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9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本来以郑朗的想法,直接将牛送给无牛贫户,可让几个学生,特别是司马光与王安石否决。

太平州能这样做,是手中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其他各州府没有,不能模仿。

虽是好心,起不到推广作用。

与几个学生商议,又与赵通判商议,最后改成这道法令。

官府不需要倒贴,一头好牛市价四千多文钱,劣一点的三千多文钱,五年五百文,利息不是算低了,但对于宋朝百分之六十以上甚至百分之两百的高利贷,不算什么。若推广下去,一年朝廷若贷出十万头牛,可得利五千万文钱,能养活两到三个宰相。不算小数字。

农民负担也不重,一年仅需八九百文钱,五年后这头牛就是自己的。象广德军官牛一年租税就有可能接近这个数字,还有可能是交一辈子,连牛死了也要交上几年。一户的,若是两户共有,每年仅付四五百文钱,负担更轻。民负担不重,对国家也稍稍有利。大肆耕种,国家又得了税务,增加了隐形收入。

担心有人将牛转卖出去,转手用这钱放高利贷,刻意增加一条,仅第五等户才有这权利。能放高利贷的人怎么会是五等户,五等户又有何本事去放高利贷?

甚至存在官府剥削的可能,又加了一条任其自便。官府卖得贵,老百姓可以不贷。

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这么多东西在里面。

还会有漏洞,主要漏洞堵了上去。

好一会儿,朱县令、汪县令、董县令又轰然全部称妙。

“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家中那几个小郎君共同想出的办法。”

只一句话,立即将大家冷场,无语的。

“小圩必须连圩,否则以后陆续有圩破情况,非我所愿。为灌溉之便,所有小圩圩堤必须毁去,与大圩连在一起,对圩主补偿,还是按照刚才的三等田例,作等数补偿。圩堤面积每顷田另补偿十亩。已垦发的湖泽,一顷以下者二十补一,一顷以上者三十补一。”

毁去小圩圩堤不仅是灌溉需要,有了它圩主在抗洪防汛时必然抱有一种想法,大圩破掉,俺家小圩依然能保住,一人带着头,剩下的人会产生怨恨情绪,攀比之下,怠工现象出现。

补偿也很公平,如今小圩十年最少有一年会破圩一次,放在大圩里五十年也未必会破一次圩。虽筑了堤的,但圩堤面积也包纳进去进行了补偿。湖泽更是公平,那是水上的浮利,所得利很少,三十比一也算高的。

然而郑朗话刚一说出来,几名小吏伏了下来,道:“知州,我们错了。”

是很公正,但有一条,郑朗追了几次,也没有将真实面积追出来,实报田产的百不足一,多是报了田产的六成七成,有仅报了五成,甚至有黑心又死不改悔的,报上一两成。

在座的几乎所有小吏都中了刀,但跪下的几名小吏挨刀最深,他们家隐瞒的实田数量很大,所以跪了下来央请。

还有少数小吏心中不知如何作想,不可能每一个小圩都圈了进去,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八个大圩只占湖泽一半面积,还有呢。自家没有圈进去,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们让我怎么办?此时事已泄,我若再让你们重新汇报,事情马上有可能演变成这样,本来只有一顷小圩,报上来会成十顷小圩,难道让整个太平州成了你们几百家的家产不成?或者对你们几家网开一面,那样传出去,本官如何取信于民?”

几个小吏皆不能回答。

不可有可能,而是必然,以一变十不大可能,但以一变二变三变五,会多不胜数。

有一个小吏道:“假如有人多冒口数怎么办?”

