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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向天 by 江别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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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乃证明案件事实的根据。” 
“王爷所言极是;”厉害!回答竟与现代课本中的一样;“那王爷知证据有间接、间接之分?” 
“哦?何解?” 
“且听我说;能直接证明案件主要事实的证据称为直接证据。就好像易某窃取他人财物时;刚巧被王爷亲眼瞧见了;王爷的证言便是直接证据。” 
“那何又为间接证据?”他也起了些许兴趣。 
“需要与其它证据相连才能证明案件主要事实的才叫间接证据。就如王爷见我与小王爷进了书旁;忽然听得一声惨叫;等王爷与侍从进得书房时;看见易某倒在血泊之中;而小王爷手握一把匕首。那么宁王的证言之能是间接证据了。” 
“你的意思是不排除你自己在屋中刺伤自己;而斐然只是将刀拔出;并不是他持刀杀你。”宁王接道。 
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但这与本案有何关系;你不要在此拖延时间。”晕!才夸你聪明。 
“关乎王爷声誉;小人家父前程;向天一定要王爷明白个中区别!”正气之色溢于言表。 
“好!且看你辩出个黑白来。” 
“王爷;你难道不曾看出;你指王懿德杀人可是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么?王爷所例举的间接证据也不能充分指明王懿德便是案犯。如此怎能定他之罪?” 
“怎么不充分了?”宁王侧了侧头;不解。 
终于步上案情分析;我顿了一顿;润了润嗓:“王爷;正如您之前所言;事出必有因。但凡作案必有动机。王爷指王懿德杀害陆员外;是因为拟王懿德乃复仇书信中的画师;且这也是怀疑而己。且无人见过信中所提的复仇者;此封蝙蝠书信的真伪还有待考证;单凭此封就定王懿得之罪是不妥的。旦陆员外之死最大的受益者是何人?王爷可又怀疑过此人?不觉此人嫌疑最大么?当日;他约得丫鬟茹菲与他在后院之中相会;在戊时三刻过后确有其他邻人见其回家;但为何陆府之中;却没人见其回家呢?书房窗门打开;众人皆猜乃熟人让员外开窗;这陆公子与覃小姐有婚约;而又钟情与丫鬟茹菲;为此事与陆员外争执时日已久;案发之后此人又离奇失踪;可见他也颇有作案嫌疑。” 
“陆家失踪的陆珏远确有嫌疑。”宁王颔苜。 
“其二;王爷说送书信予王懿德之人;极有可能是其捏造。的确;王爷也只是说可能而己。‘可能’不是‘不存在’,即不否定王懿德所说是实话。 
其三,王爷你石看供词,上面很清楚的说明王走后,柳举人与王一财仍在后院见过员外在旁中走动,也就是当时王懿德身处在几里之外,请问其要如何杀人?” 
“呵呵,这就要感谢易状师问陆裕的证词。案发现场被动过的烛台与座椅被移动过了,再加上柳逸之等人见到的来回走动的人影,却无声响。使我想起民间的皮影之戏。易状师不觉作案时间便只得王懿德一人最符了么?”宁王庸懒面容稍稍显露得意之人。 
“王爷可有证据?”反诘道。 
“证据?证据早叫他盗走毁去了。” 
“也就是没证据了?没据可证王爷之‘推断’了?” 
“小小平凡一个烛台竟有人去陆府夜盗,引得易状师夜潜陆府,小王爷被袭。这便可说明此烛台内有乾坤!” 
“恩,的确如此。但就算那烛台大有之章,也不能此乃王懿德所为啊!” 
“素闻王善木工。” 
“岂不天下精于此道之人皆是案犯?” 
“但既具作案时间,又精此道,且还能伤及斐然王弟的就只有此人!” 
“但以上皆是王爷推断,无一实证辅之,你也知定案讲的是真凭实据;现下一无实证;而众人证词也不能说明王懿德乃案犯。如此定案无以服众!” 
