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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武力之新世界-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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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想蕴含其中。若能真正达到了这些思想所追求的境界,那便是站高一个台阶望人,自然是“天人之境”“天下无敌”。不过武功的发展土壤却终究是一个你死我活的超简单超现实的环境,无论是《金钟罩》还是《易筋经》千年来都被各种具体化和实用化。这些“武功”在武林中声名雀起,其实与其说是功法神奇,倒不如说是修改、具化之人武学造诣高深。这样到了千年之后,各种本末倒置之下,《洗髓经》这样修改难度最大的,没修改多少的,反而成了“武学”中的奇葩。
根据少林史实记载,这《洗髓经》修炼的最高成就者乃是出自二百多年前。当时少林寺有个和尚,自幼出家,心鲁钝,疯疯颠颠。他师父苦习《洗髓经》不成,怒而坐化。这疯僧在师父遗体旁拾起经书,嘻嘻哈哈的练了起来,居然成为一代高手。只是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任谁也无法先将自己弄个记忆全失脑识不全,就为了赌一赌这微小的可能。
其实除了那疯僧之外,千年以来少林大德高僧中练成《洗髓经》的虽然稀少但也并非没有。但那些都已经是超凡入圣之辈,便是修成天人之能也不会闲着没事到处显摆,是以反而不如那疯僧更为人所知。
此时的寻参当然不是几近天人的高僧,脑中没多少东西的她更近于那疯僧的路子。只不过她比后者更糟糕一些,修炼未有所成已经被雷蛛所咬,虽然拜《洗髓经》部分功法所赐,某种程度上的五行之力与她身体的排斥不若常人那么强烈,庞大的雷力没有将她电成焦糊,但她不知运化不知驱逐,那电力便只好在她经脉中流淌,时间稍长仍旧就难逃一死。可这会瓢泼大雨正哗啦啦的下着,谁也不会这当口出门来碰巧救她一命,这样情况再过一两柱香的时间,那《洗髓经》也保不住它的小命了。
而就在此时,求瑕宫正殿的门口,一身被雨水淋得湿透的东方未明在轻功腾越中踏上了台阶。
“青少侠,你是如何弄的这般狼狈的?”
殿门口两个持剑而立的剑女看着落汤鸡的来人都不由抿嘴而笑,左边一个嘴角边一颗红痣的女子开口这般问道。求瑕宫中无岁月,这里所有人都没什么事需要匆匆忙忙的,是以这样的狼狈景象,她可是只有孩童时候还在昆仑山下这才见过了。
“让两位姑娘看笑话了。”东方未明自我解嘲的一笑:“其实是有一位师妹被大雨隔在了那边凉亭中,风雨太大亭子遮蔽有限,是以我这才急忙跑过来,想取一件雨具速去接她。”
“原来如此,青少侠真是怜香惜玉呢。”
嘴边红痣的少女笑容不变,眼中却多了几分尊敬和温柔。平日里在山上本来就少见男子,这个年纪的少女又岂有不怀春的道理。眼见这位昨天才上山的稀客神清俊朗,双目中隐约透着神光,显露一身不凡功力,就算没到一见钟情以身相许的那么花痴,但三分好感自然是不会少的。此刻更听得他对女子的细心与温柔,这三分霎时间又翻了一倍。
“青少侠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取雨具去。”
右手边稍微有点狐狸眼的另一个剑女对着同伴颇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快步的跑进殿旁的一间处放杂物的地方,很快就拿来了两把雨伞。回来的时候看到青晨曦此时全身蒸汽蒸腾,之前还是落汤鸡一般的人物身上衣服已经干了大半,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内力,也无怪他旁边那个小妮子,看的魂都快飞出来了。
“多谢这位姑娘,我就……”
东方未明停下运功,刚刚伸手要接过雨伞,狐狸眼的女子却突然手一缩,笑着说道。
“你都湿成这样了,还是在这里安心的干着衣服陪我这姐妹说说话吧。”
三分认真七分却是捉弄的说着,狐狸眼笑着瞟了一眼被自己说的脸泛红晕的红痣女子,自己已经脚步轻灵的朝着“青晨曦”口说所说的那个凉亭奔去了。
本来想要找个借口与她一同前去,但转念又一想,让“发现尸体”这件事情完全由外人一手完成,这也并非没有好处。是以最后还是只做了一个伸手结舌的姿势,最终却是略带几分无奈的转回头来,与面上红晕未褪的红痣女子面对面尴尬一笑。
本来只是寻常的好感,结果被同伴这么一取笑,红痣女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好将脸转朝了另一边。东方未明正好乐得清静,也假装尴尬状只是侧头看着雨。
片刻功夫之后,就在红痣女决定说些什么打断这令人窒息的尴尬的时候,东方未明心中一直等待的一声尖叫终于在雨幕那头响起。
“怎么了?”
