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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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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愧的美人儿。

只听她笑道,“能得苏家小姐看中的头饰,定是非比寻常,我倒要好好瞧瞧了。”

说着,就迈步近前了,只是小摊子就那么大。围着知晚和苏雪几个,还有丫鬟,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她走过来,没人让位置,她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永州除了苏家。还有赵家,也是百年望族,虽说财富不及苏家,可是赵家的娘舅是朝中大员,是大将军。深受相王的器重,这一点是苏家所不及的,赵家一直仰仗这层关系,想打垮赵家,所得的财产用作支持大将军,支持相王,几年来,处处紧逼苏家,苏家在永州的生意硬是被赵家抢去了三分之一。

这姑娘名叫赵如儿,是赵家嫡出三小姐,性情骄纵,与苏雪几个是见一次掐一次,就像是天生的仇敌。

苏雪勾唇一笑,以前苏家就不怕赵家,现在就更不怕了,赵家有相王做靠山又如何,相王府能比的上镇南王府吗?

如今的苏家可住着位小王爷呢,怕她才怪了!

赵如儿的丫鬟见一群人无视她,尤其是茯苓,明摆着就是个小丫鬟,也敢无视她家姑娘,当即就叉腰呵斥道,“让开,没见我家姑娘要买东西吗?!”

茯苓知道赵如儿就站在她身后,听了小丫鬟的话,转过身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来的突然,那丫鬟一下子就打蒙了,捂着脸恨恨的看着茯苓,茯苓冷哼道,“见过野蛮的,没见过你这么野蛮的,你叫谁让开呢,这地儿是你家的吗?!”

苏家丫鬟瞅着茯苓,眸底是钦佩羡慕,到底是郡王妃的贴身丫鬟,气势就是比她们强硬,赵家丫鬟也是该打,她们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只是打狗还得看主子,要真的一巴掌打下去,她们也逃不掉,所以忍无可忍也都忍了,不过茯苓姐姐就不同了,她是郡王妃的贴身丫鬟,有时候与郡王妃说话都跺脚呢,郡王妃打趣她时,她不高兴了,不行礼转身便跑,虽然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凑回来,可敢跟主子闹气,她是她们见过的唯一的一个。

赵如儿站在那里,脸色铁青一片,虽然被打的是她的丫鬟,可是贴身丫鬟就是她的脸,这一巴掌与煽在她脸上没什么区别,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即上前一步,抬起胳膊就要打茯苓,只是手还没挨到茯苓,就被人抓紧了。

抓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知晚。

赵如儿又气又恼,想把手抽回来,可是胳膊却一点气力没有,不由得更气了,“放手,不然我叫你好看!”

茯苓冷冷的看着她,呲牙冷笑,“好看,你以为你是谁呢?你敢让我们……。”

茯苓话还没说完,白芍就推攘了她一下,郡王妃故意换了衣裳逛街,就是不想人知道她的身份,之前有个第一村姑的身份就被人笑话了许久,到底是大街上,郡王妃大庭广众之下吃东西,怎么也有*份。

知晚笑看着赵如儿,“赵家在永州也是世家望族,身为赵家女儿,竟然这般飞扬跋扈,你没有学过《女训》《女诫》吗?”

知晚难得训斥人,赵如儿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听主子挨训,当时就冲了上来,可是还没近前,苏家*个小厮齐齐迈步,两个小厮当时就腿软了。

赵如儿气煞了脸,“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你等……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歇斯底里,吓的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围成了圈儿,知晚见她疼出了眼泪,这才松了手,回头对着早吓呆了的小贩道,“首饰全部打包。”

小贩呆木的看着知晚。柏香瞧了就来气,就他这傻了吧唧的样子也出来做生意,还有郡王妃也是他能直视的吗,一拍桌子。把他吓回过神来,“赶紧打包啊!”

知晚只是想小惩大诫一番,可是赵如儿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在永州,竟然敢在她面前摆阔,这是在打她的脸,这不,知晚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知晚拿起一个东西。她就一句话,“全部打包。”

苏雪气的要站出来,知晚朝她轻摇了摇头,人家要做好事,她们拦着做什么。知晚眸底流出一丝怒意,让赵如儿心里暗爽,敢跟她斗,她拿什么斗!

