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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纪 by女巫(慕容姐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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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俯低,将散在地上的药片和碎的瓶一并收进袋里。
门外,风卷着细雪忽地扑了一脸。泪也被凝住了。
路灯暗淡,如同一团黄莹莹的影,路上半是雪半是泥,倾刻便濡湿了鞋。
这样的清冷,反而令我从刚刚屈辱中解脱出来。
一切已成过去。
孟廷的冷,和孟廷的热。
沿着路慢慢走,踩在雪里,印下一窝一窝湿的足印。路上连一辆车也没有,路灯拉长了我的影,浅浅斜斜地印在雪地上。
我竟然有爱,竟然有爱。我以为我的心早已死去。
当日锁链锁了脚裸,我也终于放弃了毁弃生命。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至此,生与死已无分别。
心比身先死。
我伸手,细细的雪沫随着风跌落在掌心,不成花,簌地便没了踪影,只留下彻骨的一点冰凉。
路的旁边,是一条宛如静止的河。
脚已经冻得麻木了,我停下来,想缓一缓。望着漫天的细雪,无声无息,任风卷风落,终于堕入河里。
公路上有车轮滑飞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急刹在路边的车子有人打开车门,向我走来。
“因因,快过来。”
我不禁退后两步,是孟廷。
他步子本来很疾,看到我后退,却又放缓,远远地对我招手,“因因,过来,乖。”
我摇头,只觉得心慌意乱,不知是否要逃,脚步纳纳地后退。
孟廷便如平常那样怒了脸,“好,我看你再敢动一步!”直奔着我冲了过来。
难道要捉我回去?我笑自己的痴心枉想,孟廷曾经些些许许的温柔,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虚幻想像。
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也许真的近了,便会如幻像般消失。我慌张地只想躲避,忽然身子堕入冰冷,原来我已踏落路边的河。
冬天的河,河水只到腰际,我踉跄几步,立在水中。恍然以为自己会如细雪般消逝,在孟廷眼前消逝。他却直追到河里来,捉住我,狠狠打在我的脸上。
我的身体已冻得失去知觉,如不存在。却仍可感觉到痛。冻僵的嘴唇迸出血来。
孟廷喘息着,盯住我,我闭眼等着他再打过来,然而他却只是替我抹去嘴边的血迹。暗夜里他的眼神深邃,细雪朦胧,我看不清楚。
轻轻挣脱他的手,我走向河的深处。
“放过我,孟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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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回家去吧,弟弟。””
店主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外面这么乱,你家人一定在四处找你,不要再任性了。”善意的目光令我无言。
我知道再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不知是第几次这样走出来。身后有人私语:唉,现在的小孩……
家人…… 养母和哥哥到了大洋彼岸,应该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也许早已忘了我。
路过以前的家,也已经住进了别人,阳台上晒着陌生的衣服,多了一盆粉红色的天竺葵。
我忍不住脚步上了楼梯,熟悉的潮湿晦暗的味道,熟悉的脱了漆的铁栅门,住了十年的家,如此熟悉,每一个角落。
我悄悄在对面的楼梯上坐下来。
好怀念我的床。
软软暖暖的被褥,淡淡的肥皂的香味,每天结束了一切,爬上床拥着棉被,深深吸一口气,是多么幸福的事。
终于在一家洗车行找到了工作。虽然只有半薪。
但我未够十八岁,兼身无所长。
每日的工作未算辛苦,若做足整月,我便有钱去买一双新鞋。
胸前印着行号的牛仔粗布的背带裤,暖和厚实。未来是什么样子,还来不及细想。空闲的时候我便一个人坐着发呆,那么年轻的我,还不懂得奢望。
可惜只有一个星期,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
孟廷便找到了我。
我只低着头,按照程序抹拭他的银色跑车。孟廷扳过我,“因因,居然躲到这里来,我找了你好久。”
我挣脱他,默默地拾起抹布继续着毫无意义的动作,那本来就光洁如新的,并无一尘的车身。
孟廷更加用力的将我扳转,“因因,多少钱,做这种脏兮兮的工作?”
