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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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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曼谢恩恭送皇帝离去,陪同皇帝的宫人们皆随之离开,杜小曼看看那张桌子,让小宫女去问,桌上的这些该怎么办,过了一时,小宫女回来道:“回禀娘娘,保公公说,皇上让把奏折就放在这里,傍晚皇上还过来。”
好吧。杜小曼在心中叹口气,我现在是宠冠后宫的女人嘛!
也没有人来告诉她,要不要拉根绳把这张桌子保护起来,那什么,就绕着走吧。
其实皇帝走了,的确算是一种体贴,还没有人详细告诉杜小曼如果陪皇帝吃饭需要什么样的礼节,但肯定不轻松。说不定她全程都得跪着,皇帝吃剩下的菜她才能吃两口。
用午膳的时候,杜小曼做了个比较大胆的决定——把宁景徽的教训暂时丢到一边。
顺势而为,顺势而为,说不定就顺便没命了。
她在这里为了剧情走钢索,右相大人跟没事人一样一派忠心和皇上谈政事,连个接头的都没给过她这个卧底,这是上峰对待特工应有的态度么?
亏她还竖直了耳朵,把右相大人的奏折当密码来听,企图听出什么门道。
但不好意思,什么门道都没听到呢,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吧!
昨天差点被杀,今天所有人都表现得好像没那回事。
既然被当成没事,杜小曼决定去找事。
她抹了抹嘴:“我想去拜见皇后娘娘。不知下午什么时辰比较合适?”
宫女们都沉默了。
昨天傍晚发生的那件事,虽然谁都不提,但谁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宫中关系庞杂,谁都说不好另一个人到底连带着怎样的关系,那两个被处理掉的宫女是什么来历,绝大部分的宫女都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皇后娘娘昨天上午到了,下午唐郡主便差点被人推下水。这其中有无关联,更不可乱猜。
但显然,这位唐郡主并不是个善茬,想去中宫的目的昭然若揭。
唐郡主现在正得宠幸,她不顾此时一没名分,二无体统,硬闯中宫,应该也没事。
她没事就代表着,跟她走这一趟的人,肯定有事。
谁敢陪她去找死?
众宫女都不禁瑟瑟,一个宫女大胆道:“娘娘。皇上虽说下午议政之后方才过来,但亦可能更改,万一来时娘娘不在……”
杜小曼道:“皇上申时议政,我这会儿出去,应当没什么。进宫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去拜见过皇后娘娘,反倒是皇后娘娘先来瞧了我,好像有些于理不合。”
另一宫女道:“娘娘若去拜见皇后娘娘,上午最宜。皇后娘娘好佛法,下午常静坐读经。”
娘娘你冷静一下吧,冷静一个下午加晚上,应该就没这么亢奋了。
杜小曼道:“那我先过去一趟,就算不便当面拜见,起码是个致意呀。”
一个年岁长些的大宫女不得不道:“娘娘方才进宫,衣饰辇舆都未备妥,何不待一切妥当后方才拜见皇后娘娘?奴婢愚见,娘娘恕罪。”
杜小曼笑道:“哦,也是,现在我还没什么名分,贸然去拜见,好像也不合体。算了,那就再等等吧。”
众宫女都松了一口气。
杜小曼又问:“那贤妃娘娘那里,我是不是也不好去呀?”
方才那位大宫女忙道:“贤妃娘娘与娘娘相处得如姊妹一般,见到娘娘过去,应很欢喜。只是不知贤妃娘娘是否在绮华宫中。”
杜小曼道:“反正我先过去一趟看看罢。不知怎么的,就想出去转转。”
宫女们对她不去中宫已在心里烧高香了,料想往贤妃那边一趟也没什么事,立刻帮她梳妆更衣。
其实杜小曼本来就没打算真去找皇后,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见不了皇后,但她能肯定,折腾这一下,绝对会有人向皇后娘娘打小报告的?
皇后身为一个高端的后宫阴谋家,会因此这样那样考虑一大堆吧。
嘿嘿,皇后娘娘就多死几个脑细胞吧,晚上睡不着,吃再多燕窝也阻挡不了脸上的褶子!
