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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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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苦涩的弧度。
于我,也不知自己内心在期盼什么,希望胤禛能够安慰我,告诉我他会寻了小竹儿的家人,好好善待?还是让他告诉我,他不能没有我?不过都是我心底的矫情罢了,脑子混乱不堪,情绪似乎也混乱不堪,只是知道,有人为我而死,胤禛的双手,因我沾染了鲜血。
注1:也称为狼毒,全株有剧毒,其主要毒性物质为葫蔓藤碱。据记载,吃下后肠子会变黑,粘连,人会腹痛不止而死。鲜根初闻似乎有芳香之味,继之则有令人昏迷之感。《本草纲目》曾谓“断肠草,人误食其叶者致死,而羊食则大肥。”在我国西北,内蒙古等地草原上有广泛的分布。也有查到的资料说在长江以南流域有广泛的分布。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名为大茶药的另外一种毒物。
反正大家记得不认识的东西一定不能吃就对了,笑~
不过,小竹儿真是死得可怜,估计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死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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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怅惘归天怜影疏 。。。
之后的每一天,该当差的我依旧当差,只是没了往外跑的心劲儿。每日除了帮康熙理书,便是在布城边儿小竹儿去的方向静静的坐着。
我再也没见过胤禛,不知道是他躲着我,还是我躲着他,胤祯忙着奉命好好练习骑射,没空儿来找我,胤祥来看过我两次,对我说:“我好不容易好了,你又开始了。”我笑着看他,说:“我没事儿,就是坐这儿歇会子。”
他便不再说什么,掀了袍子陪我坐下,静静的坐着,直到有人来寻他,他才起身,对我说:“我走了。”我点点头,笑着目送他走。回头垂眸,泪水掉在草上,像是清晨晶莹的露珠。
虽然我早就明白,皇权的争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半点怜悯。可就是明白,我也无法坦然接受小竹儿的死,如果我没有不听从胤禛,执意进宫,就不会遇到小竹儿,如果不遇到小竹儿,她便不会认出我,如果不会认出我,她便不需要丢了性命。
若我那日没有不顾后果的跑去树林,小竹儿便不会来我的帐子,不来我的帐子,便不会被胤禛发现她认出了我。
可是,这样,便永远不会发现吗?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那种世事滂沱,轰然压来的无力感,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量。所谓命途天定,便是这个意思吗?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回宫的路上,我依然坐下人们的马车,可这一路上,都没有人与我同乘,心下奇怪,却无心顾及。
在塞外的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一幕一幕走马灯似的转我的眼前。我遇到了老虎,胤祥来救我,我们俩都被胤祯暗中救了,胤祥被人称赞‘神勇’,没人发现胤祯少了碧玉扳指的手,被后来的拉弓打猎弄的伤口错叠。
胤禛对我说——“我会接你出来,正大光明的,你会站在我身边,名正言顺的。”
胤祯说——“这个,是我放在你那的心。”
还有胤祥拂去康熙的好意,明眸皓齿的笑容对我说——“其实我知道你的心”。
因为我而死的小竹儿,和见到我再也无法坦然微笑的秦顺儿。
闭眼靠在车窗边儿,那种无力感在心底蒸腾,渐渐变得轻薄,苍白,轻轻的一扬,它便飘起,覆盖了整片天。
我抬头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经历这些本不该属于我的生活。车子眼看就要进京城,忽然车子停了下来,“曦云!”
