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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仙君戏娇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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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笑而不答,他一步步地向韩珂逼近,面色无异地继续问道:“你可是打算前往奕国?”
“在下是不是去奕国,与各位又有何关系?”韩珂松开手,勾唇询问。他悄然地张开手掌,希望冷风能够吹干他手心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
糟了,他定是遇上了少主口中所说的齐云盗贼。
韩珂原本还不十分确定这些黑衣人的身份,当他们忽地摆起阵势将他死死地困在阵中之时,他才全然相信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跨入了鬼门关。
“不要留下活口!”手持玉箫的年轻男子漠然下令,随即退出圆阵中心。站在阵外的他,以箫轻拍掌心,笑得一脸诡异。
其他黑衣人听令,立刻上前。
凭空出现在他们手掌之中的银链在风声中竟发出叮叮的声响,犹如黑白无常手中的锁魂链。在韩珂眼中看来,这些银链简直就是惊悚万分。
黑夜仿佛巨网一般自头顶迅速压下,山坳内仅剩的一丝光线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韩珂身侧的白马不安地刨动着马蹄,似乎随时都准备逃离这预兆着死亡的战场。
黑衣人的身形全然地融于夜色之中,只有他们手中的银链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寒芒。
韩珂左手翻转剑身,清秀的脸上布满冷汗。在银链闪电般向他射来之时,他旋身飞起,向锁定好的逃离路线飞去。却不料,数条银链破空而来,仿若长了眼一般缠绕上他的足踝,将他生生地自空中拉下。
“嘭”的一声,韩珂重重地摔落于地,鲜血自他口中喷射而出。
浓烈的杀气渐渐地向他聚拢,就在他以为自己注定命丧于此之时,嘶嘶的蛇吐蛇杏声自他的腰侧蓦地响起。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忽地自地面向传入他的体内。
一致的抽气声自四周传来,凌人的杀气亦突地退出甚远。
韩珂将龙蛇收入袋中,果断地自地上爬起。他抽剑斩断足踝上的银链,迅速翻身上马,扬鞭离去。另有几个黑衣人,依旧依依不舍地紧追其后。
最后,漆黑的山坳内,只剩下几具人形冰雕诡异地伫立于树林之中……
奕国都城……
自景恒那里离开垂青楼之后,又过了数日,他再一次出现在垂青楼内。
此时的他站在一棵积满白雪的杉树下,抬头仰望着难得湛蓝的天空。剑眉微锁,亮如夜星的眼眸中写满了寂寞。惜婉那丫头,现下如何?瞳孔微缩,他略带恼意地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若辰……
就在他身处极度的矛盾之中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站在树下,静待来人的靠近。
“庄主。”青岚向着背对她的景恒行了行礼,清秀的面庞此刻凝了一层冷霜。未待景恒回应,她便神色凝重地说道:“那人果然如您所料,并非只是简单地来此地寻欢,他是另有目的。”
景恒手中拿着茶盏缓缓转身,目光锐利地向她看去,“什么目的?”声音微冷,恰如那瓦砾之上的白雪,纯白清澈却异常冰寒。
“他向柔儿打听了一个人。”
“谁?”景恒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那人打听的人,他定然认识。
“近段时间,奕国内传的沸沸扬扬的女子。”青岚直直地迎视景恒地目光,语速缓慢道,“左相千金尹若辰。”
“若辰?”剑眉微皱,握着茶盏的手指不着痕迹地紧了紧。他寒声问道:“你可知他为什么要打听尹姑娘的消息?”
“目前还不清楚。”青岚摇了摇头道。
“嗯。”景恒缓了缓神色,“你先下去吧,有进一步情况再与我汇报。”
“是。”青岚垂首,悄然退去。
冬日暖阳静静地照射着大地,瓦砾上的积雪在阳光下渐渐融化。
“叮咚,叮咚……”雪水自空中悠然滴落,滴进屋檐下的瓷缸中传来混沌的声音。
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探听若辰的消息?
