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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计-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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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人,不配嫁与元敬呀。”

“小姐真聪明。”水容听白凝若这么说,放下了心。

白凝若笑得志得意满,忽略了心中作为女人的那丝不甘和无奈,“我不过是清醒罢了,女人要真太把自己当回事,怎能顺利渡过一生?只占住自己该待的位置就行。男人的感情又怎么会只给一个人?水容,你好好的,等一年后我嫁过去,就让你给元敬做妾,到时候咱们主仆一心,不管以后元敬再娶谁,也不会反出天去了。”

她满心胜利后的喜悦,却不知远在镇外的戚府内,几天来心力交瘁的戚继光睡着了,梦中见如初渐行渐远,心痛得无以复加,居然生生痛醒了,只感觉寒意遍身、惊恐莫名。不安中跑到弟弟房里,再度问起看到他的信,如初有什么反应。

戚继美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不良猜测,只含含糊糊道,“哥不是让她先回家吗?她听从了。看到哥的信后只是哭,说明白你的意思。”

“真的只是这样吗?为什么我总是心悸?”戚继光轻呼了一口气,“我是太紧张了。不过也好,她离开了,母亲就会理会我了,到时我再想办法劝说吧。”

“哥,你非她不可吗?”戚继美试探性地问。

戚继光想了想,之后郑重点头,“非她不可。一生一世!”

【第二十一计 釜底抽薪】

第一回 吐血

(不敌其力,而消其势,兑下乾上之象。上卦为乾为天,下卦为兑为泽。

比喻做事要从根本上解决,兵法上是指如果在力量上无法战胜敌人,就应该设法削弱敌人的气势,从思想上去瓦解敌人的战斗力。本书中是指,亲爱的小光看到心上人受委屈,于是出狠招了。)

……

两天后,白凝若拿着信到了戚府。

她把送信延迟的责任都推在那个家丁的身上,说是因为开始没有找到她,后来吃酒就忘记了,已经狠狠责罚过了,希望没有耽误正事。

她说的时候诚惶诚恐,显得歉意深厚,但戚夫人却暗中摇了摇头。此事再明显不过,掉这样的花枪实在太小家子气了。平时看着凝若丫头挺聪明的呀,怎么在关键时刻犯糊涂?让元敬失了道别的机会,他对胡如初就会更牵肠挂肚,对她也会更加怨恨的。就算将来成了亲,夫妻感情也会因为这个疙瘩而好不了。

戚继光两天来就有不好的预感,此时拿了信,看到上面略略歪斜的字,还有水湿的印迹,体会到如初哭泣着和自己道分手,因为压抑痛苦而手哆嗦着,心瞬间碎了,一时僵在当地,任无边无际的痛蔓延到全身,先麻木着,然后才变得尖锐起来。

此时,戚家一家大小都在花厅内,一边的戚继美看哥哥的神色不对,抢上一步拿过信纸,惊得脸上立即失去了血色。那女子……哥哥那么喜欢的人……真的走了吗?

“信上说的什么?”此时戚夫人也紧张了起来。

戚继美说不出话,直接把信纸递给戚夫人。戚夫人看了看,佩服如初够坚决利落的同时,也感觉有点对不起儿子,因戚老太太催促,就把内容讲了出来。

戚继光一直处于呆站的状态,心里混沌一片,这宛如致命的打击令他根本反应不过来,但随着戚夫人念信的声音,他恍然清醒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失去如初!他要把她追回来!

他往前迈了一步,却感觉胸口传来剧痛和冰凉感,似乎胸膛整个被生生撕开了,那痛苦令他再也无法忍受,喉咙一甜,哇的喷出血来,人也向后便倒,陷进时间停顿的黑暗之中。

“我的孙儿啊!”全体惊恐地呆愣之下,戚老太太第一个哭叫了起来。

戚继美离哥哥最近,一把抱起他,摇晃了下,才发现哥哥人事不知,已然昏了过去。

戚夫人见状又惊又悲、白凝若则是又气又恨、戚如意年纪还小,吓得哇哇大哭、丫鬟和老妈子也吵成一团,倒是闻迅赶来的赵三红清醒点,张罗着把戚继光抱到房间内放平,又让现成的大夫白凝若给诊诊脉。

“元敬只是急火攻心,顺顺气儿就没事了。”白凝若强打着精神说。

“孙儿啊,你别吓奶奶,快醒过来吧。”戚老太太重放悲声,踉跄着扑倒床边,哆嗦着摸孙子的脸,“你就那么喜欢王家姑娘吗?那随你。你爱娶谁就娶谁,奶奶听你的。不孝的孙儿啊,你想吓死奶奶呀,你醒醒,奶奶都依你,任谁说出大天去也依你。有谁不乐意的,就冲着我老婆子来吧,我的宝贝孙儿啊!”