一阵掌声从堂外传来,原来是旁听民众发出。王叔做人一向本份,兢兢业业为此城服务多年,人缘极佳,是故众人皆站到了王叔一方。 
此刻我才稍稍放下心来,目光落到我爹面上。 
不亏是暗杀组织楼主,虽说在狱中过了一夜,丝毫不见落魄委靡之状,面上也是安然如旧。心中生出对老爹的敬佩之感。恩——强人! 
再瞧王叔神情恍惚,全没了开堂前的镇静。不过这已经无关大局了。宁王此刻不做声响;想必我的说辞已然说服于他了。终是没辜负老娘们的希望啊!我抬手抹汗。 
“王爷;我、我、我认罪!陆员外乃我所杀。”忽然神情恍惚的王叔一个晴天霹雳砸向我;震的我眼冒金星;他回头望向我:“老爷、公子;我对不起你们;人是我杀的!” 
“王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我颤着声音问到。 
“公子,我负你所望。陆员外确是我杀!”我耳边响起一片哗然声。 
“且将你犯案经过详细说来!”宁王带着一丝欣喜。 
胜利在望而临陈变卦,此中必有玄机:“王叔,你是不是想保护某人?” 
“易状师,莫要打断犯人自供!是不是他杀的人,本王自会判断。” 
“是。”王叔啊,王叔!现下你叫我如何帮你? 
“我确是昔日画匠,当年之恨令我追查到此,经高人点拨我习得一身好武艺,于是投身公门。机缘巧合我与这陆福竟成了朋友。” 
“你为何至十几年后才报杀妻之仇?” 
“机会,我一直在等机会。” 
“哦?陆福寿庆便是你的机会么?”宁王继续问道。 
“王爷不知道,人一老就容易想起以前,寿庆时更是容易心生感触。他做得这亏心事,自然心中不得安生。我与他相交十几年,自得他信任。知道收到我的复仇书信后,他定会与我商议,这时便是我复仇的最好时机。” 
“接着如何?”宁王追问到。 
“就跟王爷所推测的,一般无二。”王叔低下了头。 
宁王得意的两道目兴射在我脸上,激起我一阵怒意,我决不要功败垂成! 
“王叔,杀人乃死罪。就算你想帮人把此事扛下来,你也得证明你是凶手,断不能凭你一面之词。便判你之罪!” 
“公子还记得那蝙蝠画么?” 
“记得。”颔首道。 
“王爷,小人可否做一小小测验,证明小人的的确确便是那骗蝠杀手?”天下竟有人献计证明自己是杀人凶手,我的脑子里开始混乱,但某个念头却异常鲜明起来。原本的某些疑点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准!”宁王此刻定也不解吧。 
“且请在堂的各位各画一只蝙蝠,在下也画一只。”恩,难道他想用笔迹鉴定当中的同一认定原刚? 
片刻之后宁王、师爷、衙役连同我与我爹皆交上了蝙蝠画,交到了王叔面前。他翻看了一会,叫衙役呈给了宁王。 
“宁王且看,众人所画的蝙蝠与证物中的蝙蝠有何不同?” 
宁王翻阅画纸:¨千奇百怪,没汁么相同之处啊?¨ 
“有!有很大的不同!” 
“哦?!” 
“众人所画之蝙蝠皆为五爪,而证物之中蝙蝠只有四爪!” 
啊……堂下又是一片哗然,看来是己然认为王叔真是那凶手了。 
“果真如此!”快速查看一番后,宁王喜道,“如此,师爷,你将笔录拿予他画押吧!” 
“不妥!怎能只凭这就肯定是他所做?也可能是他在研究证物时发现的线索啊!” 
“公子,勿用再辩了。我自知罪重,连累老爷公子了。”说完举笔在笔录上画了押。 
“将王懿德收押,秋后问斩!” 
我颓然退了几步,跌坐在台阶上。王叔之罪既定,我爹的包庇渎职之罪是逃不了了。耳边传来宁王断断续续的说词,我静静地看着老爹跪着背影,久违的挫折感涌上了心头,枉我自恃见识比他们多长几百年,竟连老爹也救不下来。革职查办,他怎受得了那牢狱之苦?而且!陆府一案定有别情,不弄个水落石出,我易向天决不罢休! 
