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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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弹得很好，现在的乐坛上根本就没有能跟你相媲美的贝司手。」

唐依虹忠心的诉说着凌皓烨在她心中的美好，但是她却没发现这些话对凌皓烨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因为凌皓烨的个性一向自大且自恋，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人会不认可他的才能，更不用说现在已经失忆的他，对一切关于音乐或是其它乐手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印象！

这一场原本按常理来说应该是甜蜜的午餐约会，就在凌皓烨心不在焉的状况下结束了。



【第九章】

「岚，这两天你们……没事吧？」自从纪岚搬进了凌皓烨的房中后，烒杰和小林就一直没机会好好的和纪岚谈谈，除了昨天破天荒的五个人一起排练之外，其它时间烒杰可以说根本见不到纪岚一面。

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莫过于在纪岚身边亦步亦趋的凌皓烨。

这两天凌皓烨不仅三餐和纪岚一起吃，甚至无论走到哪都跟着纪岚，根本就不让烒杰有任何靠近纪岚的机会，更不用说要单独和纪岚相处了。

而最奇怪的就是完全不理会凌皓烨的纪岚了。

这样的情况看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感觉到非常不对劲。

纪岚居然反常地对凌皓烨冷淡，而凌皓烨更是怪异的像是只忠狗跟随着纪岚。

可是无论纪岚的态度如何疏离，凌皓烨一律用愤怒的目光赶走所有想跟纪岚说话的人。

好不容易唐依虹来找凌皓烨去午餐，烒杰终于有机会和纪岚说上几句话。

「我没事，皓烨没有再刁难我了。」纪岚了解烒杰对他的关心，但是纪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烒杰说，这两天夜里他几乎都是在凌皓烨强硬的怀抱中睡着，虽然这的确让他的嗜睡情况有所改善，但是他的心已经渐渐的死去，因为他终于了解到自己根本不希望只当凌皓烨的床伴而已。

尽管这样的结果原本就是他曾经预想过的，但是当时凌皓烨还没有失去记忆，或者说还没有和唐依虹订婚之前，纪岚总认为自己还有一丝丝的希望。

而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既然已经将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跟凌皓烨之间就再也没有办法去挽回了。

现在的凌皓烨虽然一直对自己很好，但那不过是他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所做的弥补。其实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歉疚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唯一想要的只有凌皓烨的爱。

但是他已经放弃这个奢求了，而心死的结果，就是态度变得淡漠。

纪岚发现，当唐依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除了有些心虚及慌乱外，已经不再有之前那种心如刀割的痛楚，也不再有那种即将昏迷的晕眩感。

他不知道这现象是好是坏，只知道即将到来的演唱会，自己应该不会成为团员的包袱，也决定在巡回演唱结束后脱离CRAZY，消失在凌皓烨的面前。

决定离开并不只是单纯的不想妨碍凌皓烨和唐依虹的感情，而是他知道，自己再这样执着下去也不会得到心中所渴望的爱情。

这是纪岚第一次面对自己的懦弱与自怜，第一次想为了自己脱离凌皓烨，第一次去认清自怜又自艾对事情不仅没有帮助还会造成他人的困扰。

眼前关心他的烒杰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真的吗？你该不是想隐瞒我吧，岚？」

不清楚纪岚心中的思虑，烒杰只觉得纪岚有某些地方不太一样，是眼神吗？还是表情？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这两天没有再昏倒过，三餐也有正常的吃喔！」纪岚对烒杰露出许久不曾有过的微笑。真心的对烒杰说：「这段时间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真的很抱歉。」

「岚，你们该不会已经……」

「你想到哪里去了！别忘了凌皓烨已经和唐小姐在一起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嘛！」

是的，该从这段单方面的爱恋纠葛中解脱了，无论是皓烨或是他自己，都应该彻底摆脱过去，重新去面对自己及未来。

*****

看着纪岚和其它团员跟着工作人员里里外外忙碌的做着最后确认，凌皓烨心中几乎无法克制那即将爆发的怒气。

或许是失去了记忆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无用武之地，也或许是看到岚神情愉快地跟着别人谈论事情，更或许是这几天岚的无声排拒……

总之，凌皓烨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赶出会场，让纪岚只能专心的面对自己。

可是他该死的不行！

再怎么搞不清楚状况，凌皓烨也看得出来纪岚有多重视今天的演唱会，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工作人员确认流程和亲自为自己使用的吉他调音就可以知道，这让凌皓烨不禁有些怨恨起这个工作。

