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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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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郁闷的忍到郑州。

看郑朗在笑,宋伯提了一个醒,小主人,别被他们表面的假象迷惑,很麻烦的。

郑朗来到后面,所有一切不好的迹象,一律扼杀在萌芽里。

两个少年有学问,不是天生带来的,很用功,正趴在书桌上读书,为了让他们增加感情,郑朗刻意将起居室分成了两处,中间的房屋当成了书房,共同使用。

看到郑朗到来,唱了一个肥喏:“见过郑解元。”

“不用,我问你们,你们一路上都在吵?”

“非是,解元,我们那是叫争论,勿是争执也,这也是你的吩咐。”王小三抢着说道。

“夫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师,我们是在互相交流。”司马小三接着补充。

郑朗很无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假若这两人同一条心,以他们嘴巴子功夫,哦,那晕了,这天下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韩琦么?简直是毛毛雨。如果他们抛开各自保守或者激进的想法,与自己三人一道联手,韩大先生,或者其他的几位先生,能活活将他们生生虐死!

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

先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放在一边,说道:“我在宫中与陛下说过,家和万事兴,小者为家,大者为国,国家想要好,也要和。”

“解元,我们知道了,做为同门师兄弟,更要和气,免得人家看笑话。”司马光说的,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很尊重礼教。

“不仅如此,你们二人天份不可想象,未来的成就也会在我之上。”

“解元,不敢当啊。”司马光惶恐不安的说道。

“为什么不敢当,你们有作为,我也高兴,不要以为我现在略有名声,有的人大器晚成,同样不可估量。比如太后,年青时在京城街头敲鼓卖唱度日可谁能想到她日后能母仪天下?不是重点,若是你们以后意见不相统一,又万一有了很高的声望,那就很危险了。比如我们坐车从郑州到京城,有一条直线就到了。但治国谁也不能准确将那条直线找出来,要我们去想,对不对?”

“对。”再次异口同声说道,虽然略小,但说这些,以他们的资质来说,听得不是很吃力。

“这条直线不大好找的,往往十有八九,我们可能渡过黄河,从孟州到滑州,才绕到京城,也有可能折向蔡州,再从蔡州折向京城,甚至会绕更大的弯路。但不管怎么绕,只要有一个大约的方向,早迟能到达,对不对?”

“对。”

“但万一出现了这种情况,若是马车刚过黄河,快到孟州了,又被人拽了回来,不是往直线去京城的,而是拽到了蔡州方向。刚到蔡州,又被拽到孟州方向。只要折腾几次,会出现什么情况?”

“马车坏了。”司马光答道。

“国家也坏了。”王安石道。

“正是如此,治大国若烹小鲜,一成不变不可能,烹是必须的,可只能当作小鲜来烹,懂吗?”

皆没有听懂,坐在椅子上沉思。

郑朗没有再打扰,离开。一步步强行纠正吧。不然,到老了,自己会很不安稳的,能让这两个小家伙将自己折磨喷血而亡。

……

结果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此时郑朗所拥的巨大名声,能起到弹压作用,两子学问未真正成长起来,郑朗能教一教,又是优势,所以说话,能稍微让他们听一听。

麻烦却不断。

江杏儿带着王安石进了一趟郑州城,替他买来大量的衣服,生活用品,以及一个漂亮的小美妹伺候。对小美妹,王安石现在不感兴趣,但对郑朗十分感谢,要伏下,被郑朗扶了起来,道:“做人要有骨气。”

说完想抽自己嘴巴,自己说了什么?要王安石更有骨气?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王安石没有想到他这个小座师对他如此忌惮,更加坚定信心,要努力学问。这一学,带着司马光也不得不用起功来。大娘心痛了,看到每天晚上,两个少年在挑灯夜战,说道:“朗儿要不要劝一劝。”

“不用。”郑朗摇了摇头。就是不在自己家中,这两人估计多半是这样的。

然后每天早上让宋伯用马车将他们拉到城里,好在不远,晚上再接回来。在郑朗的劝说下,宋伯也反应说,两个少年似乎安稳了很多。

仅过了不久,四儿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说道:“不好,不好了,后面吵了起来。”

郑朗只好放下书,来到后面,两个少年正争得面红耳赤,此次争辨是为郑朗写的那篇奏折争起来的。

司马光说天有情,有感情的,要有畏惧之心。王安石说天无情,想要好,人去作为。司马光说他是伪儒生,竟然学起老子。

正是为了郑朗写的那一句,汝等俗夫也,吾一念,尔等青发成雪丝是者,故老子曰,天地视万物若刍狗,汝何哉也痴?从郑朗的观点来看,天肯定是无情的,即便有神灵,这宇宙里有多少个地球啊,每一天多少生灵出现,又有多少生灵消失,管得过来吗?

