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驭夫36计-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水容被问得一时无法开口,毕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小姐的手给这个男人摸了,只气得直跺脚。
可八重因为觉得人家欺侮到自家小姐头上,所以依然不依不饶地道,“一边行善积德,一边又诬赖好人,这善念可让人消受不起。若说做善事,我家公子做得多了,也没见这么张扬招摇的。干吗?要送你们家小姐一块匾吗?纵是你家小姐受得,也让你这恶仆丢了脸面去!”
她俩这一吵,引得旁人也不排队了,齐刷刷围了过来。
如初想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还是不要太咄咄逼人的好,于是拉住八重道,“别闹了,想必是我这病得的蹊跷,令白姑娘和其贵仆误会了。既然白姑娘诊不出来,我们这就走吧。”说着,就往人群外挤。
围观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让开了路。可就在这时,水容突然又惊又喜地高叫了一声,“戚公子来了,您倒给评评这个理儿。”
戚公子这三个字一入如初的耳朵,立即像施了定身法一样,令她当场僵住,动也不能动,要不是八重一手拉着她胳膊,一手在她后背轻拍,低声道,“喘气呀小姐,再不喘气就憋死自己啦。”她可能真的进入石化状态。
她猛吸一口气,感觉有两道目光死死盯在自己背上,也不知是白凝若还是戚继光,反正只觉得背上都要起火了一般,缓过神来后立即撒腿就跑,见人缝就钻,也不知跑出去多久才停下。
“小姐,您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八重气喘吁吁地抱怨,“就这么一跑,白凝若铁定怀疑咱们。”
“我就是要她产生怀疑,虽然刚才那情形不是我设计的,但效果却正好。”如初拍着胸口顺气儿,“我要打草惊蛇,白娘子不就是蛇吗?”后半句她说得声音很低,因为不知道《白蛇传》真正故事成型、家喻户晓是什么朝代的事。
“那现在已经惊了蛇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八重问。
“先跟我回去,我想看看小光。”好想他哦。
“什么?刚才跑得像有鬼追,现在又回去?”
“偷偷回去看一眼嘛。看完,我们立即回客店去。如果白凝若找上门,我自有办法应对。就怕她只打听却不找来,那证明她是聪明人,晾我在这儿,以静制动,反正自己已经稳占上风,却非要我挑事,那咱们就被动了。”
“那她要是连打听也不打听呢?”
“那么,她不是极聪明,胸有成竹地看我耍宝,就是笨到家了,迟钝到人神共愤。前者会令我的嫁人大计更加困难,后者的话……会更更更加困难。笨蛋在不能控制局势时都会撒泼打滚,寻死觅活,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不怕,对付泼妇奴婢最有心得,要真那样,就交给奴婢。以前咱们府里横得不得了的赵妈妈,都不敢在奴婢面前大出一口气儿!”八重一拍小胸脯,“智斗小姐来,武斗奴婢顶上。”
如初本来心情又紧张又郁闷,此时却被逗笑了。主仆两个暗笑了一阵,又做贼似的潜回去,所经过之处,那鬼祟的模样令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摸摸腰间,怕荷包给人偷了去。
两人躲在人群中向竹棚方向张望,就见一名少年公子站在竹棚外,隔着纱帘与白凝若说话,神色间很是尊重,而且还很亲切,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如初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位少年公子不是小光,而是小号的小光,面貌酷似,身量却要纤瘦一些,个子也没有小光那么高,没有小光那种骄傲俊美、阳刚气十足的小马王气质,五官和气质更清秀斯文些。
“这是他的弟弟吧?”见此戚公子非彼戚公子,如初不那么紧张了,不过也有些小小的失望,“听说叫戚继美,今年十四岁了,没想到也是小帅哥一名。八重,擦擦口水,流下来啦!”真受不了了,好好一个纯洁的小丫头,全让她这现代恶女给带坏了。
“小姐不要取笑奴婢,奴婢是在为小姐担心。”八重下意识地抹了下嘴角,“小姐看,小美和那白丫头之间的态度多么亲近友爱。这证明什么?证明那女人连小叔的心也收服了,小姐你将来会很辛苦的。”
如初挫败地垂下头,知道八重说得有道理。可难道就因为前面是困难就停步不前吗?当然不能。
“别叫人家小美,好像和人家很熟似的。”如初拍了下八重的脑袋,“我们现在就回去,小姐我要仔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条白蛇才十八岁,又生在单纯厚道的乡镇地方,想必就算心机复杂深沉也程度有限,应该不会太难对付,关键是白蛇背后的支持者。不过饭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难关要一个个克服。先低姿态地表明自己的存在和与小光的真情再说。现在这个情况,戚家长辈铁定对她不满,想开始就博得好感是不可能。她所能做的,只是不要太咄咄逼人,惹人反感就行了。所以,她才用这么七绕八绕的方法,而不是直接挑明。