李德全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我忙起身下车行礼,“潭柘寺主持大师给皇上进呈的佛经,已经准备妥当,皇上着你跟着四阿哥去潭柘寺请佛经。”
我福身应道:“奴婢领旨。”李德全接着说:“四
47、怅惘归天怜影疏 。。。
阿哥要简装前行,命你去寻他的车驾,不必再另乘车驾了。”我点头应“是~”。
李德全笑着说:“你这莽撞丫头也是好福气的命儿。”说着背手往康熙的御驾方向去了,想是去复命了吧。
我也跟着往前走去,过了阿哥们的车架,终于在康熙的御驾后,看到了熟悉的车驾,对着正在驾车的秦顺儿不自然的扯动嘴角,秦顺儿忙收回目光,不自然的盯着手里的鞭子,我正要坐在他旁边,里面胤禛的声音清冷的响起:“进来,爷有话交代。”
进了车驾,胤禛递给我一盘儿酸梅子,道:“太酸了,你用了罢,莫要浪费。”
我笑着看看,没有接,说:“奴婢一个疲累的身子,早就受得住长期坐车了,多谢四爷抬爱。”
没有抬眼去看他的表情,只是看到那只托着盘子的手,有些微的颤抖,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了盘子,一路无话。
到了潭柘寺,我随胤禛下车,主持师傅早在门口候着他,道:“雍贝勒一路辛苦。”
胤禛忙扶起他,说:“方丈此举,让胤禛受宠若惊,胤禛自诩‘圆明居士’,自是佛门槛外弟子,方丈切莫多礼。”
方丈笑呵呵的请了胤禛进去。我便受命在殿外等候,实在无聊,便四处去转,看到求签的,便去虔诚的拜了拜,对着贴金的佛像问了从前问过的那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摇签筒,掉了一枝签,上面是我看过的佛偈,那句涅槃经:“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
苦笑着去找人解签,却发现解签的座位此时却空着,正在失望中,听得有一个安宁的声音响起:“性南被方丈师兄寻去,施主若是不弃,贫僧愿为施主解签。”
我回头去看,一双睿智的洞穿世事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我笑着递过签去,说:“劳烦师傅了。”
他看看签,抬头再看看我,再看看签,笑着说:“是了,这只签,原该就是你的。”
我诧异道:“师傅此话何出?”
他道:“施主莫急,且听贫僧道来。施主的前世,正在这个世间,若非执念苦苦索求,施主不会在此出现,敢问施主可曾遇到和自己长相极为接近的人?”
我想到了钮钴禄氏的小女儿,疑惑着点头,他笑道:“她便是你的前世,你在此出现,聚了魂之精魄,故而那位施主,必定是魂魄不满,言行木讷。”
我诧异道:“既是如此,为何我会出现?我们可是用了一个灵魂?”
他笑答:“佛道因果轮回,有因才有轮回的果,施主此番轮回,本不该享有肉身,魂魄精华聚集给施主一个真身,是这执念索回施主之人虔诚所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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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施主之魂魄已行了百年,自是与今世不再相同,只是你二人魂魄仍有交叠,灵魂之灵却在施主身上,还望施主切记切莫忧思过甚。”
他说着,把那只签抛向天空,渐行渐远,虚渺的声音传来:“此签功德已满,可寻了自在去处。”
我愣愣的看着他远去的方向,“看甚?”清冷的声音,自是胤禛,我缓缓收了视线,摇摇头,冷声道,“没什么,你事情办完了?”
虽然明白他八成是为了我好,可我总在心底难以接受他因我而杀的事实。他点头,我看到他身边儿跟着一个比他年长些许的和尚,他说:“这位是我的替僧,迦陵,法号性音。”
我忙对他福身,他笑说:“施主不必多礼,方才可是见到贫僧的师叔?”
我点点头,他笑道:“施主真是个佛缘儿的,师叔云游四方,难得回寺,今儿个上午才回来,方才拜别了方丈大师,又要远行。”
我回头望了望那位和尚远行的方向,只有深深浅浅的绿色,没有人的踪影。
随后拜别,我随着胤禛一同进宫。路上,他问我:“还在生气?”我摇摇头,说:“我是介怀。”
一路便再无话,车内的气氛缓缓酝酿着一抹黯然。入宫门口,我便下来步行,宫女自是不能与阿哥贝勒同乘一乘的,想跟秦顺儿道别,他却低着头,不敢看我的样子,只能作罢。
佛经自是胤禛先拿去给康熙复命,我便进了南书房,先整理随驾带走的书,按照顺序,一一放在书架子上。
边整理边想,那位和尚的意思,我的前世今生,是出现在了一个时空里吗?这究竟是为何?虽然从前也读过平行宇宙观的书籍,也觉得时空是并行存在的,可分属不同时空的人,是不能共存的,不是吗?想到他说是有人执念索求我的魂魄归来,并且此强大的执念竟然为我聚集了肉身,到底是谁呢?