但不能说出来。

所以又刻意选择了与仙子对话,说天无情,不管事,那么仙子为什么又要找你说话。两边和稀泥,减少一些争议。

并且进一步说,即便天有情,你是皇帝,爱护百姓才是你本职工作,即便敬神,也只能敬正神,难道蝗神也要尊重?那么妖魔鬼怪是不是也要摆进庙堂上敬供一番呢?

一是怕麻烦,二是为了实事,办实事才是主要的,适当的争一争,能让大家有一个更清楚的认识。但争过了头呢?对于现在人才济济的朝堂来说,已不用争执去进行认识,关健是减少争执,落实到实事当中,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一篇进谏生生让他写成了古散文。

朝堂有没有争,他没有看到,自家却争了起来。

郑朗走了进去,对两个小家伙,郑朗还是很忌惮。不过他重情义,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两人的刻苦用功,对他的尊敬,多少有些感情。于是说话语气越来越温和,说道:“司马三郎,王三郎,我不是说过勿要争执吗?”

“我们不是。”异口同声答道。

郑朗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不由笑了,道:“两位三郎,就算不是,争论也有一个度,适当的争论,对你们交流学问都有莫大的帮助。但过度了,时间一长,怨怼必生。知道吗?”

这道理比较简单,二人一起点头。

但自己一走,二人必然不服气,再起争执,于是又耐心的说道:“天确实无情的。”

王安石高兴的挺直了胸脯。

“可……”司马光有些急,不过对郑朗保持着一种尊重,所以他与王安石能抬杠,但从来不与郑朗抬杠。这减少了郑朗许多麻烦,虽然以他们现在二人的学问,即便能说会道,也辨不赢。

说道:“司马三郎,听我说,天若有情天亦老,正是他无情无欲,所以循环往复不息,但我们不是天,不是地,是人,讲的只能是人道。”

郑朗可以再讲深一点,什么天分阴阳,什么各大神仙的来历,这世界多大啦,为什么只有天竺的佛教神灵与中国的神灵?也能让他们更清醒的有一个认识,也能让他们更糊涂,但没有。只是做简单的解释,又道:“道家说天地视万物为刍狗,可我们是儒生,不能这样说,我们就谈夫子对鬼神的态度。”

“喏。”两人全部挺直了腰,做聚精会神状。

“别,我说过,当交流,现在我时间也紧,否则会与你们做更多的交流。”

“喏。”

郑朗让他们惹得再度笑起来,道:“《论语·述而》说,子疾病,子路请祷,子曰,有诸?子路有曰,有之,诔曰,祷尔于上下神只。子曰,丘之祷久矣。你们有没有听出夫子对鬼神的怀疑态度?同一篇中又有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是多人的理解,但是不是子语怪力乱神?”

两种读法意思载然不同,夫子不谈怪异、勇力、动乱与鬼神,其中力、乱、神又有多种解释,并不能简单的因为力,就说孔夫子只讲仁爱,反对武力的。但这里,怪力乱神是四个意,若联系在一起,必然解释成为奇怪的力量与莫明其妙的鬼神。

当然不是后一种,郑朗又耐心的解释下去:“《先进》里,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解元与姚崇是对的。”司马光拱手说道。无论是姚元崇与郑朗杀蝗虫之举,都是将人的位置,摆在了所谓的蝗神之上,有了孔夫子这句话,等于有了法理依据,比宋律还管用!

“为什么夫子看重祭祀?因为夫子以为人死后有魂灵存在,之所以祭,是希望祖先的魂灵扶助我们,匡正我们的德才,所以《中庸》又说,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但又在《论语·八俏》里说,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祭祀祖先好象祖先在眼前,祭祀神象神在眼前,夫子说,我不参加祭祀,如同不祭祀一样。这里,祖先的魂灵是在神之前,是不是现在百姓眼中的神了?但还不能说明夫子的态度与良苦用心。且看这一句,禹,吾无间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禹,吾无间然矣。夫子对禹孝敬鬼神很欣赏的。然而他又说,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樊迟问知,夫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为什么赞扬禹敬孝鬼神,又劝樊迟离鬼神而远之?”

