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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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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灾九刀的消息?”余红姑抱着她往回走。

“与他有关就是。”

“那我当然相信啦!小姐。”

西门宫主关心地检查女儿的五官,心中一宽。

“你们退至一旁。”西门宫主向所有的人下令:“我要和萧老鬼了断三十年前的是非。”

八荒人龙独自上前,脸色不正常。

“天凤,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呢?”八荒人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造化弄人,你的绰号飞天夜叉,的确不怎么好听,偏偏你又不肯和我一同去见家父解释……”

“你给我闭嘴!”西门宫主咬牙说:“我一个大闺女,怎么能和你一同去见你爹?日后我还要不要做人?

你们一家子都把我看成妖女,一个个摆出伪善面孔,把我逼得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容身之地。

等我真的成为妖女,你们噤若寒蝉,一个个成了懦夫胆小鬼。你,真的成了逃匿八荒,欺世盗名的浪人懦夫。

三十年,好漫长的日子,我一直就在找雪耻复仇的机会,你永远都逃得比任何人都快。这次,你逃不掉了,你……”

“天凤,你听我解释……”

一声怒叱,西门宫主挥剑猛扑而上。

八荒人龙身形一晃,斜闪出两丈外。

糟,霹雳五雷梭斜截而至。

一声长啸,八荒人龙掏出了平生所学,急速斜闪的身形化不可能为可能,以更快的速度折回原地。

这一进一退之间,有如电光石火。

“铮!”西门宫主攻出的致命一剑被封住了。

“砰!”霹雳五雷梭在三丈外爆炸,梭分裂为五片,爆出丈五左右,在五方同时爆成碎屑,飞散的破空锐啸惊心动魄,碎屑射入地面,爆起一阵沙尘,声势惊人。

八荒人龙封住一剑的同时,身形乘势倒地,狂风似的滚出丈外,再跃起斜掠丈余。

西门宫主也借力飞退,间不容发地躲过了五雷梭几片铁屑的爆裂路线。

这就是霹雳五雷梭不能滥用的原因所在,本身有难以克服的弱点,如果退向计算差了分毫,很可能发射的人也同归于尽。

一连串的变化,令人心胆俱寒。

黄泉殿主是旁观者,本身也有歹毒的暗器冥河地火珠,但看了五雷梭的可怖威力,也惊出一身冷汗。

这玩意决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抗拒得了的,除非炼成了金刚不坏、水火不侵的法体,不然难逃大劫。

八荒人龙不敢再停留,飞跃出五六丈外。

这瞬息间的接触,老怪杰已耗掉了五成精力,有自知之明,再也没有足够的精力躲避五雷梭的攻击了。

一声怒啸,西门宫主再次挥剑猛扑。

八荒人龙一阵怪叫,斜掠而走,一窜三丈,眨眼间便远出三十步外去了。

“天凤,你冷静点好不好?”八荒人龙站在远处焦灼地叫:“我躲了你三十年,不管谁对谁错……”

西门宫主一跃三丈,但八荒人龙更远出四五丈去了,想拉近势难如愿。

“娘,请听女儿有好消息禀告。”西门小昭在余红姑的搀扶下坐在草地上:“女儿如果没有萧伯伯……”

“不许你再提这老狗!”西门宫主退回愤怒地叫:“不管他用任何方法赎罪,今生今世,我决不原谅他,不杀他决不干休。”

“西门宫主,大家都是入土大半的人了,难道还看不开吗?”站在不远处的雷霆剑客苦笑:“你们霍家与萧家,不论是长辈或晚辈,对人生的态度各有看法,谁都不承认自己的看法有错误,先天上就极不相容,两家怎么可能结成亲家?幸好你们能及早分手,不然……”

“没你的事。”西门宫主怒叫:“风凉话谁都会说。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杀萧老鬼决不罢手,你们最好不要替他挡灾。”

“这种纠纷,谁都不愿沾惹……”

“那你还说什么?”西门宫主气势汹汹。

“好,算我没说。”雷霆剑客居然肯在口头上示弱,这是极为罕见的改变。

也许,是飞灾九刀给他的一刀,让他懂得如何改变自己的态度吧!

