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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武力之新世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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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落花流水和剑铃双侠这些年风头太盛不满的人很多,但毕竟都是南武林一脉,被几个藏边土和尚这样闹腾,完事了再拍拍屁股一走,所有人脸上都无光,这才在落花流水四豪的率领下一追一个多月,一直追到了四川。

“恩,还是这里的饭菜有些味道!中原的饮食不是甜得腻死人就是淡得让人嘴里能飞出鸟来,要不就是死辣死辣,在那里过日子真是活受罪了!”血刀老祖从火锅里捞起一片羊肉,放到嘴里仔细嚼着,颇有感慨的说道。

除了武功见识以外,青奋对血刀僧唯一赞同的观点就是饮食了。两人一个云南一个西藏,都属于野蛮系的,好麻好辣,中原菜嫌太软,湖南的又嫌寡辣,直到入了川,这才能吃上一顿好的。

师祖孙俩正在一家鸡毛小店里吃着羊肉火锅避着初冬的第一场雪,饭才吃到一半就听门外一阵马蹄乱响,接着便是人声嘈杂“在这里,在这里。”“找到了,找到了。”“马在人也一定在,杀,杀,杀!”

两湖的人马既众,马匹又逊,比之青奋二人那速度是慢了好多。但武林中人素通声气,湖南大盗流窜到了四川,四川武林也就跟着闻风而动了起来。口头上说的是同气连枝同诛恶僧,其实暗地里不乏较劲的意思——你两湖抓不住的人,我四川武林轻易剿灭,灭了他们也是灭了你们的威风。

“砰!”店门被撞开了,七八条汉子夹带风雪就这么闯进店来,店老板小二早躲不知哪里去了,整个场面只剩下一群杀气腾腾的江湖中人。

“师祖,这顿饭又吃不成了!”青奋苦笑,这样的事自入川以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除了一次遇到好手之外,其他的大多都是眼前这样不知道自己吃几两干饭的家伙。其实想想也当然,能与血刀老祖一较高下的无不是各名门大派的长老高手一级,这些人身份不同出手自然谨慎。而自己两人行动如风,甚至连住店过夜都不住,仓促间能遇上的也只有这些倒霉撞上的三流的货色了。

“嘿!你们就是血刀门的淫僧吗?我们是川中七虎,老子段大虎,借两位人头一用!”一身材魁梧高大,大雪天敞着怀,手提一把鬼头刀的汉子粗声粗气说道。

“奶奶的雄!”血刀老祖重重一顿筷子,被打搅了食性让他勃然大怒,一摸腰间就要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蛮子切成薄片下酒。突然灵机一动,嘿嘿笑着又缩回了手,对青奋说道:“乖徒孙,今晚师祖爷爷懒得出手,这几个不知死的鬼就你打发了吧!”

“啊!”青奋大惊,开什么玩笑,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一上去还不被人家给打发了!这老和尚莫非是想借到杀人,过河拆桥?又一想不大可能,以他的身手,真想拆桥何必还假手他人,把自己随手一宰再往路旁边一扔,就是万一没死被人捡到,以自己这“血刀门小淫僧”的身份也只有被补刀断然没有送医的道理。莫非老和尚是认真的?

青奋眼神狐疑不定,血刀老祖已经又出声:“几个小子命好,若是我老人家出手你们定然十死无生,现在给你们个机会,宰掉这小子,你们就有活路!”

七虎你望我我望你,最后突然一齐大笑了起来,大概还在想血刀老祖原来是个狂僧疯子吧。

人都是这样,不迈出那个井口便永远是井底之蛙。青奋在地球的时候月薪大概几百块,身边认识的人无论工龄长短,也就都一两千上下,最多不过三千。当时以为全中国人大概也就这个收成,除了极少数生意人以外,其他的再高也高不上哪去。后来弟妹两人考上重点高中,全家庆祝游了一趟深圳,这才知道在中国大地上,月薪上万的人那是多得用撮箕撮,卡车装,普遍的宛如蚂蚁蟑螂,随处可见。年薪不上十万的都叫穷人,年薪过百万的大街上随便扔石头不小心就能砸到三个五个。青某人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另外产生个副作用便是对人生更加绝望,后来一心沉迷YY之道再也不想什么将来了。

青奋有幸见出过井口,这什么川中七虎却是中规中矩的井底之蛙,哪里知道血刀老祖的厉害,听得对方妄言只是大笑。

青奋没法子,硬着头皮一抱拳:“各位,哪一位先请赐教?”

