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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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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儿虽听话的没有四顾,却也因是跟着严公公的,便也有些狐假虎威的把这一路的宫女和太监瞧了够,便注意到这些丫头太监在遇到严公公前,彼此之间相遇是不会停下半步的,而到了距严公公五米的地方,就会自觉的退到甬道的边上,低着头欠着身,表示着她们的卑微。

就这样,苏悦儿又走了大约四十分的样子,严公公才终于在一处宫门停下,嘱咐着让苏悦儿在这里等,他自己入内禀报。

苏悦儿点头答应,待严公公入内后,发觉宫门口的丫头和太监都目不斜视,并不关注她,她就慢慢的抬了头,看清了宫门的名字,朝阳宫。

严公公的身影还行走在其内的院落,苏悦儿,却已经听到一些咿呀之声,似是有人在唱戏,她好奇的竖耳去听,却也听不真切,干脆就在宫门的口上眼扫着内里打量,便看见几个宫女扫园擦柱的忙活,另有一个婆子再那里指挥着忙碌,依稀能听到念叨着“规矩”和“板子”。

五分钟后,严公公终于从内里出来,召了苏悦儿进去。

“贵妃娘娘在花园的戏阁里,她说那里景色不错,您今个也算有福,皇上前个才给过了这出新戏,您可是能得了鲜,“严公公说着把她带着绕过了主殿去了其后的花园里,那错落的景致遮挡不住戏台,苏悦儿便看见一位花旦,手里捏着帕子,做着梳洗照镜之样,口里轻轻柔柔的唱着什么,颇有娇态;只可惜,她听了半天,没一句听得懂。

转了两个弯,绕过了曲桥与花台,苏悦儿总算入了戏阁,也瞧的到前方不远处正中的贵妃榻上歪着一名华服女子,手里拨弄着一只雪白的猫儿。她满头珠翠,正中还插着一枝吐珠雀钗,使得一串流苏就在她额前垂着,光线照过去,留下投影在她脸上,竟让苏悦儿看不清她到底相貌几何,只知道她是眼皮子闭着。

严公公带着苏悦儿到了跟前照道理自是要行礼的,可是因为瞧着贵妃娘娘那般样儿,却是转头对身后的苏悦儿压低了声音说到:“娘娘在听戏,咱们还是别扰了她的好兴致,候侯再说吧!”

苏悦儿能说什么?自是浅笑了点头,人和严公公一道立在边上,只不过严公公是低头勾身一副敬像,而她却仗着自己有孕在身,便将身子后仰着,直溜溜的杵在那里,于是不但没有半点的谦卑感,更是显得她是傲气十足的昂着下巴。

那花旦唱了好一阵,软糯的咿呀声一去,鼓声便是由急到慢,当一声锣响,这一阙完毕了,严公公才趁着戏子们下台的时候,立刻高声言到:“娘娘,平城白苏氏到!”

歪在贵妃榻上的华衣女子此时一睁眉眼,眼神便是落在了苏悦儿的身上,那严公公退开半步,示意苏悦儿去磕头行礼,苏悦儿也只能认了,毕竟谁让她的确是民呢?

“民妇白苏氏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吉祥!”苏悦,“本来想说千岁的,忽而又觉得贵妃不是皇后,那么说,不大合适,这便改口说了吉祥,此时那华服女子一摆手:“免了吧,严公公快扶她一把!”

苏悦儿本来还以为贵妃会上来就为难她,比如找法子的让她多跪一会,或是不搭理的晾着她,却没想到这东方贵妃并未为难她,当下口里道着谢,扶着严公公起身后,也自是冲他轻言了谢,而此时贵妃娘娘扶着身边的宫女坐正了身子,便一抬下巴,就有宫女给苏悦儿送来了椅子。

“快坐着吧,你这般大肚怎好站着?”她说着指了那椅子,苏悦儿只得道谢坐了,依旧是不客气的坐了个全,才没去照礼仪的坐个边。

贵妃娘娘把手里的猫儿轻侧了个个儿,放在腿上开始顺毛,她的一双眼则落在苏悦儿身上将她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潘,继而笑言:“我在宫里常有过问家乡的事,不止是东方家,白家,总之有什么听什么:今四月的时候得知白家大爷娶了妻,我就总是猜测白家大奶奶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要知道白家大爷可是一副倾国之色,我不止一次想着白家大奶奶怕是一个绝世的美人!”

