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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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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两行泪颗颗落下,青璃由挣扎到放弃挣扎,如木偶任由他搂着。
唇瓣相接,只有泪水在舌尖渗透,他一点点的在她唇上辗转,将她的泪水一并吞下,那苦,就一直苦到他心里。
他用力攥紧十指,缓缓退开她的唇,眼神带着漫无边际的殇。
捧着她木偶般冰冷的身子,深深的揉在怀里。
多希望她能再用清脆的嗓音,饱含情意的喊他一声慕言,笑着靠在他怀里为他灯下念书。
感觉到他颤抖的身躯,青璃始终无法伸出手来抱一抱他。
她的心已经满满的被凤倾夜占据着,她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爱慕言,所以,任何一点的希望,都只会让他更痛苦。
远在东商的青璃,不知凤倾夜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也不知,一场血雨腥风就要到来,更不知,当她再见凤倾夜之时,还能再为他披上大红的嫁衣,完成那未完的新婚之夜。而这一夜后,三国相杀,血染江山,民不聊生,应了佛陀舍利的诏世之言。
☆、美人泪(2)
时值七月下旬,一个月后,便是东商太后五十寿诞。
东商乃中土大国,周边各国皆有人前来贺寿进贡。
西域那些林立的小国,也陆陆续续提前进入了繁华的朝歌城。
是以,此时的朝歌欢声笑语,分外热络,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中多可见异族人来往于街市商铺。而林林总总的酒馆客栈,更是住满了外省来的商贾富人小姐公子们,为的是秋月,观看朝歌最绚烂的盛世烟火。
朝歌的驿馆本有四处,为了今岁太后的寿诞,早于半年前开始动工,又另建了几座驿馆。可外朝来贡的人委实太多,是以,每座驿馆都住满了各个国家地区来的使臣宾客。因这些使臣和宾客皆携带着一车车物资和进贡的贡品,朝中又另派了许多官兵前来守卫。
青璃和辛姝随同胭脂,住在离皇城最近的一座驿馆内。
驿馆中日日酒席不断,每每都是一夜喧哗,笙歌艳舞。
青璃几人住的地方选了个最偏静的院落,慕言又下令周旁的几个院落不得住人,是以前头的喧哗倒也不怎么传得进来。
驿馆北苑里,住着一群西域人,此时正是灯火阑珊夜深之时,这些人把酒言欢,品着中土的美酒,吃着中土的美食,怀内还抱着驿馆内安排的中土美女,苑堂上歌舞不断,其他院落亦是同样景象。
这群西域人推杯置盏间,歌舞换了一轮,堂上飘着一股浓浓的酒气,有的人,还怀里抱着西域羌琴,就地便兴致勃勃的奏唱起来,忽然一阵曲乐声响,从那下方舞来一面蒙红纱巾的‘舞女’,窈窕婀娜的身姿,跳着绝美的中土舞姿,席间传来欢笑声不断。这些西域人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给予欣赏。
辛姝面含着微笑,随着底下奏乐,舞得酣畅淋漓,婉转袅娜。
她一边舞着,一边不时观察着这群西域人。
其中有几个是懂得中原话的。
嫣红的水袖挥舞,似娇似媚,她撩拔着这群西域人的兴致,欢笑中一曲落寞,席间一片的掌声,辛姝坐到一人身旁,那人棕发蓝眼,鼻梁高挺,典型的西域人特征。
☆、美人泪(3)
辛姝含笑举了酒杯,杏眼如丝。
离开席间,她随了那蓝眼睛的西域人来到房间里,含笑,不紧不慢环顾房间的摆设,那西域人并不是粗鲁无礼之人,这些,她在席间就已经看准了。是以没有在刚一进房间便露出婬秽的面目,而是风度翩翩的为她斟了一杯酒。
“你的中原话,说得很流利。”
辛姝仆一开口,尽管再如何遮掩,那略沙哑的嗓音还是令那西域人微微蹙了眉头。当年为了掩藏真相,她不惜毁了自己的嗓子,后来慕言竭力为她请医治疗,虽恢复了许多,但也不再是当年她那副清亮的嗓音,沙哑中略带低沉,但如今经过治疗,也不再有最初的难听。
而她红纱下露出的美丽眸子,和那妖娆的身段,并那一曲舞姿,也足够令这西域人倾倒。
他揽住她的腰,一身西域胡服,身上有股西域风沙的味道。“我是,郅宛国使臣,懂你们中土话,不过,中土比我想象中,要,更美。”他尽量用简单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中土美,中土女子,更……更美。”
“有多美?”辛姝含笑,啖一口他递过来的美酒。
“像,沙漠中的,月。很美。”
月……这一个字,顿时让她眼眸中一暗,滑过一丝痛苦。
“你有,心事?”他抬起她的脸。
“是。你可愿意帮我?”她恢复了笑容。
“什么样的,心事?”
