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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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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谢况弈冷冷截断他话尾。

秦兰璪道:“孤亦可赌咒,若有虚言,让我此时毒伤崩发立毙。”

宁景徽叹息:“王爷何必言重至斯。”

谢况弈轻哼:“那这真是鬼大了。我怎可能打算跟你这种人合作。”

宁景徽道:“望谢侠士言辞谨慎。”

秦兰璪道:“孤不介意,宁卿莫打断他。”

谢况弈不耐烦地扫了他二人一眼:“我只想把她带出来,就叫其他人预先藏在树上,我下去调虎离山,他们带她离开。但是,在我去水榭接她时,有裕王府的人捏谎告诉他们两个,我跟这厮合作了,我让他俩也去调虎离山,把她留给这厮带走。”

厅中一时寂静,三人再互相扫视,片刻后,宁景徽开口道:“那这就有趣了。自称是裕王府的报信人,让谢侠士把唐郡主留给王爷,而后又有自称是谢侠士所派的报信人,让王爷带着唐郡主离开。然后臣这里又接到报信,告知王爷与唐郡主的所在,让臣去拦截。”

秦兰璪盯住宁景徽:“不知给宁卿报信的人,有没有自称来历?”

宁景徽微微颔首:“有。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给臣报信的人,自称是——受唐郡主所托。”

嗯?这是何处?

杜小曼站在茵茵翠草中,环视四周。

鸟鸣婉转,繁花迷眼,是谁家庭院?

一只彩蝶蹁跹飞过,遥遥有人在唤:“媗媗……”

她循声望去,树荫中,一袭浅玉色长衫踏落叶而来。

“媗媗……”

杜小曼目瞪口呆,五雷轰顶。

神啊,慕云潇怎么又钻出来了?

还没呆完,杜小曼又更惊悚地发现,身体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她提起裙摆,向慕云潇奔了过去。

慕云潇望着她,唇边挂着一抹腻死人的笑。

杜小曼心中一寒,脚下一绊,一双手扶住了她。抬起头,她发现自己正被慕云潇圈在臂弯中。

她想要挣扎,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能与慕云潇直直对视。慕云潇轻轻松开了她:“好险。脚踝可有崴到?”

杜小曼简直忍不了了,比这更忍不了的是——

她居然,低、下、了、头!

似乎在慕渣面前的这一摔,让她很羞涩。

然后,她又轻轻摇了摇头。

那手,那手是在捏衣摆吗?神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顶传来慕云潇如释重负的声音:“没有就好。”

她的视线突然定住,慕云潇的左臂处似有一点红色。

她不禁抓住了慕云潇的衣袖,浅玉色的薄绸上,一抹猩红洇开。是……血?

“你受伤了?”

她一阵焦急,不顾男女之妨,掀开了慕云潇的袖子,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那手臂上,缠着厚厚布条,已被血渗透。

颈边的寒毛陡然竖起,她心里一惊,慕云潇右手轻轻抚在她的肩上,抽回左臂:“没事,骑马的时候擦了一下,已上过药了。可能方才跃墙的时候又崩开了。”

“可是……”她的眼前一阵模糊,慕云潇举起一块锦帕,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潮湿。

“莫哭,真的没事。抚琴尚可。我新制了一曲,弹给你听?”

“我不要听了。”她又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手臂伤这么重,还是莫要用力。”

“只是皮肉伤罢了。”他温柔地携住她的手,“此曲今日若不让你听到,怕我最近都睡不着觉了。”

她的心中一悸,有暖流涌动。

“那,只此一曲,只此一遍。”

慕云潇低低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走向花丛中的凉亭。

他的手微微带着凉意,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很舒适。她好想凉亭在十万八千里外,永远就这么被他牵着手。

然而凉亭一下就走到了,石桌上摆着琴。

不错,是她摆的。以往搁置在角落,看都懒得看一眼的琴,而今被她亲手一遍遍擦拭,从不让侍婢们触碰。还偷偷翻查古书,学习调弦和养护。常常抚着琴弦出神,被姊姊嘲笑,光想不练这辈子都摸不着调。殊不知,她只是在想着他的手指拂过琴弦时的模样。