「皓烨，你等会儿过去试弹看看，顺便让工作人员跟你确认一下整个演唱会的流程，记得喔，在第三首之前尽量不要移动位置，因为灯光师是用单一投射灯，如果乱动会照不到你的，还有呀，在第七首……」唠唠叨叨的说明走位的小林，直到抬起头看向凌皓烨时才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

「皓烨，你怎么了？太紧张了吗？」

只可惜小林的关心得不到善意的响应，凌皓烨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正在和纪岚说话的工作人员。

看着凌皓烨的表情，小林很清楚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两天岚的精神出奇的好，甚至比发生车祸之前还要正常；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连烒杰都说他从没看过能准时早起的岚。

只是这样的现象究竟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之前烒杰跑去探纪岚的口风，不但什么都问不出来，还被凌皓烨赶出了房间。

他们究竟是怎么了？该不会又要发生什么事了吧？

*****

全场的灯光全开，舞台上团员们的一举一动都清楚的落入歌迷的眼中。

只见以往一向满场跑的凌皓烨安安静静的站在纪岚的身旁，虽然这样的他仍然是众人注目的焦点，但是歌迷们却不能理解一向表现欲极强的凌皓烨怎么突然变成了和纪岚一样的定点木头人。

而这样的状况。其它团员们也清楚的看在眼底。

率先做出反应的是烒杰，他希望自己的绕场能够吸引凌皓烨跟进，但是却失败了。

纪岚一向不喜欢在舞台上跑来跑去，见到这种情形，他也开始移动位置；他并不是指望能影响凌皓烨，只是纯粹想带动现场气氛。

令他惊讶的是，他一开始移动，皓烨也跟进；可是他一停下来，皓烨也跟在他身边不动。

这种感觉就好象是身旁带了个影子一般，只是这个影子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

「皓烨，你不要一直跟着我，你这样很碍眼。」纪岚催促着凌皓烨离开自己的身边，也希望这些天来的冷漠和疏离能让凌皓烨了解跟着自己是没有意义的，只可惜，他失算了。

凌皓烨不但没有离开他身边，甚至还在乐曲进行中停下来捧住他的脸，约过一秒，他只听到舞台下兴奋鼓舞的尖叫声，和覆在嘴唇上那炙热的触感。

发生了什么事？

纪岚的脑中一片空白，望着面前对自己露出胜利微笑的男人，他发现凌皓烨并没有乖乖的在弹奏音乐，几乎是同时，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节拍错了，甚至还漏弹一个音。

他慌张的低头瞪着自己机械性弹奏的手指，试图专心聆听真幸的鼓点，让自己跟上节奏。

只是耳旁那尖锐的嗓音和终于再度加入的贝斯声，却让他的脸不停泛红发烫，手指几乎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撑过了这首歌，纪岚慌慌张张地逃向后台。

后台的工作人员们嬉闹着纪岚的手足无措，没有人认为这其中隐藏了什么涵义，大家都只单纯的认定是凌皓烨的恶作剧罢了。

「皓烨，下次别在演奏中碗这种把戏！这样会造成混乱和错误，虽然这可以挑起观众的情绪，但也别这么突然，你看，岚就被你影响到了。」

小林对凌皓烨的碎碎念盘旋在纪岚的耳中。

是呀，这只是皓烨的一时兴起，别再为了这种小事伤神了。

被指责的凌皓烨则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小林在说些什么，因为他的心思全都集中在纪岚那略显苍白的美丽面孔上，那个吻并不是刻意的，只是他无法忍受纪岚有想要离开自己的举动，尤其他终于发现自己心中真正所感受到的就是爱情的时候。

「岚，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凌皓烨走到纪岚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但坚定的声音对纪岚宣誓着自己的决心，他知道这一切已经不是单单生理的欲望可以解释的。

他爱纪岚！虽然不知道失去记忆前是如何，但是现在的自己是真心的爱着这个男人，而且已经爱到连自己都觉得害怕的程度。

是的！他爱他，不知所以然的爱着纪岚。

*****

直到中场休息时，纪岚终于可以喘一口气，刚刚那两首歌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和体力，因为凌皓烨仍旧紧紧跟着自己，而且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甚至让他开始担心还会有第二次的突发状况。

这样的压力让纪岚的演奏不甚完美，这可是组团以来未发生过的状况，一向对演奏一板一眼的他，既没有即兴更改的习惯，更没有漏拍忘曲的记录，然而一直要求演奏完美的他，今天可说是状况频频且错误百出。