我的前世,就是钮钴禄氏的小女儿吗?那么,是我的存在让她变得木讷吗?如果她是我,那么我又是谁?依旧是我吗?我是谁?钮钴禄?曦云,还是辰曦云?
书一本一本的继续规整着,想起莫名的穿越,铜钱莫名的消失,胸前莫名的茉莉花形印记,胸口里莫名长出的血气之瘿,玉镯里血丝莫名的迸发,所以,我的穿越是有人的执念,是谁?即使度过百年的轮回依然不肯放我离去,是谁?
理完书,担心康熙会一时兴起过来,便在南书房门口候着。小德子来传话:“姑娘,我师傅说了,皇上今儿个要批折子,估摸着不会过来了,姑娘差事当完,可先歇息会子,有事情再着我通知姑娘。”我谢过,回了房间,躺倒在床上,觉得疲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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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所谓天付良缘 。。。
“云儿,云儿,你莫要离开我!你说过的,不离不弃,莫相忘。”
“云儿,云儿,你醒醒!”
“段世臣!你给朕滚过来!朕命你救醒她!”
一个悲怆的声音咆哮起来,天地间,似乎弥漫了无尽的悲伤,是谁?发生了何事?
“皇上,老臣……实在无力回天。”
一个苍老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性音呢?性音回来了没!”
那悲怆的声音绝望中透着一丝希望。
“皇上,贫僧在!”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龙血玉镯呢?可做好了法事?”
“回皇上,一切妥当,只要娘娘魂未去,仍可召回。”
接着,一个沁凉的环状东西套在我手上。
“怎么还是醒不过来?为何?”悲怆的声音里浸透了绝望。
“阿弥陀佛,既是如此,娘娘香魂怕已远去,皇上还请节哀。”
“云儿,云儿!朕命你醒过来!云儿!云儿!”
咆哮的声音里夹杂了颤抖,
“你说过,不论朕今生在哪儿,你都会随朕走,朕还在这儿,朕还在这儿,莫要丢下朕一个人,莫要丢下朕……云儿……”
感受到滴滴滚烫滴在了我的胸口,浸透了在胸口上带着的什么挂件,在挂件下缓缓的凝聚。
“不离不弃,莫相忘。朕要你记得,朕要你记得……”
似乎是被人忽然抱起,紧紧的,要嵌进灵魂里。
“朕说过,不论你是九天玄女,还是冥府厉鬼,朕,都不准备放你走。”
“我说过,不论你是九天玄女,还是冥府厉鬼,我,都不准备放你走。”
黑暗中那个满含悲怆和绝望的声音,与胤禛清清冷冷但坚定无比的声音渐渐混合,仿佛本是一体,融合的不留一缝。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仍在自己的床上躺着,周围,是熟悉的陈设,原来,我还在乾清宫的小院儿里。
刚才的,是梦吗?我抬手抚去粘在脸上的发丝,手却碰触到了冰凉一片,诧异着看向手掌,满是晶莹泪珠,原来我,竟然泪流满面。回想着那个梦境,心猛然剧烈揪痛起来。“嘶~”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拳头紧紧的压着胸口,蜷起身子,紧紧的缩着。
再醒来,一个小宫女正在我身边儿照顾我,我坐起,问道:“你是谁?”
她笑着过来扶我,说:“曦云姐姐真是个眼界儿高的真真儿的人,奴婢是兆佳?雪玉。”
兆佳氏?难道是胤祥的嫡福晋?我问:“怎么从前儿没见过你?”
