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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提琴手之断裂的琴弦 by 太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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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一点。」
废话!他所给予的都是无用的废话,还以为自己付出多少,以为路西法的痛苦他都了解,其实他完全没有减轻他的痛苦过,难怪路西法总是气愤的说
「你们都把我当精神病,你们都说我想太多,谁知道我有多难受?」
他的同情只让路西法更难堪……………
急救小组用担架抬起路西法,他清秀的小脸上罩著氧气罩,眼睛紧闭著。
「让我跟著。」乔凡尼突然从震撼中清醒过来。
「你是家属吗?」急救人员连头都不回的问。
「He belong to me。」
坚定,一点也不犹豫的回答。
把路西法推上车,急救人员低头看看黑发的路西法,再看看金发的乔凡尼。
「你是………哈布诗铎格家的继承人!」
乔凡尼理所当然的坐上车
「我。。。。。只是no body。」
今後他只会有一个归属,再也没有其他名号,他只是路西法身旁的那个乔凡尼。
再次面临失去路西法的危机,乔凡尼坐在救护车上看著熟悉的温暖身驱被插入长针,胸口的伤虽然有厚纱压住,还是渗出血来,一切混乱却安静,路西法连呻吟都没有。
两年前路西法为他自杀,他也曾看著那个身体被折腾,路西法不曾怪罪他,然後是路西法的母亲死後,他被继父殴打强暴,住进医院的他一样是这麽无助的,他的怨却从不曾说出口,这次是他亲手让他陷入绝境,路西法闭上眼之前还强耐著痛楚给他笑容……
爱,说不说又如何?不断的逼他说出那个字,其实他的任性和倔强,早就说明了一切,一样是爱的太深,才会不安的挑衅对方。
他们都是爱情中的弱者,只有不断的绕著圈子彼此伤害才能确定这份爱存在的真实性。
路西法的心智是缺憾的,他幼稚的示爱方式情有可原,自己的爱却一样不成熟,如果还有机会再次跟他示爱,他会更加珍惜的。
乔凡尼因为路西法对基督教的反感,自己也很久没有祷告了,他再次低下头双掌交握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著我,主的慈爱无所不在,且包容罪人的忏悔,假使他一天犯了七次错又回头道歉七次,也能得到主的宽恕…………求主原谅我的骄傲。。。。。。把路西法赐还。。。。。。
路西法被送进手术室,乔凡尼看著「手术中」的灯亮起,舒曼听到消息也赶到医院,他身旁跟著一个俊美的红发青年,身上穿著黑袍,显然是个神父。
「乔凡尼!路西法呢?」舒曼神色紧张的问。
「在手术室中。这位是…。。?」乔凡尼强打起精神寒喧。
「加百列,这是乔凡尼。」
红发的青年伸出手「我是加百列,很荣兴见到你。」
「我的朋友,他在曼哈顿教区当实习神父。」舒曼的神情似乎说明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密切。
乔凡尼笑了笑「加百列………思是神是大能者……我很久没上教堂了,遇见神父现在忏悔还来的及吗?」
加百列也笑了,他的神情安祥的确实像天使加百列,俊俏的脸上因为这种气息而淡化了原本可能有的妖野。
「我只是实习神父,不过如果你觉得想跟上主沟通,却找不到出口,我愿意替你当窗口。」
他们都在手术房外的长椅上坐下来,乔凡尼低著头说「主啊!请您听我这个有罪的人的忏悔,我背叛诺言,让心爱的人陷入险境,因此内心无法抑止哀伤,甚至开始怀疑上主的能。」
加百列也低下头神情肃穆高洁「哀恸的人是有福的,主将给予抚慰,大山可以挪开,小山可以迁移;但主的慈爱必不离开你;主平安的约也不迁移。这是怜恤你的耶和华说的,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阿门。」
舒曼矛盾的看著加百列,乔凡尼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目光。
「你们又是一场苦恋…………」
舒曼苦笑著「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个,我不想再听训。」