假装被吓了一跳的模样,东方未明猛然回头望向尖叫声的方向,然后更无迟疑奔入了雨帘之中。红痣女听得姐妹的惨叫,也是猛然心头一跳,刚要起步却又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终究还是先回身跑入殿中去了。
再说东方未明,区区数里地的距离那根本就是转瞬即至,到得凉亭一看,果然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寻参面如白纸的躺在地上,狐狸眼正抱着她的身体似乎正想输内力替她激起一口气,但又担心自己功力不够,恐怕反而坏事。
“让我来!”
东方未明做戏要做全套,更不迟疑推开了狐狸眼,自己将寻参盘脚扶起来做好,自己也端坐于她身后,手掌劳宫紧贴背心命门,一股极为纯正的少林内力已经输了过去。
中医认为人之所以生存于世,关键在于精、气、血三者,是以医者惯以大补气的诸如老山人参一类吊住死人的一口气,而武者亦可以用自己的内力激发他人的生命力,起到同样的效果。但无论是医者还是武者,这样的计量终究只是对病人才有效,断无让死者活过来的道理。东方未明拿稳了这一点,也不吝啬内力,当真做戏做到十足。
只是似乎这个世界上当真有命中克星这种东西,这个叫青立雪的人注定克得他死去活来,任何算到十成十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就一定会出些变数。
内力一灌入对方心脉东方未明已经知道不妙,手中先是一阵巨痛麻痹传来,自己的双手竟然被震离了对方的后心,这并非是被什么内功震开,那股霸道之极的力道分明就是雷蛛的天雷异能!
“她活过来了!她活过来了!”
狐狸眼看着寻参的“尸体”猛然一震几乎往前扑倒在地上,但同时一股血色好像染料一样迅速的染红了脸蛋。一声低低的呻吟中,刚才自己分明摸着已经气绝之人竟然又苏醒了过来。
狐狸眼不知其中内幕,全只当“青晨曦”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竟然可以起死回生,不由更是对他刮目相看。然而当事人的东方未明却是有苦自知,刚刚那一下子不但剧烈电流在猝不及防之下已经伤了自己双手的经脉,而且自己大约一成的功力也在这突然变故间莫名其妙的失落在了对方体内。现下她更是竟然有了复苏之兆,自己简直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以内力互助疗伤这种事情对于已经将自己的功力修炼得掌控自如之人并不算为难,但为其他人传功,授自己毕生修为这种事情却极少发生。抛去各种人情因素不说,光讲硬性条件里,每个人的内力属性或多或少都会有着细微的差异,以“生命能排斥一切非我”的特性而言,除非灌顶者将授功者的所有内力化去,否则一个人的身体里本也是容不下两股不同的真气的。但眼前人却是例外中的例外,她的体内半点内力皆无,宛若一个干净的刚刚才仔细洗刷过的罐子,灌什么样的内力进去问题都不大,如果是旁人的话难说还要考虑一个经脉是否能够承受突然剧增的力量的问题,但寻参的所有经脉却都好像是专门修炼过的,只怕将东方未明一身功力倒进去也不会有半点不适。这样的奇特体质简直好像一个陷阱一般,专门等着心怀叵测的猎物自掘其坟。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纵使深沉如东方未明此时也感到心头一股怒火压抑不住的往头顶心蹿来。一时杀机大起,拼着豁出暴露的危险日后再想补救之策,此刻也要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毙于掌下!