他坐到石桌边,抬袖抚上琴弦。清泉流水轻叩暖阳,蜻蜓逐絮,蝶戏百花。

真美的曲子。

她执起壶,往玉盏中斟上她亲自沏的花茶。

想要一辈子就这样待在他身边。就算吃糠咽菜,穿粗布衣衫,能每天这么携手相依,抚琴饮茶便足矣。

“潇郎,若父王不肯应允你我的亲事。就算与你到天涯海角,我也愿意。”

曲声停,他侧首,深深凝望着她,双瞳如在阳光下看起来浅而清澈的池水,让她误以为,下一瞬,他就会说,我带你走。

他抬起手,替她将鬓边散下的发丝掠到耳后。

“媗媗,我怎能让你受这般的委屈。不论用何方法,我定会以最风光盛大之礼,娶你为妻。”

她的心中一震。

浑身也一震。

杜小曼猛地睁开双眼。

“怎么可能是她。”谢况弈脱口而出。

宁景徽缓缓道:“宁某亦怀有甚大疑问。前来报信的人用飞镖传信,宁某并未看到形容。将唐郡主请回后,便言语试探,发现唐郡主的确不知情。”

秦兰璪道:“看来,这三波报信的人,可能幕后主使是一样的。”

“那拐这么多道弯到底想做什么?”谢况弈眉头紧拧,“先让我把她留给你,然后再让宁景徽把她带回去。耍人玩么?总不能只想看我等跑圈罢。”

宁景徽道:“宁某发现唐郡主不知情后,便猜测,此事不外乎两个可能,其一,报信人不想唐郡主被裕王殿下带走;其二,报信人希望唐郡主落到宁某手中,以便达成什么目的。”

谢况弈追问:“什么目的?”

秦兰璪道:“先不用管这可能还是那目的,宁卿,话既已说到此处,你是不是也该说一说,她此时到底在何处?”

宁景徽云淡风轻道:“臣正要禀明此事。报信之人究竟何目的,尚不得知。于是臣就索性以不便应万便,仍将唐郡主送入宫中了。”

“你!”

“你!”

谢况弈脸色大变,秦兰璪手中茶碗掼下,两人几乎同时起身。

谢况弈抓向宁景徽领口,宁景徽后退一步。

“皇上已下旨,纳唐郡主入宫承御。拟封昭容,尚未赐封。”

“娘娘,该下轿了。”

杜小曼面前的轿帘掀开,逆光中,宫装少女笑脸盈盈。

杜小曼晕头转向地向钻出轿子,面前是高高宫墙。

这……她的意识尚未从方才那个晴天霹雳的绿帽潇逆袭之梦中完全拔出,大脑努力转动。

是了,和宁相爷谈了个云山雾罩的天之后。她被带下去沐浴更衣,然后就被领上了一顶轿子。因为折腾得实在太累,她连到底要让她做什么都懒得问,就在轿子里呼呼睡了过去。

再然后……

原来是再进皇宫啊!再进就再进呗,搞得玄玄乎乎的说“仍是顺势而为”做什么?

算了,以后宁景徽再说这四个字,她就能直接转换了。算是为掌握一门特殊语种又上了一课。

宫女们左右搀住了杜小曼。一位老公公柔声道:“娘娘请这边行,小心着些脚下。”

杜小曼浑身直不自在:“你们,直接喊我郡主就好,不必称我娘娘。”

老公公掩口一笑:“哎呀,这可不成。娘娘以后得习惯这个称呼。从今往后,娘娘可不只是郡主娘娘,更是侍奉皇上的娘娘。并娘娘自己的称谓,也得改改了。”

哈,哈……什?什么?

幻觉吗?

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句子……

侍、奉、皇、上、的、娘、娘……

“你既然这么爱位高权重的男人,朕便成全你。进宫来,做朕的嫔妃。”

“朕会封你妃衔,令你受众人艳羡。”

皇帝妹子阴森的台词回响在头壳中。

OMG,于是我现在就是,后宫的一份子了?

娘娘,哦呵呵……

宁相爷,您真英明果断有效率,虽然一人做事不当牵连家人,但我真的好想问候你祖先……

望着眼前深深宫院,层叠殿阁,迤逦飞檐,杜小曼觉得,下一秒,就会有哗叽哗叽的提示音伴着礼花彩带花瓣响起——

哦耶哦耶!系统提示,恭喜达成支线A,深宫怨妇结局!