“女儿,你要说什么好消息?”西门宫主没有发泄的对象,只好找自己的女儿打交道了。

“爹击败了萧伯伯。”西门小昭喜悦地叫。

“你说什么?”西门宫主似乎没听懂女儿的话,焦灼地伸手试探女儿前额的温度:“你没发烧呀?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女儿是没发烧。”

“那你刚才说……”

“女儿说,爹用刀击败了萧伯伯。”

“什么?你爹?你爹手无缚鸡之力,你……”

“女儿从轿缝里看得一清二楚,没错,爹的口音,女儿决不会听错,虽则爹蒙了脸,但口音与身材……”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西门宫主不胜忧虑地说:“是不是阴风奇毒在体内作怪……”

远处的八荒人龙,可听了个字字入耳。

“丫头,那蒙面青衫客是你老爹?”八荒人龙大叫,声震荒野。

“不错,是我爹。”西门小昭也大声说:“要不是小秋姐掩住了我的嘴,我一叫,爹就会见我的。”

“真是你老爹西门英?”

“半点不假。”

“那书虫?”

“他击败了你,萧伯伯。”

“哎呀!难怪他说的话那么语无伦次。这……我不信,我要去再找他。”八荒人龙跳起来叫,转身如飞而去,显然不相信蒙面青衫客是西门英。

“怎么一回事?”西门宫主一头雾水。

“是这么一回事……”雷霆剑客将经过概要地说了,居然有认输的勇气,将被飞灾九刀砍了一刀的创痛让众人观看。

“这……这怎么可能?”西门宫主拒绝相信:“我恨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武林人,所以嫁一个不会武功的丈夫。我夫君西门英是学舍的教谕,他连最基本的骑射都一窍不通……”

“你最好去找他证实一下。”雷霆剑客饱含深意地说:“他与飞灾九刀走在一起,假使他性情大变,江湖上很可能出现一个更可怕的横祸九刀,飞灾横祸走在一起,保证江湖将血流成河。”

不远处的黄泉殿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

“好哇!西门宫主,原来是你在暗中捣鬼。”黄泉殿主怒叫如雷:“难怪在德安,你那扮猪吃老虎的丈夫,打伤了我的人,狂妄地提出警告,不许本殿的人招惹你碧落宫的人。

你公母俩一明一暗,再勾结飞灾九刀翻云覆雨。你给我记住,我黄泉殿和你碧落宫没完没了。”

西门宫主张口结舌发怔,似乎还没从震惊中清醒。

“娘!”西门小昭担心地低唤。

西门宫主仅皱了皱眉头,显得茫然失措。

“娘,爹和李……李大爷走的……”

“去找他!”西门宫主像是大梦初醒。

人如果能将世情看得开,将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变化发生。

一是消沉颓废,什么都不在乎。

一是失常暴烈,任情发泄不顾一切。

不管颓废或暴烈,决定的因素很多,千头万绪,众说纷坛。而诱发的主因,决定于当时的精神状态,和外力所加的压力程度,并不是说变就变的。

西门英的心病压抑了三十年,这是一种极为深沉苦闷的精神重荷,普通的人是很难忍受得了的。

三十年,局外人的心目中,这只是一组数字,一种意识代表,一件寻常的故事而已。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走上了返回州城的道路,外表依然神情安祥平和,内心却波涛汹涌,万马奔腾。

绕过一座树林,前面路右的一家农舍中,踱出五个狰狞骠悍的男女,显然有意拦路,并肩一字排开,五双怪眼目迎他接近。

为首的一双夫妻,正是人见人怕的阴阳双魅:阴魅姚霜、阳魅雍和。

在铁城,双魅与毒手睚眦出现对付飞灾九刀,但飞灾九刀不战而走,夫妻俩并不知道飞灾九刀有多厉害,对飞灾九刀并没怀有多少戒心。

五人中地位最低的是汉阳女霸,江湖五大女煞星之一,飞花魔女许翠华。飞灾九刀在南阳纪家,就曾被这位女霸所打昏。

飞灾九刀那次很幸运,没被汉阳女霸打死或打成残废,那时他毫无反抗之力。

“老弟,留步。”阳魅雍和笑吟吟地说,神色上看不出恶意。

“哦!有事吗?”青衫客西门英止步,懒洋洋地瞥了五人一眼。

“你和飞灾九刀走在一起,却不是他的同伴。”

“你看出来了?”西门英油然兴起戒心。

“没错吧?”

