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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女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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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台北车站,梁子茗用「试听」的名义跟进补习班。他像个娇滴滴的女生,林立维也不只一次这样想,尤其是侧着头撑在桌上的时候;但不是娘娘腔,他走路的模样很像有自信的音乐家走向钢琴,从容不迫,却仿佛也没有尽头。

  「立维,我想吃麦当劳。」

  「去啊…」

  「陪我去买。」他拉着林立维的袖子,林立维无法拒绝他。

  他拉着袖子,女孩子这么做或许不以为意,但是他们是男生啊!林立维又不只一次这么暗忖,梁子茗的表情好黯淡,他是不会说的,只是静静的在店里吃他的汉堡,等上课的时间到,他的手好细瘦,细细长长的手指拿着汉堡,指甲好象冰的泛成紫色,白白薄薄的指尖好象童话故事书的插图的人物。

  「立维,我漂亮吗?」

  「嗄?你干嘛突然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我漂亮吗?」他的眼神好认真……

  「怪人一个!」林立维拿起一根薯条避开他的视线。

  「我漂亮吗?立维!立维!」

  「你很啰唆耶!闭嘴啦!」两个男生这样的对话真的很奇怪,林立维吃着薯条边想,待会要上什么课呢?下课前都固定要考试的吧。

  来来往往等电梯上楼梯的人经过的交集。贴着海报贴着贺词贴着榜单。红色的橘色的黄|色的吉祥颜色。片刻的等待的反而投下了冷漠的悲哀。或许可以在台北车站辟个水池,水会带动空气的流走,或许人群中飘扬的体味就不会那么令人作呕,梁子茗经过商店前暗忖,橱窗里的模特儿虽然不会同一件衣服却是同一个表情,仿佛冷眼看待着,空气中弥漫的汽车压出的悬浮微粒。

  没有人会去注意一颗行道树,这是相同的道理的。更没有人会去注意行道树上的一只蚂蚁。梁子茗大刺刺在教室趴着就睡,老师已经叫过「喂那位同学」了。这么短短的几个小时内,配合讲课的声音,梁子茗睁眼想着过马路经过的行道树,那是什么种的树?好象这么多次都没有去注意到。

  等待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梁子茗有了新的体悟。他看着身旁经过了莘莘学子,真的越来越讨厌实为压榨学子的华丽借口,考上了大学也不过一张漂亮的纸为证罢了。

  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和林立维说了再见之后,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从黄昏到黑夜,他在一条巷子里看到了那个闪着霓虹灯的招牌。他推门进去,烟味与喧嚣的声音扑面而来。

  而他看到了那在台上演奏的乐团。他认得他们,他听的出来,那是害了他的国中同学的学长们。也「间接」害到了他(毕竟是他自己报复性的过度利用手)。

  他到盥洗室里看着镜子,这里充斥着烟味和尿骚味。连镜子看起来都充满脏污,不过一个打扫的服务员马上就带着臭脸拖着垃圾袋和拖把来了。一见到有人进来他马上推门出去。

  等到乐团表演完毕,他偷偷走到后门,晚上的后巷没人注意到溜进去。他握着外套口袋中的美工刀,他知道这把刀不会起任何作用,他也祈祷如此。

  后台的吵闹没有被台上的乐手掩盖掉,他们在收拾东西要散场了。他走到当初的学长身边,他还是叫不出他的名字。「你记得我吗?」黑晕的眼眶,他问向当初的学长,他们以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对不起,不认得,请问你是哪位?」几个人开着玩笑说是不是歌迷?他摇着手叫他们闭嘴,说着不可能啦我们这种团体。

  「你记得我吗?」

  「对不起,我不认得。」

  「这么晚了,小朋友不适合待在这里喔!」有个团员嘻嘻的笑着。

  「你记得我吗?」他伸手把学长推倒在椅子上,「我没有刻意记得你,真不巧今天让我碰见你。」他像只发怒的大猫,只差没有伸出利爪扑过去。

  「怎么回事?你欠他钱吗?」这女孩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但是他急忙澄清,「我根本不认识他!你是谁?」

  「我……你知不知道你曾经玷污了我的同学!那个诚心向你学习的家伙,你还……」他的眼光利锐如蓄势待发的豹子,但是他深呼吸一口,放开了口袋中的美工刀,「我诅咒你,你会被分尸!最好是……被凉子!」

