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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倾城:不做鬼王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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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将军。”窗台上的女子却叫住了他,微微含笑:“镜月楼晚上一向都不曾熄灯,这些你或者不知道,不过,既然现在知道了,就请将军以后不要在楼下驻足观望,这样,会让旁人误会的。”
尉卿一怔,即刻抬头看她。她依旧笑着,俏丽的脸上不带其他任何的表情,虽是如此,他却分明看到了她的倔强与威严。那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正隐藏在她柔和的唇角。
“是,属下明白,以后会注意。”尉卿恭敬俯身,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想要多看她一眼的冲动。。
窗前的女子却忽而凄凄一笑,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幽幽的道:“今夜的月光真是美,尉将军每日夜巡,总有这般美丽的月光相伴,想必不会感到寂寞吧?”
尉卿一怔,迈出的脚步又忍不住缩了回来,他抬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空中,道:“属下夜巡,总是观察周围的情景,并不曾抬头望过明月。至于寂寞,属下不敢有。”
茗一闻言不解,蹙眉看他:“为什么?”
尉卿自嘲的一笑:“属下自13岁得时候便跟着王爷,征战沙场,见识人间险恶,从死里逃生过很多次,属下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命了,又怎会有寂寞这一说呢?”
茗一浅浅一笑:“王爷有你这样的手下,是他的运气。”
“属下不敢居功。”尉卿谦虚着,抬头看一眼茗一淡然的眉眼,一字一句却分外坚定的道:“王妃亦是属下的主子,所以对待王妃,属下一样拼死守护。”说完,他躬身:“属下告退。”
茗一微笑颌首,目送着他离去之后才悠然回身,白色寝衣下,还未及时脱去的黑色夜行衣分外刺目,伸手拂去裙畔的一枚落叶,心里艾艾而叹:但愿你不会怀疑我,而我,也自然不会为难你。
第四十七章、拉拢林丞相
亲王府,晨起的微风徐徐,吹皱一池春水,荡起交缠不休的层层涟漪。
一身玄黑色银织云纹长衫的南宫澈双手背于身后,静静的站立在荷花池旁,银色面具下的双眸,悠然望着池中那株最美的荷花出神。他的身旁,尉卿与他并排而站,青色无纹衣衫随风轻轻舞动,俊朗而飘逸,握着长剑的左手上却有一处隐约的伤痕暴露在风中。
“王爷。”尉卿望着南宫澈,开口禀告:“属下在万府查了一个遍,却并没有人知道王妃、与秦飞羽的关系。而且,听侍奉过万夫人的下人也说,王妃昔日里甚少出门,也从未见过有人来找过她。”
“哦?”南宫澈眉心一拧,甚为疑惑:“万茗一跟秦飞羽的关系如此亲密,这万家的人竟会不知?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应该是熟知许久才对,如何能这般轻易瞒过别人?不会是故意隐瞒吧?”
尉卿摇了摇头,星眸凝然而肯定的道:“以属下看来,他们并不似刻意隐瞒。况且,万老爷在世时,一直都谨小慎微,与华廷王亦不曾有任何接触。”
南宫澈略一沉思,忽而冷然一笑:“照这么说,连那万红玉也并不一定知道秦飞羽跟万茗一的关系了?哼,看来,他投靠万红玉当真是失败至极,如若有一天真相大白,真不知道是谁的损失。”
尉卿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只又道:“属下还获知,王妃的娘亲在王妃嫁给王爷的前一天突然失踪,至今仍下落不明。更奇怪的是,万府的人对此好似并不在意,亦不曾派人寻找过。”
“此事本王早已料到。”南宫澈目光清冷:“当日万红玉逼万茗一嫁给本王,定是已她娘亲的性命相胁。”因为,他曾见过她昏迷中那苦苦哀求的模样:“求哥哥放过娘亲,茗一愿意嫁。”
那时,他便已知晓她心中的痛,亦知道她当初答应嫁给自己并非心甘情愿。薄凉的笑勾起在性感的唇畔,即便是胁迫又如何呢?她万茗一,既然生于万家,就注定是他南宫澈今生最大的仇人。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浓黑的眉再次拧紧,语气中尽显寡淡之情:“卿,此乃万家家事,你我务须多管。”他回身时,正好瞥见了尉卿受伤的手,问:“你受伤了?”