苏悦儿听了浅笑低头:“贵妃娘娘客气了,民妇不过乃中庸之色,幸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呵呵,哪有这样说自个儿的?”贵妃抬手在唇边顿了下,显出一些女人独有的妩媚:“要我说,白大奶奶可是个美人胚子呢!”

苏悦儿笑着低头:“贵妃娘娘过奖了!”

“是吗?我向来都是有一说一的人!”贵妃说着那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东方家和白家因着我妹妹如眉也算是连着亲的,如今您有幸得蒙皇上召见,我这个做贵妃的也自是要款待一二的,只是我挑礼物的时候犯了愁,想白家身为第一世家,什么样的好东西能没有呢?恰好,日前有出戏是皇上才点了头认可的,这教坊还未流出,我便讨了来此处演绎一番,你算个有福的,先得了眼,不知白大奶奶看着觉得如何?”

苏悦儿闻言浅笑:“贵妃娘娘是有一说一的人,看来也应是喜欢直爽性子的人,民妇呐,更是个直肠子,不大会拐弯,所以……民妇大着胆子,也就实话实说了!”

贵妃笑着点头:“好,你说,我且听听这出戏,您觉得什么地方还有些欠?”

苏悦儿立刻摇头:“不不不,民妇品不来的,民妇听不懂戏,更看不懂戏,这好好的一出戏,民妇其实压根就没看懂,苏悦儿说着一脸的不好意思:“您可别见笑!”

贵妃闻言愣了下,继而瞧着苏悦儿大约三秒后,“噗嗤”一声笑了:“白大奶奶真会说笑!”

“娘娘明鉴,民妇真的看不懂!”

“你当真的看不懂?”

苏悦儿点头似捣蒜:“是啊是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啊,白大奶奶,这里虽是皇宫,可坐的人是你与我,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无须这般。”贵妃说着手已经揉在了那白猫的脑袋上。

“传言怎能信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不过是大家给白家面子才这般说的,其实我自己那点斤两,大家的心里早明白着呢,都是客气!”

贵妃听了直摆手:“我不信,你那一曲被太子爷回来就念叨给了皇上,现在满宫上下都知道你琴艺非凡,曲艺这东西,一通百通,你和我说不懂戏,真是笑话!”

苏悦儿当即冲着贵妃欠身:“贵妃娘娘明鉴,民妇绝无半点谎言,民妇是真不懂,若懂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先前民妇所言要实话实说也就是告罪此处。”

贵妃脸上的笑又欠了几分:“得得,看来我是挑了半天没挑到好上!”

苏悦儿立刻言语:“娘娘千万别这么说,您是个有一说一的人,民妇也自是真心相对,这戏民妇是真不懂,可贵妃娘娘您对民妇的礼遇,民妇却是明白的!民妇谢娘娘您的挂怀!”

贵妃笑了下,冲严公公摆手:“叫他们是歇着吧!”

严公公应着退去了戏台子那边招呼,贵妃则扶着宫女起了身,继而她抱着猫儿慢慢的往苏悦儿身边挪,那一身华衣配着她带着的那些个珠宝挂件,还真是显得她华贵非常,不过也总算让苏顺儿看清她的容貌。

这人还的的确确长的漂亮,与眉夫人那眉眼也十分的相像,不过,漂亮归漂亮,却还是比不过魏灵韵的姿色。苏悦儿心中念叨着,此时贵妃已到了苏悦儿身边,勾着红唇轻笑:“我本来想着你是个雅人,为讨你的好才选了这个,既然你不懂这个,那你说,我该怎样好好的招待你,这才算尽了‘地主’之谊?”

苏悦儿微微低着头说到:“贵妃娘娘真客气,您是堂堂贵妃,民妇不过一个布衣百姓,何德何能得贵妃娘娘您如此招待?”