她老人家急切之下,说出了每个人心里的话。元敬就这么爱那个胡如初吗?爱到失去她,他连活下去的想法也失去了?

“娘,您别担心,元敬会好的。一切从长计议吧!”戚夫人也心疼儿子,可是不得不先劝婆婆。

戚老太太与戚夫人婆媳五十年,从来没红过脸,此时看到宝贝孙子气若游丝似的,一腔悲痛化为了怒火,以拐杖用力拄地,骂道,“什么叫从长计议?要听我的,一开始就缓一缓,何至于到今天这地步?凡事你都要逞强,天底下为人爹娘的啥时候强得过儿女去?咱们当初背着他订的亲,现在难道还不许他不乐意了?我这该死不死的老婆子糊涂了,你怎么也不省事!我不管了,谁也不能让我宝贝孙子受委屈,甭管人家说什么骂什么,自有我老婆子承担,断坏不了你的好名声!我的宝贝孙儿啊,你爹活着时就那么严厉的管束你,现在他死了,他订的亲就不做数了。”老太太心疼孙子,说话不讲理起来。

戚夫人心里又是痛又是气,回头见白凝若摇摇欲坠的样子,委屈道,“我这也是为着他!身为戚家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得负起责任哪!”

“你说得都有理!”戚老太太道,“可他现在要死要活的,你逼他又有什么用?”

戚夫人也掉了泪,心里的为难简直无法形容。她定了定神,看儿子虽然面如金纸,倒不似不行了的样子,于是转头对白凝若说,“凝若呀,你先回去,元敬一时半会儿还回不过神来。你放心,老太太是心疼元敬,一时气火攻心,可戚家断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我也不会委屈你的,过几天就给你交待。你现在先回去,这边的事也暂时不要和你爹娘说起。”

白凝若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本不想走,却又无法自处,于是只得神态柔顺地离开。她前脚一走,戚老太太又埋怨起戚夫人逼儿子太甚,现在王家姑娘走了,孙子的魂也丢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戚夫人不好跟婆婆顶嘴,只一味地说是为着元敬好,订亲如是,阻止他和王家女来往亦如是。毕竟那边是已经退了亲的人,而且如果元敬毁了长辈给订的亲,那名声就坏了,不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之类的。

戚老太太在所谓道理上反驳不了,只是埋怨不休,本来静立于侧的戚继美此时终于忍不住道,“为什么戚家的责任要哥哥承担?就算如此,他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吗?这样的话,母亲不也很自私吗?只要哥哥为着这个家牺牲,从不考虑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要不,我娶白姐姐,我也是这个家的男儿,我也可以承担责任,而且我没有心爱的姑娘。如果只讲道义,不讲感情,白姐姐嫁我还是嫁哥哥,有什么不同?”

第二回 追

“混帐小子,你来添什么乱!”戚继美的话虽然幼稚,却击中了戚夫人的心房。

是她太自私了吗?她只想着戚家的名声,元敬的未来,却没体会他对那个胡如初用情竟如此之深。

“伯母,对不起,我觉得……继美说得对。”一直沉默的赵三红插嘴,然后一咬牙道,“人家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没成亲,更没有孩子,但是我想,当爹娘的都想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东西。就拿姻缘来说,最爱自己孩子的人,只怕是最好的吧?”

“你是说,王家姑娘比凝若更喜欢元敬吗?”戚夫人皱了皱眉,心里非常失落。她忽然有点众叛亲离的感觉,因为就连一向胆小寡言的戚如意都向她投来不满的目光,好像是她伤害了元敬似的。可她,为的又是谁?现在怎么就成了罪人了?

“你知道凝若这些年都为戚家做了什么?她虽然没进戚家门,但该戚家媳妇做的,她都做了。一心一意等元敬回来,她的父亲对我们戚家还有恩。这样,还算对元敬不好吗?”