一路往前走,只要是胭脂首饰,知晚会无一遗漏的看过去,赵如儿一路买过去。知晚看的很细致,原因无他,好让这事传遍大街小巷,让别的街的小贩有时间赶过来。

赵家和苏家在青石街斗起来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苏家和赵家耳朵里,苏向行和赵老爷赵成松都赶了来。

彼时。知晚正站着一座高伟大气的酒楼前,嘴角挟笑的看着酒楼的名字:春风楼。

茯苓瞧了就忍不住笑了,“这么巧呢,也叫春风楼。”

知晚点点头,笑道。“既然有缘,这春风楼便买下。”

赵如儿就冷笑了,“这是赵家的酒楼,你想买就买?!”

“是吗?”知晚轻轻一笑,不以为意。

苏向行和赵成松骑马相对,忽然客气的抱拳作揖后,赵成松便笑道,“苏兄,这春风楼你还是息了心思吧,我可没有转让的想法。”

苏向行大笑,“赵兄,我苏家还不至于要你一间酒楼,不过郡王妃喜欢,还请赵兄忍痛割爱了。”

苏总管站在苏向行身侧,陪笑道,“老爷,京都的春风楼无论是规格还是地段都好过这一间数倍,不过三千两银子就被郡王妃买下了,这一间的价格不知道是多少?”

赵成松坐在马背上,早傻眼了,苏向行一句郡王妃喜欢,还有知晚转过身一句清脆的舅舅,无疑是在告诉他,这一路被他女儿抢了东西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越郡王妃!

赵成松雄心不小,时常游走在众位大臣之间,又岂会不知道那些大臣对越郡王的惧怕,恨不得见了绕道走,而眼前这位却是将越郡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郡王妃,更是小王爷的生母,赵成松额头上一滴汗倏然底下,吓的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也不用人扶着,一个巴掌就朝赵茹儿扇了过去,“混账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抢郡王妃的东西,还不跪下赔礼道歉!”

赵如儿被打懵怔了,她长这么大,爹都舍不得弹她一根手指头,今天却当着这么多的面打了她一巴掌,赵如儿想哭,可是她不敢,恨恨的望着知晚,有些咬牙切齿。

永州谁不知道,苏家外孙女儿是越郡王妃,还有那传遍大越的小王爷,如今就住在苏家,可是谁会想到堂堂越郡王妃会在小摊子上看首饰?

那么一个脾气暴躁,连越郡王都敢打的人,会被苏家三姑娘抢了东西,有气不敢出,暗暗扭帕子?

聪明的人很快就想通了,她是故意的!

一是帮赵家散财,帮穷苦百姓做好事,二来应该就是为了永州第一楼,春风楼。

赵成松赶紧给知晚赔礼,“春风楼承蒙郡王妃看的起,是它的福分,地契房契,我随后就送到府上。”

知晚笑的清冽,“不敢占赵老爷的便宜,这春风楼我买了,赵老爷出个价吧。”

赵成松一头冷汗,背脊更是凉到了心,春风楼地段好,客源足,没有两万两银子,他是决计不会脱手的,可是不孝女儿处处给他惹事,赵家与苏家又是竞争对手,郡王妃万一迁怒,赵家会死无葬身之地,今儿无论如何也得让郡王妃高兴了。

赵成松欠着身子道,“小民也常去京都,京都的春风楼远非小楼可比,价值更在小楼的十倍以上,小楼三百两足矣。”

知晚嘴角微弧,到底是一家之主,会说话,不过知晚这人有个信条,气死人不偿命,把女儿教的这么飞扬跋扈,乃是他做父亲的失职,今儿她就帮他好好长长记性。知晚吩咐冷石道,“本郡王妃还打算用五千两买下春风楼,既然赵老爷只要三百两,余下的银钱就买了米。在城门口施粥吧。”

冷石抖了下眼角,心底对知晚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还纳闷呢,郡王妃可不是什么善茬,好欺负的,果然,一路走来,瞧了回好戏不算,还只用了五千两银子,不但买了间酒楼。还做了好事,赢得了好名声,一举两得。