回到客栈,如初先重贿那个机灵的跑堂小二,让他帮着留意,这两天有什么人来打听她。
“不要和打听我的人主动搭话,这事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只管拿着银子帮我办事,有消息就暗地里通知我。放心,本公子不让你为非作歹,只因关系到一笔大生意,才不得不小心。找你,也不过就是为着你机灵懂事,使唤着方便罢了。”
那小二拿着十两银子,相当于他一年多的收入,激动得手都抖了,表示一定给胡公子办好这件事。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如初又假装无意地打听了下白凝若的情况,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如初还好,虽然心里忐忑不安的,好歹表面上还能保持冷静,八重却急得坐立不安,很怕白凝若是极聪明的那种人。
假如白凝若对小姐这边不闻不问,小姐倒不好自己跳出来表明身份,就得给晾在这儿不可,倘若小姐主动挑起争端,气势上又会矮了一截。偷偷摸摸地藏在这儿等待情郎回头是一回事,急赤白脸的争夺正妻之位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五回 交锋
“淡定呀,八重。”如初被八重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闹得心慌,不禁劝道,“就算她要找我,也得一家家客栈寻过来,需要时间的。你有在这儿着急的功夫,不如给我找件好看的衣服,再搭配好首饰鞋袜多好?”
八重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于是无补,于是依言而去,但却依然是茶饭不思,睡得也不稳。直到第二天下午小二才送来口信,说白凝若白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水容来打听一位外乡的小胡子公子,想必就是胡公子了。
“看来她不是顶顶聪明的人,那下面就要看她在中等程度上是聪明还是笨了。”如初为自己的计策初步成功感到高兴,“如果她聪明,就不会找上门来,只心里有数,表面上装作不知。如果她笨,就会找个由头来跟我交锋,探听我的秘密,证明我和小光的关系。然后,她会做出反应。”
“阿弥陀佛,她可不要辜负了小姐一番设计。”八重双掌合十,朝天虚拜,“希望老天保佑她笨些,这样我家姑爷才能回到小姐身边呀。”
“求天不如求己。”如初接过话来,“你快叫小二抬木桶、打热水,小姐我要沐浴更衣,然后好好打扮一番。虽然吧,我没人家青春年少了,但姿色上绝对要让她自惭形秽。”老天呀,太不公平了,她才二十三,在现代也算是才过期的萝莉,怎么到了几百年前就成了大妈了呢?
不过,白凝若配合得不错,居然直接来打听她了。看来她在义诊时那翻泫然欲泣、欲说还休、旁敲侧击、语带双关,成功的引起了白凝若的注意和怀疑。那丫头心里乱了吧?感觉到了威胁了吗?那么下面白凝若会怎么做呢?
冷静!她还是得以静制动。
当天晚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直到熄灯时分白凝若也没来。如初不气馁,转天早上照样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继续等。虽然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但捕猎野兽时,最沉得住气的猎手才能成功。
结果快到中午时分,白凝若出现了。
那店小二先一溜烟儿跑上来报信,在门边轻声告诉八重白大小姐驾临的消息,然后速闪。而如初立即随便拿本书,假模假式地坐在桌边看,其实心里扑通乱跳。倒是一直很紧张的八重突然镇定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就在门边守着。
敲门时响了三下,带着点迟疑又谨慎的意思。
八重先不给开门,等敲门声第二次响起才猛地把门拉开,嘴里还不满地嚷嚷,“谁呀谁呀?大中午的闹什么?我家公子说头疼,先歇晌,然后再吃……咦,姑娘是?”
小八重演技高超,神态自然,绝对影后级的。她虽然没有和白凝若照过面,此时白凝若还带着垂纱帷帽,但她绝对知道来人是谁,可此时却摆出一片茫然的神色来。她身上依然穿的是男装,为的是出来进去的办事方便,只有如初穿着女装躲在屋里,任何人一概不见,专门候着白大小姐。
“这位不是……那个谁吗?”见来人不说话,她又转向水容,因为那天两人在义诊现场吵过嘴,彼此间是认识的。
“就是我!这位是我家小姐,姓白,要找换你们家胡公子有要事相商。”白凝若很矜持文雅,只微笑不语,所以她的丫鬟水容代为答话。
“我们家公子不在。”八重一愣之下,假意挡在门边,支支吾吾地说,“再说了,虽说我们公子磊落,白姑娘也是玉一般的人儿,可孤男寡女、黑白不分的,只怕好说不好听,不如约个时间在外详谈可好?”
