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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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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想秦知姝肯定不知道如今的相王府正乌云密布,相王府除了相王之外,就相王世子和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庶子,两人不举,可就全指着一个半大庶子继承王爵了,秦知姝肚子里怀的是相王世子的种,相王府若是知道了,知晚敢肯定,绝对会尽早尽快的把秦知姝迎娶回去,好生伺候着,偏偏秦知姝顾忌相王世子的脸面,怕这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闹得人尽皆知,没了脸面。那她不介意帮她一把,与其现在这样敌不敌友不友的,不如成了相王世子妃,与她这越郡王妃。各自站在夫君的立场上,老死不相往来。

知晚一时激起千层浪,屋子里的人,上到赵氏,下到门外竖着耳朵偷听的丫鬟,个个都瞪直了眼睛,满目不可置信,就听屋子里秦知姝咬牙辩驳,“你少胡……。”

秦知姝才说了三个字,就被知晚打断了。“有些话五妹妹还是想好了再说,一旦说出口,可就是嫌隙了。”

不管怎么说,秦知姝肚子里有孩子,总要有个爹吧。她已经替她说出来是相王世子了,她要是反对,那就是说孩子不是相王世子的,侯府这么多的人,又是她亲口说的,这孩子的身世可就成谜团了,到时候传到相王世子的耳朵里……人家会怎么想?

秦知姝咬紧唇瓣。恶狠狠的看着知晚,知晚却恍若未见的笑道,“五妹妹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两句,听不听在你,未来的相王世子妃。我可不敢得罪了。”

未来的相王世子妃,这八个字叫人呲之以鼻,聘则为妻奔则为妾,秦知姝的所作所为算的上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吗,这样的女子有何颜面去做世子妃。将来的郡王妃?提到郡王妃三个字,钱氏的眼神又沉冷了三分,一个候府出两个郡王妃,竟然都是庶出,她嫡出的女儿见了她们还得卑躬屈膝,想着,钱氏的眼神就跟冰凌一般了。

定远侯坐在那里,眉头扭紧,在想知晚说的话,瞥头吩咐秦总管道,“你亲自去相王一趟,询问一下相王世子。”

秦总管为难的看着定远侯,轻声劝道,“侯爷,这事不妥吧?”

他不是怀疑知晚说的真假,四姑娘背后站着的可是越郡王,连相王养私兵的事他都知道,相王府还有什么瞒的过他,四姑娘与他又走的近,知道的多些也正常,只是这话叫他怎么问的出口,他只是一个小管家,能把相王世子拉到一旁,问他是不是与五姑娘那啥还怀了孩子吗,虽然他是过来人了,可他实在是问不出口啊,脸皮薄……

知晚回头瞅着秦总管,知道难为他了,便笑道,“不如让五妹妹写封信,你送去给相王吧。”

秦总管连连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秦知姝却蹙眉了,为什么是写给相王,不是写给相王世子,偏她不敢问,银钏扶她起来,到一旁去写信,写完定远侯瞅了几眼,方才递给秦总管,秦总管忙出门了。

既然秦知姝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相王世子的,那就不能随随便便处置了,但钱氏不想轻饶了她,下令把她关柴房去,银钏护主道,“五姑娘身子原就弱,又怀了相王世子的孩子,住在柴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求侯爷饶姑娘一命。”

被个丫鬟个无视了,钱氏的脸铁青一片,眸底是怒火,瞥头看着定远侯,冷笑道,“知道身子娇弱,就别做恬不知耻的事,叫你们寸步不离的伺候主子,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指不定就是你们这些丫鬟教唆的,来人,拖出去打!”

银钏脸色一白,忙求饶,秦知姝身边可就银钏一个受用的丫鬟了,她要是再被打死打残,她都无人可用了,便替她求饶,钱氏更是气大了,“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护住一个丫鬟?!”

钱氏今儿是一定要罚秦知姝的,柳姨娘帮着求情道,“太太,不如就饶了银钏这一回吧,五姑娘身边也要人伺候,毕竟是相王世子的孩子,要是相王府愿意认,那就是世子妃啊……。”

知晚瞅了柳姨娘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来,好一个火上浇油的求情,就听钱氏冷笑道,“即便她肚子里怀的孩子真是相王世子的,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敢与人珠胎暗结,污了侯府的清白名声,杀她十次都不够,她肚子里怀的不过是块肉,不是免死金牌!如此恬不知耻的行径,罔顾闺训,我若是轻易饶了她,如何服众,侯府里可不止她一个女儿家,往后谁都学着她,我侯府还如何在京都立足,来人。把她们主仆拖出去!”

钱氏话音才落,就有两个婆子上前了,对银钏和秦知姝,两个婆子可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只要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相王世子会愿意来娶她才对,太太可是说了,关到相王府上门提亲为止,期间不给饭也不给水给她喝,要是相王府迟迟不来,就等着活活饿死吧!