贵妃笑的脸上带了一点冷色:“白大奶奶如何能这么说?往大了去,你是第一世家白家的掌家,往小了去,咱们也是沾着亲的,不管哪一路,我都没理由不招待你不是?”

苏悦儿闻言呵呵一笑,冲贵妃直接言到:“即是如此,那其他礼不礼的,不都是虚的?贵妃娘娘有一说一,我呢也是直性子,为什么我们不好好的聊聊,说说心里话呢?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贴心?”

贵妃的眉向上一挑,脸上的笑意倒大了些:“看来……倒是我没白大奶奶看的通透了!”

“不敢不敢,民妇只是有什么说什么!”

“好!”贵妃说着抬手指了前方的园子:“那不若我们走一走,聊一聊吧?可成?”

“恭敬不如从命!”苏悦儿微笑而言。

当下贵妃便走在头里迈步出了戏阁,苏悦儿自是跟着,走了大约十来步,两人进入园中的石子路时,贵妃出言轻问到:“我妹妹她,可

好?”

苏悦儿垂下了眼皮:“衣食无忧。”

贵妃的手在猫脑袋上顿了一下,人继续轻问,“她现在,身子如何?肚子怕是大如萝了吧?”

苏悦儿的手捏在了一起:“贵妃娘娘难道不知道令妹的事吗?”

贵妃的脚步立刻顿住,人转了身看着苏悦儿:“事?她出了什么事?”

“东方家之剧变被魏夫人多嘴的说给了她听,眉夫人由此动了胎气,所幸当时还保的住,可之后,她多次与魏夫人争执,情绪激动之下,这孩子便小产了,而她也大出血,差点就没了命……”

“什么?”贵妃的眉蹙在一起,一双眼眸却直勾勾的盯着苏悦儿:“你说她和魏夫人争执?”

苏悦儿做出一脸无奈之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民妇姿色平平尚不惹人,和眉夫人也很得和平,可眉夫人天生丽质,乃是上容,偏巧这其后来的魏夫人,又是天姿国色,这女人大都不喜欢遇上比自己还美的人,两个性子也不大相容……所以……”

“喵!”猫儿忽然不满的一声厉叫,爪儿一蹬就从贵妃的怀里脱跑下地,结果不但在贵妃的左手上留下两道红印,更把贵妃惊得身子都晃了一下,口里发出不大不小的轻呼。

“娘娘您小心!”苏悦儿略是闪了身,但人还是伸手扶了她一下,那贵妃白了脸地轻骂道:“瞧瞧,这畜生就是畜生,对它再好,说翻脸就翻脸,瞧把我抓的,真是不知好歹!”

苏悦儿闻言倒没接茬,因为她看的清楚,是贵妃自己下手重了,才使得猫儿吃痛跑路,不过她更相信贵妃现在的言语是说给自己听的。

贵妃见苏悦儿不接茬,也不好再说什么,幸好只是两道红痕并未破皮,也用不上包扎什么的,当下她就用帕子把手一挡,眼盯着苏悦儿说到:“那我可怜的妹妹现在如何?”

苏悦儿轻叹一口气:“眉夫人经此事伤了心,加之小产又大出血,需要养身养神,于是我便叫人把她先送到别宅里静养一段日子,待她身子养好了,再做计较。”

“计较?”贵妃的眉上挑了一下,人却转了身看着前方的假山石说到:“东方家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穷途末路了……”说着她柔着脑袋看向苏悦儿:“你满意了?”

苏悦儿一愣,心说什么叫我满意了?同时脸上也露出一副迷茫色:“贵妃娘娘这话,民妇理解不来。”

“白苏氏,这个时候你何必……”贵妃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宫女急急地跑到了跟前,迫使贵妃收了言,堆起一丝笑来,看向她:“何事?”

“回娘娘的话,太子妃在宫外求见!”那宫女的言语里还重重地喘着气,苏悦儿便感觉到这丫头是从宫门直接跑到这里,而且是真的跑的很急,并非做态。

“太子妃?她这个时候来我这里做什么?”贵妃似乎有些诧异,“你没告诉她我这里有客人吗?”