我一声不响地挣扎,孟廷的力量大得惊人,骨头似要被他捏碎。他的眼神越来越阴沉,我错开脸,不去看。
他将我的手臂硬扭到背后,我痛得几乎迸泪,却被他整个人圈进怀里,“越来越不乖,你到底在想什么?因因,满身都是油污的味道,真不讨人喜欢。”
下巴也被他扭高,轻轻啄了啄我的嘴唇,“好想念因因的味道。那天晚上你跑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好像又瘦了,真可怜。”
我别过头躲避他又靠过来的吻,“放…放开我。”
孟廷依然是一副戏谑的表情,“怕什么,反正因因也不在这里做了。”
“什,什么?”我吃惊地望着他,忘记了挣扎。
“别和他废话。”杜擎不耐烦地将我从孟廷怀里拉出来,甩在车尾箱上,又冷又硬的手,摁住我。身体被迫向后弯折,摁在冰凉的清洁剂的泡沫里。那样难过的姿势,如钉在标本簿上的蝴蝶。
一条腿被扳起来压在车上,杜擎还是谁的手,恶意地揉弄那里,又痛又羞辱,我咬住嘴唇忍耐,不敢出声。
终于被放开,我无声地蜷缩到地上。
他们拉扯我后脑的发,我抬起头,任眼泪跌落,“不要在这里…求求你们。”
“只要不在这里,我什么都答应……”
“那好,晚上到孟廷的小别墅来,乖乖地别玩花招,否则我们明天会再来哦。”杜擎威胁地拍拍我的脸。
孟廷抽出手帕,一手捏我的下巴,一手帮我拭去脸上的泪珠,“总是哭,因因。别忘了是9点钟。”便吹着口哨将车开出洗车房。
我爬起来,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湿痕。有同事引着下一部车进来,问我,“怎么了,袁因?”
我摇摇头,低着头拾起抹布。
午餐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
“看他那么乖巧的样子,居然做那种事……”
“男生也出来卖?…真不要脸。”
“…还不够十八岁呢。”
我捧着饭盒,躲远一点,慢慢地咽,午后的阳光,很暖。
大概是孟廷和杜擎故意透露了什么。那些平常会对我微笑的人,也不再理我。
下班后,我独自在盥洗室里换下制服。
镜里瘦伶伶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那样强壮。
几名不相熟的同事忽然进来,反锁了门,将我围住。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事,我默默抱着头蜷低身体。
不知是几只皮鞋踢到身上来。他们那么恨我。
“识相的就他妈快滚!我们不要和你这种不干不净的人共用马桶,谁知道有没有爱滋病,不要脸的男娼。”
“贱。”最后离开的人吐一口口水在我身上。
门“砰”地摔上,四周安静如初,仿佛刚刚是一场不存在的恶梦。
过了好久才能爬起来。
走到孟廷的别墅,已不知是夜里几点。
捡来的鞋子有点窄,脚趾伸不开,每一步都好疼。我干脆脱下来拎在手里。
赤足踩在混凝土的公路,原来很舒服。
只是有点凉。
真希望沿着路一直走下去,不要今夜,也不要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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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河,河水只到腰际,我踉跄几步,立在水中。恍然以为自己会如细雪般消逝,在孟廷眼前消逝。他却直追到河里来,捉住我,狠狠打在我的脸上。
我的身体已冻得失去知觉,如不存在。却仍可感觉到痛。冻僵的嘴唇迸出血来。
孟廷喘息着,盯住我,我闭眼等着他再打过来,然而他却只是替我抹去嘴边的血迹。暗夜里他的眼神深邃,细雪朦胧,我看不清楚。
轻轻挣脱他的手,我走向河的深处。
“放过我,孟廷。”
15。
不要再折磨我,孟廷。
我好痛。
我弯下腰,来不及摸出药片。眼前全是飞舞的模糊的雪,冰冷的河,天旋地转,我痛得抬不起头,着不了底。
药瓶从冻僵的手指间跌落,堕入河里。
我探手,想捉住什么倚靠,却捉住孟廷的手…… 暖热而有力的,与我的冰冷和微弱,我怎么敢贪图,那不属于我的热度,烫慌了般的,急忙放开。
却被他紧紧拖住。
来不及说出乞求的话,我只等着他的拳头,落到身上来。然而下一刻,失温的身体,却触碰到温暖厚实的所在。
不是冰冷的河底。我僵着,不知所措。
也许这是一个梦,忽而模糊忽而清楚,孟廷的怀抱,像怕我逃了般的,紧紧地裹住我。我又湿又冷,在他的臂弯里颤抖,心底一片迷茫。
放过我…… 我的声音如此微弱,迷失在漫天雪里。
“因因,怎么了?因因?”