最好宁景徽、皇帝等其他相关人物都收到小报告。
右相大人,我现在很不爽,很沉不住气,我不能保证再过一时会做出什么事情呦……
杜小曼昂首阔步走出了含凉宫,前往绮华宫。
绮华宫早就能是杜小曼打算探索的地方。
一直以来,贤妃的种种举动,太让她想不透。
贤妃很明显对她很好,很友善,让杜小曼很感激,但善意中,究竟藏着什么深意?
她是月圣门?还是宁景徽的人?
绮华宫离含凉宫真的不算远,大门与杜小曼途经的其他宫院不太相同,看起来很新。在皇宫这个地方,一切东西的样式都必须合乎规格,贤妃的宫殿能如此特别,看来她有一段时间专宠后宫,绝非虚传。
绮华宫的三个大字,字体亦与其他宫殿不太一样,更大,更洒脱。
宫女见杜小曼的眼睛直往上瞟,真的不合体统,忙悄声假意讲八卦:“这三字宫名,乃皇上御笔亲题。”
杜小曼顺下视线听完,眼睛又往上瞄了一下,好在一下之后立刻收回了,宫女们的身上则险些出了一身冷汗。
层层通报之后,杜小曼终于可以进去了。转过影壁,宫院异常开阔,已是深秋,院中却有鲜花开放,簇拥着殿阁,真是绮丽繁华,杜小曼基本都叫不上名字。
宫女们未引杜小曼到正殿,而是绕到后方。
后面宫院更加开阔,花香馥郁。一经对比,杜小曼暂住的那个含凉宫真是寒酸简陋。
宫人们引杜小曼进了一间殿阁,贤妃自上首榻椅上起身,笑道:“我正在琢磨,今儿要不要再过去打扰打扰妹妹,不想妹妹竟然过来,快坐快坐。”
杜小曼敛身行礼,她第一次来见贤妃,按规矩当有敬献。杜小曼两爪空空进宫,没有什么私人物品。宫女们因她没有再闹着去中宫,心生感激,主动提示,皇帝在赐她暂住含凉宫时,还赐了一堆的东西,算是杜小曼私有。帮着杜小曼挑了一柄如意做礼物。
贤妃对那礼盒,也只是道:“哎呀,妹妹怎么还如此客套,下回千万不要如此了,我到你那里,可没带什么,还让你帮我的忙。妹妹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好上门呢?”
杜小曼做诚挚状道:“贤妃娘娘万万莫要这么说,太折杀妾了。娘娘肯去看妾,便是妾最大的福分。”
贤妃亲自携起杜小曼:“你呀,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一瞥左右,“你们先都下去罢,让我们姐妹自在说会儿话。”
宫人们依言退下。
杜小曼先起话头道:“娘娘前日托付的那些《春秋》经卷,妾描了一些,但还不很多。”
贤妃道:“那个不急,你慢慢描便是。”笑容敛去,“其实,昨日傍晚的事,我听说了。”
杜小曼暗暗一振奋,做一怔状。
贤妃道:“看我这人,就是嘴快。望没有冒犯到妹妹。”
杜小曼道:“怎么能是冒犯呢。”
这个时候,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顺下眼,皱眉,准没错吧。
“贤妃娘娘肯这样关怀,让妾心里……其实妾……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要找人谈心,才冒昧前来打扰……我……”
贤妃叹了口气,在她手上拍了拍:“我懂。听说昨日跟着你的宫女,已经被处置了。之前可有审过。”
杜小曼垂首摇头:“没有。当时,那几个宫女突然就不见了,然后出来了一个老宫女,想要掐死我,幸亏有人过来,我才被推进水中。”
贤妃握住了她的手:“好妹妹,该吓坏了吧。”
杜小曼道:“还好,我会游泳。”
贤妃的手似乎微微顿了一下,也像是杜小曼的错觉。
杜小曼抬起视线看向贤妃的脸,那张脸上只有关切。
“妹妹,这话,我也只对你说。宫中,说不清的事多得是。第一要紧的,是爱惜自己。妹妹心善,吉神自随。”
神仙倒是真有,但是貌似撒手不管很久了。
杜小曼道:“我对神仙,不抱什么指望。有事还得自己扛。”
“这女子。”云端上,鹤白使轻喟一声,“真凡人之脾性尔。”
“她可能是最近的确遇到的事太多了嘛。”云玳无所谓道,“之前她也有谢过我们的。比起很多一点不顺就骂天的凡人来说,她很好了。她只是个凡人呀。”一脸无奈又看看云下,“情况变成这样我们也很无奈,你自己多加油呀,会有转机的,要好好把握!”