“你刚刚还说你家公子要歇晌,怎么会不在?别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方便让人知道吧?”因为白凝若站在那儿纹丝不动,水容胆子大起来,用力一推八重。
八重“虚弱”的向后连退数步,一脸惊惶地叫,“你们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小二……小二……”后两句叫得声音不大,似乎被“气得”哽住了。
屋里的如初“慌乱地”地站起来,书也掉地上了。抬头间,两个女人正式照面。
“原来胡公子是胡姑娘。”看着女装的如初、漂亮的如初、风姿绰约的如初,白凝若纵然早知她是女人,心中仍是一寒。
如初不说话,垂下了眼睛。
很好,白凝若的智力不多不少,正好在她估计的水平线上。她一个秀才之女,据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女德女红为全镇之楷模,还是女华佗在世,行事举止自然温婉优雅。但她的丫头这般粗鲁无礼,外人只道是她心软,调教不严,岂不知这主仆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落个好名声的同时又处处不吃亏,这算盘可打得精呢。
虽说吧,白凝若并不是真正的聪明,那种心灵的精明,但假仙迷惑他人本领高强,脑筋不笨,实在也不容易对付。
“白姑娘怎么屈尊此处来了?”最初的“慌乱”后,如初镇定下来,“八重,还不看茶?仔细着风声消息,别让人知道白姑娘在我这儿,免得有人闲言闲语的。”
“我们小姐身正不怕影子斜,理会那些作甚?”水容抢白道,“不像有的人,忽男忽女,来历不明,也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下作主意。”
“你说什么!”八重闻言大怒,几乎跳了起来。
这时,高贵的白凝若发话了,“水容,休得胡言。你到门外去守着,我要和胡公子……不,胡姐姐商谈些隐秘的事,不要打扰。”
她既然这么说,如初当即也吩咐八重把门闩上,摆出生人勿近的样子来,不过却没让八重离开。八重得令,待水容心不甘、情不愿地跨出房门,咚的一下把门甩上,死死锁好,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留。
“丫头年纪小,被我宠坏了,不懂事,白妹妹勿怪。”既然人家都叫开姐姐了,她也不能没风度呀。
白凝若没说话,只笑笑,就垂下头去。
于是如初也不出声,两人就在沉默中绷着,气氛尴尬又紧张,最后还是白凝若先绷不住了,开口道,“小妹是来探病的,没想到胡公子变成了胡姐姐。”
没想到才怪哩。如果我真是胡公子,恐怕白小妹你也不会跑这一趟吧。这么矜持个人儿,要不是因为猜到我的身份,怎么会随便到青年男子的房间呢?骗谁呀!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道,“我不比妹妹好学问,又养在深闺,因为家里是做生意的,说来也是贱业,所以经常在出门在外,扮成男人方便些,并不是有意蒙骗妹妹的。”她本身是个爽朗大方又乐观的性子,但如果需要拐弯抹角、悲悲切切的说话,她也会得很。
“那姐姐的心病可曾好些了?”白凝若柔声问,一脸关切。
一瞬间,如初忽然觉得白凝若是个惯于隐藏自己真面目,而且脸皮不算薄的女人。所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她既然跑到义诊之地去赤裸裸的试探,还说了那许多话,已经摆明是与小光有感情瓜葛,怎么白凝若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绕圈子呢?不过好吧,白凝若喜欢绕,她就跟着绕吧。
“那天妹妹说了一席话,也认为良缘难得,所以我心中倒敞亮了,努力争取,绝不放弃就是。”如初慢悠悠地答,眼睛盯着白凝若。没想到这白娘子真是个有城府的,脸上硬是没做出什么表情来。
“其实妹妹毕竟年纪浅,那天一时情急,也是混说的,姐姐怎可当真?”白凝若叹了口气,那模样真是真诚。
如果虚海师兄在这里就好了,让他冒充法海,以他那腹黑聪明的段位,绝对能让白凝若现原形。如初暗道,嘴上却不接过话茬,把白凝若干在那儿,令她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听胡姐姐说是追你的心上人来到鲁桥镇上的,是否这病根就在此地呢?”白凝若一咬牙,干脆直接问道。