悠悠二胡声中,又有深情的旁白:从此,这个女人,就在这深深的宫殿中,以一名深宫怨妇身份,度过了孤独幽怨的一生……

伴着旁白的尾音,北岳帝君脚踏光芒四色的“GAME OVER”,面带微笑,华丽丽地落下。

哦,突然,好希望,这些能真的发生!

“她进不得宫。”秦兰璪紧盯着宁景徽的双眼,“今日子时,孤与她在月老祠中拜了天地。她已是裕王妃。”

本已大步流星往外走的谢况弈脚步一顿。

宁景徽神情未变,又垂下眼帘:“王爷娶妃,按礼制,当由宗正府同礼部择吉日,定仪程,再拟……”

秦兰璪打断他的话:“但合周礼,即成婚姻。孤与爱妻,在京外先帝与林德妃定情的山神庙,效仿先帝故事,以天为媒,地为证,交拜成礼,结为夫妻。”

宁景徽回视秦兰璪的双目:“王爷的意思是,并无第三人为证?”

秦兰璪冷笑:“孤与爱妻,两情相悦,昨日我二人在后园水榭,爱妻切切向孤陈述爱意。谢少侠可做证人。孤情难自已,再不能等什么繁文缛节,就此结拜成夫妻。”

宁景徽淡淡道:“臣如何想,不重要。王爷觉得,皇上会信么?”

谢况弈嗤地一笑。

宁景徽再道:“纳清龄郡主入宫的诏书,昨日傍晚已下。郡主与庆南王和离之事,本当过了昨日子时才能生效。然王爷自皇宫门前,当着庆南王之面,将郡主劫走,为顾全庆南王颜面,不得不称,庆南王与清龄郡主,昨日之前,便已和离。”

秦兰璪神色一僵。谢况弈转过身,目光如寒针般扎向他,调头又往门外走。

“谢侠士,你乃家中独子?”宁景徽看向他背影,“那晚在大理寺,谢侠士都未能得手。何况是皇宫大内。”

谢况弈脚步不停,不屑地轻嘁一声。

宁景徽再轻轻一叹:“其实此时,于唐郡主来说,宫内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何王爷与谢侠士,非得要让她在宫外。”

谢况弈霍然回身:“进宫服侍皇帝,哪来的安全?我如何打算,不用你等知道。非同道者,勿须多言。”话语余音尚在,人已不见。

秦兰璪冷冷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宁卿何必试探?”

宁景徽掩上门,走回秦兰璪面前,整衣跪下。

“王爷,不论为了什么,此刻当要做个决断了。”

含·凉·宫。

跨进宫院门槛时,杜小曼抬头看清了门匾上的字。

哦,多么幽怨拔凉的名字。

宫院没她想象的大。陈设淡雅。院中大树叶已黄,阶下开着一丛黄菊。

老公公对杜小曼道:“此宫秋景甚美,皇上特意赐给娘娘居住。”

搭着这句话,风起了,颇瑟瑟。杜小曼想,这里肯定适合半夜拉着二胡唱,夜深深,夜长长……小风吹的心里瓦瓦凉……哦,瓦瓦凉……

宫娥望着她发直的双眼嫣然道:“看来娘娘很喜欢这里呢。”

杜小曼呵呵一声:“喜欢,太喜欢了!”

既来之,则安之。皇帝妹子打算杀还是剐,都随便吧。

杜小曼往椅子上一坐,问:“有早饭么?”

皇宫,毕竟是不一样的。御厨,毕竟是御厨。

宦官和宫女们道,不知她尚未用过早膳,临时传膳。杜小曼又沐浴更衣了一次方才吃上。宫女们兢兢请罪。但这个“临时”已经让杜小曼特别满意了。

御膳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都是奇怪的菜肴,有几样面点菜品她都见过,但一尝便感受到滋味不同。

可能,比起以前尝到的,差距只有一点点,但就这一点点,于味蕾来说,便是极致的享受。

碗碟撤下,杜小曼用绢帕掩住口,尽量用体面的仪态,打了个饱嗝。

吃完御膳死,做鬼也满足!

杜小曼又问:“皇上几时召我或过来?”