这一切都是凌皓烨所造成的。

凌皓烨不但在演奏中停止弹奏而亲吻他，甚至还对自己说些听起来很跋扈诱人的话，更不用说他刚刚还趁着灯光打暗时在他耳边吹气。

他明明知道这些动作会影响到自己的表现竟还故意这么做，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皓烨，我想我们要沟通一下。」纪岚强行拉着凌皓烨走出休息室，朝着鹰架后方的空地走去。

纪岚生气了，这是其它工作人员都可以清楚感受到的，因为向来只有工作上的事情能让纪岚变脸，所以大家都能理解，

不过一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可怕。

纪岚本来就很少生气，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纪岚的虚弱让大家几乎忘记了他有多么在意演奏的完整，也就忘记了纪岚生气起来时是多么的固执及严厉，大家完全腽肭国际要提醒失去记忆的凌皓烨这件事。

现在，一向强势的凌皓烨即将首次见识纪岚的怒气。

「皓烨，虽然你这次是在很混乱的情形下参与演唱，但并不代表你可以扰乱整个表演的进行。」

一直是娇柔催软的脸庞现在正因暖气而微微泛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射出锐利的光芒。

岚居然连生气也如此诱人。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我有……」凌皓烨被那怒气横生的清亮声音给镇惊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缩起脖子。

他真的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他想不通为什么纪岚这种称不上凶狠的怒气竟然也能让自己感到汗颜和受到胁迫？

「你好好听着，其它的事情你再怎么任性跋扈都没关系，但是工作时绝对不能这样；我们的工作不是只要哗众取宠就好，必须要演奏出完整精彩的音乐才能称为乐手，就算你没兴趣也绝对不能影响其它人，听清楚了吗？」纪岚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回头确定了一下四周是否有人经过；然后，他将声音压低，对凌皓烨下最后通牒。「还有，别再无理取闹了，我说过巡回演唱结束后我就会离开的，所以请你别再做那些无聊的嘲弄举动。」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对现在心灰意冷的纪岚来说，凌皓烨这些以往会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举动，全都只是代表着凌皓烨的自私和无情。

「我不是嘲弄你，而且我也绝对不会答应让你离开！」

凌皓烨的大声反驳让纪岚不得不放弃想转身离开的念头。

「小声点，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凌皓烨的回答一点都没有放轻声音的迹象。

「你怎么可以不在乎？那唐小姐怎么办？她是你的女朋友呀！」

「我爱你，我会跟她分手的，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我。」凌皓烨激动的抓住纪岚纤弱的肩膀，急于得到纪岚首肯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已经来到两人不远处的唐依虹。

