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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倾城:不做鬼王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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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一冷然一笑,清凉的目光幽怨的落在万红玉倾国倾城的脸上,自嘲的道:“姑姑这般着急的样子,是在担心茗一活不下去,还是怕茗一一朝被南宫澈休了,便再也无法帮姑姑完成大业。”

“放肆!”万红玉细眉骤拧,狠狠的瞪着茗一:“哀家是可怜你!”

“是么?”茗一闻言挑眉一笑,愈发冷笑:“若姑姑对茗一存有怜惜,那为何不肯将娘亲交出来。一味的用娘亲来牵制茗一,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却这般的为难了茗一。”

“万茗一。”万红玉恼羞成怒,手指茗一单薄的身躯,怒道:“你越来越放肆了,跟哀家说话还这般不敬,当真以为哀家不能拿你怎么样么?再这般下去,哀家绝对不会饶了你。”

“呵,姑姑生气了?”茗一不为所惧,直直的望着万红玉愤恨的眼睛:“若姑姑真的生气,怎得不处死了茗一?若茗一死了,姑姑就可以将罪名安在南宫澈头上,到时姑姑再讨伐他不是更好?这一场接一场的阴谋已经让茗一承受不住了,茗一倒宁愿死了,也好过在这里受苦。”

“你想死?”万红玉秀眉一拧,凶相毕露:“没那么容易。”

“我早晚不一样会死么?”茗一笑着,清丽的容颜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贞烈:“一旦不遵循姑姑的意思,姑姑还会放过我?如若不然,又是谁害死了哥哥,让他无缘无故的横死街头。”

“混账!”万红玉恼羞成怒,伸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茗一的脸上,怒喝:“你竟然怀疑是哀家害死了你的哥哥?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别以为有南宫澈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茗一本就身体单薄,如此大力的一掌竟将她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许久动弹不得。稍许,她伸手抹去唇边溢出的血丝,抬头冷笑:“若不是姑姑害死的哥哥,姑姑又何必这般心虚?”

“哀家有何心虚?”万红玉怒及反笑,冷冷的瞪着茗一:“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说不定是他暗地里的罪了什么人,这才惨遭了毒手。怎么,这样的事情你也可以赖到哀家头上?万茗一,哀家可是你的姑姑,我们同为万家的女儿,哀家怎么可能……。”

“姑姑不要说了,好么?”茗一看着她冷冷的笑:“这些话说出口,难道姑姑不觉得惭愧么?既是同为万家女儿,为何哥哥的死姑姑这般看淡,又如何当初用娘亲的命来逼迫茗一嫁给王爷?姑姑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资格说是万家的人?姑姑不嫌丢人,茗一都觉得脸红呢?”

“你?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万红玉气的脸色涨红,冲着门外的侍卫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给我押入大牢,不好好的教训一下她,她就愈发目中无人了。”

“谁敢!”一声怒喝凌然而出,如雄狮怒吼震四方,吓得那些即将上前押制茗一的侍从都停止不敢前。紧接着,宫门外走入一个傲然的身影,玄黑色的织锦云纹长衫尽显尊贵,似天神突降人间。

万红玉骤然一怔,旋即恢复常态,挥起长袖掩于身后,冷然怒喝:“南宫澈,你也太放肆了,竟然敢私闯哀家的朝凤宫!是不是想要哀家连你一起押入大牢,好啊,哀家可以成全你。”

南宫澈冷冽一笑,伸手拉起地上的茗一,道:“本王是先皇亲封的正亲王,你一个小小的太后,何德何能敢治我的罪?难不成,你敢对先皇不敬?若说起放肆来,那不岂不是太后更甚了?你要明白一点,万茗一是本王明媒正娶的亲王妃,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将她押入大牢!”

万红玉怒目圆睁:“万茗一诋毁哀家,这样的罪责死一千次了也不为过。”

“何来诋毁一说?”南宫澈针锋相对:“难道她说的不是事实么?万忠贵若不是太后说杀,那太后何须恼羞成怒,继而想要杀入灭口呢?太后这样做,岂不成了自打嘴巴,不打自招了?”

“你?”万红玉气的怒拍桌案:“南宫澈,你无法无天了。”

“是么?”南宫澈浓眉微拧,阴郁双眸的冷意破空而出:“太后忘了,这天是我南宫家的天,这法是我南宫家定的法,与你万红玉有何关系!你凭什么在这里对着本王指手画脚?”