第13章真相大白 
“向天,起来吧!”身后,一双暖如温玉的手将我扶起。 
转身抬眼,望进一对如墨般的眸子。八娘竟有这般摄人心魂平的眼睛,而我却从未发现过。心中一懔,是啊!我还有八个娘!我还有一个中原第一暗杀组织啊! 
站直了身体,“八娘,回家!” 
…… 
“大娘,我们这个‘寒’的情报搜索迅速么?”聚在西厅里,我们召开这个小型会议。 
“还不错,你三娘乃此门门主。”三娘?素有八卦之王的三娘?难怪、难怪!她没事就喜与人闲聊,原来皆为业务需要。而那些看似平凡的长舌姑婆都是情报搜集员?失敬、失敬! 
“三娘,我想让你找个人。” 
“何人?” 
“陆珏远!” 
“他?!” 
“刚才眼见我就要大获全胜,王叔不顾与爹多年情谊,临阵翻供认罪,虽叫我措手不及,但也明确地告之我,他要保住陆珏远!为何?王叔既以性命相护,自然不会伤他性命。所以,此人尚在人间,找出此人,真相才可大白。” 
“恩,向天言之有理。三妹,你就去查找此人吧。”大娘点头道,“至于老爷那头,二妹,你取些家用去疏通—下,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是,姐姐。”老娘出厅筹备去了。 
末了,大娘吩咐道:“向天,你且随你八娘去一趟大牢,看一下你爹。也瞧瞧你王叔有何要说!” 
“孩儿明白了。”果然是大娘,要想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定要从王叔那突破才行。事不宜迟,“八娘,走!瞧爹爹去。” 
…… 
“大姐啊!你看向天那深信不疑的样子,耍是以后知道咱们合伙耍他,准得气坏不可啊!”四娘忧心重重。 
“怕什么,又不是说咱没了全没当年的能耐,这点小事还能难住三姐。”武艺超群的六娘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 
“嘻嘻,六妹这么多年休身养性,怎的还是这般火爆啊?”五娘掩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五姐莫笑,向天要是知道吃了十几年毒谷仙子做的饭菜,不知他会有什么表情。” 
“我不是也是为了他好么?” 
“别闹了,向天面前前气给我紧醒点!当务之急把老爷救出来要紧。且看向天做事!今目到此,散了去吧!” 
“是,大姐。” 
…… 
“八娘,案情我也与你讲了,上堂时王叔突然翻供,你看这是为哪般?”自打小我便知道,八位娘亲中当属八娘最为聪慧。与她分析定会有所突破。 
“恩,老王确是为了维护陆家公子。” 
“为何?钱财?” 
“老王向来不爱财。再说有命赚、没命花,要钱干嘛?” 
“有把柄在陆珏远手中?” 
“什么把柄,厉害到连性命不要了?” 
“那为何?” 
“情!”八娘突然开口。 
“娘啊!你别吓我,王叔喜欢那陆珏远啊?”古代这么开放啊??那我确实想不到。 
“蠢!我说那陆公子不是陆员外亲生,你看他是谁之子?”八娘轻点。 
“我明白了!” 
。。。。。。 
“八夫人、公子,尽量快点。别叫小的为难。”一番软磨,守门的衙役终是答应通融。 
一进得牢房,扑面就是一股霉味。掩鼻进到里间,发现老爹正与隔壁一牢友神侃。我的爹,你未免也太自在了。此等心态境界我是望坐莫及。心中对爹的崇敬又加深了一步。 
“爹,我与八娘来看你了。” 
“进来,进来坐。”当自已家啊?爹你当真闲适的紧哇! 
闪进牢房,“爹,孩儿让你受苦了。” 
“没事,没事,”老爹摆了摆手,笑道,“还认识了两个牢友。” 
接着竟拉着我向隔壁牢居的朋友介绍起来。望向八娘投去求肋的神色。 
“老爷,向天还有点事想去老王那,时间不多,放他去吧!”八娘掩嘴轻笑。 
“哦!也是、也是。那向天去吧!小清陪我说会话吧。” 
…… 
死囚的狱牢是不同一般的,霉味中渗着腐臭,铁墙小窗射入的光也透出死亡的颜色。 
王叔依在烂草堆上,很平静。干黄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王懿德,有人来看你了。”打赏了衙役几两银子,他才走开。 
“王叔,我来看你了。” 
“懿德愧对公子,又毁了老爷的仕途,无颜以对公子。”王叔侧过脸去。做捕头十几年,他一定深知我此次前来定是为了问清案情,侧过脸去摆明不告之与我,不下猛药,他定是不说的。 
我微微一笑:“为人父母,庇护孩儿。何罪之有?” 