郑朗摇摇头,道:“不会了,纵冒也不会多,以五口冒六口之数,多领二十亩而己,若再冒,人少,本官又不让转卖租凭,只能广种薄收的粗犷式耕作,还要交纳相应多冒领的田赋、承担丁役,得不偿失。要么主户人家有许多佃户,你们本来的田地本官不大好过问,新垦圩田若多冒不耕作,到时候本官也要收回去,同样是得不偿失。”

道理与他曾假想的寺观占田一样,不让老百姓租种他们耕地,而让大和尚自己去劳动。随你占,只要是你自己亲自在耕种,占一百顷都没有关系,可大和尚能不能将一百顷地耕下来。切断这个根源,什么兼并都不会发生,顶多占几十亩地,种一种粮食,或者种一些小园子蔬菜瓜果,危害也大不起来。

几个小吏眼中茫然若失。

郑朗语气软了下来,安慰道:“好好去表现吧,还有一个机会能弥补的。”

眼睛盯着地图上芜湖县城方向看,一干小吏恍然大悟。

赵通判再次低笑。

这与用户口劳力分田性质一样,反正圩田终要交给百姓耕耘的,换一种方式,老百姓会主要积极参与。

重新上报田产是不可能了,补偿也不大可能,但有新的办法弥补。郑朗已经说过利害关系,更大的利益是在芜、湖县城,以后这里必然成为巨埠,现在除物格院以外,多数地方,除了鸡毛山下一些人家外,从鸡毛山往东南斋山,或者往北方向,皆是真空地带。眼下地又贱,只要花少许钱,盖一些房屋,未来就会成为好的店铺,或者昂贵的民居。又何必在意那些耕地的损失?

这么多人知道,事情还能保密吗?有损失的主户也会勇跃参跃,将“损失”从县城弥补回来,不满的愤怨之情也会消失。

但换一个角度来考虑,这个城早迟要建的,不可能穷得连饭吃不上的农民跑过来买地盖房屋、修店铺、做生意,还会落在这些主户手中。何必不提前做一个人情将它送出去?

依然有一些人不满,他们隐瞒的田地太狠,可能上报一成到两成,圩堤一拆,上哪儿打官司去。可这样的人占了少数,不多,不多就闹不起来,凭少数人若要闹事,工程是没开的,一旦开了举国上下皆会侧目而视,判他们死刑过了的,但判他们一个黠面流放一点也不过。

揪住其中一两个处理一下,其余的敢不敢?

怕的所有主户闹事,法不责众,麻烦才会大。

还有一个方法,象传说中的包青天那样做,铁面无私辨忠奸,我定下的法令,必须执行,触犯了不问王公贵卿一律处理,道义也有了,说过一次罢,说了几回,上报五次报表,为什么还要隐瞒,有一闹事判一闹事者,有十判十者,纵然心中不平,也只能乖乖的听话。

那样郑朗不想,强行执法,不满压在心中,这些人在地方上又很有势力,终是一个隐患。

自己几乎在重造整个太平州,有了这个巨大的隐患,天知道会不会最后集中爆发?

第二幅地图收了起来,一干官吏心中还在打着小算盘,政绩想要,家中的“红利”也想要,郑朗不得不咳嗽一声,将他们思绪拉回来,又说道:“我们先商议这两圩。”

就是一些细节性的问题,以及最后一次勘探,派出大量人手,查看地形,最终确定圩堤的堤址。

忽然有一个小吏问道:“明年怎么办?”

两个陡然出现的大圩,将吸纳几千户几万名无地、少地与城中无业游民,通过以户口与劳力计算分田,刺激百姓的积极性。明年这样的百姓不会太多了,甚至一些主户人家的佃农因为百姓大量流失,无人租其田地种植。到明年数个大圩的劳动力会很成问题。

郑朗道:“只成两圩成功,我可以向朝廷讨要劳力,全国无地百姓与流民会有多少?今年因为北方灾害,州库里粮食所剩无几,全部调往北方。可到明年多出了一千多顷良田,会多出几十万石粮食,足以养活十几万百姓。州里或税或买,重新贷放给迁移过来的百姓,问题会不会解决?”

