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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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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疑惑不解之时,温热的手掌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那熟悉的温度此刻在我脸上不断加温,灼着我的心。他渐渐的靠近我,俯首在我耳边低语:

“闭上眼睛,没我的命令不许睁开。”

我浅浅一笑,听话的闭上双眼,下一秒多尔衮便将我拥入了怀里,冰冷湿润的双唇覆上我的唇角,轻柔的触觉让我深深沉醉,这是他专属的温度与感觉,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在辽阳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吻上我的唇角,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娶我的话。

“笑什么。”愠怒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含笑抬头,看着此时面前的多尔衮,倚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

“我笑……我想起了当年在辽阳的时候,你说你要娶我,我还说……你有病。”我轻轻笑着,当时只觉得这一切都不可能,可如今想来,到觉得当时有几分好笑,果然是应了那句世事难料啊。

他伸手捏着我的鼻头,佯装嗔怒:“你敢说爷有病,看爷不好好惩治你!”他捏着我鼻头的手稍稍的用力,我连忙从他身边逃开,看着他脸上洋溢的笑意,温暖的足以融化身边的积雪。我笑着躲开他的“追捕”,花园的树丛中便成了我此时最好的藏身之所,完全不顾树上的积雪顺着领口滑倒了脖子里,冷侧心扉……

渐渐的,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的笑声,我有些害怕与失落,好怕这一切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好怕多尔衮还在叶赫,没有回来沈阳。

我从树下出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积雪,疾步往荷塘边的八角亭走去,多尔衮一袭白衣在亭中负手而立,他背对着我,修长挺拔的身姿宣告着他早已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我缓步走过去,却见到亭下的荷塘中点着盏盏莲花灯,一盏接着一盏,直至布满整个荷塘。

我呆呆的看着由小小烛火聚集起来的无限光明,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或许是知道我已经到来,多尔衮伸手将我拉到了身侧,伸手覆上我冰冷的面颊,款款深情:

“我与你就如同这池塘中的莲花灯,一点一点的走到现在,你给我的温暖也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照亮了我的心,乌伦珠,你是我此生的最爱,不管将来如何,你始终是我心里头最重要的牵挂,你握着我的心,牵着我的魂魄。”

“你真心待我,我必不负你。”我眼前模糊一片,顺势倚在了他的怀里。他将我紧紧圈住,那力度似乎想要将我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你今晚是怎么了,从叶赫回来,也不顾这样冷的天气要我来这后院,难道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好听的?”我笑着打趣道,希望他能松开些,这样箍着到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也不知是为何,突然就舍不得了,也不是第一次出征,可是这一次却多了很多牵挂。”他抱着我,语气中多了许多的无奈。

“怎么又要出征,不是才从叶赫回来么?”我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轻点我的鼻头,含笑道:

“听说这林丹汗在前往青海的途中病重,这大汗思来想去,决心孤注一掷,想在此时将这察哈尔残余部落一网打尽,所以这大半年来一直休养生息,这次前往叶赫,名义上是涉猎,可实际上就是整顿兵马,准备出征青海呢。”

“青海……”我低头思忱着,这青海与大金可谓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若是真的出兵讨伐,没个一年半载可是回不来的,因之前出征大凌河之事,我又不能随征,倒真是多了许多舍不得。

“你可得记得,不许自己受伤,你还要记得,我还在等着你呢。”我低下头幽幽的说着,语气中到多了几分幽怨,不禁让多尔衮哑然失笑,紧紧搂着我便不肯再松开。

天聪八年四月,皇太极接到密保,说林丹汗在青海的大草滩上病逝,随后便命墨尔根代青率领八旗军马进军青海,势必要将察哈尔残余部落一网打尽,这样才是真正的完成了整个蒙古对大金的臣服。

大殿木栅内,皇太极站在大殿门口,举酒敬天地。身着白色甲胄的多尔衮站在皇太极身旁,与皇太极共同举杯敬着八旗将士。

木栅内外的八旗旗帜迎风招展,我打扮成了普通的侍卫的模样,看着多尔衮的意气风发与飒爽英姿,心中的不舍更是无以复加了,不在他身边,总是会提心吊胆,担心没有眼睛的刀剑会伤到他,担心会像在大凌河那次为救部族以身犯险而致身受重伤……

