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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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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个江杏儿算是有好命。随后樊家的小娘子,乃是崔娴担心郑家无后,这才纳进门的。为此,郑朗拖了数年时间。

相比于郑朗,宋朝还有许多士大夫一生仅娶一个妻子。

还是没有可比性,虽仅娶一个妻子,可有几人没有狎过妓。郑朗就做到了。

但这一年来,郑朗的私生活似乎越来越复杂,为小公主发疯情有可愿,他是小公主的守护骑士,不过也略略做过了火。现在怎么又冒出一个西夏的皇后?

也没有去管,接见了她。

淡淡说了几句,没移氏略有些尴尬,不好说得太明,但神情无疑透着焦急。

若是蛮人做下的,与没移氏并无半点关系,若是西夏人做下的,没移氏这个身份对西夏人来说同样十分重要。一个没移氏,一个宁令哥,无疑是没藏兄妹眼中钉,肉中刺。

他脑海里想出一条计策,就不知道没移氏肯不肯配合自己,冒这个险。

道:“我们回去。”

返回辰州城,悄悄将没移氏唤来,看着没移氏,再次感慨为什么当初元昊为她失措,每一次看到没移氏,惊为天人。不过张亢也老了,美色对他作用不大。不但他老了,狄青、张岊、王吉、杨文广等名将皆已年老,庆历战争涌现出来的另外的一些名将,王凯、高继宣、种世衡、周美、田朏、折继闵等将领先后一一过世。

这是张亢第二次看到这个西夏皇后,虽惊若天人,没移氏的美色对他影响不大,当然,主要是郑朗,与其他几位名将相比,张亢实际于陕西还与郑朗关系不厚,不过自将郑朗从契丹营救出来后,张亢与郑朗几乎连在一起。狄青也许还有庞籍说说好话,张亢除了郑朗这个靠山外,什么靠山也没有了。张亢平静地看着没移氏,心若止水,问:“没移娘子,有一件事想要委托你,不知你可否答应?”

“张将军,何事?”

张亢最讨厌人家称呼他张将军,这等于生生将他划到武将行列。不过也要看人的,若是郑朗称呼他张将军,张亢不但不生气,反而开心,没移氏称呼他为将军,倒也不是很介意,徐徐问道:“没移娘子,在我未说出这件事之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你对郑相公是什么看法?能不能替郑相公冒一个很大的危险?”

张亢自然不会问没移娘子,你喜不喜欢郑相公,人家是少妇,终有一些隐私与自尊,也要留一些脸面的。回来的时候暗中就打听过,没移氏与郑朗关系似得暧味,然而郑朗是采取逃避态度。不能直接问的。

这句话问出后,没移氏俏脸还是一红。

反应超出张亢的想像,不能低估了她,毕竟曾经一度作为一国皇后,也算是见多识广,迅速平定下来,道:“张将军,郑相公是一个好人,难道郑相公有消息了吗?”

“有消息了,可是下落不是很明确,不明确我就无法营救郑相公,故需没移娘子相助。”

“我还是不懂。”

“谋害郑相公的乃是我朝一个密探,他勾结西夏没藏兄妹,利用身份掩护,绑架了郑相公,现在有了线索,但不能明确,我们也不大好营救,所以我想请没移娘子帮助我们。”

“既有线索,如何无法营救?”没移氏不明白了,这是在宋境,非是在西夏境内。

张亢看着她表情,心中懂的,能否答应,未必两可,至少对郑朗没有恶意,于是道:“没移娘子,郑相公大约还活在人间。”

“他还活着,太好啦。”没移氏惊喜地道,意识到失态,用手捂着樱桃小嘴,羞涩地看着张亢。

张亢还懂不懂?

他心里说也在说道,太好啦!

脸上不会表露出来,平静地说道:“郑相公仍活着,而且我大约猜测到他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不去救?”

“有些困难。”张亢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崖壁的样子,徐徐说道:“我们也不能确认,这需要你去配合。”

“为什么不能确认。”

张亢耐心地画了一张图,讲解了那个崖壁的地形险恶。

“那我能做什么?”

