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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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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到公堂上说。”

“非是公事,不得不上门央请知州。”

“说吧。”

原来他就是捐了四百亩良田给临江寺的刘姓主户。当时听了知善以及其他一些和尚的蛊惑,加上看到法轮的神奇,晕头转向的便捐了四百亩良田。事后也后悔起来,但捐也捐了,地契都交给了临江寺,只好心理安慰。其他百姓也未说他,认为是美谈。

若真相不揭开,权当为来世谋福,但真相揭开了,他跌跌撞撞跑到芜湖县城。此时物格馆已经建好,除物格馆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店铺子,看的人多,自有聪明人看出商机,在此盖起来一排排房屋,没有钱的于是摆一个小摊子吆喝着买卖。

挤了进去,然后一间一间屋子看。

真有很多人,那一样事物在这时代不让人感到惊奇?连远在江宁的百姓,有的也乘船过来观看,以后会更多。不要多,就凭那几样简易的哈哈镜也值得跑一趟。

不但有以前几样事物,包括明代武当山奇景之一,海马吐雾,让郑朗提前上演。在屋顶上塑一海马,有三个条件前题,一是必须将它与下面的整间屋子充分的暴晒在太阳下面。二是房间透风性不强。三是海马中空,与房屋空间紧密相连。

冬天不明显,没有武当山那种独天独厚的条件,但夏天,包括这时候的天气,皆可以。每到雷雨来临前,气候闷热,冷暖空气上下交替剧烈,由于日光暴晒,房间里湿度大的气体膨胀,透风性不强,只好自海马大张的嘴巴里吐出来,遇到外面雨天来临时降下的冷空气,有时候能凝成水雾,甚至因为上下气流交接,偶尔发出长啸声。

自建好起,不是每一次下雨都会啸的,只啸过一回。天气渐渐冷下来,想听到它的啸声,只能到明年。但当时也让所有游客吓呆了。再一看,墙壁上写着原理图。

就没有人能看懂的,可连原理说出来,说明它不是什么神明显灵,而是状元聪明,人做的。岂不是废话,不是人做的,难道是地上长出来的。但对于现在百姓来说,是人做的还是神显灵的,很重要。

这些个好玩的东西,能让游客不来么?

刘姓主户看后茫然失落。

也没有人说他是善行了,改口说他是傻瓜。

越想越不甘心,找到郑朗,央请郑朗将那四百亩地归还给他。

王安石冷笑道:“你以为郑大夫是什么人哪?对你们好,你们要识好。我问你,那些地是不是你的?”

刘姓主户茫然不能言。地契交给了临江寺,怎么说是他的地?

“看看那些歹僧们做了什么?若是没有你们一个个捐财纳物,他们有这胆量为非作歹么?”

提起此事,王安石很气愤,不但变相的助纣为虐,办案时蜂拥而来进行阻挠,若不是老师处理明智,换普通官员有可能就出事了。

郑朗将王安石拉住,不让他说,道:“刘大郎,地我分给了租客,还给你是不可能了。但想要地,过一段时间你还有一次机会。这也是一个教训,学一学陆家,多做一些善事,非是供养一群又懒又肥的大和尚,这才是佛祖喜欢看到的。”

看着失落的夫妇离开,王安石道:“大夫,他们欺你太软,所以上门无理取闹。”

“不是,乡人们笑话,我们不能再嘲笑,若是他们想不开,也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

严荣忽然道:“郑大夫,我想我以后做不来官员。”

“为何?”