尉卿赶紧缩了缩手,淡淡回道:“一点小伤,不碍,多谢王爷关心。”
南宫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红肿的伤口,问道:“遇到了什么人?”尉卿的武功他自然清楚,一般的人如何能伤的了他?能让他受伤的那个人,看来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可尉卿却道:“属下不知是谁,是一个黑衣人,武功出神入化,更能摘叶伤人。属下怀疑是赤焰族的人。只是,赤焰族的人为什么要去万府?而且看那人的样子,似乎也是去偷偷找人的。”
“万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竟让这么多的人趋之若鹜?”南宫澈眯起双眼,仰头看向镜月楼。
雕花的窗前映出一个婀娜的身影,白衣素衫却尽显别样美丽。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女人,却让他愈发看不透。昨夜,他看到了她的悲伤,那欲言又止的痛,他都尽收眼底。
当时的秦飞羽,如此悲戚而又如此绝望的对她说:“茗一,你要记着这里的痛,因为,这是拜你所赐!”那一刻的秦飞羽痛到极点,所以,忽略了茗一眼中那些满满溢出的心疼。
或者,他要比秦飞羽更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一面是自己此生最爱的人,一面是养育了自己十七年的娘亲,两者只能取其一的选择,已让她痛断心肠,再也无力思考其他。
只是,她要比他想象中还样坚强,挥手抹去腮边的泪之后,她依旧是那个淡然到倔强的万茗一,没有女人间的怨天尤人,也没有失落后的自怨自艾,只有隐忍不语的坚强,让人心疼。
片刻的沉默之后,南宫澈道:“他跟万红玉合作,那本王就跟林之宗合作,这样,岂不更有意思?”
“嗯?”尉卿甚为不解,问道:“王爷是要拉拢林丞相?”
“不是拉拢,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南宫澈回身面对了尉卿,清朗的笑道:“卿,你去准备一份厚礼,带人去丞相府提亲,本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娶林之宗的女儿为妾。”
风,忽然猛烈了起来,吹落了一池的荷花。
茗一是在傍晚时分才听秋荷说起南宫澈要纳妾的事情的,彼时的她,正斜倚在贵妃榻上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卷,书卷讲述着是一个妙龄女子爱上了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军,两人约定,要在将军凯旋归来的那一日成亲,可惜,将军一去不复返,少女苦等白了头。
书的最后一段,是一句唱词:都言它海枯石烂天荒老,莫说那生死离别惹人怨,苦等我心爱夫君白了头,却惊闻一堆黄土掩埋身,可叹我双十年华定终生,如今却孤苦无依孑然身。
此刻的茗一,正因了女子的悲惨身世而哀怨不已,如今听得秋荷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只是幽幽一笑,道:“他要不要娶妻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呢?”
她嫁给他,不过是姑姑为了得到那十万兵权而已,她连幸福都不敢奢望,又怎会奢望他会对她从一而终呢?所以,他要娶谁,谁要嫁她,都跟她万茗一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不过也奇怪了。”看到她无动于衷的样子,秋荷倒也没有多少意外,只一个人絮絮叨叨的道:“王爷竟然是要去丞相府提亲,听说,那个林小姐刁蛮的很,若她进了王府,只怕没有安生日子了。”
茗一淡淡的一笑,轻轻合上书卷,不无讽刺的道:“若她不是刁蛮任性的女子,王爷娶她又何用呢?对于男人来说,女人总是当做棋子来利用的,不是么?”
