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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情人 ( 情人三部曲之二)堕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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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能。第一,我们没办法将这些零散分布方圆数万里的海盗全集中到一处;第二,就算真的把他们集中起来了,怕也有数万人,单凭我们的力量,非但没办法将他们歼灭,反而会陷入危险。」
要做这么大的手笔,简直像是在说天书!
就算再聚集一次三江义士,也未必能做到这样彻底干净的清除,叶?飞大摇其头。
「有。单靠几百义士当然歼灭不了他们,但是,若能调动福建五万水师呢?后援的兵力有了,所以现在所欠缺的,就是那个将近海海域所有海盗引到一处的『饵』。」
素卿一笑,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和那颗夜明珠,就是那个饵。」
「……」
叶栴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呆了呆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福建水师会肯出动这么多兵力?万一……」
「福建巡抚施政德是我的旧故人,我已经请小玉出面说动他了,近日内他便会派下二万伏兵在太平岛附近设下埋伏,我们只消能保住自己平安地将海盗们引入包围圈内,自会有人接应我们,然后再集中运用守候在伏圈之外的三万的后援兵力,定可将这些日益嚣张的倭寇海匪一举歼灭!」
素卿谈笑间用兵,调兵遣将视若等闲。
「……」
难怪他故意要在众人面前多次展示那价值连城的宝贝,又难怪后来师傅也对他的义举发自内心的尊敬。
叶栴飞搭舌不下,这种方法来除海盗,还是第一次听说,完全不是他这种普通义士能想出来的。
蓦地,省出其中不同来,一把扣住了素卿的手,厉声道:「你到底是谁?普通人怎么会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我?我是谁你还不清楚吗?我全身上下,哪一处你没有看过?只除了……我以前没告诉过你我的家世,我父亲……曾经在朝中做过大官,所以与这些用得着的权贵有点旧交……」
素卿淡淡地笑着,脸上却是一片廖寂。倒让叶栴飞不好意思再逼问他回想伤心往事起来。
「总之我会确保此计可行。朝庭养兵千日,也只是为了用在一时,据我所知,他们的军饷奉禄都已经拿得够多了。所以这几天我们休养生息,单等他们布置好了埋伏再出海见机行事就成了。
——再说,你和秦俭的武功我有打听过了,他们在没有把握前不会敢贸然下手,况且那些海盗们人人都只冲着一颗夜明珠而来,盯梢的途中难免也会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蟹的事情发生,他们只要互相牵绊住,我们应该不会太吃力。」
好毒辣的手段,好周全的计划——竟然连海盗们因为生性贪婪而会黑吃黑都计算进去了。叶栴飞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光从叶栴飞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他已经被说动,素卿看着窗外波澜诡奇的大海,微微叹了一口气。
也许有一点危险,不过无惊无险的人生,还有什么生趣呢?
如无意外,此计当有惊无险。
如无意外……
第八章
意外却在最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了。
「大师兄!」
第二日一早,南海派年纪最小的小师弟南宫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有点惴惴不安地向叶栴飞禀报道:「三师兄不见了……连他房里的竹筒钱罐也都全不见了……」
三师兄人不见了倒没什么,也许只不过是跑到外面去散散心,可是他的宝贝竹筒不见了,那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每天都很认命地帮三师兄收拾房间的小师兄南宫剑这才惊惶起来,赶紧先跑来找大师兄商量——直接找师傅的话,三师兄肯定得被责罚。
「什么?」
叶栴飞也怔住了,为了保密起见,他并没有将素卿的计划向三师弟透露太多,不过有仔细叮嘱他这几天好生休养,他们要出海的计划里还真少不了一个熟知水性的人,而在南海派中,也许武功是不是秦俭最强还有待商榷,可是论起水性,倒是没有人能比秦俭更好。
这几天要仔细推敲的细节还不少,他也没有过多的空暇关心秦俭。虽然发现在昨天他跟一个倭人说过话后神色怪怪的,但也来不及慢慢套出他的话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紧要关头会出岔子。
「他有没有留信说是去哪?」
「没有……昨天夜里他好象有说什么是要出海之类的……不过也没说得很仔细……」
可是钱全没了,那个小气三师兄的宝贝竹筒,连别人摸一摸都要哇哇叫上好半天,现在全没了,就连最幼小的南宫剑都不认为此事简单。
——「你这么小气,攒下这么多钱来干什么?」
——「呐,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喔!我存钱是想以后去找我爹啦!」
叶栴飞沉吟了一晌,蓦地反省起四年前他与秦俭在海滩上关于竹筒钱罐的对话。现在他将这些竹筒全拿走了,也就意味着他找到他爹的消息了?