景恒从垂青楼的后门悄然离开,沉思中的他在瓦砾上的积雪滑落之时迅速闪开。垂头看向散落于地的白雪,他才蓦地松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景恒!”一声惊喜的呼声自他身后响起。
讶然地抬头,景恒快速转身看去,“梧雨?”待看到来人后,他欣喜地上前捶了捶那人的胸膛,“好小子,你怎么也来了?”
第一四七章 两肋插刀的兄弟情
“唉,可算是找到你了。”秦梧雨笑着回赠景恒一拳,“你小子可让我好找。”
“怎么?”景恒神色一紧,慌乱地问道:“是不是楚景天庄出了事?还是我娘她……”难道白莲教的人还未放过她?
“都不是,别担心。”秦梧雨一手搭上景恒的肩膀,又一次捶了他一拳,“你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来了奕国也不知会一声。唉~”他将肩上的头发向后一撩,表情异常哀怨地看向天空,“只留下本公子独守空房~~”
“哈哈……”景恒听后仰头大笑,“那时走得匆忙,一时也来不及通知大家,好兄弟,切莫为此耿耿于怀。”
“那是自然。”秦梧雨恢复常态,神色严肃地伸指警告道:“不过可没有下次。”
“好好好,我答应你。”拉下他的手,景恒与他抬拳相击,“一定不会有下次,走,随我去客栈。”
“可以,你请客。”
“这是自然。”
“哈哈……”两人相拥,同时爽朗一笑。踏着残雪,向东面而去。
阳光被乌云遮蔽,去了短暂的光辉之后;又重新倾洒在大地之上。客栈内,景恒与秦梧雨坐在窗边,豪迈地昂首饮着美酒。
“哈哈~~~还真有些怀念与你一起畅饮美酒的日子。”景恒一手举着酒樽,另一手拍了拍秦梧雨的肩头,由心感慨道。
“你当真在奕国湘王手下当差了么?”为景恒与自己各自斟了一樽酒,秦梧雨神情自若地问道。
“嗯。”举头将手里的酒一仰而尽。景恒没有丝毫迟疑地应道。
“为何会选择湘王?”秦梧雨挑了挑眉,表示不解,“早前便听说他无心于朝堂,而且手上也没有任何兵权,根本就无法在奕国立足。”
“哈哈~~~”放下手里的青铜樽,剑眉轻挑,“梧雨兄可听说大隐隐于市么?干大事的人便要敛其锋芒,将另外一面呈现给世人。”
“你是说……”秦梧雨来了兴致。正想再问却见景恒面色一沉。他顿时心生警惕,凝神向四周探去。
“嘘!”景恒做了个噤口的手势,快速移至窗边。他缓缓地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只见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正离开窗缘,大跨步地下了一楼并向门外走去。
糟了,方才那人定是在此偷听了他与梧雨之间的谈话。
秦梧雨见景恒神色有异,便放轻脚步,上前向窗外看去,“景恒。你认识此人?”
“稍后同你解释,现在先随我走。”景恒转身取下墙壁上的剑,对着一脸困惑的秦梧雨说道。
“嗯。”秦梧雨当即明了地回应。他跟着景恒一直穿梭在大街上。看着离他们不远的道袍男子。沉声问道:“他是谁?”
“暂且还不清楚。”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景恒目光深沉,“不过他的行迹异常可疑。”
待身穿道袍的男子拐过一个小巷后,景恒与秦梧雨才快速地闪至拐角处。他们贴着墙面,缓缓探出头去,恰见那人施起轻功。如风一般消失在眼前一座院落内。
这里是……
“司马将军府!”景恒诧异地走出拐角,心存警惕地四处张望,“此处是司马将军府的后院,他为何会来这里?”