秋荷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了她一眼,继而低头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了。只是谁也没有看到,门外那一袭黑衣的男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蹙起了眉头,那样子,似乎极为心酸。
第四十八章、劝女出嫁
丞相府,寂静的凉亭中有人影攒动,这一日自午后开始,便陷入满满的阴谋之中。
“爹,您疯了?”林兰歆瞪大一双漂亮的杏核眼睛,不满的嚷嚷:“你竟然要让女儿嫁给那个怪物一般的人?那您还不如一刀把女儿杀了算了,省得的污了女儿的眼。”
那个南宫澈,冷傲无情不说,还整日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样子如鬼魅一般阴冷。旁人看一眼便已让人魂飞魄散,谁还敢跟他一辈子同床共枕啊?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罪?
“女儿,你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林之宗赶紧好言好语的劝她:“等爹爹做了皇上,你就是公主,到时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你的。你现在委屈一下,又算什么呢?”
“那也不可。”林兰歆赌气的背对了自己的父亲,委屈的道:“你让女儿整天对着那张鬼脸,女儿怎么受得了啊?”更何况,嫁过去还是做妾?堂堂相府千金,何曾如此任人羞辱?
“我的乖女儿。”林之宗板过女儿的肩,耐心的劝着:“你不过才是受这么几天委屈而已,你想想爹爹,爹爹忍辱负重了多少年了?女儿,人可不能只考虑眼前的痛与乐,要往长远去想,要想想以后的日子。你如今不受点委屈,哪能有明日的辉煌啊。这一点,爹爹不是一直都在教导你么?”
林兰歆漂亮的眼睛眨了一眨,依旧不满的道:“爹,你将来做不做皇帝,跟女儿嫁不嫁给那个怪物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你还想着让我杀了南宫澈?谋权篡位,也不至于是谋他的权啊?”
“我的好女儿,还不是因为他是王爷么?”林之宗揽女儿入怀,细细的跟她解释:“他一直以来就对自己做不成皇帝而耿耿于怀,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爹爹不如就做个顺水推舟,将谋朝篡位的罪名安在他的身上,呵呵。说白了,不过就是给我们之际找个替死鬼而已。”
林兰歆秀长的眉头拧了一拧,却不解的问:“可是爹,你就这么肯定他能帮助我们?我看那个南宫澈,也不是个傻子啊?他能将这么好的肥肉拱手让给我们?才怪呢。”
“他当然不是傻子,要不然当年他的父皇也不会那么喜爱他。可惜了,那场大火太无情,烧的他面目尽毁,这一辈子都休想再争皇帝之位。”林之宗说这些的时候,一直都摇头叹息,好似甚为此事而遗憾一般,或者他遗憾的,是现在的皇权被万红玉握在手心里吧。
林兰歆双眸一亮,拍手笑道:“哦,爹的意思是说,我们跟他联手篡位,让大家都以为其实是他的计谋。但是呢,等事成之后,还是以当年老皇帝的意思,以他面容为由,不让他做这个皇帝?”
林之宗呵呵一笑,伸手点一下女儿的额头,道:“还是我的乖女儿聪明,一点就透啊。不错,这正是爹爹的意思。你要知道,如今万红玉倒戈,爹爹只手难遮天,而放眼整个朝野,敢跟万红玉敌对,又胜券在握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宫澈。如今我们两个人在联手,势必志在必得。”
“可是。”林兰歆却瞬间又颓废了下去,还是不解的道:“爹爹,既然你只是利用他而已,那又何必将女儿给搭进去呢?你要知道,这可是女儿一生的幸福啊?您真的忍心么?”
