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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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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嘴角猛抽,端着酒杯的手有些抖,这女儿不但霸道还会装傻充愣,不像她娘也不像他,随了谁,难道是他祖父?

定远侯无奈的笑了笑,拿起筷子,正要给知晚夹菜呢,外面秦总管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急慌急忙的道,“侯爷,皇上和太后都来传旨了。”

知晚有些无语,一口没吃上呢,就传旨来了,就不能稍等一会儿吗?

定远侯和钱氏起身去接旨,原以为是去前院,没想到走了没两步,宣旨的公公举着圣旨进门了。

宣旨的公公知晚见过,徐公公的亲信公公,进了门,先是挨个的行礼,先行的是……尘儿思儿。

然后才宣读圣旨。

这份圣旨来的很突然,突然的谁都没有心里准备。定远侯懵了,钱氏懵了,秦知姝懵了,知晚也懵了。

皇上钦赐苏家大小姐苏向晚乃定远侯平妻。三品诰命夫人!

知晚望着她爹的神情,又瞅着叶归越,“是你跟皇上求的吗?”

叶归越轻摇了摇头,他这两日就没进过宫,更没想过这事啊,“应该是父王。”

王爷?知晚愕然怔住,王爷怎么会管她娘的事?

其实王爷管的不是知晚,是尘儿,尘儿的外祖母不可能是个外室,他的亲娘也不能只是个庶出的身份。虽然这没什么,但是能圆润就圆润,不过一道圣旨的事,正好皇上也乐意。

太后的旨意就在人意料之中了,把秦知妩赐婚给四皇子做侧妃。钱氏有些不虞,不过也有些庆幸,幸好不是皇上的赐婚,想皇上收回圣旨堪比登天,想太后收回就容易的多。

秦知妩不在,钱氏不接懿旨,“太后怕是弄错了吧。荣华公主上门替四皇子说亲,明言许诺是正妃,几天过去,正妃却成了芸香郡主,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荣华公主不给我一个解释。这懿旨我不能接。”

公公有些发怒,定远侯府未免也太无礼了,连太后的懿旨都敢不接,是越郡王给她的胆量吗,不由得冷着脸道。“咱家只是负责传太后懿旨,你想抗旨不遵吗?”

钱氏冷笑道,“抗旨不遵又如何,被人当猴耍了,还要我女儿乖乖去伺候她女儿不成?这懿旨我今儿就抗了,太后要治我的罪,我认了,当初荣华公主来求亲时,在场不止侯府的人,我就是告御状也要荣华公主给我一个交代!”

公公有些胆怯了,这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荣华公主确实欺骗了她,这事皇上还不知道,现在被安公公听见了,肯定会捅到皇上跟前的,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定远侯府会胆大到抗旨不遵的地步!

安公公勾唇一笑,堂堂公主为了自己的女儿,竟出尔反尔,还真叫人大吃一惊呢,太后还以懿旨逼迫侯府,丢尽皇室的颜面了,安公公瞅了越郡王一眼,越郡王轻点了下头,安公公才笑道,“赵公公,我看这懿旨你还是先拿回去吧,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宣读也不迟,可别叫太后和荣华公主担了个仗势压人的骂名。”

安公公都这么说了,赵公公还能说什么,把绣着凤凰的懿旨收起来,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看着钱氏,他是希望钱氏主动接受懿旨,他回去也好交差,堂堂太后懿旨不敢用,被人质疑,没脸啊,太后一怒,他这个跑腿的可落不了好。

安公公福身告退,赵公公也走了,知晚推攘了叶归越一下,压低声音问,“你的人?”

叶归越捏着知晚的琼鼻,笑道,“他不是我的人,只是他比较识时务。”

当然会识时务了,能混到皇上跟前的人,能是一般的人精吗?

知晚瞥头看着钱氏,见她额头上有汗珠,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胆量,不过她能为了秦知妩扛太后的懿旨,着实叫她大吃一惊,甚至有些打心眼里钦佩她了。

钱氏现在是又怒又怕,背脊湿透,身子还有些打颤,心底还有股怨气,怨侯爷不帮着她,十几年的夫妻,他以为他能袖手旁观吗?

