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9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俚氖奔涠伎烀挥辛恕S炙档溃骸按捩担憧匆豢矗械乃骄樱屑溉耸钦嬲死习傩盏模咳盟窍衷诰颓酌瘢院笪偈被嵴嬲瘢皇浅蒙弦恍┚拥陌瘛!�
崔娴不以为然,国家这么大,你一个人能救得完吗?
可丈夫要亲民,要爱民,只好配合了。
江杏儿忽然说道:“这里会是一片希望之地。”
前几个月,热得连话都不愿意说,不会讲,今天不冷不热,远处是清澈的湖荡,水鸟翔集,蓝天高亢,百姓欢天喜地,江杏儿又爱上了这片土地。
郑朗灵机一动,道:“杏儿,我教你唱一首歌。”
才气与智慧,江杏儿不及崔娴,可对音律的熟悉与书法,皆在崔娴之上。
不过家中四个妻妾,都算是知识分子,四儿认识许多字,偶尔还冒出一两句让人啼笑皆非的圣人大义,环儿也认识许多字。
江杏儿道:“官人,什么歌儿。”
“你听好了,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
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
一片冬麦……”郑朗合着拍子,做了一些小小改动,将这首歌唱了出来。
崔娴道:“好粗鄙,不准唱。”
要唱可以,最少得唱几首雅词儿。
“崔娴,你听过许多长短句,那都是士大夫与文人雅客写的,里面有许多雅约秀丽的小句,很是不错,但里面有没有糟粕?再想一想,有许多大臣为国家尽心尽职,可有没有大臣名为士大夫,实际做了许多龌龊事?眼前这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不堪入目,有的百姓是不是很善良质朴,就象这首歌一样,虽俚俗,却充满了乐观向上的奋发精神?让他们唱一唱这首充满乐观精神的歌,他们心中会不会更快乐?”
“是唉。”江杏儿道。
崔娴还是不满意,她是官宦子女,这首俗得不能再“俗”的歌,让她很不喜欢,可丈夫坚持,只好不说。
江杏儿便将它传唱出去。
比较好记,朗朗上口,也正符合这些百姓的心情,一会儿唱了起来。
在充满希望的歌声中,八天过去,正式圈圩。
但出现许多麻烦,真正无地的百姓仅几千户,可人有一个聚群心理,看到有人动手,其他的人纷纷加入。甚至有一等户二等户加进去凑热闹。这些人家人口多,无耻的将家客也算进去,郑朗如何受得了。又急下条令,设置上限,力以四男四女为限,口为十五人为限,多了也只这么多地给你。
不然不够瓜分。其产十五人与八个劳力,也是考虑到象朱家的这样悌爱人家,兄弟虽多,但兄弟妯娌友爱不愿意分家。不然上限会更小。
又下条令,凡三等户以上者,勿得加入。
有官员为应付差役强行向五等户摊派差役,但不敢将五等户划成三等户误划的,误划的最低也是家境稍可的四等户。这些人不要凑热闹了。
正是这个条令,惹来许多麻烦。
首先就是这些三等户,以前没有巨大的好处不作声,如今感到委屈,来县衙打官司,俺不是三等户,打不赢就扯到州衙来。郑朗不得不处理,派小吏下去清查,不然事情闹大,若来一个联名上书,到了京城,有的大佬不知究里,认为是民怨,下令停,所有计划泡了汤。
其他人同样心中不平。
若得到处好,那怕稍许一点好处,心里面好受一些。
报出口数的人,因为想多占田,有无耻的,家中十五人报了二十五人,现在田占不到,户册上从原来六七个人变成二十五人,以后要摊丁役的。
联名来说了一下,郑朗很好说话的,手一挥,又有一个条令下去,户册上人数仅针对新圩区的户数,其他人家无关。但也彻底断了他们的妄想。