赵成松差点吐血,宽袖下的手攒的紧紧的,有气无处撒。就听知晚道,“舅舅,我喜欢街头那两间铺子,用春风楼与你换。”

苏向行怔了好几秒,瞅了瞅春风楼,眼角轻挑,用这么一大间无论是地段还是规格都好的酒楼换两间铺子。他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与舅舅客套什么,你喜欢那两铺子,舅舅送你了便是。”

知晚轻摇了摇头,“那怎么成呢,那两间铺子是舅母的陪嫁。我这个做侄女的怎么能要,换铺子的事,舅舅你和舅母说下,我们逛街去了。”

说完,知晚迈步便走了。茯苓和白芍几个紧随其后,苏雪、苏奵和苏柔也要跟去,见了苏向行,都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跟表姐逛街,真有趣。

苏柔调皮的多,走了还回头瞅着赵如儿一眼,笑嘻嘻的问,“你也一起吧?”

赵如儿差点没气晕过去,一口银牙险些咬碎,眸底迸出一股恨意。

等走远了,苏奵就捂着肚子笑了,“还是表姐这一招高,不但帮了那些小贩,还让赵老爷吃了瘪,你不知道,仗着有将军娘舅护着,爹都奈何他不得。”

知晚淡笑不语,要了串糖葫芦啃着,茯苓笑道,“这是郡王爷不在呢,不然就凭她骂郡王妃,就能让人抄了赵家了,郡王妃手里有令牌,怎么不那么做呢?”

知晚回头拍了她脑袋一下,“我要蛮横成那样,一个不顺心就抄人全家,往后谁见了我不绕道走?”

茯苓揉着脑门,撅着红唇,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想着走到哪里,人家就自动退辟三舍,就连小贩都会挑着担子撒腿就跑,这不是把郡王妃当成了瘟疫了吗?这样逛街还有什么意思,当即猛摇头,知错了。

知晚心情好,一路吃过去,每个小摊贩都会打赏些银两,乐的那些小贩合不拢嘴。

走了两条街,吃了两条街,腿乏肚子撑,走不动道了,便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原是打算回牡丹苑看两个孩子的,进院门才知道,老夫人把两个孩子抱去了寿安院,知晚又直奔寿安院。

屋子里,老夫人抱着尘儿咯咯的逗乐着,又有些苦恼,“尘儿小小年纪,身上挂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太累赘了些?”

姚妈妈站在一旁,瞅着周妈妈端着的托盘,里面有金坠子,金手镯,金脚镯……样式精美,图案吉祥,就忍不住捂嘴乐了。

苏夫人笑道,“尘儿这一身可了不得呢,脖子上挂的玉坠是当今皇上佩戴过的,后来传给了他爹,才到他脖子上的,脚上的,手腕上的,不是皇上帮着戴的,就是镇南王给的,哪个都取不得,媳妇早说了,不用准备,看吧,戴不上。”

老夫人抱着尘儿,曾外孙儿得长辈喜欢,她高兴着呢,“那是我曾外孙儿本事强,我这个做曾外祖母的,怎么能不送份见面礼,我年纪大了,见过这一面,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回了。”

知晚迈步进去,正好听到这一句,当即不满道,“外祖母身体健朗,长命百岁,是要抱曾曾外孙儿的,怎么会没有下一回?”

老夫人嗔了知晚一眼,不说其他的,指着托盘里的物什道,“外祖母可不管尘儿思儿一身是谁送的,外祖母也要挂一件,你挑个吧。”

知晚瞧了就有些头疼,尘儿的脖子,手腕,脚腕都被叶归越,无缘大师,她爹,皇上,王爷占领了,谁要敢取下来,就剁谁的手,当然了,这话是王爷和皇上两个说的。

又看了看托盘,知晚拿了个玉坠,要绑在尘儿的帽子上,老夫人瞧了就不乐意了,“这帽子又不是天天戴,换个地儿。”

知晚撅着嘴,把手腕脖子往前伸,“外祖母,我手腕脖子空着呢,我戴成么?”