辛姝绕开他的手,躲开他欲掀开面纱的举动,眸子含笑,眼底略闪着湿意,在灯火下越发显得美丽。“我喜欢西域,向往那里,可惜从未去过,你……可以教我说两句西域话吗?”
“当然。”西域人很大方的摊手笑道。“你,要学,哪几句?”
辛姝眼底里掠过一抹诡谲的光,妩媚含笑凑上来,在那西域人耳旁说了几声。
“噢,这不难,我可以教你。”西域人非常大方的教会了辛姝。
当辛姝学会了那几句西域话,便凑上来,“我的房,在南苑第五间,今夜巳时二刻,你来,我让你看中土更美的东西……”
辛姝带着一抹神秘离去。
西域人心中已然被撩拔起浓厚的兴趣。
☆、寿诞前的风波(1)
“站住!什么人?”巳时二刻,南苑外守卫的侍卫将那西域人拦下。
“我是,郅宛国使臣,前来,与贵主人结交。”那西域人不料这南苑竟有这样多的官兵守卫,心中不免好奇。
“这里是南苑,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内,还请大人离去!”这里不仅有慕言派守的人,还有随同胭脂一道来朝的藩凉侍卫,都拦住了这西域人的去路。
“啊,我是受了,你们主人的,邀请,所以才在今夜过来。”那西域人看来并不太懂中土人的规矩。
“请止步!大人,卑职等乃是奉命看守南苑,此地是东商朝歌,大人该当入乡随俗,倘或在太后寿诞期间闹出不悦,只怕大人,担待不起!”
那西域人越发觉得奇怪。
这住在驿馆内的人,都是来自各个地方,彼此互相来往,为何独独这处院落不同?
西域人不顾,想起辛姝那番话,就要大步挺着身子走过去,想这些人是不敢阻拦他这个西域来的使臣的。谁知这些侍卫见他硬闯,纷纷拔刀相向,将西域人逼了回去。
“大人,再要无礼,休怪我等不客气!”藩凉的那些侍卫纷纷露出怒意。
房间内,有伺候的丫鬟掌了灯。
辛姝和胭脂匆匆汲了拖鞋走进青璃的房间,三人都听闻了外头的响动醒来。
“二姐,外面像是发生什么事了?”胭脂道。
“外头有官兵守着,应当没事。”辛姝说道。
青璃想了想,从床头随手拿了件披风披上,“还是出去看看,免得有事闹大。”
胭脂点头,忙让丫鬟拿了两支琉璃灯笼。
辛姝忽然说:“我忘了披衣出来,就不出去了,你们去瞧,我等你们回来,若没什么事才好安心回去睡觉。”
青璃和胭脂就出去了。
看着她们出了房,辛姝目光渐渐变暗,她走到青璃的床头,因着她们都习惯睡前,将身上的物件都放在枕头下,是以辛姝拿开枕头,便看见枕头下放着一些首饰,荷包,还有那两只合欢铃,和那条胭脂所绣的香罗丝帕。
这厢,青璃和胭脂走出南苑。只见侍卫拦着一人,西域着装。
“发生什么事了?”胭脂走上来,看见那浑身酒气的西域男子不免露出疑惑的神情。
☆、寿诞前的风波(2)
那西域使臣的目光先是在胭脂秀婉精致的小脸上怔了怔,接着目光移到了青璃的脸上,目光顿时惊叹,连连赞道:“中土女子,很美!”
