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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贼-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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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兵杀个干净,留下孤零零的一座刁斗。

“少帅,事不宜迟,快砸刁斗。”东方伯道,“罗成随时都会下来救援。”武安福一点头道:“雄大哥,你和秦用梁世泰从东北一路砸过去,一人两根,我和士信收拾这根和西北那根。”雄阔海应了声,和秦用梁世泰二人带上数百人,趁着守阵中的人马都和薛仁贵等人恶斗之时,向东杀去,直扑刁斗。罗士信这边得了武安福的命令,提着铁棍,健步来到刁斗下。一口唾沫吐在手心上,搓了两搓,冲武安福道:“哥哥,我砸了?”“砸吧,不过你可小心,别叫倒下来的刁斗砸到你。”武安福叮嘱道。

罗士信嘿嘿一笑,拎起铁棍,鼓足力气,照着铁杆的接缝处,打了过去。只听一声巨响,那刁斗晃了一晃,砰的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上面两个昏睡的小兵,都摔成了肉泥,北面的士兵,顿时失去了指挥。

罗成在塔上看到北面的刁斗倒下,大吃一惊,急得跳脚怒道:“好个武安福,今日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说着就要下塔去和武安福拼命。张公瑾忙道:“大帅,如今战局紧张,虽然北面刁斗失守,尚有七处在等候命令,还请大帅以大局为重。”罗成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一跺脚道:“下令放弃外围阵型,打开所以机关,回师中央,围歼武安福。”张公瑾连忙去点火炬,就这么个功夫,又是当啷一声巨响,东北角的刁斗也轰然倒下。而此时武安福和罗士信已经来到了西北角,罗士信故技重施,大发神力,一棍又将西北角的刁斗砸到。这一下整个北山口的隋军一下子成了睁眼瞎。而早在阵外等候的李靖一见北面的三个刁斗灯火全灭,知道事情成功,对身旁的左天成和王君廓道:“二位将军,立功的时候到了。”左,王二将挥起手中的大刀,振臂高呼道:“冲锋!”十万少帅军哄然应诺,一拥而出,向着北山口铜旗阵的守阵隋军冲杀而去。

罗成在指挥塔上眼看着北面的三座刁斗倒掉,终于按捺不住,张公瑾也知道这样下去八座刁斗都守不住。一旦失去指挥,所谓的铜旗阵立刻成为泡影,也不阻拦罗成了,跟随着他匆忙下塔而去。就罗成下塔这个功夫,雄阔海等人又砸倒了东边和东南的两座刁斗。

罗成下了指挥塔,刚上了白马,就见一只人马冲过来。领兵的正是杨义臣的独子杨全忠,他脸色铁青,喊道:“大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成怒道:“东方伯那人乃是奸细,就是他引武安福进来的。”杨全忠闻声大怒:“好个东方伯,竟然骗我。”他气急败坏,转身带兵冲向原本是北边的刁斗所在,要找东方伯报仇。

罗成看他远去,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来:“你自去送死吧,也算是赎罪。”然后自去阵中,寻找杨义臣,要和他一起整顿兵马。

杨全忠带兵来到北边,迎面遇到了武安福,姜松,东方伯,罗士信等人。他一眼看见东方伯,大声喝道:“东方伯,你这奸细,纳命来啊!”说着一端手中枪,冲了过去。

东方伯一皱眉头道:“少帅,我和此人有点交情,叫我亲手杀他,有些不忍。”武安福道:“士信,此人交给你了。”罗士信大步从武安福身后蹦出来,正好拦在杨全忠的马前,杨全忠奔马飞快。本来就要把罗士信踩在脚下,哪知道罗士信胳膊一张,一把拦住奔马的头,一使劲,那马竟然被这一抱之力拉住,颓然停下。马上的杨全忠被吓的魂不附体,坐不住,一头栽了下来。罗士信松开战马,一棍砸下去,把他的头打个稀烂。

罗士信一棍打死杨全忠,露了本领,正要得意,就听远处一声大喝:“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两员大将,率领无数人马,杀奔而来。正是杨义臣和武安福的大仇人———罗成。