“哪一位?嘿嘿嘿嘿”七个汉子闻此言又是一阵鬼气森森的大笑:“哪来的蠢和尚还讲什么单打独斗,兄弟们,并肩子砍了他!”

第114章 无为之杀

七条大汉,七把鬼头刀,就在巴掌大小的地方一并砍将过来,没经历过的人绝对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个壮观。青奋一瞬间就被砍得连渣都没剩下。

人呢?川中七虎都是一愣,就算被砍碎了也得留下点残骸吧。七人还算不笨,脑袋急转就要找对手到底蹿到哪了。人还没看到就听得三虎惨叫一声,青奋竟从六虎身后突然蹿了出来。一招已经擒住了三虎手腕,再一运力,劲透手筋,三虎只觉得双手麻痛难当,惨叫一声鬼头刀已经落地。若是平地相斗,鬼头刀使开方圆可达一丈,自不容对方轻易近身。但这屁大点地方青奋又躲在兄弟后面,措手不及之下七虎已少其一。

“老三!”段大虎悲呼一声,只道老三的两只手已经废了,举刀当头便朝青奋剁来。青某人已经打定主意不跟这些蛮牛硬碰,一矮身子又钻回了四虎身后。

“老四,在你后面!”闻得提醒四虎想也不想,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式使了出来,霎时间刀光罩住自己身前身后丈余。可这鸡毛小店实在太小了,他这一放开性子使刀,身边的几个兄弟都不得不出刀招架,但听叮叮当当数声响,竟好象是起了内讧一般。

四虎这招一使,青奋自然是藏不住,顺着他刀光一走,又来到七虎身旁。七虎正在抵抗四哥的刀光,眼睁睁看着青奋扑到眼前竟是抽不出手来抵挡,脖颈要害被对方擒拿手一捏,登时昏了过去。

“小恶僧擅长小巧功夫,兄弟们并肩子!”大虎一看又倒了一个,连连呼叫众人变阵。也是这房间太小,否则哪能让这耗子连连得手。

五虎这一背靠背,青奋顿时没了藏匿的余地。心里转着一路上听血刀老祖说起的诸般战阵经验,也不惊慌,脚步后移竟是退出了小店。

“想跑?追!”五虎最沉不住气,一看对方不见了人,嘴里骂一声,人已经扑了出去。

“老五,别追!”大虎话音刚落已是晚了一步,五虎冲出门的身子像个破布袋一样被扔了回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死活不知。

其实论武功,若是上擂台打架的话,也许青奋连这些人一个都打不过,但此时地利不同,对方那大开大合的鬼头刀只适合在开阔的地方使用,现在缩在这小鸡毛店里还七八人塞成一团,那就和绑起双手再让双脚没什么两样。自五虎也被他从房顶偷袭打晕以后,剩下四人一时再不敢妄动,青奋也走回店来,双方一时对峙住了。

“师祖!这样行了吗?”看样子占到上风的一方反而颤巍巍的问道。刚才记下兔起鹘落他已经耗尽所有心智,顺手得连他都觉得可能已经耗尽了运气。现在对方最大意最粗心最鲁莽的人都已经倒下,剩下的正如临大敌站在那儿,他可不认为自己还能搞什么小动作。

“嘿嘿!”血刀老祖怪笑两声,青奋跟他相处了一个多月,顿时知道他老人家还不满意。当下苦着脸看着其他四虎,而后者也是满脸警惕眼睛里微透悔意。一个小的都这么厉害,更别说那个老的还没出手,今天只怕川中七虎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段大虎深吸一口气,迈前一步对着血刀老祖说道:“今天是我们眼拙,得罪了血刀门的高僧。还请高抬贵手留一线,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们竭尽所能,不敢懈怠!”