有侍卫走过来低声道:“启禀皇后,此人乃自称是郅宛国的使臣,无礼要闯进来,我等才拔剑相对。”
“我们现在在东商,还是不要逾了规矩,既然这儿是驿馆,还是派人请来侍郎大人管此事,想此人来自西域,怕是不懂中土的规矩。”胭脂温婉说道。
“是!”
“二姐,咱们回房吧。”
青璃没有说什么,正要转身,谁知那西域人乘着空隙两步走上来拉了青璃的手臂,“姑娘,你把我叫来,如何却不肯,放我进来?”青璃疑惑,却并没有因西域人的鲁莽举动而动怒,“大人想必是,认错人了?”
那西域人怔愣,青璃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确是认错了人。
“二姐,此人好生奇怪。”胭脂低声说道。
“驿馆人多也杂,难免有些误会。”青璃虽这么说,可也还是禁不住,又疑惑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西域人立在那,似是十分困惑,一直望着她二人离去的方向,但没有再硬闯进来。
这夜后倒也没再发生什么,一直到了十天后。
这日,藩凉有信传来,天河将在太后寿诞前几日到达,算起日子,不到半月的时间。只是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三天后,天河就带着人马进了朝歌,给了胭脂她们一个意外。这一个多月的分离,胭脂对天河思念万千,然而再次见面,天河最先挂牵的,还是青璃。虽然明知恢复记忆的秦天河,心中爱得最深的从小就是二姐,虽然明知自己能做天河的妻子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可这一刻,胭脂还是有些微微的失落。但这份本能的失落,好好的藏在她的微笑下,眼里盛满的,只是对天河这一路风尘仆仆后的关怀。
青璃的房间内,天河绷着脸询问:“青丫头,告诉我实话,他肯放过辛姝,是不是对你有所要求?!”天河素来是直来直往,来到驿馆,得知青璃将辛姝带出了皇宫,心中就猜到没有这么简单。
☆、寿诞前的风波(3)
“慕言要我答应,不离开朝歌。”青璃轻描淡写的说着,一边替天河斟了一杯凉茶。
“他到底还是利用这机会来要求你!”
“天河哥,慕言不是这样的人。”青璃辩驳道:“他是这样对我说的,可是我知道,即便我不答应他,他最终也还是会答应我放过辛姝。”
“他就算放过辛姝,恐怕也不会就这样放你走!”
“……”青璃端着茶盅的手顿了顿。的确,在知道她跟凤倾夜的兄妹关系后,慕言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可是,总是会有办法的。
“跟我回藩凉!”天河拿掉她手里的茶盅,扳过青璃的身子,“丫头,你知道我也不会就这样看着你折磨自己,一个人流落在外,要真是那样,即使要翻遍整个江山,我也会把你找出来!”
“你、”青璃的心又揪在了一起,“天河哥,你真的要负了胭脂吗?你知道,只要有我在,胭脂她就不会放开心,难道你要她一辈子,都活在我们的阴影之下?她心地善良,无欲无求,一心只盼着你好,甚至觉得自己亏欠了我,觉得自己霸占了你,在你中蛊毒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你是真心爱过她的,我永远只能拿你当哥哥,天河,珍惜你身边的人,看着你幸福,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这一句话将天河问住。可是也让天河沉浸在矛盾和痛苦的挣扎中!
只要看着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彼此相依相伴长大的一幕幕就清晰的刻印在脑海,他从没有拿她当妹妹,也没有血缘关系,他曾发誓要一生守护她,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没有,他就这样败了?!
曾经他几乎就得到了她,她也差一步就能成为他的新娘!
可是再见面,他已经有了皇后,她已经有了心上的人,更甚至有了孩子。
如今她陷入绝境,他却步步为难,还要不负了另一个女人!