越是不在身边,就越是会胡思乱想,越是乱想就越怕……我的视线一刻都不曾从他的身上挪开,我想记住他的模样,即便是明知他最多一年内就能回来,我还是会怕……

我似乎能感觉到那晚他在荷塘边的那一席话了,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了,可这一次却多了许多的牵挂,愿上苍能够听到我的祈祷,让他带着我心,一同出征吧,让我能日夜感受到他,陪伴着他……

午时过后,多尔衮便率领八旗大军浩浩荡荡的走出沈阳城,轻风撩动了他的披风,他不畏严寒,傲首驾于马上,带着八旗大军前往了他的战场……

这院中掉光了叶子是树枝也冒出了点点的新芽。头上的暖日照的浑身懒洋洋的,坐在院中的亭子里,手里端着茶杯,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敞开的院门。

“福晋,茶该凉了。”海兰从背后出声,惊得我手一松,手中的茶杯掉落在我的裙上,茶杯里冰凉的茶水慢慢的浸湿了衣裙,以为茶水还是滚烫的我,急的跳脚,连忙用手不停的拍着衣裙。

“福晋这是怎么了?这样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思念贝勒爷了吧。”海兰看着我,掩唇轻笑。我瞪着她,也怪我自己平日里太宠着她们了,如今竟然对我也没大没小起来。

“走了几日了?算算日子,该走到哪儿了?”见海兰憋住了笑脸,我也就换了语气,由她搀着走向屋内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这不是昨儿个才走嘛,福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海兰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眉头微蹙,仔细想想确实是昨日才离开沈阳的没错,瞧我这记性,竟然觉得他已经走了好些天了。

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我深感身子不适,总感觉胸口堵住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似得,我轻抚着胸口,却觉得一阵反胃,扶着海兰干呕着,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倒是急坏了海兰,忙叫来的济兰,吩咐她去请大夫来。

我罢手,示意快要出门的济兰回来,手指拂过嘴唇,浅浅一笑:“无碍的,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去请大夫,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着呢。”

海兰疑惑的看着我,随即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喜的她连忙抓住我的手,有些手足无措:“福晋,可是真的?贝勒爷知道么?”

“他要出征,不想他分心,也就没有跟他提及,等他凯旋而归时再告诉他,这不是更好嘛。”我颔首笑着,看着海兰急切的询问,我倒是显得有些羞怯,不知该怎么面对才好。

“福晋的身子到底要不要紧啊,奴才还是去请大夫来瞧瞧吧。”济兰看着我和海兰,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不禁有几分好笑。

这怀孕的事虽然没有告诉出征的多尔衮,却不能不告诉乌尔赫尼,虽然当初初入府时,她有些怨念,可是这几年的相处下来,她待我却是极好的,尤其是这两年,多尔衮时长出征,乌尔赫尼便日日来陪着我,对我也是照料有加,虽然偶尔也会觉得她是有私心的,可是我不愿去信,也就不信了,也就真的当她是对我真好。

这一转眼,多尔衮便出征半月有余,从告诉乌尔赫尼我有身孕的消息时,她便对我的照顾更是小心翼翼了,单开了小厨房不说,就连月例银子也从自己的那份里面拨了一半到我头上,知道我不喜欢生人伺候,还特地为伺候我的奴才们加了月钱,要他们对我尽心伺候,将来等贝勒爷回来,还会有重赏。

早饭后不久,我正与乌尔赫尼讨论着该用什么料子做孩子的衣物时杜达古拉在门外奏报,说是宫里来人了,要我与乌尔赫尼一同进宫,说这是大福晋的意思,墨尔根代青为大金出征青海,她自然要好生照料着他的福晋,所以特地接我们到宫里去。

刚步入哲哲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啼哭,呼吉雅在门外候着,见我和乌尔赫尼到了,连忙行礼:“两位福晋可算来了,大福晋早盼着两位福晋呢,如今也在大福晋这里呢。”

呼吉雅朝门内使了眼色告诉我们屋内还有何人,乌尔赫尼拉着我进屋,却瞧见身着便装的皇太极怀中抱着婴儿,慈父的模样曝露无疑,哼着摇篮曲哄着小格格入睡。

这样的让我和乌尔赫尼不免一愣,连忙蹲身行礼,皇太极这才侧头看着我们,应了一声,便见到哲哲从暖阁里出来,拉着我和乌尔赫尼便在炕上坐下了:

“这小格格也不知是怎的,分外要粘着自己的阿玛,不像二格格和三格格。”哲哲看着眼前身形伟岸的男人,眼角眉梢都透着淡淡的喜悦之气。

“这小格格像我,自然是要粘我些,二格格和三格格像你多一些。”皇太极也抱着孩子在南炕上坐下,即便是哲哲伸手要去抱那孩子,皇太极也不肯给,非要自己抱着。

“这多尔衮一出征,你们姊妹也要常进宫陪陪你姑姑,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开口,知道么?”皇太极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熟睡的婴孩,面带笑意的说着。

“多些大汗体恤,若是有需求之处,定会向姑姑言明的。”乌尔赫尼福身行礼,却被皇太极罢手挡了回去,只说是一家人,在私底下就不必这么见外了。

“姑姑,听说姐姐和乌伦珠进宫了,我特地做了些吃的送来呢。”屋外响起布木布泰的声音,我侧头,看着布木布泰与苏墨儿进屋,朝着皇太极行礼问好,走到我们身边,拉着我们的手便开始嘘寒问暖:

“还是年节的时候在宫里见过姐姐和乌伦珠呢,两个月不见,妹妹又是俊俏了呢。”布木布泰仔细的打量着我,眼里透着说不出的深意,十几年来,布木布泰的容貌越发的好看了,然而那双眸子却依旧未变。她笑着,端过苏墨儿托盘里的马奶糕放到我们的面前:

“尝尝我的手艺,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呢,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我看着那雪白的奶糕子,总感觉有股腥味,我轻抚着胸口,连忙冲到门口呕吐起来。或许是因为怀有身孕,这嗅觉就越发的刁钻了,一点点腥臭味都是容不得的。

见我如此,倒是吓坏了哲哲,忙问我这是怎么了,寒暄两句,问是不是身子不好,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直到乌尔赫尼说是我怀有身孕,只要好生调养就好了,哲哲这才放心一笑,简单的嘱咐两句也就了事了。

我低头含笑,可是意外的瞧见说着恭喜,佯装笑脸的布木布泰,却捏紧了拳头,发白的指骨表明了她现在是在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皇太极起身,抱着小格格走进了暖阁,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傍晚,我辞了哲哲准备回府,中午府里来人说乌仁哈沁福晋突发恶疾,乌尔赫尼便急忙的赶了回去,只留我在宫里,让哲哲传授我些育儿经,没想到这一聊便忘了时间,直到呼吉雅来问晚膳吃什么的时候,我才知是傍晚了。

刚刚行至翔凤楼,便听到身后传来布木布泰的声音,我淡下了笑脸,转头看着她。她面含浅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走到我的身侧,转头看着我:

“午时没有向妹妹好生道喜,现在来补上。”

“姐姐的心意,妹妹心领了,若是姐姐没有其他的事,妹妹就得先回府了。”我福身行礼,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布木布泰一把抓住,我侧头看着她,她依旧是一副温婉从容的微笑,轻声道:

“苏墨儿,我有东西送给我的侄儿,可惜落在屋里了,你去给我拿来。”

苏墨儿看着我和布木布泰,福身行礼转身离去。这布木布泰故意支开苏墨儿,如今这里也就只剩下我跟她两个人了,也不知是布木布泰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还得支开她的心腹丫鬟。

“姐姐有话对我说?”我一向不喜拐弯抹角,见她直剌剌盯着我看,便先开了口。

她淡下佯装的从容笑意,抓着我手臂的手暗自用力,渐渐的红了眼眶:“我讨厌你!”

“我知道,我从小就知道。”我从容一笑,以为她要对我说什么,却不料竟是她的抱怨,她讨厌我,我知道,从我们一同来到大金的时候起,我就知道,可我却从来不知道为何她会讨厌我。

“我从小就讨厌你,凭什么你就得是科尔沁最尊贵的格格,我却不是,凭什么你就可以自己选择想要的生活而我不能,凭什么我喜欢的人要喜欢你!你除了是土谢图汗的侄女儿以外,哪点比我强!就因为你是土谢图汗的亲侄女儿,额吉就得要我处处讨好你,让着你,凭什么!我偏不!”她红着双眼,眼泪随着她宣泄的怒气滑下了眼眶,那般模样到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我有些诧异,我一直以为她讨厌我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到头来却是因为我是土谢图汗的亲侄女儿,便让她一直这么讨厌我。可是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你现在得意了,抢走了我喜欢的人,现在还怀有身孕,幸福啊。”