赵三红摇摇头,很诚恳地道,“我不懂这算不算对元敬好,但是我之前听过一个故事。”

那故事是以前在卫学时,如初无意间讲过的《一休的故事》,此时赵三红突然想起,不禁给戚家人讲了起来,“有两个女人争夺一个婴儿,都说这婴儿是她的孩子,大家根本无法判断。后来一个和尚就说,干脆一人抓着婴儿的一只胳膊抢,谁的力气大,把婴儿抢过去,孩子就是谁的,于是两个女人就抢了起来。两人拉扯婴儿,婴儿吃疼,当然哭了起来,这时一个女人放手了。这时和尚说,放手的女人才是婴儿的亲生母亲,因为真正的母亲是舍不得孩子疼的。同样的道理,现在白姑娘和如初争夺元敬,如初那么喜欢元敬却忍痛放弃了,不就能证明她对元敬的真情吗?如果这还不是真正的喜欢,我就不知道天下间还有什么算得上真心真意了。”

一席话,屋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是啊,如果不是真的喜欢,王家姑娘都追到鲁桥镇来了,怎么会忍痛放弃。不管家长们有什么过错,不管之前的亲退得是否讲理,不管他们两个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元敬与胡如初之间确实有情,而且很深、很真。

“如初……如初……如初……回来……”满室沉寂中,戚继光突然喊了起来,声音痛楚无比,令人动容。而后他突然直挺挺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前方,目光都无法聚焦,似乎在追寻着远方看不清的东西。

“孙儿啊,你要什么,跟奶奶说,别吓奶奶。”戚老太太全部的心神全让孙子占据了,双手摸着孙子惨白的脸,还有嘴角上未擦干的血迹。

戚继光脑海一片迷蒙中,听到戚老太太关切又伤心的话,慢慢清醒过来,紧紧抓着戚老太太的手,“奶奶,我不能没有如初。我没有她,活着一天也没滋味。我要追她回来,我要她回来!”

“好好,咱追,咱追。”戚老太太哄道,“不过你才吐了一大口血,养好了身子再追好不好?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家你总认识的。”

“不不,我要现在去追,时间长了,她会胡思乱想,会伤心。要是她爹一气之下,给她也订了亲怎么办?我要立即就追!”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戚老太太不许,全家人又是一阵忙乱。

“老太太,您就让元敬去吧,我陪他一起,您放心。我们身为武将的,吐一口血算什么。前些日子我们追击俺答那胡贼,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赵三红又来打圆场。

戚老太太眼看拦不住孙子,转身抓信赵三红的手,含泪道,“赵家小哥,我把元敬交与你,你替我好好看着他,务必早去早回,倘若真个追不上,也先回家再说。元敬要是死了心娶王家姑娘,我老婆子自有办法帮他了了这桩心愿。”

赵三红认真应下,叫继美帮着备马,随便收拾了下就和戚继光去追如初了。

这一边,戚家也算安静了下来,但每个人都挺发愁。事情闹到这一步,往后可怎么收拾呢?如果自家的孩子用情不那么深,还可以做下棒打鸳鸯的事,可看他这一往情深的劲儿,一棒打死的可能是元敬呀。

“继美,先送你妹妹回房,然后你也歇着去。”好半天,还是戚夫人先开口。

戚继美并不想走,可他也知道这个家中,母亲很难做,上有婆婆,下有儿女,对外要做主,对内要公平,如果不是她在哥哥的婚事上错了,可以说是个相当好的母亲和一家之主了。

他叹了口气,依言而行,留下戚老太太和儿媳两两相对。

“现在怎生是好?”戚老太太抹了抹泪,“元敬这孩子入了扣儿,心结如果解不开,如何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啊。就算他屈服了,今后也没有安生日子过。可是,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和白家说。”

戚夫人紧锁眉头,今天被戚继光这么一闹,有心力交瘁之感,而且也真怕儿子出点什么意外,回头再魔怔了可怎么得了。

她想了想,才缓缓地道,“如今,想要元敬舍了王家的姑娘是不可能了,但凝若那边,戚家没脸也没有理由退婚。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不如……和白家商量下,两个都娶吧。”

“白家怎么会同意,除非王家的姑娘……唉,爹姓王,女儿偏偏姓胡。”戚老太太也皱眉,“除非元敬喜欢的那个肯委屈做妾。这事,是有点对不起凝若的,不过她是正妻之位,想来也不算辱没了她。”

“娘,事情可不是您想得那么简单。”戚夫人叹了口气,“本来男人家三妻四妾是没关系的,问题是白先生怎么肯让凝若才嫁过来就有妾室在了呢。再说,那王老爷先前做官做到将军,现在又是大富之人,绝对不会让女儿做妾。这样,两下里争执起来,还是没有个了局。”