“奴婢说了,可太子妃说,她就是要来见见这位客人的。”那宫女说着一脸的不安,贵妃则是撇了嘴:“哈,见我的客人?”说着她转头看向苏悦儿,苏悦儿立刻出言撇清自己:“民妇也很惶恐,很诧异。”

 “娘娘,那您是……”宫女小心的询问意见,可此时遥遥的也听到一些动静,那贵妃当即皱眉说到:“还是什么?人都直接进来了!去去,把人往戏阁引吧!”

宫女听了应了声就往回跑,贵妃则看了一眼苏悦儿说到:“她干嘛要见你?”

苏悦儿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您见我,好歹是因着白府有位眉夫人,她见我,我还真不明白。”

“哼!”贵妃哼了一声人便往前走:“走吧,先去戏阁跟前吧,就当我们之间只听了戏!”

苏悦儿点点头,跟在贵妃后面,走了两步后,贵妃忽而站住转身看着苏悦儿说到:“你别让她知道你不懂戏!”

苏悦儿本能发问:“为什么?”

贵妃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而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东方家就是输,也想输的体面,我妹妹已经是我东方家的耻辱,若让人知道赢了她的那个还是个连戏都不懂的人,你叫我的脸往哪里放?”

这会的贵妃倒是特别痛快的直言了,苏悦儿听了一笑点着头说到:“懂了懂了,其实,你为你妹妹来,她八成是为魏夫人来也不一定。”

贵妃看了一眼苏悦儿转了身走在前,苏悦儿继续地跟在后。

两人回到戏阁,才坐下一分钟的样子,就看到有好些人进了这园子,待那群人走到曲桥时,苏悦儿才看到原来那些人都是跟班,跟在一位体态有些丰满的女子身后。

她数了数,竟是前有两位开路,后有二十四个人跟着,还直是架子很大。

严公公此时不知哪听了讯,人已经跑了回来,当看到太子妃一行到了跟前,自是唱诺着她的到来,苏悦儿只得起身,而贵妃毕竟是皇上的妃子,算是高太子妃一辈的,自然不会起身,她反倒身子有意的向后靠了些,一手撑上了塌前把,摆出一副长者样,拿着架子。

“贵妃娘娘今个真是好兴致,这戏台子上热闹着,身边还有着客,怎得不叫上我?你明是知道我对这位客人与这台戏,可都是惦念着的!”这太子妃人还没完全进了戏阁,话就先飘了进来,说她言语责怪吧,却是笑嘻嘻的音调,似是熟人间的笑语,可你要这说是笑语吧,苏悦儿却明明又听到了这话语里隐含的那种不对盘。

“太子妃还用我去请吗?瞧瞧,我不请不都来了吗?你怎好来怪我啊!呵呵。”贵妃也是笑嘻嘻的回应了回去,于是当这位太子妃完全进了阁的时候,苏悦儿已经确定这两人是结下粱子的那种。

太子妃笑着冲贵妃低头欠身,双手也在身前微福了一下,但人却没说什么见礼的话,反而就这么比划了下,人就双眼扫到了苏悦儿这里,苏悦儿只能扶着椅子下跪,口里说着:“平城白苏氏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吉祥!”

她说了这话,就感觉到从贵妃处给她投来了热烈的眼神,而太子妃竟是两步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来扶她:“哎呀,快起来吧,你这样怎好跪的?”当下拉了苏悦儿起来,便冲苏悦儿笑言:“太子爷张口闭口都念着白家的亲白家的好,你这般客气,我若不知好歹的受着,岂不是回去让殿下来埋怨我?”说着她眼神又往贵妃那里去:“咱们可是一家人!”

苏悦儿听着这个一家人,只觉得一头雾水,人家东方家好歹那是有个眉夫人给白家做了妾的,怎么也沾着亲,说个一家人也说的过去,可是这太子妃哪来的一家人?她干嘛和我也拉起亲?

苏悦儿还在诧异呢,那贵妃已经开了口:“太子妃若和白家一家人,那可和我也算一家人了,那不知一家人是坐着聊天啊,还是一起看新戏?”

太子妃呵呵一笑:“聊天也要,新戏也要,我可是想趁着年前先饱了这眼福,免得年关的时候,忙的团团转,想看,都没机会!”

