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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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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儿练的正爽,又因离的稍微远了点,一时也不察觉他中间断过那种沉睡的呼吸频率,倒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冥想里。但忽然,她觉得从床边投过一丝寒气来,下意识的便是转头看去,却看到大爷酣甜香睡,呼吸也是缓慢匀速。

奇怪?这种叫人不舒服的寒意明明就是杀气啊,好好的,怎么大爷的床上会投过来杀气?

苏悦儿迟疑之下,便收了动作,盘膝而坐的观察与思考。

身为杀手,长年累月的在危机中求生存,早就把感官变的十分敏锐。就比如听觉,她可以听到枪炮的膛线撞击声,可以听到目标出手时刀刃与空气的摩擦声,甚至是两米之内正常的呼吸声,只要她想听!

杀手,总是在刺杀的同时,将自己的性命也搁在枪口刀尖的,即便她们大多时候是以偷袭为主,但也不免在一片漆黑了遭遇别人的反击,所以从小到大,她从接受训练起,就已经学会面对师傅们出其不意的出现在身边对自己进行“伤害”。

困顿之时被刀背的冰凉激醒;谈笑之时匕首泛着寒光贴上喉咙;更换衣服时摸到毒蛇冰凉的身体以及面对它们的进攻;吃饭喝酒时加了苦素的饭菜酒水……等等等等,这样一系列的训练下来,使得她对于危机,对于杀气,对于不利的环境和信息都能急速的感知。

因为,超敏的感知,这便是杀手对于环境在第一时间内急速控制而必须的能力。

苏悦儿感觉到了杀气便无法再去专心练她的瑜伽,她甚至在观察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的下了桌子,点点靠近床边。

忽而一声猫叫隔墙而响,继而更是在窸窣里,屋顶的瓦动声落进了苏悦儿的耳中。

摇摇头,她笑的很无奈:不过是一只猫抓耗子罢了,我难道连它的杀气都发觉了?

再回身上了桌子,她想到了中午那只毒蝎,便有些纳闷起来:若是我连动物的气息都能感知,那为什么中午那只毒蝎在床上,我却没发现?她思索着,捏了捏下巴,却也想到了答案:蝎子是昆虫不是哺乳动物啊,除了信息素,哪里会有什么气息给我感知呢?若是要连它们我都能感知,只怕必须要有一对触须才成!

想到此处的苏悦儿莞尔一笑后,再度回归放松状态,将余下的动作做完。而白子奇看着苏悦儿这么顿了顿,自己也是紧张起来,更是相信这个女人真的察觉到什么,只是偏偏不肯点破。

苏悦儿把一套动作做完后,全身心的从放松状态回归现实,伴着那一身细汗,她隐隐觉得自己是有些开心的。

她和别人有一些不同。很多人走上杀手的路是因为自己没有选择,比如孤儿的无援,比如生存的需要,比如感官的刺激,比如金钱的诱惑。而她却是因为一个简单的理由:她喜欢强者。

在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男人以一个漂亮的动作便结束掉比其强壮数倍的那人生命时,她感受到的不是可怕,而是一种兴奋,一种说不清的兴奋。那个男人也很意外她的出现,在发现她父母双亡,还有个弟弟是高位截瘫时,便对她伸出了手,带她进入了这个行当。起先,她以为她的兴奋是喜欢上那个男人,喜欢上他出手的潇洒,可是从她走上这个行业后,她才渐渐的明白,她喜欢强者。因为那个男人输给另外一个男人后,她一秒钟就变了心……原来她所有的兴奋只是因为她发现了新的强者……

苏悦儿就着水擦抹了身子后,便换上了原来的亵衣上了床睡觉。运动之后再放松就很容易有困意上涌,而她此刻因确信大爷熟睡了,也不再介意他的存在,很快也就在几个深呼吸后,放松了全身,慢慢的入了梦。

白子奇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后,这才睁眼看着这个睡在他身边的女人。细瞧她眉眼后,便是蹙眉深思,在烛火的拔尖闪烁里也终是闭目睡去。