那是,孟廷的声音。
如从梦里惊醒,我慌张挣出他的胸膛。
俯在岸边的湿泥里,听到自己的声音也仿佛时远时近,“别…别过来,我等一下…就没事……”
蜷在泥里,努力地按住胃部,这样的绞痛,并不是第一次了。
半晕半醒着,我惶然躲着孟廷伸过来的手。
或许是因为舒扬的事,我不知哪里说错了什么,惹恼了他。他的呼吸压抑沉重,拳头狠狠握在身体两侧,指节格格地响,却一直没有动作,也不离开。
我感受到他的注视,如此冰冷。
他看着我在泥里无力的挣扎,脸上手上,到处是泥。痛得不成人形的样子,连最后的一点矜持也失去。
如卑微的烂泥,却妄想得到,他的怜悯。
多么可笑。
有关于爱,我狠狠啮咬着自己,这么疼这么疼,分不清痛的是胃,还是哪里。似乎看到他和舒的,两张嘲笑的脸。
我挣扎着爬起来,“对不起,舒先生的误会……我…”
孟廷面无表情,似一尊石头的雕像,仿佛未曾听到我的话。
我不禁缩步。
“因因。”他却忽然开口,“你要去哪里?”
一贯的淡漠的语调。
“我……”
要回中介店吗?生活了二十七年的陌生城市,我要去哪里?
我迷茫地抬头,张开口,却答不出半个字。
“…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不会再出现。”
孟廷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冽凶恶,狠狠捏住我的肩膀,硬生生将我扳直,“放过你?!既然求我放过你,为什么走了又要回来?!”
我躲避着他逼视的目光,“疼…。。孟廷…我不是故意回来,我也不知道,中介店的安排……对不起…放、放开我…”
随之而来的沉默,孟廷冰冷的眼瞳,凝视着我,似要深入骨髓将我冻住。
颓然地,他却放了手。
“…我走了。”转过身,眼前这一片白茫茫的夜,没有尽头。
在中介店里大病一场。
店主的揶揄与同事的冷漠,并不难捱。
难捱的终究是自己的心。
一个人躺在宿舍床上,白天黑夜,梦着醒着,如在雪里燃烧。每当夜里我便以为,我已经烧成灰烬。
然而下一个黎明仍会醒来。
所幸无需我去乞求,因那一笔医药费,店主也不会将我赶走。两周之后,还未完全痊愈的身体,便走进新雇主的领地。
冬日的晴空清冷无色,但前尘往事,终可不再纠缠。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
15章,未如想象中那样顺畅。。。。。
偶发现偶好象认床那样; 换了环境,总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要重新酝酿情绪。。。。。。。
汗…。。 不知道别的写文的大人,是不是也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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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夜幕里的建筑,黑沉沉地立成一片阴影。
我在门前深吸一口气,穿上鞋子,去按门铃。
孟廷开门,“因因怎么这么晚?”杜擎和陈明远也在,我下意识抱紧双臂,低头给他推进厅里。
杜擎挑起我的脸,“迟到一个小时,因因,你说怎么办?”
我不躲避,亦不出声。
“阿擎,别吓他了。再不走我们也要迟到。”陈明远插言,将杜擎的外衣丢过来。
“那因因怎么办?”