不但贷粮,有可能还要贷一些钱,房屋可以就地将就一下,盖一个泥巴草棚子,多数贫困百姓人家都是这样的房屋,可一些生活用品,以及盖房屋所需要简单木柱、椽子、大梁,是要必备的。

流民哪来的钱帛?

但可以贷,也只能贷,千万不能给,否则当地百姓心中会感到不平,产生不公的心态,即使做了好事,最终老百姓也不会领情,甚至会与外来户产生冲突。

想得这么细致了,让这些官吏还能说什么?

能不想得细致吗,不动工便罢,一动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向太平州!

商议了一会儿,各自怀着五味杂陈的心理走了出去,赵通判与郑朗对视一眼,说道:“郑知州,扬帆啦。”

还没有启航,可帆正式用绳索缓缓拉了起来!

郑朗望着外面瓦蓝瓦蓝的天空,也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从京城就在谋划,再到太平州考察,再次谋划,半年来绞尽脑汁,终于一场华丽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号角

郑朗走回家中,不是很远,就这样一路走着,街两边有桑有槐,绿影婆娑,白墙青檐,百姓热情的打着招呼,让他有一种充实感。秋已深,一片黄叶随风飞落,满树沙沙悲啼,绿影不知不觉的染上一片苍黄之意。

依旧是布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沧桑声响。

但今天多了许多询问的百姓。

消息传得很快。

一行官吏走了出去,忙着写布告,又要派人测量,就象风吹过一般,这个江南秀丽的小城得知了音讯。

郑朗额首点头。

到这时,再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回到家中,温柔的江杏儿替他打来热水擦脸。

四个少年围过来,紧张地问:“郑大夫,如何?”

“你们说呢?”

“耶。”一起高兴的跳起来。

中间也有他们的功劳,多次参与其中,与郑朗一起讨论,也提出一些重要的建议,才让郑朗将所有细节一步步的完善起来。

这种教育方法很变态的,以至吕三叔在写给吕夷简信中,写了一句,仅教育此子远胜相公。单论教孩子,你虽是宰相,可不如郑家子。

甚至几人想到无数的后果,今天说出来的仅是一部分。还有呢。两个圩画出来,大,好大,汪县令看了后,连话说不清楚了,可没有想过,这样分配下去,实际安排不了多少百姓。

补偿与原圩外,两圩农民,这么大的圩肯定有一个墟市,一些店铺,未来还会出现一些作坊,塞一塞,四五千户百姓安顿下去。但真正的耕户只能安排两千几百户。

不知道太平州真正缺地的百姓有多少,郑朗估计一下,三万户有偶,对田地充满渴望的最少有五千户,再抛去五千户非农户口,五千各个主户,还有一万五千户对田地同样产生渴望。

有多少百姓会参与其中,郑朗不知道。

靠两圩无法将务工百姓安顿下去的,明年不得不以薪支工。一旦以薪支工,太平州财政压力会很大。可郑朗没有说出来,不管怎么样,先将两圩修好,看到成效,上下支持,到明年也就好办了。至于他说过的明年会请求朝廷安排流民过来,半是搪塞之言。明年不可能,甚至后年也不大可能。会有流民过来,这些百姓一起有地,大主户怎么办,只好广邀浮客过来。

不但大主户,比如未来,农村一户多以六七口为主,一个或者两个老人,夫妻二人,三两个孩子。四世同堂的很少,虽然结婚早,人太劳苦了,寿命短。就象牛一样,养得好一头牛能有四十年的寿命,而现在的牛能活二十几年,算是不错了。分配一下,五十亩地,再加上夫妻二人的劳力能得七十几亩。宋代除西部与南部地区依是刀耕火种,东部与北方农业开始发达,粗犷式种植渐渐消失,多是精耕细种。

是七十多亩地,一家会累成什么样子?桑麻是必须的,有没有时间将它们变成精美的丝织。那么自己只要指导一下,大的作坊就有了。一个若大的港口出现,又需要多少各行各业的百姓。需要流民的正是这些作坊与城里各种各样的雇工、大主户家佃户。真正以耕地换流民过来迁移的有可能会有,几千顷田地陆续开垦出来,本地百姓到后面会出现饱和,迟早会请求朝廷迁移一批过来。

其他的与自己有何关系。

这些今天都没有说,但在家中,与几个学生却做过深刻的探讨。

甚至马上一个大麻烦就会出现,万一有七八千户百姓参加,只能安排两千来户,其他的怎么办?