“哪里是搭进去啊?”林之宗拍拍女儿娇嫩的小脸,解释道:“女儿,爹让你嫁给他,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的监视那个南宫澈的。他毕竟是亲王,手中又握有南宸国大部分兵权,爹怕有一日他也像万红玉一样突然倒戈。你是爹的亲女儿,若有你在他身边监视着他,爹也好放心啊。”
“那南宫澈样貌丑陋,我嫁与他,还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林兰歆虽然有些心动,但一想到南宫澈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情愿,嘟起一张小嘴:“再说了,还不是正妃。”
“不是正妃又如何呢?”林之宗倒一点也不在乎,道:“凭我女儿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若想争宠,岂不是很容易?更何况,那个万茗一是万红玉的侄女,南宫澈恨不得都杀了她,她那个正妃啊,跟个摆设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一定威胁不到你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就是了。”
林兰歆闻言却只是蹙眉,有些不解的道:“我就奇怪了,爹爹一心争夺那帝位做什么?爹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嫡出的女儿,姨娘生的弟弟还不到7岁,你千方百计的要做皇帝,还要牺牲女儿的幸福,是不是都是为了你的这个儿子?爹,若这样算来,我岂不是要吃亏。”
“爹爹怎么会是为了他呢?”林之宗赶紧的赔笑解释:“在爹爹心中,你才是爹爹的保证,你也知道,爹是因为你娘死后,思念你娘才不小心与那个女人有染,糊里糊涂的生下了那个孽子的。你看爹爹这几年,哪里还去她房里待过,那个孽子又哪能跟你的生活想比?”
这一点,林兰歆倒一直看在眼里,咧嘴一笑:“这倒也是,我知道爹爹最疼爱的就是歆儿了。”
“是啊。”见女儿重新展露笑容,林之宗暗暗舒了口气,又道:“你放心,在爹的心中,唯有你才是最宝贝的。爹争夺帝位,也是为了给林家祖上争光啊,好让你成为公主啊。”
“呵呵,爹爹说的倒是实话。”林兰歆得意的笑起来,松口道:“歆儿是爹爹的女儿,当然也要为爹爹办事,我还要等着爹爹给的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呢,呵呵不过,在此之前,爹爹得答应我一件事,等女儿当了公主之后,女儿要谁做驸马,爹爹都不能不准。”
林之宗一听女儿同意,自然分外高兴,忙道:“那是当然啊。你放心,等到了那一天,你要什么爹就给你什么,保准我的女儿开心,好不好?”
“好。”林兰歆笑着:“这个人我嫁了,不过,是为了爹爹而嫁。呵呵。”
阳光暖暖,微风拂面。这样静谧的天气里,却因满是阴谋的味道,而略显了沉闷
第四十九章、纳妾
三日后的亲王府,再次张灯结彩,分外热闹。那之前还未褪色的红色灯笼被摘了下来,再次换上崭新的颜色。那样耀眼的红,像昔日那场大火,灼痛了茗一的心。
自从听闻南宫澈再次娶妻的消息之后,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为何曾经对女人一直避而远之的南宫澈,竟然在短短一月有余便高调的娶下两房女子为妻,且个个身份悬殊,高贵异人。
这不得不说是皇城中的一大新闻,就如同一开始他会开口同意娶太后的侄女一样。人们在猜测这次新娘美丽的同时,亦不免担心,那个本就不受宠爱的王妃,又将经历怎样的人生。
然而,只有茗一自己心中明白,这一切,其实不过只是因为权利在作祟而已。
那个也是因为权利而嫁给南宫澈的林兰歆,会比自己幸福多少呢?即便今日的南宫澈亲自接她下轿,可那又如何呢?若爱情背负了太多,注定只会成为悲剧。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想到这些的时候,茗一突然便笑了,笑的温婉无辜。只是,这一幕恰巧落入了南宫澈的眼中,他刚刚还喜悦万分的眸中,突然间袭上了厉色。
银色面具下的那一双冷目直直逼向茗一藏在衣袖中的双手,似是要凌迟掉她朱紫色蹙金线繁绣兰花的长裙上那星星点点缀着的玫瑰晶石,那样的冷冽,直透人心。
茗一惊觉到对面男子的变化,遂赶紧的端正了身形,生怕在这样的场合,他又弄些什么由头来惹自己难堪。她虽不是那般在意身份的女子,但也总不希望别人看到她不甚端庄的样子。
扭头间,秀长的眉目轻轻一扫,便被门外的一缕嫣红而吸引了过去。
一身绯红绣蹙金千叶牡丹喜服的林兰歆,由陪嫁丫头引着,步履妖娆的迈入前厅。鸳鸯戏水的喜帕遮住她倾城容颜,却难掩她绝世的优雅,低眉浅笑间已赚尽众人赞叹。
南宫澈微笑的上前迎接,藏蓝色银丝蛟纹的合体长衫衬着他风姿飒飒,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傲然尊贵的霸气。此刻的他笑容极尽温柔,连面具下那双阴郁的眸,亦脉脉含情。
