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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仙君戏娇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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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一路疾飞,凄凉的秋风吹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淙淙的流水声由远而近,抬眸看向四处,微惊!莫非……

风呼啸着,云翻滚着,明月星辰已经完全没了踪迹,只有那少许的灯光冲淡了黑夜的阴森之气。

重重暗影疾速倒退,巍峨壮丽的皇宫一点一点地出现在我的视野内。此时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上隐隐可见矗立的人影。

“梁上君子”足下生风,毫不迟疑地从城门右侧飞入皇宫。

心中存疑,我缓缓停落在暗处,任由他在眼中如风离去。难道是奕皇的人?可他为何要派人监视自己的儿子?犹自不解之时,两道气息从不同的方向快速逼近。

蓦地睁大眼睛,凝神细看。

同样的黑色劲装,同样的轻功步法,亦在同时跃入宫内。

他们又是从何而来?我的好奇心被挑起,不再迟疑,足下轻点,飞身而起。

避过巡逻的宫廷侍卫,紧跟在那二人身后,并将所经过的路线牢牢地记在心底。

灯光越来越稀疏,眼前蓦然出现一片树林,只见一座殿宇在其间巍然屹立。如此神秘,如此安静。

前面二人停落在殿宇门前,随后大跨步地走入。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那宫殿内散射出来几丝微弱的灯光。

抬眸看去,略感讶异。

苍鹰殿?

听闻奕国有一只奇兵,他们仅听令于奕国国君,号称“苍鹰卫”。

轻拢眉,奕皇究竟因何缘由而派出苍鹰卫的人来监视太子?正自思量,祁玥然那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脑海。眼眸微微眯起,莫非是为琦国公主前来奕国和亲之事?

身后又一道气息靠近,我无奈地轻叹,闪入殿内。黑暗中,毫不迟疑地施起影如风快速地穿过几条甬道,向气息浓重之地暗暗移去。

不知何时,疾风渐徐。

我不由自主地屏息,悄然地潜入宫殿正厅的梁柱之后。

暗淡的灯光在大殿内幽然洒落,八名脸罩面具的黑衣人在桌案边昂首伫立,器宇轩昂。另一人,身着宫廷侍卫的官服,面色肃然,想必是苍鹰卫的统领。片刻之后,殿内又步入两名黑衣人。

“好,全都回来了。”侍卫着装的男子双手撑在桌案上,面无表情地说道:“稍后将你们所获得的信息呈递上来。苍鹰一留下,其他人都先退下。”

“是。”众人拱手齐应。话音一落,他们如同来时一般悄然地离去,只留下右排首位的黑衣人。

看着留下的黑衣人,我不禁向前移出几许,屏息静候。

为何此人的身形,看来有些眼熟?

正在疑惑间,只见那内侍装扮的男子走至黑衣人身侧,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面露凝重地说道:“近段时日朝中还有湘王府也许会不太平,你要亲自护卫在湘王身侧以免有什么不测。”

黑衣人垂首作揖,“岳统领请放心,苍鹰一定当护王爷周全。”富有磁性的声音让我不由地一怔。

“这个么多年,辛苦了!”被称作岳统领的男子抬手轻拍黑衣人的肩头,“如果没什么要事的话,集合时间你就不用过来了。天似要下雨,你早些回去吧。”

“是,苍鹰一先行告退。”那被唤作苍鹰一的黑衣人对岳统领作揖,欲要离去。

而我却在这一瞬间呼吸急促、心跳骤剧,心底的某些困惑霎时清明,怒火也沿着我周身的血液陡然蔓延。

“谁?”一声冷喝破空而起。

第九十九章 剪不断理还乱

偏过头,我伸手夹住疾射来的飞镖,随后从黑暗中冷冷步出。

那位岳统领见我迈出,一抹愕然转瞬即逝。而尚未来得及转身的黑衣人,眼眸里,满是惊讶。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皇宫。”岳统领目光犀利地射向我,颇为威严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内不停回荡。