倭人→竹筒钱罐→他爹的消息……一个惊人的推论在脑海中出现。
难道,他打听来有关他亲父的消息竟是来自那个倭人?那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扶桑人的后裔,在这么多年后才又找到自己亲父的消息,虽然明明知道师兄千叮咛万叮嘱他这几天乖乖呆在帮里是有重大任务,可是还是按捺不下心头的焦急与喜悦,偷偷出海,看起来是打算抢在他们出发前回来。
回想起来,他那种从血性里透出的「狠」意,的确与那些生性凶残的倭匪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比起「他有可能是倭人后裔」这个消息来,叶栴飞更担心的是他现在一个人出海了的事实。
这几天的海域不比寻常,偏偏他又不知道,就这样一个人出去了。
越想越不安心的叶栴飞跳了起来,直冲到海边,向停歇在岸边的渔船打听他的消息。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脑袋大大,脸圆圆的小哥在这里租船出海?他身上应该背着几个大竹筒。」
一连问了七个渔民,才从一个五十多岁、脸上满是被海上太阳晒出黄褐斑的老人身上打听出他的消息。
「有啊,那个大脑袋的小哥啊!」
老人在石头上敲了敲旱烟袋,眯起眼睛回想。
「今天一大早,他就过来了,然后问我们能不能有人带他出海。小哥你也知道,这几天说要操演,水师封海。我们都不准去打鱼啦,还有谁敢带他出去?我劝他过几天再说,他一定不肯,向我打听了『鹤岛』所在的位置,就买了小老儿的船自己出海去啦!」
说着,老人还从鱼篓拿出两个大竹筒,在上面敲了敲:「他拿这两个竹筒的钱跟小老儿买的,反正我也老了,船也旧了,卖给他倒不算亏本生意!」
悠悠地吐了一口烟,那老人心满意足地背起虽然没有鱼,可也沉甸甸的鱼篓回家去了。
「你出海的计划能不能提前?」
急得跟什么似的,叶栴飞咬着牙跺了跺脚,直冲回南海派,向摊着一张海域大地图,与后来赶到的陆小玉商量着什么的素卿直接问道。
「为什么?水师那边还没布置好,提前出去危险性很大。」
素卿一愣,随即明白他这么问的意图。
「如果我不提前计划,你是打算一个人出去找他?」
能让潇洒从容的叶栴飞完全失去从容的人只有一个秦俭了。
早起他也听说了这件事,但,当时并没有想过事后会演变成这样。
「是。」
叶栴飞紧抿着薄唇,眼光中无限忧虑。
「飞,做大事的人,当舍小节成大义……」
一着用错,全盘皆输。他也当知道此时计划还未成熟,贸然提早出去只会险象环生。
素卿皱起了眉,试图游说心焦如焚的叶栴飞。
「我不是做大事的人,我只是一个情鬼。」
若他能开开心心地活着,就算让自己这一世都只能在遥远处偷偷关注他也是甘心的。只是,若他有危险,那么当自千山万水赶回,与他共赴患难。
叶栴飞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等等……」
素卿注视了他良久,终于不顾陆小玉的跪求再三考虑,决定计划提前,立刻出海。
「若我死在海上,你回去转告他,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是快乐的。」
临走,素卿只丢给陆小玉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也不知道叫他转告给谁。
也许,就是深藏在他心底的那个「钰」吧。
§ § § § §
一艘华丽、但却也坚实的帆船在海南港扬帆出海。
南海派德高望重的虞师傅亲自率弟子送行,而不知从何方来的商贾更是将一些珍贵物质流水价地送到他们的船上,如先前计划的,招摇、也气派。