她笑着答:“奴婢是御茶房的宫女,姐姐在南书房,少往前头去,自是见得少,觉得眼生。”她的笑透着不浸世俗的清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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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胤祥的明眸皓齿,他俩倒是很配的。
“雪玉这个名字很好听,是怎么来的?”我问她,她有些羞涩的说:“阿玛希望我能如玉簪花儿一样高洁,便取了罗隐咏玉簪花的诗中的首句“雪魄冰姿俗不侵”的第一个字儿。”我想,果然是一个胜似玉簪花儿的高洁的姑娘。
她端药给我,说:“姐姐可昏迷了好几天了,皇上都遣了李谙达来看过一会,还给请了太医。”我对此却完全没有印象,看我不明所以的样子,她说:“听说那日姐姐该去南书房当差,可皇上都去了好一会儿了,姐姐还没到,李谙达便派了小德子来寻姐姐,可见到姐姐在房里晕过去了,也喊不醒,忙回了皇上请了太医,说是姑娘身子本身就很弱,血气上涌,才晕了过去,给开了方子,奴婢便临时被派过来照顾姐姐。”
我想,能诊出我有血气之瘿的大夫,还真没有几个,看来那日为我诊症的段世臣,真的算个名医了。“这些日子,劳烦你照顾我了。”
她笑着说:“也没什么劳烦,照顾姐姐不用去前头当差,奴婢还乐得清闲呢。”接着对我眨眨眼睛,继续说:“不过姐姐可别把这话儿告诉李谙达,他该训斥我偷懒儿了。”我笑着点头。
喝过药,问她:“令尊可是兵部尚书马尔汉大人?”
她惊讶道:“姐姐认识家父?”我笑着摇头,她果然是十三未来的嫡福晋,“听你说姓兆佳,想起来马尔汉大人也是姓兆佳,便问问。”
她笑着边收拾东西边说,“姐姐可真是玲珑的心思,不过太医说了,切莫忧思过甚,姐姐先好好歇着,奴婢去给皇上,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回个话儿。”
我惊讶道:“四阿哥他们也知道?”
她笑答:“可不是,四阿哥的贴身侍从秦公公每日要来好几趟,说是有本要紧的书让姐姐看看皇上那儿有没有,若有就要借了去看呢,十三阿哥常常往乾清宫来,路过的时候都要来看看姐姐的,十四阿哥还专门儿的来过两次呢,蹙着眉头看起来厉害的紧呢,想是他们都有急事儿,奴婢还是先回过他们吧。”说着,带上门出去了。
几日后,身子渐渐有力起来,在御前谢过恩,依旧好好的在南书房当差。
仍旧是没有见过科隆多,倒是有一次康熙在南书房召见了新科进士们中几个文章作的颇好的,命他们临时赋诗作对,其中就有年羹尧。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诧异的一怔,随即很快恢复正常,想来,胤禛并没有告诉他我入宫了。
那日康熙甚为高兴,甚至当场封了其中文采最高的年羹尧翰林院检讨'注1'一职。他们出去的时候,年羹尧朝我投来浅浅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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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如今可大好了?”康熙喝着茶问我,我忙跪下道:“奴婢感激皇上体恤,为奴婢请医,安排雪玉姑娘照顾奴婢。”
他笑着说:“朕只是给了李德全旨意,派谁去,还是他看着的,你该好好谢他。”
我俯身答“是~”他过了一会儿又问我:“雪玉可是马尔汉家的女儿?”
我答:“听她说自己姓兆佳,奴婢好奇问了,是马尔汉大人的千金。”
康熙“嗯~”了一声,问我:“先前儿你救了胤祥,他说要好好谢过你,可曾谢过了?”
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他此刻兀然提起此事,让我不得不觉得是有其用意的,心下一惊,忙叩首答:“十三阿哥送给奴婢一套从南边儿带过来的文房四宝。”
康熙低低“嗯~”的笑了声,“一套文房四宝就算谢过了救命之恩?”