“先别想那么多,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秦梧雨拍了拍景恒的肩膀。率先一跃,飞入庭院。
景恒见状。来不及细想便紧随其后。
将军府内戒备森严,通往内院的路上,每隔五步便有士兵把手。
就在景恒二人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内院后,正好撞见那道袍男子将一物射入一扇敞开的窗户中。
“谁?”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忽地从房间内传出,骇得门外昏昏欲睡的士兵乍然清醒。他们手持长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茫茫然地四处搜索、张望。
道袍男子诡异一笑,丝毫不作停留地闪身离去。
隐身在树丛中的景恒对秦梧雨点了点头,随即悄然地沿着树丛向院子的转角退去。
闹街上,一身道袍着装的齐云山三当家有所警觉似地缓下步伐。他冷笑着向后瞥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向人群中走去。待转入一条暗巷内,他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徐徐转身,“你们,跟踪老道?”阴戾的眸光直射而去,他面色阴沉地看着惊愕中的两人。
未料到道袍男子会发现他们的跟踪,景恒与秦梧雨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一愣之后,首先回过神的秦梧雨微微地笑了笑,温和的面庞看去异常和善,“这位道长怕是误会了,我们只是与你顺路而已。”他上前鞠躬道。
“顺路?”齐云山三当家的冷冷一笑,斜睨向他二人,“那方才贫道进了司马将军府,二位算是看到了?”
秦梧雨方向说些什么却被景恒一把拉住。景恒缓缓走向前,警惕地看向他,“是。”
“既是如此,便留你们不得。”音色深沉,弥漫着浓郁的杀气。话音未落,齐云山三当家手持一柄羽扇便快如闪电般射出。
“小心。”景恒提剑格挡,在那羽扇向来路飞回时,他掌中用力,剑鞘倏地离开剑身。
一线清光闪过,齐云山三当家旋身飞起,剑鞘顿时嵌入他身后的墙壁中。紧接着,他一个俯身,犹如一只老鹰伸出利爪向地上二人扑去。
景恒与秦梧雨一边挥剑阻挡他的攻势,一边身不由己地向后退。
糟了,他们二人不是他的对手!
一**雄厚的内力自羽扇压制而来,景恒二人吃力地挥剑抵挡迎面而来的如刃内息。轰地一声。景恒与秦梧雨猛地向后退去,地上被他们拖出四条明显的痕迹。
在他们还未停下身势时,几根羽毛犹如锐利的离弦之箭,破空而来,所带起的气流好似龙卷风般呼啸不止。
景恒与秦梧雨急急后退,心里无比惊骇。
眼看着那犹如光速般射来的暗器即将逼近他们,千钧一发之际,秦梧雨拉过景恒的手。旋身挡在他身前,数根羽毛噗地穿入他的体内。
“呃~”秦梧雨闷哼一声,想要忍住向他四肢百骸扩散开去的痛意却力不从心。
景恒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扶着摇摇欲坠的秦梧雨。强大的气流自他们身侧呼啸而过,最后,景恒身后的民房轰然倾踏,瓦砾之上的白雪落了一地。
“杀人啦,杀人啦……”一声惊呼自不远处蓦地响起,暗巷外瞬间便聚集了许多民众。
齐云山三当家一看形势不对。慌忙举袖掩在脸上。他顾不得景恒二人,施起轻功,几个纵跃。消失在雪色之中。
“梧雨。”景恒托着已经全身无力的秦梧雨缓缓地蹲下。焦虑地急呼,“梧雨!”
“唔……”口中呕出一口鲜血,秦梧雨急喘了几口气,方对景恒挤出一丝笑意,“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就别摆着这么难看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傻?”景恒苍白着脸。心里追悔莫及。
他完全未料到他们二人竟不是那人的对手,更猜测不到秦梧雨会为他挡住那犹如利刃的毛羽暗器。
“别难过,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何况,你是楚景天庄的庄主。不可轻易地失了性命。”秦梧雨虚弱地说着,一口鲜血难以抑制地再次呕出。
“不行。我不会让你死的。”景恒慌乱地抱起他,一时六神无主。若辰,对,去找她!“梧雨,你一定要撑住,我带你去找大夫,我带你去找大夫。”
“来,来不及了……”鲜血充溢在秦梧雨的口中,他话方说完,便陷入昏厥之中。
“梧雨!”景恒惊恐地低呼,随后慌乱地扶起秦梧雨,在众人的眼中,施起轻功向远处跃去……
而此刻司马将军府内的‘司马将军’正徘徊在房间内,他思索了许久,最后开门向外走去。天色已暗,他对守在门外的侍卫吩咐了一句,随即离开了将军府。
湘王府!