老夫人被知晚那吃醋的委屈样儿逗乐了,腾出一只手戳她脑门,“成,尘儿那份给你。”

“思儿那份也是我的。”

这醋吃的有些大了,一屋子酸味儿,丫鬟婆子笑成了团,老夫人拿知晚没办法,真不知道这娘怎么当的。

不过老夫人话可说在了前头,“外祖母可先预定下了,等你再生了,无论男孩女孩,脖子上挂的长命锁必须是外祖母帮着戴的,谁都不许抢,哪怕是皇上!”

知晚满脸羞红,连连点头,老夫人这才罢休。

笑闹了好一会儿,尘儿思儿都睡着了,钱嫂和春香抱下去睡了,苏夫人才拿了几张房契上来交予知晚,“跟舅母就别见外了,这两间铺子你喜欢,就当是舅母送你的见面礼。”

知晚拿起房契地契,笑道,“舅母早就送过我见面礼了,哪有送两次的,我要春风楼纯粹是给赵家一个小惩大诫,我在永州开酒楼做什么,对面不远就是苏家的酒楼,难不成我要与苏家抢生意啊?而且我要开的铺子,春风楼的地段并不是特别的合适,反倒是舅母的铺子,虽然铺子小,可是后院大,附近就是人家的小院,我可以一并买下来,舅母要是不同意换,我再另外寻铺子就是了。”

说完,知晚把地契给了茯苓,茯苓拿去还苏夫人,苏夫人一脸无奈,她两间铺子怎么抵得上一间酒楼,一下子就占了这么大一便宜,可是知晚这么说,她不换也不行了。

苏雪望着知晚,忍不住问,“表姐是要开铺子卖胭脂水粉吗?”

知晚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对,但不全对,等京都的铺子开了,就开永州的,约莫三个月就能开起来。”

外面,有小丫鬟进来道,“老夫人,夫人,李夫人来了。”

苏夫人望了老夫人一眼,眉头轻扭,李夫人来了没几日,这会儿来别是李少爷又有什么事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苏夫人才迎了出去。

走到二门处,苏夫人就见到了李夫人,李夫人与苏夫人也是闺中好友,即将是儿女亲家,熟悉着呢,李夫人拉她到一旁,小声的问,“惠敏,你跟我说句实话,郡王妃是不是真的能治好我儿,我派人打听了两天,郡王妃除了制牛肉干,就是逛街,并没有要替犬子治病的样子,我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接连两夜都食不安寝不稳了,你就给我个明话吧?”

苏夫人为难的看着她,都是做娘的,哪能不理解她心里的那份焦急不安呢,只是她也不知道啊,“这事我也问过了,郡王妃信心十足,我信她的医术,你也放宽心吧,明儿不就是替训儿治腿的日子了。”

李夫人苦笑,“我要是能坐的住,也就不会来烦你了,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苏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领着她去了寿安院,李夫人先是给老夫人问了安,老夫人问及李思训的情况,李夫人回道,“训儿这几日安稳多了,气色也大好。”

老夫人听了点点头,李夫人就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恭敬的递到知晚跟前,都是万两的面额,知晚瞧了便好笑,李夫人是担心她治不好李思训,用银子先把路给堵上了呢,收了银子治不好李思训的腿,就是砸她自己的招牌。

知晚大大方方毫不犹豫的就收了,“原打算明儿吃过午饭后再去李府替李大少爷治腿,李夫人这么急,明儿一早就让他来找我吧。”

李夫人喜笑颜逐,吊着的心一下子就松开了,连连点头。

☆、第一百七十一章 首饰

第二天一早,知晚躺在床上睡不着,望着天蓝色的锦帐有些出神,也不知道他都干什么去了,一走*天,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捎句话回来,虽然知道他不会有危险,可还是忍不住会想,会生气,谁的蜜月旅行会分开几天不见面啊?

茯苓和白芍推门进来,瞥见知晚怒视着纱帐,就有些好笑,郡王爷又不是那纱帐,瞪了也是白瞪,可怜纱帐最无辜啊!

白芍把手里的铜盆放下,拿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过来问,“昨儿夜里热,郡王妃可睡的安稳?”