贤妃再拍拍杜小曼的手,又叹了口气:“我刚进宫来时,虽不曾有妹妹这般的遭遇,但也遇到过许多事。那时也是想不开,偷偷哭了很多次。后来,就慢慢习惯了。时常读读经文书籍,亦可缓解心境。我看书不多,但这绮华宫里倒有不少书册,儒经道书佛典都收了一些,不知妹妹常读哪些?”
杜小曼苦下脸:“妾很没文化,娘娘看我字写成这样就知道了。”
贤妃微微笑道:“有些书是甚乏味,说来我托妹妹抄写《春秋》,不知妹妹可会觉得枯燥。”
杜小曼立刻道:“没有没有,这是娘娘带妾做功德呀,这样抄写,字也能练得好一些,趁机可以学习一下。说实话,孔夫子的书,我之前只知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几句。”
贤妃笑了笑。
杜小曼继续和贤妃聊了一时,偶尔试探,贤妃是个谈话高手,杜小曼越聊反而越不能肯定她的来头。便起身告辞。
但,对杜小曼来说,这一趟收获仍然很大。
在离开前,她又尽可能多地欣赏了一番绮华宫的美景,回宫之后,做艳羡状对宫女道:“绮华宫好漂亮啊,皇上现在仍很宠幸贤妃娘娘么?”
左右宫人又沉默了一下,其中一个谨慎地回答:“贤妃娘娘一直深得圣眷。”
嗯,再度肯定。
贤妃,还是月圣门的人。而且和推她下水的人,不是一伙。
后宫之中,到底有多少股势力?
杜小曼的头壳又开始疼了。
敲山震虎的小计策,迅速见效了。
杜小曼比自己意料更快的收到了反馈。
给她反馈的,居然是皇帝。
“你去了绮华宫?”
杜小曼垂下视线:“嗯,臣妾多得贤妃娘娘照顾,想着必须登门拜望。”
话说,我还要去拜见皇后呢,这你怎么不提呀?
皇帝向杜小曼走近了两步,轻轻拂开她肩上的发:“闻说你十分喜爱绮华宫,朕亦可赐你一座更好的。”
杜小曼赶紧后退一步:“多谢皇上,臣妾在这里住得挺好的。”一抬眼却对上皇帝的视线。
“喜欢,为何不想得到?”皇帝的手仍流连在她颈侧,“要什么,便和朕说。朕会给你最好的。”
不,不对劲啊。
这个视线,这个语调,还有瞳孔的颜色及神态……
这是……
杜小曼的后背一紧,皇帝俯首,欺上了她的双唇。
杜小曼浑身的寒毛炸起,猛地扭头甩身,皇帝被她一把推开,却并不以为意,站在原地看着杜小曼蹬蹬蹬后退几步凶猛的眼神。
“你仍对朕不情不愿?”
废话!杜小曼盯着皇帝,没有回答。
皇帝笑了笑:“这就怪了,你这样的态度,在朕面前亦不加掩饰,为何还要如此听宁景徽的话?”
杜小曼心中一震。
皇帝果然什么人都知道。
“那么皇上究竟是谁?”
你挑明,我也把话说开。
皇帝像听到什么有趣的话一样看着她:“朕是谁?朕能是谁?”