为什么这该死的丫头,总学不会为自己多着想一分!
“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离开东商,离开南诏,你是要一个人离得我们远远的,然后含辛茹苦的带大这本不该出世的孩子!”
“这是我甘愿的,我并不觉得苦。”
“可我做不到!”天河不知道为何,觉得很快就要再一次失去她,心里那股难安占据了他的理智,分开的这一个月多,他无时无刻不担忧她是否哪一天就突然消失了,马不停蹄的赶来,直到看见她站在面前,才心安。此刻听了她的话,看见她那执着痴迷的目光,他忽然心痛如绞,激动中,捧住她的头,吻住她的唇!
☆、寿诞前的风波(4)
屋内灯火摇曳,窗户上隐约映着相吻的两个人影,廊道里胭脂停下了脚步,水漾的眼眸中微微黯然,面上却微笑着,转身回房,并没有来打扰他们。
“天河,你不该这样。”青璃咬着唇,泪在眼中打转。
该死!他对她做了什么?这样跟混蛋有什么分别!“丫头,我、”天河急了,心中着实后悔冲动之下吻了她。
“别哭,丫头。是我的错,我答应你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我累了,天河哥,你先回房吧,我想休息,过了这一夜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泪忍下,青璃轻声道。
看到青璃这样难过的表情,天河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你好生歇息。”天河握了握拳,无法再上前来安慰于她,懊恼中走出了她的房间。
回到房间,天河发现胭脂眼中有过泪痕。
胭脂竭力的微笑着,“夜深了,你赶路累了,我替你打水洗簌后歇息吧。”
天河拉住胭脂,“这些事有下人做,你身子虚弱,又去做这些做什么。”
胭脂就笑望着他,眼里忽然藏不住泪,“你忘了,在藩凉,一直都是我亲自服侍你。”
“胭儿……”天河擦掉她眼里的泪,“你都看到了?”
“不、我没、”胭脂怕他多想,急于否认,可对上他直视的目光,最后只是把头一低,无声点了点头。
“你果然是看见了。”
“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天河哥哥!”胭脂急的薄薄的肌肤下青筋也跳了出来。
“胭儿,你总是这样善良。”天河扶着她肩头安慰她。
“不……”胭脂低声说道:“真正善良的,是二姐。二姐聪明,有情有义,善良细心,还很坚强。在宫中之时,一直是二姐照顾着我和大姐三姐,刚进宫时,我的懦弱胆小,大姐的横冲直闯,三姐的凡事计较,都惹来不少的祸端,到头,都是二姐替我们化解了。如果不是她,我们几个哪里能活得那样舒坦。二姐把亲情看得很重很重,所以处处替我们着想,她有颗七巧玲珑心,可也累了自己苦了自己……”胭脂转身抬起头,直视天河,泪眼朦胧,“我不想,看到二姐活得这样苦,天河哥哥,我真的不在乎,带她回家吧。”
“胭儿。”天河拥着胭脂入怀。
这样的女人,教他怎忍心辜负?同样好的两个女人,让他无法抉择,当他自问,爱的究竟是谁,却还是浮现出青璃的脸。
☆、寿诞前的风波(5)
“阿璃……回到我身边……”
“……回到我身边……阿璃……阿璃……回来……”
不,回不去了。倾夜,不在你身边,一定不要做傻事,不要伤害自己。
“阿璃……回到我身边来……”
倾夜,我们是兄妹,是兄妹!
“阿璃……回来……”不!
说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自从离开南诏,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凤倾夜,睡梦里都是他不停的呼喊声。梦醒后,只有身侧空荡的床榻,只有心头永无止尽的痛楚,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夏月的夜,月色皎白,远远的仿佛还能听得见夜深处,笙歌笑语。
日子一天过去一天,离太后寿辰越来越近了。“倾夜……”抱紧自己,蜷缩在床上,任思念如密密麻麻的网束缚着她,明知不该去爱,却还是无法停止想他。
门上被人叩响。“是谁?”她问了一声。
“我……”辛姝的声音。
听到声音后,青璃抹了一把泪泽,然后下了床,汲着拖鞋出来开门。辛姝站在门口,“我到外头歇歇凉,听你房间有响声,想着你……或许也还没睡。”辛姝说着话,走进了青璃的房间。好一会,辛姝说:“其实,心中还有件事,想对你说。”
青璃走到桌前倒了杯凉茶给辛姝,“有什么事吗,辛姝?”