宫女们的表情都僵了一下,老宦官笑道:“娘娘莫急,皇上乃一国之君,国事为重,皇上心中定然念着娘娘呢。”

杜小曼点点头,又打个呵欠:“昨夜没怎么睡,真是乏了。可能先去小憩片刻?”

宫女们福身,扶她进寝殿。

杜小曼是真的很困,加上刚吃饱,脚下都有点打飘,纱帐刚掀,锦被方展,便铺平在床上。宫女们替她掖好被子,放下帐帘,守在床边,互相对视,眼中都写满稀罕。

清龄郡主的事迹,她们自然都知道。宫内宫外,都把这位郡主形容成妲己转世,妺喜投胎的一代妖姬。数月前裕王驾临庆南王府时,无意瞥见,神魂颠倒,竟王爷也不做,携她私逃,令庆南王府颜面无存。右相大人奉皇命前往江南解决此事,居然也被这女子迷住。皇上盛怒,召其入宫,岂料一见之后,龙心大动。

能兴起这么大风浪的女子,就……这样?

或许真人尚未露相吧。

宫女们正要敛神静气,眼观鼻,鼻观心。忽闻外殿有传报声。

“快请娘娘起身,贤妃娘娘驾到。”

杜小曼在黑甜乡中沉浮正酣,被推搡着亦不愿理会,鼻端忽嗅到一股气息,忽然耳边的呼喊声便清晰了。

她浑浑噩噩地睁开眼,顿被扶起团团围住,小宫娥们手脚极快地替她梳发妆扮更衣。

“贤妃娘娘已在外殿,拜见晚了可是大不敬。”

外面隐隐传来一个女声:“本宫就是顺道过来看看,若是睡着了,便不必惊扰。”

跟着老宦官的声音道:“贤妃娘娘驾临,娘娘唯恐失仪,入内更衣。因方才进宫,仪容不甚合体。望娘娘海涵恕罪。”

那女声含笑道:“哪里,是本宫唐突过来打扰。”

这是,立刻就要进入后宫勾心斗角戏的节奏?

杜小曼匆匆赶到前殿,对着上首华裳女子施礼:“妾唐氏,拜见贤妃娘娘。”

“哎呀,怎行如此大礼。可当不得。”华裳女子站起身,杜小曼亦抬起头,呀,好明艳的女子。眼横秋波肤如雪,天然万种风情。

华裳女子亦在望着她,嘴角噙笑:“海棠春睡乍方醒,真是娇滴滴的一个美人。今儿我可是看着了。”

杜小曼低头:“谢娘娘谬赞。”

贤妃继续笑盈盈道:“我听闻妹妹过来的消息,一时好奇,恰好我那绮华宫离此不远,便唐突过来了。妹妹可别嫌我冒犯啊。”

杜小曼再福身:“能得贤妃娘娘驾临,乃妾之福分。唯恐失仪,迎驾略晚,多谢贤妃娘娘宽宏大量,恕妾之罪。”

贤妃道:“啊呀,瞧妹妹说的,太客气了,我当不起。我虚长你几岁,你只喊我姐姐便罢了。”又一扫左右,“是了,一定是旁边这么多人,你拘束的慌。尔等且退下,让我们自在说两句话。”

左右宫娥内宦皆领命退去。殿中顿显空旷清静。

贤妃却没说话,只看着杜小曼,似在打量。

杜小曼被看得不自在,刚要找话题,贤妃檀口轻启:“妹妹用过膳,又小憩了一时?”

杜小曼点点头。

“可是乏了吧。”

是什么意思,话藏机锋?笑嘻嘻地看似唠着无关紧要的家常,其实在传达“你这个贱婢,这辈子不要妄图和本宫抢皇上!”的隐喻?