“没移娘子,关健是我们不能确认在哪里是否关押着郑相公,又不敢惊动张平孟,与你们西夏的密探。”

“我不是西夏人了。”

“我说错了,但不要紧,与这个没有关系,只要确认郑相公关押在哪里,我就有办法营救。”

“有何办法?”

“办法很多。”实际张亢现在还真的没有办法,不过第一步得将郑朗是否关押在那个山洞确认下来,以后才能想办法,善意地撒了一个谎,又道:“但郑相公不关在哪里,我就没有方法营救了。”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张亢无奈,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张亢怯怯,家贼难防,偷到屋梁,若不是张平孟里应外合,凭借西夏人,想要危害到郑朗的安全,登天万难。为什么张平孟会做出这等事,还不是襄邑县官吏不好,逼得张平孟走到这一步。他又想到张海,同样是一些不好官员逼的。

没移氏又道:“我答应了。”

“谢过没移娘子。”

张亢千恩万谢,却不知道没移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眼神。

但没移氏绝对不是恶意的。

随后没移氏“无意中”亮明身份,除了少数人外,其他人也没有将没移氏当作一回事,在西夏是皇后,在宋朝算什么?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有的人用心不良,有的人则是好奇,这个美艳的妇人与郑朗是什么关系?那个都爱八卦,包括郑朗,偶尔也关注一下各个八卦消息。很快没移氏到了辰州的消息传开,并且她与郑朗之间的关系让人联想翩翩。

仿佛是验证这些谣传一般,没移氏带着族人去了会溪城。

因为怀念郑朗,她经常一个人来到那个出事的竹林外,坐下遥思,神情很哀伤,有时坐在石头上暗暗垂泪。

实际她的确冒着极大风险。

张亢不知道赵念奴也关在山洞里,但是西夏人想要一个活着的郑朗。若是在江南西路郑朗死定了,人家运不走,只能杀死郑朗,会溪城不同,它的西南便是苍莽的虎山,不要说朝廷,就是溪蛮对这一带管控能力也很弱。过了虎山,便是更复杂的田氏,田氏过后宋朝控制能力越来越弱,若是将郑朗押过田氏,便可以利用宋朝对川西无法控制的优势,再利用一些人手,便能将郑朗押到西夏。过程会十分的困难与复杂,但相对于郑朗的价值,值了。若不对,又可以随时将郑朗杀死。

若是如此,多一个没移氏也不要紧。

没移氏没有郑朗价值大,可一个活着的没移氏比一个死了的没移氏价值更高,不是高在没移氏,而是高在宁令哥。有没移氏,就有机会对付宁令哥。

这是张亢的分析。

但张亢分析错误了,没移氏必死无疑。

到此,张亢已对没移氏对郑朗的感情很清楚了,但他不会说出的。

也没有心思笑话,若是郑朗平安无事,可以拿郑朗开一开玩笑,郑朗下落不明呢,而另一边张平孟神态平淡,甚至从来未来过这一带,不敢泄露出去。这个狡猾的张平孟,张亢有时恨得想立即不顾后果将他抓起来,碎尸万段。

这是一场豪赌。

若是没移氏继续出事,郑朗还是没消息,再怎么说,没移氏也是西夏曾经的皇后,这个招牌作用无可拟代,张亢便会犯下很大的过错。

不是很失望,正月十三,没移氏坐在一块石头上,呆呆地看着竹林。

八卦传播起来很快的,短短几天,消息居然都传到京城,诸官员瞠目结舌,不过京城也发生一件大事,管不了郑朗与没移氏。可想而知,辰州早传得纷纷扬扬。

但她尴尬的身份注定宋朝对她不是很在乎。

下人的鲁莽也保护不力,就让她孤身一人,经常来到这个出事的所在。不过也合乎情理,郑朗出事以后,这一地区除了那个峭壁类似的地形外,全部搜了数遍,就差一点准备挖泥三尺,谁还会在意。