知晚轻打了个哈欠,还有些刚睡醒的慵懒,昨夜燥热,夜里虫鸟阵阵,就更是烦躁了,好在屋子里摆了冰盆,勉强睡下了。

穿好衣服,知晚朝梳妆台走去,茯苓就望着冰盆,咽口水道,“好想吃冰淇淋,今儿可不可以做了吃?”

知晚对镜描眉,望着铜镜里茯苓推攘着白芍,让她也求求情,知晚就好笑了,“多做一些,请府里的姑娘们吃。”

茯苓连连点头,这些日子热的她都瘦了好几斤了,吃什么都没胃口,这话她只敢在心底说,昨儿逛街,她吃的最多。

柏香端了莲子羹进来,让知晚先吃一些,怕去了寿安院,老夫人还没起,饿坏了她。

知晚吃着莲子羹,茯苓守在一旁,眼尖瞧见了柏香头上的发誓,怎么看怎么眼熟,恍然大悟,“你的头饰?”

柏香臭美的碰了下发簪,咯咯笑,“郡王妃昨儿买了那么一堆发簪,我眼疾手快,早早的就把这根簪子抢到手了,你赶紧去,不然一会儿挑不到中意的了。”

茯苓假装生气的啐了柏香一口。拽着白芍就出去挑发簪了,外面姚妈妈进来道,“昨儿郡王妃买回来的发簪有一百二十根,可是府里的丫鬟有三百多人。不够分的,她们与姑娘来说并无区别,不好厚此薄彼。”

知晚三两口就把冰凉的莲子羹吃完了,笑道,“再等一会儿吧。”

知晚说完,就有小丫鬟进来道,“苏总管让人送了个大箱子来,说是赵家姑娘不懂事,抢了郡王妃的东西,现原物奉还呢。”

本来这些东西昨天下午就要送来的。只是那些小贩收拾打包要花不少的时间,才耽搁了,赵家不敢夜里送上门,又怕知晚等久了,所以才会早早的就送来。

里面是什么。有多少,知晚一清二楚,“箱子里的头饰足够苏府上下每个丫鬟小厮挑三件了,还有胭脂水粉,都一并分下去吧。”

柏香一听有三件,瞅了知晚一眼,把桌子上的莲子羹碗一拿。撒腿就跑出去,姚妈妈见了便笑骂了,“真真是抢来的东西都格外的喜欢些,之前赏赐她们那么多头饰,都不见她们乐成这样。”

竹香摇头晃脑的接了一句,“先生说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知晚没差点被口水给咽死过去,嘴角猛抽,莫非那先生也是穿越来的,“哪位先生教的?”

“就是府里请来教二姑娘她们的女先生。奴婢昨儿路过,正好听到。”

姚妈妈听了直笑,“这位先生倒是心底良善。”

知晚笑笑不语,起身出了房门,外面围着一群丫鬟,茯苓大声维护秩序,“别抢,挨个的来,郡王妃说了,每个人至少能挑三样,谁要是抢,就没收她的!”

这一嗓子出来,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几乎是眨眼睛,一条井然有序的队伍就出现了,茯苓、白芍还有柏香、竹香站在那里,让丫鬟挨个的上前,一人挑三样,不许多拿,再额外拿一盒胭脂,拿到哪个是哪个,不许挑三拣四。

队伍安静有序,白芍让柏香和竹香分一半首饰和胭脂去牡丹苑外,给小厮们挑拿,牡丹苑毕竟是郡王妃的住处,他们不能进来。

知晚带着姚妈妈去的寿安院,老夫人已经起了,苏夫人和苏雪几个也在了,今儿的屋子有些怪怪的,端茶递水的是苏雪和苏奵,苏柔则是帮老夫人打扇子。

苏夫人几次望着门外,扭着眉头,“这些个丫鬟婆子都去哪儿了,一出去就不见了人影,端个饭菜要这么久吗?”

外面,周妈妈端着饭菜进来,摇头无奈的笑着,“这些个丫鬟一听到牡丹苑能领头饰,撒腿丫子就跑了,端菜的活全丢给了奴婢了,老夫人,你可得好好奖赏奴婢才是。”

本来这么大的事,老夫人和苏夫人怎么能不知道,实在是那些丫鬟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头一个想到的不是禀告,而是赶紧去排队,晚了可就没了,再不就是人家挑剩下的了,谁还顾得上禀告啊?