“我哪里有这智慧想得这么细。”严荣苦恼地说。

郑朗呵呵大笑,道:“只要有心,就是好官。”

……

奏折到了京城。

将案情经过说了一遍,郑朗又在奏折里说道:“今天下寺观遍立,甚者福建僧于民五十分一,地侵六分有一奇,漳州余地,举一州之地七分,民户居其一,僧居近六。以大兴祥符记,国有地五百万余顷,隐田及新垦者,七百万亦有之。寺观占其五十有偶,民数百有偶。”

全国耕地七亿亩,这个数字有的。那么寺观占的地会达到五十分之一,还要超过。全国打算实际人口近亿,有一百万人是僧尼道士,或者相关的植户与僧户、僮隶服役。

是何其让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僧徒猥多,寺院填溢,冗滥奸蠹,其势日甚,寺院帐幄谓之供养,田产谓之常住,不徭不役,坐榨于民,喝血汁于国家,尤不足,临江寺案非乃个例,全国寺观多装神作鬼之状,愚于百姓,迫其荡产捐于无妄,或作奸于禅院之中,淫于法事之所;识贵人,挠政违法,夺民园池,县令莫敢治也;诱其民立贱买约券,乘罅去籍,并已没田揜而有之;据占水泽山林。种种陋状,不一而足。国犹不禁者,又有民于浮利,率族归于浮屠氏。”

就是寺观的罪状,人多势大,没有徭役,吸百姓与国家的血汁。但还不够,许多寺观皆有类似临江寺的事件,装神弄鬼,愚弄百姓捐香火,捐得倾家荡产。或者诱奸女香客于禅院之中,或者直接上门在做法事的场所乱来。还有,因为其势力大,或者认识一两贵人,作威作福,强夺百姓的财产,立假契约,诱夺百姓财产。或者占据山泽。看到寺观的好处,有的老百姓贪图小利,甚至举族投奔寺观。也就意味着以后这种现象越来越恶劣。

郑朗说得一点也不夸张,自唐到宋元明清,都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连小说中也屡屡记载。

有好的,但总的来说是一群莠远大于良的恶劣群体。

没有说怎么办。

有两个办法,一是直接釜底抽薪,不给老百姓种植寺观的庄稼。只要老百姓不种,这些大和尚肯下得他们又懒又肥的身体。什么禁令不用,马上情况立即好转。

可是天下释道徒有多少?

自己一个毛孩子提出来,会遭到多少人反对,有可能几个娘娘马上能从郑州赶过来教训他。又如何禁止百姓租种寺观的地?软绵绵的一道诏书,根本没有人当作一回事。只有强禁之,用律法制裁,骚动又有多大?后果绝不是现在郑朗能承担的起。

还有一个办法,没有诏令,不准寺观再侵占任何耕地,更不准建造新的寺观。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将弊端控制起来。但有用么?十几年前,朝廷还不同样下诏,寺观不得市田,结果如何?

这种现象很严重了,温药已经医治不好,只能用虎狼之药驱之。

但郑朗说话,有谁听。

所以将问题提出来,朝堂上的大佬们,你们看。

还送给你们一个机会,正好临江寺犯下弥天大案子,看看大和尚们做的什么好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其他的不想多提,知音少,弦断谁人听!包括党项的事,自己说过多次,谁听进去?

不要怪赵祯,赵祯是皇帝,可他说话能算数吗?

想一想,让人很啼笑皆非。难道民主制提前一千年来到中国啦?

最后才是献物,怕百姓不理解臣的苦衷,于是根据格物,制造一些器械,与鬼神无关,它们的动转都有一定的道理,只要有图纸,工匠手巧,皆能制作出来。那些僧道正是用这些巧物骗人的,顺便献给陛下过目。

后面还可以加上一句,看过后宣告天下,以后不准任何人再用这些法门陷害百姓了。那么言臣想找麻烦也找不到,但为了埋坑,刻意将这一句略去不提。

不然有的人怎么会主动跳下来?

但有一样东西未呈上来,简易哈哈镜。有一例可寻,李治治镜屋,刘仁轨上书说天无二日,你弄这么多圣上在屋中,如何了得。于是李治毁之。哈哈镜也是如此,没有后世效果好,模糊,光亮度不足,体积不大,然而人变了形的。你将皇帝变了形,想做什么?