孟廷也将外衣套在身上,将我从杜擎手里夺过去,“乖,来帮我系扣子。”
我的手有些冻僵,笨拙地替他扣上衣扣。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搭在我肩上,很认真的端详我。
盯得我心跳也加速。
他钳起我的下巴,带着满口的烟亲了亲我,“因因… 好象有幽闭症的样子哦。”
“幽闭症又是什么东东?”杜擎在一边好奇地问。
孟廷将我慢慢推到洗手间门口,一手扭开了门。
我不出声,只是扳住门边,紧紧咬住嘴唇。
他残忍地拉开我的手指,笑着推我进去,拍拍我的脸,关上门。
我倚着门坐下来,抱住自己,不给自己发出声音。灯也随即熄了。只有嵌在墙上的排气扇在转,透出旋转的微弱的黑夜里的光影。没有窗的小小浴室,水龙头的水滴滴落的声音,越来越沉重。我感到自己,渐渐透不过气来。
…… ……
门终于开了,他找到角落里的我,唤我,“因因?”
他过来拖我,“因因,怎么啦?不要吓我,说话啊因因?”不停叫着我的名字。然而那么遥远,我不确定那是,在世界的哪一边。
只是冷。身体已经冻僵了,如隔着,一层冰。
“对不起,因因,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怕……我以为很快就可以回来,谁知道被那些该死的家伙灌醉,醒来就已经是下午……”
“我一醒就超速的赶回来… 因因,乖,张开嘴巴,牙齿不要咬得那么紧……”
“好了因因,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你一直抖一直抖的,全身都好冷。”
他用毯子将缩成一团的我紧紧裹住抱在怀里,一遍遍亲吻我的脸,把我冰凉冰凉的手放进他的毛衣里头,紧紧裹住我的颤抖,“不要怕,因因不要怕,我再也不会关你…… 我只是…开个玩笑…。。因因…我好喜欢你…”
那个下午。
他终于撬开我的牙齿,用毛巾垫了半边牙关,嘴巴含着温水一口一口度给我。我好象从冰窖里慢慢地解了冻,渐渐找回知觉。
“因因,你吓坏我了。”
我望着他,大我一岁的顽劣少年,他随心所欲的冷酷以及温情,令我不知所措。
“想哭的话,就大声哭出来吧,因因。”
我摇头,却止不住泪珠不停地滚出来,手指紧紧扣着他的毛衣。
其实,很多次被哥哥那样关起来。每次都是给扔在那里,自生自灭。家人似乎也习惯了我的反应,养母总是骂我,“又抽风,关一下就抽风,真是讨厌的小孩。”
我也习惯了,缓过气便自己爬起来。也不敢哭,哭了更会挨骂。但是习惯了痛,不是并不会痛。
我挣出孟廷的怀抱,爬到沙发的角落。
“还在生我的气吗,因因?”孟廷跟过来,用毯子围住我。他的声音异常温柔,令我不忍置之不理。虽然坚持着不肯看他凝视的眼睛,却仍是极轻极轻的,摇摇头。
孟廷却很开心的样子,本来顾忌着我的反应,而不敢靠我太近,这时却心安理得地将我一把扯进怀里,扯得我很疼,也不自觉,“我们出去吃饭吧,因因肯定饿坏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餐馆吃饭。
都是一间一间的小室,很矮的木桌,坐在铺了席的地板上,很多碟看起来怪怪的陌生的食物。孟廷说是日式料理。
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地咽,也说不清是好吃还是难吃。
孟廷关了拉门,靠过来我这一侧,“因因这副可爱的样子,倒真的好适合这里呢。”手便伸过来揽住我,“好吃吗?”