  他的心情遭透了。

  让他想起右手的疼痛,从手腕蔓延到手指麻痹,再到手肘的酸痛,他那阵子逼着不得不训练左手料理生活,不过也因为训练,现在他两只手都可以自如的写字,只是使用右手让他潜意识中有个芥蒂。

  口袋中的美工刀蠢蠢欲动,在捷运车厢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空气中弥漫着地下道的闷湿气味和人类的体味,令他作呕。高跟鞋的足音叩叩的充满幻想。他低着头靠在车厢和车厢中间的间隔区上,摇摇晃晃的充满戈过轨道的高分贝声音。从pub出来的疲累感和无力感灌满了身体,如胃中腐酸的食物,随着车厢运行着搅动。

  手脚都是冰冷的,他在总站下车,又搭公车回到公寓。

  录音机里有几通Se情电话的留言,他打开计算机。然后脱下所有衣服,脱下所有污秽,冲个热水澡,无论冲不掉三千丝的烦恼。他喜欢水从身体流过的感觉,从口腔到身体里外都被洗涤,用泡泡海绵刷过肩膀和背。

  水就如同他的生命,水也如同其它人的生命,是万物的源头,而他正沐浴其中。蒸气从水里冒出喷着身体,因为累了,所以他没有心思理会计算机里的电子邮件和桌上晶亮的一把刀子。

  他在睡梦中跳着舞,风把花朵吹散,他们牵着手在花瓣中间转圈,然后共同倒在时光如水般流泻的庭园中。

  ***

  下课钟响,梁子茗才慢慢从桌上爬起来,摇摇昏昏的脑袋,「立维,笔记借我抄一下。」

  「吶,拿去。」

  「谢谢。」他的左手右手都可以自在的写字,不过还是右手比较熟练,林立维刚看到时还觉得很厉害。

  梁子茗揉揉惺忪的双眼边说道:「现在几点了?」7B32F802A4走没:)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五点十分,放学了!」

  「立维,你要去补习吗?」

  「要啊。」

  「那我跟你一起去!」梁子茗十分坚持。

  「你上次不是试听过了?只能试听一次喔!」

  「我在外面等你。」

  「我要补到九点耶!」

  「没关系啦,我一个人住没人管我的。」

  「好吧,如果累了你先回去没关系。」

  「嗯,那我们走吧。」

  梁子茗就在补习班楼下的麦当劳等林立维,闲暇没事做,他拿出纸张和笔,用左手开始想写点东西,一段诗词,一段小品文,或画画。

  他好象忘了琴声──梁子茗心想,不管是「他」还是「他」,两个人都忘了。

  他吃着一根根的薯条,沾沾蕃茄酱。等待的时间颇无聊的,无聊的时光人就会胡思乱想。他制止住这样的想法。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从高空看下来像蚂蚁一只只。

  未知名的目的地,他还穿著白上衣黑长裤的制服,学生的打扮不会有人向他搭讪吧。他有点失望,包包里没有替换的衣服。他离开麦当劳,四处逛逛。

  一家家的商店有卖衣服卖包包卖鞋子的,女人的高跟鞋引起他的兴趣,却也任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母亲。

  他曾经偷偷跟着母亲去「工作」,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母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去哪里,在他心目中,母亲永远是如花似玉的燕尾蝶,拍拍翅膀却也遗漏下他。

  母亲的高跟鞋,总是那么美丽,那舞步总是婀娜多姿。

  而外国人的父亲。直到长大后读过书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被叫做「蝴蝶夫人」。这是段悲哀的历史。母亲和父亲相遇的过程并没有其中的浪漫。甚至母亲怀了他都是个「意外」,仿佛走错了宴会听,他只有呆呆的看着众人跳着三拍子舞步,他一个人像攀卷在墙上的壁花。没有人来邀请他。

  母亲和他是一样的,美丽的花蝴蝶随时都等待与飞走。从母亲的脸上看不见岁月,但是他们随着都带着漂泊。

  他被「秋冬新货到」的牌子吸引,在这时看到了商店里打折的女鞋,高跟鞋,踩踏着地板的声音多么动人,一双双的腿套着高跟鞋,女人的魅力从脚底直现;那优美的曲线有如女人的细腰和丰满的胸部一样傲人。