如初站起身,凑近了脸,感觉到白凝若格外不自在时才轻笑道,“妹妹,何必明知故问呢?”说着站直了身子,如一朵红云般飘到床边坐下。
她今天上穿一件桃红色掐花对襟小袄,下系玉色绣折枝百褶襦群,大红缎子白凌高底鞋,头发梳成翠髻,简简单单在发前插了一只宝蓝点翠珠钗,其他首饰一律不用,只在髻后系着海棠色丝带。这身装扮即艳丽逼人又清新不俗,搭配着她健康自然的好气色,爽利干净的眼神,高挑玲珑的身段,本来七、八分的姿色提到了十分,如果单从外貌上讲,绝对胜过白凝若。
她很少这么隆重打扮的,总觉得古代女人的发式好麻烦,恨不得梳麻花辫或者马尾才好,也不喜欢戴首饰珠宝,选了翠髻也是因为这发式不用假发,梳起来比较简单。而今天,或者是因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缘故,她才能容忍八重折腾了她一个多时辰。不过脸上的妆是她自己化的,少用当代脂粉,追求裸妆效果,自然分外动人。
第六回 离开的条件
看着如初,白凝若感觉心中的妒忌像堵不住的潮水一样,完全淹没了她的心,让她几乎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与温和。
元敬是为着这个女人才对她不理不睬的吗?本来她以为,他只是因为年纪大了,行为端方严肃,就像戚老爷一样,却原来,他是心里想着别人才看都不看她一眼。
两年前他去北京办理承袭官爵事宜,然后留在天津读卫学,她以为只要一门心思等待,终究会等到他的喜欢和他的心,所以她极努力的帮助他照顾戚家,表现出一切贤妻良母的品格,哄得未来的婆婆、祖母和小叔、小姑都很中意她。
可为什么元敬就看不到这一切呢?离去之前,他也并不是这样冷淡的样子,至少他曾经对她笑过。在他回家为戚老爷奔丧时,他那样伤心,她冲动地扑过去抱他,他也没有挣扎,过了一会儿才轻推开她。这样……不是证明他对她是有好感的吗?怎么当她终于等到和他订亲,和他见面,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所有的期待却全部不是她想象的样子了呢?
眼前的女人,除了姿色,有什么好?!抛头露面、举止轻浮、行事大胆无礼、还是商旅贱籍,哪及得上她书香门弟,庄重大方?
不!这个姓胡的狐狸精不放弃难求的良缘,难道她就会放弃吗?元敬只是一时为美色所迷,早晚会清醒的!况且,元敬虽然不知,可戚家欠着她白家一份大人情,戚家长辈绝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原来,胡姐姐的心上人就是我元敬哥哥。”她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愤怒和悲伤,故意语意亲近,但语气却淡淡地说,“可是……不是妹妹怀疑姐姐……只是我元敬哥哥少年奇才、声名选扬,令天下女子爱慕本是寻常,你们可有媒定之物吗?或者是有情定之物?再或者,这份情只是姐姐一厢情愿?”
呀?居然直接摊牌外加恶意攻击,看来白凝若远没有她想的那么沉得住气。可是……这话倒把她问着了,不禁怪起戚继光来。
他就只知道跑大老远的摘花哄她开心,可花儿却是不易保存的,哪怕给条汗巾子呢,此时也胜过她拿不出东西来。哼,以后让他送一颗松柏的种子,就种在老白家门口,让那长青木战霜胜雪,天天告诉白凝若,她和小光有多么相爱。
“原来姐姐没有。”看到如初愣了一下神,白凝若有点幸灾乐祸的快乐,语气中不知不觉地轻蔑起来。
如初眉头一蹙,“白妹妹,我还以为你是个伶俐脱俗的人呢,却原来也和寻常女子一样。若有真情,海枯石烂也不会改变,有必要用死物件证明真心吗?妹妹有在这里审我的功夫,不如去问问元敬,他爱的到底是谁?”她也改口称戚继光为元敬,因为不想小光这称呼被白凝若知道。小光这名字是她给起的,也当然属于她。
“那胡姐姐又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呢?”白凝若反问,心头的尖酸几乎要掩饰不住了。
“我来,是为着思念元敬。”如初用平静表达着自信,也打击着对手,“诚如你所知,戚家的长辈给元敬订亲并没有告诉他,当时他还在天津,所以他回家前曾对我说,要请媒人去我家提亲。对你的事,我也完全不知情,来到鲁桥镇才听说,那天我去英烈祠,只是想问问此事是真是假。”
“此事当真。”白凝若梗起脖子,极力显示出正妻的尊严来,“不过事已至此,胡姐姐要怎么做?”