“岳统领,何不询问一下你身侧之人?”强压下心里的怒意,我笑得满脸漠然,却有涩然。

黑衣人看着我,未被面具遮住的黑瞳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有诧异,似有欣喜,又似想要隐瞒什么也故作镇定。他同岳统领对视一眼,随后向我拱手道:“姑娘是否识错了人?在下并不识得姑娘。”

“是么?”不待语毕,怒火中烧的我扬手将指尖的飞镖射出。

岳统领冷然着脸出手阻挠,飞镖与飞镖相击,黑衣人险险躲过。

我无视迎面而来的强劲气流,飞凤飞出,快如闪电的红光骤然划过,顿时掀开了黑衣人的面具。快速闪出战圈外,只听身后的桌案轰然粉碎。我转身看向有些呆愣的黑衣人,冷笑问:“陈大护卫果真不识得小女子么?”

岳统领眉头紧锁,他重新将我审视了一番,而后询问似地看向静静而立的陈绍。

微笑敛去,心底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我一步步向陈绍逼近,咬牙切齿地发问:“你既是祁翼风的心腹又是苍鹰卫里的人。这么说,我从湘王府的门客到皇宫内的本草待诏,从‘欺君’再到‘蛸兰’,都是祁翼风一手设置的让我心甘情愿跳入的陷阱,对不对?”

可笑,真是可笑!没想到我竟然被祁翼风父子耍得团团转。这么久我都在做些什么?什么解‘蛸兰’、找出‘蛸兰’背后的势力?全都是借口。目的只有一个:时机已经成熟,要让祁翼风名正言顺地在朝堂之中立足。枉自我如此费心地想要解开‘蛸兰’的秘密。如今才明白,自己其实一直都在被祁翼风利用。

岳统领一脸沉思地看着我们,陈绍则是一脸讶然。

胸口不断堆积的闷气似要爆裂开来,我不再看他们一眼,愤然地转身离去。跨出殿外,呼啸的冷风没有减却我心中的丝毫热意。

“尹姑娘。”身后急唤声传来,犹如火上浇油一般让我心中的怒火骤然间破膛而出。

扬手转身,赤红如电。一缕墨发在陈绍耳边随风轻舞,悠然飘落。

细雨濛濛欲湿衣,落叶纷飞,铺就大地。

我手中紧握飞凤,冷冷地注视着几米之外面色平静的陈绍,深秋的雨迷蒙了我的视线。

“尹姑娘,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们王爷……”似有若无的一声轻叹过后,颇具磁性的声音似能安抚的人心。

“现在不必解释,明日我自会找祈翼风算清这笔账!”缓下怒容,打断他的话。眨去眼睫上的雨滴,哎,我竟然向无辜之人动了怒。

细雨已经湿了头发。不着痕迹地隐去飞凤,我缓缓转身,踏叶而去。

雨点越来越大,打在脸上有些清冷。不经意地回头,只见陈绍依然站在雨中,俊逸的脸上似乎有些落寞。为何?

眨了眨眸,回过头,迎着秋雨向宫外飞去。

人生为何总会有许多身不由己?是因为心不够于沉淀淡然还是世事太过于无常?是我让自己陷入如此这般的境地,未来的一切犹如迷雾,我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自救……

静静地立在成都的一幢高楼之上,看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在朦胧的雨夜中散发出迷离氤氲之美。

细小的雨点翩然落在身上,透过衣襟,清清冷冷的感觉在周身弥漫开来。

缓缓地将双手环在胸前,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才不过一刻,数道鬼魅的黑影蓦然出现在雨夜下。只见他们急速地穿梭在静谧的街道上,转瞬之间便已消失在夜的深处。

松开手,敛眉看向这些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这些黑衣人看似不像苍鹰卫,他们,又是谁?