“请赐教?”

“为什么天这么热了,你还穿着衣服?”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兴趣

这一句问得奇兀,司马光还是很老实的答道:“羞耻耳!”

“那么为什么需要律法?”

不问法家的法,不问儒家的义,只是指律法。

“畏惧耳。”

“那么帝王犯了错,用什么让他产生畏惧感?”

这样说,两个少年皆恍然大悟,资质真的很聪明,同时站了起来,拱手道:“谢解元指正。”

“不准说指正,不过今天一语,法不可传他人耳。”

“喏。”两个少年贼兮兮的笑起来。

但孔子当时也许有这意思,并不是很明确,事实是他没有看到真实的鬼神,没有证据存在,所以半信半疑,信者多,疑者少,于是出现了一些很矛盾的话语。

在他的言论中,类似的情况还有,一会儿说宁肯贫穷也不能失去志气,一会儿又说,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富裕如果能求到,就是做拿鞭子的事,我也去做,求不到,那还是做我喜欢的事吧。这未免太作贱自己了。但他的每一句,都被放在圣坛上,纵然是不好的,也被后人反复的曲解,变成了圣典!

要看怎么解释了,只以说得通,就可以自成理论。

其实郑朗无论怎么解释孔子的话不要紧,关健他的意思直指统治者的核心。

“鬼神有无,我不敢去谈,太幽远了,即便是有,也非是我们所想像的鬼神。但你们要记住刘玄德与狄仁杰的一句话,以人为本。这个人不仅是士大夫,还有工匠、农民与商贾与士兵,所有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以人为本。”

“喏。”

应当比较满意的一次交谈,主要两个少年没有与他抬杠,否则那会很窝心的,就是郑朗现在的水平,想辨赢他们,同样要费好大一番口舌。

但是王益与司马池却不知道,若是知道儿子放在郑家,这样去教,该作如何感想?

“你们好好温习,我也要努力学习,争取早日省试高中,那么就有更多时间在一起交流。”

听到现在,两个少年都是很高兴,但听到交流二字,皆是皱眉头。然而关心却是有的,又说道:“你们也要早些休息,学习非是一日之功,身体同样要注意。还有,若有什么缺的,你们身边的小婢皆很年青,她们未必懂,尽管开口。”

“我们很满意。”

“那就好。”郑朗说完了,也就离开了。

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那么顺利,收了这两个人为学生,别指望平安,小郑子!

这一天,坐在家里吃午饭,午饭两个少年肯定是回不来了,不过在城中,郑家有铺子,于是每天柳儿抽空送了饭过去。其实司马池也不大放心,悄悄派了人过来看了一下,听到后很满意。还要怎么样呢?

人家都将老太太送的马车拿出来,成了宝贝儿子的专用座驾了。况且郑家子的刻苦,也起了一个带动作用,似乎另一个伴读同样不简单。不仅如此,郑家子前程远非自己所能比的,一旦青云直上,自己的儿子必然沾光。

谁不打小算盘,不打,那才叫傻瓜蛋!

大娘正在家中夸奖两个小家伙,州学的几个儒生一道来到郑家。

郑朗热情的唱了一个肥喏问好,然后问:“几位先生为何大驾光临。”

“先生那敢当啊。”几个先生羞愤欲死,然后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是郑朗说的,你们不懂就要问。不象在司马家与王家,两位家长皆是进士出身,若有不懂的,可以立即指教。

自己时间又不多,所以遇到难题必须请问。

问题就来了,因为没有游学过,郑朗对宋朝整体文人认识过于抬高。不仅是学子,包括一些儒生在内,未必有他想像的那么高。终究这是一个传播很落后的年代,包括有许多学子,没有条件随意读书写字。除了象欧阳修那样的天才外,大多数学业仅靠言传身教来获得的。

所以优秀者很少。

两个少年傲气又重,有时候问,看到老师支吾吾的,于是自己解释,老师,我这样解释对不对?

对,解释得很好。

还能说什么呢,然后躲在一边冒冷汗。果然是解元公家的学生,学生都如此牛逼!