“这两天我所见到,自称朕的,可不……”杜小曼的声音突然梗住了,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亦无法动弹。
皇帝仍一脸好整以暇,眼中有杜小曼看不透的东西在闪烁。
“你这样做,是为了裕王?你与那宁景徽一样,都觉得他配坐上这皇位?慕云潇、谢况弈,权势皆不如裕王,这就是你选他的原因?”
杜小曼心中再一寒。
皇帝的确对什么都知道的很透彻。连谢况弈亦在她的名单中。
她的目光里流露出了急切。
皇帝垂眸俯视着她:“莫说宁景徽那点伎俩,朕早已洞悉。便是他等能够得逞,你已入朕的后宫,你觉得彼时裕王,还会要你?”
喂喂喂,皇上你不能这么脑补剧情啊,怎么我就成了为璪璪献身的女人,我看着像是有如此伟大情操的圣母吗?
“啊,呃……”杜小曼喉咙一松,突然又冒出了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她拍拍胸口,顺了顺气,立刻道,“是皇上你下旨让我进宫,宁右相才把我逮住打包送进来的。您别搞错因果关系。为了一个男人的宏图大业牺牲自己进宫当卧底什么的,那可不是我会做的事。对不起我很自私,我其实只想知道真相。我不明白本该很单纯活着的唐晋媗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说不清的事。”
皇帝的表情像个面具,对,他的脸上本来应该就有个面具。杜小曼虽然看不懂,但还是直盯着他的双眼。
“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唐晋媗呢?”
你,到底是谁?
皇帝的双瞳陡然收缩。
杜小曼又觉得身上某个地方细微地一麻,再度发不出声音,不能说话。
皇帝缓缓向她走近了一步,再一步,又一步,冰冷的手指抚上她鬓边,自颊侧滑到下巴,随后覆盖上她双唇的唇亦带着凉寒。
只是轻轻一触,便抬首,吐息呵在她的耳畔。
“媗媗,忘掉裕王,更无需理会宁景徽。我会杀了他们。你什么都不需要多想,只要待在这里就好。”
龙袍的身影走出殿外,宫人们恭送皇上起驾的声音传来,杜小曼在原地又站了很久,宫女们进来,匆匆一瞄又立刻顺下的视线中藏满好奇,杜小曼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这才发现自己能动又能说话了。
她生生压抑住打一个哆嗦的欲望,假装淡然地任宫女们服侍她卸妆就寝。
太阴森,太恐怖!
B版才是真的大杀器!跟他一比,A版妹子简直是幼儿园级别的小打小闹。
话说右相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安排接头人?
假皇帝要做掉你和璪璪啦!好像他对你的动向十分明白的样子,这对于您老来说,算个事儿了吧?
我应该怎么传话给你?
杜小曼生怕自己一个抑郁脱口而出,把宫女们统统赶了出去,独自在床上翻滚。
这谍战不像谍战,宫斗不像宫斗的剧情她真是受够了!
内心一阵狂躁,她翻身而起,撩开帐子,摸到桌边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两口,咯咯磨牙。
“装!装!装!都明明白白了干吗还都不放真相!痛痛快快光明正大了呗!”
打假换皇帝,真刀真枪干起来,何必卷这么多路人下水!
杜小曼把杯子恶狠狠放回桌面,正要转身,被微弱月光照耀的墙角处,黑黝黝的大花瓶动了动,下方有两条腿站起,上升的瓶身处冒出的人头和肩,双臂分开瓶肚,淡然将瓶壳扒下,拔出背后的孔雀毛,走向目瞪口呆大张嘴石化的杜小曼。
“女娃,老夫的这个妆扮略微粗陋。你的眼神,却未令我失望。”
萧……
萧……白……客……
萧大侠!
萧大神!
您老是怎么进来的!
您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蹲在那里的!
杜小曼双膝一软,险些跪了。
大神!救我!