第271章 白衣枪神

“哪里来的老头,找死吗?”罗士信杀了杨全忠,正来劲呢,看到杨义臣两眼通红。手握钢枪,飞马杀来,毫不畏惧,挺棍就打。

杨义臣身后罗成叫道:“义父,此人力大,孩儿来对付他。”说着一提胯下闪电白龙驹,抢在杨义臣前边,五钩神飞枪迎上罗士信的铁棍。

罗士信这一棍挟带风雷,力道雄浑,哪里是常人能够抵挡的,不过罗成久经战阵,如何不知罗士信的厉害。他的枪势只是虚招,枪尖在棍上一点,一个卸字决,把罗士信的大半力量倒卸了下去。尽管如此,残余的力量依然让罗成两臂剧震。罗成不禁骇然,心道武安福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莽汉,力气实在太大了。

罗士信一棍下去,见罗成没什么事,有点莫不着头脑。正纳闷间,武安福和姜松飞马上前,武安福道:“士信退后,这人厉害,莫叫他害了。”罗士信最听武安福的话,退到他马后,嘟囔道:“小白脸,大坏蛋……”武安福和罗成仇人相见,分外的眼红,厉声道:“罗成,你杀我全家,今日就是我报仇雪恨之日。”罗成看到武安福,更看到他身边的赫然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从自己的手里逃走的姜松,心中一寒。他倒不惧怕武安福,不过姜松的本领他却是知道的,虽然学了姜家枪的所有绝招,罗成对姜松还是有点心虚。

“罗成,你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我吧?”姜松冷冷的道,他因为愤怒和激动而浑身颤抖,手中的五分枪似乎要饮仇人鲜血一般的发出了嘶鸣,天大地大,姜松眼前只有罗成这个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和刻骨深仇的兄弟。

“原来是你,那一场火和乱箭竟然没有杀死你,你的命也算够大的了。”明知道一场恶斗不可避免,罗成镇定下心情,反而用话激姜松道。

姜松听了,怒从心头起,高声道:“罗成,今日我就要你算一算账,用姜家枪清理门户。”说罢,他的五分枪一提,提马上前,照着罗成胸前要害就是一枪刺去。罗成的五钩神飞枪一挂,和姜松战在一起。

那边罗成和姜松兄弟厮杀,红着眼睛纠缠在一起。这边薛仁贵和谢映登杀散了围困他们的隋兵也赶了过来。雄阔海等人已经砸倒了所有的刁斗,侯君集等人也杀上了没有罗成镇守的指挥塔,将所有的机关都破坏掉。没有了机关陷阱制约的李靖大军很快将混乱的隋军包围起来,利用骑兵的优秀机动力把他们分割成小块,一一劝降和屠杀。少帅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铜旗阵已经失去了功用。杨义臣看着苦心经营的铜旗阵就这么被攻破,而唯一的儿子杨全忠也丧命在阵中,满心的悲愤。他瞪着武安福马后的罗士信道:“那个小子,你莫走,还我儿的命来。”说罢挺枪上来,要杀罗士信。武安福哪容他靠近,手中花枪一摇,接上杨义臣。而薛仁贵等人也都围了过来,一起攻杀杨义臣的手下兵丁。那些兵丁哪是对手,被砍瓜切菜一般的收拾掉了。

杨义臣已经五十几岁,虽然并无老态,可是一是悲愤难当。二是对手武安福是在扎手,十来回合过后,老将军便气喘吁吁,招架不住了。

武安福本来就有一身的枪法,又经杨林,定彦平的指教。学习过夏迎春,薛仁贵的枪法,早非吴下阿蒙。此刻他的花枪面对隋朝赫赫有名的大将杨义臣,占据了完全的优势,火红的枪缨在空中飞舞,好似两朵红花,片刻不离杨义臣的要害之处。杨义臣勉强支撑了片刻,终于一个力怯,被武安福的枪尖刮伤了左臂膀。这一受伤,杨义臣更是无力抵挡,手里钢枪一摆,虚晃了一招,便想要走。刚一回转马头,平地里猛地跃起一个人影来,那人影口中喝道:“老头子,别走!”从天而降,一棍打落,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老将军哪里提防的住,被一棍打在头上,脑袋爆裂,脑浆横飞出去。一代名将,父子二人,一同丧命在铜旗阵中,为奄奄一息的大隋朝陪了葬。