“就凭哀家现在现在是一国太后。”万红玉终究也只是拿了身份来压人,得意而阴冷的看着南宫澈:“即便你是亲王,见了哀家也要三跪九叩。哼,王爷最好不要总将前朝的那些丰功伟绩都转嫁到现在来说,要知道,现在是新帝继位,哀家是新帝的母后。”

“那又如何?”南宫澈不屑的一笑,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冷冽如冰:“说来说去,你也不过只是一个母后而已,旁人敬你时,你才是太后,如若不然,也不过只是前朝先帝的一个遗妃而已,再大,能大得过先帝的儿子?大的过当今的皇上。本王还是奉劝你一句,别不自量力!”

“你!”万红玉气的脸色涨红,怒指着南宫澈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宫澈亦不再与她辩驳,伸手搂过茗一的肩膀,将刚刚宫女为她披在身上的衣服复又扔还给万红玉,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包裹住她消瘦的身体,搂着她扬长而去。只留下万红玉一人愤恨不已。

。。

第一百零六章、叶公好龙

出的凤朝宫的门,茗一便推开一直搂着自己的南宫澈,冷冷的道:“不要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即便你今日救我免于责罚,但我也不会感激你,自然,也不会再被你利用了。”

南宫澈眸光一暗,沉声回道:“本王没那个意思。”

“那就好。”她俏丽的脸上不带丝毫的表情,可双眸中的悲戚却越来越甚。说完,她扭头往宫外而去,秋风微凉,吹起她身上单薄的衣衫,似要给人一种腾空而去的错觉。

身后,南宫澈突然问道:“茗一,现在的你想好该站在那一边了么?眼下的情形已经不容你在走错一步了,若是你还像之前那样左右不定,只怕最后受伤害的人还会是你。”

茗一沉默了少许,回道:“我不会让哥哥枉死,也不会让娘亲再这么生死不明下去。”

南宫澈释然,继而承诺:“你放心,若真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放秦飞羽离开。”他知道这是她的牵挂,也是她这一生放不下的爱怜。他也许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但至少,可以让她心安。

茗一闻言冷笑:“只怕,他不会如你所愿!”她的羽是什么样子的个性她怎么会不知道,都说胜者王,败者寇,若成不了王,他如何心甘?或者,他宁愿死在她面前,也不会承认自己输了。

抬脚迈出宫门的一刹那,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夕阳的余晖如血般倾落而下,打在他一袭月牙白的儒锦长袍上,似一副搁置多年后残破不全的画面,映衬着那些被散落的过往。

他也看到了她,两目痴痴相对片刻,他突然将目光移向了走到茗一身边的南宫澈,那一瞬间,茗一看到了他眼中凌然而出的恨意,带着嗜血的戾气,箭一般的倾巢而出,划过一道血痕。

南宫澈傲然一笑:“这样着急的样子,看来,秦世子是决定重回万红玉的身边了?”

“难不成,还要投靠你南宫澈?”秦飞羽眉峰一挑,眼角的余光瞟向茗一忽而暗沉下去的双眸,高傲而自信的望着南宫澈:“从现在开始,我会将属于我的,一样一样的夺回来。”

南宫澈不以为意:“那本王就等着看你使出你的真本事,而不是一辈子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

秦飞羽冷冽的笑容瞬间勾起在俊美的唇角,细长桃花眼中的恨意愈发凌然,如剑一般射向南宫澈淡漠的双眸中,那样挑衅的目光,令茗一心中慌乱不已。

而他,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擦肩而过的时候,兰花的味道还是扑鼻而入,只是,却再也没有了那种心安的感觉。茗一的泪骤然滑落,心痛的无法抑制。

羽,我最爱的羽,我们为何一定要走上敌对的那一天?四年前的那一天,是你执起我的手深情的对我承诺:“此生有你,夫复何求?我会为你放手天下,做一个普通的男子,陪你一起天荒地老。”

到底是谁掠走了我的羽,让他心中的仇恨死灰复燃?让他开始在争权夺势的道路上放纵了自己?是因为我么?是因为我的背叛和伤害,还是那个让我彻底看不透的姑姑?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突然一怔,姑姑?是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姑姑的改变而变了。