秦知姝面如死灰,紧紧的瞪着知晚,活像她有今日全是知晚害的是的,知晚懒得搭理她。她与相王世子勾搭上的时候,她还没回京好不好,知晚哪里知道,这事还真就与她有些关系,因为她的逃婚。迟迟不归,大家都知道会有一个人代替她出嫁,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秦知姝,相王世子也见过秦知姝,模样娇媚,原就心猿意马,再加上她要嫁给叶归越。只要碰了她,就是给叶归越戴了顶绿帽子,秦知姝不知道相王世子的算盘,还以为他要娶她,秦知姝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代替知晚上花轿之前。梅姨娘教过她怎么博得男人欢心,那些羞人的春宫图,虽然叫人面红耳赤,却也叫人心生好奇,就半推半就的从了他。要是知晚真的赶不回来,相王世子的承诺没准儿能帮她一把,谁能想到定远侯入狱了,知晚回来了。

两个婆子拽着秦知姝出门,钱氏端过丫鬟奉的茶,用茶盏盖轻轻的拨弄着,想起知晚是从宫里回来的,便抬眸问道,“贵妃找你进宫所为何事?”

赵氏也望着知晚,手里的佛珠拨弄着,知晚忙回道,“贵妃传我进宫,是为了莲花台里引蝶香的事,托我找越郡王帮忙买些引蝶香。”

钱氏听得有些无语,这都叫什么事啊,堂堂贵妃还要一个小庶女帮忙,她也就知道知晚一个了,钱氏正要摆手让知晚下去,外面一个小厮进来,行礼禀告叶归越在大街上把四皇子打了的事,听得一屋子的人都看着知晚,眸底那意思很明显,你也不管管!

知晚欲哭无泪,人家的父王都不管她,她管个毛线啊,别看她,知晚福身告退。

赵氏揉着太阳穴,看着定远侯道,“侯爷,越郡王把大姑爷打的事还没过去,又把四皇子给打了,相王世子与他也是水火不容,要是哪一天,三人在侯府碰上,侯府还能好好的吗?”

春风楼就是被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给拆了的,拆掉侯府完全可能,不是开玩笑的,定远侯脑壳一阵阵胀疼,心底都有些期盼相王世子别是他女婿了,这样的女婿再多两个,他一准要少活十几年。

回到檀香院时,天边晚霞像绸缎一般划过天际,绚丽多姿,姚妈妈守在院门口,瞧见知晚安然无恙的回来,高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问了问宫里的情况后,便担心知晚饿着了,让丫鬟端饭菜上来。

知晚净了手后,吃着饭菜,可惜胃口不怎么样,望着姚妈妈,知晚开口道,“今儿在宫里,我遇着了苏府少主苏昂,他是我表兄吧?姚妈妈,你如实告诉我,苏家大小姐当年为何不能嫁给我爹,为何梅姨娘能以此要挟我爹?”

姚妈妈见知晚一脸渴望的望着她,心底微动,事情到这一步,似乎也瞒不住了,姚妈妈便道,“当年侯爷与大小姐是真心相爱的,是老太太不同意这门亲事,还以死相逼,侯爷才没有娶大小姐的。”

知晚蹙眉,“老太太不同意,为何,是因为苏家大小姐是商户之女?”

知晚知道古代注重门当户对,以为是这个缘故,姚妈妈摇摇头,“七大世家之一的苏家,又岂是一般的商户,那会儿侯爷还没有封后,苏府都不一定愿意把大小姐嫁给她,老太太不同意侯爷娶大小姐是几十年前一桩旧事了,这事府里应该没人知道了,其实当年老太太在嫁给老太爷之前,是与苏家有婚约的,谁想苏家少爷倾慕别家姑娘,就上门退了亲,老太太因此颜面大失,后来才嫁给的老太爷……只要提到姓苏的,老太太的脸色就难看,侯爷要娶苏家大小姐,老太太又怎么会同意,侯爷再怎么喜欢大小姐,也做不出来逼死自己母亲的事,大小姐也是个性情中人,敢爱敢恨,不愿意心里爱着侯爷,还答应桓府的亲事,就留了封信,离家出走了,住在小院也着实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只是老太太逼的紧,侯爷娶了太太……。”

姚妈妈还记得,侯爷大婚那日,大小姐站在大街上,看着花轿被抬进府,泪流了一脸的场景,要不是有老太太阻拦,侯爷和大小姐会是一对神仙眷侣,所以在侯府里,姚妈妈最厌恶最不想见的非赵氏莫属,侯爷不答应知晚认钱氏做母亲,也是因为在他心底,就只认苏家大小姐一个嫡妻,知晚是他们唯一的嫡女,不需要记名在钱氏名下。

从赵氏阻拦定远侯迎娶苏家大小姐起,母子两个就离了心,侯爷对待赵氏就只有脸面上的敬重了,赵氏也不满侯爷,转而一门心思全在二老爷身上,千方百计的逼迫侯爷捧着二老爷上位,一颗心偏的没边了。

知晚做梦也没想到,好好一桩美满亲事就毁在了赵氏的小肚鸡肠下,是苏家毁了她的亲事,但不是苏向晚的爹娘啊,为了她自己的脸面,就以死相逼自己的儿子,逼的儿子不得不放弃提亲,要不是苏家大小姐执意要跟他走,他岂不是要惋惜一辈子?