别以为做大臣是容易的。弄不好,会自己主动中招。

赵祯看了看走马灯,又看了看鱼洗,这很古怪的,按照郑朗写的份量注水,摩擦,试了几十下后,终于凑巧,喷起水来。看着这奇怪的现象,还是自己亲手弄出来的,赵祯哈哈大笑起来。

自黄河决堤后,他还是第一次笑得如此畅快。

笑完后,心中忽然明了,不是傻子,除性格软外,其实他是一个很聪明的皇帝,知道郑朗借献此物的机会,变相安慰自己一下。就象他以前一边弹琴一边讲道理给自己听,是教导是开解是安慰。叹息一声,很想将郑朗诏回来,可想一想,诏回来容易,有可能连郑朗都陷了进去。还是等他再大一点吧。

这个皇帝做得有多苦逼!

郑朗也满足了,其他的事,自己能力有限,只能让赵祯在这个寒冷无情的下半年,看到一丝温暖一丝光亮。

但这一天,让赵祯心情略好一些,将几位宰相喊到宫中议事,你们看,寺观危害如此,怎么解决。又将几物拿出来,让大家看一看。好东西,不能自己一个人欣赏,几位宰相这段时间也累苦了。

同样很惊奇。

以至回到家中,有几个宰相还在议论。

非是丑事,想在赵祯身上找真正的丑闻,还真不大容易。

于是说了说。

事情渐渐传出去。

京城里还有许多君子党,多与郑朗认识,不是很恶,可传到南京应天府某人耳朵里面了,幻想版再次开始。

并且郑朗料定他会幻想!无他,此时杨尚二美妹未出,不能让他满意。自己此时献物,岂不是给他送子弹来了?

第二百四十章 出手(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快乐时光真的很不多,赵祯笑容还没有收起来时,另一个重磅人物出现,杨太后。

天知道杨太后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又是谁将消息通知她的,并且还是半真半假的消息。所以郑朗在江南一直为此事想不清楚,这样做,与奸臣又有什么区别?

不但让人猜不透怎么将消息送到杨太后耳朵里面,连史书屡次让清臣一次次篡改,终成这一句,自郭后废,尚、杨二美人益有宠,每夕侍寝,体为之敝,或累日不进食,中外忧惧。若不是趴在史书里一点点的去寻找蛛丝马迹,都很难看到真相。

当真如此,看一看这大半年来,赵祯下了多少诏书,从内藏库省出多少钱多少布帛,过的是什么苦逼日子,说句不好听的话,连施从光夫妇生活条件也远远超过赵祯。再看看以后赵祯又下了多少诏书?

杨太后不知道真假,一听急了,过来劝。

赵祯苦笑,道:“小娘娘,儿大病初愈,如何吃得多少东西?以前儿是什么样子,你没有看到?”

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群混账东西在胡说八道?

一些人翘首以待,婆婆出面,总能将这两个狐狸精撵出宫吧。可宫中又没动静了。

让一群太阳们开始严重抓狂。

正好郑朗献器的事传开。

石介产生严重幻想。

学问好的人,想像能力很丰富的。郑朗的事迹又不象别人事迹,难以打听。许多事他听说过,少年老成,天赋过人,性格温和……嗯,不对,这个性格温和使他想到许多人,王莽、李林甫等等,这些人皆以性格阴柔见长。

难怪,难怪,难怪范讽死死咬着此子不放。

不要问道理,他敢胡说八道,别人不说不言,那就是不对的。

做人就得象范仲淹一样,不撞破南山不回头。

可现在的范仲淹能称为千古第一士大夫吗?若没有王曾后来点化,以现在的范仲淹种种戾气行为,就是他写了《岳阳楼记》,郑朗也未必看得起。然而石介喜欢,就喜欢现在的范仲淹,对了他的味口。

郑朗与他的性格相反,那就是小人,奸人。

首先给一个定论,然后开始再次幻想。

有这个前提,什么事好考虑了。为什么在废后风波中,诸位参与的直臣一个个或贬或流,而此子安然无事?为什么吕夷简让他儿子拜此子为师?又为什么“全国上下皆反对皇帝”时,唯独他进献奇技淫巧?