叶栴飞站在船头,举着一只竹筒般的透镜扫视着宽阔的海面,甚至没问那个神通广大的素卿这艘船是怎么来的。
「按图上行程,先绕到『鹤岛』,再到我们原定的太平岛上需要多花七天的时间,倒是刚好让他们完全准备好……」——如果他们在耽搁了七天后还有命逃进太平岛的埋伏圈的话。
素卿被带着酽酽咸味的海风吹得有点发冷,揉了揉鼻子,喃喃地说道。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就算按本来的计划,都已经有诸多冒险,现在更是仓促行事,几乎等于把一条命都押在这次出行上了,可是却无法漠视叶栴飞对心上人那种不顾一切的似海深情。
也许就是被他感动了吧。
明明做大事的人是不可以有感情的,却偏偏无法做到心似坚石。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输再输吧。
自嘲地笑着,素卿索性抛开太多有的没有的想法,在船头击节,引吭高歌起来。
「别岸扁舟三两只。葭苇萧萧风淅淅。沙汀宿雁破烟飞,溪桥残月和霜白。渐渐分曙色。路遥川远多行役。往来人,只轮双桨,尽是利名客。
一望乡关烟水隔。转觉归心生羽翼。愁云恨雨两牵萦,新春残腊相催逼。岁华都瞬息。浪萍风梗诚何益。归去来,玉楼深处,有个人相忆。」
歌的却是柳永一曲【归朝欢】,那个前朝郁郁不得志的才子词人,曲中诸多深意暗与他心通。
第一日出海,浆急风顺,波涛万倾迭迭相送,不多时便已穿出了福建水师名曰「演习」的封锁线,轻快地航行在一望无际的海面。
一只海鸟轻巧地掠过水面,低低的飞姿,翱翔在波涛间,是壮丽的冒险。
回头已看不见岸,只听闻海涛拍击着船身的声音永无休止地喧嚣着,远远处几乎象一条白线似的浪花奔腾而来,猛地碰到船沿,发出富有韵律的激溅声音,然后迸散开来,化做一串银白色的碎花镶边,消失在船与海之间,然后,再一条浪花又紧接着追逐上来,碰撞、飞溅永无止境。
「很美丽的海。」
满天的晚霞在海上燃烧着,就连蔚蓝的海都被染成了桔红的颜色。却比天空更壮观。因为海是活动的,当一排排浪涌起时,辉映在浪峰上的霞光简直像是水面上燃烧的火,又象曾经被这片海吞噬的冤魂流淌出的血液,闪烁着,涌过来,然后化做白色的碎沫。
「可惜它是无情的。」
素卿呆呆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奇景,忽儿感伤起来,不再在甲板上留连,转身回舱。
到了第二日,他们这艘大船后面已远远地缀上了数艘狭长的快艇。
他们果然被海盗盯上了,幢幢的暗影,就像是远远缀在大鲸后,危险地眦着白森森利齿的鲨群。远比大海更险恶的,是人的心。
「他的船应该不快,怎么我们还是追不上?」
叶栴飞一夜未眠,仍在船头用着独孔镜向海面张望着,他们比秦俭迟了半天出海,一路猛赶,大海茫茫,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你要知道,在海上就算靠着『司南』把握航向,也不一定会在同一条水路上,更何况你师弟并不熟路,也许走的不是水手们熟常走的这条航道。」
素卿只能这样安慰他,「只要他大致的方向没错,哪怕是追到了鹤岛,也总能找到他的。你下去休息吧,海风吹了一夜,可别生病了才好。」
「……」
叶栴飞思量了一下,明白自己若在海上生起病来是百害无一利,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下去休息了。