“人各有命,多尔衮不属于你,即便是没有我,你也不会嫁他,他也不会喜欢你,这就是命,你改变不了。”我对上她的眼眸,轻声说道。

“你住口。”她用力将我推开,我脚下不稳,险些摔倒,还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旁边的石栏,才没有因为失足而落下石梯。

“我才不行!若是没有你,他一定会喜欢我的!就是因为有你的出现,就是因为你,我就得处处忍着你让着你,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当初没有被一把火烧死!”布木布泰发疯似的吼着,抓着我,不停的晃着,本来因为方才险些摔倒还惊魂未定,如今被她这般剧烈摇晃,就更是头晕目眩。

我想挣脱她的束缚,用力将她推开,由于惯性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却不料脚下一滑,重心不稳摔下了石梯……

额头重重的撞倒石阶上,我的眼前瞬间就是一片血色,耳边尽是布木布泰与苏墨儿的惊呼声,身体从石梯上滚落,浑身的骨架似乎都被摔碎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着……

脑子里一片混乱,就连眼里看到的天都是通红一片,我的腿在疼……肚子在疼……浑身都疼……

我没有办法思考,就连刚才能听见的惊呼声也渐渐消失,什么都听不到,眼前是血色渐渐淡去,笼上了一层黑色……

我就要死了么……

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直到完全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51章 似梦

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梦,梦里头一片漆黑,听不到任何人说话,见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一个人孤独的在黑暗中徘徊,墨色与孤独恐惧相溶一体。有人在跟我说话,声音飘忽不定,就连睁眼后,眼前的景致也是模糊一片,妇人坐在我床边跟我说话,声音模糊,怎么都听不真切……

稍稍用力思考,便是头疼欲裂,浑身都没了力气,只好再次阖眼,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去……

毡帐内闷热无比,胸口似乎压着一块大石头,怎么都喘不过来气,我被惊醒,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毡帐顶棚,木盆落地发出声响,我循声望去,身着素色袍子的女子呆若木鸡的站着,惊恐无比的看着我,我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战战兢兢的女子,轻声问道:

“你是谁……这是哪儿……”

她也不开口说话,撒腿就往外跑,我有些诧异,仔细的看着毡帐内的陈设,脑袋莫名的疼起来,稍微用力去想,便从心里提不上来力气。我撑着晕疼的脑袋下床,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发现怎么都站不住,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刚刚迈开一步便跌倒在地,还好地上铺着地毡才没有摔伤。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带着满心的疑问,再次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毡帐,我想要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人,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帐外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我连忙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映入眼帘的是连绵不绝的山丘与草原,雪白的毡帐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太阳炙热的光灼的我手臂生疼。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呢……我看着这陌生的环境,那种在黑暗中徘徊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即使现在的阳光炙热,可我依旧能感觉到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意,冷侧心扉,心口总感觉少了什么,似乎我在意的东西被硬生生的从我心上剜去……

“孩子,孩子,你可算醒了。”不远处,刚才见到我醒了撒腿便跑的丫头如今带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回来了,领头的妇人满脸的焦急,疾步走到我面前扶着我,她眼圈通红,似乎刚刚哭过。

“别在外头站着,当心受热中暑。”她伸手抚上我的面颊,一脸的慈爱。我看着紧跟着过来的一行人,男的女的,脸上无疑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年长的男人走到我面前,揉揉我的头发:

“可算醒了,额吉,带妹妹进帐子里去啊。”男人看着我的眼神分外的宠溺,与他称为额吉的妇人扶着我,将我再次送回了毡帐。

我感到了分外的疑惑,那个男人叫我妹妹,难道他认识我么?可是为什么我不认得他呢?我伸手抚上额头,眩晕的感觉让我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还好那个叫我妹妹的男人将我紧紧搂住,然后扶着我坐到床上去。

“孩子,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大夫来看看,你昏睡了这几个月,我真怕你会醒不过来。”妇人说着,伸手将我搂进怀里,轻声啜泣着。