心念之此,东方未明看了看正从前面扶着寻参,使徒将雨水浇倒她脸上让其恢复清醒的狐狸眼。以她的角度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动作,那么……东方未明缓缓的在衣袖中曲起了手指,一记玄阴指就要以弹指神通的手法打在对方后心要穴之上。
突然,一股略带几分熟悉却令人深刻难忘的压力好似从天而降,东方未明只感觉心头一栗,袖中的手指立马收了回来。转头往雨幕中的那头望去,大雨淋沥之下便算是以他的功力运足目力也看不出十丈之外,论声音更是半点皆无,如狐狸眼之辈便依然坐在地上不知什么事情发生了,可东方未明却是可以一百二十分的肯定,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从感觉到出现几乎只是瞬息之间,倘若彼此为敌的话恐怕只来得及稍作闪躲,甚至都未必闪得开要害,彼此武学修为差距如此之大,纵然在魏王武坟中早已知道,但此刻再一次由事实证实,东方未明还是不由感到微微丧气。
积年累月不出地宫一步的上官丹凤因为“青晨曦”的邀请而出关了,结果所做第一件事就是破坏东方未明的好事,事实蹊跷如此,使得无论多不信命之人也难免感叹天意难料。
同样是漫步于雨幕之中,上官丹凤却没有东方未明的狼狈,一身与她的肌肤几乎分不出彼此的如雪白衣上浑然没有半点潮湿的痕迹,天上的雨点滴落下来离她还有尺余的位置就已经四处飞溅宛若打在什么实质之上一般。赤着脚没有穿鞋袜,一双白玉般的双足就这么踏着湿漉漉的地面,分明见她并未则路的一脚踏上了一潭泥池,拔出脚来时却是晶莹如旧,浑然不见半点污迹。假若这一幕出现在山下平民眼中,只怕不知多少人会搬着香炉出来焚香祈祷,以为是看见了菩萨仙女下凡。
数十丈外遥遥一眼似乎已经看见了这边的情形,手中那柄已经去了伪装的傲天神剑轻举,抖手间好像在半空画了一个三角的形状,数十粒雨滴顺着剑气化成雨剑激射过来,绕开了挡路的狐狸眼,分毫不差的打在了寻参周身经脉穴道之上。
这是……剑十九?
东方未明瞳孔微微一缩,知道见到了圣灵剑法中第二层的上乘剑式。据《万宗归流》记载,剑十九一式取“稳固”之意,剑式便是或大或小,或正或偏的三角形。这多少有与太极剑法的“取圆,而万物无触”之意异曲同工,明白的便是明白,不明白的这也是强练不来。
一式剑十九临身,寻参脸上那越来越红仿佛快要滴出血来的异状也为止一顿。需知她虽然一路侥天之幸,但说一千倒一万,终究是极具破坏力的一团雷电就在体内,种种巧合幸运或可稍缓变电成一团蜷尸的命运,但只要这电力不消除,延缓就终究只是延缓。刚才东方未明的内力传功成了启动器重新点燃了她刚刚熄灭下去生命之火,但那一成的功力虽是大礼,她却不懂收纳之术,反而因为这个“外来者”而引发了与雷电之间的战争,二者争斗之下虽然只是片刻间,但却已经是到了危机关头,就算东方未明不再补上一指,再过几息功夫她也会因为心脉尽断而亡!但剑十九的神奇剑意就在此刻正好插了进来,宛若一座牢笼一样将她全身的精气血统统凝固化作了一个活死人,她的手足思维固然动弹不得,那股纯阳内力与雷电之力也同样无法再有任何动作。
“送到药庐去!”