贵妃闻言脸上立刻白了几分,就连一直维持的笑容也明显的僵化,了:“太子妃想看,我可不敢扣着,就是不知道是先聊还是先看?”

“先看戏吧,毕竟话说到哪里就算哪里,打断了也没关系,若是正唱着,皇上那边来了信传人,那瞧不完了倒可惜!”太子妃说着竟拉着苏悦儿的手往一边一坐:“来,咱们一起看戏,也能说说!”

苏悦儿完全没料到这太子妃如此自来熟,只能无奈的跟着过去,假意的推辞两下后,也就坐在了太子妃的下首,不时的扫眼过去打量太子妃。

其实严格的说,这太子妃也是美人,只是她的美是另外一种,手腴匀称,珠圆玉润的,不似常见的那种玲珑窈窕,不过她的五官也是很精致的,只是和那魏灵韵比,也还是差了点。

苏悦儿瞧瞧太子妃,又瞧瞧贵妃,当锣鼓声里,丫鬟与花旦齐齐出场的时候,苏悦儿却开始思量起来:贵妃和我拉亲,是因为白府有个亲,那太子妃又干嘛和我拉亲呢?逢场作戏吗?

“你们瞧瞧,这当小姐的动了心,当丫头的竟不知道劝,真是没了一点廉耻!”太子妃忽而出言评价起来,苏悦儿才回神打算关注一下这个戏,却不想那贵妃开了口:“若讲那个,这戏还如何唱的下去?再说了,这小姐动了心,也不过是一见钟情,是个缘分呗!”

“缘分?谁知道是不是老天牵的线啊,要我说弄不好是掩人耳目的把戏,只可惜总有人好一个缘分!如此的,小姐不像小姐,没个廉耻,丫头不像丫头,没个好歹,等着瞧吧,待到那男子得了便宜,只

怕这一家子全成了笑话!”太子妃说着转头看向苏悦儿:“你说是不是?”

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苏悦儿分明感觉到这话的含沙射影的火力是很强劲的,正犹豫着自己要怎么打哈哈呢,贵妃那边却是冷哼一声言道:“太子妃何必处处计较呢?这人世间情字若要处处都依了规矩,那些流传下的戏本还有什么可唱的?”

“这不是计较,我就是看不管!”太子妃说着昂了头:“这人啊,该本份才是,小姐就该有个小姐样,家里定了谁那就是谁,就是对方咽了气,也该一心守着才是,怎么能背信弃义!您说是不是啊,贵妃娘娘?”

贵妃当即冷哼一声:“太子妃既然如此感慨,为何不回去和贺阁老说上一声,叫他还是吩咐教坊今年年关的时候还是上演一出忠臣尽义的戏吧!”

太子妃瞪了一眼贵妃扭了头继续看戏,不再接话,而苏悦儿眼扫了她二人后,这心里便叫到:我明白了!

一哈哈,女主明白了,你们看明白或是想明白了吗?

第二百九十四章  贵妃的跪求

苏悦儿这下明白了,人就干脆乖乖的当起了围观群众,一边瞧一边心里加深判断去了。

戏台上,丫鬟传递了院墙外的消息进来,递给了小姐,那小姐看后便表示要追随了墙外公子去,此时丫鬟只象征的拦一句,便是花旦将发丝拿捏在手,振振有词说着些为了情一切皆抛的话语。

“哈哈!”太子妃呵呵一笑,转头看向贵妃,“哎呦,我此时才算明白过来,这戏并非什么说事,弄了半天是出谐剧,我就说,这等不合教礼的戏,陛下如何会允之,原来是这样!”

贵妃闻言脸上的笑还尚在,人却指甲抠上了扶,而此时,太子妃竟转过来伸手抓了苏悦儿的手:“白大奶奶你快说说,这戏好笑不?”