晕黄的烛光洒落在书房内的每个角落,层层叠叠的暗影随着微风在地面上、墙壁上、书架上等各处,搔首弄姿。
祈翼风笑得异常媚然,他一手轻敲桌面,一手将一张羊皮卷放在烛焰上点燃。嘴角微扬,他自然带媚的目光陡然变得异常凌厉,“想要本王消失?哼,可没那么容易!”
“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候在他身侧的‘司马将军’恭谨地问道。
此刻的‘司马将军’已非方才在司马将军府的那个容貌,而是一位恢复了他本来面貌的年轻男子。
由此可知,司马将军与魏太医已落入祈翼风的手中。
“既然齐云盗贼这么想将二哥从太子的位置上拖下来,那么……”祈翼风扔掉手中的残卷,媚目流转,声音微扬,“我们便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
“怎样将计就计?”‘司马将军’不解地抬起头。
“到时本王自会告知你该如何做。”祈翼风勾了勾唇,手指轻敲着桌面,头也不回地唤道:“陈绍!”
“属下在。”隐身在暗处的陈绍迅速现身。
“嗯。”祈翼风缓缓站起身并走下桌案。他踱至陈绍的身侧,桃花目里是不容回绝的命令,“届时,你设法将苍鹰卫的人引出来。”
陈绍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最后依然坚定地拱手,“是。”
“吩咐下去,齐云盗贼再次出现于成都,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祈翼风淡淡地地瞥了陈绍一眼,而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一次,他要让二哥彻底失去太子之位。
木门开启的瞬间,寒风狂野地吹入室内。祈翼风仰头看向昏暗的天空,媚然的双瞳之中闪烁着无人能解的光芒。
第一四八章 向鬼神夺人
成都的白天异常得短,方才还暖阳高挂,不一会便已日落西山。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捎来几许久违的宁静。
“天~~黑得是不是太快了些?”靠着石壁,懒洋洋地望着渐渐暗沉的天空。
袅袅的白雾不断升起,好似为暮色的天空添了丝轻纱。一片红梅的花瓣自树枝上悠然而下,落在了温泉中,随着水波,荡漾到我的面前。
伸出手,将花瓣自水中托起,放到鼻尖细细地闻了闻。一缕淡淡的幽香悄然流动,好似春天里的气息,霎时暖了我的心肺。
将身子滑入温泉中,抬起右手,泉水沿着我的指尖徐徐滴落,细微的波纹在水面上幽幽散去。
微笑着托起左手,轻轻吹去,掌中的梅花瓣好似窈窕的淑女在空中翩然起舞。
微抬右手,真气游走之时,指尖轻动。下落的水滴倏地停在半空中,泛动着诱人的银光。
右手轻扬,水珠仿若夜明珠般霎时大亮。它们形成一个圈将红色的花瓣团团围住,好似一个舞台,里面美人悠然舞动。
正自玩得兴起,忽然,一声异动自不远处传来。我不由地一愣,侧耳倾听,只听得急乱的脚步声快速地向我逼近。
不是府里的人!
敛起眉,毫不犹豫地自温泉中腾身而起。扬起手,长裙自岩石上急速飞来。旋身,将手伸入衣袖中,快速拢起。在我方落地时,一双精瘦有力的双臂猛地将我环住,转瞬间让我跌入他温热的怀里。
“晨希。”诧异地抬起头,只见他清冷的面庞此刻布满了冰冷的气息,深邃的眼睛直直地锁住那声异动的来源处。
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恰见一个玄色的身影怀中抱着一物跌跌撞撞地穿梭在梅林中,向我们奔来。
“景恒?”待来人的面容清晰地映入眼帘后,我讶异地低呼。
“尹姑娘!”来人自黑暗中抬起头。一双满是痛意的眼眸顿时显现在这暮色之中。他宛如一只受伤的孤鹰。绝望地站立在悬崖的顶端。
果然是他!