在第三天的霞光中,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岛屿,可是在近海时还不敢跟上来的海盗船已经愈发大胆起来,像是小蝗虫似地跟在他们的船后,各种标志的都有,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圈子,将他们逼着向岸上停靠——有点像是在仿效鲨鱼群猎的样子,将猎物赶到一处浅海的地方,然后一起扑上来撕咬。
「前面就是鹤岛了。」
水手是这样报告的,可是脸色却苍白。
这种时候他们敢靠上任何一个岛屿停下,遭受的命运都将是被待机已久的海盗们扑上来噬咬得粉碎。
「只要想办法在岛上撑过七天,也许还有转机。」
再继续前行将他们引入中是不可能了,只好在这里跟他们耗上,只要能撑到后援水师的救助就好。
素卿明辨当前形式,当机立断。
「鼓满帆冲上去,争取先机。岛上应该有不少的藏身之处,我们必须比他们更快熟悉那里的情形。」
一声令下,指挥若定。
三张风帆全升起来,鼓满风的双桅船自然不是一般小船能追上的,他们很快就把其它的船支甩下,在众望所归下直冲向那大海深处的孤岛——只是不是被迫的,而是主动冲过去的——这一变化反攻得海盗们措手不及。
「走!」
船一靠岸,什么东西也没取,素卿与叶栴飞带着船上十余名水手趁暮色的掩护飞快地登上了这座小岛。
这岛在海上看起来小,其实也有方圆数百里。向岛上的莽莽密林一头钻进去后,他们居然暂时安全了。
「你爹要是当官,以前一定是当将军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叶栴飞喃喃道,对他的用兵之计佩服得五体投地。
素卿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这岛上应该是有人住的。」
入岛后不久,叶栴飞与素卿都发现了这个事实。
这座岛在规划上像是一座海上的城堡,外围沙滩全是看似漫不经心摆下的礁石,可是却全都是经过海浪啃噬了上千年的石髓,坚固得非比寻常。
离这里礁石稍远一点,有一块高高耸起的巨石在群石中如鹤立鸡群,外形观之亦如巨鹤,想必是「鹤岛」之所以得名。
再往里进则是现在他们藏身其中的丛林,林中蔓滕像是有人砍伐过的样子,竟然是一个稍具规模的五行阵。
「那师弟一定在这岛上!」
叶栴飞目中闪烁着一丝惊喜。
「托你师弟的福,也许我们能在这里挨过这几天……」
素卿喃喃地说道。
有了天然的石林及这种布法奇怪的丛林,外面的匪盗们要把他们揪出来也不容易。
「你的运气也不错嘛。」
若这次能大难不死,就真的是运气了。外头险象环生,现在居然算是平安的,叶栴飞都觉得这像是个奇迹。
「呵,当然,吉人自当有天相。」
素卿回头一笑,自信满满。
「我在前面。」
毕竟他是这些人中武功最高强的。
叶栴飞抢在最先,素卿也不跟他争,只是从怀中取出了那颗惹来无数祸端的夜明珠,绿莹莹的光芒照亮了五步开外的视野,方便他们这一行人探索前行,又不如火把般耀眼,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
「幸好我跟你不是敌人。」
如果连这夜明珠他都已经一早预到有一天会派上这样的用场,此人的心计深不可测。
叶栴飞庆幸自己与他是友非敌。
在幽暗的光芒下磕磕碰碰地走了近五、六里路,还是仗着叶栴飞对五行八卦略具知识才穿出那片密林。密林围着的,是一片良田,可是却看不到人家,只有一座屏风似的石山,完全阻住了去路。
一方方梯田简直像是仙人播种的,只是依赖山顶上汩汩清流就自行长得如此茂盛。
「呀……到头了。」
叶栴飞甚为失望,到头处竟然是碰壁,连一户人家都没有,秦俭到底是在这岛上何处?
