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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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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喊:“媗媗……媗媗……”
杜小曼的眼皮抖了一下,跟着,身体也哆嗦了一下,好像浑身又恢复了控制,她还没来得及思索是不是继续装睡,后颈处又微微一麻,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人缓缓将她放回枕上,拉好她的被子。
“媗媗,就算没了这世间,也不可无你。”
“喂喂,你还好吧。”
一个空灵清脆的声音破开杜小曼的神识,眼前光华明亮,流霞云霭中,浮现出一男一女……
是……云玳和鹤白使!
杜小曼立刻跳起身:“一点都不好!刚才差点被一个神经病掐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神经病是假皇帝吧,他到底是谁?说好的和美男谈恋爱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云玳安抚地笑着看着她:“好啦好啦,别太激动。变成现在这样,我们也很意外,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呀。这次我们两个就是来给你一点提示。现在的情况呢,我们也不好再多插手,更不能强行改变……娘娘和帝君让我们来告诉你,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也会对你的结局产生重大影响,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啦。尤其,要好好看清身边的这些人喔……”
见鬼的我就是一个也看不明白啊,各个都有好几张脸,各个都是影帝影后,给点实际的啊!
“也不是各个都骗你嘛。”云玳神色变得郑重,“你好好想想……”
鹤白使跨前一步,温和的眼神吸过杜小曼的目光。
“你目前很想知道的问题,答案其实非常明显。人言多为虚妄,不可为信。举止更能作伪。抛开这些想一想,谁一直表现得与常理不合?”
杜小曼头壳一阵放空,身体突然跟着一空。
眼前又模糊起来,鹤白使平稳的声音压在云玳“喂喂,想想谁真对你好”之上。
“别因为自己乱了心,真相很明显,一直在你眼前。”
杜小曼睁开眼,在浅薄的晨光中盯着帐子顶。
周围空荡荡的。
没有一会儿要掐死她一会儿深情喊媗媗的B版皇帝。
没有神一样的萧大侠。
没有宫女。
杜小曼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帐顶,一阵寂寥。
刚才那些算哪门子见鬼的提示。
就不能别云山雾罩,故弄玄虚,痛快给个答案吗?
谁一直表现的和常理不合。
哈、哈、哈……
目前为止见到的这堆人,哪个合理过?
易容神萧大侠、变身系箬儿、影帝璪璪、月圣门的那些鲜菇、AB两个假皇帝、双重间谍绿琉碧璃……
连慕渣男和阮表妹都似魔似幻。
大概也就高深的宁景徽、十七皇子和谢况弈三个人还算一直正常着。
啊,突然感觉这三个人在这堆不正常中正常得也好不正常。
杜小曼心里突然又快跳了一下。
“想想谁真对你好。”
这个答案,她很清楚。
直以来都是谢况弈真的在帮她,对她好啊。
可是……
“啊嚏——”