江湖规矩这就是认输求饶了。一般若非什么生死大仇不同戴天,对方好歹是个人物这样放下身段说话,在事实又没造成什么损失,于情于理都该给个面子。可惜那是黑道白道的规矩,血刀老祖乃是邪道,懒得理他的江湖切口,眼皮子一翻说道:“我说要你们杀了他才有生路,莫非是将我的话当成放屁?”

段大虎当然知道血刀老祖不可能是想借自己等的手去杀他那徒孙,只是把自己几人当成练武场上的木桩废物利用,用完以后无论胜负都不会饶自己几个活命。当下心里一横,手中鬼头刀向后一提那模样似是下一步就要朝血刀老祖砍去博个鱼死网破。刀子向前朝着血刀僧已经挥出,青奋却突然发现这人怎么离自己反而近了!

却原来这段大虎人虽粗豪却也粗中有细,知道这趟踢了铁板,真要对上老和尚那是十条命都不够死,现在唯一一搏的希望全在小和尚身上。寄希望于对方讲信用那时别指望,不过若是能一举击杀小淫僧,然后几兄弟夺门而逃,这老和尚地理不熟又正被两湖、四川各高手追杀,未必就有功夫来寻自己等人,或可逃得一命。

段大虎这拼命一刀终于见了真功夫。刀往前砍,人朝后走到功夫看似杂技,其实已经是到了举止动作随心所欲的境界,比汪啸风差了一截却也不是差得太多,川中七虎这名字听上去像龙套,这老大手底下还是有些货色。

这次轮到青奋措手不及,没想到这老粗竟然还有这一手,看见反手一刀当头劈来,再想闪避招架已经不及。青奋也是心一横眼一定,看准刀势竟然不退反进。之前血刀老祖讲十八般兵器时说得明白,刀重劈剑重刺,特别是这等大刀,一但使发了性只会一刀猛似一刀,若是不能扎稳脚跟胡乱后退,那就和送死无异。

段大虎没想到这个只会逃窜的小子如此也有猛烈的一面,这一扑之势急不可挡,可他终究晚了半拍发招,不待他扑进自己内门,先已经一刀砍下了半个脑袋。

青奋这一扑自不是送死,人往前走避开了威力最大的刀锋前半尺,已经来到刀刃末端处。话虽如此说,可段大虎用的是鬼头大刀,又重又狠,便是刀刃末端,要劈开个把秃头那也是绝无问题。

刀已临头再见青奋神凝气足,看准来势双手一和便夹住了刀身。以手合刀那需要多大功力,青奋此时论内力还在对方之下,怎挡得住。只是稍稍一阻刀势,脑袋一侧这刀已经劈在了肩膀上。若按常人受此一刀,便不能一刀两半,那也是碎胸裂骨当场惨亡。

段大虎尚来不及一喜已先是一惊,自己虽是刀末,又受了对方一合掌消去三分力道,可毕竟是真钢真铁的大刀,砍在人身上怎的好似砍的不是肉而是坚韧的厚木板?入肉数分便阻力倍增,竟是难以下刀。

青奋在血刀僧指点下这一月来勤加磨练,将废掉的金钟罩重修封关,仗体内三分龙气之助,竟然成功封成一品境界。虽然仍是一关修为,但八品和一品的区别却是判若云泥,一关金钟罩竟然显露出二关才有的护体特质,此时青奋身如坚木,一身武功已非吴下阿蒙。

段大虎一刀只是造成皮肉之伤,趁他招式已老刀尚不及抽回,青奋也豁命使出擒拿手杀着。这些粗汉体格魁梧强壮,寻常打击未必见效,青奋右手二龙抢珠插他双眼,段大虎反应快捷一回手挡在自己眼前已经截住夺目二指。可这一来已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耳中听得几个兄弟大声呼叫,还没来得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下身一阵剧痛,对方竟然毫不要脸的使出猴子偷桃的招数,生生废了自己的子孙根。