他夹了一块紫菜寿司叼在口里,凑过来,我半个身子被他箍着,只好张开口让他得逞,他将寿司填进来,舌尖也跟进来扫了一圈。
我狼狈地挣脱开,想把口里的东西吐出来,却被他摁住嘴巴,扳仰了头,被逼囫囵着咽了下去。
噎得俯在榻塌米上咳了半天,又被他趁机灌了半杯清酒,又苦又辣。
他再靠过来,我便不禁后缩着躲开。
“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别那么别扭了因因。”他仍然过来扯我,“再不过来的话,我要生气了。”
我有些怕的不敢再躲,他却扯我过去,直接将我按在榻塌米上。摁住我企图推开他的双手,低头吻了下来。扫荡般地恶狠狠的吻,直到我无法忍受再度开始挣扎,他才放开我,气喘着,“好喜欢这样被强迫的因因。”
我趁着他失神,悄悄从他手臂间的缝隙钻出来,缩在墙角。
他独自坐起身,为自己斟了杯酒,默默地喝。
“因因是不是特别恨我?”他咽了一杯酒,忽然回头问我。
我倚缩在墙角,一时不知应否回答。
“孟廷…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这样乞求的话说出来,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止不住的涌出来。
“…之前的那些钱,我会慢慢还给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真的…好累……” 仍然忍不住再次试着求他,但并不抱任何希望,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孟廷果然恶狠狠地拧过身捉住我,红着眼睛,扑面的酒气。
“不要打我… 你醉了孟廷……”
他仍然发狂一样地拎着我的胸襟,狠狠打了我一掌。我抽噎着,又惊又怕,脸上又辣又麻,眼花耳鸣的跌倒在榻榻米上。
绝望地俯在那里低低哭泣。终于不能再对自己隐瞒,面对这世界的无力感。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我不知道,应该信任谁。
孟廷,以及这个世界,不可躲避不可抗拒,我不知藏身何处,才能够不被伤害。
孟廷再度抬起的手,却停在半空,未落下来。
18。
从餐馆回去的路上,孟廷一言不发。
也不看我,却从餐室里便一直紧紧扣着我的手腕,将我牵上车。
“因因…”
见我乖乖随在身后进了房间,他欲言又止。转过身看了我一会,才轻轻扳起我的下巴,用手指碰了碰我微肿的面颊。
“疼吗?”
我轻微地躲了一下,不敢出声。
孟廷似乎叹了口气,有些消沉地将自己陷进沙发里,“因因,你总是惹我生气。”
“把我的香烟拿过来,在大衣口袋里。”
我迟疑了一下,到门边的衣架上摸出烟盒,看了看他脸色,只好笨拙地抽出一根递到他唇边。
我笨手笨脚的样子反而惹他发笑,他点燃香烟,忽然硬是将我扯倒,摁进怀里,把我的头埋进他胸膛。那样的姿势令我十分别扭,他却一边吸着烟,一边轻抚我的脊背。
我试图挣扎,仍被他摁回原来的姿势。
他的手来来回回,固执的也是轻柔的,一遍遍地轻抚着。
“别这么僵硬,因因。”
厅里只开着暗黄的落地灯,他吻着我耳朵,轻轻说。
给他拥着走到洗手间。他在浴缸里放满了水,便来解我的衣扣。
我下意识攥紧自己的衣襟,他不但不恼,反而笑笑,亲我的睫毛,“因因好像一只小鹿哦。”仍然将我剥光。
洗手间又冷,我赤着脚踩在潮湿的地砖上,不禁踮起脚尖,蜷起手臂抱住自己。心里怕着接下来就要发生的那种事,又怕自己哪里不小心惹恼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因因?”他忽然注意到我胁下的一片青紫。不仅仅胁下,后腰那里,也一直一直疼。孟廷的手轻轻按到,我便疼得一缩。
他将我转了一圈,“好可怜呢,不过……这样带着伤的因因好迷人。”抱起我,放进盛满水的浴缸。自己也脱了衣服。
我却看到他的手,去按灯的开关。
“孟廷…。。” 我的声音带着惊惶。
他仍然关了灯,自己也踏进浴缸来,在黑暗里摸到我,拉进怀抱里。
“别怕,因因,有我呢。”他抱住温水中仍然冰凉的我,“其实没什么好怕,因因,关了灯的洗手间,其实没什么好怕。”
紧贴着他的温度,我蜷起的心脏慢慢放松。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他的声音,喃喃的柔软的,与平常的冷酷戏谑判若两人,“不要怕,因因……不要怕…”
我不知不觉枕在他肩上睡着。这一切,像一场温暖的不真实的梦。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亮。我莫名其妙感到惊慌,腾的坐起来。
好半天才想起身在何处。
柔软的床和被。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布,像是春天的,一点也不觉得冷。
无意中回转身,额头正碰上孟廷的嘴唇,给他一把捉住,然后扑倒在床上。
“不要,我要迟到了…”我虚弱的抵抗。
孟廷的呼吸都是情欲的味道,并不理会我的哀求,掀起我的睡衣,埋下头四处亲吻。“因因真的想回那个地方上班?想要钱的话,我给你就是了。”他含糊地说着,把我翻过身,一手扯下睡裤。
我知道逃不过,紧紧捉住身下的被子。他正企图探入的手指却停下来,问我,“因因怎么又哭了?”