谢况弈一把掩住口鼻,压下一个喷嚏。卫棠警觉地观察周围。
孤于箬儿担忧地看向谢况弈,谢况弈向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卫棠侧过身,比了个无碍的手势,谢况弈无声地掠向一扇窗。
晨雾凉重,秦羽言与平日一样来到经堂,左右服侍他净手后退下,空荡荡大殿中,只剩下他一人。
他正要掂起佛台上的香,梁上落下一道人影。
“十七殿下竟能如此临危不乱,佩服。”
秦羽言笑了笑:“因我认识谢侠士。”示意谢况弈一同到摆放经卷的隔间内。
进了隔间,谢况弈开门见山道:“在下是个粗人,有话直说,殿下莫要计较。在下一介草民,不想掺合朝廷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堂堂王爷丞相竟要靠一个女人谋事,她一看也不是什么做西施、貂蝉的料,拿一个女人当卒,有些下作。”
秦羽言蹙起眉。
这个疑问亦压在他心头,但小皇叔与宁景徽都不说。他更不能将这样的情况告知谢况弈,便只能轻轻一叹:“其实谢侠士也不是为了问我这些,而是想知道如何进宫吧?我此时……毫无办法。”
谢况弈沉默了一下,抱了抱拳:“那在下想恳求殿下一事。倘若有一日,她落在裕王与宁景徽手中,可否请殿下救她一救。若殿下答允,谢某任凭差遣。”
秦羽言颔首:“请谢侠士放心。我也很喜欢杜姑娘。”他脸微微一热,又赶紧道,“谢侠士请不要误会,我所说喜欢,只是赞赏杜姑娘之意,并无其他。”
谢况弈再抱拳:“殿下真是磊落之人。谢某谢过。对了,殿下请多小心,在下过来时,发现尊府周围有许多探子。殿下若是想离京,有需要在下帮忙之处,只管吩咐。”
秦羽言含笑摇了摇头:“我乃一闲人,应无甚事,若他日须援手,再恳请谢侠士帮忙。”
谢况弈拱手:“那谢某就先告辞了。种种冒犯之处,请殿下海涵。”
秦羽言亦拱手:“谢侠士客气了,此时不能备酒与侠士畅谈,乃我之憾。我其实十分向往江湖,纵马山水,何等畅快,可惜今生无缘。但望与谢侠士一叙,略慰此愿。”
谢况弈道:“待来日殿下若不弃,由在下做东,与殿下一醉。”
秦羽言一笑:“好,一言为定。”
谢况弈侧身掠出经堂,闪上树梢,孤于箬儿与卫棠围过来,谢况弈摇了摇头:“出去再说。”
孤于箬儿神色一黯。
三人纵轻功离开秦羽言府邸,跃上一棵树梢时,谢况弈忽然身形一顿,侧转身向十七皇子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羽言未曾封王,府邸不能与王府规模等同,只在预划的大片土地上盖了一部分,大门檐廊未有装饰,门上亦无匾额。被早露打湿的屋瓦反射着初破薄霭的晨光,殿阁在周围的空地环绕下显得有些寂寥。
孤于箬儿轻声道:“弈哥哥,怎么了?”
谢况弈舒开皱起的眉,转回头道:“没什么,可能他们这些人说话一贯如此,文绉绉诗情画意的,是我想多了。”纵身掠向前方。
秦羽言焚香诵经完毕,离开了经堂。
侍从簇拥他来到寝殿,宽下外衫,束起金冠,穿上淡紫华袍。
贴身服侍的老宦官伏倒在地,脊背微微颤抖。
秦羽言温声道:“府邸中,日后就多劳你照应了。后园菊花,过几日若开,莫忘记供奉佛堂。”
老宦官哽咽叩首:“老奴一定好生照料着,等殿下回来……”
秦羽言迈出寝殿,向守在廊下的几位宫人道:“启程吧。”
格外绵长奢华的早膳队伍进入殿内,杜小曼才想起自己是宸妃了,早膳必然不同。
唉,也唯有此事暂可告慰眼下的人生了。
杜小曼抖擞精神,正要扑向美食,却瞄见晴照在外殿门边,像在和门外的什么人说什么。
杜小曼旁侧的宫女发现她的注视,正要向门旁示意,晴照低头至桌前行礼:“娘娘,贤妃娘娘已被册封为皇后,绶金印,通谕六宫。”
杜小曼放下筷子:“那,本宫要不要前去恭贺皇后娘娘?”