血刀门的擒拿手当然不会讲究什么冠冕堂皇,怎么狠毒怎么来。这招上下齐发的招式还有个气派的名字唤作“毁天灭地”,段大虎身为男人受此一招,当场就惨嚎着扔刀扑地,鬼叫般捂着下身再也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好一招金钟罩,好一招毁天灭地!不愧是我的好徒孙!”与段大虎惨叫呼应的是血刀老祖的大笑,但见他腰间一抹血刀出鞘,红光闪处川中七虎连反抗之力都没有,眨眼间都成了川中死虎。

青奋捂着肩膀的伤势,看着地上的尸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人求名求利来要自己的脑袋,既然不敌那死也当然。只是话虽如此说,这样的杀戮仍然让青奋心里觉得不舒服。

“不喜欢杀人?”血刀老祖早看出了青奋的心思,这次正要给这徒孙好好开开窍窍。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恩,可能还是有些拘束吧!”相处一个月,青奋早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知道什么意思吗?”血刀老祖念了一段金刚经。

青奋摇头,一丝毫都听不懂。不过这恶和尚居然会念经,这倒挺意外的。

“就是说,一切有为的东西都是虚假的,都是泡影。佛说,我们应该真实,应该破有为而无为!”

“……”还是没听懂。但无为这东西好象是道家的吧?老和尚也知道他一定不懂,自顾说了下去。

“‘有为’便是指规矩,指拘束,指表象的迷惑。譬如有人觉得人不该杀人,为什么不该?他不知道,只因为从小别人告诉他不该,他便自以为然的觉得不该,并冠以一条名为‘道德’的绳索,这便是有为。譬如有人觉得皇帝老子是天生的,是天养的,是不可违抗的,是不可取而代之的。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周围人都这么说,他便也这么以为,这便是有为。譬如有人觉得人不可能日行百里,因为他没见过能日行百里的人,根据他自己来推度,便想别人也不能日行百里,这便是有为。

要破有为,便要先破除心中的定障,破去一切被灌输的观念。人吃野兽理所当然,野兽吃人也是理所当然,哪里有什么残忍不残忍,对不对错不错的道理;是人便都有欲望,每个人都用各式各样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欲望。

商人花钱买女人,权贵用势逼女人,风流才子用脸蛋学问勾引女人,我们用刀子抢女人,这其间又哪有什么高下善恶之别;一掌打碎人的头颅便是上乘武功,一抓捏碎别人的老二便是下作武功,这说得通吗;有人用钱就能让人饿死,有人用流言蜚语就能让人跳井自杀,有人笔杆子杀人根本不见血,但世俗道德对这些人的判定却比用刀子杀人者宽松百倍,岂非荒哉谬也?

破去有为,达成无为,你便会知道世界上唯有随心所欲是真,其他一切障碍约束都是虚幻。只有你能不能做到,没有你该不该去做。若是连区区杀人都堪不破,乖徒孙,你的前景堪忧啊!”

这等恶僧竟然还能说禅?青奋这一惊非小。但仔细想来,血刀老祖说的话却也不无道理。但横想竖想佛祖也不可能劝人去杀人行奸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纰漏之处!

青奋心里这么想,脸上还要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这倒不为难,血刀老祖这番‘有为’‘无为’的道理确实值得慢慢揣摩。

“你慢慢想吧,既然已经有杂碎能找到这里,今晚我们又得连夜赶路了!”

昼夜急行军这一个月以来已经把青奋锻炼得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说走就走。虽是黑夜里,但一地白雪把四周映得雪亮,走起来也不甚费劲。

“师祖啊,过了川这就入藏了,那儿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吧?”青奋本是云南人,正能适应高原环境,再兼内力日渐精纯,想来海拔三、四千米的青藏高原上当没多大困难。

“入了藏还得再走好些路呢!”血刀老僧内功深湛,便是大雪天仍只穿一身单薄僧衣,不用像青奋裹得那般严实,微微点着头回答道:“若论藏区武林,当分两大势力。一为天魔教,一为密宗。咱们血刀门便是天魔教的一个分支,‘血刀经’便是天魔教四大护教神功之一的‘血神经’变化而来,传到你师祖我这里,也不过四代而已!”