“那怎么办?”戚老太太也为难,“不然,娶平妻?两个一起娶,不分大小。至于往后,谁先得了儿子给我们戚家传宗接代,自然就有脸面呀。”

“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戚夫人点头道,但心里很是忐忑,因为很明白元敬心里只有那胡如初一个,她们当长辈的虽然退了下白家的亲事,但他却未必肯让自己的心上人与别的女人分享他。另一方面,凝若就算同意,白父同意与否也是未知。

而且最重要的,从她自己的意思里都不愿意凝若嫁过来了。元敬的心都在胡如初身上,虽然身为女人不可妒忌,要相夫教子,不与他人争宠,但她也是女人,知道女人终究是需要丈夫的喜爱的。元敬一念的心思都爱着胡如初,凝若受冷落是必然的。而白家于戚家有恩,她不忍心看着凝若受苦。

不过,现在是骑虎难下之局,且看今后吧。想到这儿,她长叹一声。

第三回 我不再是你的学生

“如初走的是这条路吗?”戚继光马不停蹄地追了一天,也没看到如初的人影,不禁焦急。

“放心,走陆路回金陵,这条路是唯一的。而且我过问码头上的各个船家,如初也没走水路。”赵三红道,“小光你别急,毕竟如初早走了两天。以她的个性,必定想快点离开伤心地,所以想必走得极快,我们最多再追两天,绝对能追上。就算追不上,咱们杀到她金陵的家里,你顺便求亲就是了。”

听赵三红这么说,戚继光稍安了点心。不过如初是伤心而去的,他怕她路上出事,所以还是心急如焚。

一路不知疲倦地狂奔,到了沿途的市镇后,两人也不打尖,直接分头去各客栈打听,看如初有没有在这里歇脚。到晚间,当他们在镇口碰头时,赵三红带来了消息。

“如初在前面的福临客栈落脚。”赵三红向东边一指。

戚继光一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终于追到她了啊,既然这样,一切就都能挽回。

“我们去找她。”他翻身上马,却又见赵三红吞吞吐吐的样子,立即大为紧张,“她怎么了?她没事吧?”

赵三红连忙摆手,“你别胡思乱想,她没事……呃……没大事……就是受了风寒,病倒在客栈了。你也知道她心情不好,邪风入里……唉,小光你等等我。”

见戚继光提马疾行,赵三红赶紧跟上,劝道,“你冷静些,八重很生气,未必让你见她。再说如初说不定也在气你,她在病中,你这样……对她身体不好。”

“我冷静得了吗?”戚继光勒住马,苦笑道,“她为着我千里迢迢、她为着我受尽委屈、她为着我放低姿态、最后还是为着我黯然离开。现在她心伤之下病倒在外乡,如果我还能冷静,我还算是个男人吗?小红,你不明白,她从不怨我,也不怪我,更不恨我,否则她就不会走。可我,怎么还能让她再受伤害?”

“我不懂你们,但如果你有把握,我当然帮你。”赵三红想了想道,“我来带路,免得你错过路头。”说着策马前行,片刻后到达那家客栈,拴了马就直接到达二楼的上房,正好碰到八重端着一盆水出来。

“你来干什么?”一见戚继光,虽然明知道事情不怪他,八重还是忍不住发怒。

戚继光半个字也不解释,一手点了八重的穴道,另一手取过那水盆放到地上道,“小红,把这丫头带走,我要和如初单独谈谈。”

赵三红愣了下,“你也太雷厉风行了吧?”说虽这么说,还是告一声得罪,把八重扛在肩头,一拐身就进入旁边没上锁的空房,然后下楼去交银子了。

戚继光站在门前半晌,因为知道如初就在门后边而突然紧张起来,心嘭嘭乱跳,似乎要冲破胸膛,这情形,就像当初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她时的强烈感觉。他犹豫良久才推门而入,就见如初脸朝里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好几床被子,屋里还放了好几只火盆,又呛又热,药味弥漫,心中不由大痛,甚为怜惜。

如初在她父亲身边是捧在手心怕摔到,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样的被宠着,在卫学时也是自在快乐的性子,可现在呢?居然病在异乡,除了八重,身边一个可依靠的人也没有。

这,全怪他!全是他的错。

他轻轻走过去,没想到如初并没睡着,听到脚步声后病恹恹地道,“八重,我喉咙像要着火了,你给我弄点凉凉的水喝。”

戚继光停步四望,见床边的小桌上有一只装着白开水的瓷碗,立即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扶起如初,让她妥妥帖帖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拿碗中的瓷勺舀了水,小心地递到如初的唇边,连喂她喝了好几口,然后又把水碗放回桌上。