另一宫女轻声道:“禀娘娘,如今娘娘贵为宸妃,奴婢们不可再多妄言。可请掌仪姑姑来答娘娘问询。”
杜小曼点点头:“那就赶紧请过来吧,这可是大事啊。”
掌仪姑姑,就是封宸妃之后新派给她的女官之一,杜小曼听着宫女嘴里那姑姑二字,就有不好的猜测。不一时,掌仪姑姑请来,是名约四旬年纪的女子,散发一股渊博的气场。杜小曼想,那么有知识的女人,应该不会脑残加入月圣门吧。
不过不好说,这个皇宫里,没几个人是正常的。
掌仪女官告诉杜小曼,皇后娘娘不是随随便便想见就见的,除了每日规定的请安之外,未经皇后娘娘传召就擅往中宫是有罪的。所以,她得先备一份贺礼,加上贺信一起呈过去,待皇后娘娘点头召见,方可再携贺礼,当面道贺。
贺礼更要小心许多忌讳,特别是先送的这份,一定要寓意吉祥喜庆,最好成双。特别是明珠玉璧,忌单只。唯独如意可以送一柄。不能有蝴蝶小鸟图样,因为皇后娘娘贵为金凤,这些不够尊贵的东西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也不能有粉色,因为粉色是侧室之色。花朵亦只能是深红牡丹或金牡丹……
杜小曼听得目瞪口呆,感叹:“幸亏姑姑提醒啊,要不本宫铁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上道的台词让掌仪姑姑双眉一皱,委婉道:“娘娘日后要帮扶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一言一行更要格外谨慎。”
杜小曼赶紧笑道:“嗯,以后还请掌仪姑姑多多提点本宫。本宫,实在不擅长写文章,能不能请姑姑……”
掌仪姑姑施礼道:“娘娘唤掌册女史来侍奉便可。娘娘若亲拟礼单,亦可并传典宝前来。”
杜小曼马上照办。
贺礼送出,杜小曼暗暗琢磨,现在她这边和贤妃那边的升级速度都和B版之前说的不同,是不是这次造反,假皇帝月圣门这票情况不太妙?
可惜A版也不来办公了。
她便假装叹息,喃喃自语道:“不知皇上今天是不是很劳累,唉,那群可恶的反贼。”
旁侧的宫女都被杜小曼的蠢震惊了,娘娘你和带头造反的那位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啊。这会儿主动提起,真的给自己添不上什么。
一个宫女振奋精神捧哏道:“娘娘这是又思念陛下了。陛下与娘娘心有灵犀,娘娘思念陛下,便是陛下正在思念娘娘呢。”
杜小曼假笑:“哎呀,皇上若是在此时思念本宫,便会从政务上分心,这就是本宫的罪过了。不,我不希望皇上思念我,我思念他就好。”
宫女们都被她麻到了,竟都不帮那个捧哏的宫女接话,那个宫女只好再振奋了一下,道:“娘娘是皇上的解语花,想起娘娘,亦可让皇上稍微缓缓精神。”
杜小曼也正在入戏的兴头上,遂作西子捧心状道:“本宫不擅言辞,怎能配解语花三个字。”转目望向虚空,“本宫只愿做皇上的忘忧草。”
那个宫女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只能努力笑道:“娘娘在皇上心里,一定是的。”
“奴婢听说,皇上今日传召诸王皇子进宫。”一直不言语的晴照忽然开口,“昨晚便下旨到十七殿下的府邸了。想来此时已经入宫了吧。”
杜小曼一惊,顿觉不是什么好事。
十七皇子没权没势,但确实是皇帝同母的亲弟弟,其实比璪璪更有身份优势。应该是因为个性太软了,宁景徽和那些大臣才选了看起来精明强势的璪璪。
现在裕王造反,假皇帝和月圣门,第一防备的,必然是十七皇子。
且十七皇子和璪璪及宁景徽一直很亲密。
天啊,召他进来,难道是……
杜小曼腹中的疑惑正在翻滚,有宫女来报:“皇后娘娘请宸妃娘娘速往绮华宫。”
杜小曼立刻更衣起驾。
绮华宫的宫人们正在准备新皇后迁宫的事宜。道路两旁皆用屏障遮蔽,不合皇后礼制的纹饰亦被帷幕遮挡。
杜小曼来到正殿,先在门槛外行拜贺礼,女官转皇后口谕,宣她入内。杜小曼进了殿,正要偷眼看一下端坐在上首的贤妃新皇后的姿态,肖皇后轻启朱唇:“唐宸妃,跪下。”
杜小曼一怔,哇,这成了皇后立刻状态就不同了。
也是,她和新皇后之间都说开了,大约也不需要维系什么虚情假意的表面现象。
杜小曼便跪下:“恭贺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千岁。”
几个宫人抬来一架案几,将一物摆在几上。
肖皇后又开口:“宸妃妹妹暂莫恭贺本宫,先告诉本宫,这柄如意,可是你阅后,送到本宫这里的?”
杜小曼看了看那个架子,点点头:“嗯,这件礼物是妾亲自挑选,请问……”
肖皇后一拍椅子扶手:“来人,除唐氏钗服,暂押回住所。”
怎么回事?