加百列用纯洁的目光看看两人「作娈童的,亲男色的都不能承受神的国,我可以接受男人之间的爱情,但是却无法认同。舒曼,别想太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来,我们一起为路西法祷告。」
舒曼轻轻执起他的手,又牵起乔凡尼的手,跟著加百列祈祷,乔凡尼叹息一声,只好也闭上眼。
「全能的上主,怜悯受苦难的子民,让您的宝杖引领迷失在死亡幽谷中的迷途羔羊,让您的光照耀路西法的路…………………」
第五章 试炼
即使明天你一切青春美丽
都象幻影一样地消逝,
请你深信我将永远真诚爱你,
我将仍象今天这样永远爱你,
哪怕美丽的青春消逝。
当你失去今天可爱的青春美丽,
你的红颜被泪水洗去,
那时你会相信我的忠实爱情,
海枯石烂坚定不移。
我的心永不变,它将永远爱你,
我的真诚始终如一。
胸口好痛!路西法在迷糊中挣扎几下,想开口呻吟,喉咙一阵尖端的刺痛提醒他发生过的事。
路西法睁开眼,日光刺痛眼睛,他强迫自己习惯耀眼的日光,强迫自己不要抵抗呼吸器硬灌进胸膛的氧气。
双手都被握著,他移动目光看看左手,是乔凡尼紧握住自己,他另一只手牵著罗夫,再把目光转到右手,一个红发的青年握著自己的手,他身旁站著舒曼,所有的人绕著自己围起圈圈,罗夫和舒曼的手横跨他的病床牵著,他们都闭著眼在祷告。
太可怕了,铁血男儿罗夫竟牵著舒曼的手,虽然很气他们竟然擅自为自己祷告,路西法还是忍不住轻笑一声。
乔凡尼听到一个闷笑声,不可思议的张开眼「路西法!」
路西法很想对他笑,不过固定塑胶气管内管的胶带紧紧的黏住他的嘴角,让他笑不出来。
「你醒了!医生说没伤到重要器官,可是你还是硬睡上一个礼拜,吓坏我了,我以为你不会醒过来,别动!你身上很多管子。」
乔凡尼心疼的抚著他苍白的脸「插喉管很难过是不是?没办法,你的肺部塌陷,无法自己呼吸,所以只好帮你插管子。」
路西法虚弱的举起右手比出食指和中指。
罗夫好笑又好气的说「这算什麽?你的计划成功了,乔凡尼回到你身边,你可以比出胜利的手势了是吗?」
路西法轻轻的摇头。
加百列温柔的问「你要什麽?」
路西法还是摇头。
舒曼脱口而出「你该不会要我们都滚出去,留乔凡尼和你两个人温存吧?」
路西法翻了个白眼。
乔凡尼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是说这是第二次插管,叫我们别为你心疼,你能忍耐,是不是?」
路西法看著乔凡尼轻轻的点头,什麽时候乔凡尼这麽了解他了?总是大言不惭的说他最了解他,但乔凡尼的爱经常让他觉得有压力,他用超乎常态的关注眼神看他,却让他总觉得自己的悲伤是可笑的自怜。
「很惊讶我能猜中你的想法?」
乔凡尼在路西法额前深情的一吻「我一直忽略你的痛苦,还自以为是的把你的痛苦当成是你心理上的问题,我以为你对母亲自杀的自责是病态的,可是直到你中枪那一刻我才了解这种罪恶感有多可怕。」
路西法流出了被了解的泪,终於,他不再被视为是异常的疯子,终於,他的痛苦得到正名。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的多离谱,你不是怯懦而是勇敢,孤单的背著这些痛苦走了这麽长的路,坚强的克服社交恐惧症去面对人帬,所有的人都觉得你做的事只是从异常回复正常,从来没有人给你鼓励过,连我都忘了告诉你,你有多令人感动。」
如果不是喉咙插著管子,路西法几乎想放声大哭,现在只好任泪水泛滥。
乔凡尼心疼的吻著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你一定很孤单很害怕,才会要求所有的人为你不断付出,才会不想自己独处,我们却以为你是自私任性的,我还狠心把你留在无人可及的孤独里,我走的时候你一定伤透了心。」
乔凡尼不断擦拭他的泪水,但那泪水却无法停止的涌上来。
「天呐!我让你受了多少说不出的委屈?你恨我恨的有道理,我自私的要你说爱我,却不管你流泪拒绝是为什麽,连我都要恨起这个粗心的自己,怎能要求你爱我?」
路西法无力的用手势向罗夫示意著。
「你要什麽?纸笔?」
不敢相信自己,所以故意测试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你自己,我错了,我只在乎自己有没有受伤,忘了你的心也会痛
乔凡尼感动的亲吻著他的手背,路西法从未说出这麽贴心的话,他从来都不肯说爱,但仔细回想,他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在表现心意吗?