……

一大清早,苏悦儿又被丫头们叫了起,伺候着梳洗打扮,等到发髻都梳了一半了,翠儿才去叫了大爷起来,又伺候着他梳洗更衣。

两人里里外外收拾规整后,便循例带着一帮丫头婆子的去主厅见礼问安。

秋兰如今是陪嫁过来的丫头,也自然是跟在其后的,因着大爷和奶奶并未乘轿只是迈步而行,她便不时的偷瞧一眼边走边玩弄画眉的大爷,脸上浮着一丝并不遮掩的惋惜。

两人循着规矩进了主厅后,便发现老爷和太太已经坐在厅里,当下先是向他们问了安,正行礼间老太太扶着红樱出来了,又少不得问安后,与之说些毫无营养的废话。

苏悦儿本着说多错多,不言不错的原则,只说了几句场面的奉承话后,便乖乖的缩在一边不再多话,只挂着微笑静坐,偷眼打量老爷和太太,而这个时候老太太正和大爷有一句没一句的腻歪着。

不瞧还好,一瞧之下,苏悦儿就发现老爷脸色不是很好,双眼更是布满血丝,似乎一夜未睡一般。

难道有什么事?她才心里想着,就听见管家传话说是二爷和二奶奶到,转瞬便见两人入了厅给老太太问安,又与爹娘一列问安。

“大哥,大嫂好!”二爷白子轩照例的打了声招呼,二奶奶也跟着点点头。可大爷却是二愣子一般只顾使劲啃着老太太给的一个苹果毫不理视,弄的苏悦儿只能尴尬的还礼。可这一还礼的眼神相对,却把苏悦儿给惊了,因为二爷此刻一脸的憔悴,双眼也满是血丝。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太眼神不差,一早就瞧出来了,如今二爷到了,瞧着也是这般神色,便是开口问了话。

老爷坐在椅子上捏了捏他的胡子并未答话,倒是二爷开了口:“老祖就是厉害,我和爹爹还没提呢,您就知道是有事。”

“我能不知道吗?瞧瞧你们那样儿!除非我是瞎子!”老太太说着昂了下下巴:“说吧!”

二爷应着扫了下厅里的人,丫头婆子们便是自觉的都退了下去,只除了老太太跟前的红樱。苏悦儿瞧这架势便知是家庭会议,但却没想到二爷却也把眼神扫向了她,害她差点来个起身告辞。

“你瞧她做什么?那是你大嫂,照规矩可是掌管家事的主母!原先是人还没进门,如今的都进了门,你还要瞒着她不成?”老太太眼尖,瞧见二爷的眼神,便不冷不热的丢出一句来,使得苏悦儿也醒悟这等家庭会议她是有份参加的。

“老祖说的是,可是大嫂这会不还没拜庙嘛……”二爷说着有些求支持一般的看向了老爷,而老爷则依旧捏着他的胡子不做声。

“你倒心细挂着拜庙的事,可你大哥也不过是痴傻而已,又不是什么病重,再说,我和你爹娘都身子骨好着呢,难道三个月里还能出了什么岔子不成?她迟早都是你正正的大嫂,有什么直说吧!”老太太说着便从大爷的手里抓了被啃的苹果,挂着一脸慈爱说着:“哎呦,你慢些吃,又没人和你抢!”

苏悦儿听的糊涂,什么三个月,什么拜庙,什么正正的大嫂,她完全莫不清楚意思,而二爷这会却也不再针对她有无资格列席,只一本正经的说到:“老祖,是这么回事:昨个南边几个分店的掌柜是都到了的,除了核对下账面,也说了说咱们各地庄子的情形。去年秋季的时候因天降大雨汛情突至,经河黄泛而使得咱们七成的庄子遭了淹,但当时幸好老祖有先见,叫咱们抢了收,所以正算下来,受损并不算大,可因着提前收了,也还是损失了三成……”

“这个我是知道的,只伤三成已经是万幸了,怎么?难道那些掌柜给你叫苦了?”老太太说着挑了眉,透出一份厉色。

“那倒不是,他们这会才不是叫苦只是感谢老祖英明。只是昨日里他们来对账之时也带来消息说这次受损虽小,可百姓惊慌,生怕无米成炊,都借年关时大买米粮囤积在手,没有丝毫减弱之像。”