杜小曼愣怔住,几名宫人上前,捋拔下她的钗环,扒下她的袍服,将她扯起。
怎么她是和皇后这个岗位犯克吗?贤妃一升级,立刻玩起宫斗戏码了?
杜小曼甩了甩披散下来挡住眼的乱发:“请问皇后娘娘,妾犯了什么错?”
肖皇后再一击扶手:“皇上封赐之物,汝竟如此不敬待之,犯此大过,还敢诘问本宫为什么?来人,请杖,责唐氏九杖!”
几个壮实的宫人立刻拖来了一个杖凳,将杜小曼按在其上。一个宫人抡着一根大棍子向她走来。
没搞错吧!
“我以前也送过皇上赐的东西……”
怎么这回如此上纲上线了?
肖皇后再重重一拍扶手:“放肆!掌嘴三下,再加九杖!”
杜小曼抬头高声冷笑:“原来娘娘在这宫里的真正意义是欺负其他女人。”
一个宫人喝道:“放肆!”一掌掴向杜小曼,杜小曼偏头躲避,听见肖皇后道:“住手!”
那一掌还是扫在了杜小曼的脸颊上,杜小曼抬起火辣辣地发木的脸,再扯了扯嘴角。
“娘娘的做为,真是无愧于明月。其实这个世界上,女人欺负女人,绝不少于男人欺负女人。甚至下手更狠,可能是对付同类,会有种特殊的快乐吧。”瞥向那个打她的宫女,“就像你,因为皇后的命令,可以打我一巴掌,应该心里也充满了愉悦吧。”
肖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住口。”
杜小曼当然不会听:“娘娘,想来你也知道,根据御医的诊断,我正怀着龙嗣。不可能扛下这么粗的大棍子。娘娘是要打出个一尸两命?我倒无所谓。”
肖皇后逸出一声长叹。
“你犯下此错,岂会是本宫安排。本宫成了皇后,你有错,就要由我来罚。你觉得是我在欺负你。我又怎想这般里外不是人?”
杜小曼微怔。
肖皇后合上双眼:“我也不知,身在这皇宫中,到底是为了什么。”微微抬了抬手,“撤杖,将唐氏直接带回住所。”
杜小曼被左右宫人架出,丢上辇车,回到含凉宫中。
为首的皇后贴身女官冷冷通告,宸妃唐氏犯大不敬之过,奉皇后娘娘懿旨,暂将宸妃禁于殿中,等候发落。
杜小曼被架进寝殿,殿门喀拉落锁。她走进内殿,又听见锁响,晴照和另一名宫女闪了进来,满脸忧色,将杜小曼扶到梳妆台前,帮她梳理头发,那名宫女轻声道:“娘娘,怎会如此?”
杜小曼叹了口气:“我送给皇后娘娘的那柄如意,是皇上的御赐之物。皇后娘娘说,犯了不敬之罪。”
但是,刚才肖皇后叹着气说的那番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是姐要整你,姐也不想这么做。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小曼于是再叹了口气,放话试探道:“本宫真是不明白。皇后娘娘还是贤妃娘娘的时候,我也曾拿过这含凉宫的东西送她,我进宫时两手空空,所有东西都是皇上赐的,为何这次……”
晴照的手停住:“娘娘选的那柄如意,难道是娘娘封妃时,皇上的御赐之物?”
杜小曼顿了一下。跟着封妃圣旨一道来的是有很多箱子盒子,都直接被抬进放置珍宝的房间了,她没好意思立刻去观赏流哈喇子,真的不知道是不是。
晴照再问:“娘娘,是怎样的如意?”