没错,这就是钱氏的依仗,她要是真得罪了太后,定远侯不帮他肯定会落下骂名的,定远侯要是出世了,做女儿女婿的不帮着,能不受人奚落?

秦知姝站在一旁,气的脸色铁青,平妻的位置被苏家大小姐占了,梅姨娘怎么办?!

虽然有三妻四妾之说,可一般人家从来没有三妻过,只有一个平妻!

知晚也高兴,她娘总算能进侯府大门了,就是不知道赵氏会不会气死,气死也没有用,皇上的圣旨,她敢抗么?她能以死相逼她爹,能以死相逼皇上么,要真那么做了,你不死也赐死你,天子威仪岂容人威胁?

知晚还有一桩心事呢,是姚妈妈告诉她的,那就是秦之章,姚妈妈说过春姨娘待她不错,可惜福薄,早早的去了,要是有机会,让知晚多报答报答秦之章,春姨娘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知晚望着定远侯道,“爹,女儿在春姨娘膝下养过两年,受她抚育之恩,无以为报,不如让大哥记名在我娘名下吧?”

钱氏脸色倏然大变,侯爷心底只有苏家大小姐,要是大少爷在她膝下,侯爷还不更加的看重他,钱氏正要阻拦,定远侯却点头了,“也好。”

钱氏的怒气彻底就憋不住了,才不管女婿还在场,当时就要翻脸,知晚却道,“大哥有本事,以后可以自己建功立业,不会抢二弟的爵位产业的,我只是希望大哥有个嫡出的身份,娶门好亲事。”

说着,知晚拿出一张纸,递给定远侯,那是京都煤矿一成的股份,“这是我给大哥的,大哥不在家,麻烦爹转交与他。”

定远侯满脸黑线,这女儿还有些嫉恶如仇呢,股份给了他,将来章儿分不了多少,她直接就当着钱氏的面给了章儿,过了他的手,就是心里念着他,这事做的滴水不漏,只是他忽然有些明白某郡王心里的憋屈了,揣着一成股,儿子坐在家里也比他这个做爹的有钱啊!

钱氏险些被气晕,却无话可说,煤矿是她儿子的,她想给谁就给谁,她没权利要求她,把那成股份交出来给她。

没人理会钱氏气闷,继续吃回门饭,相王世子一顿饭吃得有些不知味,那煤矿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定远侯就是不问呢!

这屋子里,只有定远侯问话,知晚和叶归越才老老实实不折不扣的回答,其余人,除了张不开口的就是得不到回答的,越是这样,心里越是像猫挠了一样,就像一大块肉,看得到吃不到,还闻不到味道!

吃过回门饭,定远侯就亲自送两个宝贝外孙出门了。

上了马车,冷训就上前禀告历州一半变成四皇子的缘由了,其实说来还是煤矿引起的,四皇子以前的封地就有煤矿,皇上答应王爷把煤矿全部给了尘儿,四皇子不同意,连同其他王爷都不答应,觉得太过宠溺小郡王了。

皇上想了想道,“你们要不赞同也行,朕可以给你们换个没有煤矿的封地。”

然后便有了这出,不过换封地的只有四皇子一个,其余王爷可没那么傻,放着自己熟悉的封地不要,为了几座矿山就换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他们只是想要矿山罢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牛粪

四皇子的雄心可不在那区区封地之上,他要的是大越万里江山,锦绣山河,换成历州纯粹是为了磕碜叶归越,杀杀他的锐气,朝堂上与叶归越结怨,敢怒不敢言的大臣不在少数,他是要拿叶归越立威。

冷训说着,假咳了一声,才望着叶归越道,“爷,皇上说了,你那免死金牌,他做主替你给小郡王了,以后你不再享有特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四皇子才这般肆无忌惮……。”

冷训眸底流露了一丝同情,因为皇上说这话的时候,王爷也在场,他一句话也没反对,只是把免死金牌从七面争取到了八面,据说是凑个吉利数字,至于爷,好像真的从小郡王搬进王府起,一下子就在王爷和皇上心目中没了地位,不是他们以为的只是说笑玩的,是真的!