若这样,也就应付过去了。

关健还是在两个人身上。不仅是国策上一个激进,一个保守,对儒学的认识,两个人同样截然不同。

王安石说过一段话,孔氏以羁臣而与未丧之义,孟子以游士而承既殁之圣,异端虽作,精义尚存。逮煨烬之灾,遂失源流之正,章句之文胜质,传注之博溺心,此淫辞诐行之所由昌,而妙道至言之所为隐。

说孔孟儒家经学的源流之正,这一点与郑朗意思差不多,所以王安石嗷嗷的叫,要往郑家庄跑。但还是有区别的……别当真。

即便孟子有一些“异端”,仍不失儒家之道。秦始皇焚书坑儒与战乱,使儒家经典遭到了严重破坏,以致汉魏以来章句传注之学盛行。遂失之正,不得经文内容实质,陷溺其心,淫辞秛行得以流行,圣人之道隐而不显。那怎么办呢?传注不能玩了,以义理之学代替传注之学。

甚至隐隐的将孟子还凌驾于孔子之上,说孔子以羁臣而与未丧之义,这句话很有意思的,他是一个有阻困的臣子,未丧之义,是不是代表着因为这个羁臣的身份使他的学问还不是很完美?

但司马光呢?他刻意撰写了一本《疑孟》,怀疑《孟子》非孟子本人所言,而且对孟子一生的作为提了疑义。抱有这个观点的,前有李觏,后有晁说之。可是司马光提出这个疑议,却有一小半专门针对王安石的。

然后又说:王安石不当以一家私学,欲盖掩先儒,令天下学官讲解……又黜《春秋》而进《孟子》,废六艺而尊百家。特别是王安石居然将《春秋》说成“断料朝报”,让他痛恨到了极点。

如此贬低《春秋》,的确是过了。

但司马光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王安石尊那个都是假的,天上第一,地下第二,他第三。司马光是天上第一,地下第二,前人第三,他第四。

司马光来了,说了说,几个老先生一听不错。

然后王安石来了,两个人抬杠归抬杠,有时候也在做交流。既然司马光问的,大多是王安石同样不明白。不能什么都问郑朗,两人特聪明,知道此时若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让真正的小老师分心。也来问了。

老师于是将刚才司马光说的话再稍加上一些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先生,不对,你说错了。

我哪里错了。

王安石又讲出自己的观点,别看他小,一般的儒生真没有他水平高,一听又忽悠住了。

一次罢了,两次罢了,长久下去,十几大儒被两个小屁孩子弄得仙仙欲死。无奈之下,几个清闲的老师商议了一下,跑到郑家来,对郑朗说道:“郑解元,你那两个学生天资太高,非是我们所能教授。”

大娘很奇怪,睁大眼睛问:“这两个孩子很乖,很懂事。”

几个先生有苦难言,因为郑朗的再三提醒,两个小家伙至少表面上在做尊师重道。看似是很礼貌。

其中一个儒生比较能说会道,一一将苦水倒出来。

但又不好将自己说得太低下,说得含含糊糊的,大娘没有听明白,还在问:“不懂是要问啊,所以我儿外面问字问画问琴问学问。”

几个先生又皱眉头,大娘,你怎么拧不清,你儿子问的是什么人?字是字的高手,画是画的高手,学问是学问的高手,都是整个大宋最拨尖的那么几个。俺们是谁啊?整一个打酱油,混一口饭吃的教书先生,能跟你儿子问的那些人相提并论么?

然而郑朗听明白了,若是一个还好,两个起了化学反应,不但自己会头痛,搁哪儿都头痛,不相信放在司马池府上,司马池同样好不了。摸着鼻子苦笑,只好好言相劝,说道:“几位先生,晚生实在抽不出空来。这样吧。”

说着对江杏儿低语了几句,江杏儿从屋后捧来几锭银子,大约两百来两,州学里一共有十四位先生,一人能分十几两。不算多,可也不算小数额。又说道:“陛下刚刚还政,明年一定会举行省试。晚生一旦考中,以后时间不用这么紧,那么也不用打扰几位了。若是这一次冲不上去,有可能要过几年才能再度省试。那么同样时间会很多,也不用打扰几位。但此二子非不池中之物。”

这一句,没有人反对,就是太聪明,又问得头痛,自己没有能力教下去。

郑朗又说道:“严格来说,你们也是他们的先生之一,以后他们飞黄腾达,你们脸上也有光彩。我知道,教他们很困难,诸位,这点银两是晚生的一点心意。”

“这可收不得。”

“勿要拒绝,晚生在陛下面前,也说过,子路受牛,夫子嘉之。教此二子,更为吃苦,几位先生当受之,此也乃夫子嘉奖之事。”

这些儒生又不是进士,仅是一个举子,学问多半与柴克明一样,为生活所迫,才到州学授学的。家中情况皆不大好,郑朗又冠以夫子大义,半推半就收下来。

这才打发走。

但郑朗并没有对两个小三子责备,本来不懂就要问的,他可不喜欢爱迪生的老师!