  他被那些高跟鞋吸引,但是他不是女生,他连试穿的机会都没有。

  他有点失望。

  匆匆离开店里。好象连店员都用奇异的眼神看他。

  他跑着,跑着,最快速的步伐远离。

  隔天,林立维问道他跑去哪里了,害他还在麦当劳里转来转去找不到人。

  梁子茗笑着说抱歉先回家了。

  「早知道干么还跟来?」

  「对不起嘛!你今天还要补习吗?」

  「不用,今天要给学弟上课。」

  「对喔,今天有社团活动……你就不能陪我了……」

  「你又想去哪里混了?」

  梁子茗没有回答,和下课对比的沉默,因为他想着店里的高跟鞋。

  ****

  

  

  三 会面。暂停思索。

  他想起了他的老师。

  予青温柔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生病时替他煮粥、递温开水和药。教他弹琴。教他读书。

  他几乎天天和老师腻在一起,天天弹钢琴,天天在琴声和笑声渡过。

  我以后不想当钢琴家!他对老师这么说过,老师问他,可以啊,那你想当什么?

  他们在公园里,他拨弄着草地,童稚的笑容说着,我想当像老师一样好的老师!

  予青笑了,他拍拍男孩的头。

  这种「古早」的回忆现在还会梦到,他像被亲吻的公主般开张眼睛,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身子还有些疲惫。他又像只慵懒的大猫伸伸爪子躺回床上,缩回被子里。看着床头电子钟的时间不早了,他还是起床到厨房弄份简单的早餐。

  打开计算机,登上网络聊天室,潜藏了多少想要援交的人,他撇撇嘴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边吃着巧克力酱吐司。忙乱的打字,手指敲击着键盘的声音不遗于耳,他喜欢手指打在键盘上的感觉和声音,批哩啪拉有如办公室的小姐,听着听着就觉得安心起来。如同曾经想过写小说的他,总逼着进度,打个几个字就放松一点。

  用私下聊天,每次来问安的人总让他手忙脚乱,不过还颇好玩的。他马上找到一个,用女性身分登入总有些怪人来问要不要援交,充满泛滥的网络,春色跨着边栏。

  几岁住哪?我住台北,19岁,键入对话框,然后这个人说他急需要援交。计算机屏幕前的他笑了笑,那就如他所愿吧,他很乐意成为镜子另一边的公主,要怎么约?对方问了。他不喜欢透露自己的地址,故意吊吊对方胃口,其实他并非懂聊天的技巧,打在银幕上的字总不是他心里所想的。

  要怎么约?在台北都可以,交通工具很方便。所以对方说了一个地址。很普通的旅馆街。他知道地点。谈好价钱。为什么他急需要援交,或许言语夸张了点,但是为什么?「单纯」的变态吗?

  他也想不透。他到浴室洗把脸,化了妆,换上衣服,缓缓拿起桌上的刀子,最后,穿上黑色高跟鞋出门。

  **

  凉子亲切美丽的笑容如玫瑰花般绽放,他温和的说,「事后要不要请我喝杯咖啡?」

  男子点头说好。他搂着凉子的肩膀进旅馆。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上班族,凉子心想。

  打开房间门,男人拉着凉子的手亲吻着并打算脱掉凉子的大衣。凉子推推了他,自动脱下大衣,笑着吊人胃口,「只可惜你没有喝咖啡的机会了。」从擦着口红说出来的话似乎也带着红色玫瑰的香气。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凉子眼神一变,抓住男人想脱他的衣服的手和领子,反手摔了出去。

  「真有趣,新闻那样说我居然还有人想要援交?为什么?」男子一阵头晕,看他缓缓拿出刀子才心想不妙,瞪大如铜铃的双眼,急着要逃走。

  凉子知道对方眼神的方向,他于是说:「不会让你逃的!」

  对方只是个女人!男子心想,只是个女人就算会武术力气也不会比男人大,他想上前抢刀子,他抓着凉子的手腕,但是右手的刀子反而更逼近他,他踢了凉子的腹部,但是凉子的力气和他平分秋色,一招侧踢让凉子把男子压在墙上,顺手将刀子扺在对方的脖子上。

  「不会让你逃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找人援交?我不懂,自己一个人不够吗?」刀口慢慢沁出血珠,凉子说出的话吹在男子耳边,他感到体内一阵灼热,连脖子的伤口都是,「你回答我啊!自己一个人不够吗?」凉子大喊,「老师没教你吗,关于自己的身体的事……」

  他的眼睛如黑耀石,没有激动的火焰只有冷静的珍珠似的双瞳。男人知道死到临头了,但是他没有放弃希望,他企图大喊也被凉子识破,刀尖刺着他的嘴唇,示意可以的话这把刀会割下你的舌头。