叶归越嘴角眼角齐齐抽跳,瞅着摇篮里睡的安稳甜美的尘儿,骨节分明的手轻揉太阳穴,有种欲哭无泪,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父王告诉过他,修身随他,齐家随他,当时治国平天下时,不容有失。

他可以做到不容有失,可是不必把他所有权利全收刮的干干净净吧?

叶归越哗的一下掀了车帘,跃身跳上马背,回头望着知晚,“你先回府,我进宫一趟。”

知晚是想笑不敢笑,不能怨她不替夫分忧,实在是她打心眼里觉得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特权全部给尘儿是好事啊,放在他手里纯属浪费,再者了,他一身本事,浪费不用,可耻啊!

她是想安慰他两句的,可是出口的话却莫名其妙的改了意味,“相公。皇上已经把你的免死金牌给了尘儿,一会儿进宫千万不要顶撞皇上啊……。”

叶归越的脸慢慢变黑,一双妖冶凤眸里碎碎流火,呲呲的燃烧着。知晚乖乖的闭上了嘴,抖着肩膀,叶归越见了更是来气,还有些无可奈何,皇上这招够狠,拿他的免死金牌来拉拢他娘子儿子,坏人还得他来做!

一夹马肚子,油毛顺滑的马匹扬蹄远去,冷风赶紧追上去,冷训没动。他负责保护知晚,知晚却望着他,提醒道,“我比他安全的多。”

冷训坐在马背上,欠着身子。恭敬的回道,“郡王妃,你和小世子的安危比郡王爷重要,这是王爷的吩咐,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首先保护你和小郡王。”

知晚有些怔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冷训见知晚不敢相信的样子,又回了一句,“王爷说作为男人不能给女人和孩子安全,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不如死了干净。”

知晚满脸黑线,但不可否认。王爷这话说的在理,作为受益人的她是百分之百的赞同的,只是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么?

冷训吩咐车夫回府,知晚阻止道,“去春风楼瞧瞧。”

马车回王府。会经过春风楼,但知晚说这话,表明马车要停下,她要进春风楼里面瞧瞧。

冷训犹豫了一下,回道,“郡王妃,春风楼正在重建中,里面有几百名工人在劳作,人多手杂,万一磕着碰着就不妥了,有冷木冷石监督春风楼的改建,您大可以放心,不如属下把他们两人叫回王府回话?”

这些日子忙着出嫁,春风楼就丢给冷石冷木全权负责的,后来知道尘儿思儿就是某郡王的后,她就把之前某男入股的人力物力换回去的三分之一股份要了回来,辛苦来辛苦去,不都是为了你儿子女儿么,你这个做爹的辛苦点出点血也是应当应分的,非但如此,以前不好明着使唤他,把账册什么的都给冷木冷石看的,冷木冷石也都清楚知晚的意思,那账册他们看帮着算可以,但是大的主意肯定还得她和叶归越来拿。

一直以为某郡王是后爹,怕他心里膈应,冷木冷石都不敢打扰的,但是知道尘儿是他们小主子之后,他们就不顾及某郡王的心情了,在书房门外的大树上一等两个小时,才盼到知晚进去请叶归越用饭,就这么空档,两人把账册送了进去。

开玩笑,他们打小陪着爷玩大的,对爷的性子还能不了解,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碎杂的东西,他们要送去,肯定挨白眼,指不定还会挨罚,但是郡王妃说话就不同了,爷稀缺的耐性在郡王妃那里无穷,连带着郡王妃吩咐的事,他都不遗余地去办,这不,昨晚翻看账册,整整比往日晚睡了半个时辰。