路西法环顾四周,他亲近的人都在,他向舒曼嘁眼询问著。
「他是我的朋友,叫加百列,是梵谛冈派过来的实习神父,我在市区新买的里订了一整层公寓,他实习的期间会借住在我那里,我现在不回郊区的房子了。」
路西法失望的看著窗外,他身边要少一个人了………
舒曼又说「我要求罗夫这几天也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你出院以後我们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连乔凡尼一共五个人,离你最向往的六人行也不远了。」
路西法惊讶的把眼光转向他。
「你不会生气吧?我的房子很宽敞,五间大房三个客厅,你和乔凡尼一定会有足够的隐私的。」
路西法又拿起笔
你不觉得我的个性很讨人厌吗?你还要跟我住?会被我烦死的
「唉~你是有点爱哭、有点任性、有点黏人、有点娇纵又爱骂脏话………」
舒曼看到他的眼光一黯,忙停止胡说八道「不过你还是很可爱呀!听你成天骂人也挺有意思的,偶尔发发疯也很好笑,就算替你倒倒水拿拿遥控器又怎样,你又哭又笑的样子挺迷人的,我就爱看你这样撒野咧!」
路西法带著泪笑了,握紧乔凡尼的手,又向舒曼伸出手,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的珍惜所有人的爱护。
************ ****
过了几天,他的伤势控制下来,呼吸器也拔掉了,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乔凡尼抱著路西法面向窗户坐著。
乔凡尼温存的抱紧他曾经几乎要失去的爱人「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一向讨厌医院,等出院以後我们离医院远远的,你跟我回内华达玩玩。」
「跟著你去赌啊?」
「才不是呢,我们可以去看各式各样的秀,你老是站在台上,也在台下看看别人表演好吗?」
「沙漠耶~一定很热。」
「不会啦,快入冬了,这时候去最好了。」
路西法乖顺的把头靠在他胸口「真奇怪,快入冬了还是这麽暖,我好热喔。」
乔凡尼伸手探探路西法的额角「我们坐在阳光下又吹著暖气当然暖,外面的行人都穿上大衣了………你的烧怎麽都不退?难怪你觉得热。」
路西法探头看看街上缩头缩尾的行人,又用手背摸摸自己的额头。
「烧好久了耶,好像从上次开完记者会就开始发烧了,那天抽了血,不知道检查出什麽?」
乔凡尼惊讶的说「从那一天?快三个月了,罗夫怎麽这麽粗心呢?他怎麽不带你来医院,你有没有不舒服?」
路西法摇摇头「我只是累,吃不好也睡不好,所以他没注意到这些,你干什麽这麽紧张?干嘛,你该不会在外面乱搞,传染什麽爱滋病给我吧?」
乔凡尼心虚的红了脸,在吵架冷战的期间他曾召过男妓,不过时间上不对,而且他有用套子啊!当然要打死不承认这件事。
乔凡尼慌张的摇头「我只爱你。」这可绝对是真的。
路西法狐疑的想追问,医师敲了门进来。
「颜先生,打扰了。」他拿起手中的病历晃了晃。
乔凡尼看到他严肃的问好,心凉了半截「检验报告出来了?」
「嗯………。听我说,我有个不好的消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乔凡尼紧紧把路西法搂著,深怕再次失去他,过几天路西法就可以出院了,他不愿意再让任何坏消息破坏此刻的甜美,他们还要到处去玩的………
「路西法,你的白血球高达十五万,一般人只有五千到一万个,这表示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乔凡尼倒抽了一口气「会是什麽问题?」
「我安排下午替他抽骨随做检查,最有可能的问题是ALK。」
路西法茫然的抓紧乔凡尼圈住他的手「什麽?我听不懂。」
「急性白血病,俗称血癌。」
晴天霹雳,两人只能紧紧的相拥,医师不停开合的嘴到底说了些什麽,对这对爱侣已经失去意义,唯有紧贴著的身体才是真实的。
「急性白血病的治疗目前有了很大的进展,利用药物治疗及控制已可使患者生命大大的延长……」
延长?不是痊愈?
乔凡尼轻轻的吐出一句话「住口……」
消散在空气中的微弱抗议并未传入医生耳中。
「至少已经知道有数种药物可以治疗急性白血病,病人用药物治疗後,病况会逐渐改善或回复正常,但是很多情形下,均会复发………」
他的嘴唇颤抖著「住口……」
「机率上而言,五年的存活率是百分之…………」
「住口!」敢用比例把他的路西法算进去!