史上一个万春圩不会太轰动,若象他这样玩,事情会多着。大时代到来了,但一个安排不好,会引起许多事。

郑朗看着他们只是微笑。

人相处久了,总归有感情的。

又温和地说:“回去安心读书吧,明年还要修书呢。”

今年事务不是很多,唯独忙碌的就是考察,制订计划。到明年才会千头万绪,必然有的事务自己也会处理不好。通过做实事来反思,来明确完善心中的思想,中庸理论才会更完善。

接着到三分。想修中庸,离开不三分,甚至仁义、圣智、仁恕,三分是一个重要的主题。

初步将三分修好,司马光与吕公著到了科考时候。

经过自己悉心打磨几年后的司马光与吕公著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很让他期待。

最猛的一头虎,还得要多教几年,岁数又小。但他想到一个问题,再过二十年,三人全部成长起来,会是如何?自己会不会如虎添翼?想到修书,又想到吕公著送回去的那本书。

……

书已刊印,石介气得喷血。

他要辨,施从光一拱手道:“与我无关,你若辨,我会将话带给郑知州。”

俺没本事与你斗嘴皮子。

传开后给石介带来许多负面影响,人家为避圣宠,主动跑到江南,离京城多远哪,献几器又是为了什么?稍有学问与远见的学子更是看到寺观祸患,本来信徒多多,再用装神弄鬼的法门欺骗百姓,这也叫释老啊?

状元在这件事上做得很对。

你石介纯是无理取闹。

以前你也一直反对释老的,并且为此著了几篇文章论证,两者异曲同工,为什么要打击状元?好霸道的石介!

还有的人抱着两种想法,例如欧阳修认为石介弹劾郑朗是无理取闹,可郑朗做得也不对,就事论事辨驳可以,但你倒好,皇帝好啊,千古第一帝,好什么啊,才是一个小青年,你怎么就知道好哪?

忠心是好的,不能这样忠法,就是好皇帝也让你夸到最后夸得飘飘然。石介适当的进谏是对的,非是错的。你居然用了大帽子压,是父亲,是人君,不能说。没有直臣进谏,最后皇帝会发展什么?别人不知,你学问深,应知道张九龄贬出朝廷,李隆基演变成什么样子?

这就是两人想法不同的地方。

郑朗没有进谏?

宫中大多数谈话阎文应是做了记录的,可没有大的缺失,何必拽龙袍、拍桌子、捶宫门进谏,开导戒慰一下即可。更不能无中生有,对皇帝都能无中生有,那么对政见不同的人呢?

反正欧阳修与其他一些君子们根本就不考虑,认为石介进谏皇帝,肯定是对的,郑朗反驳错了的,是皇帝就要不断戒告,在他耳朵边念经。

这个理儿……

不久后这本《三元先生对答》印了出来,没有字没有号,只好用了一个三元先生。

卖得几乎脱手,连赵祯还抽出几十文钱买了一本回来看。

国库紧张,让他想起来抽出几十文钱出来花一花,很不容易。有一次他到寺庙里进香,看了看,不错,朕打赏,大和尚们一听开心万分,皇帝打赏会赏多少东西,眼前一捆捆精美的丝帛,一锭锭金银闪着亮光。结果打赏出来,五文钱,寺中的所有大尚们差一点全部扑倒在地上。

这本书有没有对其他人的胃口不好说,但对了赵祯的胃口。

道:“好书啊。”

没有对阎文应说,尚杨二女的事,赵祯对阎文应渐渐产生隔阂。

普通士子与百姓看后同样很喜欢,百姓看重的是一件件好玩事,原来郑状元身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事啊,感到一下子缩短了距离。士子看的是他对政治对学问与学习态度的见解。

有的人不这样认为,戾气已生,非是郑朗能弹压下去的。国家都快病入膏肓,还能用这种温和慢条斯理的做法,让国家返回正常轨道?