“公子?”果然回过头来。 
“我将那嫌疑尽力转到那失踪的陆家公子身上,眼见胜券在握。这时王叔认罪,袒护之心昭然。向天怎会猜不出其中奥妙呢?”双眼紧盯在他脸上。咦一—没反应,莫不是猜错了?不可能,除此原因,我实在想不出王叔认罪的原因。 
“听说陆公子不是陆员外亲生,乃是员外续弦改嫁之时一并带去的。不知这夫人的前任相公是谁?是不是也信‘王’呢?”话说至此,王叔面上终是变色了。 
“公子,人是我杀的,你勿需再问了。我王懿得欠老爷与公子的情谊,来生定会相报。”好!还是不肯开口。 
“王叔,你见过向天自小有过干不成的事么?” 
“公子机敏,自小智谋过人。” 
“恩,王叔定也知向天自幼好强。今日这案子破不出,我决不罢休的。” 
“此案已破,宁王也已经定罪于我。公子何苦再问!” 
“不服二字!我既已快要赢了这官司,却莫名其妙输掉。不查出我输在何处,我不服。之前我推断的案情与宁王一致,尔今发现别有乾坤,我之推断错在何处却又不知,我不服。” 
“公子何苦?” 
“王叔若不明示,待我找到那陆珏远,交予宁王也是一样的。” 
“公子…!!” 
“王叔,今日堂上我既能救你,他日也能还你一个活生生的陆兄。说与不说,王叔看着办吧。”撂下此话;我反转身去;且看王叔说是不说。 
沉寂一会;王叔突然疲累的开口了:“公子所料不错;珏远确是我亲儿。十几年前;我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考不中功名也做不了营生;珏远之母爱财如命;见跟着我过不了富贵日子;便瞒着我带着珏远;与这陆员外跑了。当时我是万念俱灰;只求一死解脱;我寻思大冬天跳湖便成了;决计是活不下来的。” 
“那你跳了么?”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北风刮的脸生疼生疼。我跳下水;那水刺骨的凉;身上的衣物吃重;身子急往下沉;我知道不会活下来了。”他一脸悲戚;陷入当年的回忆当中。 
“那是谁救了你?”生平怕冷的很;跳入那么冷的水中救人;确实需要勇气。我好奇地问道。 
“你娘!” 
“我娘?”我娘真勇啊!佩服!佩服!“啊~~~王叔;请问是那个娘?六娘?”没办法;娘多。不过;六娘武艺最好。 
“不;是你四娘。” 
“啊…!?四娘?!!”我那脆生生的、被风一吹就似要折断的四娘?!不是说是王叔救了四娘么? 
“呵呵;我也没想到啊;我当时见着有人从岸边一跃就飘到水面上来了;到看清面目;我还以为是仙子下凡救我来了。你四娘立在一块浮木之上;楞是将我从水里攥了出来。” 
“这么厉害?”我现在真心实意地相信我们家的确是暗杀组织了;又不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能将一人从水中拎出?娘啊!对你们的景仰是:黄河之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长江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 
“之后呢?”我焦急地问到。 
“你四娘救了我之后;将我交与了你六娘;让我在她门下习武;虽说我资质驽钝;学不到你是六娘一成武工;但当一名捕快却也绰绰有余了。” 
“所以你就去了我爹衙门当捕快?” 