现在天黑了,外面的匪盗们并没有追到岛上来,而是先瓜分那艘大船上的财物去了,反正在海上若是没有船,他们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你试试看能不能推开这里?」
沿着山壁转了转,素卿指着右下角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招呼叶栴飞过去。
「这里?」
那一大块石头紧嵌在山壁上,几乎连成一体,但……叶栴飞手一摸上去就明白了,那块巨石非常光滑,像是有人经常触摸的。
上下摸了摸果然在左边角找到一块微凹的缝隙,再上一点也有一个,像是方便让人用手将这块巨石推动似的。
叶栴飞暗中运气,催动真气用力将那块巨石向右一推,「轧轧」声起,那块看起来怕不重俞千斤的大石竟然轻轻巧巧地就向一旁滑开,害叶栴飞险些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倒。
石开处,里头曲径通幽,竟然别有洞天。
原来这里设计的机关相当巧妙,不然这块巨石做的「门」即便武林高手也得费一番功夫,又岂是一般人可以移动的?
回头看看又在重力的倾轧下压回原处的巨石,叶栴飞也提高了警惕——暂时避开了后面的豺狼,又焉知前面有没有虎?这里的人可是敌友未明!
在弯弯曲曲的石洞里走了一会儿,前面竟然出现了一点灯光,钻出石洞才发现,外面豁然开朗,淡淡的月光下,竟有数间造型古雅的房舍在这聚宝盆似的石山中心,昏黄的烛火从其中一间里透出来,窗上有影,而且看起来很熟悉。
「师弟,秦俭!」
立刻就顾不上管那里的人是不是友善了,叶栴飞纵声高呼,素卿摇了摇头,本是从石洞中探出的身子又缩了回去——他可不知道下面的是什么人,叶栴飞冒此大险,他还是躲着比较安全一点。
叶栴飞的呼声在这盆地中传扬,数间房舍都亮起了烛火,杂乱间似乎有不少人从房里奔了出来,当先一人大大的脑袋,脸上满是惊奇之色,不是秦俭是谁?
「混蛋!害我担心死了!」
根本顾不上看素卿还躲在石洞中没出来,叶栴飞就已经抢先掠了下去,一把拉住那个让他忧心不已的人儿,上上下下地看,担心他是否受伤。
「师兄,我本来想明天就回去找你。刚刚才在收拾东西呢……」
秦俭知道自己这样出来很让师兄担心,赶紧解释道——结果却没想到他马上就跟着出海了,也没等他的回程。
「你没事……太好了。」
叶栴飞连声音都哽咽起来,一把抱住秦俭,紧紧地,像是要把他揉进怀里才肯安心。
「大家都在看……」
在他怀里扑腾着,明亮的火光下,秦俭为难地小小声说道。
「我管他们去死!」
一向温文的叶栴飞粗鲁地说着,铁箍似的手臂舍不得松开。
「……」
看起来他们这大情人的戏一时半会也演不完,素卿只好认命地从石逢里钻出来,试图与这里的人沟通。
「我们是……」
难得摆出一张大大讨好笑脸的素卿话还没说完,后山的望塔上跑下来一个人,显然已经发现了险情,附在长老耳边低声禀报外面的匪盗是他们引来的后,所有人对他们怒目而视。
「伊贺公公,他们是来找我的……」
秦俭赶紧挡在他们面前,为难地解释道。
「师弟,他们又是什么人?」
见到本来还气愤填膺的人们竟然在师弟的劝阻下罢手,叶栴飞大奇。
他虽然知道这师弟跟任何人都容易相处,可是也未免太神了吧?才三天,三天他就跟这里的人打成一片,而且这里的人看起来并不太好相与的样子。
「他们是我父亲的族人。我爹曾经是扶桑国伊贺家的长子,他们这一族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迁徙来这里,做海盗的营生。在一次的机缘巧合下爹领着族人劫了娘的船只,爹他一见面就喜欢上了娘,可是娘却十分痛恨杀人如麻的海盗,加上又因为太过思念家乡,抑郁中在生下我后没多久就死了。
爹很后悔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也很后悔他强迫娘留下来,伤心之下改名叫『秦殇』带着我离开鹤岛到了中原。他在离开家时神智就已经不太清楚了,最后将我交给了师傅,了结了心事后重回鹤岛,一人挑战族中的八大长老,将这里的人全部说服了不再做海盗,然后领着他们在这里耕作……不过爹因为那次的大战太过伤气血,这里才刚刚建好就去世了。
伊贺公公他们是守信的人,而且也为爹爹对娘的痴情感动,所以也不再出去烧杀掳掠,只在这里安分守己。上一次是伊贺哲也叔叔看见我,因为我长得跟我爹很象,所以他才跟我说了这里,让我有空回来看看。
然后那天晚上我一直不安心,所以第二天就自己偷偷溜出来了……」
秦俭说完后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他性子急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虽然明明知道可以再忍忍,可是无论如何都想来这里看上一眼。
「下次别再让我担心了。」
三师弟一向性子急,在听得有关他爹的消息后怎能不着急着一探究竟?