血刀老祖如此神通,原来只是个小掌门?青奋大吃了一惊,连忙追问原由。一路以来血刀老祖对这个徒孙喜爱日深,也不介意给他说说自己的家底。

“寻常武人练功,练到你师祖我这样的已经算是登峰造极练无可练。但有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学之道博大精深岂有止步一天。迈过一山,方能更见高山,你的金钟罩若是只练到前八关,虽然厉害但那也不过是寻常武学。若你有机缘能练至九关以上,那便又是另一个世界。虽然不能飞天入地,百里之外飞剑取人首级。但世俗人有称‘仙人’者,想来也便是见过这些人方才留下的传说了。”

寿数延至三百载,更有无数神通?修真?青奋听得脑子发抽,原来修真都是练武练出来的,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忙又问道:“那‘血神经’和‘金钟罩’又哪个更厉害一点?”

“这个却不知道了!”血刀老祖皱着眉说道:“血神经练到最高境界号称血影无踪,杀人无形。金钟罩最高境界金刚不坏,天下无敌。血神经的高人每隔数百年还能见一两个,金钟罩却是自达摩以降再也没人能练至十二关,无法比较,无法比较!”

“那师祖你兼练两门绝学,岂非攻守兼备,更是无敌中的无敌!”青奋小小拍了个马屁。

血刀老祖大笑:“人力有时而穷,我习练‘血神经’尚且不暇,哪有功夫在去兼修另一门神功。向你讨要金钟罩秘籍,一来是增广见识,增加自己的武学修为。二来是给咱们血刀门多留下一门绝学。三来可以进献天魔教,换得些好处。却不是你师祖我贪得无厌!你也记住了,既然要练金钟罩,那便要一心一意。女人可以随便玩,武功却是不可轻慢。”

老祖说得严肃,青奋连连点头称是,接着又问道:“密宗徒孙还有所耳闻,这天魔教又是什么来历?”

“不说了吗?世上之物有阴就有阳,有体则有影。天魔教、密宗互为体影,某种程度上,你可以把它们看作是一个教派的两支人马,只是对教义的理解持相反的解释而已。

天魔教和密宗上层只研究经义,静修武功,寻常俗务都是交给我们这些下层办理。这次我为天魔教办成大事,虽然第五代弟子折损殆尽,但能换来‘血神经’,那也值得了!”

“师祖果然谋略深远!”青奋又是一记马屁拍出,突然想起身后还跟着尾巴,忙又说:“那我们背后那些武林人士呢?我们血刀门精锐折损殆尽,若是他们一路追到本门,那该如何抵挡?”

“那些正义之士?”血刀老祖冷笑道:“若不是为博名声,有几个人会死追我们不放。再走四、五天便是正是入藏,那里天寒地冻饮食皆无,更兼道路难行,便有当地土著做向导那也是一路苦行。这帮武林人士平日里养尊处优,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让他们在藏边转一圈,师祖爷爷保证,真正愿意进藏的,连一成都不到,你尽管放心就是!”

说到这里老祖又冷笑了两声,尽是轻蔑之意:“正义之士?嘿嘿,凡事利弊都要在肚子里衡量一下得失,无利便不早起。所谓江湖大侠和他们口中鄙视的无良商人毫无区别。”

第115章 水笙之难

大侠,侠又是什么?

大侠劫富济贫,大侠扶危解困。但大侠也是人,也需要吃穿住行,也会有恩爱情仇。

大侠的饭钱从哪来?劫富济贫的时候顺手捞一点?凭什么?假如将劫富济贫看成一件事业,那么这样的行为算不算中饱私囊?这和那些押送赈灾粮饷的官员捞一点有区别吗?

