身子一凛,看着此时的布木布泰,她的眼神里,竟然全是恨意。我摇头:“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我可告诉你,无论是十四阿哥还是十五阿哥,你想都别想,你只能待在蒙古!”布木布泰坚定的语气让我感到了可怕,一个八岁的女孩子,竟然有如此的语气,着实令人胆寒。我没有理她,一勒马的缰绳,准备回去。

突然!

胯/下的马一声长嘶,撒腿便跑,我大惊失色,紧紧攥着马的缰绳,也尝试着各种方式让马停下来,却都无济于事。心头被恐惧占满,虽然马匹发狂我也遇到过,可是在这样的山林里,如果将人摔下马背,岂能活命!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弄明白我穿越的使命,我还不能死……

白桦树的树枝划破的是脸,传来隐隐的疼痛,我攥紧缰绳的手,半分也不肯松开。身后传来马蹄声,我看到多尔衮与多铎一起向我冲来,多铎嘴里还在叫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们,露出难看的微笑。多尔衮渐渐向我逼近,向我伸出了他的手。漆黑的眸子看着我,朝我点头。

他是要我握紧他的手么?我松开一只手,向他伸去。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想起,再次坚定了他的表情。我看着他,顿时安心不少,几次扫过他温暖的指尖,我都好像看到了希望……

多尔衮伸手将我的手握住,紧紧的握住,让我小心翼翼的换乘到他的马背。我抓着他的手,脚缓缓脱离脚蹬,就在那一霎那,我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让我跌入河中穿越的男人。他的眼神格外的凄凉,看的我心口一紧。

“啊!”我失足跌落马下,岂料多尔衮为了不拖伤我,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放开马的缰绳,护着我一起滚落到山坡下面。

“哥!哥!乌伦珠!”

我似有似无的听到了多铎的叫喊声,多尔衮整个身子将我护住,干草割破他的手跟脸,树枝划破了他和我衣裳,可他依旧没有将我放开。

我看着身旁的多尔衮,满脸伤痕,却还是一脸关怀的看着我:“对……对不起……我没护好你。”

他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却在这么危机的时刻还只想着别人,那一霎那,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艰难的搀扶着他一起从地上爬起来:“你没有事吧,连累你了。”

“哥,乌伦珠。”多铎叫着从山上跑下来,看着多尔衮的模样,哇的一声哭起来:“哥,哥你脸上好多血,好多血。”

“好了多铎,别哭了。”多尔衮伸手去抹干多铎脸上的泪痕,伸手将多铎揽入怀里:“哥没事的,吓到你了吧。”

“哥受伤了,额涅又要哭了,哥的身子刚好不久,如今又受伤了,额涅又要流泪了。”多铎看着多尔衮抽噎的说着,转头看着我:“乌伦珠,你有没有事啊?你也流血了。”

我摇摇头:“让十五阿哥担心了,真对不起。”

“我们回去吧。”多尔衮看着我,再次握上我的手,布木布泰也从山上跑下来,红润的的脸蛋上,此刻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

“十四阿哥,乌伦珠……你们……没事吧。”

看着她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知道她被吓的不轻,别说她了,就连我刚才也害怕了呢。我摇摇头:“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布木布泰点点头,与多铎一起搀扶着多尔衮往山上走去。我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微回首,看着身后一大片白桦林,除了树还是树,没有任何一个人。

是我自己太害怕了么?所以才出现了这么多的幻想……也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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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争吵

回到城内后,多尔衮要求在四贝勒府上住着,他怕他额涅看到他这副模样会难受,所以让多铎回去撒个谎,说四贝勒府上来了玩伴,想玩几天回去。

“大阿哥,十四阿哥的伤势如何啊?”我见豪格从外头进来,连忙打发了为我包扎的托娅,让她替豪格去倒茶,直盯着豪格问道。豪格甩了马蹄袖,在炕上坐下,端起托娅为他到的茶水抿了一口:

“额其克的伤势不重,就是脸上的伤可能得要些日子。”豪格一撩衣摆,朝我走来。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生母就是那日与我有口舌之交的乌拉大福晋。他跟皇太极的面貌相似,尤其是眉宇间那股凛冽的气势,虽没有皇太极那般让人胆寒,却也让人敬畏。