我忙答道:“奴婢万分感激十三阿哥送给奴婢则个,已是受宠若惊。”
他放下茶杯,垂眼问我,语气里透着严肃:“你不求别的赏?”
“为主子尽心,是奴婢的本分,也是敏妃娘娘临去时对奴婢的交代,奴婢已然得赏,不敢再求赏。”他沉吟了一会子,说:“好一个不敢!罢了,你下去罢。”
第二日,兆佳?雪玉指婚给十三阿哥的谕旨传遍了紫禁城。我听这消息时,并不意外,心底盘算着送他们一个贺礼,怎奈做宫女一没有多少俸银,二不能出宫采购,想来想去,问十四要了一只粗大的毛笔和大红铺金的喜纸,自己动手写了幅字——“天付良缘,白头偕老。”
只等遇着十三交给他,等来等去,直到他大婚前两日,他才出现在我面前,这距我写好这幅字已然三月有余。
外头又扬起了鹅毛样儿的雪片子,这是今年入冬来的第一场雪,宫里所有人都露着喜气儿,十三阿哥的大婚又适逢瑞雪临门,自是福气儿的好兆头。
我从南书房回来,已然快到了宫门下钥的时间,往手上哈着气就往自己的小院儿赶。绕过花廊,瞅见了秦安儿正立在我的小院儿门口,往手上哈着气,来回踱着步子。
看到我来了,忙打了个千儿,道:“姑娘可回来了,爷来了好一会子了。”我笑着应道,推门而入。
胤祥披了个貉子毛大毡,裹着披风正站在雪地里抬头看着天,应声看我,笑容明眸皓齿“回来了。”他说。
我笑着福身:“给十三爷道喜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的笑容似乎因为天冷冻结在了脸上,我笑道:“十三爷可是乐呵了,笑的脸都僵了。”
他‘呵呵’的干笑两声,揉揉脸,我说:“天气冷,十三爷进屋说吧,奴婢还有东西给十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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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毛一挑,说:“真的?”
我笑着嗔道:“小曦子何时骗过十三爷?”
他‘哈哈’一笑,说:“是没有。”
随我进了屋,我倒了热茶奉给他,他握着茶杯暖手,我取过写好的字儿,交给他,说:“小曦子在宫里,没办法装裱,就劳了十三爷的大驾,自个儿装裱吧。”
他笑着取过,“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红纸徐徐展开,是我写的“天付良缘,白头偕老”他的笑容又一次僵硬在脸上,眼帘徐徐垂下,我蹙眉道:“十三爷莫不是觉得小曦子的字儿不入眼?”
他依旧垂着眼,半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乎透着些心酸,痛楚,说:“你的字儿有四哥调*教,怎会写的不好,是太好了。”
我一听,咧嘴笑了:“十三爷莫吓我啊。”
他抬头看我,眼睛里透着认真:“字儿上写的,是你的心愿吗?”
我一愣,他的问题有些奇怪,旋即笑着说:“那是自然,曦云,希望十三爷能开心每一天。”
他忽而笑了,明眸皓齿的透着淡淡的,似是掩饰的哀伤,“既是你的心愿,我会好好的。”
他说,随后收了字儿,对我笑着说:“我会好好的裱了,挂起来。”
我笑着说:“如此,曦云,便更开心了。”笑着目送他出去,后日便会大婚的他,竟然让我觉得,走进风雪里的背影印满了决绝。
想到胤祥后来的圈禁,眼圈微微发涩,胤祥你,是我在这世间,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好好的……
注1:资料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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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韶华尽付难自负 。。。
时光荏苒,所谓春草碧透,夏花绚烂,秋实耀目,冬雪皑皑,三个轮回,已然消逝,不过是白驹过隙的一瞬,我的心却已禁锢在这紫禁城三年。
如今,已然是康熙四十一年的八月中了。
因着宫里的规矩,不能常常和胤禛说话,胤禛在人眼里,又是个清冷无为的性子,平时没事儿,也鲜少在宫中走动,只是在自己的府里呆着。可是每每在南书房静静的看他和康熙一起练字儿,闲聊,画画儿,总觉得心底的水波又袭的我麻麻痒痒的,看见他,我便觉得安心。
有时,十三仍会替我们传传话儿。
有一次我兴致来了,寻了个小帕子,在角落上小小的题——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折好裹在锦缎里交给胤祥,托他帮我转交给胤禛。
交回来的纸条上却只冷冷清清的写了两个字儿——“不准”,我哑然失笑,果然是个霸王劲儿的,都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了,还要拴着我么。
看我惆怅的表情,十三问我:“四哥写了什么?”