大侠的饭钱从哪来?从官府衙门,大户人家顺手拿一点?凭什么?若有赃官污吏,该惩则惩。若有为富不仁,该罚则罚。这样不告而取,和小偷毛贼有何分别?更或者,和那些同样“不告而取”的采花贼又有何分别?

所以,大侠不是普通人干的,大侠是个花钱如流水的行当。结交宾客,处人纳物,要卖面子,要动刀子,处处说到底,都是一个“钱”字。譬如这次,水岱几人带着上百号武林豪杰追杀血刀门淫僧,从湖南一直追到了西藏,这一路的吃喝拉撒难道让那些豪杰自个掏腰包?这还是说活人,那些已经死掉的人,水岱等难道就不用处理他们的后事安置他们的家人?哪一项不是白花花的银子砸出来的。

没钱的侠有没有?也有!看那角落里,那衣着普通,兵器普通,样貌普通,名唤无名氏的“好人”,他们一辈子只能做点芝麻大小的“侠义之举”,干不出领导中原群豪的盛事,干不出攻打魔教的壮举,他们一辈子也没机会在人前抖威风。他们也是侠,小侠、微侠、土侠、乡巴佬侠。好歹……也算个侠吧!

血刀老祖口中讽刺无边的大侠们此刻正在成都最大的客栈里。这地方已经被水岱包了下来,两湖豪杰和四川武林人士正在觥筹交错,大谈掌故大拉交情,若是将衣服换一换,武器藏一藏,再把个把面容粗豪之辈整整容,就是好一副百官群乐图。

其实水笙等人只是约集了数名好友和几位著名人士一同行动。谁知道后来事情传开了,来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素质更是鱼龙混杂。有心清理出去一些吧,这种下人面子的事又太得罪人,最后只好都携裹在一起,来到川中时人马竟然已经逾越百人之多。

“水大侠,刚刚得到消息,川中七虎被杀,凶手当是那血刀门的恶僧。只恨我们去晚了一步,已经被他们连夜走脱了。”说话人是个年轻公子,大雪天还摇把折扇,虽然客栈里暖融融,可这幅打扮终究不伦不类。说话间摇头叹息,大是遗憾。

“李公子有心,只待天色稍晴,咱们便即追赶上去,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能让两个恶僧逍遥人间!”水岱说起恶僧两字,颌下胡须无风自动,面上蓝气一显即隐,显是已经怒极。

“正是正是,令爱之事我等也稍有耳闻,水大侠还望看开些!”同桌一落腮胡的汉子见水岱发怒,连忙开口安慰。他话一出口李公子就知道遭了,还来不及岔开话题水岱已经冷下了面孔。

“小女与劣徒确是曾与血刀恶僧激战一夜,学艺不精未能为民除害。后来老夫等四人赶到,二僧闻声而走。江湖上有些愚辈以讹传讹之言,在座各位都是高士,自当能分辨明白。”

那落腮胡子热脸贴了冷屁股,他本是好心,谁知道这水岱死要面子反倒呛了自己一番,这脸顿时就红了。旁边李公子眼看两人就要闹起来,连忙打圆场,气氛一时僵了不少。

这桌乃是主席,其他旁边近的也有不少人随时留意着这边的动静。在座之人除了与水岱交好的寥寥十数人之外,其他大多只是慕名之交,听得老侠死不认帐,自己肚子里各自冷笑。她女儿被两淫僧掠走一整夜,也不知道被糟蹋了多少遍,这会儿居然还说什么“激战一夜”,莫非用的是床上功夫?

“各位,各位!”眼看气氛不对,李牧原不愧蜀中八骏之一,见事明快赶忙站起来举杯:“铲除武林败类乃是我辈学武之人的天职,无分四川两湖。既然血刀恶僧现在我们的地盘,我等身为地主更当尽一份心力。各位在川中的衣食住行一切打点都由我四川武林提供,只待天明雪晴,备好川马,不杀恶僧誓不休!”

众人闻言也一起举杯,同声高喝:“不杀恶僧誓不休!”