“本王的兰夫人,当真是倾国倾城”在牵起林兰歆手的那一刻,南宫澈忍不住当众开始夸赞。
“兰歆谢过王爷抬爱。”红色喜帕下的林兰歆娇羞含笑,的确是惹人爱怜。只是,在她不经意的目光偷掠过茗一面上的时候,却又分明带了一丝挑衅,似要敌对一般。
茗一假装不见,只一味对着众人微微浅笑,独自静静的坐在属于她的位子上,神色淡然的看着面前大秀恩爱的两个人。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应该悲伤的时候,她却笑给了众人看。
她知道,并不是自己有多么坚强,也不是自己有多么大度。而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爱面前的这个男人。所以,他要娶谁,他会爱谁,于她来说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她的羽,那个说好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会与他分开的羽。
羽,羽?失神的茗一心里却突然一惊,因为,她分明看到,她的羽就站在息壤的人群中看着他,一身茶白色无纹儒锦长衫的他微微一笑,俊如谪仙。
他的目光,那么安静的落在她的身上,眸中的心疼一点一滴的与她深深交缠着,似乎是想要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可是,即便只是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了千生万世。
这一生,她注定已是旁人的妻,而他,是与她的夫君争锋相对的敌人。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变成了这幅摸样。羽, 我们之间错过的,到底是什么呢?
微微的叹口气,却见一太监摸样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中托举着一份圣旨。茗一认的他,他是姑姑宫里的掌事太监…………高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拖着锦盘得宫女,拖盘上盖着黄色彩绣五凤的锦帕,不知道里面是放着什么东西,看起来,似乎很是尊贵的样子。
高孺进来后,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在将目光落在南宫澈身上的时候,突然谦卑的一笑,躬身上前,道:“启禀王爷,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所以未及敢来参加王爷与兰夫人的大礼,遂派奴才送来了礼物,顺便,还有一份太后娘娘的贺词,要请兰夫人跪听。”
南宫澈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继而扭头示意林兰歆上前听旨,林兰歆自是不敢怠慢,赶紧领着众人都跪了下去,除了南宫澈,此刻的他却端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水。
高孺对南宫澈的不敬习以为常,也不加以阻拦,只做不见一般展开圣旨,朗声念道:“太后懿旨,兹有丞相之女,林氏兰歆,聪慧娴静,端庄大方,哀家甚为喜欢。今日嫁于亲王为妾,理应安守本分,侍奉夫君,尊重王妃,万不可存小人之心,扰家宅不宁,钦此”
手中的圣旨“哗”一声合上,递给林兰歆:“兰夫人接旨吧。”
林兰歆赶紧的将双手举过头顶,恭敬的接过圣旨:“臣女谢太后娘娘教诲。”
高孺满意的笑笑,见林兰歆与众人都起身后,方才招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位宫女上前,手指着宫女手中的托盘,道:“这是太后娘娘的贺礼”他说着,双手拉下托盘上的锦帕,耀眼的光芒即刻侵袭而来,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如阳光洒满,众人不觉一阵惊呼。
茗一也被晃的遮了遮眼,待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亮,她才依着众人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托盘上各放一件物品,右边的那个是一尊用整块的蓝田暖玉雕刻的瑞兽,刀工精湛流畅,栩栩如生,而更为可贵的是瑞兽的两只眼睛,竟是已两颗如鸡蛋大小的名贵夜明珠镶嵌而成,刚刚的那一道耀眼光芒,便是自这两颗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当真是罕见珍品。
而相比之下,左边的那个就普通了不少,一柄芙蓉玉制成的如意,虽然也是雕刻精美,但通体只用了几颗红宝石点缀。若单单看这柄如意倒也是珍品,可两边一比较,可逊色不少了。
众人与茗一一样纳闷,既是贺礼,为何两样之间悬殊这么大呢?