有人心中更加不服,甚至扬言不让民夫拆他们的私圩圩堤。未必全部敢做,也未必没有人不敢做,这是一次次试探郑朗底线。郑朗得知后也没有作声,再次悄悄请求江、宁知府李若谷,再支援一下吧。
本地衙役不大可靠了,敢说出这句话的人,都是当地有名气有势力乡绅,非是衙役所敢惹的,连小吏与他们见面时也要客客气气的打招呼。只有从江、宁请人过来支援。
不打击全面,盯着一个曹姓人家。圈的私圩很大,居然有五顷地,上报时仅报了一顷。损失大,又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厉害。
圩开始在圈,派了一些民夫上去拆堤,果然派人阻拦,堤上负责的小吏回州城来禀报,郑朗将悄悄赶到当、涂的江、宁衙役放出去,将曹家几个人全部捉来,先拿过诏书,写得很明确,不给私人圈圩,圈也不会承认,补偿是我的妥协,非是国家诏命。但我现在圈圩,事关到一州千年大业,你竟敢阻挠,是触犯了律法。虽我以和温为贵,但不得不处罚。
狠杖一百下,关入大牢。新圩未圈之前,郑朗以身作则,又倡行德化,牢房里关押的犯人很少了。这才下令将曹家私圩堀开,是强堀,别指望任何补偿。
派人查曹家以往的举措,不想针对,想针对,以一州之力对付一个品行不大好的乡绅太容易了。陆陆续续整理出来一些恶迹,公布于众,继续处罚,连曹家在芜、湖刚置的一些田产准备盖房屋,也查没了。曹家请了两个讼鬼前来打官司,朝廷容允讼鬼的存在,但郑朗说了一句:“为虎作猖!”
再杖,一百下杖下去后,想好了再来挣这个黑心钱。
不但杖,其中有一个讼鬼家人也在筑圩行列,立即拉出来,取消这个资格。
曹家人不服,扬言上京城去打官司,郑朗道:“去吧。”
再度宣判,罚金,不给以田产充数,判决曹家的两年徒刑。芜、湖县做吏役的儿子改判成力役。又一个一等户倒下去,安静了。
但郑朗回去后懊恼地说了一句:“太急。”
几个学生也无语。
整个三县秩序此时乱成一团糟。
郑朗又说道:“此时太平州,各大户背景比较简单,州面积小,百姓又小,我所作举措已给予各方各面利益,互惠互利,然如此,若放在一个更大的州府,当如何?若放在一个国家,又当如何?”
“治大国若烹小鲜也!”四个少年齐声答道。
“正是,幸好幸好。”郑朗抚胸道。
许多大户人家在芜、湖置了产业,有的房屋都快造好了,投了不少钱下去。有的没有想好,看到别人这样做,他们也跟着买地做房子。这些人家反而盼望自己成功。
只有成功,才会成为样板,本地有米有桑麻,周围各州县纷纷学习,他们就有了一个光明的前景。若是自己失败,这些房屋做什么?况且你争我抢之下,地皮疯涨了几十倍。
他们心中大约也因为自己逼于百姓涌来的太多,禁止了前三等户的条令,愤愤不平,可上了自己这艘“贼船”,想下也下不来。大多数大户人家能稍稍配合一下。不然会更乱。
猜得中的!
郑朗做得很公平,并不是劫富济贫,只要做得不过份,湖泽补田,小圩联圩,灌溉方便,又比原来安全,长久下去比他们现在更受益。若是报了八成以上,受益更大。可这块最大的蛋糕未吃到,心中怎能服气?
一肚子怨言发作不得,并且一个新的问题到来。地买下来,房屋在盖,然而准备经营什么?不可能全部卖米吧。是做客栈,或者食馆,或者杂铺,或者青楼,或者作坊?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考虑,现在一个个看着新房屋发呆。并且人呢?不仅需要伙计与工匠,这一抽,上哪儿找佃农过来租他们的地?
说又不能说,不能连这个也要人家考虑,难道以后媳妇生孩子还要人家过来帮助接生?