杨义臣一死,罗成变成了孤家寡人,姜松的五分枪一枪快过一枪。枪枪刺向罗成的要害,他的枪法比之在长蛇阵和定彦平杨林激战时多了七分的狠辣,少了三分的沉稳。面对罗成这个仇敌,每一招都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罗成虽然学会了姜家枪的精髓,毕竟领悟的时间较姜松要短,如今又碰到姜松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手忙脚乱才能招架的住,一时间风声鹤唳,十分的危险。

武安福催马来到两人战阵旁,一招手,谢映登会意策马过来,武安福故意高声道:“谢兄弟,给我射罗成的马。”他这一说,罗成可急了,周遭到处都是武安福的人。别的不说,但是武安福,姜松,薛仁贵这三个人就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何况还有大力士罗士信等人,这要是中了暗箭,只怕死亡葬身之地。想到这里罗成再也不敢耽搁,奋起全部力气,枪尖一抖,梅花七蕊,当胸刺向姜松。

姜松一见,口中喝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横枪向上去撩。这本是梅花七蕊的最好破法,姜松七岁便会,哪里知道多年的经验竟然没有奏效,五分枪向上一拨,竟然没碰到枪头。姜松顿时惊出一身的汗来,未等回招,眼前一道银光,罗成的大枪已经来到胸前。”

啪一声响,藏在姜松战袍下的护心镜被罗成一枪刺的粉碎,姜松怪叫一声,从马上跌了下来,不知死活。罗成刺落了姜松,正要上前补上一枪,去除这个心腹大患。猛听耳后弓弦做响,他回枪一拨,将谢映登的暗箭拨落。这么一耽搁,东方伯,薛仁贵两将一起杀过去,营救姜松。武安福一咬牙,一抄手,将得胜钩上挂着的另一杆两头蛇抓在手中,终于亮出了他从定彦平那里学来的手段———双枪两头蛇。

东方伯去救姜松,薛仁贵缠上了要夺路而走的罗成,方天画戟横扫,口中叱咤道:“罗成,还认得我吗!”罗成此刻正在危急关头,哪里会去在乎眼前是谁,对他来说。眼前无论是谁,只要阻挡了去路,便要刺于马下。一言不发,银枪吐蕊,朵朵梅花,鲜艳盛开。薛仁贵方才见姜松吃了这诡异的新梅花七蕊杀招的亏,心里自然小心。花开眼前,目眩神迷,亏得薛家枪中有一招抱元归一的防御招式,薛仁贵慌忙回戟守住心窝处。叮的一声,罗成的枪尖正刺在画戟的半月刃上。薛仁贵惊出一身冷汗,心道若不是自己见机的快,只怕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也不知道罗成是如何练成这一手怪枪的。罗成一枪惊住了薛仁贵,也不耽搁,打马就走,连此刺翻两个小兵。就见一骑拦在前边,正是武安福。

两人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哪里还用多话。罗成五钩神飞枪光华万丈,银芒暴涨,直奔武安福而来。

“来得好。”武安福左右两只两头蛇一横,营了上来。罗成眼见武安福擎出双枪,心里一凛,想起听爹爹说的话:遇到双枪,千万要后发制人。

罗成枪已刺出,无法变招,眼看着武安福双枪横摆。左手枪挂住罗成的大枪,右手枪挽出枪花,直指罗成的咽喉。罗成临危不惧,一个大低头,武安福的枪砰的一声刺中了罗成的银盔。头盔落下,罗成头发披散,犹如一个白衣魔鬼。

武安福一枪没有奏效,白蜡枪杆一震,两只花枪舞起来,四个枪头又向罗成招呼过去。罗成直起身子,奋起神威,手里大枪连刺。性命攸关,不由罗成不拼命,枪若闪电,一招荡气回肠,惊天动地的枪法,华丽的在武安福面前绽放出来。