他做些的时候带着极温柔心疼的态度,令如初舒服地叹了口气,连眼睛也没睁开就道,“八重,我想小光了,很想他啊。”语毕,唇边牵起一朵苦涩的微笑。

戚继光眼圈立即红了。她想他!他何尝不想她呢?就算她就在面前,他依然想念,何况他差点丢了她。

“说好忘记他,给他自由的,可是说来容易,做起来挺难呢。”如初继续梦呓般地呢喃着,“你看你家小姐我有多傻,居然做梦了,梦到他来看我。这梦做得很真哦,现在还感觉他就在这屋里,抱着我。好笑吧?明知道是你照顾我,却觉得气息怀抱全是他的,我都不敢睁眼,怕他消失,怕……再也见不到了。”

“如初。”听她的话说得很痴,戚继光再也忍耐不住,轻轻呼唤了一声。

如初吓了一跳,本能地睁开眼睛,看到怀抱着自己的人正是那个割舍不掉的人,不禁愣了愣,之后敲敲自己的头,烦恼地轻叫,“怎么办?我烧得出现了幻觉,这下子要多久才能离开,离得他远远的啊!”

“不许你走!我不许!”戚继光看到被子从如初身上滑落,赶紧又帮她裹严,连带她整个人也紧抱在怀里,“胡如初,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随便离开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怎么能自己做决定?你听着,胡如初,我不再是你的学生,也不是你的弟弟,我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你的男人。至少,你该要给我一点商量的权利,你讲讲理,你不能什么事都是一个人说了算!这样你置我于何地?!”

“小光,是你吗?”一直冷得发抖的身子被抱在温热的怀中,如初忍不住哭了起来,“你怎么会来?你怎么会来?”

“我来追我的逃妻。”戚继光的眼框也湿了,“她是个可恶的女人,从来只会逞强,不懂得有些事要男人来解决。可她这么坏,我却就是舍不下她,听说她离开了,觉得连活下去的力气也没有,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你说我要怎么办?只能追回来,然后看得紧紧的,再不让她离开我身边半步。”

“小光,你不明白……”如初艰难开口,舍不得这怀抱,可她这么决定也是迫不得已。

“我明白,我全明白!而且我已经知道今后要怎么做了。”戚继光稍稍放开一点如初,细碎又缠绵地吻她,“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玩点釜底抽薪之计,我保证再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但你可以生我的气,因为我是困在家里这么多天才想到的,让你辛苦为难了多日。”

第四回 毁名声的办法

“你要干吗?”如初听戚继光说得笃定,有点吃惊,生怕他做出以后会后悔的事来。

哪想到却撞见戚继光沉静的眼睛,立即明白他不是一时冲动,是真的想好了。突然间,她有了一种安全和安心的感觉,果然把事情交给男人要轻松多了呀。她干吗总逞强,难道不相信小光吗?

“能不能说具体点,我好奇。”她扭了扭身子,又问。

“别乱动。”戚继光的脸出现了可疑的晕红,强力压抑自己的绮念。

一边的如初暗笑,如果不是因为正虚弱着,真想调戏一下。男人害羞的时候是非常可爱的。

“你得发发汗。”戚继光摸了摸如初的额头,细心的再把如初紧紧包裹起来,之后搂在怀里,让她躺得舒服点,“要喝点热水吗?”

“我连说话也没力气,你就别转移话题了。”如初感觉有些气短,喘息了一会儿才说,“你要我信任你,也得给我点提示不是吗?你到底要怎么釜底抽薪呀?”

戚继光沉吟了一下道,“如初,我喜欢你,但我事先真没想到事情阴差阳错,会变得这么艰难。因为你是我未来的妻,我也不说对不起你的话,反正咱们有长长的一生,我会让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觉得咱们之间最大的阻力是什么呢?”