“没错。”

“八荒人龙萧啸天,真才实学并不比雷霆剑客差多少,比普度三僧、一剑愁等等名宿还要高明些,而在你的刀下,几乎施展不开。”

“哦!原来你们躲在一旁目击事故发生。”

“不错。老弟年纪轻轻……”

“呵呵!五十有五了,我比你大几岁,你居然称我为老弟,荒唐!”

“骗人,你最多不过四十岁……”

“再说小几岁,我可就成了少年英豪啦!”

“能击败八荒人龙,你老兄已可名列武林绝顶高手之林,怎么江湖道上,从没听说你老兄这号人物?在下姓雍,雍和,请教你老兄尊姓大名?”

“你就叫我青衫客好了,飞灾九刀就叫我青衫大叔。你如果也叫我大叔,我会很高兴的。”

“在下想交你这位朋友。”

“朋友?”

“是呀!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名利任你予取予求,你相信我吗?”

“很抱歉,目下我唯一想做的事,是回到客店睡个好觉,名利的事,我兴趣不大。”

“不大,并非不想。”

“那是以后的事。”

“老兄,人往高走,水往低流,只有傻瓜和白痴,才不知道名利的重要。老兄,要名成利就,光凭努力是不够的,需要有大好的机会,和挡都挡不住的幸运。现在,就有大好的机会,你击败了八荒人龙,就是现成的幸运。

老兄,机会错过了,永不会再来,好好把握啦!”阳魅真有点说客的才干,鼓如簧之舌相当有吸引力。

“我说过,我唯一要做的事是睡一觉。”

“好吧!你回城睡,我等你。”

“等我?”

“我知道你住哪一家店,等你睡够了,想通了,我再去找你。”

“也好。”

“请便。”阳魅让在一旁,相当客气。

其他四男女,也善意地微笑让路。

“谢谢。”西门英也和气地微笑,抱拳为礼,客气地道谢,从容举步穿越。

走了五步,他身形一晃。

“哈哈哈哈……”身后的阳魅突然大笑。

西门英缓缓地转过身来,本来红润的面孔,已经变成了苍白色,而且在流冷汗。

“你……们。”他的嗓音也变了:“在这附……近,泄放了些什……什么毒……毒物……”

#奇#“三步断魂飞雾。”那位像貌狰狞的中年大汉说:“在下是无双秀士蓝二爷的亲随,三步断魂飞雾是毒魔尚天的毒物中至尊,毒魔的门人程贞,是二爷的情妇,你明白了吧?”

#书#“三步断魂,你五步仍能支持,太了不起了。”阳魅笑吟吟地说:“但你一定会倒的,只要你再动一动脚,早倒晚倒无关宏旨,反正倒就是了。”

“你们为……为何要计算我?”

“目下咱们急需可用的人手,你就是咱们不惜一切代价争取的目标。”

“你们……”

“动脚呀!快动……”

林子里踱出一个人,一身黑。

“你们真笨得像猪。”这人嘲弄地说:“这位青衫大叔并非对毒物全然无知,早些天一到德安,他就知道有程贞这么一个毒魔的得意门人,再经过与我这个曾身受其害的人谈及毒物的事,他已心中有数。他不会再动脚引起毒物迸发威力,他在用玄门心法行功辟毒。”

“飞灾九刀!”汉阳女霸飞花魔女惊呼。

“谢谢你还记得我。”飞灾九刀站在三丈外笑吟吟地说:“在南阳纪家,你把我打得好惨。

天杀的!女人手应该温润柔嫩,而你的手……却会用铁打的花来杀人,你真不该是女人。”

谈说间,异啸刺耳,共有七朵径寸大的杀人铁梅花飞舞而出。

而每一朵花,皆在距飞灾九刀不足两尺处,被他弹出的七枚制钱所击碎,奇准无比,不可思议。

阳魅手一伸,阻止飞花魔女再发射飞花。

“那天,你跑得太快。”阳魅也笑容可掬:“咱们没能亲近亲近,在下一直引为憾事。”

“呵呵!那天在铁城,你们人太多,而且还另有人埋伏,在下怎敢不快走?呵呵!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早晚会见面的,现在咱们不是见面了吗?