因此郑朗又说道:“这是利与德的分配。”
德就是义,也就是见利忘义,也没有说它不好,没有这个利,人就没有进取心。这才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源泉,但全部见利忘义,又如何了得,又要德操来约束。
这个分配,同样会写在明年的中庸当中。
眼下没有心思考虑这么多,每天不得不处理许多婆婆妈妈的事,到天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面对这些大户的心态,郑朗想了一个计策,让魏大娘回江、宁,与江、宁几个有钱的商人会晤一下,将芜、湖的前景说了一遍。
让他们过来出手,形成鲶鱼效应。这些人对于太平州的大户人家来说,每一人都是大鳄。一旦加入,会造就他们紧张感,并且人家是过江龙,还是很猛的那种过江龙,惹都惹不起,于是就会认为很值得。不然怨气太重,终不是好事。
又拨出一万缗钱,开始修建一个特大的正规码头,安这些大户人家的心。明处是没有侵犯他们利益,不过让他们圩田吃了一些闷亏,自己所作所为也能放上台面。然而这些大户联手反对,纵然是自己,十有八九会败走麦城。
崔娴听着他这些安排,飞了一个媚眼,道:“官人,你那来这么多古怪的主意?”
司马光正色道:“师母,若不是郑大夫这些奇思妙想,有可能会出大麻烦。”
“那你说应不应当做?”
“量力而行。”
“但郑大夫不将局布好,到下一任上来,有可能前功尽弃。”王安石道。
“司马三郎说得对,虽如此,做得太急躁。”
郑朗还有一个心思,大家没有看出来,可终于被人看出来。
八千户百姓很快招满,劳力统计了一下,大约出了一万四千名男丁,一万名妇女。有的是父子兵,有的是兄弟兵。人数不少,可质量很成问题,因此会比史上四十天的万春圩时间更长。
并且开工不久又发生了问题,百姓为贪求更多的地,将家中所有劳力全部挤出来,包括妇人,然而家中怎么办?有的冬小麦与小菜要灌溉施肥,或者这样那样的事,本来做了布置,向小吏请假计天,可此时各个小吏忙得焦头烂额,怎么有时间顾他们。百姓不便,小吏也不便,向郑朗说了一下,郑朗随即颁发一个条令,每百人为一组,让他们自己选一个认识字的人每天报到画正字,以正字计天数。为了防止作弊,当场点名当场划。
又用“奇思妙想”将这个困难解决。
然而郑朗想到百姓太苦了,居然这样来回奔波,并且有的五等户虽然在挑在筑在夯,为节约粮食,一天只吃两顿。放了一放,每天提供一顿伙食,偶尔提供一些肉食。冬天到来,江南稍好一些,可为了御寒又购买了大量姜,在各个工棚前熬热姜汤,供民夫喝一喝暖暖身体。
只能做到这个地步,用钱的地方太多。
到了冬月初,郑朗又来到景民圩,不是事务清闲,自从开圩以来,没有清闲一天过。但要看一看,自己一切计划,全部寄托在这两个大圩上。
天渐渐冷下去,从船上一路看过来,比较满意,圩田没有分配,百姓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在那一个圩内,万一就在这个圩内怎么办?所以修筑时十分用心。每一担土倒下去,用大锤夯实,甚至用石辗滚压。有人较真的,将取泥处的浮泥掀去,挑下面的板泥为堤土。
圩堤高度也比史上的万春圩更高更大。
事到临了,郑朗还是不大放心,圩堤安全第一,不能做妇人之仁吝啬民力,而且数圩一起,蓄水能力必然下降,水位抬高。将图纸再次修改,平均高达近两丈,宽达近七丈,两边都加了厚厚的防护堤。工期会更长,不过一旦修筑起来,安全性也更有了保障。
从船上跳下去,百姓正在吃中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一脸的倦色,可是望着圩内肥沃的黑土地,眼睛却很明亮,充满了希望。
大家差不多,郑朗也累坏了。
可用手抓起一把黑泥,同样很开心。
正在这时,一个百姓走过来怯怯地问:“知州,小的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两圩圩田够不够分?”