“当然你妈和你奶奶。”如初叹了口气,虽然怨恨那两个戚家长辈的顽固,但公平地讲,从她们的角度考虑,她们有自己的道理。

戚继光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开始是她们,但当我反应那么激烈,现在却不是了。现在……最大的阻力是我的名声和白凝若的名声。你知道,白家与我戚家有恩,倘若我们冒然退亲,白凝若今后很难再找到好人家。她是我恩师之女,于情于理,我不能陷她于这样的境地,更不能恩将仇报。我母亲那么拼命的反对你,也是顾虑着这一层。另外,她还怕我的名声因此坏了,我们戚家男儿全是忠诚守信之人,我之前已经被你退过一次亲,她怕的是再来这么一出,我今后的官途和人生都会留下污点,会影响我的一切。”

如初微微感觉有些惭愧,不过看戚继光相当冷静和理智,略放了下心。她是现代人,不太能接受古人的这种思维,但却可以理解。在他们看来,名声有时比生命还重要,所谓饿死事小,失节是大嘛。女人凭白无故被夫家退亲,人家就会猜测这女人妇德不好,确实会伤害到白凝若的未来。

“那要怎么办呢?跟你讲好哦,我……”

“不用说,我全明白。除你外,我不会娶第二个女人。我知道你的底限,也知道自己心里根本再容不下旁人。”戚继光打断如初,“我不会娶平妻的,虽然我奶奶和母亲肯定打了这个主意,因为这在她们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是事到如今,我要让你留在我身边,还不伤害白凝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毁了我的名声。”

“什么?”如初吓了一大跳。

她既然知道名声对古代人有多重要,就该知道那对小光意味着什么。听到这儿,她有几分明白小光要做什么了,可是那样好吗?难道为着她,民族英雄的私生活要落下污点?

“小光,我们可以再想想……也许我们不要太急,反正你守孝期也没过,跟谁也成不了亲,有时候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她还是不舍得小光牺牲古人最重视的东西。

戚继光很坚定地反对,“不,此事不宜再拖,必须尽快解决,之前我就是抱着慢慢来的念头,结果事情闹到了这步田地,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白凝若……或许对我有情,但白先生和我母亲订下亲事是因为看中我的人品才能,现在如果我让他看中的东西全落空,他怎么舍得把独生爱女的终身交付于我?另一方面,我会让白凝若明白,我心里只有你,那时一切水到渠成,我不过损失名声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家国为先,谁在意别人说什么?等我将来有机会打击倭寇,这小小的不良过往,谁会在意呢?”

“话是这么说。”如初心头有小小的喜悦,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但还是很犹豫,“可是你这么好,突然变坏的话,谁会相信呀?人家也不是白痴。”

戚继光一笑,“在这件事上,你帮了我很大的忙。现在谁都知道我没你不行,而你却跑掉了,我伤心绝望之下,难免自暴自弃。那么……不管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至少有理由可以解释。白先生倘若连我有心上人的事也知道了,自然不能让女儿受委屈,大概会很公开的表示对我的不满,然后立即退亲吧。不过嘛,我要演这场戏,提前支会你一声,否则当我街头买醉,青楼逐笑之时,你真生了我的气可怎么办?我可受不了你再离开我了。”

如初听戚继光处处顾念自己,心头甜蜜,感情的伤痕本以为无法消除,却让他三言两语就治好了。只是细一想,她突然注意到几个字,皱眉道,“你还要去青楼?反了你了!活得不耐烦了就直说,何必以这种方式来申请?”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得发脾气。”戚继光哄着如初,“到那种地方去才能彻底又迅速的毁掉名声呀。再说你可以派人监视我,我保证不做对不起你的任何事。”

如初有点不乐意地道,“就算你坐怀不乱,至少小手小脸要给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摸吧?凭什么呀,那都是属于我的。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借机想去见识一下,根本不是为我。哼!”

“真的绝无他意。”戚继光就差赌咒发誓了,“你让小红跟着我,他在你面前连一个谎也撒不出来。”

如初本来挺不高兴戚继光去那种地方,万一不小心学坏了怎么办,可她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半撒娇、半试探地发了脾气,此时一听戚继光提到赵三红,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是哦,只要派赵三红跟着小光就行了,到时再审问这位陪逛青楼的大少爷,肯定能事无巨细的全知道。说来奇怪,一个西北首富的独子,怎么居然淳朴厚道到如此地步。可见,虽然人不可貌相,但也不能以家庭背景来判断人品呀。

“那我呢?”她问。

戚继光知道她是同意了,不禁松了口气,轻声道,“我舍不得你在外面受罪,不如先回金陵,等我这边一退亲,立即就去你家提亲,可好?”

第五回 一箭双雕

如初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在她看来,在感情面前,男女也应该平等,虽然她不打算再搅和在戚家人之间,免得帮忙不成反倒添乱,但她还是希望为小光做些什么。

“我想……先到你要上任的海防卫去。”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戚继光吃了一惊,“你到那里去做什么?那边荒僻,没什么好玩的。再说卫里除了边军就是他们负责屯田的家眷,你一个人跑到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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