结果却害到整个大计划全被打乱了……
叶栴飞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不忍责备他,只希望素卿真如他自己吹嘘的,能「吉人自有天相」,顺便也庇佑他们逃过此劫。
重逢的喜悦被随海风吹来的厮杀声冲淡了不少。想是外面的海盗们现在就已经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不知道这种命运什么时候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惶惶中,孤岛的风凄厉地鸣响着,不安宁的夜。
第九章
橙黄|色的烟雾从海岛的最高处升起,在空中弥漫着,即便被海风劲吹,也仍是凝聚成一束,久久没有散去。
奉素卿之命燃起这信号的叶栴飞站在了海岛的最高处,这才能看清楚了目前的局势。
围聚起来的海盗没有一万少说也有八千,数千只船只将这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的小岛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弃下的船上虽然也有不少财物,不过是丝帛布匹之类的,最最贵重的夜明珠却一直藏在素卿身上,贪婪的海盗们自然不肯放过。
「师兄,我已经跟伊贺公公他们说了,虽然他们不是很高兴被卷这次的事情,可是目前也只能跟我们一起同仇敌忾了。」
小小声地说着,秦俭昨天夜里才知道自己冒失的行为给大家带来的是多么大的困扰后,一整天都头低低的。
「嗯。」
至少他们目前是平安的。
叶栴飞拍了拍身边的石头,示意他也坐下来。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
在这个角度上也看到了下面严峻的形势,甚至已经有匪人组织了一只只搜索的队伍上岛查找他们的行踪。
虽然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没这么容易,可是那也只是迟早的事吧。
淡淡的烟雾弥漫着,在近处几乎看不清它的颜色,不过可以想象,在远远的海面上看来,一定非常壮观吧?
秦俭有点好奇地盯着还在「咝咝」燃烧的鹅黄|色小球,这种以峰烟为信号的海战虽然有听说,不过倒是第一次看见。
可是……看一看在下面的挤挤人群,再一想自己现在不仅给师兄、也给父亲的族人都带来了危机,秦俭心里一酸,嘴也扁了起来。
「古代的时候有个周幽王,为了博得他最宠爱的美人一笑,在烽火台上燃起了狼烟烽火戏诸候。到后来西周虽然亡了,这个风流天子的故事却流传了下来。你觉不觉得今天我们也很像是在玩这个游戏?」
大敌当前,叶栴飞还有心机谈笑风生——只因看到他的忧心。
「『风流』天子这里倒是有了,可是美人在哪?」
秦俭果然破涕为笑,调侃那个人恶行累累的风流往事。
「你,就是我的美人……」
叶栴飞轻轻一笑,抬起他的脸来,目光直直地看进他的眼底,不容他移开。眼底的温柔让人为之心醉。
「你的美人才不是我。」
结结巴巴地驳斥着他的太过明显的谎言,秦俭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人搂住了。
「别动,让我就这样静静的抱你一会儿。你知不知道,我在海上拼命的找也找不到你的时候,担心死了。」
大海茫茫,无尽的焦虑随着波浪奔入心底,几乎让他心力交悴。
按住惊慌着要挣开的小人儿,叶栴飞珍惜每一刻相聚的时间。
「对不起……」
为什么到最后道歉的又是他?
秦俭眨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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