“我本不想的;机缘造化;陆家迁到此城;我终究是念着我的孩儿;为了看他;老爷才给了我这个差事。”王叔一脸感激。 
“照你这么说;并无夺妻之恨;更无蝙蝠复仇;那封信也是假的。告诉我吧!陆员外是怎么死的?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珏远糊涂,那日我进到书房,陆员外就拉着我说他决定当晚就宣布珏远与覃家小姐的婚事,问我婚事要如何筹备。儿子要娶妻了,我自然开心,聊了两盏茶的时间才出了陆府。临走之时才想起珏远已负气离开陆府几日,外员就让我当差时,寻他—寻。我答应了下来就出了陆府。” 
“你一出陆府便遇上了陆珏远,是吧?” 
“是啊,只怪我不懂少年心事,一见他便将员外要给他定亲之事说了。哪知他怒气冲冲地便走回府中,我见那神情不似欣喜之色;忙又跟了回去。却发现珏远从后院的墙头翻了过去;心中不解;遂也翻过墙去跟着。待我走近书房之时;他已与员外吵了起来。这时我才知道;他喜欢的是丫鬟茹菲;不愿与那覃小姐成亲;说是中午与茹菲见过面了;茹菲是断然不会与他人共伺一夫的。所以珏远怎么都不肯答应与覃小姐成亲。接着吵的更激烈了;但突然里面安静了下来。我冲入房中一瞧;员外已经叫珏远失手杀死;整个人都呆住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心想;怎么都不能叫珏远给定罪了;他才小小年纪;根本无意失手杀人。看他一脸茫然;我把他一掌打晕过去。而后捏造写了蝙蝠书信;伪装成有人复仇入室杀人;在外人看来;我本就是最后见到员外之人;根据多年查案经验;知道判案易先入为主的弊病;加上我乃城中捕快;所以我说的证词是神是鬼别人都是易相信的。接下;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当时惊出了一身汗来。摒住呼吸;竟听得那那覃小姐竟在房门为我驱走了管事;自己也没进来。我心中大喜;做好皮影之术后;驮上珏远从后门离开了陆府;第二日一早我就自己谎称管事送了书信报案;而后的公子都知道了。” 
我心中一荡;反侦查手段王叔做的真好啊!将我也瞒过去了;的确一开始我就对王叔所说的蝙蝠仇人深信不疑;你反侦查布的案中局也把我套牢;当真汗颜啊!“那陆珏远现在何处?”我追问。 
“公子;我是不会说的。”王叔坚定地答到,“公子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告知公子了;我现在只求一死;公子时候不晚了;请回吧。” 
“王叔;告诉我;我既是答应救他;那就是一定救得了他!” 
回答我是一片寂静。 
“王叔…” 
找不到陆珏远;就意味着王叔秋后定会问斩;我爹的革职查办也不知是如何个查办法;哎 
“向天;不用发愁了;就快到家了。给你其他娘亲看到;又是一番折腾。”八娘软语安抚道。 
“恩;八娘。”我定了定心神;“先回去吧!” 
才迈进大门;管事吴伯迎了上来:“公子;你可回来了;赵小王爷在书房候你多时了。” 
“小王爷?”对啊!还有他! 
“向天;你慢些个跑!”背后传来八娘关切之声。 
“呵呵;没事!” 
一路小跑;推开房门便见到了赵斐然:“正要找你!” 
他咧嘴一笑;满屋子尽是他的药味:“不就是知道你要找我;所以不请自来了啊!” 
“几日不见;脑子聪明了不少哇!”我敲了敲他的瘸腿;“又能活蹦乱跳了?” 
“敖还请兄台高抬贵手。”他脸皱了一下;“我是为王叔一案来的。” 
“你知道了?” 
“知道了。”他答道。 
“那你可还愿意出手相助?”我有点急切。 
“我为什么要出手相助?”他挑了挑眉。 
“那你来干嘛?”微愠道。 
“来看你啊!” 
靠!来看我的落魄样么?心中一激:“王爷想必是另一只腿还没瘸;骨头痒得很啊?” 
“嘿嘿;我怕你、我怕你。听说;今日你在府衙大堂上;把宁王兄驳了个哑口无言;所以特来见识一下易状师的风采嘛!” 
“那你也知道王叔落狱;秋后就要问斩之事?” 
“恩;也知道你爹择日查办。” 
“所以你来了?” 
“恩;知你心性;决不会就此罢休的。所以我才来的。”他两眼之中此刻盈的是担心之色。 
“你要我放弃?” 