上官丹凤吐声说话,狐狸眼这才发现远处模模糊糊站着一个人影,虽然看不分明,但那轮廓更重要的是那股寒似冰雪锐如利剑的感觉就那么直戳戳的顶在自己的心头,根本不必用眼已经知道来者是谁。
“是……是……”
虽然年纪比对方大,按求瑕宫的规矩自己是对方的师姐,但狐狸眼从来没认真的将她看成过自己的师妹,甚至于没有将她看成过是一个人。乍见之下心头的寒意竟然一瞬间超过了对这个寻参小师妹的担心,几乎是本能的抱起了地上的人,连雨具都忘了拿的冲着药庐的方向就跑去了。
东方未明暗中咬牙,一拔足就要跟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他到底信不信命也必须先将这个傻女毙了再说。
刚要起步之间,腿上足三里穴突然一凉,一股剑意似针灸般扎进了自己穴道。虽然转瞬间那股单单的剑气已经被自己运功逼出,但迈出的脚步却已经一个趔趄。这是谁干的不问可知,东方未明转头怒目而视,对方却似乎不以他的怒火为意。
“你不是要娶我为妻吗?现在就去跟我爹娘提亲,今晚我们就成婚,明天就下山一会剑圣!”
第695章 下山
药庐草堂之中,张鹿姬讶异的看着直接闯门而入的人,但她此刻也没工夫去管其他,来人怀中横抱着的正是她早上才刚刚送出门去的寻参!
此时的寻参面红如血好像随时都会滴出来,四肢末端不停的颤抖,瞳孔已经放大,嘴唇全成紫色,此是受了强力内伤催逼经脉之兆。且脖颈间天突穴上又不停抽搐,头侧太阳穴则隐约有黑气冒出,这又是中了剧毒之兆。如果换成常人的话,此二兆有其一已经十有八九是立毙当场,但她此刻竟然还能一息尚存,当真是奇事一桩。
伤情不明,特别是似有真气膨胀之状,张鹿姬也不敢直接喂她以护心丹掉气,直接指挥着狐狸眼将寻参放在床上,手中金针飞出刺入病人的寸关尺之间,以悬丝诊脉之法断其病势。
以张鹿姬的阅历,二十年前已经看遍天下疑难杂症,特别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功造成的伤势毒患更是早已经看得惯了,但如今寻参这情况却依旧让她暗暗惊心。
以医理诊断而言,她应该是在风雨中遭遇了雷击之劫,是以身体内经脉会有收缩抽搐之状。但倘若当真是天雷轰杀,也当是以接引天气的头顶之阳之处方会与阴雷呼应,却如何会一击会劈在手背之上?假若说是手握铁剑之物高举或可造成类似之状,但雷击之处也该在掌心而非手背!此疑点一也。
太阳穴、天突穴的异状分明就是中了极为厉害的毒物才会有的征兆,可纵然是以自己的医术也看不出来她的体内哪里有中毒的症状,没有爆发也没有潜伏,如果勉强说来的话,这些症状似乎与那奇怪的雷电之力有关。此疑点二也。
再有就是寻参体内还有一股少林派内力,修为纯正。应该是为了救护她一口元气而注入其中,但依常理的话这股内力该在刺激经脉完成气息循环之后便消散,如今却恒而不化更隐约成与那莫名雷电之力对峙之状。此态为何如此奇怪,此疑点三也。
最后还有任督二脉那十几处的穴道中剑气封穴,几乎将她封成了一个活死人。这当时圣灵剑法的剑十九无疑,而看此招数如此举重若轻者,虽然剑十九在求瑕宫中也有数人能够施展,但到这种程度的应该只有丹凤那个孩子一人。
如此一来,整个过程就大概理出来了。张鹿姬收回金针,仔细思索推敲着这整个过程。
寻参当是风雨之中不知何等情况下被奇异的轰雷击中濒死,然后现在烟霞顶上唯一能有此纯阳内力的青晨曦以内力相助,却在瞬间被寻参体内的奇异电力击退,同时他的内力也因此而截断在寻参体内。再然后这内力便与那雷电相互争持,造成心脉不堪负担随时将碎的状态,而上官丹凤则及时的以剑十九封印住了她的全身,这才保得一息尚存。这丫头这身经历,不说绝后却也当真空前了!