“倒是乌伦珠妹妹,你脸上的伤倒是让人担心,好好的一副容貌,可别毁了才好。”豪格在炕边上坐下,然后望向门外正往西屋走的布木布泰:“我要去告诉额其克你的伤也无大碍了,额其克还说,若是乌伦珠妹妹你愿意,额其克在府里的这段日子,妹妹可以多去瞧瞧他。”

“哦。”我应着。看着布木布泰端着托盘进屋,满脸笑意,向豪格行礼:“大阿哥也在啊,姑姑让我给乌伦珠炖了汤呢,天色也不早了,不然大阿哥在这里吃饭吧。”

“不了,额涅还在等着我呢。”豪格起身,向门外走去。布木布泰将托盘放到炕桌上,看着我:“姑姑怕你不喜欢油腻,所以熬了点鸡汤煮的粥呢,你喝点吧,我去陪姑姑了。”

布木布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西屋。托娅从北炕过来,站到我的面前:

“格格,奴才可是知道您的骑术一向很好的,今儿个怎么会……而且马是最温驯的动物,怎么会说发狂就发狂呢。”

“好了,是马匹发狂,便是马匹发狂,切勿乱说话。”我看着托娅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伤实在是太疼了,火辣辣的,不要留疤才好啊。

我的手指抚上脸上的纱布,想着今日布木布泰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我听到了身后有人挥鞭的声音,接着马就发了狂,只是谁会信呢?与其引火烧身,倒不如藏在心里,不了了之的好。

我看着托娅,让她拉我起来去吃饭,还别说,真的有点饿了。

乌尔赫尼一直待在汗宫里陪着巴特玛侧福晋,直到半夜里苏墨儿过来拿斗篷,我才知道布木布泰没有在哲哲那儿,而是一直陪着多尔衮。

秋风萧瑟,不过才秋天,在辽东却有初冬的气息了,托娅起的早,推开门,冷风就将我从梦里惊醒,脸碰到枕头,疼得我呲牙咧嘴的。

“格格,您怎么醒了啊,再睡会儿吧。”托娅过来扶起我,拿过斗篷将我裹上。我系着斗篷的带子下炕,到北炕上坐下,喝着托娅打好的热水。在古代的日子是真的无聊啊,没电视,没电脑,每天都这样闲着,也不怕闷出病来,再蒙古还能偶尔出去遛遛马,在大金就只能待在屋里,更何况现在受伤了,更不能出去乱跑了。

“早上可去瞧十四阿哥了?他怎么样?”我侧头看着托娅,好奇的问道。

“早上十五阿哥派人来传话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扭伤的脚要修养些日子,脸上的伤也敷了药呢。”托娅一面为我拿着衣裳,一面跟我说着话,她拿着浅蓝色的女真服饰转身看着我:“格格,这是昨儿晚上侧福晋送来的,说是入乡随俗,特地给格格置了两套女真服饰呢,格格来试穿试穿?”

“好啊。”我点头,没有多大的反映,正在此时,呼吉雅端着早饭过来请安:

“布木布泰格格已经跟福晋用过早饭了,特地让奴才给乌伦珠格格送来清淡小米粥。”呼吉雅将早饭放到炕桌上,再次福身行礼,瞟眼瞧见了托娅手中的女真服,笑言:

“早上布木布泰格格也穿上了呢,乌伦珠格格也穿吧,跟着福晋这些年,奴才也会梳这女子的辫子髻呢,托娅可要好好学着,日后也好给乌伦珠格格梳。”呼吉雅拿着衣裳向我走来,伺候着我穿上了衣裳。

我看着呼吉雅熟练的将头发绾成辫子髻,将散落的头发扎成小辫儿散在脑后,再在发髻上别了两朵绢花,俏皮可爱。我回头看着呼吉雅,好奇发问:

“呼吉雅,这不是满人都梳旗头嘛,怎么给我梳的不一样啊。”

呼吉雅一愣,掩面浅笑:“格格这是怎么了,什么满人啊?这旗头又是什么?奴才就只会梳这女子未出阁的辫子髻,和福晋的把子头呢,这旗头,还真没听说过。”

我到忘了,是女真族!皇太极还没有称帝,还没有改国号呢,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未出阁的女子?”