“那天我问过妹妹了,妹妹也说不要放弃,难不成这事在别人身上,妹妹就能大义凛然,轮到自己就变卦了吗?这是双重标准哪!”如初一笑,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以白凝若的话,堵她的嘴。
“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天作之合。胡姐姐如此美丽,身家又丰厚,何必和妹妹抢呢?”白凝若的话渐入主题,“何况我们戚白两家是世交,我与元敬青梅竹马,其感情之深厚,不足外人道哉。如此种种……也是抢不走的。姐姐何必自取其辱,为何不潇洒退场呢?”
哈,死丫头,说话轻声细语,脸带哀求,可实际上却咄咄逼人、寸土不让。她平生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女子,外表温柔顺从,可实际上做起狠事来一点落不下,真是令她鄙视到死。
“你说得对,真情怎么会被抢走。”淡定,淡定,如果生气就是输了。
“那姐姐何不成人之美?这话,那天我也说过吧?”白凝若抽出帕子,按了按额角,似乎头疼无比。
呀?连大老婆的派头都摆出来了。如初气得想笑,站起来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子,让凉风吹进来。
窗外,是一条僻静小街,正对着如初的窗口有一棵不知是什么树种的小树。此时已经是农历十一月的天气,树上叶子掉光,一派萧瑟之气,看来很是悲凉。
“我不会抢的,是因为那份真情本来就是属于我。但是……”她话峰一转,“我可以成人之美,只是要元敬来亲口对我说。他只要告诉我,他不再爱我,我立即就走,绝不再回此地一步。”
这是她的骄傲与尊严,她相信这是白凝若绝不具备的气质,否则也不会跑来说这些话。白凝若一定明知道小光的心不在她身上,所以她才会不确定,才会跑来唱这出戏。
现在她开出了条件,就让白凝若去和小光及小光的家闹去吧,不管是文闹装可怜,还是武闹以婚约相强,总之让白凝若去逼迫婆家并成为带来烦恼、挑起争端的人,她躲在一边应战好了。因为不知道戚家长辈是什么个性,总之目前的情况是一动不如一静。
“姐姐何必要两厢难堪?就算元敬一时迷恋姐姐的美貌,可他是个侍母甚孝的人,何况母亲上面还有老祖母。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违背孝道?”白凝若听清如初的话,不禁一喜一忧愁。喜的是终于有办法让这姓胡的贱人离开,忧的却是这件事很难办到。
“当面锣、对面鼓。只要他肯说不爱我、不要我,我绝不拖泥带水。”如初挺直脊背,“说起女人,妹妹你可也是。谁说女人的幸福就一定要让位于所谓的道德来着?谁说儿女情长的就不是英雄?”
想必白凝若会千方百计让小光来和她绝交,这样一来,小光只能更舍不得她。可小光如果真狠得下心肠,她也绝对会割舍掉这份感情,不管多么痛,她也挺得过来。女人在爱情面前,也是有自尊的。
不过她这些话对白凝若来说太惊世骇俗了一点,而且她把话挑得那么明,白凝若也再没其他事好和她谈的了,于是起身告辞,风度仪态在表面上看依然完美无缺。
“小姐真棒。”目送白凝若坐上停在客栈门口的小轿,八重立即跑过来拍马屁,“那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还是等吗?”
如初想了想道,“不等了,但也不主动出击。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逛逛鲁桥镇,顺便偷偷打听一下戚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小姐想姑爷了,是不是?”八重调笑道。
“多嘴。”如初骂道,居然被这小丫头闹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真的想念起小光来,甚至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原来这番缠绵意,是这样的滋味。
“走,咱们去外面吃饭,这客栈的饭菜把我胃口都吃坏了。”如初站起来,重新换回男装,因为男装简单,她只觉得全身舒泰,心情也好了些。
鲁桥镇毕竟是五、六百年前的地方小镇,所以与现代的繁华是没办法相比的,可是却也别具风情。只是镇中除了横平竖直的两三条主干道铺的是大块灰色砖石外,其他全是黄泥土道,顶多铺上碎石细沙,而且也不宽阔,所以最热闹的商号全集中在主干道上。
如初和八重找了间别具风味的小馆子,吃了最正宗的煎饼卷大葱,然后又买了豆干糖,甜甜嘴、甜甜心,顺便去去嘴里的葱味。两人沿路慢行,没什么目的,就带着八卦的心,只要看到有人群聚聊天,就凑过就偷听,期望得到关于戚家的什么消息。
戚家现在虽潦倒了,毕竟是官眷大户,戚继光又那么有名,前途无量,想必议论的人会比较多。可惜闲逛了一个下午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们,看样子是个普通富人家的小厮,多半是白凝若派来的。
看来那白娘子很不放心她这狐狸精呀,大概怕她去勾搭小光,把大好青年带累坏了。可是,她真要去勾搭,有谁能拦得住吗?笨啊!如初心中冷笑,随便耍了个小花招就把盯梢的甩了。哼,跟我斗?老子要不是穿越了,能改行做间谍!