辛姝喝了两口凉茶,踟蹰了一会,方才说道:“我想在离去前,替慕言亲手做一顿饭菜。”辛姝端着茶杯抬头看向青璃,“只是你也知道,他如今恨我入骨,怕是看不都不愿再看我一眼,可换成是你,他便不会拒绝。”
“你是想,以我的名义来替他做?可是这样,慕言只会当这些饭菜都是我做的。”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亲手再替他做一顿饭菜,看着他吃着我做的饭菜,就满足了,纵使离开,也至少带着一些安慰。”
“好。”就这样,青璃答应了辛姝的请求。
三天后。这天一大早,胭脂因为听了辛姝说朝歌郊外有座观音庙宇很是灵验,于是听了辛姝所言,跟着天河前往观音庙为小君诺上香祈福。胭脂本要带上青璃,只是天河想着青璃怀有身孕,不好颠簸山路,于是便罢了。当青璃晨起,驿馆的下人告诉她,天河带着胭脂于郊外观音庙上香拜佛去了,青璃才知他二人天未亮就出发了。
☆、寿诞前的风波(6)
随着一丝晚风清凉吹过,夏末就这样过了。
中秋之月即将到来,仲秋月后三天,就是东商太后的寿辰,因赶上了中秋夜,所以太后五十大寿,举国将欢庆十日,今年朝歌必定是烟火盛世,花灯万千,民间杂艺,数不胜数,是以才吸引了东商各省的百姓前来游玩尽兴。
夜幕初升,繁华的朝歌城内,一盏一盏灯火相接点燃,正是酒醉金迷,笙歌乐舞之时。
驿馆门前,高高挂起流苏的大红灯笼。
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停在门口,慕言着一身常服,乃是一件薄罗长衫,玉白的色泽,飘逸的下摆上并无任何金丝银线所绣的繁复龙纹,只有一片写意的水墨染画,一朵朵杏花点缀在水墨之间,便随着他沉稳踱步之时,在夜风中绽开,仿佛还带着一缕杏花的清香。发绾着玉白冠,脚穿一双同为玉白色的龙靴,整个人沐浴在皎白清泠的月光下,如踏风而来。
青璃站在门口,不由的有些看得出了神。
直到他走至面前,看见他眼底倒影着她的脸,才回过神来。
这时,辛姝站在一处角落里,亲眼望着慕言走进了青璃的房间。又看着青璃跟着进了房,顺子领着驿馆的下人在慕言的吩咐下先告退,留给他们安静的空间。
她,说过,此生的结局一定不会就此结束!
只要能让她再度回到他身边,她不惜做尽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她只要慕言对她的爱。
即使失败,她也永远不会选择离去,便是死,也要死在有他在的地方!
她会要让太后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会让慕言知道,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她辛姝一人!
辛姝想着想着,眼里渐渐的泛起猩红的色泽,为了爱,不顾一切,哪怕是毁灭!