与羽相识已三年,却从来都没有听羽提起过姑姑,可为何这些日子一来,他们两个人会走的这么近?似乎早就已经相识,而且分外亲近,这样的亲近,连她与哥哥都不曾有过。

难道,秦飞羽真的是姑姑的儿子么?不,哥哥说过了,那只是太后。是的,那一日她从姑姑衣摆里拿到的那根头发就已经证明,现在的万红玉,根本就不是她的姑姑,而是另有其人。

姑姑身为太后,原本已是尊贵无比了。可一旦让羽控制了一切,那么姑姑的日子,会比此刻成为太后还要好么?她与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牵扯着?权利?天下?还是不为人知的阴谋。

见茗一一直不语,南宫澈便道:“看秦飞羽的样子,他是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茗一自伤的一笑:“他若善罢甘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或者,是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眼下局面的发生。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就好似从一开始就被人设定好了,躲也躲不过。”

南宫澈怜惜的看着她:“你不是这般认命的人,看来,你亦伤的不轻。”

茗一摇摇头:“不,我没有受伤,我只是感慨而已,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南宫澈蹙眉:“你好像知道了些什么?那日你见万忠贵被害,急匆匆的去找彩蝶,是你觉得彩蝶有什么问题?茗一,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我知道,若是对秦飞羽不利的消息你不会告诉我。可是,这关乎到能不能为你哥哥报仇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隐瞒,可以么?”

茗一垂眸不语,或者,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有些事情她不确定,自然不能这样告诉她。她生怕自己一个小小失误,就枉送了旁人的性命。

南宫澈以为她不愿意说,便道:“算了,我不勉强你,我们回府吧。”

那样温柔的语气,一下子便拉开了茗一心中的顾虑,那一刻的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一双翠玉明眸看着他,郑重而感伤的问道:“王爷,你听过‘叶公好龙’的故事么?”

南宫澈摇摇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一问,叶公好龙,这是什么东西?

茗一却兀的一笑,道:“有个被称作叶公的人,他喜欢龙,衣服上,房子里,甚至鞋袜上都绣满了龙,可是当龙王感动的亲自探望他的时候,他却吓得不敢出来。可见,一个人再喜欢一样东西,都只是表面而已。我记得,姑姑以前极爱牡丹的,可是,是真的爱吗?

南宫澈神色一震:“你是想告诉本王,万红玉已不是之前的万红玉,而是,另有他人?”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第一百零七章、秘密

夜凉如水,弯月似沟,秋日的夜晚干净凉爽,偶尔有几只飞蛾误入灯笼里,发成焦糊的味道。

南宫澈站在庭廊中遥望着镜月楼柔弱的烛光,目光幽然而温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习惯了这样的仰望,担忧着楼中女子的感伤,期望着能见她开心的笑容。

很久都没有过这些潜心挂念的感觉了,自从云儿永远的消弭在那场大火之后,他的心房便悄悄的封闭了起来。他以为,他再也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可偏偏,却意外的遇到了她。

大火?他心里猛然一沉,即刻想起那日忆云苑外,她刻意告诫的话语:“我想要告诉王爷,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会失去本质的善良,王爷,请你在恨一个人的同时,能够看清楚,她是否就是你恨的那个人。”她是否就是你恨的那个人?这句话,一定藏着很深的秘密,不是么?

当初听她说出此话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因为担忧自己的母亲而生出的幽怨,责怪自己一直误会了万红玉,如今仔细一想,她当日的意思应该是告诉自己,万红玉已非当日的万红玉。

恰如她今日给他讲的那个叶公好龙的故事一样,她说:“一个人再喜欢一样东西,都只是表面而已。我记得,姑姑以前极爱牡丹的,可是,是真的爱吗?”为何她要说,是真的爱么?

万红玉爱牡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年父皇在世的时候,为了取悦她,在御花园中种植了成片的牡丹给她欣赏。而她的衣衫上,首饰上,也多是以牡丹为装饰。这样喜爱牡丹的人,如何万茗一会说她,是真的喜欢么?还讲了一个叶公好龙的故事给他听。

想到此,他眉心微蹙,心中开始细细的比较起今日的万红玉与之前的万红玉有何不可?想来想去却终是一头雾水。毕竟在心里恨了她这么多年,哪里还记得她的变化呢?可是,茗一是她的亲侄女,理应会比他发现的多。那么,她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吧,才会有那天那么奇怪的言论吧?