对没移氏张平孟也关注过,也犹豫过,他有一个赫然的身份,特务营的斥候,于是一点一滴消息打探出来,包括郑朗一来南方,没移氏后脚也去了桂州的事,让他打听出来。

会冒一点风险的,但前思后想之下,认为宋朝对没移氏不是很重视,终于上钩。

而且也值了,一个宋朝的公主,一个郑朗,一个西夏的皇后,即便不能活着带他们去向西夏,将他们全部杀死,也可以向新主子请功领赏。于是出手。

没移氏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妇,没什么难度,就将她也强行掳到那个山洞。

时间拖得越久,郑朗心中越是担心。

忽然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皇后,好生呆着吧。”

西夏语说的,郑朗呆在西北很久,简单的党项语还能听懂一些。奇怪地走了出来,毕竟是曾经西夏的皇后,几名西夏斥候对没移氏很尊敬,不象郑朗带到此地,几乎大汉前推后搡。然而郑朗差一点跌倒在地,问:“没移娘子,怎么你也被他们捉来了?”

“郑相公,原来你在这里。”没移氏惊喜地喊了一句,然后用手帕捂住嘴,吃惊之下,一阵山风吹来,手帕一松,随着山风,向洞外飘了出去。粉色的绢帕,就象一只大花蝴蝶,在洞外优雅地向崖下落去。

这个山洞也会变得十分热闹。

第七百二十六章 营救(三)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

如果将这一年的史书天气刻决单独择取出来,似乎就象北宋后来的小规模的冰河到来一样,到了正月还时有大风,大雪。在暖冬的北宋前期,这样的天气很少见的。

除夕那天,东京城又落了一场特大的大雪,雪积压在皇宫里的花架上,许多花架被先后压断。这样的雪,肯定为来年庄稼带来妨碍,赵祯赤足于禁庭祈祷上苍。

第一个赵祯信神,第二个赵祯心灵干净,经常做这样的自虐的事,比如大旱时偶有一雨降临,他赤足在后宫舞蹈,也不怕感冒,落雨了,老百姓就有了一条活路,所以高兴地失态。

但是他身体真的不好,又发生那么多的事,身体更不好。

大事来了。

第二天乃是元旦,也就是正月初一,百官齐列大殿,庆贺元日到来。赵祯也到了,太监唱和,赵祯坐下,太监开始拉开龙椅前的帷帘。百官正在参拜,赵祯感到头有点儿晕,身体踉跄,然后就倒了下去。

服侍的太监连忙将帷帘放下,用手指掐赵祯的人中。

大臣面面相觑。

赵祯在里面也清醒了,大过年的,不能扫大家的兴,让太监重新将帷帘拉开。不过他感到身体很不舒服,等百官行完礼后,就宣布大家散去。

大臣离开皇宫,一个个脸色阴沉,发生太多太多的事了。

有人心情悲观,甚至想到一件事,难道这是盛极转衰的征兆?这些年君臣兢兢业业,使得宋朝如同梦幻一般,论富裕从来未有这么富裕,税务收入不是最高的,最高峰时乃是庆历战争时,一度将税务以及各项专营收入达到一年一亿六千多万。但那是强敛敛出来的收入,非是现在这种轻徭薄征的收入,性质截然不同。

似乎南方马上又会增加不菲的新收入。就连修一条工程庞大的六塔河,朝廷都没有感到财政压力。

武功上略欠缺一些,可是西北与北方承平已久,交趾举国进攻,仅用两个月,一小部分的军队就将其击败。

若不是契丹与西夏垂悬在头顶上就象两把利剑压迫,文景贞观开元似乎也不过如此。

难道是好景不长?