雨,依旧在下。

不知为何,我竟无端地感到四周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一缕极淡的气息在缓缓地靠近,不用回头,我便已知来人是谁,“陈护卫也想来此赏雨么?”轻缓的声音在这凄清的夜里显得格外幽然。

身后静默了许久,才闻得他道:“尹姑娘可是在恼王爷?其实……”

“今夜,我不想谈及你家主子。”眼眸不自主地沉下,然而音色依旧浅淡漠然。徐徐回身,微笑地看向他,“我倒真的未曾想过,陈护卫是奕国苍鹰卫中的一人。”

陈绍有一刹那的失神,片刻便回过神来,“在下自幼父母双亡,后被苍鹰卫前统领收入苍鹰卫中。”平静的语调,低沉的声音之中却隐隐藏了丝悲凉的气息。

父母双亡?心下微愣,已到嘴边的问话又被我生生咽下。

“抱歉……”静默了良久,我垂下眼眸,幽幽轻叹。回过身,再次看向烟雨蒙蒙的繁华成都,再也没有了打探的兴致。

不管他因何会成为祈翼风的影卫,与我,又有何干?如果再继续询问下去,只怕会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徒添他的困扰而已。

此刻,脑海里莫名地闪过方才那些黑衣人的背影,沉思了半晌,我才头也不回地向一直沉默的陈绍问道:“近日,奕皇是在监视众位皇子么?”

“这……”

“倘若不方便言明,我也不勉强。”缓缓地伸出手,感受雨丝飘落在掌中的轻柔触觉。微扬起唇,说得漫不经心,“方才有数位黑衣人自此而过,看去倒不像你们苍鹰卫的人。”话落,不经意地瞥向不远处那灯火依然璀璨的红楼,一位青衣男子蓦然映入我的眼帘。

那是……

迅速地半转过身,讶异地想要细看,然而那人却已上了轿子,消失在雨幕之中。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方想提步却又猛地止住,我不由地哑然失笑,随即轻点足尖,向雅心院的方向飞去。

不管祈啸寒来此红楼是为寻花问柳亦或是另有图谋,与我又有何种关系?

纠结在我身上的烦恼,早已是剪不断理还乱……

第一百章 朝堂之议

雨已歇,浮云流逝。蔚蓝高远的苍穹下,碧瓦朱栏的宫殿显得异常庄严。

吢穆殿内,朝臣持笏,肃然而立。无形之间,暗潮涌动,不停不歇。

金黄的龙椅上,奕皇祁秦指尖轻敲扶手,睨视下方。如此对峙了一刻钟,祁秦轻咳一声,不疾不徐地说道:“难道众爱卿对琦国公主前来和亲之事没有任何看法?”

“这……”

“这……”

一时之间,朝堂之内,议论纷纷。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乃天赐良机。”左列站出一人,恭声道。

右列一人蔑笑着瞥了他一眼。

“哦?”奕皇挑眉笑问:“尹爱卿所言良机何在啊?”

“回陛下,如今安国内祸愈演愈烈。其境内有一山庄名曰‘天下第一庄’。此山庄已招揽了不少江湖高手举旗谋反。”他拱手垂头,语气中颇有些得意,“陛下,此为我皇开辟疆土的大好时机。”

朝臣静默,静观皇颜。

祁秦龙眼微虚,“继续!”

“陛下,安国内祸已导致大批流民涌入我奕国。如果我们在流民身上做些文章,出兵安国,那就是名正言顺了。”尹夯忠抬眼偷瞧上座,见奕皇似有些兴趣,话语中不禁略显兴奋,“此次琦国主动前来和亲,陛下可借此机会与之结盟。待我北奕出兵东安之时,由西琦牵制南裕。拿下东安之后,陛下可派一谋士以盟友之名、礼谢之意出使西琦。我们以其为内应,随后暗中调兵,出其不意地一举拿下琦国。南裕~即为囊中之物矣。”

他似有若无地勾起唇,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对啊。”

“不错。”

附和之声悄然响起。

而右列那人不屑的目光一闪而逝。

奕皇坐在龙椅上,不惊不喜,瞥眼恰巧抓住了右相楚酋弘眼中的那抹不屑。他垂眼沉眉,目光锐利,“楚爱卿,你来说说你对此事有何不同的看法。”

被点名的楚酋弘微微一怔,清瘦的脸上皱纹如縠。他缓步出列拱手道:“启禀陛下,臣认为尹相所言甚是,只不过……”他抬眼窥探了一下上座的脸色,“此时安国内乱甚为严重。皇家大势已去,安国可谓之已被天下第一庄所控。听闻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早已以君王自居,如若出兵安国,首要面对的强敌便是天下第一庄以及其背后的江湖中人。想要收安而强行出兵,只怕……”摇了摇头,“非易也~”

“怎么?”奕皇缓缓直起身子,眉眼轻挑,语气中似有几分冷意,“楚爱卿是认为我奕国的数十万精兵强将还敌不过那些江湖草莽、乌合之众?”