我把纸条交给他,他看了,蹙眉问我:“不准什么?”
我坐下倒茶给他,说:“不过就是在帕子上题了首《上邪》。”
他忽而笑了:“这果然是四哥的性子。”说着把纸条还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衣襟里。
他兀然开口,说:“皇阿玛召我伴驾去巡视北京段的永定河工,方才皇阿玛那里有外臣,我不方便觐见,这会子,也差不多了,该过去了。”笑着送他走。
过几日,终于见了许久没见着的十四。他喜笑颜开的来寻我,我乐着看他,说:“十四爷可是碰着天大的好事儿了?”
他一屁股坐下,顾自拿起茶杯到了水喝,说:“可不是?今儿个文华殿殿试,我可终究是赢了四哥一回了,爽快!”
他笑着说,“上次从塞外回来,皇阿玛说我骑射强不过十三哥,文赋胜不过四哥,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儿,四哥从前用眼角儿那俾倪我的冷冷清清的眼神儿,今儿个我可是让他也尝了尝!”
原来是这样,我说:“怪道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十四爷了。原来十四爷是下功夫去了。”
他‘嘿嘿’的一笑,说:“皇阿玛给我个赏,你猜是什么?”
我撇嘴道:“我哪知道是什么!”
他笑着说:“想你也不知道!皇阿玛赏我出宫去自在一日。”
我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儿呢,你们这些阿哥们不是整天的都往宫外跑么。”
他说:“于我是惺忪平常的事儿,于你便不是了,你入宫三年,可曾见过外头的一
49、韶华尽付难自负 。。。
草一木?”
我惊诧道:“我?”
他点点头,我笑着收茶杯,说:“可别再浑拿我寻开心了,我一个宫女,怎么能随便出入宫禁?皇上还要去南书房呢,我得去伺候读书。”
他‘哈哈’一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跟皇阿玛说,我要带几个贴身的人,好好的去逛逛,皇阿玛一高兴,自然也就是应了,然后我说,这次出去,要去松竹斋'注1'好好寻几本古本来看,皇阿玛那么嗜书如命的人,一听就乐呵,叫我寻几本给他看,我就说我也不知道哪些是他没有的,虽然我是皇阿哥,却是没有几个俸银的,可没钱买无用的书,皇阿玛便派了你跟着我去,看能不能寻到几本古本。”
我一听,笑容从心底蔓延开:“真的?”
他‘哈哈’一笑,说:“看你那样子,你十四爷还骗过你不成?”
我傻呵呵的乐着,终于能出宫看看了。
“哎~冰糖葫芦哎~又大又红,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哎~”
“热包子,天津卫的狗不理包子了哎~快来尝尝!”
“豆腐脑儿!白白嫩嫩的豆腐脑儿!包你吃一次想两次!”