武安福只觉得眼前花开万朵,只一瞬间,天花乱坠。迷雾漫卷,脖颈之间,寒意沁凉,死亡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这是什么样的枪法?自认为已经拥有无比强悍实力的武安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头蛇被罗成这一招惊天地,泣鬼神的枪法震荡开来,直逼自己的咽喉。他终于清楚,自己究一生之力,也无法赶得上罗成。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枪神,他是一个不世出的枪法天才,狂绝古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才绝艳,流芳千载。

这就要死去了吗?伴随武安福的两头蛇握不住了,罗成的枪将两头蛇双枪震开,这本可以睥睨天下的双枪遇上了这世间最强的枪神,只能俯首称臣。武安福脑中一片空白,只等那冰凉的枪尖刺穿自己喉咙的一刻到来。

一声嘶吼,似乎打破了所有围观者的恐惧,本来一个个眼睁睁的看着武安福死在罗成这绝世一枪下的战将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武安福胯下的呼雷豹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险,放声吼叫起来。

罗成的闪电白龙驹后腿一软,跪倒在地,虽然不足以将罗成掀下马来,却也足以让他的枪刺在空气之中,而没有伤到武安福分毫。

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的武安福迅速恢复了统帅的冷静,高声喝道:“杀了他!”战将和士兵,一起涌向惊愕的罗成。

第272章 江南春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少帅军的小头目扬起沾满隋军鲜血的军刀,就要砍向罗成。

寒光一闪,他只觉得喉咙一甜,漫天的血光中。缓缓倒下,直到死去,也不能相信罗成能刺出那么快的一枪。

靠这一枪震慑住少帅军的人,罗成终于摘脱了马镫,跳下马来。大枪横在胸前,长发披散,白衣漫血,虎躯昂然,谁人敢敌?

“放箭!”武安福高声道,他终于了解到罗成的恐怖实力,若不把他击杀在这里,他将是少帅军永远的噩梦。

谢映登弯弓搭箭,所有有弓箭的少帅军将士都匆忙的摘下弓来,要将罗成射死。罗成心知不好,虎步一跳,冲向武安福,要和他拼个同归于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北边一声大喝:“小侯爷,我等来了!”来的正是张公瑾,白显道,尚青山。夏玉山,尉迟南,尉迟北,唐万仁,唐万义等北平府的骁将。方才张公瑾发现势头不好,立刻前往各处旗门,好不容易将把守各个阵口的众将召集在一起,整顿了一万还有战斗力的隋兵,来阵中援救。偏偏赶上了罗成深陷重围。

这只生力军的突然袭击,在本来就乱成一团的战阵中顿时搅出一个大缺口来。罗成见机,拼死向北杀去,和他们会和。所到之处,当者披靡,少帅军虽然各个训练精良。纪律严明,可罗成实在太过强悍,让人闻风丧胆。

武安福在乱军之中看着罗成逃走,大声叫谢映登道:“射死他,绝不能叫他逃了。”谢映登手里的箭瞄了半天,终于瞅准人群中露出罗成的一袭白色战袍,手里松。箭似闪电,飞驰而去,支奔罗成的后心。

罗成冲杀到了张公瑾等人的身前,白显道猛的杀开一条血路,冲了过来,手下牵着一匹战马给罗成骑乘。

“侯爷小心。”白显道猛地看见一只冷箭射来,他正站在罗成的身边,仓促之中,身子一横,挡在罗成的身前。

噗一声,利箭劲道刚猛,从白显道前心穿过。后心穿出,带出一道血线,轻轻触及罗成的后背,颓然落地。

“白将军!”罗成回头,见此情状,怒气上撞,眼角因为愤怒而崩裂,渗出鲜血来。

“侯爷快走,再不走就被包围了。”张公瑾顾不得同僚的战死,一把拉住要去和武安福拼命的罗成道。

罗成银牙紧咬,脑门上青筋毕露,终于道:“走,跟我杀出去!”一只银枪在前面开路,隋军如同绝路的猛虎,末途的狂花。爆发出最强的生命力,少帅军尽管士气高涨,占尽优势,却哪能抵挡住这只哀兵和那个死神一般的罗成。