杜小曼道:“黄玉镶红宝石,穗子也是红的。我看珍宝册子上写它的名字叫禧福天宝,很吉利。”
晴照倒吸了一口气:“娘娘,那应该正是封妃之时,皇上的御赐之物啊。”立刻跪倒在地,另一名宫女也跟着跪下。
“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未有禀告娘娘,册封之物,不能转赠。”
杜小曼皱眉。
晴照伏倒在地:“皇后娘娘与各宫娘娘册封时,御赐的物品乃礼部特制,均镌有御印与娘娘尊号,凡损之,妄动,皆为大不敬。”
杜小曼道:“起来吧,这是我自己不懂犯的错,我挑礼物的时候你们两个都不在旁边,怎么能怪你们呢。”
晴照再叩首:“娘娘入宫时,奴婢们就应该将所有规矩都禀报娘娘,是奴婢们有罪。”
另一名宫女微微抬起头:“可是,当时,掌仪姑姑就在旁侧。如意应该是薛典宝帮娘娘取的,娘娘册封后,含凉宫的珍宝都由薛典宝掌管,那如意她应该认得。”
晴照沉声道:“意菡,不得妄言。”
意菡垂下头。
杜小曼在心里无奈地呵呵两声。掌仪和薛典宝何只是不做声,薛典宝捧来的册子里,禧福天宝如意在第三页的前几行,前后都是些荷花宝瓶、双蝶戏萝镯子之类本身与名字都不合适的东西。她挑了这柄如意和其他一些,两人还帮她筛选,只差把这柄如意直接塞给她了。
她又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是我不懂规矩咎由自取罢了。你们起来吧,再跪着,可没人帮我梳头了。”
晴照和意菡站起身,意菡的眼眶红红的。
晴照道:“意菡,听外面没什么动静了。你让她们备些水来服侍娘娘沐浴吧。”
意菡点点头,行礼退下,晴照又道:“再沏些茶水。”
意菡小碎步走到门前,在门框上轻叩,自门扇闪出的缝隙中出了殿外,咔哒又是门锁一响,晴照手中的梳子继续在杜小曼的发上梳着。
“此时其他人不能过来服侍,委屈娘娘了。”
杜小曼道:“不委屈。”
晴照半跪下,假装替杜小曼整理衣领,用最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飞快道:“十七殿下处境危险,求郡主设法搭救。”
杜小曼假装咳嗽,挡住嘴:“我现在自身难保,又在深宫,怎能……”
晴照起身,往妆匣探身:“宁相已有安排,请娘娘顺势而为。”
啪嗒,门锁声又响,晴照取另一把梳笼起杜小曼的发,意菡急切切入内:“娘娘,皇上驾到。”
总算来了。
杜小曼抬手甩散被笼住的头发:“我乃有罪之身,皇后娘娘命令不准戴钗环,穿妃子服饰,给本宫取件素袍来。”
上锁的门扇大开,杜小曼迎门而跪。
“罪妇唐氏,叩见皇上。”
龙袍的下摆来到她面前。
“今日的事,朕都听说了。这次你的确犯了过错,朕也无法免你的罪。”
清冷的声音,措辞冷静简洁。
杜小曼抬起脸,迎上一双清澈的眼眸。
不是A版。
她再垂首:“罪妇知道自己错了,不敢求恕,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责罚,死也是自找的。”
“别说这种话!”
皇帝的语气蓦地一寒,继而轻轻一叹,声音又转为温和。
“朕不许你如此自称。”
他弯下腰,握住杜小曼的双肩,扶她站起。
“但,这件事,朕必须得给众人一个交待。”
肖皇后果然是被B版命令这么做的。
为什么啊?
B版大人你有病一定要治疗,要吃药!神经分裂真的不能轻视!
杜小曼哑声道:“皇上怎么判,我都认。”
握在她双肩上的手紧了一下,她的身体被往前稍一拉,又顿住。
B版松开了手,声音又变得平淡。
“朕会去你宸妃之衔,从今日起,你暂时就待在含凉宫,不可前往别处。”
杜小曼不禁又抬起眼。B版已拂袖转身,向门外走去。
寝殿的大门再度关上,咔哒,落锁。
杜小曼愣愣站在原地,殿内回归阴暗。门外声音渐远,沉寂再临。许久后,方才又有轻轻锁响,晴照与意菡闪进殿内。
“娘娘,水已备好,奴婢服侍娘娘沐浴更衣吧。”
杜小曼点点头,宫人们轻手轻脚抬着浴桶捧着巾盒等物入内,架好屏风,再无声退下,只留晴照与意菡两人服侍杜小曼更衣入浴。
热水浸泡全身,毛孔舒服地张开。杜小曼闭上双眼。
今天这件事,很像是……单纯不想让她做宸妃。要把她关在含凉宫。
为什么?