大过年的,阴影就庞罩在京城上空。

当然,赵祯带回去后,御医如何诊治,大臣们不得而知。

似乎从宫中传来消息,皇上病情稍稍好了一些。

正月初五,赵祯还要做一件事。宋辽两国乃是兄弟之邦,不管这个兄弟是真是假,礼份上必须要做的,因此每到重大节日,例如元旦,都要向对方拜出使者朝贺。按照常例,一般是在正月初五接见使者,正月初六举行送礼。

大臣们心中戚戚,带着契丹四名使者萧兖、杜宗鄂、耶律达与刘日亨到了紫宸殿。

开始很正常,到了文彦博代表群臣登阶,来到赵祯御榻前贺皇上寿(北宋保留着许多唐朝的习惯,宫宴时多在屁股下垫一个垫子,桌子也比较矮小,因此称为御榻)。

因为大臣担心,气氛有些压抑,赵祯环顾四周,对文彦博问道:“不快乐吗?”

文彦博错愕之下无言以对,但知道赵祯有疾,于是默默不答,退下。不过这天在大臣战战兢兢的心态里,侥幸终宴。

接着来,初六,群臣落座,四个使者带了进来,到达中庭,眼看进入紫宸殿,赵祯病怏怏的,突然抬头喊道:“快召使者进殿,朕几乎不能相见。”

然后又说了几句胡话。

大臣一起石化。

左右太监知道皇上这几天因为生病,神志有些不清,迅速将赵祯扶着退下。但还有一件事得做,马上使者就要进殿了,文彦博反应很快,走出去假传口旨,说赵祯昨天真高兴,在宫中喝酒喝高了,今天头痛欲裂,不能亲临宴席,派大臣换地方喝酒去,咱们到驿馆接着喝。

契丹使者那边搪塞过去,可是群臣那有心思喝酒。驿馆宴散,文彦博将一些重臣留下来,神色凝重地说:“陛下遭遇到一些事,又是重病,举止失仪,如今国家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一些事指赵念奴与郑朗下落不明,举止失仪是好听的说法,也就是神志不清楚。

大家一起额首。

一番协商过后,文彦博派人将宫中的大太监史志聪与邓保吉传来,提出一个要求,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病成这样,我们大臣应该有数,内侍们必须随时通报陛下的病情,听候大臣召唤。

史志聪急了,这是干嘛呢,内宫的事轮不到你们宰相管。

说得颇有道理,皇城是皇城,都堂中书省等官府机构皆在皇城里,内宫是内宫,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除了皇上召传,任何大臣不得闯入内宫。就是皇上召唤,还有太监带道,不能让你瞎跑。这不仅关系到后宫有许多嫔妃,男女不便,还关系到皇上的安全。

文彦博一声大喝:“主上暴得疾,乃系宗社安危,只能让你们这些奴辈出入禁闼,岂能不让宰相知道天子起居,你们想要做什么?”

史志聪吓坏了,宋朝没有,唐朝有故事,因为大臣管不到皇宫,于是几个皇帝让太监弄没了。文彦博又逼上一步,喝道:“自今天起,陛下病情或好或坏,必须一一见报。”

还怕这两个大太监不服,直接让人强行将史志聪与邓保吉拉到中书签军令状,皇帝病未好起来,宫中如果有事发生,宰相不知道,就将他们的头砍了。

两个太监手捧着军令状,很无奈。不但每天向文彦博汇报,连皇宫晚上门能不能关,都要请示文彦博。

但这是无奈之举,两个太监不是服,而是不服,只是被自己逼着强行诚服的,得皇上好起来,若好不起来,自己麻烦就大了。

文彦博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带着诸士大夫回去。

初七,文彦博又带着重臣去内东门小殿问赵祯起居。

正在门口,文彦博与史志聪说话,突然赵祯从内宫冲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皇后与张茂则谋反了。”

按照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赵祯这种情况情有可愿。想做一个平庸皇帝很快乐的,拥有天下最高的权利,要什么有什么。但想做一个好皇帝委实不容易。千古明君中罕有高寿的,就是康熙那样强壮的身体,也不过活到六十出头,雍正活活将自己累死了,至于乾隆,他只不过沾了爷爷父亲的光,算是好皇帝吗?