乔凡尼悲恸的把头埋在路西法的肩上,那麽小的肩膀,他还能扛多少?
「乔………不要这样………我们还有机会的…有机会的是不是?」路西法求救的看著医师。
「呃……」医生显然也吓了一跳,以目前的检查结果而言,他几乎可以说路西法确实是罹患血癌了,不过他还想活著走出这间病房。
「做完骨随穿刺才能确定诊断,嗯……如果可以找到合适的对象,可以做骨随移植,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路西法无力的摇头。
「呃…………我们也会替你寻找可能的对象的,不过非血亲之间的移植通常会因为拮抗而失败,甚至因此导致病患死亡…………」
乔凡尼忿怒的抬起头来,这个医师似乎很难学乖。
「嘘!」路西法紧张的向医师使了个眼色「谢谢,请医生先出去好吗?」
他抓住乔凡尼的手,制止他向前冲出的举动「不要这样!人家是专业的医生,不会有错的。」
乔凡尼忿忿不平的说「他说的是什麽话?我不信!我不相信是这样的!」
路西法把他拉住「你冷静一点,这样拉著你我的伤口会痛。」
「你会痛!?」乔凡尼忙坐下来拉开路西法的衣服探视著他的左胸。
路西法叹息著说「不知道还有多少困难要阻挡我们,好不容易能安心的让你抱著,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看著你呢?」
乔凡尼的目光巡视他的身体,看了多少次的身体还是依然娇艳动人,而胸膛上白里透红的原因竟是致命的,路西法在两个多月前就发烧了,他一点都没留意。
「乔…………我生病了,会变丑………我不想让你看我变丑。」
路西法伸手挡住乔凡尼的视线,幽幽的说「我只想要你看著我是那麽完整的,如果满身的针孔……。。我不要你看我生病的丑样子。」
乔凡尼拉下他柔软的手轻轻吻啄著「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在维也纳音乐学院大门外踏出车外,我想,这个世界怎麽会有这麽美丽的生物?那美妙的一瞬深刻在我心上。」
「一旦接受治疗,我就会变了…………」淡淡的声音里带著遗憾。
「从来没有变过………。」
乔凡尼把他拥进怀里「你的样子在我心中从来都没改变过,无论何时看著你,我都看到那个无依的天使,沉默的向我求助,不要担心我会对你的外表在意,从那一刻起,你永远都不会变了。」
路西法抬起头来看著窗外,阳并没有因为他的恶运而停止照射过,他想起连续剧里六个好友不变的友情。
「不会变?…………。我想出院,我对医院真怕了,我想搬进舒曼买的房子里。」
乔凡尼轻轻的把他放回床上「我知道,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在你身边。」
「呵呵………你比我还缠人。」
「记不记得你自杀住院那次,我在病房里为你做了什麽?」
温热的手掌延著胸口滑下,引起一阵颤抖。
「好久………有两个月没碰你了,你年轻的身体一定很难耐吧?」
路西法开始喘息,才两个月吗?为什麽有这麽巨大的饥渴?
「有没有偷偷自己来?嗯?」敏感处被握住,路西法忍不住扭动著。
「别紧张,这时候我不会故意不让你解放的,干嘛脸红?只是用手这样摸而已。」
「嗯………」
「小声一点,叫太大声待会那个白痴医生又出现了。」
恶意的套弄著,指尖轻轻磨擦开口。
「啊………哈啊………别………」
「嘘…。。」用吻再次封锁住,手指延著大腿内侧下滑,来到另一个敏感的地方。
「嗯………」
「小声一点………。。想不想?告诉我,你要我把指头放进去。」
在洞口揉搓著,就是不肯进入。
「别闹…我会哭喔………」
「坏心的家伙,现在想用这招来换取解脱?说,你要我放进去。」
「你………啊………快…我」红著脸一咬牙「我…想要…进来……」
「哈啊………」柔软的穴口把修长的指头深深含入,路西法美丽的胸膛弓起。
「路西法………路西法……我爱你,我好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明明是愉悦的让乔凡尼宠爱,他的指头熟练的触碰著他最敏感的那一点,温柔又激情的要带他上高潮,可是路西法却忍不住流泪。
「我也不想离开,乔,啊!乔………我从未想过离开你………乔…………」
「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保护你,我的小路西法,我一定会保护你」
乔凡尼坚定的说著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实现的承诺,路西法炙热的身体吸住他的手指,还有多少次可以看著这张如花的小脸愉悦又痛苦的露出淫荡的表情?还有多少次能听到他压抑的吟哦?