杜小曼不擅长猜测隐藏涵义,就点点头:“是有点。”

贤妃唇角一挑:“妹妹果然是个心宽气定担得住事的人,没被错看。”

杜小曼不知为何,心中微微有触动。

贤妃转目看向殿外:“天色不错,今晚的月色,应该甚好吧。”

铛铛铛——

杜小曼头壳中警铃大响,仿佛能看到宁景徽伴着哗叽哗叽的提示音飘出。

“任务【后宫中的月圣门】已触发。请继续与第一位NPC对话。”

“呃……”杜小曼磕巴了一下,稳定声音,“是啊,如果在月下划划船,唱唱歌,一定特别美好。”

贤妃回眸看她:“在宫里头,想清清静静泛舟赏月,怕是难得。说来,快到十五了。我曾发愿,抄经百卷,年末供奉佛前。还有好些不曾抄完,不知可否请妹妹帮帮忙。”

这是要借书信传秘密情报么?杜小曼忙道:“能帮贤妃娘娘抄经,妾求之不得。只是,我的字丑。真的丑。恐怕娘娘看了得气死。”

贤妃扑哧一笑:“妹妹说话真有趣。太自谦了。如斯可人儿,字怎么会丑?”

杜小曼心道,姐姐,绝不诳您,是真丑啊!

现在立刻让人上笔墨先写给贤妃娘娘看,显得太急躁。就等贤妃真让抄时,用成品来向她证明吧。

杜小曼低着头,不语,进行着这一大堆心理活动。看在贤妃眼中是羞涩垂首,倒也得体。

贤妃又将话题引到别处,与她聊了一时,终于又看了看门外道:“不知不觉说了这么久的话,我跟妹妹真是太投缘了,妹妹刚进宫,正体乏,聊了这么久,该又累着了。我也该回去了。”携起杜小曼的手,“大家以后都是姊妹,闲了多上我那里坐坐,若有什么需要,千万别客气,只管和我说便是。”

杜小曼行礼恭送贤妃离开,估摸着贤妃仪仗已行远,方才向左右道:“贤妃娘娘真是人美心善,我还没去拜见她,她就先来看我,实在不好意思。是了,我是不是该去拜见皇后娘娘和其他娘娘。”

宫女们忙道:“娘娘方才入宫,倒是不急着这些事。先歇乏调养吧。”唐郡主这么进宫,尚未有名分,不上不下,正是尴尬的时候。贤妃娘娘特意跑来,恐怕也是抱着醋意。

杜小曼点点头,那暂时没有机会辨识一下后宫里到底有几头鲜菇了。

她又道:“其他娘娘,都像贤妃娘娘这么和蔼可亲么?”

宫女道:“各宫娘娘都端庄贤淑,要不怎能进得这后宫?娘娘见了就知道了。”

杜小曼再道:“贤妃娘娘这么好,必定很得皇上宠爱吧?”

这……话也忒露骨了吧,宫女们都预备把这句话含糊过去,只有一个刚入宫不久,想向娘娘心腹努力的小宫女立刻接道:“是呀。贤妃娘娘是近来最得皇上宠爱的娘娘了。”

果然,为了防止穿帮,必然要有几个“宠妃”来做障眼法。

那么,查明皇帝宠爱过哪些妃子,就是摸清月圣门势力布置的一大关键!

杜小曼其实一点都不想给宁景徽当枪,但是,人都进来了,谍战剧情一展开,感受到那份刺激,情不自禁就进入了状态。

只是,她刚来,问太多,那些宫女也不会告诉她。

唉,只能用宁景徽的那句台词,“顺势而为”了。

宫女们看着杜小曼精光闪烁的眼,心中皆暗道,看来唐郡主确实是个能兴风作浪的角色。

状态一进入,杜小曼就好像被打入一管鸡血,困倦稍少了些。在殿中又和宫女们聊了会儿天,假装不经意地一点点将贤妃的资料套出了些许。

贤妃姓肖,其父官职平平,有个哥哥在做知府。在后宫中不算背景深厚,但也是绝对的名门千金了。怎么会进了月圣门?是被洗脑加入,还是被调了包?

后宫的水,很深哪。

一天过得很快,杜小曼下午补了个觉,万幸无人打扰,御厨精心打造的午膳和晚膳,真是好吃得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杜小曼提起筷子,就不禁想到,不知谢况弈怎么样了。水榭晕倒后就没再见过他。

璪璪的伤又如何了?他该不会还当她跑掉了吧,还是已经收到了消息?