此言一出,令楚相心中惴惴。他嗫嚅了半晌,才道:“这……天下第一庄自是无法与我朝相比。”说完,他便低垂着头退回原位。

一抹淡淡的笑意在他的嘴角悄然隐去,无人发觉。

站在他左侧的尹相轻哼了一声,面色异常冷漠地斜视了他一眼,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奕皇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底下二人的暗斗。暗笑一声,倘若他二人明争的话,到底会是谁输谁赢呢?

“众爱卿,你们说~琦国公主与我朝的哪位皇子较为般配呢?”

这,文武百官心中顿惊。吾皇此言何意呀?

尚书侍郎郝冬青偷偷瞥了眼座上,只见奕皇气定神闲,正耐心地等着满朝文武百官的回答。哎,君心似海,圣意难测啊!琦国公主面容尚未得知,性情如何亦不知晓,且其和亲对象均为皇子。不管是花落哪家,都会引起暗流如潮。如今党争异常明显,一是以太子、楚相为首,二是以三殿下、尹相为中心。还有一位似乎为吾皇有意重用——湘王五殿下。若在朝堂之上直言不讳地话,得罪的可不一定只是皇子、重臣,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奕皇。这该如何定论?

祁秦垂目瞥向右列之首,楚相因方才吃了一瘪,此时正面色诡异地颔首而立,想言却又不敢言。龙目微虚,陷入沉思:楚酋弘方才所言,是想撇清太子与琦国的关系么?思毕,他冷哼一声,看向左列,正好撞上尹相探视的目光。只见尹相不慌不忙地收回目光,垂头假装沉思。祁秦摸了摸长须,虚目而视:莫非这只老狐狸发现了什么?微抬眼,他的众位儿子亦是面色迥异,煞是有趣。

老二玥然嘴角微勾,已是胸有成竹。老三啸寒依旧笑得温煦,斜睨向老二的眼神中有藏不住的藐视。

哦?祁秦颇有些兴趣地坐直身子:莫非是蟑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戏!他眼眸微动,却见老五祁翼风一反常态地垂目沉思,已然到了忘我的境界。长眉轻挑:甚是难得啊!

“陛下。”尹相再次出列。

楚相有些焦急地瞄向殿前之人,没有了先前的不屑。这老匹夫,莫非是想在朝堂之上央求吾皇将琦国公主赐于三殿下?

“臣以为如今与琦国公主最为般配的皇子莫过于太子殿下与三殿下。”朗朗之声在空旷的殿内响起,重重回响之下却略显诡异。

“哦?”老狐狸果然狡猾,竟然同时提出老二与老三。

殿内,百官颔首。楚相惊诧,三殿下浓眉微蹙,太子殿下颇感意外。

“楚爱卿,你认为呢?”祁秦眸光流转,淡笑而问。

楚相愣怔了片刻,才缓缓出列,走至尹相身边。

二人相互对视,目光缠斗,半响,楚相首先撇开视线:尹夯忠这老匹夫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他斟酌了一番,拱手道:“臣亦认为太子殿下与三殿下较为合适。”

“怎么?”祁秦兴味地睨视二人,似有几分戏谑,“往日里,两位爱卿对彼此的言论可是不苟言同。今日太阳莫非打西边出来了?”

话音一落,楚、尹二人心中遽惊,呐呐地垂首而立。

“尹爱卿,你的说辞何为?”