此子未来比吕夷简更可怕,不行,在他未成长起来,得将他扼杀。于是幻想文开始,再次旁征博引,写下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寄给王曾。李迪是滥好人,不托重任了,吕夷简是恨不能咬其肉扒其皮,只有王曾一人才能值得他信任。

又到了王曾手中,郑朗起来时,王曾正好在外面,不是很熟悉,因此对郑朗印象不深,但也不恶。看到信后,知道大嘴巴石又在梦呓了。可这一回他不是很排斥。郑朗献物本心是好的,看一看这些东西神奇不是神奇?但说开了都有可自的原理,是人手巧一点就能造出来,不是什么祥瑞或者佛神显灵。给皇上看一看也好,省得误入宋真宗晚年的道。至于石介说的什么小人、奸臣、千古之奸臣,他是当作耳边风。但是赵祯的态度让王曾担心,看到这些器物后陛下很开心,万一陛下迷恋上这些奇技淫巧,如何了得?

坑就出来了,石介一头跳了进去,并且王曾还主动配合着。

带着信,又进了宫,陛下,你看一看,石介的信。

赵祯怒气冲天,让王曾将他拽坐下来,又道,陛下,也不能说他说得不对,皇宫里放着这些事物,传出去会有风议。

苦笑,赵祯苦笑,只能出之。这些东西赐给太学,是物格,你们学着一点,以后遇到此类的事情,替朕将它揭穿。

但恶梦远没有结束。

石介攻击郑朗,京城里的一些人没有攻击,他们眼睛还继续盯在后宫两位美人身上。杨太后打不开缺口,居然找到另外一个人,阎文应,简直说这一切太神奇啦。

然后做阎文应的工作,准确来说阎文应不是清臣的人,是吕夷简的人,杨尚二位美人与吕夷简无仇无恨,但与吕夷简也没有关系,只要后宫不是郭氏做主,管什么张美人,或者王美人,或者其他的什么美人,与吕夷简没有关系。没有收到老大的指示,阎文应居然让这些人说服。

他是太监,对人伦的事不是很清楚,反正是看到杨尚二位美人,天天陪寝。为什么不陪寝,郑朗还想来一个大被同眠呢!但陪了寝就一定会做什么事吗?

若严重到了石介等人所说的那种地步,以后杨美人还能再度进宫,再度受宠吗?天哪,那是什么朝堂,包拯、成长起来的欧阳修、文彦博、韩琦,每一个人的太阳都能炙遍神州所有大地。

但这不管了,主要是现在太阳们很看不管两位美妹,一定要出之。

此事不但让他们成功的将赵祯的JJ割掉,还鸡奸了史册。

并且以后赵祯的表现,会进一步的将他们嘴脸暴露出来。

眼下暂是阎文应让这些清臣说动或者蛊惑了,热血冲昏了头,想做一个千古绝世的好太监,这时赵祯身体没有全部康复,以养病为主,于是他就来了一个全方位的伺候,早哀求,晚恳求,出美妹吧,出美妹吧……赵祯崩溃了,无意中点了一下头。就这一下子,阎文应突然消失在他眼前,出现在另一边。开始指挥人强行将两位美人撵出宫,两位美人哭着不愿走。阎文应打其脸,道:“小宫婢,还要说什么!”

啪,将宫门关上去。

这都成了什么啊。

就算撵,你也得安置一下吧。找一个住所,给一点吃的,难不成让宫中的两位美人,皇帝的重要爱妃,躺在大街上过夜,或者跑到青楼里讨生活,或者做人家的小妾。

直到第二天赵祯闻听此事,才默默下了一道圣旨,尚美人出家做道士,因为杨美人在耳光门事件中很安静,别宅安置。至于这一夜,两位美人是睡马路的,还是有违礼仪睡到大臣家中,睡在亲戚家中,睡在客栈里,有没有小流氓看到两位美妹过来调戏,赵祯不想去做。