杜小曼咽下一口燕窝。

璪璪的话,现在十有八九是被后宫团们呵护着养伤呢。

有点噎得慌,杜小曼喝了口汤。

说来,不知道阮紫霁敢不敢唱着歌爬进裕王府。想来是不会。毕竟庆南王府和裕王府在同一个京城,不比荒郊野岭。

对……慕云潇。

杜小曼心里紧了一下,终于有机会想起之前那个梦。

洗澡的时候,她又努力回顾了一下梦里的种种。

如果,这些不是梦,而是藏在唐晋媗记忆中的真实发生的事。那么唐晋媗和慕云潇之间的确很说不清楚啊。

“皇上驾到——”

呼唤声打断了杜小曼的沉思,有宫女匆匆转过屏风:“快,快,娘娘快出浴梳妆,皇上驾到。”

杜小曼与宫女宦官们跪倒在地,口呼万岁,迎皇帝大驾。

现在,肯定所有人都觉得皇帝对她是真爱了。皇帝妹子做事真到位。

杜小曼在心里叹气。今晚肯定不好过,皇帝妹子不会让她好过的。

“平身。”清冷的声音响起。

杜小曼起身。

“尔等都退下罢。”

其余人散了。门关了。杜小曼的心顿时和这宫院的名字一样,瓦凉瓦凉了。

杜小曼盯着前方的龙袍下摆,以不变应万变地等着。

那衣摆一直没动,皇帝妹子亦未出声。杜小曼头低得脖子都酸了,索性心一横,抱着死就死吧的态度,抬起了头。

视线一升,便遇上了皇帝的目光。

嗯?目光里,好像没多少戾气,蛮……平和的。

或许是对爪下逃不掉的猎物心态比较淡定吧。

该怎么回应?笑一笑?据说,对着一个反感你的人露出笑容,会更激发反感。

说话?说什么好呢?

脑内活动的这段时间,杜小曼与皇帝一直在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意识到已经僵了有一会儿的时候,杜小曼的大脑自动拎出了开酒楼时的经验,对身体下达指令,让到旁边,福了福身:“皇上,请,请进。”

哦,蠢透了!

皇帝倒仍是很平静的样子,迈步向内里走去,杜小曼连忙跟上:“皇上请这里稍坐。先用些茶水?是否再传些酒菜宵夜?”

“朕听闻你曾开过酒楼,看来是把朕当成酒客了。”

杜小曼心颤了一下,忙道:“臣……臣妾知罪。”偷偷抬眼,却见皇帝的唇边挂着一抹笑。

“朕已用过晚膳了。茶便好。”

杜小曼福一福身:“那臣妾这就去给您沏上。”

她转身,还险些被裙摆绊了一下。真是蠢翻了,弱爆了。杜小曼唾弃自己,皇帝妹子今晚大概就准备用这种猫玩耗子的态度,人家没发招,自己这边先腿软了。没出息!

她平定呼吸,做镇定状挪动。宫女们都是贴心小天使呀,茶具就明明白白地摆在内殿的案几上,烹茶小炉中有木炭,茶盘旁有一排小罐,杜小曼一一打开,里面是各种茶叶,亦有干花之类。

杜小曼未用茶叶,取了些她觉得颜色挺像玫瑰的干花碎,烹水沏了壶花茶端过去。

“夜晚饮茶影响睡眠,臣妾只沏了些花茶,安神养颜。”

皇帝看也没看眼前的茶水,视线仍只定在杜小曼身上,杜小曼被看得发毛,动作略有僵硬。

“你很怕朕?”

杜小曼赶紧道:“臣妾面对威严的皇上,情不自禁便生出敬畏之心。”

皇帝微微笑了笑,却站起身,向寝殿走去。

杜小曼看看她的背影,再看看桌上的茶盏,略一犹豫,把茶盏挪回茶盘上,端着茶盘快步跟上。

皇帝脚步一住,身形定住,杜小曼赶紧放缓脚步,优雅挪移。

皇帝一拉帷帘,推开寝殿的窗扇。夹着淡淡桂香的夜晚清新空气扑入,天幕上,皎洁明月嵌在璀璨星子之中。

原来皇帝妹子是要仰望一下月圣门的圣物么?到底是月圣门的女人们真的都爱看月亮,还是她们教派规定的一个净化身心,吸能量之类的仪式?

又或者,这是在和她杜小曼认亲,已经得到线报说她是月圣门的好朋友了?