赵祯一朝,内忧外患,外部西夏之逼,内部灾害连连,想做一个好皇帝何其不易。这份压力外人难以想像的。

本来还有一个张贵妃,国家情况也在变好,可是张贵妃一死,女儿失踪,又发生郑朗生死不明的事,大病之下,神志失控,终于失常。

但为什么说皇后与张茂则?

曹氏进宫是大臣所逼,赵祯心中实际很不满。王则平的那年,几个侍卫闯宫行刺,迅速逃跑,这是赵祯想给侍卫一条活路,不成想曹皇后英勇指挥,其中张茂则响应曹皇后的命令,不顾危险,爬到屋顶,从屋顶跳下获“贼”。最后导致几个“贼”无一活命,对此赵祯内疚,因此平时不喜欢这个张茂则。

可他也无过错,于是耽在宫中。

但文彦博懂不懂心理学?听在他耳中不对了,他也听闻了一些宫中的事,迅速联想到一条线索,赵祯平时不喜张茂则,曹皇后认为赵祯不对的,这是一个很忠心的太监,多袒护之,而赵祯病重,宫中的那位妻子是曹皇宫的亲侄女,现在皇上闯出内宫,向大臣求救,难道宫中有变?

要命的张茂则此时领御药院,能不能治好皇上,就看御药院了。

这一想,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

正在他想的时候,赵祯又说道:“诸卿救朕,文卿救朕,富卿救朕,狄卿救朕,王卿救朕,郑卿救朕。”

至于赵祯喊郑朗救他,可郑朗下落不明,大家一起自动疏忽,关健又喊了文彦博、富弼、狄青与王德用。

难道宫中真的有变,皇上逃出宫来请求政治避难?

文彦博刚想上去,内侍们又一拥而上,将赵祯拉到内宫,将宫门关上。

倒底发生了什么?

大臣们目瞪口呆,还有许多大臣心想,要不要闯入内宫,一看究竟?这场面十分搞笑,可当场的大臣没有一人能笑出来,相反的,每一个大臣心情十分紧张。

宫门再次打开,内侍对诸臣说道:“相公且为天子下赦消灾。”

仅一句,所有大臣再度石化。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御医治不好皇上了,才动用大赦这一着棋,何谓大赦,一旦大赦,除了十恶不赦的罪,所有犯人都可以回家做良民。这是交给上天决定皇上的命运。但上天会替皇上治病吗?

文彦博等人觉得天塌了,带着满顶的阴云,也没有闯宫的心思,回到都堂商议是否大赦。

一会儿内宫又有人到都堂来禀报,说是张茂则听说皇上的话,立即悬梁自尽,让左右解救下来,侥幸未死。文彦博道:“将他带来。”

问了问,若真的宫中有变,这个张茂则是一个关健人物,试探几句,终于判断出又是皇上在胡话连篇,不能当真,于是道:“天子有疾,妄语也,你何必如此,你若死,使中宫如何自容?”

你死不要紧,若是传将出去,因为皇上一句胡说活活逼得宫中的大太监,对宋朝名声不大好听。因此令左右不离张则茂,不过导致曹皇后也是戚戚,不敢前去探病。

都堂群臣同样头痛,皇上病魔,凶险万分,关健现在国家一个太子也没有,宫中都收养了两人,可万一有事,立谁为帝?因此不能立即大赦,得往后拖,一旦宣布用大赦来侥幸使皇帝好转,实际是等于向天下人宣布皇上没得救了。宋朝会有变。

文彦博对史志聪回话,大赦乃是万不得己之举,不过初十不能大赦,看看这几天皇上会不会好转。先在皇宫内院的大庆殿设醮祈,两府大臣自今天起不得回家,就在大庆殿日夜监守,日夜焚香为皇上祈福,至于睡也睡在大庆殿西边侧殿。

太监们傻眼了,自古以来也没有两府所有大臣一起拉帮结伙,留在皇宫过夜的,这成了什么?文彦博又再次大喝:“现在这种情况,可有先例?到这时候,还说什么故事!”