你这引为憾事的心愿,今天就可以获得补偿,咱们就来亲近亲近吧!五个人,我飞灾九刀幸会了。”

“李老弟……”

“住口!李老弟是你能叫的?”飞灾九刀半真半假沉喝:“谁不知我叫飞灾九刀李大爷?”

“好吧!就算你是李大爷。”阳魅居然仍能保持笑容可掬的神采:“能第五刀就把雷霆剑客砍伤,你足以配称大爷。李大爷,何必呢?”

“你的意思是指……”

“冤家宜解不宜结,李大爷。”阳魅重鼓如簧之舌下工夫:“蓝天虹蓝老大南阳的事,是正常黑道好汉的正规作法,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是吗?”

“唔!说得很有道理,并不包括天理。”

“只要你不再追究,你要什么,请吩咐,雍某可以全权作主,满足你的要求。”

“蓝老大知道我的要求。”

“李大爷,总该让人有路可走,是吗?”

“老兄,蓝老大并没有路让我走。”

“李大爷……”

“我挥刀重新闯道,只有两件事要做。”

“两件事是……”

“烧掉藏剑山庄;杀掉鬼面神,够简单明了吧?”飞灾九刀不笑了:“我这两件心愿,要求并不过苛。当然,我并不怪你们为朋友两肋插刀,但也不会慈悲让你们宰割我而放过你们。”

“总该有条件有商量呀!”

“我是个很单纯的人,不与任何人谈条件。以牙还牙,这就是人生。”

“李……”

“你打算和我干耗到天黑吗?”

“这……”

“你们可以走,在你们向我下毒手之前,你们是安全的。”

“不要欺人太甚,阁下。”阴魅姚霜冒火了,手按上了狭锋刀的刀靶。

“正相反,飞灾九刀从不欺人太甚。你们看,飞花魔女打了我七枚飞花,我并没和她计较,甚至让她平安离开。

这位无双秀士的亲随,用三步断魂飞雾暗算我的朋友,我也不介意,世间还有比我更好心的人吗?”

那位亲随眼神一变,突然向五步外站立行功排毒的青衫客西门英扑去。

意图十分明显:擒人作人质。

电虹破空,一闪即没。

飞灾九刀所立处在侧方,相距三丈,比五步远了一倍,按理绝对阻止不了亲随的快速擒人行动。

第九刀:飞电刀。

“砰!”亲随失足摔倒,滑至西门英脚前,扭曲着挣扎、爬动、抽搐。

五寸长的回风柳叶飞刀,从右肋深入内腑,全部没入不见形影,铁打的人也禁受不起。

“呃……”亲随狂嚎一声,停止爬动,蜷曲着颤抖,作垂死的抽动。

“你怎么这样笨?”飞灾九刀说:“我如果没有制止你们蠢动的能耐,会站在此地和你们聊天胡扯吗?真是至死不悟!”

“你……”阳魅大吃一惊,几位有数的高手中的高手,的确不曾看到飞刀飞出。

“我在制造杀掉你们的借口。”飞灾九刀冷酷无情地说:“飞灾九刀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每一刀皆是飞灾。你们如果自信能挡得住飞灾,动手吧!等什么?四比一,你们还有机会杀掉我。”

“你……”

“我等你。”

阳魅一咬牙,手搭上了剑靶。

一声刀吟,尖刀出鞘。

阳魅作势拔剑,只是吸引对方注意的障眼法,而负责出其不意出手攻击的,却是表现得神态悠闲的阴魅。

两人对付真正的强敌,配合得丝丝入扣天衣无缝,有许多比他夫妇高明的对手,就是死在他们这种卑鄙手法下的枉死鬼,一动一静突然出现相反的行动,的确令对方措手不及,发觉不对已来不及应变了。