点头。 
“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背过身去。 
“你可知此案既是宁王兄接手了;谁人杀的陆员外已不重要?宁王兄才气智谋都有过人之处;向来做事是雷厉风行;皇上一向疼爱这庶出的儿子;所以王兄有点自恃过高;怎容的下有人当面驳的他颜面无光。现在王兄定了王叔是凶手;他就是凶手。你再辨的话只会惹怒了王兄;到时只怕惹来易家的一场无妄之灾。”一惊心;斐然若是不说;我决不会想到内中乾坤。 
“那我爹会怎样?”其实我只关心我爹;救助王叔也多半为了洗脱我爹的罪名。 
“这本是小事;我向王兄求情便可小事化了。” 
“若是宁王不允呢?” 
“你爹本就不知内情;料想王兄也不会为难与他;只是以案论案罢了。” 
“真能小事化了?” 
赵斐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板着的面容才缓和了下来;“你的兵书读的怎样了?” 
“那天你一走;我就没摸过封皮了。”他嬉笑着答我。 
“你不是要重振大宋军威么?” 
“你是伺读;你不在旁边伺着;我就读不下。”啊?这就是伺读的作用? 
第十四章 变
兜兜转转,穿过一排排金瓦玉墙,我被管事领到一间王府靠西的偏厅里。 
“王爷吩咐,公子就在此处相候吧。”一个作揖,管事闪的没影了。 
站在厅内环顾了一番,心中泛起些许不安。 
昨日,送走斐然后,便去了西厢与娘亲们一说,大家都说没思虑到我的诉状会激怒宁王,牵累到老爹。大娘问我,老王你救还不救?我寻思,尔今,三娘出去寻他才半日,找不找得到人,还是未知之数。就算给三娘寻到了,他甘不甘愿冒着这杀头的危险回来?更是不知。如此一来,我又去何处寻个人来替王叔顶下这命案?再则,听斐然一说这宁王的心性,可能我已开罪他还不自知。贸然叫小王爷去求他宽限几日,以待找出这陆珏远。恐怕只会让加速此案的了结。所以,我跟大娘说了一个字:等! 
“等!等!等!要等到何时?这官本来也是买来的,不做罢了!”六娘一向性急。 
“六姐姐,在大牢里的老爷都没嚷着出来,你就不用如此担心了。”七娘道。 
我突然想起,牢中王叔所说,“四娘,王叔说不是他予你有救命之恩,而是娘亲你在大冬天略施武艺,将他将从河里拎了起来。四娘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要知,相处十多年的娘亲竟有如此之多的不解之处,是我为人子的悲哀呢?还是这八位母亲实在是天才演员? 
四娘自是听出我话中酸溜溜的味道,微微—抿唇:“天儿,不是为娘的瞒你,只是四娘内力已废了去了。” 
“啊?谁废了四娘武功?”惊道。 
“你不懂的。”幽幽地低下眉去。 
我自知定有隐情,便不追问了。 
“你不懂的。”幽幽地低下眉去。 
我自知定有隐情,便不追问了。 
“向天想什么这么出神啊?!”天~~!宁王已经进得厅里来了。他还是如往日一般,假笑的面具挂在脸上,衬的如玉威仪的面庞看起来那么飘忽。 
“回王爷,我正在想我爹爹之案。” 
嘴角噙笑:“向天有如此孝心又有雄辩之才,难怪斐然一早就来为你爹求情。” 
见他似笑非笑,着实猜不到他真正的想法,不敢随便答话,只好说到:“向天只是情急,为了救父才上堂诉状,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哦?”他扯起衣角缓身坐在首位,“向天怕是听旁人说了些什么,今日拘谨的很啊!” 