身为围观群众,苏悦儿真想说,你们继续,我是打酱油的,但现在太子妃如此热情的抓着自己的手以求相应,而贵妃又在那边瞪着她,她忽而就明白什么是祸及池鱼,当下只能呵呵一笑说到,“这个啊,要我说,就看观者之眼了。”

太子妃抓着苏悦儿的手微微的紧了下,人却冲她笑言,“白大奶奶听来颇有心得,说来听听。”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那观者之眼,又算什么?”贵妃也自是出言来逼,顺带眼神还真没客气的来瞪她,显然就是,你想好再说。

苏悦儿呵呵一笑,将手从太子妃手里挣了出来,起身走到边角的花架子前,伸手从内里抽了一支花出来:“敢问两位娘娘,你们看到这花的时候,是先看到花还是先到叶子?”

“这有差别吗?”贵妃当即挑眉转了脸扭去了一边,那太子妃呵呵一笑却是答了话:“我先看到花!”

“那您呢?”苏悦儿看向贵妃,贵妃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来真的,头都没回就说到:“叶子!”

苏悦儿唇角上扬,将那花枝举的高高的:“其实这就是一朵花,两位入眼之时的角度不同一个看花一个看叶,看花者必将赞花之美艳,看叶者必将赞叶之默衬,有道是先有叶才有花,看花的自是觉得应该应分,可也有看叶怜爱者,因花繁荣而念叶之功,自是两者相左,可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支花?等同过来,二位相评也就此一出戏也,论教义,的确小姐这行背德,可论戏本,不过是一个故事,她若不错,就这般嫁了已订之人,又何来的故事讲呢?所以说到底,两位都对,都没错,不过是所观的角度不同罢了!”

苏悦儿一席话把这问题推了回去,摆明了就是,你们自己的角度不同,不关我的事!可是她以为这样就退出这场暗斗,却不料太子妃竟还是来扯上她:“那你说说,这戏你瞧着如何?”

苏悦儿捏了下指头笑了:“这戏啊,好,皇上都说过了的戏,那定是好戏!”

太子妃见苏悦儿把皇上都搬了出来,便是笑了下垂了眼皮也不再出声了。

戏台子上依旧唱的动情,未几,却是剧情陡转,这一对私奔的小情侣才爬墙呢,却不想被家人发现,情急之下小姐是跑了出去,可随身带的东西则没能带了出去,两人急忙的逃了,那丫头则背着小姐的包袱,四处窜逃,而后偶见一狗洞便跑了出去,也就带着那一包袱的首饰,自己个的逃了;而那小情侣躲闪逃窜后,竟也躲过了家人的追踪,两人一起逃向另外一边。

“白大奶奶,你瞧着,后面会如何?”大子妃再次来问,苏悦儿眨眨眼说到:“这个不好答,可以是两人在外恩爱,也可以是小姐过不了苦日子,想回家。”

太子妃呵呵一笑:“要我说,定是那小姐被这汉子给丢了,而后那汉子娶了别个!”

苏悦儿陪着笑笑没吭声,太子妃就转去看贵妃,“贵妃娘娘快说说,我可猜对没?”

“我这戏也是头回瞧,如何知道其后?”贵妃说着端茶入口,可太子妃并不收话题,继续的问:“那您觉得,之后会如何?”

贵妃将茶放了,看向太子妃:“这是戏,没故事讲,也就没什么看的了,可能,两人没钱,日子会过的苦一些,不过我觉得这当小姐的既然选了他,自是会忍耐阵子,而后想办法挣钱,或是两人一起做些营生,或是男子靠写字代书为业,但已经读书好学,最后中个状云,衣锦还乡,怕也消了这小姐娘家的气,和和美美了吧!”

“娘娘想的还真细呢!”太子妃接了一句自是转头去看,苏悦儿此时心里却忍不住念叨:猜个屁,两人闲的没事干,

很快接连两阙唱下来,苏悦儿简直想见见这个编戏本的人,因为其后的情节,让苏悦儿都觉得太有意外惊喜,因为小姐果然是过不下去苦日子,哭闹着要回家,但只是家门因她蒙羞,爹娘不认:无奈下她跟着那书生过日子,可书生因为知道她要离开,也不再专心苦读,反而打算做点小买卖;小姐气的大病一场,但无奈家中非她做主,也就只能这般凑活,而书生做生意把本钱给亏了,最后投河而死,小姐做了寡妇,日子更加难过,变卖了家产千里归家,却遭劫匪,最后生生成了乞丐沿途乞讨,而快到家乡附近的邻村时,遇到了当地一位有钱的奶奶的施舍,而当那小姐捧着馒头与碎银下场的时候,坐轿的奶奶却唱出一句:“此人面相有些熟,似故人一般,不过我那故人,花容月貌似芙蓉,这流民却似枯枝残叶,定是花了眼!”