尹相眼睛一亮,长须颤动,振振有词,“回陛下,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天经地义。平民尚且如此,何况我奕国当朝殿下。”

太子祁玥然只迎娶一妃,乃奕国专情皇子。

“且古之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殿下至今未有子嗣,再娶一妃亦不为过。”

“嗯。”“不错。”朝臣相互应和。

楚相明了地瞥了眼身侧之人,薄唇微勾,看向上座,“陛下,臣以为我奕国可为三殿下生下子嗣的女子众多,并不缺一琦国公主。”

“你!”尹相瞪向右侧之人,怫然曳笏却立。

第一零一章 龙在朝堂

楚相并不予理会,继续言道:“如今首要之事乃如何与西琦结盟以及劝服其为我北奕牵制南裕。琦国公主会是一个极佳入口。而首先入口之人非太子殿下莫属。”试问,有哪位女子能不迷恋如此一俊美又专情的男子?

非太子莫属?哼!祈秦冷冷一笑,楚爱卿,他终究还是将自己的心思暴露了。

“陛下。”就在群臣开始窃窃私语之时,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蒋尚书静静而立,“臣认为与琦国结盟之事尚且言之过早。”

“咳咳~”祁秦以拳掩口,微垂的双目里掩盖了突来的兴奋。“咳咳~蒋爱卿,你来说说。”

雨后的秋,高洁明净,清新自然。微暖的灿灿日光洒入吢穆殿内,驱淡了无形之中的冷意。

蒋尚书抬起头,双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臣认为裕国之人性情温和、不好战争,且当朝的裕国国主尤为如此。”他缓缓转身,面向百官,数根白发在阳光下熠熠夺目,“因此,”语气无比坚定,“裕国绝不会乘安国内乱之时主动出兵攻占安国。”

“东安归于我北奕不在于能否,而在于时间。现下,最关键的一步棋的确在于西琦。”他抬眸,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之人,“如今四国的局势想必列位同僚心里都非常清楚。有几位能够明确地告诉我皇,琦国前来和亲只有结好之意?”他双手紧捏白笏,向上拱起。

铿锵之声,震得百官不禁唏嘘。

奕皇欣慰地默默颔首,朝中总算还有清醒之人。

蒋尚书微昂起头看向大殿之外的无尽苍穹,淡淡地说道:“古人皆云‘攻城容易,守城难’。两位丞相切莫被敌人的美丽表象所迷惑,由此丧失了警惕之心啊。”

楚、尹二相面露尴尬地静默不语。

太子殿下与三殿下亦心中一怔:莫非私通琦国之事已经败露?

“蒋大人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误?”尹夯忠缓步走至蒋尚书身侧,国字脸上线条紧勒,“倘若有误,此事一旦传了出去,他国可会认为我奕国尽是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人。”轻哼一声,背对奕皇的他冷冷一笑。

楚酋弘微眯起眼,静观两虎相斗:本以为能对太子殿下构成威胁的只有三殿下,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湘王五殿下。吾皇如此有意为之,圣意究竟何为?

“由此说来,尹相手中确有证据可以推翻蒋大人的言论,是么?”媚眼轻挑,祁翼风面露微笑,悠然地从队列中走出。

奕皇祈秦直直地看向出列之人,兴奋的神色一闪而逝:小五啊小五,你终于对朝议之事用起心来了?

“这~五殿下,您误解老臣了。”尹夯忠诧异地瞥了眼出列的祈翼风,垂首诺诺应道。

“哦?”祁翼风边走边伸了个懒腰。“……误解?”

吓!众多朝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五殿下在朝堂之上,如此,如此,成何体统?

祁翼风放下双手,神色慵懒地呼出一口气,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尹相是否要等到琦国公主根定于我城都,而我奕国变生于肘腋之下,进退狼跋之时,”远山眉轻挑,他扬起完美的唇线,笑的满脸无害,“才能明白本王所言非误呢?”