“娘娘。”晴照轻声问,“是否水温不适?”
杜小曼恍然一惊。
难道是……提防她救十七皇子?难道晴照的身份也已被发现了?
“娘娘,可是水有些凉了?”意菡亦小心翼翼地开口。
杜小曼摇摇头:“不是,正好,本宫只是想到如今的处境,有些黯然罢了。”
如果晴照在被怀疑,那么这个小姑娘是什么人,真不好说啊。
唉,什么人都不能信的日子,真累。
她就势一唏嘘,带着淡淡忧伤再道:“也别叫我娘娘了。皇上已要除我妃衔,明天,我还不定是什么呢。”
意菡与晴照赶紧安慰了她一番。无怪乎就是“皇上最宠爱的还是娘娘,这事淡了之后,娘娘一定还会重得册封的”云云。
杜小曼也做足表面工夫配合。
傍晚,天彻底晴了,枯枝在秋风中瑟瑟,斜阳刺破窗纸,让幽暗的殿阁添了一抹亮暖。秦羽言不由停下掐着念珠的手,走向被阳光照亮的地方。
门忽然吱呀开了,一个年轻的小宦官提着食盒跨入门槛。
“奴才侍奉殿下进膳。”
秦羽言轻声道:“我想见一见皇兄,可否请公公帮我转禀。”
小宦官往桌上摆好饭菜,躬身:“殿下,对不住。皇上若想见殿下,自然会见的。奴才真的说不上什么话。殿下请先用膳吧。”
秦羽言走到桌边坐下,小宦官提起酒壶,往盏中斟满酒。
秦羽言看了看那酒盏,小宦官道:“殿下莫非怕这是毒酒?”
秦羽言淡淡道:“皇兄是一国之君,又乃我兄长,若赐我死,不敢求活。只是我平素不饮酒,但膳食乃皇兄所赐,当拜领。”举盏饮之。
小宦官道:“殿下这么勉强喝下,只怕心中也怨。”
秦羽言道:“臣领君赐,唯谢恩矣。兄长予饭,食更涕零。便是平民百姓,骨肉至亲,何有怨字。”提箸夹菜。
小宦官站在一旁,袖着手看他用膳,也没再上前斟酒,待膳毕,方才又走上前,收拾碗筷。
秦羽言正要离座,小宦官忽然极低声地开口:“殿下请勿担忧,唐宸妃娘娘已有安排,只这几日内,殿下便可脱身。”
秦羽言微怔,小宦官已提起食盒,迅速离开。
晚上,圣旨下,保彦公公声音平板地宣读完圣旨,杜小曼那个宸妃的头衔还没捂热乎,就被削了,贬为才人。
杜小曼开始品尝到了“犯事失宠”的滋味。
她仍得继续关禁闭,准许贴身服侍她的人只有晴照和意菡。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待着,各种空虚寂寞冷,想数蚂蚁地上都找不到一只。
临睡前,请脉的御医又来了一次,眯着眼睛诊完,道:“娘娘的脉相,倒是越来越平和了。可先不用太记挂。该怎样就怎样,只是饮食上仍稍加留意些就好。”
竟然是暗示误诊没怀上的意思。
晴照和意菡神色都开始犹疑,恭送御医出殿,回来后意菡勉强笑道:“是说娘娘并未因那件事动了胎气呢。娘娘可以安心了。”
杜小曼光明正大地皱起眉头。
怪哉,难道是B版要推翻以前的作为,把她当做弃子?
结合前日晚上要下杀手又打住……
难道是B版的神经病渐渐好转,越看她越不像真的唐晋媗了?
杜小曼看了看晴照和意菡:“你们知道外面造反的事到底怎样了么?皇上把他们压下去了没?”