郑朗不由地瞅了瞅他,这也是自己耍的“小聪明”之一。一直不明说,先让百姓产生积极性,将两圩筑好,到明年看到好处,真相公布,百姓积极性依然不会消失。否则这项工程失去了积极性,安全会成为隐患,速度也会下降。
冬天虽冷一点,毕竟不是北方,正是水位最低的时候,到明年春天一切来不及了,况且圩内整修,还要一两个月时间,接着春耕生产连着到来。
百姓一直没有看出来,好大的圩,两个圩仅圩堤就长达一百八十多里路,但真实的结果,抛去沟渠塘泽,坡岗阡陌,真正的耕地面积仅能安排两千多户。
郑朗看了看他衣着,问道:“你是哪里人?”
“小的是繁、昌人。”
“你家是几等户?”
“小的家是四等户。”
“家有多少地?”
“三十五亩地。”
郑朗点了一下头,宋朝户均田地大约就是三十几亩,只要不兼吞,有这个地能勉强维持一个温饱,划为四等不过,又问道:“你家离这里很远,本官又不可能让你们占地不耕,家中那三十几亩地怎么办?”
“小的将它卖了,迁移过来。”宋朝不禁土地买卖,他正大光明说出来。
“你不怕破圩?”
“知州不知,小的家中多是坡地,侥幸种了一些桑麻,平时勤快一些,得以度日,可两子已长,渐渐入不敷出。再说圩田也不那么可怕,收成好,又是这样的大圩,会有许多渠塘蓄水,汛时人多,可以一边防汛一边派出几百辆水车往水排水,除大灾之年,基本旱涝保收,况且圩堤这么大,不会容易破圩的。小的带长子与妻子一道过来,苦一苦,能得七八十亩地,以后也有了好日子。”
作为普通百姓能说出这些道理不容易,郑朗道:“这两圩是不够,未来还有六个大圩,足以让八千户百姓全部安排下去。看效果,若本官在,可以适当考虑一下蓄水与泄水的情况,还有可能再圈数座中型圩田。今年是第一年,本官会酌情分配。”
第一年全部分配给第五等赤贫百姓,但没有说,怕影响其他百姓情绪。
“若那样,未分到的人岂不要多做两年工?”
“不会,明年本官会以钱粮代工。至于已得到田的,还会动援他们过来支援。不然劳力不足,不但是你们,两圩筑好后,我还会向朝廷请求他县相助,支援劳力过来。明年有可能是四圩五圩六圩一道齐圈,未分到地的,稍等一年,后年春天就有了。”
中年人担心尽去,欢天喜地离开。
郑朗与赵通判对视一眼,两人额头都涔出微微的汗水。
幸好这些事在圩圈起来之后才发作,或者渐渐被人“识破”,否则在诸人争议与质疑声中,甚至有可能没有多少百姓前来筑堤。
赵通判安慰道:“万事开头难,明年就好了。”
明年也未必好,想要六圩齐开,经济压力同样吃不消。
在这片希望的田野上,有人累有人苦有人乐有人憧憬,有人怨有人跳有人怒,有人疲惫不堪,乱成了一团麻。
外州县的人不是这样想的。史上万春圩仅筑一圩,就让朝廷某些人眼红,造谣生事,况且这是两三年内八个巨圩同起。得到这个消息,远在西边的江州,黄州,蕲州,舒州,附近的无、为军,庐州,和州,真州,江、宁,广德军,宣州、歙州,池、州所有官员百姓全部侧目而视。
都有相似的地形,但究竟能不能成功啊?
这些知州心中全没有底细,于是上书,陛下,放一放禁令,让臣等到太平州参观一下,吸取一些经验。不能派小吏去,万一看走了眼怎么办?太平州诸官员闷声大发财,反正开始也开始了,何必禀报招惹争议,做起来就有了功绩。其他诸州却急了,一份份奏折象雪花片一样,往京城飞。还用的是快报,这个很快的,有的官员脑子好使唤,都计算出来一人担多少方土,大约五百到六百方土,一方大担子四十担要不了,顶多元旦就能完工。不能完工再去看,那能看到什么?