阳魅的剑还没拔出,尖刀却已先一刹那出鞘。

这瞬间,出鞘无声的晶亮狭锋刀,挟凛冽刀气光临飞灾九刀的胸骨,阴魅的攻击快得令人目眩,贴身的身法有如鬼魅幻形,刀法更是狂野绝伦,女人用刀比男人更凶猛。

拔刀、近身、出招,一气呵成,有如电耀霆击。

可是,却没有飞灾九刀快。

黑色的尖刀,事实上比阴魅的晶亮狭锋刀快了一瞬。

“铮!”尖刀错开了狭锋刀,男人的臂力浑雄多多。

电光一闪,尖刀立加反击。

“撼山刀……”喝招声震耳欲聋。

刀山崩散,化为无法看清形影的电虹。

阴魅疾闪出两丈外,刀气四散。

一只发髻飞起,飘落,跌松。

是阴魅头上梳的盘龙髻,一种头发特别美而长的女人,最时兴的发髻。

而阳魅的剑,仅出鞘一半而已。

“进招!”飞灾九刀沉叱,尖刀已指向大惊失色的阳魅。

“这……可能吗?”阳魅傻傻地自问,忘了把剑完全拔出。

“我给你拼了!我的发髻……”阴魅发狂般尖叫,披散半短的乱发,像个鬼,挥刀疯狂地冲上。

尖刀一转,迎向冲来的阴魅。

飞灾九刀嘴角出现冷酷的阴笑,尖刀发出慑人心魄的冷电寒芒。

“阴阳合仪……”阳魅厉叫,不得不挥剑冲上。

假使配合得宜,默契圆熟,夫妻俩可在发动的刹那间,完成刀剑互相配合的阴阳合仪大阵,阵势一催动,可把强一倍的劲敌,在刹那间击杀。

可是,阴魅心痛喜爱的发髻被削,急怒交加中乱了章法,激动地独自冲上拼命。

阳魅没料到变生不测,慢了一刹那。

致命的一刹那,刀一发便决定了生死存亡。

“铮”一声暴震,尖刀的刀背斜架住阴魅砍来的狭锋刀,取得了进手最佳空隙,顺势反手一刀挥出,身形急移斜转。

阴魅美丽的脑袋飞起三尺高,无头的身躯仍向前冲,鲜血狂喷。

这一刀有如追命符,无情地削断了脖子,刀过无声,刀锋从颈骨缝中锲入滑过,干净利落,似乎尖刀比刽刀还要锋利十倍,割肉剔骨得心应手。

最熟练的屠夫,也没有如此高明的神技。

尖刀回旋,只能看到动的闪光,而看不清刀的实体,到了阳魅的剑侧方空隙。

阳魅的反应的确超尘拔俗,厉叫一声,倒纵出丈外,从刀尖前退出,生死间不容发,刀尖以分厘之差,从阳魅的咽喉下掠过。

“给你一刀……”飞灾九刀跟上沉叱。

阳魅飞掠而走,快极,胆都快吓破了。

飞花魔女看到阴魅的头离颈飞起,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七魄脱体逸走,已先阳魅一步侧窜两丈,老鼠般窜入树林溜之大吉。

另一名中年骠悍大汉也不笨,悄然电射而逸。

“休走!”飞灾九刀大叫,但并没追赶。

阳魅已逃出五六丈外,如飞而遁。

从此,阴阳双魅只剩下单魅了。冷酷无情的一刀,勾消了一魅。

飞灾九刀收刀入鞘,将两具尸体拖至路旁摆放停当,以免惊世骇俗。

他到了西门英身侧,从百宝囊中取出药瓶,倒了一颗丹丸递到西门英口中。

“你很不错,居然撑得住。”他摇头苦笑:“你这种人在江湖玩命,早晚会把命玩掉的。情绪放松,让解药早些溶入经脉。”

西门英脸色泛青,冷汗彻体,双目已呈现朦胧,快要支撑不住了。

不管西门英肯是不肯,将人扶住、托起,迈步进入树林,将人摆平在树下。

不久,西门英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冷汗已止,呼吸逐渐回复正常。

飞灾九刀坐在对面的树下,脸上仍挂着阴森冷酷的神情。

“我死过一次了。”西门英坐起,说话元气未复,显得有气无力,但饱含深深的恨意。

“他们不要你死,只想要你入伙。”飞灾九刀说:“他们目下人手不够。”

“我不会入他们的伙。”

“那一定死。”

“我也是这么想。”

“今后你有何打算?就此打道回府?”