此时戏毕,这一出戏算是演完了,演的贵妃是抿着唇不出声,演的太子妃眼里浮着得意,口中更是欢喜:“瞧吧,当初好好的在家里叫嫁谁嫁谁,哪有今日的苦,这就是自找的!”

贵妃还是不言语,而此时太子妃却已经扒拉了手上的一个玉镯子下来顺手就往严公公那里递:“这得看赏,本宫实在喜欢,严总管,辛苦您把这个赏给出戏本的那个!”

严公公本已伸手去接,可听完了其后的话却缩了,而此时那贵妃开了口:“严总管,接啊!太子妃说赏呢,怎能不算?还不快拿着送到皇上那边去!”

严公公面露难色,份外的尴尬,而太子妃闻言一愕挑了眉:“怎得是送到皇上那里去?这不是教坊的本子吗?”

贵妃此时才略带一些笑意地说到:“太子妃原来不知道啊,这本子乃是皇上编出来着教坊戏演的。”

太子妃当即大窘,忙是把那递镯子的手放下,并迅速的缩回袖子里,而此时有太监跑了进来,严公公瞧见了,便出了戏阁,迎在园子。上,叽咕了几句又跑了回来在贵妃的耳边叽咕,于是贵妃看向太子妃一脸浅笑的说到:“皇上那边的朝会散了,叫着我过去伺候,因为知道我将白大奶奶请来了这里,也叫着同去,太子妃,我这厢怕是要招待不周了……”

言语显示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没一点,摆明了就是逐客,那太子妃虽是觉得不痛快,可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只得起身说告辞,不过,她走前却偏偏抓了苏悦儿的手说到:“大爷已经在东宫做客,少时我会叫个小太监在殿外候着的,等你面圣出来,他自会引你到东宫去的,彼时我们再欢聚一堂好好地聊聊,晚上也就一并在我那里用膳吧!”

苏悦儿也不好说推辞的话,只能点头答应,待欠着身看着那太子妃带着一票人出了园子后,她才无奈的舒出一口气,而此时贵妃倒也不急着走,冲严公公摆了手说到:“去把东西先送过去,朝会怕还要半个时辰才散,你去候着,待皇上那边出来,就给递过去,叫个人来说一声,我和白苏氏自会过去!”

“是。”严公公应着就走,苏悦儿此时才反应过来贵妃刚才是拿皇上当幌子撵了太子妃走的,其实压根那边就没散。

而这个时候贵妃已经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我和白大奶奶说几句私话!”她这般散了四周的人,戏子们也都出了戏阁回去拆妆,那戏阁里片刻便只剩下她们两个。

“哎!”贵好叹了一口气,伸手扶额:“让你看笑话了。”

苏悦儿低头:“何来什么笑话,贵妃娘娘不必这般说的”

“哼!”似冷笑有似哂笑的,贵妃抬眼看向苏悦儿:“你不恨我?”

苏悦儿心里一顿: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苏悦儿一时无言做答,那贵妃却起了身往苏悦儿身边走:“其实你要恨我,大可把帐算到我的头上,何必将我一家推到这步田地?”

苏悦儿听不懂,自是摇头:“娘娘这话说的,民妇不懂。”

“行了,这里没别人,就只有你我!”贵妃说着已到苏悦儿身边,忽而噗通一下跪了地,当下把苏悦儿给吓了一跳,急退两步,满脑子都想的是这家伙是不是要栽赃陷害自己,岂料,那贵妃此刻抬眼盯着苏悦儿言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多算计,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东方家好不好?”

苏悦儿有些反应不过来,心说这贵妃怎么去求我 要求也是求太子爷才对吧?而贵妃因见苏悦儿不做反应便是急急地说到:“苏月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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