第五十章、至爱
似乎明白了众人的心声,高孺微微一笑,手指着那尊瑞兽道:“这尊明月祥瑞是西凉国进贡的贡品,听闻,那两颗夜明珠不是镶嵌进去,而是自瑞兽眼中天然形成,是为世间珍品。”
又指指那柄如意:“这柄如意是用罕见的芙蓉暖玉雕刻而成,可冬暖夏凉,虽然不是什么珍奇之物,可好在寓意不错,也是太后娘娘对兰夫人的期许。”
他说着,率先拿起了那尊瑞兽,在林兰歆渴望的目光中,他却转身将东西呈给了茗一,道:“太后娘娘说,王爷新娶娇妾,自是会冷落了王妃。太后身为王妃的娘家人,怕王妃无趣,这才拿了这么尊贵的东西来给王妃把玩,劝当是一个玩偶,惹王妃高兴了。”
茗一一怔,却见林兰歆已冷了脸去,她心里微凉,却只吩咐秋荷解了过来,微微俯身谢过了恩。
不弄多问大家也都知道了,那一柄如意才是真正送给林兰歆的贺礼,林兰歆虽是极不情愿的接过拉那柄如意,但也不敢当场发作,依旧老老实实的跪地谢恩。
这一场太后赠送贺礼的戏码,却实实在在的像一出闹剧。一旁独自静坐的南宫澈虽然不语,心中却已明白的八九。见圣旨也接了,礼也送了,他才优雅的起身,对着高孺道:“高公公辛苦了,请就做吧,等一下,本王还要多敬你几杯,以感谢太后娘娘的厚礼。”
高孺谦卑一笑:“不敢不敢,王爷今日是新郎官,老奴只是传个话而已。”
南宫澈也不再跟他客套,扭头看一眼茗一若有所思的脸,继而转身牵起了林兰歆的手,道:“今日是你与本王的婚宴,可不要拉着脸给众人难堪,来,将盖头盖起来。”
林兰歆只得听话的盖上了盖头,红色的锦帕遮住了容颜,遮住了她看向茗一的愤恨目光。
“吉时已到,请王爷与兰夫人,一拜天地,天长地久。”主婚人的一声高呼,惊回了茗一刚刚要飞离的思绪。她慌忙的调转回自己的目光,看南宫澈笑而温情的模样。
“二拜高堂,子孙满堂。”心里的痛突然加重。脑海中,是,那一生都不敢忘的画面。那白衣如雪的男子,温情而痴恋,他说:“茗一,我娶了你,便会一生一世的爱你。”
“夫妻对拜,白头到老。”她与她的羽,曾那么天真的幻想,要在那盛开着的兰花的院中举行他们的婚礼,让扑鼻的兰花香,见证他们永生的爱情。
花开花落,情生情灭,原来,早已有天来注定。哀戚的目光,缓缓的再次探向秦飞羽,他的眸中,竟有着同她一样晶莹的泪光。那样强忍着悲伤的羽,成了她这一生最沉重的痛。
“礼成,送入洞房。”那一刻的亲王府,鞭炮齐鸣、锣鼓欢唱。
而她与她的羽,便站在这鼎沸的人群中,痴痴对望。
深深的吸口气,这样的时刻,再深的痛与爱也要埋入心中,不是么?默默的回身,一双劲手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的一扯入怀。她一愣,抬头,一张鬼魅一般的脸便落入她惊慌的眸中。
“王妃,这是要准备走么?”南宫澈凑近她,沉声而略带戏谑:“本王的好戏还没有开演,你若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可惜。”喧闹的前厅里,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那一缕逃不开的阴恶。
他就这么盯着茗一,截住了她与秦飞羽彼此纠缠的目光。
茗一却因为他的话而蹙眉,好戏?南宫澈,在你的新婚喜宴之上,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南宫澈却看着她笑了起来,笑的寒意逼人。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拢过耳后,充满磁性的声音虽温柔百倍,却铿锵有力:“茗一,在本王心里,你才是至爱。”
众人有一瞬间的错愕,旋即一片哗然。堂堂南宸国最让人闻风丧胆的鬼魅亲王,在这样一个属于他跟别的女人的婚礼上,竟然面对众人,对着王妃大秀恩爱,全然不顾身旁那个貌美如花的新娘。
而茗一亦是一愣,瞪大一双秋眸。至爱?南宫澈,你何故如此一说?