正想着出神,身后却传来凌乱无力的脚步声,他拧眉回身,便见彩蝶正匆匆的的往此处赶来,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些许灰尘,整个人显得苍白而虚弱,好似受了很多的磨难一般。

她抬头时,微红的双眸正好撞上了南宫澈正蹙眉审视她的目光,她吓的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思虑片刻,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躬身施礼,声音里带着不堪一击的虚弱:“彩蝶见过王爷。”

“彩蝶?”南宫澈眉峰一挑,响起那日茗一疯狂找寻彩蝶的样子,遂饶有兴趣的问道:“本王似乎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怎得落得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你出府去了?”

“是。”彩蝶点头承认,垂眸应道:“小姐吩咐奴婢去办了件事,所以耽搁了些时日。”

南宫澈微微眉心一拧,阴冷的双眸在彩蝶身上来回的扫视了一遍,沉声道:“她要你出府办事,而自己却险些丧命,可叹女人总是没有未雨绸缪的本事,亦无法保护自己。”

彩蝶闻言一怔,失声惊呼:“小姐受伤了么?”容不得南宫澈再说什么,她连礼数也不顾,抬脚便急色匆匆的往镜月楼而去。没有注意到身后南宫澈忽而冷下来的目光。

推开镜月楼的门,彩蝶疾步扑到正站在窗前遥望的茗一身旁,抓住她的衣袖上下看了看,急急的问道:“王爷说小姐受了伤,伤在哪里?严不严重?是谁人伤害了小姐?”

茗一淡淡一笑,拉住彩蝶的手,道:“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了。倒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

彩蝶伸手抚平茗一裙摆上的皱褶,有些哀伤的道:“彩蝶本是想去皇宫找寻夫人的下落,不曾想不小心被困在了一个密室里,彩蝶也不敢大声呼救,只得等到有人开启了密室之后,方逃了出来?”

茗一点点头:“你受苦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哥哥他、死了?”

“什么?”彩蝶一惊,瞪大了眼睛:“侯爷死了?”

茗一含泪挤出一丝笑意:“他那日才来看我一眼,岂料出了门就被人给杀死了。明日就是哥哥出殡的日子,你要跟我一起回趟万府,现在家里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我们才主持大局了。”

彩蝶点头应允,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我知道了小姐,我明日陪你一起去。”

看着彩蝶失魂落魄的离去,茗一伪装在脸上的笑容便慢慢凝固,心里的哀伤此起彼伏:彩蝶,是我误会你了么?若真的是你害死的哥哥,在你听到哥哥死讯的时候,为何却是如此震惊呢?可是彩蝶,就算我本无意怀疑你,你却总有欺瞒我的地方,对么?如今,我已不知该信谁了。

镜月楼下,南宫澈看着彩蝶匆匆离去,一身脏乱的衣衫上却带着浓郁的香味。南宫澈蹙了蹙眉,这个味道,是从哪里闻到过呢?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只不过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了。

身后,尉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道:“王爷,秦世子与太后购买的千匹良驹已经快到京城了,听闻那朗驰公子也准备回去了。王爷,我们要不要跟他们也购些些马匹,已被不时之需?”

南宫澈摇了摇头:“不必,万红玉这么做只是要跟本王斗,我们不需千里行程,用那些马匹做什么?他们购买马匹只是个幌子,恐怕万红玉的意思是要跟赤焰族合作,以备到时候可以方便借兵。”

尉卿忙问:“那怎么办?虽然赤焰族是个小国,可若里外夹击,对我们也是个难题。”

“不急。”南宫澈倒满脸的自信:“万红玉自从有了那十万兵权之后,一直想跟本王一决高下,所以才忙不迭的四处拉拢旁国来壮大声势。可是她错了,本王根本就没想过要攻陷她,本王思虑的,是不准备用一兵一卒就将她拿下。打仗这种事情,只会劳财伤民,我从不赞成。”

即便他心中有恨,但相较于南宸国自身的安危,他还是分得出轻重的。毕竟,这天下是祖辈们打下来的,他身为皇室亲王,先皇的长子,理应要好好的守护,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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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玉佩

这一日,是万忠贵出殡的日子,万家的宗亲本来就不多,如今更是七零八落的。身为长辈的万红玉对此不甚上心,所以只有茗一自己出面来送哥哥一程。

穿着一身素服的她眉目清凉,眼底的哀伤一点一点的遗漏出来。她看着躺在棺椁中的哥哥,如同是睡去了一般安详。只是他额头上多了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亦是这个伤痕将他带去了阴间。