我不由地愣了愣,再移眸看向他的怀中。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温泉对面的景恒摇摇欲坠地向前走了一步,英气的剑眉此刻异常颓废地拢在一起,好似凭临倾塌的山峰。
我不由地瞪大双眼,急道:“晨希,替我将他怀里的人移至前院的客房。”话音一落,晨希与景恒怀中的男子便已没了踪影。
伸手将散乱的腰带系好,踏着红梅,紧随着晨希而去。
尾随着晨希将重伤之人安置在前院最近的客房。快速上前,伸手为床上的人号了号脉。眉心不由地拢起。
脉象很是微弱,这人已经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轻巧地解开他的上衣,只见黑色的血液浸满他全身。
伸手迅速点住他身上的各处要穴,将一颗保命的药丸塞入他的口中,以内力将其缓缓引入腹中。
起身向房门走去,头也不回地道:“晨希,将他扶起。用内力将他体内的东西震出体外。”继续走出门外,略微提气,以气传声道:“婶娘,快去烧些热水端来,这里有病人,要快。”
“好,马上就来。”远处隐隐传来婶娘的回应。
转身时,余光瞥见景恒步履踉跄地跑来,同时身后亦传来异物穿肉而出的声音。回身看去。晨希已将床上那人体内的暗器全数震出体外。
快步回到床边,从怀中取出醉凰青以及解毒的药丸全数给床上的人服下,再伸手自晨希手中取过一个绿色的瓶子。来不及清洗病人身上的伤口,我直接打开瓶子,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尹姑娘,梧雨他怎么样了?”景恒走至床边,虚弱地问道。
“暂时还死不了!”伸手解开床上病人的各处要穴,“晨希,去看看婶娘的水端来了没有。”
话音方落,便传来婶娘的声音,“小姐,水来了。”
“嗯。”手指号在病人的脉搏上,将内力引至指尖,徐徐地推进他的体内。只见无形的气流沿着他体内的各处要穴游走,最后汇集在他的伤口处。
洒在他伤口上的白色粉末已经全然变黑,随着内力在他体内的游走,伤口上的黑色粉末开始蠢蠢欲动。
指尖略加用力,掩盖在他伤口上的黑色粉末突地弹跳而出,再次从他伤口处流出的血缓缓地变成鲜红色。
取过婶娘手中的湿布,将他身上的各处伤口都清洗了一遍,再自晨希手中取过一个红色的药瓶,将白色的粉末洒在他的伤口上,涌动的血势才渐渐止息。
起身走至桌案边,在一张粗糙的黄纸上写下各种药名,“婶娘,你去多抓些这几位药,熬了端过来。”
“好。”婶娘接过药方,“老身这就去。”
“尹姑娘……”景恒脚步不稳地向我走来,苍白的脸上写满担忧,“梧雨他……”
抬头看向他,安慰地对他道:“只要过了今晚,他便没事了。放心吧,晚上我会守在这里。”
“谢谢!”他松了口气,顿时气虚得差点站不稳。
“坐下,把手伸出来。”
“什么?”他茫然地喘着粗气。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脉。”
“哦。”景恒虚弱地笑了笑,随后将手伸出。
指尖轻按上他的脉门,片刻后便松开。从瓶中倒出一颗醉凰青,再倒了杯水递给他,“吃了。”
见他将药服下,我才开口问道:“景恒,究竟是谁伤了你们?”如若我今日未回雅心院,那位仁兄的性命怕是难以挽回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景恒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英气的双眉间此刻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颓败之色,“那人身穿道袍,年约五十左右,手里的武器是柄羽扇。”
“羽扇?”抬起头,向晨希看去,“晨希,你可知江湖中哪一号人物是这般模样?”