但宋朝当真是病入膏盲?

只要有商业这匹马拉着,宋朝依然还能笨重的向前奔跑。一旦将马车折散了架,什么马来拉,也跑不起来。

这也是一场竞赛。

郑朗只要有很快的政绩,产生一批追随者,只要有完善的书籍理论,产生一批“信徒”,在他的带领下,宋朝能让“温和派”占据上风,从方方面面,不动声色的改革完善。

要么他会被保守党与激进派辗成碎片。

眼下三派没有形成明显的鸿沟,看不出来,也不急。这时京城发生了一件“小事”。

庞籍弹劾两个人。

先是王怀德以私货遗尚美人求管军,于是坐其兄王怀节为左骁卫将军。处理得不重,主要看他父亲王继忠的面子,王继忠是宋真宗藩邸时的家仆,后来宋真宗为帝,任其为将,在边关遇契丹军队,被契丹数万兵围困,战数日,左右皆死,于是被俘。看到他很英勇,契丹人善待之。终缺少杨业的气骨,与李陵一样,屈服于契丹人。

但与田承嗣他们不同,没有投降契丹就带领契丹攻打宋朝,利用自己优势,在契丹始终劝解契丹贵族与宋朝和平。宋朝去使,也多次对其慰问。于是无形中成了契丹与宋朝和平的一道重要桥梁。

然而这件事宣告着另一件事发生,正是尚美人被撵出宫,有人将此事告发出来。又有人对庞籍告发另一件事,范讽为三司使时,先是用了监管有方为借口,为左藏库监库吴守则申请升官,也是范讽职权范围内的事。但接下来一件事发生得很奇怪,范讽又拿出了一件精美的银鞍子贿赂吴守则。

一个是小小的仓库保管员,一个是国家的计相,差距这么大,范讽如何做得出的?

有原因的,吴守则本身职位很小,但他女婿正是尚美人的异母弟。!

绕上来了。

庞籍慎重的追查下去,这件银鞍子花掉范讽很多钱,离开京城时肉痛了,于是他利用职权,将翰林院用金银做成的各种器皿顺手牵羊卷跑了一些,有可能值几千缗,有可能值几百两银子。做了三司使很长时间,头脑经济灵活,从京城带走的,直到齐州才出手,据说两地金银略有差价,能多赚一点差价费用。

庞籍接到消息后,没有发怒,而是狂笑了大半天。

奶奶的,范讽,你撞豆腐去死吧!

若大的计相,一年薪水加上补贴能达上万缗钱,贿赂小得不能再小的属下,还卷跑了翰林院这几百两银子的器皿,居然到齐州卖,再赚几两差价费。你怎么不早点死去死去,整个大宋官员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开始上书。

几百两银子的贪污案,小得不能再小,可这件事终于演变成一件大事情。

更搞笑的是吕夷简,先是七伤拳,后是嫁衣神功。

……

郑朗有时候想想京城发生的种种事务,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也没有时间去想。

先是所有大户人家一起跑过来,痛哭流涕,俺们错了。讲道理肯定不行的,郑朗已经警告过多次,从实报,对你们有好处,差一点明说,自己不听,怎么怪人家?

损失啊!