干脆将我又翻过来,对着我的脸。他那健康的已经成年的身躯罩住我的瘦小,虽然只相差一岁,却显得我仍像个发育未完的小孩。
“好怕……”在他的阴影之下,我的声音微弱而羞愧。
他刮我的鼻子,“有什么好怕,又不是第一次了。”便分开我的双腿。
但仍然是疼。
终于捱到他的满足。
从他怀里挣出来,我在洗手间里找到自己的衣服,“孟廷,我回去…洗车店了。”
“因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他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抓着我的肩。
他靠得那么近,令我不敢开口拒绝,迷茫而艰难的对望着他那热切的眼睛。
“你也不要去那个脏兮兮的洗车店了,就留在这里,每天等我回来…… 我要每天都抱着因因睡……还要每天抱着因因洗澡…… 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因因。”
被他的热烈吓住,我慌乱的只是摇头。
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我想要的,不过是找一份可以裹腹的工作,租一间最小最便宜的房子,一个人静静地过。
不是孟廷。
虽然他的拥抱,有时的确很暖。
不敢看那双眼里的失望,害怕他的失望,转而便成狂暴。
我在那风暴之前的安静注视里蜷缩着,他却伸手捏捏我的脸,说:“好吧,我送你去。不过,如果店里不肯要你的话,你要乖乖跟我回来。”
我坚持让孟廷将车停在街口,一个人走去店里。
“对不起,昨天的旷工……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很努力的哀求,洗车店的老板却不耐烦的摆手:“你赖在这里有什么用?我的店不会请你这样的人。”
我站在门口忍住眼泪。如果走出门,我又去哪里再找一份工作。
却被人从背后揽住推到一边,孟廷执着球棒,一下便将桌上的电话机砸得粉碎,指着那个老板说:“手机丢出去!不许报警!你店里的人打了我弟弟,今天不过报仇而已。”
窗外机车轰鸣,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七八个手执球棒的少年。
“不要,孟廷、不要……”我吓得说不出话来。孟廷一直揽着我,退出办公室,将老板刚刚丢到门口的手机一脚踢飞。
他用手蒙着我的眼睛,“因因不要看,我们先走好了。”
连耳朵也被他捂住,将我推进车里。
19。
我在人群的哄笑里爬上岸。水的低温令胃部又开始痉挛,我尽量让自己的脚步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似乎有人拦住我戏问,“厨娘的味道如何?”我勉强对他笑笑。
逃到人们的视线之外,我躲进下人用的小洗手间。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只要捱过这阵子的痛。
反锁了门,我已直不起身来。摸索到一块毛巾咬在口里,湿透的整个人就蜷俯在地上。这样的痛法,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吧。视线一阵一阵地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仿佛只可以看见,痛的颜色。
就要这么痛死了……
恍惚里仿佛有孟廷的脸,我看到自己对他伸出手去。
“……孟廷……救我…好疼……”
醒来的时候,天已微光。我仍然俯在地上,身上湿衣未干。
居然还会做那样的梦。差不多痛到快要死掉的时候,每次都会有同样的幻觉。孟廷,那个人的温柔亲吻,和冰冷眼神,像一个无休无止,混乱纠缠的梦。
原以为只是习惯。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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