虽然,不排除是郡王妃的缘故,因为郡王妃带着丫鬟捣鼓香料,特地叮嘱了爷,不到时辰别叫人去喊她。

冷训是不赞同知晚去春风楼的,里面正是乱的时候,万一郡王妃不小心崴了脚,被楼上掉下来的碎石头木头砸到了,爷会剥了他的皮的,再说了,小郡王小郡主总不能一直在马车里呆着吧,春风楼很大呢,走一圈要半个时辰。

知晚也正是念着两个孩子才打消的主意,不过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香珠香料的原材料问题,知晚隐约记得姚妈妈说过,桓家做的就是香木生意,虽然不是主要生意,但是七大世家,只要让人知晓的,生意就不会小了。

正好,苏家和桓家交情还不错,她与桓家家主还有过几面之缘,便吩咐冷训道,“香木的生意找桓家家主商议,务必确保货源稳定。”

只要不是去春风楼,其他的事都好说,冷训忙点头应下。

只可惜,冷训期盼的好好的,等路过春风楼的时候,马车还是停了下来,原春风楼老鸨跌坐在春风楼前,大哭大闹,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指指点点的,马车不停也得停。

原本春风楼背后的老板把春风楼低价卖给第一村姑,就是看中的她与叶归越两个的恩怨,把他砸晕到糕点里,他就等着两人闹上呢,结果呢,第一村姑嫁给了越郡王,这可气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查人不明的老鸨就遭罪了。差点挨板子,这不听说皇上收了叶归越的免死金牌和那些特权,这不就壮着胆子闹了,就算不能收回春风楼。也要把越郡王和越郡王妃的名声弄臭,堂堂郡王,郡王妃开青楼做皮肉生意,丢人啊!

茯苓扶着知晚从马车上下来,四名暗卫开道,知晚径直就到了老鸨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老鸨的额头当时就冷汗涔涔的,知晚的剽悍那是建立在践踏另外一个更加剽悍的人身上了,没有最剽悍。只有更剽悍!

四下瞧热闹的人也都闭上了嘴,他们不论是有后台还是没有后台,都抵不上越郡王妃的后台,他们只是瞧瞧热闹而已,越郡王妃就算真的开青楼。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女的么,回家好生约束自己的男人,男人么,怕死的就不去就是了,青楼遍地,还找不到地儿了么?

老鸨吓的往后退。不知道是看见了谁,胆子忽然就大了起来,昂着脖子道,“我们老板把春风楼卖给第一村姑,条件就是要与越郡王撇清关系,你食言在先。春风楼那三千两银子还你!”

知晚好笑的看着老鸨,“食言在先?你们有名言提过这样的要求吗?难不成买下春风楼,我就要与越郡王保持距离?一间铺子能抵得上越郡王妃的位置?”

老鸨哑然,他们确实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但那不都是理所应当的吗。她与越郡王有纠葛,他们与越郡王也有纠葛,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怎么他们是敌人成夫妻了,非但如此,还有了一双女儿!

老鸨无话可说,倒是那边一阵奚落声传来,“想不到你就是名扬大越的第一村姑?真真是一身的村姑气息,站在这里就有一股子泼妇骂街的架势,还开起了青楼,简直丢尽了大家闺秀的脸面。”

闻声望去,知晚见到了两个模样有些相似的女子走过来,两人她都见过。

代国公府大少奶奶,荣华公主长女,芸珠郡主。

与她相似的自然是芸香郡主了。

出口奚落知晚的是芸香郡主,本来因为代国公夫人认尘儿思儿的时候,知晚就得罪了芸珠郡主,又因为芙蓉宴,给了荣华公主府十六天后要举办的簪花宴一个很大的挑战,这些日子芸香郡主越想越气,把知晚和叶归越恨的是牙根痒痒。

再加上她与四皇子的亲事,本来好好的,就差太后赐婚了,忽然叶归越杀出来,差点借着一个村姑的手毁了她的亲事,这口气她能不气吗?