平均摊下来,每家最少损成三成五的田产。

又不敢闹事,另一处还有一个远大的光景等着他们,闹黄掉了,那边又有损失。况且郑朗背影也非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下面贫困百姓也不会同意。

只好哀求郑朗,有的人瞒得多,此时肠子悔得都青了。

郑朗和颜悦色,别说人贪婪,就没有一个不贪婪的,石介在贪,贪清名,自己在贪,贪才学。这些人在贪,贪财富。

温和地说道:“诸位,我家也有田地,也有产业,田地越来越少,可财富越来越多。若没有家中的财富,有可能在我铺张浪费下,薪酬早就入不敷出。”

大家不能言,所谓的铺张浪费,都让郑朗无偿投入到太平州建设,或者资助百姓身上。

但你是状元公,君子的代表,马上还要做圣人,俺们只是普通百姓,不好相比。

郑朗又说道:“为什么我家田地越来越少,财富却越来越多?诸位,眼光长远一点,不要眼睛盯着芝麻,边上的大甜瓜看不到。再相信我一次,也是你们最好的一次机会,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抓不住,几年后,你们必将被淘汰出局。”

知道郑朗指的什么,可看不到,就象一场赌博,诸人心中皆是忽信忽疑。

“去吧,机会真的只有一次。”说完郑朗让人将他们撵出去。

他们看不到,家中有人看到了,严荣说道:“郑大夫,我能不能写一封信回家……”

“不行!”郑朗答道。

“让我伯父与三叔……”

“不行,你不知道有的人有多可怕。你们四人,包括我家在内,都不要卷进去,否则后祸无穷。”特别自己在任上,施家可以投资,赵通判可以投资,赵通判不会有多少注意,施从光仅是一个门客,言论要好些。

这几子最终要进入仕途的,那么必然会有影响。

严家赚这点小钱不值得。

有的大户在继续考虑,有的大户开始动手。

天天有争吵,汪知县头被吵炸了,不得不向郑朗求援。

只好再去芜、湖县城,对他们下了一些命令,不得强买强卖,包括地皮、建筑材料,一切要自愿。不得胡作非为,不得欺诈他人,不得欺负外来资客,不得欺行霸市,不得聚众闹事、打架斗殴,否则象对张家六虎一样,最后严惩不贷。

但鼓励各家聘请各地的高明工匠过来,如果创造出来一个有名气的商品,无论是铜铁丝麻、陶瓷药革,只要自己在任上时一律给予税务优惠,分几个等级,分别优惠一到三成。

这是鼓励创造品牌,以及对技术的开发。

十分隐形,几乎无人重视它的价值,不过也用不了几年,大家才再次大哭流泪……

又匆匆忙忙返回太平州城下了一条命令,仅纳八千户,若是加上妇女,或者兄弟多,父子皆是壮年,凑一凑,有两万劳力,足矣。反正又不是外来客,吃穿离各人家中很近,十分方便。不敢再纳得多。参与的百姓太多,让郑朗害怕起来。万一有一两万户百姓参与,自己将整个太平州的湖泽开发出来,也变不出足够的圩田支付。

限额令一出,更加紧张。

三县县衙让百姓挤破了头。

十月半,终于开工。

先是除去杂草,这个工程不需要多少劳力,两圩仅需五千人。

郑朗率着官吏一起赶到荆山,得做一个样子,插上一面旗帜,自己带领一干官吏,砍几蓬草,用铁锹铲几块泥巴,再放几挂鞭炮,仪式结束,开工了。

十月水平,也将几子与几个妻妾带过来。未来她们同样会起一些作用,授人丝织,可以代表自己与一些妇女交谈。

坐在船上,郑朗看着荆山越来越近,忽然扭头对崔娴说道:“崔娴,我出一联给你对一对。”

“好啊。”

“秋山有五猴,敬猴王,四猴喜谁猴?”是嘲笑当初在蔡州,崔娴说他与江杏儿、四儿是三只大马猴招摇过市的。原来想说是四猴为谁猴,未免过于轻薄,改成喜谁猴。

崔娴想了一下,答道:“冬湖留悲雁,离雁群,孤雁哭何雁。”