她的身旁,南宫澈一直不离不弃,阴冷的眼神只有在看向她的时候才会多一丝温情。原本,他就是不懂得安慰人的人,所以眼见她的悲伤,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远远的看着她,默默的守护着。

时过正午,一些前来吊唁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偌大的灵堂里只剩下她跟南宫澈两个人。刚刚,她让彩蝶收拾了一下银子,拿去分给万家的下人们,让他们各自散去。

如今哥哥不在了,她已出嫁为人妻,按理是不能待在娘家的。所以,她解散了下人,等哥哥入并之后便将万家封起来,而她,也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那就是为娘亲和姑姑报仇。

不多时,彩蝶竟领着一众下人走了过来,对着茗一道:“小姐,他们要过来拜一下侯爷。”

茗一赶紧的起身,对着年老的管家道:“茗一对不起大家,没有办法重整万府,只得委屈各位要离开了。大家拿了银子之后,各自散去,好好的谋条生路,以后的生活,都要靠自己了。”

众人闻言一阵呜咽,那管家含着泪问道:“小姐,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茗一含泪一笑,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怎么办?她伤痕累累的心,何来归宿呢?

“大家放心吧,她还有我。”替她回答的,是南宫澈,他上去温柔的揽过她的肩,在她清凉的目光中信誓旦旦的道:“我娶了她,就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众人心里感动,都跪地叩头:“多谢王爷,小姐,那您保重,我们走了。”

茗一含泪点头,目送着众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去。那些曾经服侍过她的人都走了,即便他们对她不是很好,但毕竟是一起生活的。如今这一走,只怕再也不会相见了,那些往事,也都散了吧。

“你不必难过。”南宫澈在一旁安慰:“万府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它是聚是散都跟你没有关系。而你哥哥的死,也不是你的原因。他从一开始决定跟万红玉合作的时候就应该料到这一点,万红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挡在他面前的人,即便是谁也没用。”

茗一扭头看他:“王爷想怎么做?”

南宫澈眉心一拧,朗朗而道:“万红玉除掉了林之宗,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本王,只是她现在没有了你的协助,她自然会在另觅棋子,而且那个人,一定就在王府的某个角落里注视着我们。”

茗一点头:“不错,王府里一定有内奸。其实找不出来也不难,那日羽是你安排人来王府找我的,当时是是谁挡在门口不让他进来。又是谁,那么悄无声息的在我的房中放了媚香?”

南宫澈眉头一簇,道:“不会是秋荷。”

茗一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的问:“你怎么那么确定?当时只有秋荷一个人在门外,而且也只有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我的房间放媚香,却不被我发觉。你说不是她,还会有谁?”

南宫澈笑笑:“因为秋荷已经死了。那日之后,本王就没有再见她,今日尉卿来告知本王,说秋荷被人发现在一口已经废弃的井中溺毙了。身上没有伤,但是脖子上有肋痕。”

茗一吓的后退了几步,颤声道:“怎么会这样,杀人灭口?”

南宫澈摇头,肯定的道:“不会,我们根本就没有说过怀疑秋荷,秋荷就被害了,若真是杀人灭口,岂不成了不打自招?唯一的可能,只是秋荷被当做了替罪羊,替真正的内奸隐藏身份。”

茗一闻言不觉叹息:“姑姑真是煞费苦心,那么除掉了你呢?若她真的成功,她又会做什么?她已是太后,皇上是她的亲生儿子,难不成她还要自己做皇帝么?权利对于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横隔不前,唯有灵堂外一树的落叶扑扑而响。

“沙沙。”有轻巧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茗一抬眸观望,便见一身穿白色暗花素衣的女子轻布而来,姣好的容颜上不施粉黛,乌云发髻上只带一支纯银簪子,别着一只白花。这样的装扮,倒像是夫君失去之后,妻子的样子。而她的摸样,亦是同种悲伤。

见到茗一好奇的目光,女子微微俯身:“想必,您一定是王妃了,侯爷的妹妹?”见茗一点头,女子苦笑了一小:“你不认识我,我是侯爷前些日子才新娶的小妾,叫翠如。四天前,刚被侯爷赶出府去。还以为我走了他能逍遥快活,想不到,却成了现在的阴阳永隔。”

她抹着泪上前,笔直的跪在万忠贵的灵前,哽咽道:“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气话,想不到,竟成真的了。可惜了,你还没来得及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你为何就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娘俩就去了呢?你让我们的孩子以后怎么生活呢?侯爷,你怎么能舍下翠如?”