缓缓握紧发抖的双拳,眼中的光芒化成无尽的恨意和疯狂。
屋内,慕言坐下,看着满桌的菜肴,又看青璃替他斟酒。“你考虑好了?”慕言握住青璃的手,一滴酒水从白玉的酒盏内滴洒出来。
“来,先喝了这一杯。”青璃没有回答他,而是坐在他身旁,举着酒杯含笑明媚。
驿馆内隐隐约约传来笙鼓歌舞声,萦萦绕绕在耳边,在这月夜中平添了一分奢靡的旖旎。
美酒入喉烧,她清滟的面颊很快就染上一抹迷人的绯色。
☆、寿诞前的风波(7)
美酒入喉烧,她清滟的面颊很快就染上一抹迷人的绯色。
“即使我不答应你,你也会放了辛姝,是吗,慕言?”青璃又拿起酒盅替二人斟酒。
“即使你不答应我,我也不会放你走,阿璃。”他答非所问,却拐着弯承认了她的话。
“我知道。”青璃举起酒杯。
“我也知道。”慕言与她对饮,“不看着你,你怕是会一意孤行要离开。”
“还记得,当年在北苑,我偷了你杏花的事吗?”青璃含笑,举着酒杯饮下,转了话题。
“记得。”慕言喝下酒盏中的酒,目光深深看着她今夜不同寻常的笑靥。可他明白,在她努力绽开的笑靥下,只是为了让他,放她离开。他淡淡笑着,与她一同回忆着往事。
青璃夹着桌上的菜肴放在他碗中。
“几年没有做御膳,你尝尝,兴许味道,不似当年的味了。”青璃含笑说道。
慕言拿起筷箸夹了一块放在口中,其实,从他眼睛复明后,味觉的感应能力就随之淡了,如今满腹的心事和神伤,尝着口里的佳肴,却是再也,尝不出当年的味。仿佛还带着苦味。
“再尝尝这道清蒸鲈鱼。”她细细的为他剔了鱼骨,然后放在瓷碗中,摆在他面前靠着右手,离他约三指远的距离,这是在北苑他失明时的习惯,她习惯这样放,好让他在自己进食的时候,不会拿不到碗筷。
“这驿馆里是买不起盐?”
“很淡吗?不该呀?”青璃看他略颦起眉头。
“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她便拾起筷箸,挑了一块细嫩的鱼肉放在口中。
眼里的泪光不知不觉泛滥上来。
当年,他总是爱这样,明明味道正好的菜,他偏偏要说淡了还是咸了,要让她再尝,然后一尝再尝,他就眼里藏着笑意看着她吃了一口又一口,她才明白过来,并非是菜味道错了,而是他,想要她一起分享。
而今日,她吃着口里的菜,眼眶泛红,一半是想起当年北苑里,她跟慕言的过往而感动,一半是因为口里这道菜,味道和她做的相差无几。这两年,为了瞒过慕言,替代成她,辛姝背地里究竟花了多少功夫和心思来完善自己,连这些菜的味道,也学得和她差不了多少。
☆、情之蛊(1)
灯火下,她不断的为二人斟酒,与他对饮了一杯又一杯。
“慕言,如果没有当年那一场大火,该有多好……”晶莹的泪珠,在烛灯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滑下她熏红的面颊,双眼含着泪,人却在笑,目光迷离,似醉非醉将他望着。“如果没有那场大火,我就不会遇到他……就不会变成他的妹妹……”
慕言放下酒盏,目光也布满酒后的朦胧,深深凝望她,看她泪流满面。
“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也不能想他,不会这么难过,难过得……像是快要死去……”
她一手撑着额头,目光越发昏沉迷离。泪水不断,“当年离开你,我尚且还有希望,希望能再回到你身边,可是离开他,什么希望都不再有。明知他是我哥哥,我非但不觉得羞耻,甚至时时刻刻,都无法忘掉他的样子,我就这样想着他,想着他,不时还能看见幻觉,看到他就站在我面前,喊着我的名字,……慕言,我没有办法,带着满心的他再留在你身边,即使你留住我的人,我的心,也回不来,早在倾夜义无反顾用生命换我活过来的那一夜,我的心就已经,留在了南诏……”
“慕言。”她泪落两行,定定的将他望着。
他眼眶发涩泛红,“我抱你上床休息,你喝得太多了。”他说话间起身,将她儒软发烫的身子抱起走向屏风后的睡房。