甚至有的官员性子急,直接颁发州令,统计私圩与湖泽面积,以及每户真正口数。
州令一下,立即吵翻了天,知州你让我们上报可以,但你是真准备来一个全州大筑圩,还是一个想法?全州大筑圩、筑大圩我们就上报,否则成了什么?想找借口敛我们财啊?老百姓也吵了起来,行啊,我们报实际口数,你将圩田给我们。
冬天本来是最平静的时候,结果让郑朗这一闹,沿江一带一片鸡犬不宁,很快连带着京城的诸位大佬也不得安宁。
郑朗修万春圩在诸位大佬意料之中,可连吕夷简也没有想到郑朗居然出手这么豪阔。八个大圩五千六顷耕地,外加一个大港,小子,你干可以啊,但得吭一声吧。
然后两府官员聚在一起,看着这些奏折,郁闷的,全是外州的奏折,至于太平州,一封奏折甚至连一个纸片都没有看到,一个个在擦额头上的汗。
李迪烦恼地说道:“怎么办?”
其他人一起不吭声。
李迪又说道:“有些不象话了。”
吕夷简抬了一下眼皮,没有说话。是有些不象话,八个巨圩,史上第一大圩第二大圩,一个县城改造成一个良港,为什么不说一句?
倒是蔡齐迷茫地问了一句:“他有什么底气做得到?”
第二百四十五章 众志成城,成!
现在就问出来,谁个能回答?
一干大佬郁闷万分的看着这些奏折,心里全部想到,幸好这些州府将事情呈报上来,否则太平州换了天地日月,自己几个宰相居然不知,岂不是严重失职?
而且似乎郑家子就有这个意思!
猜得差不多,既然有赵祯诏书,郑朗有了权利开圩,何必不闷声大发财。要禀报,也要到明年秋收快上来,将事情经过禀报一遍,那时木已成舟,有人想掣肘也不可能。
就是现在谁又敢阻拦?
对视一眼,宋绶说道:“去面见陛下。”
如今在两府看不到赵祯身影了,折腾他锐气尽失。
庞籍弹劾,言语刻薄之极,赵祯看后略有些不悦,毕竟牵扯到了尚美人。但范讽这事做得确实不怎么的,若大的计相,贪墨这点银器做什么?不是丢你的脸,是丢朕的脸面。紧急将范讽召回对质。
两人对辨,李迪亲判庞籍所奏不实。李迪还不知道事情会有多严重,范讽是他多年的老朋友,怎么不帮一把呢?而且证实此事,范讽那可真是失德,远比二小二骂范讽凶险十倍。
但他疏忽了一件事,若真不实,庞籍敢如此兴师动众?继续进行!既然是诬告,于是将庞籍赶出御史台,放为地方官。
李迪再疏忽了一件事,庞籍官职不高,可这个天大的机会,某个人能不抓住吗?吕夷简暗中出手了,出得很稳秘,有他暗中支持,庞籍力量复振,再次上书不服,李迪是包庇。
吵得赵祯无可奈何,只好派淮、南转运使黄总、提点河、北刑狱张嵩去亲自复杂。
这几百两银子终于引起一场特大的惨案,甚至使整个国家滑向一个不知名处的深渊。
一切,眼下无人知。
接着另一场好戏再次上演。
寿、州一个陈姓大商人,家财数百万贯,别人穷得只剩下钱了,他穷得只剩下稀世珍宝,不是钱,不是黄金,早就不入他的法眼。于是捐了一个官,难也不难,易也不易,现在买官现象还不严重,可有之,对于这些超级大富豪来说却不算什么。
他又做了另一件事,他的女儿长得很漂亮,瞅了瞅,嫁给谁呢?再想一想自己的家财,觉得这天底下没有再般配女儿的人,要般配只有一个人,皇帝。
开始运作,利用无数金钱组成的一道道关系网,不仅让女儿突然空降进了皇宫,还让赵祯亲眼看到,十分喜欢。
几乎是神迹,这个神迹居然真让他做到,并且差一点让他成为国丈。
看到陈妹妹,赵祯又是一见钟情,与他的性格有关,自小被训练成皇太子,又没有兄弟,从出生起就失去了亲情、疼爱、撒娇、玩耍等儿童特权。有一些世子与外戚子弟伴读,可见了他,严格保持着楚河汉界的距离。这也是他一看着郑朗,心中很欢喜的原因。但反过来,也是他喜欢王蒙正女儿、杨美人、尚美人以及现在陈妹妹,后来张妹妹的原因。
赵祯想了想,发生这么多事,主要是自己未册皇后所至,于是在宫中翻开《百叶图》,也就是择偶时选良辰吉日的参考书。可他还没有得意多久,宋绶过来,将去年那份很长的《废皇后诏书》一字不漏的背出来,然后问:“陛下,何谓当求德门,以正内治?”