  「你回答我啊!」他把刀重新扺着男人的脖子,「你回答我啊!」他踏着右脚,高跟鞋的声音一时间变成死亡的倒数计时。

  「你……你…能够不杀我吗?」男子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凉子的表情十分困惑,「我?哈哈哈……」即使带着蔷薇的香气,男人也不会相信了,这次逃不过了,他才刚看过新闻报导关于一名大老板和援交女被杀的事。

  「死吧,真可惜,人只要一死,生前所做的罪过都烟消云散,即使再怎么重审翻案,当事人也不会知道的,真可惜吧……」

  「是…是…。。你说的都没错……」男子用颤抖的声音,他的口才没有好到可以劝服凉子。

  「然后,咖啡我得一个人喝了!」

  凉子一刀划破了颈动脉!

  喷出的血花流着腥臭的味道,他舔了舔喷上他的嘴唇的血,进一步把对方的脑袋割下来,锐利的刀子滴着血,墙上被血压喷的像只染血的展翅天鹅,正要高飞。凉子冷眼看着尸体,还流着温热的血液。他稍微踢了一下那颗脏脑袋。像电影中的英雄般甩甩「武器」,最后将刀子插入离身滚动的脑袋中。

  他到浴室里洗了洗弄脏的脸和手,换上干净的衣服,换下高跟鞋,穿上包包里拿出的黑色大衣。他昂首阔步离去。

  天空阴灰的突然下起雨来,附近只有小咖啡厅可以避雨杀时间,他只好点个蛋糕和咖啡坐在店里吃了。他也吃到今天冬天的第一颗草莓。

  很好吃的喔,你喜欢吃草莓,那就多吃一点!记忆里,有人这么说。

  蛋糕很甜,咖啡微带苦味,他的心情也如同雨滴般灰蒙。从背后突出尖刺,他就像蜕变得毛毛虫在潮湿的空气中羽化,就像他母亲是只在空中旋转的花燕尾蝶,就像他这个蛹还有着出生的咸湿味。但是一切都被华丽的外衣给掩盖了。

  殒落在雨中,他说,那只虫。

  

  雨下个不停,他只好趁雨小的时候招出租车回家。

  丢掉染血的衣物,回到家冲个热水澡才让身体暖了起来。

  录音机里有通留言,是国中同学齐崴留的,他希望明天星期天中午可以见面吃个饭,他同时留下了他的电话,而且还不确定是不是打对。如果打错打到饥渴的女人的家怎么办?

  他和国中同学好久没见面了,高中和大学也是,或许他就是受邀仙女被遗忘的名单。

  今晚,他吞了Loxapine、Prozac后睡着了。(注:精神安定剂和百忧解)

  ***

  他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来的,

  「齐崴!」他很高兴可以和国中的好朋友见面,即使他们毕业前都没有说话。

  但是对方好象认不出他,还在抬头张望。

  「这里!」他招了招手。

  「你……」他想说你变了好多,但是后面的话却被梁子茗外表吞没,羽毛剪似的长头发配上灰色大衣,仿佛他一个动作都会有闪光,脸的线条变得柔媚,个子也不高,难怪他认不出来了,那个词叫什么……女性化?

  「好久不见,你并没有打错电话。」齐崴戴着太阳眼镜和鸭舌帽,他知道他已经是个新出道的乐团的成员了,为他感到高兴,「那……去哪里坐坐吧?」梁子茗等着他的回答,他眨着眼睛,他知道这么做会引起的反应。

  「好,那边有一家Starbucks,可以吗?」

  「当然。」他微笑道。

  齐崴觉得比起以前那个总是长满刺的少年,他的身段变柔和了。那双手变得婉转自然,多了点女性的魅力,还是弹钢琴的人都是如此?