事情理出头绪,张鹿姬反而没之前的焦急了。稳稳的坐定在了座位之上,伸手取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受到她动作与情绪的感染,旁边的狐狸眼只道这位神医已经胸有成竹,心头这口气这才松了下来。这心神一松,突然只觉得周身一阵酸痛,被雨淋得湿透还在其次,完全是因为太过紧张而让全身肌肉紧绷的结果。
“你刚才是走进了上官丫头的剑域,被她吓到了吧?”
张鹿姬此时方有闲情转头一看,见小丫头浑身颤抖,稍微一想已知其端。说话间取过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蓝色黄豆大小的丹药何着一杯新茶递了过去。狐狸眼道谢之后接过,服用之后便觉头晕脑沉,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这惊恐紧张伤身之症,最忌火上浇油,导致造成永久性的创伤。治法其实无需多加其他药物针石,只要能好好睡上一觉,自然放松,便是最好的治疗了。
将狐狸眼放到另一处的床铺之上,张鹿姬借机整理思路已经想出了头绪。
这丫头本身并无半点内力,这分少林功力与这分雷电怪力虽然霸道争乱,却已经隐隐约约与她的周身气息有了相融的极限。此时就算是有再强的内力高手愿意为之疏导,将这些“外物”一举逐出的话,她本身的气脉也会大受损伤,就算不因此变成彻底的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势必也疾病缠身,病恹恹一辈子,与自己所预算的“奇迹之人”那就相差万里之去了。
那么,既然不能驱逐出来,是否又可以融合进去呢?
张鹿姬给狐狸眼脱去了一身湿衣,又给她擦净了身子,盖上一床辈子。手中在这里动作,脑子却是转着另外一边的人。
既然这分少林内力与那雷电之力能与寻参的气息部分融合,那么就意味着从基础上而言,这三者便有真正融合的基础。假若真的成功的话,那么寻参便可凭添数年内力,更加身具雷电奇功,这便反而是变害为益了。
诊断方针已定,张鹿姬做回椅中又开始细思具体的步骤,不多时已经有了主意。
打开壁中秘柜,张鹿姬取出深藏其中的的一个包裹,打开来仔细捡取出了数十枚长短不一的金针与大小的刀匕,又取出几个瓶盒打开来,挑出几味不同色味的膏药调配在了一起。
女神医走到里间,同样将寻参衣服褪去——就这片刻的功夫,她的湿删竟然已经被那股诡异的电力全数蒸干,仅仅是余威波及已经如此彪悍,倘若功成,此女的体质之奇最起码可抵二十年苦修之功。
用针尖挑起了盒中配好的药膏,又在盒边平匀,毫无颤抖一针落下,正入病人额头印堂三寸之深。同时剑十九的封印之力也被解去,内力与雷电再度争斗,寻参面色顿时愈发通红,整个人都好像被放入了蒸笼一般。
丝毫不为眼前所见而动,张鹿姬双手运针入飞,或近扎,或远飞,或细细针灸,或一针到底。正是她结合前人十数种针法秘技融合进医学针灸之中,自创出来敢夸独步武林的“九天玄女针”。事到如此进退都是死路,不若赌上一铺,且看这丫头那底蕴雄厚异常的血液能否承受着九天悍雷之力,且看自己的医术针法是否到家,能够无常手中要人,逆写判官生死簿!
药庐草堂之中生死一线之间,而求瑕宫后殿家室之内,求瑕宫主上官霓此时更是被惊得三魂离体七魄不附,几疑自己是在梦中。
“凤儿,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被惊讶吓倒的不止是奶奶一人,妈妈上官萍更是如同见鬼一样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看上这个人了,我要嫁给他。今晚就成亲!”