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毕竟没有拦住罗成的脚步,雄阔海。左天成在乱军中杀了唐万仁,唐万义,却一个被罗成刺中肩胛,一个被罗成枪杆打的吐血,少帅军众将再也不敢犯其神威。隋军的残部在罗成的率领下,从铜旗阵的北方冲了出去,一路向北,逃往北平而去。

两军相持数月的战场上,一轮残月惨惨的照在无数尸首之上。败者已经长眠,胜者也并不好过。铜旗阵成了一片废墟,杨家父子的尸首被武安福下令厚葬,姜松的心窝被罗成的枪刺进半寸。孙思邈尽力施救,总算保住了性命,却少不得修养一年半载。一场大战,终于以少帅军的获胜而落下了帷幕。江都,就在眼前。

“求归不得去,真成遭个春,鸟声争劝酒,梅花笑杀人。”身穿短衣内裤的杨广,身边只有两个护卫,手里持着根短杖,望着江都宫内的琳琅台馆,做诗道。

“皇上做的好诗。”一旁的内廷“给使”头领沈光毕恭毕敬的道。他自从征高句丽一战的优秀表现后,就被杨广招在身边,成为最被信任的内功护卫部队“给使”的首领,深受宠爱。

“好诗,呵呵,好诗。可惜好诗有什么用啊。能救得了天下,平得了响马吗?”杨广斜眼问沈光道。

“这个……小人不知。”沈光惶恐道。

“哈哈,今年江南的春天真是美丽,此等美景,我怎么又说起败兴的事情呢?今日是哪个妃子做主人了?”杨广道。

“是东四十一房的容美人。”另一个随从司官魏华道。

“好,快叫准备酒席,这就开始。”杨广说罢,以短杖为拐杖,高声唱起歌来,向着深宫之处走去。沈光和魏华对望一眼,见对方也是一脸的茫然无措。此时刚刚过午,就要饮酒作乐吗?宫墙之中,醉生梦死,宫墙之外。杜伏威威慑江淮,虎视眈眈,李子通,林士宏,沈法兴,萧铣陈兵四方,各自称王。更为恐怖的是刚刚打破了东岭关铜旗阵,斩杀杨义臣的武安福,他的少帅军整装待发,随时都会来到江都城下。隋朝如同一只负重无数的牛,随时会被一根稻草压倒。可杨广,他到底在想什么?

此刻的江都议事厅里,五贵齐集,各个脸色难看之极。

“屈突通败阵,投降李渊;王世充再败,损兵七万;杨义臣被杀,武安福兵临城下;杜伏威一统江淮,随时都会攻打江都。诸位,你们说,该怎么办?”苏威一一的将小山似的奏折放在众人面前,充满哀伤的道。他已经老了,老到可以不在乎荣辱成败生死悲欢,可是看到他一力参与建立起来的伟大王朝走到穷途末日的今天,老人的心中,比谁都要悲凉。难道我一生的意义,就是要陪伴和跟随着大隋的兴亡吗?

裴矩无言,他刚刚因为劝诫杨广而被训斥。杨广本来要发配他去洛阳迎战李密,偏偏裴矩生病,才得以逃过一劫,此刻的他心灰意冷,满心想的都是和曾经和自己一条战线的武安福。他也想起了武安福当年说过的那句话:“再见,希望我们是友非敌。”宇文化及也没说话,他望向虞世基和裴蕴,这两个人最近风头很盛,深为杨广宠信,俨然要取代宇文化及第一宠臣的地位。

“以我看,江都如今已经十分的危险,不如我们劝皇上退居丹阳郡(即陈都建康,今南京)在哪里另建新都,移居江左,依靠长江天险,固守江东,或可抱住偏安一隅。”虞世基道。

裴蕴道:“此言极是。丹阳乃是数朝古都,又有长江屏障,迁都那里。守住江南,徐图发展,或可拯救朝廷于危难之间。”宇文化及没有作声,身为关陇勋贵集团的领袖人物,他深知北方出身的大多数武将的心思。李渊既然打败了屈突通,除去了进军关中的最后一个障碍,大兴恐怕是无可挽回的要失去了。李密围困了洛阳,王世充连战连败,看来也没有任何守住的可能。武将们身在江南,忧心故乡,如今人心思归。军心浮动,若是要迁都丹阳,只怕军中造反。不过他虽然对此了如指掌,却并没开口劝阻。只有在大乱之中,他才能取利。宇文化及似乎看到他恢复宇文氏祖宗基业的那一天了。