“这个我不是交代了嘛,他们若有购,必让他们购,不可加价更不可拦挡,要多少咱们卖多少,各地不够了就从库房里调集,若是不成就传消息上来,我叫人早从粮仓里提了发下去也就是了,等他们发现咱们米是足够的,慌乱自减也就无事了。”

“老祖说的是,可是如今已是四月春中了,按说咱们这样无遮无拦的,他们的慌劲早该消了才是,可是如今却奇了怪,各地并无消减之势啊,依旧买的很凶,不少掌柜都已经求米上路了。”二爷说着一脸愁色:“照这样下去,我还真担心咱们手里的米会不够啊!”

老太太闻言看向了老爷:“德厚,咱们粮仓里的陈米不是还富裕不少嘛,他们来要,你就提了发给他们就是了,反正早稻再有个把个月也就下了,倒是挺的过……”

老爷此时站了起来:“娘,出了点岔子啊!昨个户部的官员见了请,本是咱们和他们商议把今年宫里采买的这头扣点数下来,反正往年剩的也多,都是和新米换了数的,却不料今年倒是加了数,听说是南方几个城镇出现灾民,皇上打算采买一批运送过去,置粥棚,意安抚,户部昨个催的紧,又因着上面的关系要撑着,而且户部尚书这次也有所关照,出的价还比往年的每石多了五个钱,所以昨个儿子盘算之后便应了声,答应在月底前就把要的数送进宫里。”

“今年要多少?”

“宫里用度是一万石,禄米筹备是三万四千五百石,而粥棚和赈灾安抚所需则是五万六千石,共计是十万零五百石……”老爷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皱纹就纠结在一起,看的苏悦儿便觉得这是一笔巨大的数额,只是她一时还没彻底转过弯来,这十万石,究竟是多少吨米。

“这么多?如今粮仓里还有多少?”老太太开口问话,问的却不是老爷而是她身边的红樱。

“回老太太的话,年前查底的时候,计过量,除了发到各处周转的外,三处的粮仓存下的不动粮加一起,还有二十万石。只不过打年前开始,各地因着百姓狂购,老太太您放了话,便由老爷调拨了几次,如今库存却只有十五万石了。”红樱说完,老太太便点了头:“还成,幸好是够的,除开宫里用的,还能余下近五万石,却也够撑到早稻下了……”

“老祖,怕是不够啊,昨个我算了一夜,各地按最低的发量下去,总计都要八万石,库存若只是五万,分到各处,只怕车队都凑不起,到时各处发运不成队,只怕这波还没撑过去,流言一起,新的疯购又要闹起来啊!”二爷说着便是叹息:“到时,咱们压不住事,闹僵起来,只怕皇上都要寻咱们白家的麻烦啊!”

第十九章 原来咱还不算妻

二爷的言语使得老爷咂嘴叹息:“唉,我是万万没想到两边会撞到一起,尤其是各地这般疯购了半年了,早该消停下来才是,怎么还在购呢?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啊,记得六年前的洪灾,咱们准备的晚了些,损失严重,百姓也是疯购起来,弄的咱们差点仓库都见了底。可是却也如奇儿所料那般偃旗息鼓下来,咱们也是稳稳当当的得以休养再存。如今事隔六年,同样的事再来,咱们因早做防备损失已经减小,这些年也各地交存,早已储满了三座粮仓,虽是奇儿出事的时候,搬空了一座,但剩下的也足够,怎么会到了如今反倒不够?虽然事有巧合,但宫里也不过比往年多寻了五万六千石,我们却是不够了,就算没了今日的事,只一股脑的全发了出去,我们手里也是空空啊!”