你曾下过保证,要立后必须从贵族望门中求一女子,怎么求了一个商人家的女儿!
赵祯有些蒙:“宋卿,这么长的诏书,你怎么记得住的?”
宋绶一瞪眼,道:“陛下,那就是臣写的。”
“……”
宋绶是何意,郑朗也不确定,可能他是看不起商人的女儿,另一个可能是保护,不能立,纵然立了你也保护不了陈妹妹,指不准那一天又拉上牛车,被拖出宫,惹来许多是非。得找一个强势家族的女儿,比如曹氏,曹家的女儿,试问那一个大臣与太监动不动将就她拖出皇宫?
确实不能再象这样玩下去,整个朝堂为了后宫,两年来就象打了一场场血战,让无数大臣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宋绶发言,其他大臣一起凑和。
赵祯吵得脑袋昏昏欲裂,无奈之下,拨腿就跑,奶奶的,俺怕了你们行不行,跑到内宫,将房门一关,自愉自乐,翻开《百叶图》,有一个例子可以供他参考,养母!
你们不同意,俺就在深宫中偷偷地将这件事办掉,你们又能拿朕怎么的?再坏些,陈妹妹还是商人之女,比养母是再嫁之身,一个民间敲鼓卖唱的要强。
能躲得掉么?
阎文应的干儿子阎士良走进来,问:“陛下,你阅此做啥?”
“你要说什么?”
“陛下可知子城使是何职?”
“什么意思?”
“此职乃大臣看门官……”怎么成为大臣家的看门官?意思差不多,是衙使侍卫之官,可经阎士良一曲解,味道截然不同,那是大臣家的看门狗、奴才,有了这个论点,阎士良继续说:“陈氏之父捐的正是此官,陛下若立陈氏为皇后,置公卿大臣于何地,置陛下自己于何地,置列祖列宗于何地?”
只一句话,赵祯身体软了下去。他的大爷爷可以皇袍加身,他的爷爷可以来一个烛光斧影,那是创天下,这是守天下,必须要重名份!
曹皇后事情就此定落下来。
对此事郑朗一直没有吭声。
宋绶什么想法,猜测不出来,可作为郑朗的想法,后宫之中必须有一个背景深厚的皇后,否则以赵祯的性格,为一个后宫,就能让这群大臣活活玩死。
皇帝屈服,大臣们欢天喜地,从可怜巴巴的国库里挤出一些钱,隆重操办了一场册立皇后大仪。
赵祯自己呢,如一条躺在案板上奄奄一息等宰的鱼儿,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这一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给黄、河两岸久旱的百姓带来一丝曙光,赵祯为了祈福,登上开宝寺的十三层木塔,看着白茫茫的大地,忽然体会到父亲为什么做出那种种怪状,忽然想起郑朗一句话,马上你就要亲政了,但你做好做皇帝的准备吗?
别以为亲政是一件快乐的事,没有刘娥这几年保护,你若提前亲政,国家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现在终于知道,原来皇帝不是父,不是君,而是儿子,还要做一个乖儿子!