老夫人听得先是一鄂,随即失笑,赏了周妈妈一根碧玉簪,乐的周妈妈直笑,苏夫人则嗔了知晚一眼,“府里丫鬟婆子加起来好几百人呢,每个人都赏?”

知晚轻点了下头,“那些首饰并非都是我买的,是赵家派人送来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就一人送两支。”

赵家的事,苏夫人知道呢,对知晚惩治人的手段是佩服不已,不过是隐忍了半个多时辰,就让赵家损失了那么多,只怕昨儿夜里都没能睡安稳。

姚妈妈去帮周妈妈端饭菜来,这一天,是老夫人和苏夫人吃的唯一一顿没有丫鬟伺候的饭。

等她们吃完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才兴高采烈的回来,倒是不担心挨罚,郡王妃赏赐是喜事呢,不去争抢那不是不给郡王妃脸面么?

进门先是请安,然后再向知晚道谢,老夫人见她们手上一人三支簪子,有金有银还有木头的,还有簪花和胭脂,头都有些晕乎了,这不下十两银子了吧?

府里丫鬟婆子小厮里里外外加起来,有五百多人,那就是五千两银子,这手笔……要是落到苏家小辈身上,老夫人铁定要骂一声败家子的。但是轮到知晚身上,再想到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就展颜露笑了。

苏夫人也咋舌,“莫不是永州街上的头饰胭脂都被赵家姑娘买了吧?”

苏柔连连点头。笑的见牙不见眼,她就喜欢看赵如儿吃瘪,以前觉得她骄纵,现在么,觉得她出门肯定忘记把脑子也带一起了,笨的无可救药,“就算没有全部,也有一大半了,那条街原本卖首饰的就多,这几日。逛街都没那么有趣了。”

苏奵捂着嘴笑,揽着老夫人一条胳膊,道,“四妹妹的嘴可是真了得,幸好赵家姑娘不在。不然铁定是被气个半死的。”

苏柔不乐意的撅着嘴,一副被指责了很委屈的样儿,“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又没有歪曲,那些上街买首饰的小家碧玉们,肯定是要跺脚生气的。”

苏奵赶紧赔礼道歉,苏柔这才咯咯的笑着。“这样的委屈,我多受几次才高兴呢。”

外面,苏总管抹着汗珠进来,气喘吁吁道,“李夫人和李大少爷在门口等候了半天,没有小厮抬软轿。李大少爷进不来。”

不用说,小厮们也都排队领头饰去了,领到的,乐昏了头的肯定赶不及送回家交给母亲,要么就是扎堆一起。想着娶媳妇的事了,谁还顾得上抬软轿啊?

知晚有些汗颜,讪笑,她没料到这些个丫鬟婆子这么就等不及了,简直就是搅乱了苏府。

苏夫人是想笑不敢笑,起身道,“我去门口迎迎吧,这时辰差不多也都领到头饰了。”

一盏茶的时间,苏夫人才将人领进来,李思训是小厮银宝扶着进来的,一条腿蹦蹦蹦的,连老夫人的眼睛都不敢看。

老夫人知道李思训没了一只脚,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会儿看着,心里也在犯嘀咕了,知晚的医术真的能治好吗?

老夫人没让李思训行礼,直接就让小厮扶着他落座了,李思训有些无地自容,他连给长辈行礼都做不到。

李夫人给老夫人请安后,再给知晚行礼,知晚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朝李思训走过去,看了看他的脸色,笑道,“确实比之前好了不少。”

外面,茯苓和白芍抬了个箱子进来,丫鬟就端了两个凳子来,等箱子放好后,听着知晚的吩咐,茯苓把箱子打开。

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后,大家都倒抽了好几口气,本来大家都好奇,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猜测是不是郡王妃的药箱子,谁想到竟然是一只只腿!