“空空倒是不怕,一来一去的怎么也是一个月的功夫,那时候早稻已下,堪堪足够,倒也撑过去了,只是我有些纳闷,怎么这次就这么巧。刚好宫里多要的这五万石,我们恰恰是缺的,而且更叫我诧异的是,为何到了此时,百姓会依然恐慌,疯购不止呢?轩儿,你就没和各地的账房仔细问问这档子事?”老太太虽是有些年纪,却也不含糊,二爷和老爷说的如此危急,她倒是很稳的去找问题的根源,惹的苏悦儿心中赞叹:这老姜真够辣的,不亏是什么红门的当家,定是大风大浪都见过的!

二爷一顿,便是言语:“问了各地的账房,都差异不多,还是百姓们心里没底,即便各处的都按照老规矩,假意的亮了几次米货,可依旧是压不住,虽是有些蹊跷,但孙儿觉得,只怕是百姓流离失所后,保障只为米粮,故而疯购吧!”

二爷说了话,老太太没出声,老爷则是微微点头后,看向了老太太:“娘,如今是何因成此局面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渡过此关啊,您,可有什么法子?”

老太太回身拿了一小牙苹果细细的咀嚼起来,也不答话,厅内也无人敢吱声,都静静的等着。

“大孙媳妇,你有什么法子?”忽而老太太冲着苏悦儿开了口,直接就把苏悦儿给惊在那儿了。而二爷和二奶奶也是一起惊的看向了苏悦儿,当下苏悦儿就本能的感觉到一丝敌意,立刻便是明白这对操持着一家大小的夫妻,可是很介意自己发表意见的。

“老祖宗,月儿不过是前日过的门,虽说家里的规矩我也算是能说话的,可到底是才来,一切都不清楚,不敢妄言,您还是问问二爷和二奶奶吧,等月儿以后清楚了这里面的关系了,再说自己的看法,您看成吗?”苏悦儿一脸小心的挡了回去,她知道自己冒然开口能不能解决问题是小,动了人家手里的面包,这怕是就埋下祸患了,哪怕照道理这面包原是自己的,但大爷已经吃不了这碗饭,不过是个名誉老大罢了,故而她这会宁可不出声的示弱也绝不冒然的树敌。

大奶奶的回答说的在情在理,老太太点点头的同时,二爷和二奶奶也是对视了一眼。

“二孙媳妇,你呢,可有什么想法?”

叶雨晴听问,便是福身言道:“老祖,这铺子上的事,原本我们妇道人家是不该言语的,毕竟,雨晴现如今都是操持的宅内的事,但昨个二爷回来,这就焦躁了一宿,雨晴瞧着心疼,也就和二爷合计了一盘,最后倒有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就是,就是不知道老祖会不会生气。”

“生气?你说说吧!”老太太擦抹了手,还是一脸的不急不躁。

“老祖,自一年前大爷出了事,咱们丢了军粮,为免上面追责下来祸及一家,咱们不但把库存的米粮拿了出来,更因为时间不够,便动了官中的银两以叶家的名义沿途高价采买了些,才将军粮分三次交于户部,以供兵部所用,事后咱们是躲过了祸事,却也因着官中大笔的银子耗掉,手里颇紧。眼下再有一个月早稻就下,还是要出银子与各庄子里收粮放款,再是动不得一点。所以现如今,咱们手里缺米,唯有在高价从各处的地主手里买些来应付才是,可官中的银子又确实紧张,所以昨个晚上二爷已经和雨晴合计了下,不若由我回叶家置换些银子来,先去购了粮来应急,不知道老祖的意思是……”

“置换?拿什么置换?莫非是我的庄子?”老太太一句话说出来,二奶奶的脸就略是白了些:“老祖,若是只需个千百两的,雨晴就不开口了,自嫁妆里贴了就是,可这次是缺这五万石啊,而且咱们又要高价收才收的来,那怎么也是至少五万两银子的事,雨晴可是变不出来不是?不得以才出此下策……”二奶奶越说越是小声,因为老太太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瞧。

二爷瞧出自己媳妇被老祖压的话都不敢言语了,在一旁才小声说到:“老祖,雨晴也是为咱们白家合计不是?昨个还陪着我思量了一宿呢,也实在是没法子了……”

“咳!”太太此时假咳了一声正色道:“轩儿,老太太可说你媳妇不是了?你就这么护着?就算老太太说了她,也没你护短的道理!还不认错!”