最可气的事,那村姑还要与她共事一夫,想想肚子里就一肚子火气了,见到知晚,不呛上两句,会憋死的。

尤其是太后正在气头上,她就算是讨好太后老人家,也不能给她好脸色。

两人款步莲莲走近,娇美的容颜上笑容有些冷,有些刻薄,知晚不喜,嘴角挂着冷淡疏远笑意,修长的睫毛轻眨,“谁告诉你,我买下春风楼就开青楼的,若是开青楼,我还拆了重建做什么?”

芸香郡主被问的嗓子噎住,满脸通红,又羞又怒,却无法反驳知晚,偏茯苓还站在一旁,用一种白痴的眼神看着她,芸香郡主更是怒火中烧,“不管怎么说,春风楼就是青楼,你要开铺子什么铺子不行,偏要买春风楼!”

知晚无语,她买春风楼她乐意,关她半毛钱的事了,管的还真是宽,“春风楼以前做什么的与它之后做什么有关系吗?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尚且有改过的机会,何况是春风楼,你这么反对我买春风楼,我该怀疑春风楼幕后的老板是荣华公主府上了。”

芸香郡主被反问的张口结舌,除了瞪着知晚,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反倒是芸珠郡主,冷笑道,“不愧是第一村姑,不但胆量不小,敢违背礼教,苟且生子,还这么伶牙俐齿,定远侯府的教养真叫人大吃一惊,如此教养,也敢妄想做皇子妃,实在是……。”

芸香郡主话还没说完,茯苓就憋不住了,“我家郡王妃纵是有千般不好,郡王爷疼爱她就够了,不像有些人,还想把我家小郡王小郡主抱回去当儿子女儿养。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奇葩!世上少有。”

奇葩这个词,本来是个赞美花卉珍稀罕见的,自从被知晚用来骂人后。茯苓就喜欢上了,那种骂了人,还让人以为是在夸她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有点像把你卖了,你还在帮我数银子的感觉。

芸珠郡主脸色一僵,云袖下的手紧紧的攒着,眸底是恨意,她的丫鬟怒视着茯苓,“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断郡主说话!”

茯苓昂着脖子,她可是郡王妃的贴身丫鬟,兼职小郡主的贴身大丫鬟,在寻常丫鬟跟前,她完全可是横着走。当即叉腰道,“什么叫我打断郡主的话,我明明是在自言自语!就算我说了怎么了,就许你家郡主数落我家郡王妃,就不许我替我家郡王妃骂回去吗?挑衅的是你们,郡王妃买什么铺子关你们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茯苓的嘴凌厉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尤其是耍起无赖来,只要知晚和姚妈妈不管她,她能飞起来,芸珠郡主的丫鬟又岂是她的对手,一下子就说不出来话了。无耻啊,她那叫自言自语吗,人家自言自语都是轻声嘟嚷,她说的话恨不得整条街都听见了,当初代国公府认错孩子的事京都还是有些人知道的。在背后也笑话过郡主,本来这事已经被人忘记了,她又旧事重提!

说起认孩子这事,丫鬟的背脊也挺直了,骂道,“明明是孩子的亲娘,还撒谎说孩子是路边捡来的,成了心的误导人!”

茯苓叉腰,上前一步,笑的比阳光灿烂,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能气死人,“郡王妃说那话是骗郡王爷的,是闺房之乐,偏有人就信以为真了,要是我家姑娘说牛粪很香,你是不是也去尝尝?”

远处,牛车哞哞的叫着,刚拉下来的排泄物还冒着热气,正被茯苓指着,四周是哄堂大笑声。

芸珠郡主和芸香郡主两个气的跺脚,恨不得剁了茯苓,这丫鬟太过放肆了!

知晚也被茯苓打败了,这丫鬟在侯府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么一到王府就性情大变了呢,变得有些得理不饶人还不惧权贵了,轻喝道,“不得胡说八道。”

嘴上责怪,不过眸底皆是笑意。

听着四下笑谈芸珠郡主错认儿子女儿的事,芸珠郡主气炸了肺,再待不下去了,转身离去。

知晚也转身回马车,四下瞧热闹的人也都渐渐散去,徒留下老鸨独自坐在路中间,人家越郡王妃的丫鬟连郡主都不怕,她一个老鸨能闹腾什么出来,倒是春风楼不做青楼了,那修建的那么气派奢华雅致做什么?