  他也不敢问,不敢问他是否继续弹琴。他知道那天发生的事,他知道梁子茗才是为他的音乐生命着想的人,他知道这都是他害的;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和梁子茗说过话了,当然道歉也是,所有的消息都是间接听来了,比赛场合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前景被一致看好的梁子茗的手痛到中途无法继续弹琴的事也传到他耳里,还有负面的评价──例如说梁子茗和不良少年打架才负伤之类的。

  齐崴像是要把手的模样烙印在脑中似的看着梁子茗托起咖啡杯的手,左手。他说服自己停止这个失礼的举动。

  梁子茗早看的出来,他笑了笑,或许是无奈左手上还没机会带上戒指。

  「那么……齐崴,你现在走红了吧?」

  「啊,喔……还不算红啦……是出了张专辑,上过几个通告,我觉得未来还有一大段路!」

  「真好!我还一事无成。」梁子茗吃了口他的草莓|乳酪蛋糕。

  齐崴突然觉得他舔着嘴唇的模样像女人擦口红后会抿抿唇。

  「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我?普通电子公司,不过就像打杂的,我打算辞职了。太无聊了。」

  「进的去不容易吧?」E9586A4旧我弹:)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审核也没什么严格。每天处理报表,打打字,把资料key进计算机,和数字打转,我最讨厌了。」他又吃了口草莓蛋糕,「如果你们有缺人记得告诉我一声喔!」

  齐崴笑着点头。

  「子茗,」齐崴欲言又止,「你……还有再弹钢琴吗?」

  梁子茗停下手中的叉子,「你说钢琴啊……」

  「子茗,我一直无法对你说……」

  「说什么?」齐崴听到他的声音高了起来,「说『对不起』吗?」

  「是…。是的……」齐崴不敢正视那双从以前到现在一样凌利的眼神。

  不过梁子茗软化了双眼,「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没有再弹琴了。」

  「为什么?」齐崴急着问。

  「我不知道。」梁子茗轻松的耸耸肩膀,「也许是忘了心中的声音了吧,还是忘不了比赛落选呢?或是被忙碌压的找不出时间?我不知道。但是我没继续弹琴了。」

  「真可惜……子茗,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别这么说啦!」梁子茗连忙跟着说,「右手不方便时我练习用左手写字,顺便找到了写作的兴趣呢!说到这个,我曾经帮人写过歌词喔!所以你们有空缺一定要找我啦!」

  「一言为定!」

  梁子茗微笑着,又吃了一口草莓蛋糕,他似乎想把大颗草莓留到最后吃,拨弄着叉子。齐崴的眼睛离不开他的手,他又发觉手指也变了,变得未出阁的小姐般光滑细致,细长的指尖如果涂上指甲油或许很好看吧,他适合哪种颜色呢?

  听到梁子茗在叫他,齐崴马上拉回现实。

  「怎么了?干么发呆?很累吧?艺人都很累吧?又要唱歌又要宣传,你们有上节目吗?」

  「呃,有啊。」齐崴下意识回避梁子名询问的目光。

  「真厉害!」

  「这没什么……」

  「怎么搞的?难得见一次面你好象很没精神?」梁子茗问道。

  「我没事。对了,子茗,你的手……还好吗?」

  梁子茗伸出右手,微笑了一下,不在意的说:「早就可以自如行动了。你不用担心,已经过了几年了,都过去了!」他温柔的说,一时之间,齐崴觉得他好象回到了当初那个睁大眼睛、看着好友和学长吵架的少年。看着梁子茗那个黑着眼眶有如魔女般的震摄力。

  他的「都过去」的确有很大的魔力,把禁闭的牢笼瞬间打开了,几年的枷锁被解套了,照进去的光芒引导着救赎。梁子茗用左手撑着头看着齐崴,他多年不见的朋友,右手拿着叉子拨弄咖啡杯里的奶泡。

  「不要紧的,我一点都没怪罪你。」他这么说,眼睛却没看着齐崴,他不习惯和人面对面。

  「谢谢……我应该听你的话,你才是为音乐着想的人……」

  长久以来的锁链被打开了,他泣不成声,梁子茗抽了几张卫生纸塞给他,拍拍他的右手,当他冰冷的手指触碰到齐崴的体温时他犹豫了。他们不是小孩了。

  谢谢你,子茗,谢谢你……

  别这么说,比我更大的伤的人是你。

  如钢琴声最后的结尾,叮的一声他的声音渐渐变弱。中间隔着桌子却有如在地球两端,梁子茗的心思随他飘扬。这一别离蓦然回首也见不到了,市区的广告刊版应该可以见到他的影子,却是冰冷的塑料布。

  他拍拍他的手,右手,他该走了。

  「要加油喔!」连这句简单的话都充满魔力。不过他是宴会受邀名单中被遗漏的那不详第十三位(注:白雪公主中,父王为出生的白雪公主举办宴会,却遗漏的第十三位坏心眼的巫婆,所以巫婆给白雪公主下了纺垂针刺的诅咒)。

  

  你好象很高兴你和他的邂逅。

  凉子说道,梁子茗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待凉子说完。

  我在你体内都快看不下去了!