二爷闻言立刻跪地冲着老太太道:“老祖见谅,是轩儿糊涂了,轩儿不敢不孝,老祖若是不快,咱们再想法子!”他话说完,叶雨晴也跟着跪了:“老祖,孙媳妇思量的不周,请老太太罚!”

老太太此时却瞟了一眼太太:“你倒知道规矩去呵斥他们,可今日不也是思量法子嘛,要是这么揽着,他们话都不能说,却不也白问了?”

“是,婆母责备的是。”太太一脸谦恭的起身颔首,弄的苏悦儿也不敢坐着,只能陪着站了起来。

“得了,起来吧。都坐了说话!”老太太摆了手,待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这才说到:“我刨算了下,若要应付过去,起码要七万两银子,这是个大数,就算叶家愿意帮衬我们,却也的确是难,我这庄子少不得要抵出去一两个。但为了救急,也只能应了这法子。”

老太太话一出来,二奶奶和二爷都是脸上有了点喜色,毕竟这法子老太太能接受,就是没能想到的。可是他们的喜色才涌现出一点,老太太却又说到:“不过呢,我思量了下,这叶家向来做的是绸布织造的事,要了我的庄子,难不成把稻田都改成桑田不成?就算叶家好心帮着咱们不动那地,依旧叫它们产粮,但叶家每年宫里的出入也是大笔的银子,我这塞过去可不大合适,再说当初奇儿出了事,咱们已经麻烦了叶家一次,实在没道理再麻烦第二次,所以今次的事,既然是抵出去搏些银两来渡难,倒不如在其他世家看看了,诶,大孙媳妇,你们房里的眉夫人不就是东方家的嘛,还有大爷的生母可是海家的大小姐,这事就叫你给去跑跑了如何?”

苏悦儿再次被点了名,她听的出来这老太太就想把她给掺和进去,可是瞧着二奶奶和二爷那脸色的难看,她决定还是示弱些好,便是开口推诿:“老祖想的极是,月儿也是愿意去跑跑的,可月儿不过是才嫁进门的人,只怕有些事不好做啊,要不请二奶奶……”

“请什么二奶奶啊,眉夫人和大爷都是你们大房里的人,这人和事的难道要二房插手不成?你要是担心自己尚不清楚,多问问红玉那丫头也就是了,再不成你还可以来找我讨主意嘛!我焉能不帮你?而且大孙媳妇啊,你既然进了白家,又是大奶奶身份,自然而然的是要担起这个家的,若是这事办的漂亮,成了功,你就可以早些入祠入宗,将来拜庙也是风光啊!”

老太太这话一出,苏悦儿也明白自己不能再推辞了,毕竟家里最大的领导已经暗示你,我要栽培你了,你要是再不上道,驳了领导的面子,那只怕领导就不是栽培你了,而是要好好招呼你了!

当下苏悦儿便涌上一个小心翼翼的微笑道:“老祖既然这么说,那月儿就接了这事,只是初来乍到的,难免有些不上手,少不得要请老祖多多指点,更请二爷和二奶奶多多帮衬了!”

话说到这份上,二爷和二奶奶也自然是客套的称一定,于是当下里,老太太就放了话:“德厚啊,宫里的筹粮你先盘算一二,今儿离月底还有十五天,这两日的,你就先把宫里要的点算出来,准备上运。轩儿,你那边则和各地的账房点算出来需要多少,然后报给大奶奶,让她盘算去,争取也在月底前,把这些事给办了!”

老爷和二爷应了声,老太太则冲苏悦儿说到:“你是大房的奶奶,这大爷如今虽不理事,却还是铺子上的东主,你忙活起来也是应该,更是责无旁贷。但咱们白家是世家,也是极讲规矩的,就算是要为铺子里的事去打点,也不是随意就能出府去跑的,一会我叫人给你带四个人过去,专给你用来支派着跑事,若是不得已必要出去,也需严车纱笠不得马虎,可知道?”