李思训和李夫人也都瞪直了眼睛,看知晚随手拿了一只,放在手里把玩着,弹性和做工都很好。

这是用牛筋熬成的假肢,像李思训这样,在现代,很容易就能安装假肢,可惜这是古代,条件不允许,知晚只能用牛筋代替了,好在效果还不错。

当着众人的面,知晚帮李思训安装假肢,很快就好了,银宝以为他家少爷的腿能长起来,把鞋袜都带来了,虽然是假肢有些失望,不过瞧着与真的没什么区别,把鞋袜穿上,就更没区别了。

李思训试着站起来,银宝扶着他走了几步,知晚道,“让他自己走,等习惯了,就是跑都不成问题。”

银宝有些担心,怕李思训摔倒,丢失颜面,可是知晚的话,他又不敢不听,李思训朝银宝点点头,小心的挪着步子,开始几步因为担心,放不开,走的有些歪,可是走了几步后,李思训的眼睛亮了,他没奢望过断腿重生,只要能走,他就心满意足了。

十几步过后,李思训就走动自如了,李夫人欣喜的直抹眼泪,要给知晚跪下,知晚拦着没让,指着大箱子道,“里面有九只假腿,足够李大少爷活到七老八十了。”

苏夫人左右上下看着李思训,只是消瘦了些,其他的异样半点看不出来,只要能走能跑,她就放心了,再者,有这份恩情在,雪儿嫁进李家,李家岂敢负她?

李思训有半年之久没有逛过街了,现在腿能走了,当即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朝知晚作揖,道了一句大恩不言谢,又给老夫人恭谨的行了一礼,朝苏雪一笑,就迈步出门了。李夫人瞧了又是高兴又是嗔骂,“以前拉着他都不出门,今儿倒好,不用喊。跑的比什么都快。”

苏夫人笑道,“训儿交友广泛,喜欢热闹,能憋这么久,实在是难为他了。”

李夫人用帕子擦拭眼泪,拉着苏夫人坐下,提起苏雪和李思训的亲事,“训儿腿伤成那样,苏家都不曾退亲,这份情意。我心里都记着呢,如今训儿能走了,雪儿年纪也不小了,我想是不是喜上加喜,早日把他两的亲事办了。你我也好尽早抱孙儿。”

苏夫人是觉得不错的,虽然舍不得女儿,可是女儿大了,迟早是要嫁的,便望着老夫人,老夫人怀里抱着思儿,笑道。“明年要是不能抱曾孙儿来见我,就不要进苏家的大门了。”

李夫人乐的直用帕子捂嘴,她是真心喜欢苏雪这个儿媳妇的,之前纳采礼,问名礼都下过聘了,再就是送请期礼来。正是因为六礼过三,苏家才坚决不同意退亲的。

再说,苏雪红着脸跑了,苏柔和苏奵两个听了一会儿,便去院子里找苏雪。把屋子里的事说与她听,苏柔揶揄的瞅着苏雪,“我可是翻过黄历的,明儿李府就送请期礼来,一个月内出嫁,除了这个月的二十六,就下个月初八了,你初八肯定是不行了,那就是二十六了,希望表姐别回京才好。”

苏雪脸愈加红透,追着苏柔要打,追着就到了院门口,正巧碰到苏昂进门,苏昂等不及了问,“快说说,表妹是怎么让思训重新站起来的,现在整个永州都猜疯了。”

苏柔咯咯的笑着,“大哥,李家少爷怎么站起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姐姐就快要出嫁了,大哥,大姐姐已经出嫁了,现在轮到二姐姐了,你什么娶大嫂啊?”

苏柔说着,元宝就在后面给她使眼色,可是苏柔压根就没看见,还傻乎乎的问,“元宝,你眼睛抽筋了?”

元宝有些叹息,四姑娘笨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少爷是真喜欢上了安府姑娘,奈何生不相逢未嫁时,有缘无分,心里正苦恼着呢,还说那话,这不是往少爷心口上撒盐吗?

苏奵和苏雪反应过来,看苏昂的脸色未变,还挂着笑意,祝福苏雪和李思训,可是她们能感觉到他眸底有些黯淡。

等苏昂走远了,苏柔才缩着脖子,鼻子哽咽有些想哭,眼眶也红红的,“我讨厌安家姑娘,许了人就该在府里待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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