上官丹凤就那么持着脚披着发的站在一众长辈之前。若是换成其他女子的话,这般妆容恐怕难脱邋遢之嫌,但这位上官丹凤却偏偏是散而不乱,往那一站便似超凡出尘的冰山仙子,令人几乎不敢直视,只生得出自惭之心。
“胡闹!”上官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看上‘这个人’了?‘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真是问住上官丹凤了,她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那个男人,直接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霓、上官萍一听孙女(女儿)这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想要嫁人,这一气当真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咳,在下青晨曦。”
东方未明也觉得有些尴尬,这位大小姐武功高则高矣,却几乎是不通人情世故,走路只会走直线。自己固然是要借她的剑为己所用,但如此太过简单直接的个性某种程度上反令自己也困扰啊。
“东方未明!”上官萍怒喝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戟指几乎到了那男人的鼻子上:“你这个奸贼到底使了什么手段骗了我的女儿,你骗得过她,须骗我不过!”
“哼,还能是什么手段?左右不过是用什么的神奇剑法一类诱这傻丫头上钩而已。”
一时震惊过了,转念间上官霓已经猜出了其中关窍,冷哼一声,双目如同冷剑般盯住了那个奸猾小子,杀念大露毫无隐藏之意。
“哦,青晨曦。”上官丹凤点了点头,回头直目自己的祖母,上官霓只觉自己周身剑气一滞,竟然浑不成形杀意溃散。这时才知这孙女的剑艺已达自己远不能望其项背的地步,仅仅是对视之间,自己的一身剑气已经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倘若不是孙女而是敌人的话,就算是一百个自己围观,也伤不到她一根头发!
“这,这莫非就是剑二十二?”
三分震惊七分疑惑,随即一瞬转醒,剑二十一以下的诸式自己都曾见过,而这堂皇其上而又与自己所练继承一脉的感觉,当是那传说中圣灵剑法的最高境界,以六边而接连天地足以令万剑低首的剑二十二!
“正是剑二十二!”事情到了这步多少有些脱出预算之外,东方未明此时并不想与这位求瑕宫主彻底闹翻,是以上前一步调控着局面。
“魏王武坟中在下与丹凤小姐以武相交一见倾心,我也知道此事太过突然,本打算缓缓告知众位前辈,但丹凤小姐纯洁无虑却没我这等俗人那么瞻前顾后,这才惊吓了诸位前辈。婚姻之事并非儿戏,东方未明也不敢空口求亲。曾闻恩师言道剑圣与求瑕宫乃是不解死结,此人与我那恩师之死也有莫大关系,在下愿取来剑圣人头,以为求亲之物!”
剑圣!
这个名字一出,屋内顿时一片寂静,两代上官女人相互望了望,尴尬无奈尽皆有之。这剑圣在还不是“剑圣”的时候就已经搞得求瑕宫上下不宁,骗走了当时宫中的第一美女,偷学了圣灵剑法,而后又拒绝依规矩将他的女儿送上求瑕宫,更重创了求瑕宫排除的杀手。然后这几十年间,他的剑法越来越高,一式简单的剑十二已经演化为霸王剑法,求瑕宫上下竟然无一人能是其敌。甚至于求瑕宫与风云会那种下三滥的东西结怨而无法铲除也是因为这人从中作梗的关系,若要将现在江湖人与求瑕宫的关系列一个表,排在仇恨版第一位的绝对就是这位剑圣!
“你如果真能取来剑圣人头,我们便认可了这门亲事又如何?”
上官萍冷冷一笑,剑圣何等武功,这东方未明又有多少斤两,这其间轻重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是以听得对方大言不惭便脱口说出了这句话来,上官霓想要阻拦已经晚了一步。
“我与他同去!”
理所当然的,上官丹凤如此说道。
此言一出,屋中两位上官长辈都是张口结舌,上官霓待要再细问间,上官丹凤已经对这毫无营养的对话感到厌倦了。
“今晚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下山,不来辞行了!”