皇帝在窗下的软榻上坐下,杜小曼立刻把茶奉到他手边的小几上。

皇帝端起茶盏,打开盏盖看了看,又抬眼看看杜小曼:“怎么只在那里站着?一同坐下罢。”

“遵命,谢谢皇上。”杜小曼转身要去搬凳子,手腕突地一紧,跟着身体被一扯,跌坐在软榻上。

杜小曼赶紧坐正,一转目,正与皇帝的视线交汇。皇帝仍然握着她的手腕,面容凑近了一些,没有上次那种高高在上的蔑视厌憎与凌厉,仍很柔和,甚至可以说是柔软。宽大的衣袖抬起,微凉的指尖触碰上杜小曼的脸颊。

杜小曼的心又不争气地怦怦快跳,寒毛根根竖起。

皇帝妹子,你是恨我的对吧,你是深深地痴迷着宁景徽的对吧。你没有其他的,特殊癖好,对吧……

“进宫来,你很不情愿?”

还好,这句台词比较正常。

“呃,能进皇宫,对臣妾来说真的是荣幸之极。但是如果说真心话的话,这里太好了,我配不上。我更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活着。”

皇帝居然露出淡淡笑意:“其实,朕也喜欢你所说的那种生活。”

杜小曼表示很能理解:“皇上每天日理万机一定很累吧。”

每天日理万机,还要装男人,演戏,勾心斗角,管理月圣门,喜欢的男人要扳倒自己等等……绝对累惨了。

“那皇上喝点花茶吧,能放松压力,有很好的舒缓作用。”

“这么想让朕喝你沏的茶水?”皇帝笑意更深,终于收回了手,“好,朕便尝一尝。”

杜小曼松了一口气,趁机向后挪了挪。皇帝抿了一口茶水,不置可否地又放了回去。杜小曼僵硬笑道:“臣妾泡茶的手艺很一般。皇上可以让精通茶道的宫女或公公们帮您泡。其实皇上若是吃得惯奶腥的话,睡前一碗温热的牛奶,对安神也很有帮助。还有可以用牛奶洗澡,在洗澡水里加些玫瑰花瓣之类的。”发现皇帝的目光又定在她脸上,赶紧再笑笑,“嗳呀,御医之类的肯定比我懂得多多了,一不小心说多了,让皇上见笑了。”

“再和朕多说一些。”皇帝的双目微微弯起,“朕喜欢听你说话。”

皇帝的手又覆住了杜小曼的手,杜小曼再度僵住,目瞪口呆看着皇帝的脸欺近再欺近再……

杜小曼猛地向后一闪,后脑勺哐地磕在靠背上。

妹子!我知道你是个妹子!你不用这么敬业啊!啊啊啊——

皇帝松开了她的手腕,任她手忙脚乱向后撤,双眼微微眯起。

“这般的不情愿,你是怕朕,还是心中仍想着他人?”

不要乱,不要乱!这是攻心术,就是要让你狼狈慌张!

杜小曼努力挺直脊背,站起身。

“是谢况弈?”

“不关谢少主的事!他只是个侠义精神拔刀相助而已,他从来不过问不喜欢也不掺合政治!”杜小曼斩钉截铁。

“那么是秦兰璪,还是宁……”

“我和宁右相绝对清白!”杜小曼赶紧撇清,“右相大人那种人,对我来说,太高端太炫目,不敢直视。能匹配他的,一定是同样耀眼、美貌、强大的女子!”

皇帝起身,神色冰寒,双瞳比夜更浓重:“原来,你真的喜欢秦兰璪。”

杜小曼不禁想后退,手臂再度被攫住,跟着肩上一紧,她马上道:“没有的事!他有那么多个女人。跟他在一起,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肯定没有好结果。我怎么可能这么傻,喜欢上他!”

难道皇帝妹子真正针对的是璪璪?也是啊,璪璪是宁景徽认定的皇位接班人这事皇帝妹子怎么可能不知情。

说不定皇帝妹子有意把她弄进后宫,就是为了给璪璪按个“私通妃子”之罪,咔嚓掉?

杜小曼对着皇帝高深莫测的脸用力点头:“我说的,绝对句句属实。”

“朕的后宫,亦有许多嫔妃。”皇帝的神情又回归了平淡,“看来,你也不会喜欢上朕。”

杜小曼正要索性牙一咬慷慨道“没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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