“不打算回家了。”西门英站起伸展手脚:“海阔天空,何处不可遨游?其实,我有家却等于无家,那个家,已非我所有。”

“怎么说?”

“我与妻子儿女分居已久。”

“分居?为何?”

“一张床,本来应该只有两个人。而我感觉得出,始终多了一个。所以,我只好退出,让步。同床异梦,这滋味真不好受。”

“你在胡说些什么鬼话呀?”

“老实话。走,回城,为了庆祝重生,我治酒请你,不醉无休。”

“好吧!你有心病,找个人吐吐苦水,也许会减轻些少痛苦,我是个好听众呢!”

……………………………………………………………………

第二十一章

距西门约有三四里,路旁建有一座土地庙,四周都是苍郁的树林,是一处歇脚的好地方。

一个鸡皮鹤发,老眼凶光闪烁,握了一根浑铁寿星杖的老太婆,从庙后踱出,在大路中间拦住了。

老太婆身后,酆都五鬼中的四鬼,鱼贯跟出,像四具行尸,相貌狰狞鬼气冲天。

五鬼只剩下四鬼,其中一鬼气色甚差,显然伤势仍没痊愈,但仍然可以动剑行凶。

这种凶残恶毒的魔字号人物,除非被砍掉脑袋,不然死不了,而且凶悍依旧,些小创伤算不了什么。

四双鬼眼狠盯着泰然赶路,渐来渐近的飞灾九刀和青衫客,眼中有怨毒的火花,是被仇恨激昏了的人,这种人十分危险。

老太婆又老又丑,而且生了一只鹰钩鼻,真像个巫婆,即使不激怒,也会令人望之生畏,半夜里出现,真可以把胆小的人吓死。

飞灾九刀老远便看清了这五个拦路人,但神色丝毫不变,脚下更从容,更稳实。

青衫客也认识四鬼,也神色不变。

“如果碰上可怕的强敌,大叔,知道该怎么办吗?”飞灾九刀一面走一面问。

“老弟,我并非什么都不懂的人。”青衫客笑笑:“不瞒你说,我曾经碰上不少高手,也听说过不少人物的根底,只不过不曾开杀戒而已。”

“在我面前,你懂得太少了,大叔。”

“我不否认。老弟,你是问我的看法呢?抑或是江湖朋友武林英雄的看法?”

“两者都有。”

“如果是我,我会在脚板底多抹些油,加快溜之大吉。如果是江湖朋友武林英豪,为了名头声誉,不能输气,不能辱没名号,所以必须尽快地拔刀。”

“哈哈哈……”飞灾九刀大笑。

“我好笑吗?”

“你不可笑,你的话好笑。”

“什么意思?”

“你在说相反的话,也有意讽刺人。”

“我没有呀……”

“你并没在脚底下抹些油。”

“哦!你是指前面拦路的几位仁兄是劲敌?”

“他们是很有名气的劲敌。”

“错了!老弟,我对付得了他们。何况,有你在,有你的飞灾刀在,我更甩不着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们根本不是你的敌手。好像,他们少了一个鬼,那成了真鬼的仁兄,是被你杀掉的,是吗?”

两人谈笑自若,已接近至十步之内了。

老太婆和四鬼不言不动,鬼眼中怨毒的火花更炽盛,更凌厉慑人。

“酆都五鬼其实十分了得,阴风与障眼迷魂大法合击,武功自成一家,雷霆剑客与八荒人龙两个人,也休想在他们五人合击下全身。”飞灾九刀止步,嗓门更大:“我所说的劲敌,并非指他们五鬼,虽则他们十分了得,我也曾栽在他们手下。”

“你是指……”

“那可敬的老太婆。”

“她?可敬?”