车夫赶着马车,冷冷的看着老鸨,“再挡路不起,我就从你身上碾过去!”

马车内,一道如黄莺轻啼声传来,“依照大越律法,无故阻拦道路通行,是要受到惩罚的,这条路阻隔了这么半天,也不见巡城守卫,他们都去哪儿了?”

冷训眉头一挑,还是郡王妃思虑的周到,巡城守卫没来,定然是有人成心阻止,想看郡王妃的笑话。

冷训一抬手,后面一护卫骑马上前,“去查。”

醉风楼上,元皓、楚沛、容景轩三人面面相觑,嘴角轻抽,“巡城官完蛋了。”

元皓假咳一声,“阻拦第一郡王郡主的路,没拖出去砍了已经是命大了,就是不知道春风楼改建做什么生意?”

楚沛双手环胸,手上的玉扇拍打着胳膊,“应该与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有关,可是医馆建的这么气派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容景轩却望着两人,“你们两个太不厚道了,煤矿生意怎么也不叫上我?”

元皓大呼冤枉,“你就别说我们了,去找你,是你自己不在家,我们再晚一步就没份了,这两日,瞧见没有,胳膊腿都细了整整两圈,半夜三更,小厮还把我叫起来拿主意,几个矿山,就给了我们三天时间,从材料到找人,找铺子……我没吐血就不错了。”

楚沛连连点头,那女人还说简单,张张口就办妥了,他都怀疑是不是楚府的下人格外的笨些,说了好半天才明白,还有材料,这里要问,那里要问,少一点没叮嘱到,就给你弄砸了,“累是累了点,不过总算是办妥了,就等出什么蜂窝煤了。”

容景轩瞅两人有说有笑的商量事情,他坐在一旁,实在是无趣,不行,一会儿也找她去说说,怎么也是他们相识在前啊,想着,就站起了身。

坐的好好的,忽然来这么一下,元皓和楚沛望着他,“你怎么了?”

“我也要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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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晚什么晚,哪怕要不到股份,他去见见她也是好的。

两人见容景轩执意要去,就想起那日知晚随口感慨了一句,有好多挣钱的想法,白花花的银子啊……

骑马比马车的速度快的多,尤其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等知晚到王府大门前,刚刚下马车时,三人也就到了。

老远的,冷训就示意三人放轻马蹄,小郡王小郡主睡着呢,别吵醒了他们。

知晚让钱嫂和春香和孩子先进去,自己则转身看着元皓和楚沛,询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元皓和楚沛两个挺直了背脊,翻身下马,“这还用说,本大少爷出马,从来一个顶十个,明儿一早,铺子准时开张,我们来是想问问你,煤炭真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开张?”

知晚轻点了下头,“煤矿的事情京都早已闹得沸沸扬扬,还是低调些好,酒香不怕巷子深……。”

说到酒香,知晚想起来一件事,调制有些香料需要酒精,而且纯度还不低,这个朝代的酒根本达不到要求,她已经霸占了大越朝的煤矿了,不出五年,尘儿就富可敌国了,再加上她开的铺子,酒的事不妨交给他们三人。

知晚笑看着三人,那纯真干净的笑瞅的三人耳根有些红,“夸我们就不用了,我们知道自己能干。”

知晚的笑意顿时抽住,“谁要夸你们了,我是看你们这么能干,秉着能者多劳,我这里还有一个挣钱的秘方,想交给你们,你们是要夸赞还是要秘方?”

“秘方!”

“秘方!”

“两个都要!”

元皓和楚沛瞅着容景轩,“你又没出力,你还要夸赞?”

“……替你们要的。”

“好兄弟!”

“好兄弟!”