「你不要开玩笑了，你并不爱我。而且我们都是男的，不会有结果的。」

听到凌皓烨所说的话，纪岚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但是下一秒他就回复了。

他不相信凌皓烨说的话，不仅因为这句话让他期待已久的告白是在他心灰意冷之后才冒出来，更因为他无法说服自己在凌皓烨伤害了自己这么多次之后，竟然还敢说他爱着自己！

这真的太讽刺了！

「我爱的人是你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无论你爱的人是谁，只要别离开我就好。」



【第十章】

原来他爱的人是岚不是我……

就和那个人一样，他爱的也是男人，不是我这个女人……

杂乱的思绪充斥在唐依虹的脑海中。

但是坚强的个性让她不得不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随即她快速地离开了会场。

虽然她的助理有些疑惑她怎么会突然决定回家，但是仍然没有发现唐依虹的不对劲。

其实唐依虹好想哭，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泄露情绪。

维持着光鲜的亮丽形象回到房中，悲伤挫败的泪水随着关上房门的动作迅速滑落。

为什么她喜欢的男人都是这样呢？

难道皓烨总是对她这么冷淡，原来不是个性使然呀！

唐依虹窝在豪华舒适的床上无声的哭泣着，因为她再一次在感情上输给了男人，而且输得毫无心理准备。

然而一向坚强且理性的她，只能放纵自己在这个没有人能看见的房间独自哭泣。

她反复思索着这段时间和凌皓烨之间的相处，渐渐明白自己的一相情愿和毫无所知。

对于这样的感情，唐依虹只能说自己太大意了，才会让自己陷下去，因此可说是输得理所当然。

*****

凌皓烨垂头丧气的踱出庆功宴的会场，漆黑的夜空中不见闪耀的星辰，只有一轮看起来和平时不太相同的深橘色圆月高挂在上头。

他点燃一根烟，感受着那污浊浓郁的气息窜入鼻腔和心肺，挫败和痛苦不仅没有随着冉冉上升的烟圈消散，反而像是铅块一般将输送氧气的血管给压住。

如窒息一般的痛楚窜遍全身，他却无力去抵挡反抗，因为这是他自找的，是他先伤害了脆弱的纪岚，是他亲手断绝了自己和纪岚之间的可能性。

我的第一次，就是被你强暴的……

巡回结束我就会离开的，所以请你别再做那些无聊的嘲弄举动……

纪岚的话语在凌皓烨耳边一次又一次的回响着，他脸上那愤怒悲伤的表情更是刺痛了凌皓烨的心，自从失去记忆到现在，他从来就没有发现自己竟是这么可恶愚蠢的家伙。

甚至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否就是因为爱着岚，才会脱口说出那些话伤害他。

如果没有失去记忆，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或者，就像岚所说的，两人会一直维持着单纯的性伴侣关系？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相信！

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一天到晚和岚在一起却可以不去爱上他，他更无法相信他们只是像岚说的性伴侣关系。

因为他认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爱，根本就不可能去拥抱也身为男人的岚，更不用说是发生那样的关系了。

唯一的结论就是，无论有没有失去记忆，他都一样是个愚蠢的混帐家伙！

就在凌皓烨沉溺在自责的同时，唐依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精心妆点过的外表，实在让人无法相信她刚刚才尽情哭泣过。

「皓烨，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吧！」

唐依虹说话的方式让凌皓烨再一次想起纪岚刚刚生气的模样，因为现在的唐依虹和刚刚的纪岚一样，高深莫测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来情绪，但是声音里却都有着不容他人反驳的强烈气势。

「我想我们应该要分手了吧？」唐依虹直接将话题切入了重点。

凌皓烨不知唐依虹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这的确是他正准备对唐依虹说的，他机械性的点了点头，轻声地向她说了声抱歉。

「我想你应该会觉得奇怪吧，突然这样对你说。」

唐依虹看着凌皓烨那吃惊却又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中的挫败及怨怒忍不住冒了上来。

她继续说：「我今天听到你和岚所讲的话了，我想你还欠我一个解释，而这个及时最好能让我心服口服。」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因为那时我不愿意相信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一心只想要忘记他，所以……对不起，我只是以为你可以证明我是正常的男人。」

凌皓烨拙劣的道歉方式实在是消不了唐依虹心中的气愤，但是却让她见识到凌皓烨那不似大男人的另一面，这样的凌皓烨就像一个对爱情手足无措的无知大男孩一样，只懂得逃避和伤害。

「说句对不起就算了？」唐依虹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认清过眼前这个男人。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那么成熟和潇洒，他只是个任性而为的大男子罢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我娶你？你以为我很愿意这样呀！」根本就不懂得低声下气的凌皓烨刚刚才被纪岚拒绝，现下又要乖乖站在这里被唐依虹骂，他恼羞成怒的吼了出来。

「你！纪岚受得了你才有鬼！」有没有搞错！究竟是谁的错呀，居然还敢凶她！

「你够了没？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有多失败！」

唐依虹气得不顾形象地骂凌皓烨，却没想到正好击中凌皓烨的弱点；话说出口她在注意到现在凌皓烨看起来有多糟糕，也连带的想起了纪岚当时的回答。

「难道……岚真的拒绝了你？」

看到凌皓烨那种垂头丧气的模样，唐依虹真的气不起来了，谁教自己一开始识人不清又自以为是呢，现在演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不过，看到凌皓烨这样，她心里也不好过，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喜欢过的男人嘛！

「他说我只会伤害他，他说他不相信我爱他……」

就像是陷入思绪一般，凌皓烨的回答有点像是呢喃，但语气中的失落和自责却清晰的让唐依虹感到吃惊。

看来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你究竟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

*****

听完凌皓烨的自责及事情大概的经过之后，唐依虹直觉认为纪岚也是爱着凌皓烨的，只是因为他爱得太深所以才被凌皓烨伤害得更深。

不过从纪岚最后的话听起来，他应该是心灰意冷了吧！

「你真的很愚蠢耶，真不懂我怎么会认为你像他……」

「什么？」

「啊，没有啦！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唐依虹迅速带过那个深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直接将话题转向凌皓烨的身上。