“未曾听闻。”他清冷的面容凝了层寒意,话落,他伸手向我递来一物。
伸手接过被毒血染尽的羽毛,眉头紧拧。
以羽毛作为暗器?好狠毒的人!倘若没有一定的内力将这些羽毛自伤者体内快速逼出,一旦细小的羽毛散入伤者体内,那不是让伤者痛不欲生么?
“尹,尹姑娘……”景恒音色踌躇。
“嗯?”转眸向景恒看去,却见他欲言又止。
“莫非此道人与若辰有关?”一直沉默的晨希忽然语出惊人道。
讶然地看向面色微冷的晨希再向面露惊讶的景恒看去,愣了半晌,才听自己出声问道:“那道人是冲着我来的?”
可是……怎么可能?
“这……”景恒沉吟了片刻,随后回道:“景某现下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此人向垂青楼的姑娘打听过尹姑娘的事情。”
“垂青楼?”
“呃~~”景恒面色有异地尴尬一笑,“是景某在奕国所设的一座……”
“景兄,今日天色已晚,你也有伤在身,不妨在此歇息一晚。”晨希面色无波地淡淡说道,在我还在困惑之时,他不容拒绝地对候在门外的女婢吩咐道:“带景公子去隔壁的客房。”
“是。”女婢福了福身,对景恒做了个请的手势。
景恒心下顿悟似地缓缓起身,对我们作揖道:“既然如此,那景某便叨扰了。”话落,他再看了眼床上之人,这才转身离去。
待景恒离开后,我才偏头看向面无异色的晨希,正好撞上他含着春波似的眼眸。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将方欲出口的话生生吞下。
忍住想要伸手掩上脸颊的冲动,暗骂自己的春心荡漾。再次抬眸看向他,嗫嚅了片刻,才将心中的疑问勉强问出,“晨希,方才~~你是故意将景恒支走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是。”大大方方的回应让我不由地怔住。
“哦。”眼神闪躲,最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向床边看了眼景恒口中的梧雨兄。
“身穿道袍的人?”心底的困惑无端蔓延,眼眸微眯,不知不觉地转身向前踱步。我似乎没和道家之人打过交道,他们怎么会打听我的消息?“垂青楼?”这是什么地方?那道人为什么要向垂青楼的姑娘打听我的消息?
困惑中的我猛地僵住:姑娘?不会是……
抬起头,要笑不笑地向晨希看去。原来他是怕我向景恒追问这垂青楼,所以才将他支走的么?
这一眼不看则已,一看则难逃他编织而成的密网。
只见他薄唇勾笑,改变了偏冷的相貌,好似白雪残阳之下的那抹绿影,亮的异常惊心。
方想向后退去,却被他轻巧地勾入怀里。
“若辰,可是想查出这道人?”极低极低的轻喟,仿若一缕清风吹在心底,痒痒的,微醉。
半晌,才回过神,瞪眼看去,“晨希?”妖,妖孽啊,这些人都是有读心术的么?
“若辰,有我!”坚定的语气宛若是能安定人心的春风,吹淡我周边所有的雾霾。
“嗯。”安心地偎入他的怀中,将自己的思绪放空。我知道,这是一种誓约,是永不改变的诺言。
慢着!身穿道袍的男子,难道会是那人?
第一四九章 遭行刺的背后
冬天的奕国异常寒冷,整个成都被厚重的积雪所覆盖,成了一个雪白的世界。黑夜,悄悄降临;灯火,渐渐燃起。街道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表哥,听说今晚的夜市是奕国今年的最后一个集市,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姚惜婉拉了拉晨希的衣袖,满含期盼地问道。
深邃的黑眸里含着浅浅的笑意,晨希征询地向我看来,“若辰?”