如果可以,他会用无情的手段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可是两年的亏欠,他早已经失去全力夺回她心的资格。
或许他该放手,然死也放不下。
不。他不会放手。
哪怕要用一生来找回她曾经对他的爱,哪怕要狠心一些,不顾她的哀伤,也做不到放手。
看着她昏睡在怀里,帝王的目光露出万般的柔情似水。
俯下的唇,温柔的吻在她的额头。
吻去她眼角的泪,尝到她心中的苦。
将她温柔放在床上,轻拂她泪湿的鬓发,沉迷的凝望她憔悴的脸,心里只是痛着。
不知是酒太醉人,还是心里沉淀的伤太累人,他只觉得头忽然间沉得厉害,身躯渐渐的支撑不住,整个人昏在床上,最后一抹意识告诉自己,那饭菜里有人动了手脚……
☆、情之蛊(2)
辛姝悄然走进青璃的房中,烛灯下,她目光透着狞色,静静看着床上昏睡的两人。
“慕言,你没有想到,你最爱的‘阿璃’也会在饭菜中对你下药吧?”辛姝痴迷的,伸手抚着慕言俊美的脸,“所以你半点防备之心皆无。”她抚摸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过他薄薄的唇,目光里带着痴愚,“你放心,我们也许很快就能再在一起了,很快,你就会记得你对月儿的爱,忘了对青璃的爱……”
“她已经不爱你了,慕言,她心里只有她的皇兄,只有我才是唯一爱着你的人……”
她的脸部扭曲,眼神跳跃着,时而透着疯狂,时而透着恨意,时而又浮出深刻的爱意,嘴角用力浮出笑容,眸眯着,那样痴情的望着他,仿佛眼里只有他的存在。
一会过后,她从袖中拿出两样东西,几声细碎的铃铛叮咚响着,是四只阴阳合欢铃。
阴阳两对,合成一双。
这阳筮,正就是韩枫所拥有的那一对。
辛姝还记得,那日在嵩城里,她看见韩枫拿出一串与青璃一模一样的两只铃铛,而天河被合欢铃破解忘魂蛊一事她从胭脂那得知,当时还心想,当年天河给了青璃这铃铛,说是什么稀罕物,原来并不是骗人的。是以,那天她心中存着疑惑。那一夜,她跟韩枫把酒言谈,她对韩枫说尽青璃的过去,韩枫听着青璃的过往,如同当年的慕言,无法不对这样一个女子动情。酒畅开怀之后,她便也轻易从韩枫的口中打听到这合欢铃的事。
原来韩枫手里拿的那一串,正就是另一半合欢铃。
合欢铃,百蛊之王。
那天夜晚,韩枫喝得半醉,对她说,当他知道另一半合欢铃在青璃手中的那一刻,自己竟然无耻的蹦出一个念头,以此合欢蛊,蛊惑青璃爱上他。不过他断然不会如此做。
她问他,不过是两串铃铛罢了,哪里就有这样大的魔力。
他说,他原也不信,只是当年给他合欢铃的老叟说得有模有样,还说,这失去的另一半,总有一天,会再度找到彼此,走到一起。
☆、情之蛊(3)
所以,当他看到青璃拥有那另外一半,当时便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话,辛姝都记在心里。
在入朝歌前那夜,她悄然从韩枫那儿偷到了他的这一对合欢铃。
带着一丝期望。
在慕言和太后无情的打击下,她暗生了这个想法。
如果,她能以此合欢铃,蛊惑慕言忘却对青璃的爱,重新记起对月儿的爱。
那么……
于是,她利用机会,来到青璃的身边。
那夜借西域人引开青璃,她将事先打造好的假合欢铃跟青璃的那一对掉了包,这合欢铃外表看来不过精致的普通玩物,很容易打造。青璃是瞧不出真假的。
这半月,她以韩枫所说,用自己心头血喂养这两对阴阳合欢蛊。
下蛊之人以心血养之半月,中蛊之人必为异性。
她又在西域人那儿,学会了‘蛊惑之言’。因这合欢铃内的蛊虫乃是西域传来,是以得用西域话念出蛊惑之言。
一切,只待今夜。
合欢铃成双成对,握在辛姝的手中,手在发抖,只因害怕情蛊无效。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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