更无二话,上官大小姐拉起准夫婿的的手就往外走,后面两人伸出手来想说什么,却终于是自知言语无力,只能彼此望了一眼,再图他计了。≮更多好书请访问。。≯
这一夜无事——虽然上官丹凤是摆出了一副“你今晚想和我洞房也没关系”的态度,但这反而让东方未明觉得诡异,又担心那个寻参的事情,这一晚除了去那草堂外探了两回只得到一个“手术中”的估测之外,倒也真的无事。甚至连上官霓等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另有诡计都未发难,一切太过太平反而越发令东方未明觉得有山雨欲来之势,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小心应对。
第二天清早,简单收拾了两个包袱的上官丹凤与东方未明都已经来到山门之处,正要下山间突然身后一阵轻轻步履之声。虽是轻盈却是快捷,眨眼间已经赶到了两人身后。
“凤丫头要下山啊,姑姑拜托你一件事!”来者自然是张鹿姬,身旁牵着的是昨天还几死几生,此刻却看上去红光满面的寻参。
“姑姑请说。”纵使是对奶奶和妈妈都没有一个“请”字,这上官家姐妹似乎对张鹿姬别样不同。
“我这病人有些毛病,不适宜在山上静养,你下山的话就带她到出走走,沿途需要的调理和药物我都放在包袱中了。”
张鹿姬说着递过来一个白布包袱,也将寻参的手放在了上官丹凤手中。东方未明再见寻参,此女现在气色大佳浑然不见半点死态不说,甚至连眼中阴霾都又少了几分,呼吸平静眼光透亮,已经几乎与常人无异。惊叹之余不由更是咬牙启齿,雷蛛都轰她不死,当真是命大。但这次张鹿姬千虑一失的将她送到自己手中,这趟行程来返千里迢迢,自己有的是机会再尽未了之事。想到此处,当上官丹凤点头答应时他也并未阻拦。
一切交代妥当,张鹿姬转头回了药庐,东方未明想了想对二人言道。
“剑圣藏身之地极为隐秘,我有一个朋友知道信息,他住在西宁城外点幽小筑之中,我们就先去拜访他把。”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西宁城外鸟语声声香飘阵阵,正是踏青观花的好时节。城南三十里有一处点幽小筑格调优雅,筑主人浮云生风趣好客做得一手好鱼脍弹得一手好琵琶,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去处。
这一日,点幽小筑外行来了一队车驾,鸣锣开道,旌旗招展,前呼后拥好不威风。乍一看好似哪家大官出行,仔细一瞧却是不伦不类。
十三声鸣锣开道,大小文武官吏并军民人等齐回避,原该是京城一品大员,皇亲王爷的声威,却又见左右并立的不是对应的旌旗仪仗,持旗的不是满脸横肉腰悬刀剑的壮汉,便是阴森森目露凶光的恶人,全没有一丝王家府邸的贵气,尽是黑道气焰嚣张。车队前更有貌似戏台上黑白无常的两人,脚踏高跷手甩长袖,两条鲜红的舌头吐得老长,越发让这队伍阴森诡异,好似地狱走来的鬼王车驾一般。
三辆一模一样的豪阔大车,每车皆是八匹纯黑骏马所驾,车身宽敞的足以将拉车队的马全都塞进去,远看去宛若会动的房屋一般。漆金饰银镶珠嵌宝的豪华本应让观者心生羡慕或是惊叹,但在那些凶恶仆从的簇拥之下此时只显得恐怖难言,躲避唯恐不及。
行人可以避,点幽小筑却是避不了,浮云生早就得到消息,情知这是一位容不得拒绝的恶客,也只能早早站在门外恭迎大驾了。
车至筑前,骏马停步,一个孩童高矮面绘猴戏脸谱的报马猴不知从何处跃出,高声宣喝。
“闻杭州人士浮云生善鱼脍,能奏乐。王爷亲躬,令浮云生献脍献乐——”
来了来了,鬼王爷终于来了。浮云生心中暗叹,知道自己那点虚名迟早会招惹上这场大劫难。心念叹息,脸上还只能维持着惶恐恭敬之色。
“王爷亲临寒舍,浮云生不胜惶恐。微末小技难得入您法眼,听闻旨意,浮云生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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