苏悦儿只得答应着,陪着老太太对付了两句后,这家里的早间会议才算是散了。老爷和二爷都是不敢耽搁立刻出府办事,老祖宗则是喊着大爷陪她去园子里玩乐,当下就扶着红樱带着大爷说说笑笑的走了,留下太太并两位奶奶,三人对视。

“婆婆,您看今日的事……”苏悦儿装做一脸的怯怯,她心中清楚太太和二奶奶之间的姑表亲,加之大爷又不是太太亲生的,等于从一开始自己就站在人家的对立面,这会的老太太一句话,自己摆明了有夺权的嫌疑,她若是直接拉开架势,她只怕还没站稳呢,就得摔死,如今自然是聪明的示弱,争取扮猪吃虎了。

“今日的事是老太太的主意,你只管照吩咐去做,不过呢,我还真是担心你,东方家的底子大,可是眉夫人那性子,你若是要寻到东方家去,必是走她那道的,只怕她这个做妾的都能驳了你这当妻的脸,你好生想想,至于海家嘛,到底有着一层亲戚关系,应是能帮到你的,你倒可以去寻他家置换一番,反正他家里也有马匹要养,那几个庄子一时权做了牧场,也能将就。”太太一脸和气的给苏悦儿出着主意,丝毫不见恼,苏悦儿也乐得陪着装,更是千恩万谢一副找到了救世主的模样。

二奶奶叶雨晴在一边瞧着,也不拉脸,待太太说完了才补充道:“大嫂只管去弄,真不成了,您再来找我,我再帮您合计。”

“好好。”苏悦儿应了,便称事忙,这便辞了出去。等到她走了,叶雨晴便是垮了脸:“姑妈,您瞧瞧这算什么事!老太太不上道就算了,如今更是摆明了要她来夺我的权,这样下去,我岂不是一年来白辛苦,都交了她!”

“你急个什么?”太太翻了眼:“老太太本就是精明人,今日里的事摆明了是便宜叶家,她会应吗?早和你说了,有些话不要说在前头,等她自己寻思嘛!”

“等她寻思?她能想到咱们叶家才怪!当初她寻了叶家,也是因为我才过门要在叶家站住脚。咱们叶家巴心巴肝的把事办了个漂亮,是一分厘都没入手,就等着姑妈您说的日后盘算,可如今倒好,人家倒不用咱了,我原意也就是提起来,希望她念个当年的好呗,她倒还真给驳了……”

“行了,耐着性子等吧,这事行到这步也不算坏。老太太这盘横竖是要失一两个庄子的,她叫苏月儿去做,哼,海家能卖面子就鬼了,而东方家,我已经给她打了招呼,我问了张妈,那日里她那般下了威,就如眉那性子,能帮她?等着瞧吧,她转一圈什么也办不成,老太太还不是要倒过来找咱们叶家,那个时候,倒也不妨狮子大开口,多盘一个是一个!”太太说着眉眼透了笑,而叶雨晴也算转过了弯子,笑的丝毫不见丧气了。

……

苏悦儿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的院落,一进屋就扯了红玉在跟前,把其他的丫头婆子都撵了下去,连秋兰都没敢留,她实在是怕自己一问被秋兰发现自己是冒牌货。

“红玉,有桩事我问问你,你也知道我是打庵里回来的,自小去,这规矩道理的多有不知,今日里老太太突然和我说起什么三个月拜庙的话来,那是什么意思?”

红玉闻言一愣,虽是听了大奶奶的铺垫还是忍不住惊讶道:“我的奶奶啊,这个您也不知啊!”

苏悦儿红着脸点了头,红玉则正经的说到:“奶奶,自古都有一条规矩,便是取妻之后的三进。这三进便是,进祠,进宗,进庙,小户人家往往只剩下进祠或是进宗,然我们大户人家可是三进齐全。这三进啊唯妻才可进,进祠是立了正,进宗是入了谱,但进庙才是正身成妇。”

“那关三个月什么事?”