嘶,殿内中立的朝臣再一次倒吸一口气。好险好险啊!假如真若五殿下及蒋尚书所言,那么与琦国结盟无异于引狼入室。到那时,奕国危矣。且,五殿下此话一出亦明摆着和太子殿下、三殿下对抗了,看来传言不假啊。

尹夯忠讪讪一笑,“五殿下说的是,老臣谨记,谨记。”

楚酋弘但笑不语,一抹戾气转瞬即逝:原来他才是最具威胁的那位,深藏不露啊!南枝这丫头,哎……

太子殿下微冷的俊脸上有些不悦。三殿下笑得温和,凤目里的阴狠之色被悄然隐匿。

而奕皇则面容淡淡地看着座下众位臣子,将所有的情绪皆深深隐起。他斜睨向今日看似有些不寻常的司马将军司马禹,随后缓缓站起,“司马爱卿,你对琦国公主前来和亲之事可有何说法?”他走下龙椅,似乎只是随意地询问。

一直沉默中的司马禹慌乱出列,躬身惶恐道:“回陛下;臣,臣只知道领兵打仗。关于琦国公主前来和亲之事,臣还真看不出太多的深意来。”

“哦?”祈秦冷笑出声,最终却也未再多说什么,只是略显疲惫地说道:“众位爱卿,如无要事,那便退朝吧。”他扫视了一圈朝臣,眼底的眸色异常复杂。

今日一议,有喜有悲有怒!心呕,心呕得很哪……

因为蛸兰的关系,奕皇祈秦身上的肤色皆呈现出诡异的病态白。此刻,他勉强忍住胸腔内突来的不适,不着痕迹地转身背对朝臣。略显苍白的脸上,瞬间转为红色。

公公刘蒿立刻察觉有异,慌乱之下方欲上前却被奕皇以眼神阻止。

朝议散去,稍微恢复的祈秦徐徐转身,神色难解地瞥了眼依然静立在大殿之内的一人:风儿这孩子看来不简单啊,他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是为朕所不知的?还有昨日那名夜闯皇宫的女子……

祈秦双眉微拢,拂袖离去。女子入太医署,还是他生平仅见!可恨的是,这竟是他自己的儿子让他开了这样的一个先例。顿下脚步,他微侧过身再次看了眼大殿中央的第五个儿子,睿智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困惑。

风儿,果真如朝堂上下、市井传言的那般么?

秋阳渐渐升起,尘埃在金黄色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沉浸在自我思绪里的祁翼风无意识地抬起头,恰好撞见奕皇投来的注视。待他想要细辨之时,奕皇祈秦已然转身离去。媚眼虚起:父皇方才的眼神是为何意?

他苦涩地笑了笑:尹若辰还真有将人扰的心神不宁的本事。哎,今日该如何同她解释呢?

伸手轻理官袍,迎着秋阳跨出殿外。眉头忽拢,祁翼风顿住脚步,不由自主地回头朝大殿之上看去。只见他缓缓地握紧拳头:该死,该死!昨夜之事,岳舒珩定已向父皇禀报。尹若辰的身份~~

祁翼风头痛地抚额:事情也许要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简直就是该死!

第一零二章 楚景天庄之庄主

下了早朝之后,奕国大臣们神色各异地离开了吢穆殿,似还沉浸与朝议之中。

司马将军司马禹不露声色地扫视着走在他身侧的大臣,随后一点一点地缓下步子,落在众位朝臣之后。

日上中天之时,司马禹才慢悠悠地步出宫门,而其他的朝臣早已散去。他一边行走,一边暗暗沉思:从今日朝堂之上的情形来看,湘王五殿下气势迫人,随意而论的一段假设便慑入人心。如此看来,他极有可能是最后胜出的那人。

他面色沉重地向护城河方向而去:千算万算,还是错算了一人,怎料漏网的小鱼如今却长出了龙鳞。他背过手,大跨步而行:这尹待诏又是何方神圣?穿过树林,他腾身跃入已在护城河等候的乌篷船船头。垂目看去,太医魏厷裘已先他一步坐在船内。

而一身青色长衫的魏厷裘听到动静后,抬头看向来人,额上的“川”字异常醒目。

两人坐在船内,皆静默不语。片刻,他们同时取出怀中的一方丝巾交于对方并放入装了水的木盆中。浸了水的丝巾渐渐湿透,清晰的字迹在水中显现。

一为:朝中绝大多数中立的官员已开始支持湘王五殿下,此后的奕国很有可能脱离我们的掌控。

二为:奕皇已将有关‘蛸兰’之事全权交与尹待诏处理。此人心思细腻、眼力极佳,绝非简单之人。

“看来我们得及早通知天君。”司马禹沉声说道。

“此事的确不宜再拖。”一直以冷静自持的魏厷裘擦了擦额际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我们得先想想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暂且不要有任何行动,先看看天君如何回复。”司马禹转眸看向木盆,“记得把这个毁了。”