晴照和意菡神色都僵住了。
晴照垂下眼帘:“奴婢们如何知道政事呢?娘娘亦请勿担心。”
意菡也道:“是呀,娘娘安心养身子就好。”
次日上午,那掌仪女官居然又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串儿的女官,言称奉皇后娘娘之命,来教唐才人礼仪规矩。
杜小曼心道,这是经典的宫廷虐待戏码要上演了。哪知道,接下来,那几位女官竟开始轮流地教导她举止仪态、习字抚琴,态度都很恭敬。每过半个时辰左右,还会让她休息休息,就像上课一样。
用膳时,亦有女官陪侍在侧,将她不当的举止一一委婉点出。
下午,女官们方才告退离去,还给杜小曼留下了一本描帖。并告知杜小曼,明日上午,会有人来为她讲书。
这,这绝不是在整她,而是在帮她呀。
究竟怎么回事?
杜小曼越来越糊涂了。
傍晚,当忠承公公笑眯眯地出现时,她顿有种看见亲人般的感动,压抑住扑上前拎住公公的领口求真相的冲动,坐着听忠承道:“小的来给娘娘请安,娘娘还好么?”
杜小曼道:“很好,请问公公,可是皇上让你来的?皇上还好么?”
她这一问,在别人眼里,自然是迫不及待至极,倒也符合此时情景。
忠承微微一笑:“请娘娘好生休养。奴才近日恐不及时常来问安,望娘娘恕罪。”竟避开了杜小曼的问话。
杜小曼又问:“是不是,外面的反贼闹得很厉害,皇上他……”
忠承再一躬身,打断她的话:“娘娘这段时日,就在含凉宫安心休养。如有什么需要,只管使唤奴才。前日奴才服侍娘娘,多有不当,天长日远,奴才望着日后多多久久地侍候娘娘呢。”
忠承告退离去,意菡立刻激动地向杜小曼道:“娘娘,忠承公公定然是皇上派来的,否则,谁还能差得动他呢。听他话里的意思,娘娘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晴照亦道:“是啊,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只浓无减,娘娘请放宽心吧。”
杜小曼含糊地笑笑。
忠承的话,突然唤醒了她心中的一个点。
会不会,她其实是被A版在和B版的斗争中被利用了,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除了太医对假怀孕的态度突然暧昧了之外,现在的头衔,女官的教导,其实都符合B版告诉她的计划。
而升做宸妃、恩宠有加,则是A版的主意。
所以,B版才不得不利用升成皇后的贤妃,把这件事修正过来。
问题是,A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杜小曼想到自己在小说里读到的一句话——
想知道主谋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想想他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利益。
杜小曼靠在榻上,轻轻吐了一口气。
晴照奉来夜宵汤水,歉然道,“因这几日旁人还是不得到内殿侍奉,奴婢们服侍不当之处,请娘娘尽管责罚。”
杜小曼突觉心里一亮。
是啊,内殿、侍奉。
A版提拔她时,一直在说,升成宸妃,就让她去乾元宫侍寝。
会不会,关键就在乾元宫?
杜小曼用完宵夜,意菡前去传唤沐浴香汤,晴照替杜小曼整理衣襟,又用极细的声音道:“皇上恐怕要对十七殿下不利,退路已有,请郡主设法引开皇上及左右。”
杜小曼一怔。
她现在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要怎么引开皇帝和左右?
她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的机会,意菡回来了。
她只能边泡澡,边在心里叹息,这算是右相大人肯定她能力的表现吧。
宁景徽既然能安排十七皇子离开,那么他是不是也有能力救其他人?
可不可以,也救一救箬儿?
自从那次A版象征性地答应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复。杜小曼不敢再问,怕越显露出担心,箬儿就越危险。
箬儿,箬儿,你到底好不好?
深深小巷中的宅院内,饭香四溢。
厨房里,孤于箬儿掀开锅盖,在蒸腾雾气中捞出煮好的牛肉。卫棠立刻出现在门外:“箬儿小姐,让我来吧。”
孤于箬儿嫣然:“卫大哥,不是我不让你帮忙,除了生火外,恐怕厨房里的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
卫棠思考了一下,正色:“属下还帮着吃了很多饭菜。”
孤于箬儿扑哧笑出声,将牛肉切片,淋上方才捣好的蒜辣汁与醋,装盘。再从一旁的笼屉中取出其他已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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