所有人都在高喝,其中只有一人没有出声,闻得恶僧两字,两眼发红手指发颤,手中的酒杯竟被他捏得粉碎。远处的人都没注意到,他同桌的人却都看得明白。投来眼神皆是同情之意。好好一个前途远大的少侠,媳妇还没娶进门就先戴一顶绿帽,这一路上也真够他受的了。

酒宴还在继续,汪啸风强打精神露出一丝笑容,陪着各路豪杰一杯又一杯。他量本非浅,奈何酒量这东西从来与心情有关,此时酒入愁肠,没得几杯已经是头重脚轻,被招呼小二直接送回了楼上客房。

水笙戴着面纱,忙上忙下的伺候着喝醉酒的表哥。流言无脚到处跑,水笙当然知道外边现在是怎么传的,但她总一直安慰自己,清者自清,只待两人成婚之夜,表哥自然知道自己清白未丧。这阵子两人见面都好像变得尴尬起来,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时候服侍不醒人事的汪啸风,反而让她轻松许多。

突然,也不知道喝醉了的汪啸风发的什么酒疯,人躺在床上,眼睛紧闭手高高举起,厉声大叫了起来:“我汪啸风堂堂大丈夫,岂能娶一不贞不洁女子惹天下英雄笑话!不可!不可!!不可!!!”

三声“不可”,每一声喊出水笙的脸上血色就褪去一分。三声喊完,汪啸风终于沉沉睡过去了。水笙呆呆站在房间里,手上抓着热毛巾,宛如所处再非人世。

天亮雪晴,众人打点行装准备出发,这才发现少了一人。

“小姐不见了!”水福脸色被吓得比外面的雪还白。水岱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怕什么来什么,终于还是出了岔子。

“侄女一定是去追那血刀恶僧了!是我们看顾不严!”一个杏黄袍道装打扮的人说道。

她追那两淫僧干嘛?莫非……人群中有猥亵的已经在胡思乱想,更多人当然知道水笙是受不了众人那眼神那气氛,不忿之下自己去找血刀僧,想以行动一雪耻辱。只是忒的有勇无谋,这样孤身前往不是白白送死吗?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马上出发。水小姐干粮不足,道路不熟,她走不了多远的。不若我先带数人先走一步,水大侠和各位英雄在此稍候!”李牧原一抱拳,抢先一步分配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拜托李公子了!”水岱终究是一代豪杰多经风雨,很快敛住了心神。

再说水笙一时意气,连夜纵马奔出,只大概知道二僧的方向,却连要找的人具体在哪条路上都不知道。满脑子都只有杀死那小淫僧一雪前耻的念头,骑马在大道上顶风冒雪足足奔出数十里,直到四下点滴灯火皆无,一片雪色夜色,隐隐约约更听闻一两声狼嚎传来,一丝后怕的心思这才从心底生了出来,可也只是一瞬。

爹爹现在见了自己就长吁短叹,表哥也不要自己了,剩下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要么就像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厌恶得很,要么就是那种好像看妓女般嘲笑的意思。站在人群中间,自己就好象是多余的。

一想到这里,水笙刚刚生出的怯意又被生生压了下去,一咬牙,要是不能杀了那可恶的恶和尚,自己又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持僵纵马,继续朝远方奔去。

吟风咏雪是抱着暖炉喝着烧酒的有钱人特权,对于要户外劳作才得吃食的生物来说,这样的天气是该被诅咒的。不止是人类,就连狼也是一样。秋末冬初,猎物已经开始不好找了,一匹山地间折了脚的健马和一个大黑天胡乱闯进狼群地盘的雌性人类,简直是天赐美食,不取会遭天谴的!

水笙从来没在这样的雪天骑马过山路,一味纵马果然在一个浅雪堆积的小坑里折了马腿。要换成平常时日这样的小事自有表哥料理,如今只剩自己一人了,她突然发现原来离开爹爹和表哥,自己什么都不会。

雪地反射月光,四周并非漆黑一片,十几头狼批着灰毛闪着绿眼已经不知不觉将水笙包围了起来,对于这种谨慎的动物来说,一击毙命不是它们擅长的攻击方式,轮流进攻才是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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