此时他正躺在宫中床榻上,瘦弱的身体卷缩着,象一只冬天里憟憟发抖的寒号鸟。

……

太平州大动作之前,还是象黎明一样,静悄悄的。

郑朗只做了一件让人瞩目的事,送一百厢兵,协助两洲渔民筑堤,但给了厢兵工钱。又送了精挑细选出来的小麦油菜种籽上去,不仅是优良的种籽,还经过层层筛选,包括用盐选法,将子粒不饱满的种子淘汰出来。

这才与肥料、耕耘工具一道带上去。又传授了移载油菜法,若是先进的经验,那就是单株移载了。不仅是油菜,只要根系发达的,粟、菽、棉花,都可以用单株移载法。眼下皆没有出现。这是郑朗给这个时代带来的新变法,一个显著的变化。

以及四头牛。

花了二十二缗钱买来的四头牛,两公两母,一洲一对。但与以前宋朝政府所做的不同,不是租,是送,直接让所有渔民签契约,牛成了两州公共财产。只有一个条件,不得随意转卖出去。

对此王安石不解,郑朗耐心解释道:“租也可以,收一些低廉租子,官员有收益,会主动配合朝廷,如子路受牛一样,此事推广更快。各州县确实在组织耕牛出租,然而本来是为了贫困百姓救燃眉之急善举,但到了地方呢?轻者一年赋租三四斛,贵者一年赋租一匹绢。”

王安石不能言。

朝廷有旨政府租牛,官吏只能收百姓三四硕,负担不算沉重,一年仅需两三百文钱,现在一匹牛售价在三千到五千钱,况且还要人饲养呢。然而一旦赋租一匹绢,那就可怕了。就是太平州的一匹生丝,也要近千文钱。王安石本人就听说过,不是远在天边,就在眼前,南边广德军正是这么玩的。

“还不是可怕的,有的牛死了,一些官吏为敛财,向租客继续征收税务。一旦我们也租牛,在我们手上能做到公平,可下任呢,下下任呢?”

王安石道:“好难。”

“是难,看看用钱替差役法是多有利,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上书,或者鼓励差役户联名上书?在我手中,能让它公平进行,但到其他官吏手上,只要出来一条新法,就会成为他们一条谋利工具,荼毒百姓的借口。要么,我们与整个官场为敌,王三郎,我们几人有没有这本领?”

王安石摇了摇头。

但郑朗又想到一件事,耕牛一直成为宋朝百姓的大难题。原因有很多,初期是五代十国动乱,耕牛减少,后来国家太平,耕牛增加速度赶不上耕地拓展的速度。后来是牛贵,贫富悬差越来越大,贫者连饭吃不上了,牛一贵,更养不起牛,于是牛也成了一种资源,把持在富户人家手中。

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产量低,只能说比唐朝,比以前历朝代都好些,一户人家必须最少有四十亩地才能维持温饱,耕牛劳作重,往往一头牛一年必须承担一百多亩,两百多亩的耕耘负担,超负荷劳作,寿命不长。甚至有的耕户怕耽搁农耕生产,不让家中母牛配种。

其他地方不管,可自己管辖的境内以后会严重少牛,又下了一个命令,鼓励百姓让家中母牛配种,凡母牛产下一头小牛者,到耆户长哪里登记,小牛一岁后就可以到各县县衙领取一缗钱赏金,至于小牛所有权,依然归农户。

江杏儿呵呵乐道:“官人,这才是父母官,又当爹又当娘的。”

“对啊,你以为做官员是怎么一回事,天天碰到临江寺的案件?多是处理这些看似很琐碎的事务,处理好了,全州大治也就有了。”

说道理,多半没有人听得进去,但自己做好了,会有一些有良心的官员跟着模仿,那么一些好的策略,会一点一滴的推广出去。比如耕牛,不是法令,牛少可以掏钱出来补贴,牛多可以中止。只要这一政策推广下去,一州一年多出两千缗钱,全国只要几十万缗钱,就可以一年多出十几万牛。三五年下来,耕牛数量会剧烈增加。

但只能做,不能说,一说钱未必到了百姓口袋,又成了一些贪吏作弊工具,进他们自己腰包,国家损其利,百姓还没有得到实惠。可国家一年开支要必须进行的,这些负担再次摊于百姓身上。

那一样不难?