“是向天无状,还望王爷高抬贵手。” 
“呵呵,案子已经定了,你爹只是个渎职罪,会有什么大事?你这不是小题大做了么?”他把衣皱熨了熨。 
是不是小题大做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心里自是嘀咕。当然我是不敢直说的,于是:“小人知王爷宅心仁厚,判案公正。” 
“你也不用如此奉承与我,让我从轻发落也很容易。”他抚了桌上的茶杯沿。 
开口了吧,决知此事不会这般容易。 
“还请王爷明示!”一揖到底。 
他抬起头来,眼中浮华尽散,爆射出灼人的精光。我心中一凛,这宁王果真不是池中之物,脱去那骗人的假面,竟是这般威仪摄人。 
两眼给他精光夺去,竟有点看痴了。只见宁王说到:“本王见向天才智出众,想收为己用。不知向天可愿做我的僚幕?” 
“僚幕?我?”与这朝堂之事我是一点也不知的啊! 
“是的,不知向天允否?”宁王的口气那似与我商量。 
“向天不才,虽说有些小聪明,但这政治之事确是一窍不通的。有心而无力啊!”给赵斐然当了六年伺读,便失了六年自由身。这下再要是做了宁王你的僚幕,还不失了一生的逍遥啊!我不干! 
“呵呵,向天不怕本王将你爹渎职一事,小事化大?”他剑眉微挑。 
“向天怎会怕。但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爷以我爹爹性命要挟,向天自然投鼠忌器。但君臣之间的信任是决计没有了,如此王爷留向天与身边又有何用?” 
“你到是不怕本王,本王也是诚心相求,答不答应向天自己斟酌。” 
“还请王爷给点时日。” 
“好!” 
。。。。。。 
“他真与你这般说?” 
点头。 
“你答应他了么?” 
摇头。 
“呼——”斐然吐出一口气,坐了下来,“难怪今早我去求他,他不答应放了易伯父。原来是因为——” 
“我真的无心此道,皇家之事多是勾心斗角,我不愿去趟这混水。” 
“也不知宁王兄是真看中你的才能,还是另有打算。哎——事情给这样一搅,全乱了。”斐然用手拨乱了头发。 
我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无从说起,只是觉着我既是暗杀组织的少主,也就不用理会你们的管家之事,不信天下偌大,宁王能奈我何,救我我爹后,一家人换个别处,专心经营组织便是了。但要怎么与这小王爷说呢? 
“算了,我还是先行回家,与娘亲们把事情商议一下。”还是回家和娘亲们从长计议吧。 
“向天——” 
回头。 
见着一张虽还带着稚气,却初显霸气的俊脸。面上又都是关心之色。哎呀——赵斐然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不是那个被我打成熊猫的孩子了。 
摆了摆手,“放心,我自有办法解决的。”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穿过前厅,入得花园时。看到三娘已经从外回来,正笑意盈盈地与我娘嗑着瓜子闲聊。 
一见我踏进园里,三娘立马降‘甘霖’在我面上:“向天回来啦!正说着你呢。” 
我微笑着:“哦,说我什么呢?” 
“正想你长的比较像谁。” 
“我啊,相貌上自然是取爹娘之精华,去他们的糟粕咯!” 
“死小子,爹娘也敢。”娘亲一抿嘴,但面上有几许得意。 
三娘却尤自端详起我的面容来:“二姐,天儿还真有几分道理呢!你看他眉目取的就是你的长处,鼻子吧却又像他爹了,他爹也就鼻子长得还成,其他,恩、恩,到是自成一派了。” 
“噗——三娘,什么‘自成一派’,还长的‘别具一格’呢!”害我笑岔气。 
“啧啧,二姐,我们家向天真的是好样貌,怎生从前没留意到呢!?” 
“唔,我看看。”我娘也凑上前来,煞有其事地研究起来。 
弄的我是哭笑不得:“说明两位娘亲以前没有关心过向天,应当去自我反省才是。” 
“恩,有道理。”三娘点头。 
罢,跟她们说下去就不用做事了,正色道:“三娘,寻人一事可有眉目?” 
三娘一听,笑道:“世上就没有你三娘找不到的人,我若寻不出来,怎有脸回来?”那一仰头中,豪气干云啊! 
“如此我们去找大娘商量一下吧。”事不宜迟。 
“恩,走吧。” 
“哎呦——三娘你干嘛?” 
“没什么,二姐,我说这年轻就是好,脸上的皮肤几滑喔!!” 
“三娘——” 
。。。。。。 
“向天走了么?”大娘问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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