不知道,一切都是无解。
骨随穿刺的结果很快的就出来了,他们两手交握,听著医师宣告。
「确定是血癌,最好马上接受化学治疗,他的情况很不乐观,指数呈现出来的结果很差。」
路西法茫然的看著医生,又转头看著乔凡尼,他突然觉得万分委屈,为什麽会是他呢?从十五岁到现在,两年之间他要进出医院多少次?
「…………我不要再住院了,我真的怕了,让我回家,让我出院!」
冰冷的病房,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莫名其妙就穿插在体内的针头,路西法吓坏了,他不愿意再面对这一切。
乔凡尼心酸看看路西法,他明白他的恐惧,在医院里的病患都不能算是人,只是一个个病例,只是一个个编号,在医护人员眼中他是他们的「工作」。
随时会出现在病房中对他说「吃药了」「打针了」「量体温」的陌生人,一次次摧残路西法的自尊,一次次宣告他是没有隐私权、自主权的「病例」他无法拒绝任何一个以他的健康为由的侵犯,只能像个破娃娃一样任人宰割。
他问医生「没有别的办法吗?不一定要待在医院里吧?」
「当然,如果你们可以每天准时报到的话,他可以不用住院,不过治疗期间最好减少外出,他的身体会出现一些化疗的副作用,出门可能有很多不方便。」
路西法松口气,天真的笑著「我才不怕呢!可以回家就好了。」
乔凡尼忧虑的看著他的笑脸,不知道路西法是否了解他将要面对什麽折磨。
化学治疗每个循环为期六个月,在这段期间每天都要跑医院,舒曼在市区添购的房子还真派上用场,起码路西法不用在纽约市混乱的车阵中受气。
「呜~~~呕~~~~~」
才从医院回到公寓,路西法忍不住奔向浴室抱著亮晶晶的马统大吐特吐。
乔凡尼请的佣人把他们共住的地方打扫的乾乾净净,但路西法每下愈况,有时一进门就忍不住吐出来,乔凡尼心痛之外,只有替他清理残局。
「好点没?」他不舍的拍著路西法越来越娇弱的身体,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浴室中的沙发上。
任乔凡尼擦拭嘴巴,拿著漱口水清洁口腔,路西法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化学治疗比他所想的更可怕,他整天随时都会吐,口腔开始出现溃疡,连乔凡尼吻他都不行了。
「第三周…………就这样了?」路西法靠著椅背闭著眼喘息。
乔凡尼心疼的抚摸他的头发「这些早就知道的,如果可替你承担就好了,看你这样我的心都痛………」
话还没说完,他惊讶的看著柔亮的发丝在他手中掉落。
路西法听见乔倒抽一口气,睁开眼,乔凡尼背著他不知往垃圾桶丢了什麽。
他挣扎的站起来往垃圾桶看「乔!」
乔凡尼扶住他「没事的,只是一些头发。」
路西法绝望的看著他「不是每个人都会掉头发,为什麽我会?天呐!开始了,我的头发会掉光!」
乔凡尼心痛的抱住路西法「不会有事的,头发会再长,我帮你买一顶帽子,你这麽美,戴帽子也一定很好看。」
「不要再骗我了!」
三周来的折磨让路西法耐心全失,他终於忍不住暴发了。
「不会有事?会!你看看我!你看我的手!都是针孔,我再也拿不起琴了!」
路西法忿怒的脱下衬衣
「看看我的身体!我瘦成这样了,看这个子弹留下的疤,看我满手的针孔!你还要骗我说我很美?我要死了!你看著我啊!」
乔凡尼沉默的用悲伤的眼光看著路西法,他每天陪伴路西法上医院,他受的折磨一一呈现在眼中,扎不到血管时他的手臂像没有生命一样任针头在手臂中搜寻,他的痛难道他不知道吗?但是知道又如何?他终究保护不了他。
难堪寂静在浴室内回响,路西法颟顸的走到镜子前
「我会死………我会在很丑的样子下死掉,我不想再接受治疗了,要死就死好了,这麽痛苦干什麽?」
乔凡尼从身後用手圈住他,轻轻的前後摇晃著
「不要放弃,求求你,我不知道要怎麽帮你减轻痛苦,从以前就不知道,是我太骄傲,以为可以帮助你,其实我真的帮不上忙。」
「我受不了了,你不知道我受的是什麽罪,要忍受针头每天刺进身体里,还要这样吐个不停。而且他们完全不当我是人,早上那个护士找不到我的血管,竟然说『这个case很难搞定』,我不算个人,我是case!让我放弃吧,我死也要死的有尊严,这样子真的很难过。」
「不要!我不要放弃你!我知道你难过,我恨不得是我受罪,可是我不能替你痛,我会对院方施压,叫他们特别照顾你,求你……为我,好不好?我从没求过你,现在求你为了我撑下去,答应我一次好吗?