……

一顶火红如焰的轿子自远处由远而近,站在门前的湘王府管家便急急步下石阶,向前迎去。待轿子落下后,他恭谨地伸手掀开轿帘,并退于一侧,“王爷。”

“恩。”祁翼风闲闲地弯身跨出轿子,直起身,懒懒问道:“何事?”

“王爷,铭大人已经回府,现在正在书房里候着。”老管家在祁翼风身侧低声说道。

媚眼骤亮,祁翼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向朱色大门走去。

脚步声似有若无地传来,候在湘王府书房内的铭剑迅速直起身,垂首立在门侧。“主子。”待玄色长袍出现在他的眼底,铭剑拱手唤道。

“恩。”祁翼风跨入房内,对他颔了颔首,桃花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总算回来了。

“主子,您看这是谁。”就在祈翼风提步向书案走去之时,铭剑退开一步,眸中含喜道。

祈翼风诧异回头,蹙眉看去,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从闱帘的另一侧缓缓步出。

此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身高八尺,玉树临风。

媚目微虚,祈翼风缓缓转身,掩下心底的惊讶之情。他拢眉扫视着眼前之人,思绪似乎进入了记忆的深处。

滚滚江水烟如云,滔滔江浪欲击天。裕国临邑,湵江边上,一浑身是血的男孩与数名黑衣人在拼死搏斗。浴血男孩紧抿着双唇,褐眸闪烁着慑人的狼光。剑眉入鬓,凛不可犯。就是因为那坚强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求生意志与自己及其相同,途经临邑的他才会出手从黑衣人手中救下浑身是伤的男孩。

如今,眼前此人与几年前男孩的身影慢慢合二为一。细长的媚眼中掠过一丝讶然。

“草民景恒叩见湘王!”俊雅男子单膝而跪。

景恒?裕国富可敌国的商业奇人,客栈、布庄、药铺等遍布中原的楚景天庄之庄主——景恒?

“免礼。”眉梢微动,祁翼风躬身将景恒扶起。他早已看中楚景天庄非同一般的经商之道,本欲纳为羽下,奈何机不给予。而今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王爷!”景恒起身站起。

此刻,祁翼风背起手,目光犀利地射向静候在一侧的铭剑,“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是属下这几个月来所查到的关于尹姑娘的资料。”身材高挑的铭剑迅速地自怀中取出一物,眼瞳里闪过一抹异色。

祁翼风伸手接过铭剑递来的一小卷羊皮卷,展开细细研读。愈往下看,却愈心惊。虽然他认定尹若辰定然拜了名师,却未曾想到她竟是慕容依的师妹!

难道,尹若辰失踪前一夜出现在尹府的黑衣人便是慕容依?

这一刻被祈翼风漠视的景恒恭谨地立于一旁,心里充溢着激赏之情。湘王想必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然而,他并非急于拉拢自己。首先关注的依然是他所应该关注的事情,不因自己的出现有所改变。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湘王依然是曾经在刀口子中救下自己的奕国五殿下。

“主子,尹姑娘曾在临邑停歇过几日,所投宿的正是楚景天庄名下的‘楚云客栈’。”铭剑趋身向前,不疾不徐地说道。

“哦?”祁翼风收起羊皮卷,眼眸微转,看向此时面露敬意的景恒,“景庄主确定与尹若辰一起的男子就是千层岛岛主~~韩晨希?”婉转的声音里流溢着令人费解的音色。

景恒略微一愣过后,毫不迟疑地点头,“是,草民曾在千层岛待过数月,并在一个盛会上见过韩岛主一面。”

千层岛岛主?远山眉轻拢,媚然的双眸此刻凝了丝凝重。祈翼风缓缓转身,在室内踱了数步,“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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