“额吉,妹妹这不是醒了么,别再伤心难过了。”那个男人笑着看着我:“妹妹,你饿坏了吧,我这便吩咐人去给你准备吃食。阿古岱,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格格做吃的。”男人脸色一冷,朝着刚才见我醒来就吓呆了的女子怒吼道,阿古岱双腿一软,险些跌倒,连忙行礼后跑了出去。

“你们……是谁?我不认得你们。”我看着他们如实的说着,我总觉得他们认错了人,他们对我的好,总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他们惊诧的看着我,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中间稍微年轻一点的女子,迈步向前,抓着我的手在我身边坐下,闪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呢?你也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布木布泰啊?”她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看着我,似乎不愿意错过我的每一个表情。

布木布泰……好耳熟的名字,可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么?我的头很疼,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头疼欲裂,见我面露痛苦的神色,妇人连忙将我抱住:

“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认识我们了呢?这是你满珠习礼哥哥,这是你吴克善哥哥啊。”妇人指着面前站着的两个男人说道。

我摇头,我一个都不认识,一个都想不起来,只要稍微用力去思考,就从心里感觉到疼,使不上力气……

“好了好了,额吉,算了吧,妹妹大病初愈,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那个叫满珠习礼的男人看着我,眼眸里依旧说不出的宠溺,倒是吴克善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和那个布木布泰一样,总感觉他们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寒暄几句,见我有些疲惫,便吩咐我用过饭食后便好生休息,晚些时候他们再来看我,还吩咐叫阿古岱的丫头好生在我面前伺候着,满珠习礼还说,若是我出些什么岔子,他一定饶不了阿古岱。

看着那个见了我便惊恐的阿古岱,感觉这丫头怪怪的,像是遇见了一件让她惊恐无比的事。

等那群人离开之后,毡帐内便瞬间安静了下来,阿古岱垂首站在门口,不敢靠前。我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将身子背过去,让我不再看到她的脸。

“你就是这么伺候我的么?”我语气一沉,吓得阿古岱一颤,转身垂首,就是不肯抬头看我。我下床,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我有那么可怕么?见到我,就吓得哆嗦成这样,我是鬼么?”

阿古岱浑身都在发抖,缓缓的抬头看着我,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格格……奴才……奴才不是怕。”

我浅浅一笑,转身回走,却想到刚才那个被他们叫做额吉的妇人,我好像见过她,还是在梦里……不过我是谁呢?

为什么他们会叫我妹妹,为什么布木布泰会问我认不认得她,难道我一定要认得她么?在他们眼里我是谁呢?我到底是呢?我捂着头蹲到地上,阿古岱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我,虽然她害怕见到我,但是她也害怕我出事。

傍晚时候,太阳早已从草原上落下,取而代之的便是极具下降的温度,我走出毡帐,坐在台阶上看着渐渐升起的明月与散发着黯淡光芒的繁星。

凉风拂过,我感觉有些冷,不禁拢了拢衣襟。心里空空的,那种感觉让我很是无措,我不认得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我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床上昏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认识所有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我忘记了所有,我完全想不起来。

我额头抵着膝盖,明明心中有无限的难过,可为何没有眼泪。温暖的斗篷披在我的肩上,我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阿古岱,她一直垂首,不敢看着我。

“你知道那个额吉住在哪儿么?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带我去罢。”我轻声说着,看到她点头,我才让她将我拉起来,领着我往那个妇人住的地方走去。

妇人的毡帐是毡帐群里最大最亮的一座,门口有少许的侍卫把守着,我踏上台阶,便听到里面传来争执的声音,我有些好奇,便凑近了想听听她们争执的内容,说不定还能劝解劝解呢。

“额吉,你就听我的罢!女儿知道你一直忘不了姐姐,如今姐姐回来了,你为什么又不想认呢!”布木布泰语气有些激动,我的心一颤,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又是谁?

“我又何尝不想认,可是你姐姐明明就已经……已经……”妇人哽咽,一句话也说不下去,随即便传来隐隐的啜泣。霎时间毡帐内便安静了下来,我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却又听到布木布泰开口了:

“不管额吉你认不认,她是我姐姐我认定了,她是我亲姐姐,不管额吉怎么想,不管旁人怎么说,她是我亲姐姐,我就不能不认。”

我的心一颤,正准备离去,却看到布木布泰撩开毡帐的帘子,站在我的面前。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看着不远处站着我阿古岱,厉声道:

“阿古岱!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这么冷的天,存心想让你主子受凉嘛!”