「我能怎么办？岚根本就不爱我呀！」凌皓烨灰心丧志的说着和他强势形象不符的话。

这下子，唐依虹更加确定凌皓烨一点也不如他外表上看起来的那么坚强与潇洒。

「就算现在他不爱你也没关系呀，你可以用你的决心和努力去追求他呀！你这样海像个男人吗？」

「我……」凌皓烨的自尊被唐依虹的话狠狠的伤到，不过他的确觉得自己怎么会笨到就这样想放弃岚。

于是他那侵略的个性再一次地壮大起来，心中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去夺取岚的心。

「还有，你可不要以为用强的就能成功喔！」唐依虹看着这个一点都不成熟的大男孩，赶紧追加叮咛：「在追求人的时候，温柔体贴和耐心毅力都是很重要的，尤其你已经伤害过纪岚了。」

「我知道啦，用不着你多嘴！」虽然凌皓烨在嘴巴上一点也不服输，但是他心中却安安地记下了自己这些缺失。

*****

另一方面，纪岚正巧为了透透气而走出会场。

漆黑的夜空和那轮安橘色的月亮都一再的让他想起与凌皓烨之间所发生的种种。

他抬头望着天空，有些心不在焉的漫步走着，不远处那熟悉的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仔细一看，只见凌皓烨和唐依虹似乎在很开心的在说话。

「岚！」

原本想就这样悄悄离开的他，却被眼尖的唐依虹给唤住了脚步。

「我先走了，你和皓烨好好的谈一谈吧！」唐依虹对着纪岚微微一笑，因为她觉得比起自己，纪岚才是那个受尽创伤的人。

待唐依虹离开之后，凌皓烨立刻握住纪岚的双手，用着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温柔语气对纪岚说：「我知道自己对你做了许多不应该的事情，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但是我真的很爱你，无论你以后是否会原谅我，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要。」凌皓烨一口气说完这些让他感到别扭的感性话，酷帅的脸庞如同酒罪般涨红。

「我已经和依虹分手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全心全意的追求你，也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一分一毫，所以，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纪岚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让自己认不得的凌皓烨，惊讶的发现那一向只有严厉和冷酷的双眸竟然散发着如水般的柔情，而刻薄的唇也说着绝对不会从凌皓烨口中出现的词句。

而纪岚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在凌皓烨的眼中，却以为他仍不肯原谅自己。

「我真的很爱你。岚，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但是只要你愿意，我绝对会保护你到底，而且再也不会随便乱吃醋，更不会不经大脑的乱说话……」

看着凌皓烨越来越慌张的神情，纪岚不得不相信凌皓烨所说的话真的有几分诚意。

难道，皓烨真的是爱着自己的？

抬眼看向凌皓烨身后那轮刺目的橘色月亮，纪岚突然发现其实橘色的月亮似乎不像以往那般让自己感到悲凄颓靡和不可捉摸了。

或许，橘色的月亮也会有带来幸福的一天。



【尾声】

新发刊的影剧头版大大的红色铅字瞬间造成了整个影剧圈和社会的轰动。

「CRAZY乐团人如其名，贝斯手凌皓烨与红星唐依虹的绯闻之后，又惊传他爱的是同团吉他手……哈哈，皓烨你越来越行了喔！」真幸拿着小林刚拿来的影剧报纸，戏谑的大声念着造成今天公司水泄不通的头条新闻。

「我以前还以为你们不懂得如何替自己宣传造势、不懂得制造新闻；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真是瞎了沟眼，你们的新闻根本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林疲惫颓丧的斜靠在乐团休息室的门旁，恶狠狠的瞪着再度替自己带来麻烦的凌皓烨。

「皓烨，我到底是那里得罪你了，每次都被你害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不仅被那群尖酸刻薄的八卦记者追得到处跑，等一下还要去向老板解释耶！」

虽然小林也知道自己一开始撮合唐依虹和凌皓烨就必须有这种心理准备，但他实在没想到凌皓烨竟然会对外宣布他爱的人是纪岚，这玩笑真的是开大了呀！

「我只是诚实回答而已。」凌皓烨不屑的对小林哼了一声，他只是想要公开自己对岚的感情罢了，谁教岚最近突然人气直升，又一直不肯原谅自己呢！

就算明知道要追上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是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仍然是懂得的。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小林气急败坏的咆哮。

可惜依旧只得到凌皓烨那从鼻孔喷出的气音，他只好委屈的看向在一旁默不吭声的纪岚。

「皓烨，道歉。」

纪岚的语气中并没有僵人的怒气，但是他知道只要这样就可以得到极大的效果。

「可是我……好啦，对不起嘛！」

看到凌皓烨像个小孩子般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小林道歉，纪岚的心中洋溢着欢欣的愉悦和满满的成就感，这些都是以往自卑自怜的他从未感受过的幸福和喜悦。

至于他什么时候要原谅皓烨呢？

呵呵！还早！还早！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