史志聪这几天,天天让文彦博喷口水,看到文彦博大眼睛翻将起来,得,洒家还是让你吧。两府大臣日夜于皇宫守护,京城动荡不安。初九,赵祯稍稍好一点,是稍稍,并未好。走出崇政殿,让大臣看了一看,又让太监扶回去。看着寝宫大门再度关上,几个大佬相视一眼,第二天富弼提出一个请求,不行,我们呆在大庆殿,离内宫还是很远,不放心皇上,得让我们能进入寝宫随时看望陛下。

寝宫是什么地方?

史志聪气愤地说:“你们这些相公越做越过份。”

富弼没有大喝,而是冷冷道:“宰相安可一日不见天子!”

几个大太监还想辨,但看着其他大臣一起逼过来,得,随你们玩吧。自此以后,两府大臣将内宫再度变成菜市场,不但自由出入内宫,到寝宫赵祯床前问安,还能在内宫散步,看着后宫的花花草草,成群结队的宫娥,然后摇头叹息。这待遇可是郑朗也从未享受过的。

正月十一,大赦天下,去年赦过一次,今年再赦,所有牢城狱吏这两年真的很轻松。又罢所有受灾百姓的租税,包括倚阁税,所谓倚阁税是宋朝一种特设的税务,灾荒之时,多是救济或者免税,有时候财政转不开,不便免税,那么怎么办,因此让灾民暂缓缴纳税务,等年光好了后再交,不过往往多欠朝廷了,有的一欠就是好几年。

十五,罢上元观灯,这时赵祯神智要好一点,还是不大好,躺在病床上不能起来,宰相奏事,只是点头,连话都说不出。

十九,罢醮,史志聪说道:“皇上始安,请诸位相公归第吧。”

这都成了什么,内宫成了菜市场,两府大臣整天到晚呆在皇宫里,回吧,不能再这样了。结果又遭到两府大臣狂喷,但做了妥协,两府大臣轮流归第,也轮流派人守值,宿于中书与枢密院。要知道中书省也在皇宫里,还得留守皇宫。

这些大太监们恨得牙直咬,可又不敢言。

让文富二人带着大臣一闹,天下皆知,加上郑朗生死不明,终于让一人看到机会,大名府的贾昌朝!

第七百二十七章 营救(四)

藤蔓掀开,赵念奴也看到那张惊艳绝伦的脸蛋,不知她想的是什么,将郑朗的手牵住。

没移氏才进山洞,不适应里面的黑暗,这一回看清楚了,反正身份暴露,郑朗替赵念奴讨要几件女装穿上。不过山洞里还住着六个西夏人,郑朗害怕发生意外,刻意让赵念奴披头散发。

但能看到是一个女子。

没移氏同样奇怪,问:“她是谁?”

郑朗耸耸肩道:“她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没移氏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但中间的过程仍然不清楚,也不等他们再说话,几名西夏人凶狠地过来,将他们隔开,推了郑朗一把,道:“小子,敢接近皇后,死!”

刚才与外面同伴交谈,已经知道没移氏对郑朗的感情。

这让几名西夏人很不满的,不管怎么说,没移氏是西夏曾经的皇后,是许多西夏青年心中的偶像,凭什么与这个宋朝宰相发生暧昧关系?

不要以为他们仅是警告,在这个幽闭的环境里,时间呆长了,心情皆不大好,多次辱骂郑朗,郑朗权当耳边风,还劝戒赵念奴与梁怀吉勿得招惹他们。

暗中掐了没移氏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不过山洞就这么大,一时半会走不开,住便会成为问题。其实因为生活不方便,赵念奴多次羞愤欲死,幸好郑朗再三劝说,才化解赵念奴心中的羞愤。

西夏人早就准备好了。

相对而言,这一带比较偏僻,偶尔有巨岩峒蛮人到崖壁下小庙里烧香外,几乎没有外人到这里来。没移氏来会溪城好几天,西夏人早就有了布置。直到元宵节快到来时才出手的,怕没移氏赶回去过元宵节。但暗中准备很充分。