知晚满脸黑线,轻提裙摆,转身进王府,元皓三人赶紧追着进门,留下守卫站在那里,嘴角有些抽,肩膀直抖,郡王妃真的是纨绔子弟的克星啊,什么样的纨绔在郡王妃跟前都格外的乖,还真是奇了怪了,王爷不用担心小郡王将来像郡王爷了。

知晚走在前面,茯苓和白芍紧跟其后,后面才是元皓,楚沛,还有容景轩三人。

三人脸皮有些燥热,怎么觉得王府下人看他们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好像他们是郡王妃的尾巴似的,他们是不是绕道去临墨轩比较好?

三人想着,也打算这么做的时候,那边一声轻唤传来,“你们三个过来。”

知晚主仆三个站住,瞥头瞅着王爷,正要过去呢,铁叔忙道,“郡王妃,王爷唤的不是你。”

知晚脸皮微红,扭眉瞅着元皓三个,那三人也是瞪圆了眼睛,镇南王府他们也来过不少回了,也见过镇南王好几次,以前镇南王见了他们,都是直接无视,龙行虎步的走远的,怎么今天找他们啊,与越郡王有关,还是与他们跟着越郡王妃有关啊?

祈祷是前面一个……

铁叔见他们三个局促不安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脸有丝笑意,“王爷又不吃你们,怎么这样表情,你们也都听了郡王爷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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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偏心

三人猛点头,又摇了摇头。

“铁叔是说他生了一双儿女的事?”

“还是小郡王小郡主让郡王爷失宠的事?”

“肯定是郡王爷没了免死金牌的事!”

三人一人一句,铁叔满脸黑线,王爷挑中他们三个,他怎么觉得不靠谱啊?傻乎乎的!

王爷挨个的望过去,剑眉蹙拢,直言了当道,“你们三个打小就与越儿玩的来,一样都是有心有猛虎,轻嗅蔷薇之人,越儿已经娶妻生子,你们三个也该做点正经事了,本王跟你们的爹要了你们三个,以后你们就同越儿一同上朝为官,协助越儿打理三千私兵,另外官拜从四品副将军,明日上朝。”

楚沛,“……。”

元皓,“……。”

容景轩,“……。”

三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眸底都有些晕乎乎的感觉,这官职来的是不是太过于突然了?

从四品啊……

还是将军。

虽然是副的。

但那是将军啊!

三人觉得镇南王是与他们开玩笑的,正要问时,见到的却是王爷提拔的背影,在阳光下格外的昂扬。

“咳,王爷向我们的爹要了我们,是什么意思,以后住镇南王府了?”

楚沛笑问,摩擦着拳头,眼睛里火花四溢,他可是觊觎镇南王府很久了,咳,是想睡镇南王府很久了。

元皓抬头四十五度望着万里晴空,眸底有一丝忧伤,“不知道我爹把我卖了多少银子?我爹很老实,肯定吃亏了。”

容景轩更直接,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郁闷,“我觉得我爹肯定倒贴钱了。”

知晚,“……。”

茯苓和白芍两个捂嘴直笑,这三位少爷真是有趣,王爷看中他们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呢。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他们怎么这样的表情啊,有种迫不及待想回家问问自己身价多少的感觉,王爷为他们谋官职。以后跟着郡王爷混,这就是个仪仗,元大人他们估计真的会倒贴钱呢。

知晚瞅着三人,眸底轻笑,既然是叶归越打小熟悉的玩伴,王爷也看重他们,这是好事,人总是要有些帮手的,总是依靠暗卫怎么行呢,上前两步。知晚笑着恭喜他们。

元皓三人有些苦瓜脸,做将军是好了,尤其是官职还不低的将军,那是有实权的,可问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有些非比寻常啊。那是会往死里整他们的人,想想将来的凄惨生活,三人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一定要用别的补偿他们。

所以话题又直接从将军之位转移到秘方之上了。

知晚汗哒哒的,一脸粗壮的黑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跟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茯苓和白芍两个也是暗翻白眼,幸好王爷和铁总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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