“过了门后三个月才能进庙啊,要是这期间夫婿或是为妻的谁出了事,没了,这妻就不算妻,只能算妾,没妻名的,死了都要葬回娘家地里去。除非是自诩守寡到死立了牌坊,才保妻名,否则妻都成了妾了!”

“啥?照这意思,咱还不算是妻了?”苏悦儿直接眼都直了。

红玉点点头:“您现在是大奶奶,也是妻礼娶进来的,但三月成妇,这是规矩,就是后面入了宗,家谱上也是先填了您的名字,却不写妻的,要等拜庙后才填呢!”

注:中国社会史之婚姻篇记载:妇入三月而祭行。任一未庙见而死,妇归葬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也。六礼为为妻之徵。故六礼不备,贞女守义不往,以嫌于为妾也。

第二十章 海家无指望

苏悦儿听闻这古代的规矩,只觉得一个头便是两个大:整了半天咱就等于只举行了婚礼还没拿到证书嘛,算起来倒成同居了!

红玉见苏悦儿脸上不大好看,知道她是在意这个便安抚道:“奶奶也不必太介怀这个,自古便是这礼数,家家都是一样,也不算谁为难了谁。再说了,大爷虽是伤了脑子,可人总是好的,出不了什么事,您呢也安生生的在府中,也断不会出事啊!还有老太太,太太以及老爷,哪个不是身子硬朗平平安安的?三个月也就是眨眼的事,倒时您就是真正的大奶奶!虽然现在宗谱上还没填上妻字,但您可是妻礼进的门,谁也不会不敢轻视您的!”

苏悦儿陪着笑了一下,知道红玉最后的一句说到了她在意的部分,缓了她的不悦,但还是心道:古代规矩真是害人不浅,就算是异世也这么多条条框框的来限制人,还真是叫人厌烦。

“奶奶,老太太遣了人来!奴婢让他们在小厅侯着了!”屋外丫头吱声,苏悦儿也无心去哀悼自己由婚姻生活转变为同居生活的不幸,只能打起精神让红玉开了门。

“翠儿,老太太遣人来是何事?”红玉不知情况问着翠儿,翠儿便小声做了答:“说细了我也不知道,只听红绫说是老太太遣了他们四个来帮咱们奶奶手的。”

苏悦儿在旁整理了下衣装:“将才说起,这人就过来了,老祖宗那边办事还真快!你们也不用猜,只是老祖宗叫我做点事罢了。”她说完,当下便带了红玉和翠儿去往小厅,才迈进门槛,就看见小厅两边各列着两个人,分别是两男两女。

苏悦儿才坐到位子上,四个人便躬身行礼。

“奴婢红绫。”

“奴婢红袖。”

“奴才红光。”

“奴才红影。”

四人一一报上名讳后,一起说到:“见过大奶奶!”

光听名字,苏悦儿就觉得有些意思,但她也从名字里清楚这些都是老太太身边的嫡系部队,如今给她用还真是看到起她。

“老祖宗可和你们说清楚了?”苏悦儿才问了,为首的一个俏生生有颗虎牙的小丫头说到:“大奶奶,老太太有交代,说您这处理宅内的事,定是需要帮手的,便将我四人全部拨给您,供您差遣,日后也算在您的房里了。”

苏悦儿眨眨眼:“你是红绫对吧。”

“是。”

“你们四个都善于什么,可要和我说说,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用你们。”苏悦儿不是傻子,老太太把四个人临时拨给她用用,可能就是度过眼前的难关,但若把四个人都彻底的拨给了她,除了好心的给她一个小组调度外,却更多的让她想到了监视,当下便认定老太太明瞧着是处处帮她,却根本就是试探她为难她,看来她若做的不好,丢砸了自己的脸不说,只怕这老太太也不会再站自己身后,那她这么一个无依无靠,连证书都没的虚名妻子想在这个白府站稳脚跟那就是笑话了。

“回奶奶的话,我们四个都是习武出身的人,跑街,安保,查访,对账都是精的,若说每个擅长什么,奴婢略是细一些,拼贴暗查什么的比较拿手。”红绫说着,一对机灵的眸子闪出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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