话尚未来得及出声,萧白客又瓮声开口:“老夫上当了。那一男一女两个毛头后生,手法拙劣,口技稍好一些,仍难脱不堪二字。竟被如此吹嘘,今日之世人,见识竟至于此。”
淡淡语气中,带着幽幽唏嘘。
“不过,能与小友你一会,此行不算虚之。”
杜小曼脑浆被埋没在雾霾中。正试图解读,萧白客又道:“老夫已在此一夜一日,你却此时才说破,想来看出时辰应不会太早尔。以你眼力,本不应这么迟,料是因记挂你那小情郎,乱了心绪所致。老夫平生所见的后生中,你是天份最高的一个。若承我衣钵,不出二十年,当胜于我今日。但,须弃杂念,方可达至境,尤其要看破儿女情长。往至境之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呵……
呵呵……
萧大侠,其实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巧合。只因事情它就恰刚好那么凑巧。
不过,只要能从这鬼地方出去,让我拜您一千遍师父都愿意。
杜小曼双膝再一弯:“师……”
萧白客又唏嘘一叹:“罢了,老夫不强人所难。”
“萧大侠,求您带我出去!”
萧白客摇摇头:“老夫带不出去你。”
这么干脆!
这一个大侠应该说的答案么?
“为,为什么?萧大侠您武功如此卓绝……”
“区区皇宫,老夫进出轻而易举,但女娃娃你丝毫不会武功。”萧白客答得仍然简洁,“外面你的另一个小情郎已经团团乱转了数日,宫墙似也翻过几道,老夫还和他聊了聊。毫无方法。”
杜小曼心口一暖,这是谢况弈吧。
她的眼眶不知为什么,有点酸。
“那萧大侠您能不能给我带个口信?”
“带给何人?”
“给……谢况弈,就是外面那个。还有宁景徽,当今右相,您认得吧。还有秦兰璪,裕王,他您应该认识的。”
萧白客点点头:“就这三个小情郎?各要带什么话?”
大侠,他们不是我的小情郎啊!怎么说的我好像男女关系很乱的样子!
“大神您误会了,不是那种关系,是……”现在解释这个,好像很浪费时间。
其实杜小曼的纠结,对萧白客来说,完全无所谓。萧白客一生,被数不清的女子恋慕,三四个,三四十,在他看来是尘埃一般的数目。他从不知道,庸俗的世人对这种事何等穷心耗力与纠结。方才只是随口一说。
“大侠,我想告诉谢况弈,就是在宫墙外头想翻进来的那个,请他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没什么事。”
萧白客点点头。
“想告诉宁景徽,就是当今的右相的话是,那人要杀他们。他的计划那人都知道了。还有,想告诉秦兰璪,裕王的话是……”
怎么突然觉得,此刻特别像电视剧里的某特定场景。
“是……”唉,她连声音都忍不住哑了,“是……”
对啊,要跟他说什么?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就让他多保重吧。”这么无关紧要的话,让萧大神专门跑一趟太不值得了。
“这句话,您告诉宁景徽,让他转告裕王就行。”
萧白客略一颔首,变戏法一样从帷幔角落里拖出一个大花瓶,插进从后背薅下的孔雀毛,重新放回原位,又驻足,转身,一沉吟。
“是了,老夫亦有一句话,托小娃你见到他时转告。老夫大约知道他在猜什么。不是,休要瞎琢磨。”
他?他是……
微微凉风,灌进杜小曼张开的嘴,萧白客的身影掠出窗缝,逆风而去。
喂,大神,你好歹把名字告诉我啊!
身为一个庸俗的人类,真的无法跟上艺术家的节奏。
杜小曼再默默灌了两口凉茶,爬回床上。
萧白客这神一般的来去,当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宫人们更毫无察觉。
第二天早上,当宫女们仔细擦拭那个那个大花瓶的时候,杜小曼不禁想起,昨天,宫女们也是这样仔细地擦拭了花瓶无数遍……
萧大侠,您是真的神。
杜小曼大约明白了一点,在萧白客的世界里,凡尘一切皆是浮云,只有无止境的易容艺术之路,才是唯一。
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这个斗来斗去的皇宫,这个真真假假纷纷乱乱的世间好龌蹉。
A版B版,一男一女两个皇帝(获得萧大神认证),到底整啥呢?