厢兵铁二喜从京城骑了小青回来。

施从光一行速度很快,大案子,不能拖,秋天一过,要拖到明年处决。这些贼秃驴会还想着养他们一年?万一朝廷来一个赦书,有些人造一点事,难道将他们释放?

一路风尘朴朴不停息的赶到京城里,铁二喜未进京城,按照施从光吩咐,直接去郑州将书信递到郑家庄,然后将小青骑到京城,带着施从光打听来的消息,再度赶回来。

几月未见,小青还认识郑朗与江杏儿、四儿,用青色大脑袋顶了顶他们,表示亲热,四儿开心的揉着它的鬃毛。

附近也有许多百姓过来看,本来南方马就很少见,又是皇上赐的御马,好奇啊。

郑朗让四儿去弄一些草料,还有两个鸡子,给小青吃。也没有人认为不对,皇家的马,吃两个鸡子,奢侈吗?郑朗自己将施从光长信打开看了一下,不用看,他也知道京城会发生什么龌龊事。

没有太反对,虽然赵祯让这些太阳们牛叉的割了JJ,但对未来那个曹皇后不是很恶。当然,她也成了此事的牺牲品,赵祯的悲情注定了她一生寂寞,这种寂寞又造就了宋代一个最经典,最有风仪的皇后、皇太后……

但他可恨的正是这群人,在一点一滴将赵祯那可怜巴巴的雄心壮志磨去,以及在此事上一些卑鄙无耻的手段。

开始写信,其实能在更早时间写信。

太怪异了,家中猛人同样很多,司马光、王安石、吕公著渐渐成长起来,妻子也是不好惹的主,自己未看到施从光的信,如何得知京城消息,这里不是郑州,而是在江南!

不好向他们解释。

信写好,递到铁二喜手中,道:“麻烦你辛苦一下,赶一赶,再次它送到施三郎手中,到京城后这一回不用急了,可以多玩几天,慢慢回来。”

只给了铁二喜吃饭时间,拿出二十几两碎银子,让他再度上路。

石介还没有甘休,二美人虽出之,还有一个小奸臣。对付吕夷简,他思付一下,不大好对付,皇帝好啊,人老实,不扁老实人扁谁?吕夷简自己是扁不动的,然而郑朗好扁。若在京城倒难办,圣恩隆宠,又有一些“无知”的人为他迷惑,互相呼应。可他人在江南,好办。写了一封信,找到他的好朋友欧阳修。

自己力量太小,就象出二美人一样,自己带一个头,得要京城一干太阳配合,才能达到目标。此时欧阳修比史上欧阳修更有名气,拜冯元为师,又从契丹圆满地出使回来,文声又好,有一干人附于他左右。

说事情的严重性,又说了,永叔,防患未然,在此奸雄未成长之前,早下手除之。

可他有没有想过,怎么除?宋朝不杀士大夫,郑朗去了江南,眼下太平州还是一个小州,一片水泽,已差得不能再差。再除之,难道除到岭南去,仅凭郑朗为了不使天下人被装神弄鬼的骗了,进献几件器械进宫提醒陛下?