」
「不只是痛!我的身体为什麽要这样任他们处置?我一点保护自己的权力都没有,他们说什麽我都得听,我烦了!我烦透了!」
「你就忍心逼我放弃你?」
「……………」
路西法看著镜子照出他和乔凡尼,乔凡尼还是那麽俊美,可是他现在多苍白虚弱?为什麽乔凡尼对他依然那麽有耐心?他………变的好丑。
他往後靠在乔凡尼身上「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麽好看,到现在才发现过去的我真的很美。」
「你还是很美,真的,我不只是用眼睛看你,我用心来体会你的美丽,你看看,眼眶下的黑圈子是最华丽的眼影,苍白的脸颊是我的白色提琴手的本色,你有变吗?我看不出来,只觉得你越来越迷人了。」
乔凡尼怎麽就这麽痴情呢?他如果真的死了,乔凡尼要怎麽办?想到这里路西法就更难过了。
路西法闭上眼「我怕………」
「别怕,无论怎麽样,我一定在你身旁陪著。」
摇摇头,路西法终於忍不住啜泣出声,他的恐惧从来都不是来自於要面对死亡。
「我怕……呜……乔,我怕我死了,你会受不了,我舍不得让你受这种罪,我怕最後那刻看到你的眼泪……我害怕的是………我走了你怎麽办呢?」
乔凡尼压抑住快夺眶而出的泪水,勉强自己对镜子里的两个人笑著。
「不要哭,我们都不要哭,只要你奋斗过了,就算真的是那样,我也含著笑送你走。」
「你说的?你答应我,不要伤心,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乔凡尼把头埋在路西法身上,他的香味被药味掩盖住了,然而对乔凡尼来说,依然甜美如昔。
「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坚强的完全治疗。」
路西法抚摸著唇上的水泡,迷惑的看著镜中陌生的人,沉默的不回答。
乔凡尼急的抬起头来说「我答应你了,为什麽你不答应我?答应我,每天都让我陪你到医院去。」
路西法叹了口气,乔凡尼还是强迫他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事,可是他如果放弃了,真的对乔凡尼太残忍,他必须为他坚强面对这一次的挑战。
「你拿剪刀来,把我头发都剪了。」
乔凡尼有些意外「路西法?」
「接下来头发会一直掉的,这样坑坑疤疤的笑死人了,你帮我都剪了吧!」
乔凡尼找出剪刀,路西法冷冷的看著镜子,他知道自己的一头黑发,曾让乔凡尼心醉不已,所以他要乔凡尼亲手剪下他的发。
乔凡尼举起剪刀,张开刀口,路西法闭起眼。
「喀喳!」
路西法并没有感觉头发掉落。
「乔凡尼!」睁开眼,金色的发丝变成杂乱的卷子,乔凡尼优雅的金长发没了,乱七八糟的头发让他显得很狂野。
一头金发向来留的过肩,乔凡尼总是绑著马尾,那诱人的俊逸因此更添性感。
「你干什麽剪自己的头发!」那头金发原来这麽卷?
「我说过,无论如何一定著陪你。」
路西法自责的哭诉著「你最爱面子的………你剪了头发……你为我剪了头发!」
「嘿!别哭,你看我,难道真的这麽难看吗?」
「呜……。很好看……很有男人味…可是你一直很珍惜那头闪亮的金发……。你留了好久,怎麽剪了?」
路西法气愤的转身搥打乔凡尼「你是神经病啊?叫你帮我剪,你剪你自己的!」
乔凡尼任路西法在他身上落下如雨的拳头,心痛的说「你的力量真的变小了……。怎麽打人都不痛呢?」
「我会被你气死!我真的会被你这种人气死!你真的………」
路西法停下手「你真的非这样爱我不可吗?」
乔凡尼的回答是一个坚定的微笑。
第六章挚爱
啊!我爱人象一朵红红的玫瑰,
它在六月里初开;
啊!我爱人象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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