一想之下,赵祯心灰意懒,连上朝视事也了无几次。但是大臣们高兴哪,你是皇帝,是一个象征,可别当真,政务你最好别插手,还是让我们来。是不是满意了?
没有。
继续表演。
孙沔先是上书,去秋以圣体愆和,准双日不坐之请,是则一岁中率无百馀日视事,宰臣上殿奏事,止于数刻,天下万务,得不旷哉!伏愿陛下因岁首正朝之始,霈然下令,诞告多方,每旦恭己,辨色居位,推择大臣,讲求古道,降以温颜,俾之极论。外则逐刺史、县令无状老懦贪残之辈,内则罢公卿大夫不才谄佞诡诞之士……
赵祯看了差点吐血。
一年上朝视事一百多次,不算懒惰的,晚年李隆基一年可能没有十次,整个历史只有一个雍正象铁人一样,但一年也不过两百来次。
并且大半集中在上半年,一个上半年就上朝视事一百来次,仅这个上半年,有几个皇帝能做到?
后来养病用了两个月时间,又发生一件件让他喷血的事,是懒了。
但我上朝视事,你们嫌碍手碍脚,活活累昏过去,居然说我贪恋女色。不视事让你们处理政务,又说我做得不对。你让我怎么办?
接着又上书,窃见上、封事人同、安、县尉李安世,辄因狂悖,妄进瞽言,下吏审问。自孔道辅、范仲淹被黜之后,庞籍、范讽置对以来,凡在摚穑∷技昴S致撬姆街瞬恢彩磊ㄉ戏秆眨桨彩老字一褡铮栽读鞔榉敲馈7钥矶鳎孛馔洞埽贡送蛋仓浚阑衬诶⒅摹�
李安世因为上书胡说八道而被弹劾,但是孙沔感到朝堂气氛不大对,按照以前,发生了庞籍与范讽对质这样大事件,朝堂一定会吵得惊天动地,可为什么没有几个大臣争论呢?朝堂安静如此,非是国家祥兆,因此让赵祯不得弹问李安世,以正圣听。
是什么道理?非要朝堂上吵得象菜市场,才有正气?
也是在胡说八道,赵祯看到后,直接将他出为潭、州衡、山知县。
不过君子党之所以为君子党,威力大是他们也有能力,不久因为政绩,这位牛人再度被重用。
几位大佬要求面见,赵祯还是要接见的。
赵祯看到后茫然道:“他可请求过朝廷财力人力支持?”
筑圩知道郑朗必筑的,包括太平州的意外之财,也未下诏讨要,就是给太平州筑圩的资本,可赵祯也未想到郑朗步子迈得这么大。
诸位宰相未说赵祯懒散,即便郑朗请求朝廷财力与人力支持,到了中书,要么准,要么不准,不一定需要向赵祯禀报。或者事情滑向不好的方向,争议,吵闹起来。
一起摇头。
休说请求,事前根本没有得知任何风声,只有吕夷简从吕三叔与儿子的信中知道郑朗冬天会筑圩,他想法中,筑的仅是万春圩,万万料不到会是八个大圩,外加一个新城市与港口。
赵祯挠起了头,又问:“太平州有多少户?”
宋绶道:“大约三万户有偶。”
答完宋绶更纳闷,太平州非是十几万户的大州,仅三万户,以一州之力组织这样的大工程,就象一个小孩子在挑两百斤重担,能挑得起来吗?不但人力,财力也有问题,但郑朗呢,那笔浮财知道的,仅于此,连家中那个作坊也交给郑、州作为织作监。国家穷得,那个作坊一年经营得当能营利三四万缗钱,不少啦,于是诸位大臣羞羞答答的同意下来。郑朗手中是有几万缗钱,可不是几万两黄金,财力又从哪里来的?
不解的地方太多了。
赵祯又问道:“两圩有多大?”
“没有得到太平州的奏折,我们也不清楚,其他各州府奏折有的说三千多顷,有的说四千多顷,有的说五千多顷,不一而足。”
面积实际只有三千顷略多,但有近千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