  凉子说道,梁子茗只是深深的吸气,等待凉子「睡着」。

  让我们去做点事让大家记得我吧!让我们,去狩猎!

  梁子茗沉默不语,只是静静走在灰色的天空下。

  

  「女人,给我闭上嘴巴!」

  

  你听不到那狂笑声吗?

  他在寒风中抓紧了手臂。抓紧了他的右手,那只手,不断的颤抖。

  那声狂笑在他耳际不段扰弄他的神经。

  你真的原谅他了吗?

  ****

  

  

  四 孤单的手臂。串场时间。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已经有五个人死在宾馆杀人魔手里了!」局长拿着一叠资料丢在会议桌上,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老大,你怎么叫都没用啊……」林立维小声的回答。

  「怎么可能除了『美女』,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局长大吼。

  全场一片静默。

  「局长,小心气喘发作喔!」替开会的警官们泡茶的女警经过时说,打破了僵持的场面。

  局长深呼吸几口气,「再不抓到凶手一定又会有牺牲者!」

  「老大,」吴警官突然发言,「我也认为凶手一定会再度犯案!」

  「你说说看!」

  「老大,」吴警官转向局长,「这很简单,对方根本是个心理变态,她杀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游戏,这种连续杀人狂只有她自己死了或是被关起来才有可能结案。」

  「好象老天爷不帮着我们,不是拍不清楚她的脸就是宾馆服务生一问三不知。」局长哼了一声,把白纸卷成扇状搧风。「难道她是开膛手杰克转世吗?」

  「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凶手如何处理满身的血液。」

  「血?」从吴警官发言起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立维突然抬起头。

  「凶刀刺入死者体内,一定会有大量血液喷出,除了四周墙壁,凶手身上一定会沾到血。」吴警官笃定的说。

  「但是现场无法循着血迹找到凶手啊!」林立维说。

  吴警官瞪了他一眼,「你到现场是在混吗?」

  林立维哑口无言。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问题,例如凶手如何寻找对象?」

  「这……可能性太多了!被害者除了陈尸地点相同以外,都没有共通点。」林立维说完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虽然我们已经加派辖区巡逻,但是除了尸体和满室的血迹,刀子上连个指纹毛发都没有!」

  「唉,我们也不可能把全台北市在援交的人通通抓起来啊!」局长说完后咳了几声。

  吴警官又中规中矩的提出见解,林立维偷偷看手表,他和梁子茗约好要吃晚饭的,所以他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被吴警官瞪了好几眼。

  等到小型会议结束,他匆匆忙忙的下班。

  应该不会迟到吧……

  在他准备跨出门的时候,吴警官接到报案,一名少女来报案说她杀了人,林立维叹口气,和吴警官坐上车赶到命案现场。

  因为「宾馆杀人魔」的关系,他们特别谨慎,媒体也特别忙碌,到了宾馆里的结果是被害者还有一口气在。虽然吴警官说不可大意,但是直觉告诉林立维这案子和宾馆杀人魔没关系。他不会让被害者还有喘息的空间,林立维暗忖。

  少女是第一次援交,因为害怕所以当被害者想脱她的衣服时,她伸手摸索到重物就往被害者的头部敲下去。这名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少女不可能是以高明又残忍的手法杀了五个人的杀人魔。吴警官的固执又发作了,他坚持绝对不可放过一个线索。林立维也只有随他去了,拖了不少时间,他还有约要赴。

  现场搜证花了不少时间,等到林立维赶到餐厅才看到梁子茗在对面的挡雨棚下呵气暖手。天空早已下着雨,黑黑蒙蒙天幕是忧郁妇人的丧礼面纱,混合着酸雨像滴下了快乐王子的眼泪。如果「对不起,久等了」可以化解时间的误会,那么两个人就不会相遇在此。

  「我等你好久了!」梁子茗说,「从六点到九点半。」

  「对不起,局里临时有事。」

  「如果对不起可以解决问题那就不需要警察了!」梁子茗说的虽然像责备,但却伸出双手轻轻的拥抱林立维,在他耳边轻声的说,「太好了,终于等到你了!你没有忘了我,我好担心你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子茗?」他很意外梁子茗的举动。

  「别说话,好冷喔……」

  林立维的鼻尖嗅的到梁子茗身上的清香,那是非化学的天然浑成。雨夜的声音盖过他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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