阿古岱一惊,连忙跪倒在地,磕头认罪。布木布泰看着我,一改疾言厉色,挽着我的手臂,分外亲昵:“姐姐,别冻着了,快到帐子里坐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布木布泰便挽着我,拉着我进了毡帐,布木布泰的额吉坐在椅子上,垂首抹泪,见到我们进来,连忙抹干脸上的泪痕,露出笑脸:

“怎么不好好在帐子里歇着,出来做什么。”

“我……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不认识你们,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待我这样好,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忘记以前的事?”我看着妇人,一脸认真的说道。她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布木布泰,我顺着她的眼神看着布木布泰,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她低头思忱,随即抬头看着我,缓缓道:“你是我的姐姐,哈日珠拉。姐姐早些年嫁人离开了科尔沁,我们姊妹便再也没见过了,一直听闻姐姐过得不好,姐夫一直对姐姐拳脚相加,甚至将怀孕的姐姐推下了峡谷,若不是满珠习礼哥哥赶到将姐姐救回来,我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姐姐了,姐姐由于头部受到撞击,又因失去孩子受了打击,大夫说姐姐这是失忆了,所以就不认得我们了。不过姐姐,以前都是些伤心的记忆,咱们不要也罢。”

看着布木布泰那动情的解释,我不禁有些动容,甚至有些相信了她说的话。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么?如果不是,她们为什么要骗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特别不好的预感。

☆、第52章 疑虑

草原的夜色分外美丽,浩瀚夜空中的繁星似璀璨明珠散发着光芒,夜幕下的毡帐透着点点灯火,似梦似幻,如同一幅沉静的画卷。

阿古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直垂首不语。夜幕下,远处走来一个人,身姿曼妙,只是灯火隐约看不清她的容貌。待她走近,我才借着灯光看清她的长相,中午的时候见过她,只是她一直躲在人群的背后,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她,不过这么晚,她过来找我做什么呢。

“你好些了么?”女子抓着我的手关心的问道。我看着她,颔首点点头,借着灯火,看见她的眼里全是担忧之色,我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问道:

“我好多了,瞧着你的模样,你年纪应该还小,是我的妹妹么?”

她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反握住了我的手,眼里还微微的闪着泪光,紧紧的捏着我手:“你当真不记得我的了么?我只当你是骗他们的,所以我深夜才来找你,没想到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心中疑惑大增,她如果是我的妹妹,为何要深夜来找我确认我是否真的失忆呢?想必我失忆之前,姊妹之间感情一定很好吧。

“不记得了没关系,布木布泰说以前的记忆都是伤心了,忘了也罢,你就不必为我担忧了。”我拍拍她的手背,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心里头甚为喜欢,这般娇小可爱的女子,当真是惹人疼爱。

“我不是你的妹妹,难道你就一点儿也想不起来?那么在大金的一切都忘记了……”

“哈云珠!”

正当面前的女子快要说出未说完的话时,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我们循声望去,看着满珠习礼负手走上台阶,来到我们的面前,见到我时,原本沉着的面孔扬起了微笑,伸手捏捏我的肩膀,关心道:

“哈日珠拉,这么晚了,天这么凉,怎么能在帐子外头待着,阿古岱!”满珠习礼厉声吼道,在帐门口候着的阿古岱立马跪在了地上,满珠习礼走过去,一脚将阿古岱踹到,怒吼道:“你主子还未好竟然敢让你主子在外头吹冷风,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台吉饶命啊,台吉饶命啊。”阿古岱伏身在地,隐约的啜泣,听着不由的心揪,连忙过去将阿古岱扶起来护在身后,直勾勾的看着满珠习礼:

“哥哥有什么事冲我来吧,别为难阿古岱,是我睡不着要在外面看星星的,难道哥哥要连我一起大么?”

满珠习礼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轻弹我的额头:“傻妹妹,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责骂你,好啦,你去歇着罢,我也得跟你嫂子回去了。”满珠习礼笑笑,转身走到叫哈云珠的女子面前,拉住了她的手臂就往回走。哈云珠走两步便回头看看我,眼里露出隐隐的担忧。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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