为什么要把生活变得如此复杂?
下午,皇帝又过来批奏折了。
杜小曼发现了一个快速分辨A版和B版皇帝的方法。
好像A版妹子皇帝的身边,总是跟着保彦和另一个小宦官忠承,而B版的男皇帝身边不怎么出现这两人。
保彦一起过来了,那么来的,大概是A版?
杜小曼恭敬接待,皇帝坐到桌边,杜小曼亲手将茶水端上,皇帝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应该是A版没错。
B版昨晚带着情绪离去,杜小曼一直猜测今天会不会有惊奇下文,但是今天剧情进展出奇的平静,杜小曼甚至觉得A版皇帝妹子心情挺不错。
皇帝妹子批了几本奏折,又让保彦诵读,杜小曼假装听着,自顾自地走神思考这这那那,忽而听见A版皇帝道:“媗儿,朕看你听得仔细,这个折子,你可有见解?”
啊?杜小曼恍然回神。其实她根本没在听来着。
她赶紧起身,施礼道:“皇上,臣妾如此愚钝,听都听不懂,哪有什么见解。”
皇帝似笑非笑:“哦,朕见媗儿连手里的针线都忘了,还以为在替朕思索分忧。”
杜小曼尴尬地张张嘴:“臣妾是努力在想,到底听到的是什么意思。”
皇帝歪头:“可想好了么?”
杜小曼摇摇头:“没……没懂。”
皇帝挑了挑眉,唇上挂着笑,提起朱笔。
杜小曼继续假装专注与手中的针线,总感觉,皇帝妹子的视线常常在她身上扫过,藏着打量。
批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奏折,皇帝妹子说有些困乏,屏退左右,到床上躺了一时。杜小曼远远地坐着描《春秋》打发时间。
又半个时辰左右,保彦和忠承进来,服侍皇帝起身。皇帝站在床前,任两人跪下整理龙袍衣摆,向杜小曼道:“朕待一时还有事,晚上可能就宿在乾元殿,不过来了,你早些睡罢,不必等朕。”
杜小曼做领命状。
皇帝又道:“说来,你进宫也有几日了,有些事,朕都记着呢,不必心急。”
杜小曼再垂首。
皇帝淡淡道:“真是快啊,明日,就是十五了。”
十五!杜小曼的心突地快跳了一下。
皇帝有意无意提了这么一句必有缘故。难道宫中将发生什么大动荡?
杜小曼记得,月圣门一般都爱在十五杀人,月圣门的女子告诉过她,月圣门的月祭有大小之分。难道明天是大月祭,B版皇帝打算在那个时候做掉宁景徽或璪璪?
结合A版皇帝妹子的态度。宁景徽应该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最沦落不过被A版妹子圈禁。
如果月圣门真的要杀个人来祭祀十五的月亮,第一顺位人选大概就是——
璪璪。
仿佛对这个猜想肯定一样,杜小曼的右眼皮跟着突突跳了两下。
萧大神到底有没有把口信带到啊!杜小曼坐立难安。
宫女们发现她状态不对,便贴心安慰:“皇上的确是有政务方才离去,今晚并未去其他娘娘那边,亦未传话侍寝。娘娘风寒未愈,早些睡罢。”
杜小曼也只能洗洗睡了。
“媗媗。”
“媗媗……”
低低的,又有人在耳边唤。
她猛回神。
“媗媗。你不开心?”
她咬唇:“你为何每到月中,就常不来看我?”
他携住她的手:“家母信佛,月中我得陪她上香吃斋,不好脱身。”
“但我也想和你一起赏月。”刚刚在书里看到了一个方法,月圆之时,将两人的名字合写在笺上,对月祈愿,可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他低低一笑,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媗媗,我定然会请得皇上下旨赐婚,以后每个十五,你我都共赏明月。”
似有暖暖的蜜水,在心中化开,她轻轻点头。
我等你。
我信你。
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相信。
但,为什么,心里突然很疼呢?