不过为了摆脱那个监视者,她们不知不觉来到了镇口。才站定,远远看到一个人骑马进镇。那身影、那面貌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是认识的人又是谁?
【第十九计 树上开花】
第一回 熟人
(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也。上卦为巽为木,下卦为艮为山。
本来是不开花的树,但可以用彩绢做成假花贴在树上,制造出绿叶红花交相辉映的场景,叫别人不仔细观察就不能发现。这种计谋在用兵时,就是指本来兵力不足,却虚张成强大的声势,借以慑服敌人。本书中,此计被敌我双方共同使用,但意思一深一白,可有时候,小白才能获得胜利呀!)
……
“三红哥哥!”八重眼尖,比如初更早认出来人,兴奋得大叫出声。
如初也很高兴,真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而且,她正发愁没人帮助,老天立即就派了她能绝对信任的人来。
赵三红本来慢悠悠地骑马缓行,心里正盘算着是今天就去找小光,还是找个客栈休息一晚再说?没成想有人喊的名字,循声一看,简直是意外之喜。
“如初,八重,你们怎么在这儿?”赵三红跳下马来,问道。
“未来姑爷变心了,我们小姐是来收拾他的。”八重哼了一声。
赵三红先是大惊,继而不信,如初见状忙道,“别听八重胡说,不过确实出了点状况。你来得正好,可以帮我。”
赵三红本就是厚道义气的人,何况如初曾帮助他树立信心,让他在权贵面前保持自尊,让他不再以商家之子而自卑,所以他把如初当真正的朋友之余,还充满感激之情。此时听说如初有难,恨不得粉身碎骨以报答,当下一拍胸脯,“有什么只管说,下刀山、下油锅我都帮你。不过……我相信小光断不会负你。”
“我也相信他,只是有点小麻烦而已。”如初点点头,随即抿嘴笑道,“我不过想让你帮我探听一些情况,哪用得着上刀山、下油锅这么恐怖。对了,你这是打算去小光家吗?”
“还没决定。”赵三红抓抓头发,“毕竟现在天擦黑了,这么突然拜访,似乎有点失礼。”
“哇,礼物带得不少呀。”八重插嘴道,指了指马鞍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小光家里有长辈嘛,我爹就让我多带些土仪,毕竟将来我可是小光的部下呢。”赵三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但既然如初你找我有事,我今晚就不去戚家拜访了。”
“这样好。”如初豪气地拍拍赵三红的手臂,“只是现在我被人监视,你不方便和我一同回去,不如我和八重先走,你再磨叽半个时辰。我们就住在……”
她把客栈的地址、字号详细对赵三红讲了一遍,然后和八重先行离开。到了客栈又施贿那名小二,让他把隔壁房间订下来,等赵三红一到就引他上来。照例,对外人不能透露半个字,顺便再整治一桌酒席。
而赵三红真是傻实在的人,如初回到客栈后一个多时辰他才来,先进自己房间安顿了下,然后还谨慎小心地在楼上转了一圈,确定没人监视后,才到如初房间里来。
“不用这样啦,虽然有人盯着我,但那不过是小光在家乡的女人,没有多大能耐,略小心下就好。”听完赵三红的汇报,如初笑道,“她没那本事在客栈里也安插下人,你当她是东厂的公公们哪!”
“小光在家乡的女人?”赵三红只注意到这几个字,瞪得眼睛溜儿圆。
“这事琐碎,不是一时半刻讲得完的。”如初见赵三红风尘仆仆的样子,体贴的先招呼他吃饭,顺便打听下他怎么这时候出现。
原来,小光回乡后,赵三红先上京与自己的富豪老爹见面。他爹也是奇怪人类,已经这么有钱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