“是呀!她,没错。她的可敬处,是杀人干净利落,不会让死者在痛苦中死去。有些人生性残忍具有兽性,喜欢把对手凌辱得痛苦万分,再残忍地处死。你看过猫捕鼠吗?先一口咬伤颈骨,再播弄老半天,再……”

“再一口吞食。”青衫客接口:“所以称灵猫戏鼠。她,她是……”

“酆都长生殿的住持女法师,冥婆道婆。酆都五鬼是座主,也是冥婆的师侄。”飞灾九刀揭开对方的身份:“在上一代的凶魔魁首中,冥婆的地位甚高,威望甚至比毒手睚眦高,至少也相等。”

“哎呀!这时赶快在脚底抹油……”

“来不及了,大叔。”

“那……我们……”

“学江湖朋友武林英豪,为了名头声誉,拔刀而斗呀!俗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不是办法,躲得今天,明天呢?”

“小辈,你不会有明天。”冥婆阴森森地接口。

“真的呀!”飞灾九刀笑问。

“我冥婆的话,千真万确。”

“好,就算你冥婆金口玉牙言出如山,在下却不怎么相信。”

“你杀了老身一位师侄。”

“老太婆,你这句话,就不像出于金口玉牙了。”

“小辈大胆!”冥婆怒叱。

“把话说明白,不平则鸣,无所谓大胆。”飞灾九刀冷冷一笑:“令师侄为了赏金,一而再设计谋杀在下,你一个老一辈的成名人物,魔道至尊,岂可颠倒黑白,指责在下杀了他们?

而且,那晚五鬼夜袭,仓猝间,在下仅砍下一鬼的一条右臂而已,没能亲手砍下他们的脑袋,在下一直耿耿于心呢!”

“是你这个混蛋同伴,躲在外间偷袭。”一鬼咬牙切齿指着青衫客厉叫。

“你是见了鬼了。”青衫客也大声说:“飞灾九刀的武功比在下强百倍,不需要在下相助;而且,在下也不是他的同伴。到你们的住处,把你们打下屋的人确是我,没错。”

“我们都是小有名气有身份的人,不要像瘪三混混一样罗织莫须有的事吵吵闹闹好不好?”飞灾九刀沉声说:“双方目下的情势,已经不需要讲理,三刀六眼直截了当,早些了断岂不光彩些?”

“小辈,你够狂了。你说得不错,老身不是来和你讲理的。”冥婆挥手示意,要四鬼退至一旁:“师侄之仇,老身不能不报。你准备了。”

“在下随时随地,都准备好了的。”飞灾九刀也示意要青衫客退,虎目中冷电闪烁:“令师侄两度偷袭无功,不会有第三次了。”

“你也不会有明天了,小辈。”

寿星杖长有八尺,重量不下于四十斤,在一个古稀老太婆来说,确也嫌太重了。

但冥婆功臻化境,修炼有成,囚十斤的浑铁寿星杖,在她手中轻如无物。

双手一分,杖尾向前虚探,两丈圆径内,都是杖的威力范围。

这一探虽是虚探,但杖身传出隐隐风雷声,可知神功已注入杖身,沉重如山,任何刀剑触及,都可能刀断剑折,或者崩飞脱手。

一声刀吟,尖刀出鞘。

尖刀长仅两尺二,是单手使用的轻兵刃,与浑铁的沉重寿星杖相较,真有小兔搏狮的感觉。

“得罪了!”飞灾九刀豪勇地持刀行礼,表示他要不客气抢攻。

生死相决,不是印证较技,不需相让,出手可能就是致命一击。

老太婆其实不是虚探,功贯杖身潜劲澎湃,突然向前疾吐,反而先一步抢攻。

飞灾九刀的刀短而轻,按理决不可能用刀封架,必须闪避游走,找机会切入反击。

又是意外,尖刀竟然拂出搭杖。

刀身闪电似的搭住杖尾,龙吟虎啸陡然迸发。

一沾即分,两个人同向左侧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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