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这湖水,这长廊,这……
“郡主,郡主,硬闯此处,不太妥当。郡主不该自折身份做此计较,先回院中去吧郡主……”
无视着耳边的求请,她急急前行,前方一幕,霍然跃入眼帘。
月光下,他手执火折,轻轻点亮那女子手中的莲灯,那双无数次温柔携住她双手的手,与那女子的柔荑触碰,灯火照亮那女子妩媚的笑容。
她怔怔站在原地,看着他和那女子一道将花灯放入水中,唇边宠溺的笑容,将她的心绞得粉碎。
身上大红的嫁衣,在此时像个笑话。
十五啊,今天是十五。
弃了双日的十六,择了今日为期。只为了和你……
“媗媗你呀,真是疯了。闹着要嫁这个人,又非得择这么个日子,哪有人成亲是单日的?他这么哄着你,必然别有居心,一成亲嘴脸就露出来了。别怪姐姐说丧气话,以后有你受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今往后我和你父王都不再管你,亦不再帮你。你如斯任性,日后有何结果,都自己咽下罢。”
娘,姊姊,为何被你们言中了。
潇郎。云潇。慕云潇。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
杜小曼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捂住额头。
疯了疯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梦,这个梦……
慕云潇和唐晋媗的婚事,是在十五?
天啊,必然是有重大隐情。
慕云潇为了逼唐晋媗进月圣门,特意挑选了这个日子,好促进她裂变?
那么和阮紫霁一起放灯又……
玄女娘娘,好心的小仙子,各位大仙,你们要给我剧情提示,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别整这么玄乎的梦了,我真的不擅长猜谜啊!
“她怎么老梦见这些有的没的的呢?”云玳皱眉,有些不解,“她从前世到今生,是喝过孟婆汤的,魂魄已全无记忆,连和帝座打赌的事都不记得,怎么还魂之后,总会想起这些?”
鹤白使淡淡道:“想来有残存记忆,存留于唐晋媗的躯壳之中,与她魂魄和鸣所致。”
云玳点点头:“这样啊。不过也罢,她知道些前生的事情,倒可以快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凡人真是无趣,总在这些地方纠缠不休。”
鹤白使但笑不语。
云玳眨眼:“你笑得不对劲嗳。她如果反倒落进那个既不是我们这边看中也不是你们那边看中的人手里,这局谁胜就更不好说了吧。”
鹤白使仍是淡淡笑着:“仙子不必担心,想来不会。”
“娘娘?”宫女关怀的声音从帐外飘来,询问杜小曼可有不适。
杜小曼含混过去,任宫女们服侍着起床。
她仍忍不住想,慕云潇,到底知不知道阮紫霁是月圣门?
杜小曼忍不住打了寒战。
宫女们赶紧再询问她是否风寒未好,又为她请来御医。
御医悬丝诊了诊脉,沉吟:“娘娘的脉相,倒是……”声音很犹豫。稍后,又召了一名医婆,入内看了看杜小曼的气色与舌苔。
御医再沉吟片刻,道:“娘娘的风寒,倒是已无,若仍觉不适,臣便写张单子,着人交与御膳房,按此安排膳食便是。”
杜小曼隔帘道谢。
所谓按御医的方法安排的膳食,不外乎就是煎炸烧几乎没了,全是蒸炖煮的清淡滋养菜品。
杜小曼心里有事,嘴里寡淡,饭也没吃几口。
耗磨了一整天,皇帝没来,贤妃娘娘也没来,难道都准备晚上开会呢?
到了晚间,杜小曼望着天上那渐渐升高的圆月,心里的不安渐渐变浓。
宫女温声道:“娘娘快进殿吧,外面甚冷。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说不定明儿一早,就来看娘娘了。”
杜小曼无语地转身,刚要走向门槛,又掉回头,望向西南方向:“那边的天,是不是红一些?”
宫女立刻含笑回道:“娘娘,那边是乾元殿与中宫方位,平日里就这么亮呢,只是娘娘未曾留意。”
杜小曼回到殿内,沐浴就寝。
可能是这几天没事就睡,实在睡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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