“是啊,未出阁的女子一般都梳着辫子髻,除非是年纪大了还未嫁,才能跟妇人们一样梳把子头呢。还有嫡福晋脚下的寸子底儿,那也是结婚了的女子穿的呢。”呼吉雅福身向我行礼,然后解说着,我似懂非懂的应到,看着她将我换下来的衣物拿走:“奴才这就把格格您换下的衣物拿走了。”

午后,我嫌屋子里憋闷的慌,便领着托娅去了那个小花园里走走。入了秋的辽东,本就没什么绿意,如今这花园里也就只剩那一池塘的水了。

“姑姑说了,这儿一到夏天,就是满塘的荷花,可香呢。”布木布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身,看着一身粉色服饰的布木布泰带着苏墨儿走过来,看着我,满脸的笑意。

我附上微笑,却不料扯动了脸上的伤,倒吸一口凉气,真疼啊。

“乌伦珠,过些日子是十四阿哥的生日呢。”布木布泰盯着我的眼眸,认真的说着,眼里有些期许,也有些得意。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和姑父是同一天的生日呢,听姑姑说,那天会在汗宫里办呢,你去么?”布木布泰向前靠近一步,继续问道。

“我啊,我不爱热闹,就不去了吧。”我讪讪的笑着,看着走廊下的池水。干净的池水倒影出我的脸庞,脸上的纱布包裹着原来那俊俏的脸蛋,可能是习惯了先前的模样,现在这样包裹着,到有一些自卑呢。

也是呢,哪个女子不爱美呢……

我复望着布木布泰,想着她昨夜一直陪着多尔衮,难道他们之间的情愫,就是由此开始的么?我知道历史的结局,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阻止这段悲剧的发生,也只好作罢。

“可是布木布泰欺负你了?怎么一日不见,乌伦珠却伤成这样?”从汗宫里回来的乌尔赫尼看见我的模样,顿时就哭了,拉着我的手,满脸的关切。

“姐姐莫哭,没事的,就是擦伤了点呢。”我特地示意托娅不要在乌尔赫尼面前说起我是因为什么伤的,以免她操心:“姐姐不是在陪着巴特玛姑姑么?怎么过来了呢。”

“我过来拿些衣物呢,来大金时,衣物全部放在哲哲姑姑这里了。真没想到,乌伦珠穿上女真服,倒也俏丽呢。”乌尔赫尼拉着我的手,左右打量着,这才露出了微笑呢。

“对了姐姐,你在汗宫里头,可有见过汗王?”我看着乌尔赫尼,好奇的问着。

“嗯,见过一次呢,虽说已过花甲之年,身子骨倒也硬朗,那日我们见的那个十四阿哥到真真的与汗王最相似呢,尤其是眼睛呢,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乌尔赫尼一说到多尔衮,立时神采奕奕,我看着她的模样,含羞带笑的,倒也惹人怜爱,难道她也喜欢多尔衮么?

“姐姐,你对十四阿哥……”

“不是不是!是姑姑说的,姑姑说十四阿哥和十五阿哥是汗王最宝贝的儿子呢,又说……又说想我留在大金陪她,可以找汗王指婚呢……”乌尔赫尼声音越说越小,我却越听越呆愣了。

这才多大点孩子啊,就已经扯到指婚上了!多尔衮也就九岁多,才刚刚开始蓄发呢,就要结婚么?真是不明白这里的人……不过……我这身子不也是么,结婚不结婚,还不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呢。

正在此时多铎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站在我们的面前,呆看了我们两分钟,把我拉下炕,直往外冲,乌尔赫尼也被他的一系列动作吓呆了,呆呆的坐在炕上,半天不敢开口。

“怎么了?怎么了?”我被多铎死死的拽着,托他的福,下台阶时险些摔倒,差点让受伤的脸加重伤情。

“昨儿个豪格没跟你说么?或者是你不愿意去陪我哥说话啊?”多铎回身看着我,语气嗔怒,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我噗哧一笑,缓缓道:

“布木布泰不是在陪着你哥嘛,我去做什么,是不是你憋闷的慌,想找我吵吵架什么的。”我双手叉腰,看着多铎。

“我不喜欢布木布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来陪着我哥我心里烦呢,可你这个蠢货又不来,气都气死了。”多铎鼓嘴,两条眉毛轻挑,表情好像实在吃醋。我轻拍他的额头:

“敢说我的蠢货!你是不是欠揍啊!”我扬起拳头,瞪着多铎。他眼神飘向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直剌剌的看着我,然后红着脸别过头:

“你本来就是蠢货,反正我不喜欢在我哥面前看见布木布泰,快走吧。”多铎不由分说的拉上我的手,快步向他们住的屋子走去。

多尔衮住的屋子是东梢第二间开的门,门口的哈哈珠子见着多铎来了,忙单膝点地向多铎行礼。多铎望了望暖阁的窗子,走近哈哈珠子:

“我可问你,布木布泰格格可还在屋子里。”

“方才侧福晋差人来叫走了小格格,此时就十四阿哥一人在屋子里。”哈哈珠子卑躬屈膝,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多铎得意一笑,这才拉着我进屋。

东暖阁被隔了两间屋子出来,外间的炕上铺了褥子,估计是多铎睡的地方。里间的木架子床,躺着多尔衮,他正坐在炕上翻着书。多铎进屋,在炕前的凳子上坐下,多尔衮放下书,瞟了眼站在门口的我,然后看着多铎:

“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乌伦珠格格也受伤了,怎么还让她到处跑。”多尔衮的眼睛飘向我,眼神故意停留在我胸前的那块玛瑙坠子上,缓缓道:“多铎你也太任性了,乌伦珠格格的身份何等尊贵,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是好。”

“不管十五阿哥的事,我也是特地过来谢谢昨儿个十四阿哥救命的恩德呢。”我站在门口,怯生生的说着,正抬脚准备进屋,岂料多尔衮却勾起一抹奇怪的微笑,缓缓道:

“乌伦珠格格哪里的话,格格你身份尊贵,若是在大金出事,想必无论是土谢图汗还是林丹汗,都会责怪我们没有尽到保护格格您的责任。”

我看着多尔衮的微笑,听着他的话,也听到他说什么林丹汗,难道他已经知道林丹汗下聘了?多铎起身看着多尔衮,冷着一张脸:

“哥!你这是什么话啊,人家乌伦珠好好的给你道谢,你干嘛不领情啊。”

多尔衮面色一凛,直剌剌的盯着我:“乌伦珠格格给你什么好处了?平时可从不跟哥这么说话的。”

“不是乌伦珠给我好处了,而是哥哥你太过分了,乌伦珠给你道谢,你干嘛扯上什么这个汗那个汗的。”多铎站到我的面前,替我说话。

“乌伦珠格格,你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多铎,还请乌伦珠格格自重才好。”多尔衮看着我,不理会多铎。我看着多尔衮,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我呆呆的望着,缓缓道:

“我是什么身份不需要十四阿哥来提醒,而且我不觉得我哪里得罪十四阿哥了,需要十四阿哥对我用自重这个词。”我看了多铎一眼,转身离开那间屋子。

多铎在身后叫着冲出屋子拉住我:“到底怎么了,哥说错话了么?你怎么生气了?”

我回身看着多铎,坦诚直率的少年,此时正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臂,漆黑的眸子直剌剌的看着我,似乎要弄懂我为什么从屋子里出来,还不理会他。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回家而已……”我看着多铎,突然落泪,心中觉得万分悲伤。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却有一个坦率的少年一直站在我的这边,那一刻我竟然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会一直陪着我,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少年一定会陪着我。

“乌伦珠。”多铎拉过我,将我抱进怀里,轻拍着我的背:“不哭不哭,我替我哥跟你道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是我哥惹你生气了。”

“我想回家……我想妈妈……”我抓紧了多铎的衣袖,竟然嘤嘤的哭着,多铎就一动不动的那么抱着我,任凭的我眼泪打湿他的衣袖。

从多尔衮住的那个屋子回去,穿过院门时,却看见了布木布泰正兴高采烈的哼着歌过来,见着我,明显一愣。我冷眸看着她,站在原地。

布木布泰淡下笑脸,走近:“怎么这么看着我。”

“是你告诉十四阿哥我林丹汗娉下的么?”我看着她,轻声问道。她不可置疑的看着我,然后突然掩面笑道:

“是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了?难道我说了假话么?”布木布泰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得意一笑。

“你没说假话,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而已。”我收回自己的视线,准备往住处走去,却不料被布木布泰叫住:

“不能再跟十四阿哥亲近,你失望了?”