“好,我也想出去走走。”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身体已渐渐好转。后天便是除夕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出去走走也好,放松一下心情,同时也感受一下奕国新年的气息。
“嗯。”晨希来到我身边,如墨的瞳眸里闪过异样的眸色。“那就走吧。”他牵过我的手,清冷的声音里亦透露出不易察觉的暖色。
“好。”微笑着点了点头,随着他向街道上走去。
此时的皇城主街上,人声鼎沸,小摊贩沿着街道延绵至黑夜的尽头。
流转在街道间的冷风悄然吹来,捎带了人间满满的喜悦,凉凉地钻入鼻翼,进了心脾,化成了朦胧的薄雾。
这样的夜晚,甚是难得。
“哇,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会有这么多人?是因为快除夕了吗?”身侧的姚惜婉眨着眼,惊呼道。
“呵呵~~”一旁的景恒笑了笑,“奕国的人们早就习惯了这里的寒冷,这一点,姚姑娘倒是勿需太过于惊讶。”
“哦……”姚惜婉拢了拢身上的皮袄,一步步挪至晨希的身边。眼神闪躲着问道:“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千层岛?我开始想念岛里的四季如春了。”
听到姚惜婉的这番话,我不觉地怔了怔,而后偏头向晨希看去。晨希……
“惜婉。旒灿呢?”晨希并未回答,却突兀地问道。
“啊?”姚惜婉猛地瞪大双眼,然后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他,他早就和我分开了。”
旒灿?是数日前晨希去天心阁领回来的那位少年么?
深潭似的眼眸陡地照进了我的身影,荡漾着他的柔情。“既然如此,先找到他。”低沉的音色不容拒绝。
眸光颤动:晨希……
“啊?”姚惜婉惊得直直跳起,但是在晨希淡淡的注视下,只好委屈地嗫嚅道:“好吧。”复又说道:“不过你要带我到处去玩。”
微微扬了扬唇。无声浅笑。姚惜婉,还是同六年前一般,活泼跳跃。抬眸向晨希看去。恰好见他垂头看来。那深邃的黑眸里,目光湛融,蕴满情意,一种酸涩的滋味在胸口酝酿。晨希,是因为我才拒绝回千层岛么?
紧了紧相握的手掌,对着他扬唇浅笑。再次垂眸之时,掩住了眼底的决心。
那位名唤旒灿的少年已离开奕国前往界城,希望他能够一路平安。倘若他在途中出了什么意外,让我如何能够心安?
“舞龙灯,那里有舞龙灯。”忽然。姚惜婉指着一个方向兴奋地高呼。“景大哥。表哥。若辰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吧。”话音未落。她便拉过她身侧的景恒向那个方向跑去。
“哎,姚姑娘……”被姚惜婉拉了一个踉跄的景恒,无奈地笑了笑,随她而去。
淡淡一笑,正想跟过去,相握着的手却被一个轻扯,令我不由自主地跌入身侧之人的怀里。“晨希?”讶然抬眸,不解地看向他。
“惜婉比较好动,你的身体经不起她这般折腾。”清眸里微波荡漾,晨希解释得一派正紧,“还是由他们自己去玩吧。”
“无妨。”自他的怀中直起身,在他身前悠然地转了一圈,“你看,我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若辰。”他轻喟。
“嗯?”我不解地眨了眨眸。
“你真是不懂男人啊~~”轻轻的一声叹息,好似落入江河中的落花,随着流水载浮载沉。
“哎?我……”心下顿悟,寒风再也压不下脸上逐渐升起的燥热,微垂着头,随意地指向一个方向,“那我们就走那边吧。”
“呵呵~~~”低低沉沉的笑在头顶响起,他握紧我的手,不容回绝地牵着我向那个方向走去,暖意从他的手掌间一直传到我的心肺。
灯光渐渐变暗,热闹的人群声也慢慢地远去,沉浸在暖意中的我这才疑惑地抬头看去。出现在眼前的不是比肩接踵的人群,不是繁华的街道,而是清幽寂寥的荒野。
我不由地愕然出声,“晨希?”
“呵呵~~~”他的笑声很动听,深瞳似落了雨的静湖,不再平静,“我只是沿着你指的方向走而已。”
脑中轰地一声凭空而起,我嗫嚅了半晌也未发出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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