来了几名西夏人,还有十几个可靠的蛮人,迅速将吊下去一些石头,加上泥土,一名西夏人一脚将郑朗编织的那个简易柴门踢开,又将那道藤柴墙推倒,替郑朗三人挪窝,往外挪。

在里面用石头与泥土砌了一道简易的墙,还搬来一张床,以及大量生活用品,待遇明显比郑朗高多了。然后将郑朗那道门搬过去装上,对郑朗喝道:“敢进去,死。”

说着,用刀子在郑朗颈子上抹了抹,未真抹,但刀锋还是将郑朗颈子抹出一道浅浅的血丝。

山洞到了里面,不宽了,不足一米半,迅速一间简易的洞中室建造完毕。不想郑朗沾没移氏便宜的,事实这是一次严重性失误,但当时,包括郑朗都没想到。

没有办法,郑朗只好重新与梁怀吉两人用柴藤搭了一堵墙,往外挪了挪,不过眼看到了正月十五,天气也不似原来的寒冷。之所以搭墙,是赵念奴乃是一个女儿家,生活不便。

还有梁怀吉呢。

可梁怀吉乃是一个太监,太监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有李母神经病发作,认为赵念奴与一个太监有什么什么的。有,有的是主与仆的感情,梁怀吉自小就服侍赵念奴,赵念奴将他当成一个亲人看的。明英宗将王振当成亲人,百般宠待,难道明英宗与王振之间是同志?

这时,没移氏的石室已经布置妥当,一行人离去,六名西夏人重新搬起石头棘刺,将洞口堵上。

没移氏却用木棍子将简易墙壁戳了一个洞,隔着洞与郑朗说话。

说说话,六名西夏人不能作声。心中还是不高兴,但也没有必要因此就杀了郑朗。

郑朗才知道外面的消息,张亢强行直通梅山蛮的大道,让他有些不喜。征服这里,武力是不可缺少的,可武力是不到万不得己时才使用的最终手段。一用武力,必须造成仇杀。可以用,占据道义后才能使用。即便形成仇杀,是蛮人的错,非是朝廷的错。安抚拉拢分化才是政策的核心。就象宋守信对付彭仕羲,换作郑朗,先警戒通知,不听才用兵,匆匆忙忙地用兵,造成一系列不好的后果。

若没有这次用兵,张平孟就不能拉拢巨岩峒,没有巨岩峒给西夏人藏身,就无法躲过宋朝斥候的盘查,除非伪装成商人,呆在辰州城里。那么还有没有伏击的机会?

但有一条消息让郑朗有些牵肠挂肚。

听到自己出事,几个娘娘与崔娴她们从京城赶到潭州,是张岊压制的,否则也来到辰州。

大约感到西夏人的不满,两人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没移氏才将张亢安排悄声说出,可是说话时,她用眼睛瞅着外面,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比她想像的还要恶劣,是一个山洞,可洞门口堵上,不仅有棘刺,还有石头,不是在平地里,一二三用撞木就将它撞倒了。这是在崖壁中间,无处借力,即便宋军前来,想要推开这些石头,也得要花上一会时间,有这个时间,足以让六名西夏人将自己四人杀死。

唯独的好消息便是自己将那条方帕,成功地丢下去,这是一个信号,确认郑朗关押在此处山洞,还是很平安的信号。

“我大意了。”郑朗叹息道。

“公主殿下怎么也被抓来?”没移氏好奇地问。

忽然外面一名大汉走进来喝道:“勿得说话,否则杀。”

直到此时,宋军才知道没移氏再次出事,派人过来搜查,可是身份不同,待遇不同,西夏人给没移氏开小灶,宋军对没移氏却是很马虎,仅派了十几个兵士草草在附近搜查一番,回去交差。

实际不是,这一行人在宋军紧密关注下。

提前就做了安排,也防止西夏人产生杀害没移氏的念头,做了一些计划,比如判断出西夏人不想要活着的没移氏,击杀之时,就会突然出现几个猎户。

毕竟这些人身份暴光死,有外人在不敢异动的,没移氏还是有危险,可最大限度减轻了这种危险。

或者西夏人对没移氏不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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