欧阳修看了信后,苦笑,公操兄台,此事揭过吧。郑朗我与他打过许多回交道,他是什么秉性我最清楚不过。你我皆不行,这一回你找错对象啦。

不能乱来啊,虽然对石介的乱开大炮,欧阳修十分欣赏。这才是直臣。

遭到拒绝,石介又想到一个人,庞籍。庞籍看到他的信后,根本没有搭理,此时他正准备做另一件大事。因为他听到范讽临离开京城时,做了两件见不得光的事情。第一件事,与他无关,可第二件事,给他看到一个天大的机会。

别以为尚美人做了道士就没事了,这事儿悬着,杨玉环同样做过道士,武则天做过尼姑,最后呢。要拍得将这个尚妹妹拍死。于是七弯八扭的又绕到范讽身上。

这事儿最后很大条。

别小视了庞籍,尚杨二位美妹出之,庞籍在此事中功不可没。论折腾人的功夫,他远胜过石介数倍,不但宋朝诸官员,后来连西夏人都让他折腾苦了。

想对付范讽,自己暂时与郑家子是站在一条战绩上,直接回了一句,别无事生非。

石介看了信后,很不服气,但找谁呢?如果不是范讽被吕夷简弄到地方去,一相互应,势就起来了,这个小奸雄也就除掉了。不用他找,郑朗找上门了。

铁二喜马不停蹄,所以有马就这门好处,朝廷下诏处决十几个淫僧的诏书未到太平州,铁二喜已经重新返回京城,将信递到施从光手中。

施从光打开信一看,去了吕夷简府上。

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请吕夷简帮这个小忙。

吕夷简一听是郑朗的门客,没有傲慢,小开中门让他进来。坐下后寒喧了几句,问了问儿子的近况。这是礼仪式的交谈,其实吕公著在信中早将一切都说了。甚至连郑朗一些计划说出来,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事,同时郑朗也指望吕夷简到时候替自己说几句话。大家政见不同,但有一点相同,皆是做实事的人。

由着现在的范仲淹、石介他们折腾,三年不到,宋朝自己瓦解。

吕夷简很默契,他不是大嘴巴,不会将此事到处说的,连赵祯都不清楚南方将有一个闪亮的星星即将升起来。

这才进入重心,问:“你来有何事?”

施从光将郑朗央求说出来,吕夷简听后道:“可有什么安排?”

这很不容易的,不是当面对质,那个石介虽是大嘴巴子,肚子里可有货的。仅凭你,不是郑朗本人来此,根本不是对手。

施从光将信递到吕夷简手中。

看了看,同意。

而且吕夷简心中同样很恼火,二女出之,与他无关。可这个大嘴巴到处说郑家子是未来的奸雄,那么现在的奸雄是谁呢?相信只要让他成功将郑家子弄到岭南,下一个对象准是自己。

来到皇宫,对赵祯说:“陛下,太平州郑朗派了门客进京。”

“有什么?”赵祯无精打采的问。

“他也在关心河北水灾,所以让门客写了一封信,然后让厢兵骑马先回去禀报,听到推官石介的事,便又写了信,让他的门客替他向石介询问几句话。”

“可以到应天府去问。”

“但有的话可能关系到国事,所以他想破例一回,让石介进京,在东府问一声。”

“哦。”赵祯会意了。这是时隔一千多里的时空,进行一场对决。再一想,隐隐猜测出来郑朗用意。道:“准。”

应天府离京城不是很远。

石介几天后被诏到东府,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因为他的耿直,朝廷要升他官职,满怀壮志的来到京城,带到东府。

对此人,赵祯深恶痛绝,没有亲自旁听,仅派了几名黄门穿着便衣,站在一边,听后向他禀报。

但几位宰相全部坐在这里。

几个宰相看着石介,此时石介岁数不是很大,才三十岁。

施从光也带进来,他可没有石介的底气,恭恭敬敬向诸人行礼,然后对石介说道:“石推官,我是郑朗知州的门客,他让我问你几句话。”

石介很是不悦,你虽是三元,俺不是进士哪,不过在这种场合,他不能拒绝的,道:“问。”

“石推官,你屡次上书,是不是为了国家?”

“是。”

“国家是不是由君、臣、民组成的,三者都很重要?”

“是。”

“你在应天府为推官,离决堤的澶州是不是很近?”

“……”

“此次黄河决堤严重性是不是乃千古未有之事?”

“……”

“当时无数百姓被洪水淹死,现在依然有几万户,甚至十几万人、二十几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冬天马上就要来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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