扼杀的是他们固执己见,但不会扼杀他们的求知欲,那样反而不美。

可郑朗这两个学生十分难教,很快也传出去。

这几个月小皇帝过得很苦逼,朝堂们无论什么事,同样在吵,吵得他心惊胆战,唯恐惹火烧身。于是辈加思念郑朗,若有他在身边,说说话,交流开导一下,多好啊。

因此,对郑朗时有关注,就听到两个学生的事。将阎文应喊来,好奇的问道:“郑解元收了两个小学生?”

“是,臣听闻那两子十分聪颖,其中有一个正是司马府尹家九岁砸缸救人的孩子,另一个人不大清楚。因为郑解元要准备省试,暂时寄于郑州州学,可州学里几个儒生皆教不了。”

小皇帝来了兴趣,说道:“朕很想看一看。”

“陛下想看,有机会的。九月两位太后引葬永定陵,从京城到巩县大道离郑解元家不远,陛下可以唤他们过来一见。”

“这主意好啊。”小皇帝高兴地说。

倒要瞧一瞧郑朗收了两个什么样的学生?一定会有趣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幸福

对郑朗的两个学生,不但小皇帝好奇,满朝大臣皆好奇。郑家子性格平和,可才气有了,眼光也高绝顶。并且此时他要分心替两位太后作画,还要准备来年的大考,时间是何等的紧张。

居然让他分心破例收下的学生,会是什么样的人才?

大臣们也喜欢八卦,于是就在议论,甚至大部分人想亲眼看一看。

……

八月桂花香,院子里几株金桂开得灿如繁星,阵阵还不算清凉的和风吹来,幽幽香气沁人心脾。

时季的变化三个少年都没有在意,他们几乎将心思全部放在书本上。要么郑朗偶尔到范宽家拜访一下,或者弹弹琴。这不是玩乐的,是紧张的苦读之余,进行自我调节放松的。有时候郑朗也对两个小三劝说,适当出来走一走,学习反而能事半功倍。

但两个少年到来,家中的阴盛阳衰之气并没有减少。

除了七个娘娘,江杏儿与四儿外,还有宋伯他们三人的婆娘,新来的三个小婢。

最信佛的是大娘与四娘、五娘。

至于其他的几个少女多是跟着二娘转,学学女红。

小皇帝赐了三十几名织女,几个女子如鱼得水的生活到来了。让郑朗劝了劝,十来名织女返回老家,还有二十三名织女留了下来。麻烦就来了,要接她们的家人,要替她们家人盖房子,要替她们家人买地。后面不急,反正秋收是赶不上的,冬天慢慢处理。前面的必须立即安排下去。

沿着那片荒坡将房屋一直盖下去,本来郑家庄形状象一个豆荚,郑家与郑耆长家一头一尾象两个荚尖,现在变成了一个L形,郑家正处在这个拐弯点上。

形状如何变,还是郑家庄。

二十三名织女到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她们使郑家刻丝工艺更上了一层楼。

铺子里仍然一月仅售两三幅刻丝,物以稀为贵,多就不值钱了。况且现在郑朗那有功夫去绘画,能抢在两个太后下葬前将这幅长轴画好就很不错了。剩下来的时间,还能浪费么?再浪费,还想不想省试高中?

但刻的丝数量实际多了起来,包括范宽的画,每刻好一幅图,郑朗都将第一幅刻丝赠予范宽,让他保藏。温润如此!

老范激动了,谈钱谈不起来的,一幅刻丝好几百缗,老范身家不高啊!于是又送了近十幅图给了郑朗,其中还有《关山雪渡图》、《万里江山图》、《临流独坐图》。

国宝啊,郑朗看到这三幅图,激动得差点失态。

这些图全部准备刻丝,皇家的东西倒底不一样,不仅是器皿,连人也不一样,织工的手艺,还略在自家从定州请来的十二名织女之上。其实只要再过两到三年,随着郑家庄二十几名妇人手艺提高,这个作坊已经有了大规模刻丝的能力。

可二娘三娘六娘七娘,以及几个小萝莉惊喜的,是二十几人当中,不仅是刻丝,小皇帝估计对这玩意儿不懂,只知道奢侈,养在深宫里浪费,不如送给郑朗创造一点经济价值,减少了内宫的开支,还给这几十名织女一个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所以一股脑送了三十多人过来。

里面还有一些不会刻丝的织女,但她们会刺绣。

工艺稍微简单一点,是与刻丝相比较的。也不是很简单,更不是后人所想的,用针线在丝绸上一针一线刺出图案,那叫女红!