叫卖声此起彼伏,我挑开窗格的小帘儿,看着外头鳞次栉比的布棚和往来的行人,我不得不感叹,我唯一在江宁见过的街景和京城的比起来,就是县城一条小街和北京西单王府井的差别。
十四一脸好笑的看着我,说:“看你那村姑样儿。”
我仰头,撅嘴,笑道:“村姑就村姑,我乐得自在。”
十四‘哈哈’一笑,说:“爷今儿个带你见识见识。”
他带着我吃了不少好吃的,见了不少新奇玩意儿,我俩并肩在琉璃厂的街上走着,他今儿个没有系明黄腰带,自是乐得自在逍遥。
我从前常常想,要是能和胤禛并肩在街上走着,该是件多么开心的事儿。盼了这么久,盼到了逛街,却没盼到身边儿的人。
到了松竹斋,老板忙带了小厮笑脸陪着,想是看胤祯穿着华贵,胤祯也只开口说:“拿的出的古本,孤本,尽给爷寻了来。”小厮忙应了,下去寻,许是数量不少,半天也没出来。
胤祯便让我自己坐着等他,留下两个侍卫护着我,带了其他人复又出去了,不一会儿,他笑意吟吟的进来,手上握着个朱漆小盒子,递给我,说:“看看。”
我打开看,是一对镶着碧透翡翠的小耳坠儿,还有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玉镯儿,诧异的看他,他得意劲儿的喝着茶,说:“上次给你那对儿红珐琅耳坠子,看你不常戴,给你对儿新的,这次可得好好戴了,那镯子,是八哥嘱咐给你买的。”
八阿哥?胤禩?自从我在乾
49、韶华尽付难自负 。。。
清宫当差,便一次也没见过八阿哥,偶尔在去当差的路上,还会碰见美少年九阿哥,豪气冲天的十阿哥,总会说会子话,八阿哥在心中的印象,正在一点点褪色,减淡。
“其实我不恨他的。”我看着镯子说。
“你的生辰八哥也送礼,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八哥说,这个算慰问的礼儿。”
“慰问?”我奇怪,他却不耐烦了:“反正就个由头送礼儿,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我苦笑着看那精致的翡翠耳坠子,翡翠镯子,一个宫女在宫里戴这些个,怎么都是太扎眼了,不过还是好好收了,说:“谢谢你,也替我谢过八阿哥。”他笑着。
掌柜递过来一厚摞子古本,孤本,我在里面挑了康熙没有的几本,胤祯付了银子。书由他的贴身小太监小安子收好了。
“曦云,爷带你去个地儿。”他拉过我的手,不由分说的上了马车,我只觉得马车一路西行。
一片静谧的竹林,流觞曲水,小桥卧波,白墙灰瓦,一派江南水乡的美景。
我挑开车帘子,看到眼前的一切,霎时怔住,“十四爷,这……”
他“嘿嘿”一笑,跳下车,“听说你是南方人,人都道客居异乡,会有孤苦无依之感,这是我的庄子,前些日子修缮,稍稍做了改动,你看看,这江南味道地道不地道?”竹林下,一身月白袍子的胤祯,显得清幽,修长。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脱离了稚气,长得这般高大,稳重?
我心底动容,我哪里是南方人呢?其实是地道的北京女孩儿,不过是穿越出现在了南方而已,十四他……为我思虑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他到底是为哪般?
“十四爷,我……”我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别介,不用感激爷,这庄子从前俗气的样子,爷看了也心烦,这样正好,和紫禁城,阿哥所都不一样,到这儿来,也可以忘记些俗务。”他明媚的笑了,眉眼舒展好看。我冲他微笑,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内心却觉得隐隐的惆怅。
我跟在他后头进了庄子,里头尽然是湿漉漉的青石砖路,狭长的过道,窄窄的天空,仿佛刚下过雨似的,浸润着潮湿,清透。我看着十四的背影,恍惚,我是不是真的了解他呢?疑惑着,思索着,却是徒劳。
他带我在水榭坐了,庄子上的侍婢端了茶来,“上好的雨前龙井,你吃吃看。”他端起茶杯递给我,我忙接过。
“我哪里懂得吃茶,不过都当水,倒在嗓子眼儿里罢了。”我笑着打趣。
“噗嗤~”他正喝着茶,明显被我的话逗乐呛到了,一下咳出口来,我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替他拍背。
“咳咳,不碍的,你
49、韶华尽付难自负 。。。
这话,哪像是紫禁城里的千金小姐说出来的。”他咳了两声,笑说。
“本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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