“迁都?”杨广看着手中的奏折,愕然道。

“如今东西两都被围,臣等恐有失。而江东之民盼望皇上临幸久矣,陛下过江,抚慰百姓,乃是大禹当年所建立的功业啊。”裴蕴琅琅的道,他似乎有一种能把所有的丑事渲染为好事的本领,这也正是他和虞世基这种人生存的法宝。

“好吧,你们自去处置吧。”杨广对于去哪里,怎么去,一概不想知道,他如今最想做的就是多看几眼这江南美景,多临幸几个宫中美人。

五贵退下,杨广又纵情了一日,夜半来临。杨广独坐在内殿里,孤灯只影,他摆弄着手中的酒盅,潸然泪下。

“皇上,怎么了?”不知何时,萧后出现在杨广的身边。

杨广看了眼这个从十四岁开始就跟随在自己身边,温柔宽厚的皇后,强自笑道:“没事。”“还说没事?”萧后坐在杨广身边,美艳芳华,绝代倾城,宽大的衣袖轻轻拭去杨广眼角残留的泪水。

“外面有人图谋国家,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隋朝亡了。我也不失做个长城公,你也不失荣华富贵。更何况,贫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来,陪我饮上一杯。”杨广给萧后倒上一杯酒,与她一饮而尽。似乎所有的心酸和恐惧,都可以在酒精中麻醉掉,再也没有烦恼。

萧后沉沉的睡去了,美丽的身子在灯影里,分外的妖娆。杨广呆呆的看了她的背影半晌,回身望向铜镜。镜中的皇帝,早没有了当初刚刚登基时的神气,只有被酒色淘空了的憔悴和一脸的颓唐。杨广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来,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喃喃自语道:“如此的好头颅,谁来砍下?”清幽的江都城里,满城的月色下,无人听见杨广的窃窃私语。不过,在不远处的骁果营中,正有人在悄悄的计划着一个改变天下形势的大阴谋。

大隋,将要经历最后的一次打击;天下,即将迎来诸侯争霸的年代。

第273章 叛

“许公,我们该说的都说了,请你给大家拿个主意吧。”裴虔通道。

小屋里聚集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骁果营的关中籍将领,有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士及。宇文智及,儿子宇文成都,宇文成祥,干儿子司马德戬,骁果将军元礼。裴虔通,舍人元敏,虎牙郎将赵行枢,鹰扬郎将孟秉,直长许弘仁,薛世良,医正张凯等。方才大家七嘴八舌的谈论时局,人人都为杨广要迁都丹阳而担忧,如今都把回家的希望寄托在宇文化及的身上。

“江都粮草已尽,各地的赋税粮米又运送不达,江都实在难以为继,迁都丹阳,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宇文化及淡淡的道,他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其实心里早打好了算盘。

“许公,如今皇上重用南人,虞世基。裴蕴等人有和能耐,竟然位居许公之上,还处处刁难我们北人。如今又要皇上迁都丹阳,摆明了要放弃关中,让我们有家不能回。难道许公你能忍得下去吗?”元礼性子粗犷,开口道。

“皇上已经答允,我能有什么办法?”宇文化及道。

“许公,前几日窦贤与骁果数百逃亡,被皇上派人追杀杀了。如今骁果之中军心思变,不少人都打算逃亡,若是不早些安抚。寻找对策,只怕到时候军中哗变,危及许公你啊。”赵行枢道。

“皇室将倾,许公难道要做殉葬品吗?”一旁张凯道。

宇文化及咳嗽一声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莫要乱说。”张凯道:“迟早都是一死,我又怕什么。只求能死在家乡,便是我天大的福分了。”众将听了,想起家乡不知如何了,各个心中难过,长吁短叹。