我没有再理会布木布泰,只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布木布泰变了,却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她不再是科尔沁那个总是带着我赛马的小格格,不是在那达慕大会上,拉着我走遍整个珠日河草原的富灵阿。

托娅站在西屋外面,看着我出现,连忙冲过来替我裹上斗篷:“格格,出门怎么不知道裹斗篷呢,着凉了怎么办。”我含笑摇摇头,拉紧了斗篷进屋。

☆、第7章 子嗣

十月的辽阳愈发的冷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瓦上结了厚厚的一层霜。

“好像很热闹。”托娅正在给我梳洗,却听见隔壁哲哲的屋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侧头看着正在穿衣服的乌尔赫尼。她探头仔细听了听,摇摇头:

“谁来了么?”乌尔赫尼也发问。我整理好衣物起身,向门外走去,例行公事的每天向哲哲问安。可是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不止一个人的声音,托娅为我们撩了帘子。

里头北炕上坐着两个女真打扮的男人,突然扭头过来看着我们。南炕上的皇太极端端的坐着,哲哲站在一旁伺候着,布木布泰也从哲哲的暖阁内探出头来。

“这两位也是侧福晋的侄女儿么?可真是美人坯子啊。”其中一个男人盯着我们,小眼睛骨碌碌直转,伸手捋捋胡须,眼神里充满了*:“也不知道这两位小格格许了人家没有,不如侧福晋……”

“好了,若是庄子上没什么事,你们可以在府里用过午饭再走。”皇太极轻抚箭袖,眼眸微抬,语气不怒而威,吓得那个男人身子一僵,忙拉着另一个男人单膝点地行礼:

“多谢贝勒爷赏,庄子上还有事,奴才们就先告退了。”那两个男人弓腰哈背的退出屋子,还不时用猥琐的眼神从我和乌尔赫尼的身上扫过,那副模样看的我直反胃。

“你们吓到了吧,这是外头庄子上管事的,来交今年的租子。”哲哲向我们走来,拉着我们坐到北炕上去。皇太极起身,眼神从我们身上扫过,嘴角也似有若无的挂着一丝微笑:“也不怪他们,科尔沁出美人,到也不假。”

“贝勒爷说笑了。”哲哲走过去拿起斗篷,替皇太极系上:“爷中午要在嫡福晋那里用饭么?大格格出生这么久了,而且大阿哥最近有很用功的练习骑射,爷也该去瞧瞧他们母子了。”

“嗯。”皇太极淡淡的应着,然后走到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额头:“你姑姑说你也是二十五的生?”

我眨巴着眼睛,点点头。他满意的颔首,一撩衣摆,在呼吉雅撩起门帘的时候跨步出去。我呆呆的愣在原地,都没有回过神来,额上还留着皇太极的温度,淡淡的暖意。布木布泰从暖阁走出来,站到我的面前:

“你也是二十五的生,真不知道你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布木布泰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再看她时,她早已扬起了天真无邪的笑脸:“乌伦珠妹妹,离你的生日没有几天了,我得想想送你个什么礼物才好呢。”

“瞧你,这不生日还没到嘛。”哲哲过来轻抚着布木布泰的脸颊,一副慈爱的微笑,可是眼神里,始终有股说不出的伤感与落寞。

她嫁过来这么些年,一直无所出,但单凭着她为人处事这方面能爬到侧福晋的位置,已经能看出皇太极对她的宠爱和照拂,但如果她一直没有子嗣的话,恐怕这侧福晋的位置也做不长久吧。所以,当她看着布木布泰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没有孩子。

午后,托娅说花院开了几株花,冬天还能开的花,还真是稀奇,午饭过后,就带着托娅去了。

安静的池水在回廊下安静的流淌着,几株残荷焦黑的枝干耷拉在水面,这里如今荒芜一片,等到来年夏季,荷香沁人心脾,真是个很好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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