“你别伤心了,哥哥在天之灵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翠如抹把眼泪抬头看着茗一,又看一眼南宫澈,对着茗一道:“我想给你单独谈谈,可以么?”

南宫澈眉心一拧,有些不耐烦的道:“你有什么话当着本王说就是了,本王是她的夫君,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这个翠如是真是假,万一伤害到茗一怎么办?

见南宫澈不肯离开,翠如也没有办法,只起身从怀中掏了一个玉佩出来,小声的道:“这是当日侯爷赶我走的时候偷偷交到我的手中的,说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茗一一怔,她认得这枚玉佩,这是娘亲的贴身配饰,听说,是与娘亲的身世有关。现在为何会在她的手中?难道?她害怕的不敢再想下去,只颤声问道:“我娘亲她……”

第一百零九章、坟冢

翠如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娘亲是谁,也没有见过。当初侯爷气愤的赶我出府,我还以为我是真的惹恼了他,谁知,他竟是为了让我留着命,好让将这个东西留给你。记得当时他说:等他死了的时候,让我去找你。我还以为是气话,现在想来,他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有此劫难了。”

茗一听的眼泪横流:哥哥,你原来为茗一做了这么多?那日你冒险去王府找我,就是想见我最后一面么?你让我与羽远走高飞,是希望将一切苦难都自己承受是么?哥哥

翠如上前轻轻抓住她的手:“你哥哥总是欠了你,一直都愧疚不已,现在,他用死来证明他的悔过,也算安息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了你的哥哥,也为了整个万家。”

她说着,又从怀中掏了一封密封起来的书信出来,道:“这个,是之前他交给我保管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看他当时一脸慎重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很重要。现在他不在了,我就将它交给你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以后你若想起他来,也总不至于是他坏透的样子。”

说完这些,她便转身离开了,一袭娇小的身影隐没在的细雨中,慢慢的消失不见。

茗一打开信封,里面放着的都是是一些房契和银票之类的东西,还有几张旁人写的字据,大意就是某某人什么时候借了侯爷多少银子,约定几日归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宫澈看着这些东西,道:“看起来,你哥哥是准备把这些东西交给刚刚的那个翠如的,想来也是为了让她以后的日子过的好一些。如今她有了你哥哥的孩子,更需要这些了。”

茗一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看这个翠如,倒也是有几分气性的。”

南宫澈回身看她,道:“好了,活人的事情可以暂时缓一缓,现在我们要将你哥哥葬入祖坟里了。你是女人家,就不要跟着去了,有我跟尉卿照看着就好了,你且歇一歇吧?”

茗一摇摇头,抱紧怀中的那个信封,道:“我想去送哥哥一程,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南宫澈原本还想再劝她不要去,现在下着雨,她的身体又那么虚弱。可是看到她坚定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说服不了她的,遂只得勉强的同意了。又让彩蝶拿了件厚些的衣服给她披上,而他,便亲自为她撑起一把油纸伞,一路护送着她讲自己的哥哥下葬,安慰着她的悲伤。

只是他没有想到,原以为娇弱不堪的她,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掉一滴眼泪,那眼中的倔强如牡丹一般傲然盛开,分外迷人。她就这在一旁看着众人将万忠贵的棺椁放入灵柩,埋上新土。

南宫澈说:“你若想哭就哭吧,没有人会觉得你软弱,毕竟,只是你的亲哥哥。”

茗一摇了摇头:“眼泪没有办法让哥哥复活,也救不了娘亲,无法让羽重新回头。既然什么都做不了,我又何须落泪?我只是让自己记住现在的痛,然后为他们一一报仇。”

“你决定了?”南宫澈柔情的看着强忍悲伤的女子:“其实,争权夺势都是男人之间的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安心的待在王府里就好了,其他的…。”

“不用了。”茗一果断的打断他的话头,为他展开一丝苦涩的笑意:“我不想欠王爷的。”

一句话,彻底堵住了南宫澈那些即将泛滥的柔情,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或者他与她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是这样的结果,即便她站在他面前,也是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她转身,准备离去时,却慕然发现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新坟,一丝好奇跃然眉间。这里是万家的祖坟,从来不会葬入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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