“既然诸位已经离心离德,不知有什么打算?”宇文化及问道。

“我等打算一起逃亡,结党西归。许公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薛世良道。

宇文化及没有作声,反倒是他弟弟宇文智及笑起来。薛世良怒道:“大人笑什么?”宇文智及止住笑声道:“我笑你们自取死路,犹不自知。”“这是怎么说?”和薛世良等人一起商量西归的元敏问道。

“皇上虽然无道,可是威严尚在,你们若是逃走,岂不和窦贤一样,自取灭亡吗?到时候皇上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去取你们的性命,难道还能逃回关中不成?”宇文智及道。

元敏,薛世良,赵行枢等人都铁青了脸,知道宇文智及说的一点都不错。摆在眼前似乎怎么都是死,元敏不甘心的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当然有。”说话的是宇文家三兄弟中的老三宇文士及。

“请说。”众人一起道。宇文化及看着三弟,露出不为人察觉的笑容来。

“如今隋朝倾覆在即,此为天意。英雄并起,天下离心,我等既然都有反意。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此成就大事,成就帝王之业。”宇文士及道。

众将听了,个个眼睛放光。他们只想逃跑,哪里想过造反,可是宇文士及的话给他们指点了一条明路。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赞同一试。”元礼第一个道。

“我也赞同。”薛世良道。

屋中众将一个个的表态,除了沉默不语的宇文成都外,一致要求宇文化及为首领,率领众人密谋政变。

随着迁都丹阳的消息传播开来,骁果之中越来越弥漫起背叛的情绪。心怀故土的北人早就因为杨广宠信裴蕴,虞世基,来护儿等南人而愤恨不平。此时内忧外患,都是各怀二心,只盼能够返回家乡。

这日无间,许多骁果正在备身府里等候值勤,医正张凯从外走进来。许多骁果上前行礼,张凯和众人寒暄几句,忽然压低声音道:“我和诸位交情不错,有要事相告,还望诸位守口如瓶。”“大人请说。”众人见他面色严肃,都谨慎起来。

“今日骁果之中军心浮动,据说有不少人想要西归,可有此事?”张凯问道。

众人都踌躇起来,半晌一人道:“大人也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确有此心,不过还没决定。”张凯顿足道:“坏了,果然是这么一回事。”“怎么?”众人一惊,此事事关重大,动辄就是掉脑袋的下场,不由众人不关心。

“皇上近日得到消息,得知骁果有人要叛逃,所以叫我准备毒酒,要把骁果中的北人都鸠杀掉,只留南人。”张凯道。

众人听了,都变了脸色,联系起日前南人多受宠爱赏赐的事情来,不由不信。

“言尽于此,大家自己小心吧。”张凯说完,起身走了。留下诸多惊恐不定的骁果来。恐慌的情绪随着这流言在军中的扩散慢慢的扩展开来,北方来的骁果们,个个都有了叛乱之心。把一切看在眼里,司马德戬悄悄奏报了宇文化及。

叛乱,迫在眉睫。

烟花三月,江都城里,风急昼昏,阴雨连绵。杨广心绪不宁的看着外面弥漫的水雾烟尘,对萧后道:“等雨下完,咱们就去丹阳吧。”他却不知道,他的生命,将在这阴雨的江都,和大隋的王图霸业一起结束掉。

就在杨广嗟叹的时候,司马德戬已经将骁果的诸多将校集中起来,都在备身府商量。司马德戬站在柱前,高声道:“诸位,皇上重用南人,又要迁都丹阳。放弃北方,我等北人,眼看就要遭受灭顶之灾。我奉许公之命,要为大家做主,兵谏皇上,回归关中。诸位可愿跟随?”“惟将军命。”骁果早就都有反意,一听之下,齐声拥护。

当夜正轮到裴虔通值守,晚饭过后,御厩里的马匹都被裴虔通派人盗走,又将骁果数百人暗中藏在宫门之外。布置完毕,裴虔通带领亲信来到杨广居住的禁宫外驻守,随时等候外面的骁果里应外合。而掌管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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