或者在外人眼中,他是那么柔情的在向自己示爱。可有谁比她更清楚的看到,他阴冷的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狡黠?他不是一个这么简单的南宫澈,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性,甚至,会不择手段。而这些,便是他最让人感到害怕的地方。
“王爷。”一声娇喝,绣着五彩鸳鸯的红色喜帕翩然落地,林兰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带出愠怒:“今日,可是您与歆儿的婚礼,歆儿才应是你的至爱。”
南宫澈回身,淡淡的望一眼满面娇色的林兰歆,有些不悦的道:“自揭喜帕,视为不祥。兰夫人,这些规矩你入府之前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么?不成体统!”
“这些歆儿都懂,但是歆儿最懂得,应该是怎样去爱王爷。”林兰歆上前,柔情的挽住南宫澈的胳膊,盈盈双眸中是毒一般热辣的利剑射向茗一。
茗一微微一笑,她自然早已看出了林兰歆对自己的不友好。
当然,这并不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她林兰歆,或者此时还并没有爱上南宫澈,她要的,不过是瞩目和胜利的光芒。这点小女儿的心思,她—万茗一还是懂得的。
“如果你懂得爱本王,那就应该先懂得尊重王妃。”南宫澈用力的抽回自己被林兰歆紧抓不放的胳膊,冷冷的道:“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一个侧室而已!”
林兰歆稍稍一怔,旋即一双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便瞪向了茗一。或者,若没有面前宾客看好戏的目光盯着他们,她一定是要张狂起来了。
只是,她毕竟出身相府,有些脸面还是要维护的,所以,在沉吟了稍许之后,她才笑道:“王爷放心,歆儿既然已经嫁了,便定会记住自己的身份。”
茗一低头不语,聪明如她,自然听得出林兰歆话中那满是冤仇的狠辣。她更明白,或者以后的日子,将更加难熬。而这一切,恰又是南宫澈想要的,不是么?
第五十一章、警告
“你若记着最好!”南宫澈对林兰歆依旧是冷眼相待的样子,声音亦清冷而冽:“本王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够恪守本分,好好的伺候王妃!
林兰歆闻言猛然抬头望他,眸中更多的透出不解。好好伺候王妃?她万茗一,一个侯府里粗实丫头生的庶出之女,凭什么资格让她堂堂相府的大小姐来侍奉?就因为她比自己早一个月入府么?哼,若不是为了爹爹的权利计划,她林兰歆何故会嫁入这个破王府?
“怎么,兰夫人不语,是因为做不到还是因为不想做?”南宫澈俯身看她,眸中的清冷竟逼得林兰歆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那一瞬间,她有一丝的胆颤。
“妾身做的到,请王爷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的侍奉王妃的。”林兰歆咬着牙点头,虽怒却不敢多言,只有那不停起伏的胸口却表明,此时的她正强压着心中的那股怨气。
南宫澈很是满意的笑了一笑,笑容里却饱含了另一番深意。
“茗一。”南宫澈回身再次面对了茗一的时候,脸上的温柔足够融化冬日的冰雪:“你放心,不论本王娶多少房妻妾,你,远都是本王最爱的妃。”
茗一不语,亦无话可说。这样的时刻,或者只有她,才能与他如此坦然相对吧。
那一夜的宴席,再也没有了什么特别之处,人人都带着伪装的微笑来恭贺南宫澈娶得娇妾。而身为王府女主人的她,却只孤单的静坐一旁。酒盏中的酒带着淡淡的桂花味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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