听到这一联,江杏儿低下头咯咯地乐。

郑朗无言以对,只好对江杏儿说道:“别笑,天凉下来,回去后,你与四儿替我暖床。至于别人吗,哼哼,休想。”

于是崔娴狠掐他的腰,郑朗也不理睬她。闹了一会儿,到了荆山脚下,站着许多黑压压的百姓,简单的仪式,省钱啊,一锹泥扔到水边。史上第一大圩与第二大圩就在如此简单的仪式下正式动工了。

赵通判深情的抚摸着身边泥土,说道:“大船终于下水。”

郑朗默默无语,看着百姓劳作,惊起一片乱鹊,然后飞向天际的尽头,天际白云悠悠,天空蔚蓝一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希望的田野

赵通判又说道:“郑知州,今天他们不觉,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很想念你。”

“未必,未来几年,千头万绪,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祸患,等到事情定落再说。”郑朗道,然后又说道:“其实很多人忽视了一处地方。”

“哪里。”

“长江上那两个沙洲。”

“种子?”

“对。”这才是关健所在。

后人时常不明白,俺家也是种地的,一人只有一亩地,一家就养活了,为什么宋朝一人几亩地,甚至十亩地,只能说温饱,一遇荒年还出现问题呢?正是产量!

黄河沿岸,两季产量不足三石,放在后世一个高产的田,一季水稻一亩就可以收获一千多斤,十几石。因为产量低,需要单株更多,本来一亩地五斤种子,在宋代一亩地可能得要二十斤种子。

农民过得很苦,有的夫妻俩人,加上家中小孩子老人协助一下,居然耕种出近百亩的粮食,这么多粮食耕耘收割,全部用原始的手工形式,还有的没有牛,就用踏犁耕耘,放在后世不敢想像。

再交纳很重的税务,纵然是江南圩田产量高,五六口之家想要全部温饱,最少保持三十亩地。若是有了七八十亩地,渐渐能向初步的小康生活进军,盖几间象样的瓦房,衣服穿得人模人样,替儿子讨一个好媳妇儿。

所以郑朗对种子很看重,杂交技术没有,化肥没有,只能用原始的方法,一步步培育出更优良的作物种子。好的种子单株产量高,需要种子量少,亩产又能提上去,一亩地看不出来,若是沿江一带,全部使用这种优良种子,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若有可能,一亩地让它的稻谷产量达到五百来斤,想起来很可怜,但放在这时代,那就是一场震撼性奇迹,会给宋朝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切正要从那两个沙洲开始,种子越有意的进化它,就会进化得越快。

只是过程会很慢,有可能十年,有可能二十年,三十年。就是那样,除了极个别的高产田外,也不可能达到每亩五百多斤,即便最肥沃的圩田,能均产四百斤,那会让满朝君臣嘴笑得合不拢。

再加上一季麦,或者两季稻,均产六石不是梦想,甚至高产八石多,一亩地提高一石产量,会……

淡淡的说了一下,在沙洲上就与小吏说过,这次说得稍详细一些。有的还不敢说,如果说后来试验田里会出现单季亩产二十石的水稻,赵通判一定会摸自己脑袋:“郑知州,你没有生病吧?为什么胡说八道?”

已让赵通判一脸的向往。

远处崔娴冲郑朗招了招手,郑朗坐石块上站起来,走过去,问:“崔娴,有什么事?”

“你的学生不管?”

郑朗看了看四个学生,出来很高兴,中间他们也出过主意,很有成就感,于是往百姓里面扎,时不时与老百姓谈谈心,说说话,玩得不亦乐乎。

“不用怕,也是一种多看、多听、多想,我培养他们是做一个好官,不是读死书。国家也是如此,宁肯要一个吏才,也不需要书呆子状元。偶尔放松一下,对学习有益无害,我以前学习时,也放松,弹琴练字绘画,甚至雕刻。”说到这里挠了一下头,别说雕刻,连弹琴的时间都快没有了。又说道:“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