于是这些个女子经常跑到作坊里请教。

几个织女刺绣手艺是高手中的高手,就象范宽的画技,知日的琴技,使她们受益匪浅。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两个少年在郑州。郑朗每一次看到他们出去,想到了州学的那几个教书先生悲催的样子,就想笑。

朱儿羞羞答答拿出一件皂青色长袍,问道:“二娘,奴绣得如何?”

朱儿正是郑家从城里大户人家梁家买来的小丫环,服侍王安石的。二娘将长袍接了过来,并没有多少复杂的图案,衣角处绣了元宝纹,顺着元宝纹往外缠了一些青莲枝。

“朱儿,为什么不绣花?”

“三郎他生活朴素马虎,奴想绣花恐怕不大好,仅缠了枝。”

“这孩子,倒很努力。”二娘夸了一句,原来看到郑朗几个好哥们,以为儿子很用功,自从两个小家伙来到后,才知道不是。这天下间肯用功的少年很多很多……包括儿子的这两个学生。

郑朗也不辨驳,但心里说道,不是很多很多,同样是很少很少,若一个个学子象他们这样玩命,别的不说,估计自己两个大舅哥连解试都拿不下来。

二娘又将长袍拿起来,比划了一下尺寸,说道:“做得好,你倒手巧。天就要凉了,是要替他准备几件厚实的长袍。改几天,我去买几件皮革过来,你试一试,替他缝制两件裘衣。他从南方来的,在京城只呆了一年,大约不适应北方冬天的寒冷。”

“谢过二娘,二娘,几个娘为什么心这么好?”朱儿大着胆子问。

几个娘娘让她说笑起来,大娘说道:“傻孩子,咱家也不缺什么,你与王家小三郎在我家了,怎能对你们苛薄,还有啊,你别顾着王家小三郎,自己也替自己缝制几个衣服。过几天我给你送布料去。”

郑朗心中叹息一声,想到,这样也好,马上就要开始了,于其说是满朝君子党,不如说他们一个个身上带着戾气!并且这些大臣多是象王安石,甚至远不如王安石这样贫困家庭出身的子弟,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也严格要求……别人。又学范仲淹的道德,结果学得四不像,道德有了,但暴戾之气同样有了。

王安石与司马光也有这种情况,看看在几个娘娘的慈悲为怀感化下,能不能好一点。其实什么也不要做,只要将这二子扭转到正常的轨道,就是对老太太与小皇帝的最大报答。但无法说出来……

……

将第二幅长轴拿到范宽家中。

本来是想画一幅长轴的,但李太后一直没有画好,有些气妥,并且随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将刘娥放在前面,会不会让人用来做文章。不是胆小,若胆小,不那样对付赵元俨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分成了两幅长轴,谁先谁后,大家自己分去。

但就是两幅长轴,每幅也很长,有可能长达九米多,只能估计,计量单位很不标准。宽接近一米有余,没有合在一起,合在一起,长度更加惊人。对老太太有感情,画得容易,刘娥的长轴很早完工。

李宸妃的长轴却花了很长时间。故事场景选了选,先是画在杭州的李宸妃少女模样,为了标准,刻意在京城找到了李用和,在素描上做了多次修改,包括李宸妃的父母样子,都画在纸上。场景是在杭州城外,李父李母为李宸妃送行的。背景是杭州城与西湖,这个要范宽来动笔。不过他也没有去过,想像吧,画一些城郭,湖上多花一些凉亭荷花的什么。

第二幅是两位太后呆在一起的画面,刻意不去突出主次关系。想避免也避免不了的,刘娥是影响李宸妃一生命运最关健的一人。两人呆在寝宫里说话,态度很安祥。

第三幅很重要了,李宸妃生产,宋真宗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刘娥刻意没有画出来。

第四幅是宋真宗与李宸妃在月下漫步,不能一棍子将老太太打死,否则就没有了第五幅画。

第五幅画是小公主夭折,这使李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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