知晚想要不是赵氏的阻拦,苏家大小姐嫁给她爹,肯定不会难产而死,看着自己的心爱的男人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嫡妻,她心里能舒坦的了?

赵氏这么恨苏家,恨的都不顾自己的儿子了,若是知道她身体里留着苏家的血,没准儿会把她轰出苏府,这也是她爹为何处处受制于梅姨娘的缘故吧?

知晚嚼着饭菜,如同爵蜡,以前她就不大喜欢赵氏,现在她可以说是憎恶赵氏了。

夜里,知晚依靠着窗柩,用手撑着下颚,望着满脸的繁星发呆,吹着夜风,听着虫鸣,除去心里那抹淡薄的杀意,虽然她娘可以有别的选择,但是赵氏也算是扼杀了她大半的幸福,作为女儿的她,要不要该不该替她报仇?

见知晚对着天空望了半天,茯苓也瞅着,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姑娘发什么愣啊,出嫁在即,嫁衣还没绣完呢,茯苓端了茶盏上前,唤道,“姑娘,口渴了吧,喝口茶吧,苏家大小姐的事,姑娘就别想了,姑娘会比她幸福的多。”

知晚轻叹一声,岂止是比她幸福,她都该怀疑是不是苏家大小姐没有得到的福报全部堆积在了她身上,生了两个孩子了还能与人做郡王妃,而她才情容貌上佳,却毁在了赵氏手里。

知晚伸手接茶盏,忽然眼皮一跳,知晚心底闪过一抹心慌,来的莫名其妙,连接到手里的茶盏都掉了下去,吓的茯苓还以为是自己太早松手了,知晚摆手道,“是我没接稳,不关你事。”

茯苓忙要去拿药膏来给知晚抹伤口,知晚抚着被烫伤的手,心底越来越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难道是苏家大小姐的事要被赵氏知道,可她并不怕啊,她与叶归越定亲了,赵氏胆子再大,也不敢轰她出府啊!

难道是皇上?

知晚猜的不错,此时此刻,御书房内,文远帝龙颜震怒,龙案上的奏折笔墨纸砚被丢了一地,张玖站在一旁,也为自己打听到的事震撼的说不出来话,定远侯府四姑娘真的生了两个孩子,还要嫁给郡王爷,实在是胆大妄为。

☆、第一百三十四章 赏赐

张玖望着文远帝,欲言又止,其实他觉得这事可大可小,毕竟是镇南王府的家事,丢面子也是丢镇南王和郡王爷的面子,把王爷召进宫来,狠狠的一通数落不就好了,怎么觉得皇上气愤的有些过了火了,徐公公一个劲的劝他息怒,“皇上别气坏了龙体,这事只怕镇南王还不知道,不然绝对不会纵容郡王爷的,要不奴才差人去告诉王爷一声吧?”

文远帝一双犀利的眸子迸发冷意,狠狠的拍着龙案,“朕瞧他压根就没把越儿的事放在心上过,除了纵容还是纵容,此事朕绝不允许,张玖,去把那两个孩子给朕带进宫来!”

张玖恭谨的望着文远帝,面无表情道,“皇上,那两个孩子如今在小院,郡王爷派了暗卫看守,属下若是带回来,势必会惊动他们,万一闹大了,郡王爷的脸面就保不住了。”

不得不说,定远侯府四姑娘的本事够强大,逃婚在外,为了养活两个孩子,竟然放下大家闺秀的身段去卖糕点,为了银钱连郡王爷都敢砸晕,身怀医术,能救活寒症的容府大少爷,装傻扮丑吓跑郡王爷,还哄骗郡王爷,好吧,这事不算哄骗,她的确与郡王爷同一天成亲,只不过是郡王爷没料到自己娶的就是她,满大街的掀大家闺秀的喜帕,唯独落下了她,知道怎么提炼精铁,还会制烟花的秘方,甚至连莲花台的图纸也是出自她的手,这样一个谜一样的女子的确叫人着迷,难怪对女人不屑一顾的郡王爷会为她倾倒,甚至明知道她有两个孩子了,还要娶她过门,只可惜生不相逢未嫁时。

郡王爷我行我素习惯了,但是皇上不会纵容他,尤其是掌握万万人身家性命的皇上,“杀无赦!”

徐公公忙劝道。“皇上,奴才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郡王爷迎娶四姑娘还要些时候,咱们晚些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文远帝瞥了徐公公一眼。一甩龙袍,径直出了御书房,留下徐公公站在那里直叹气,见张玖要走,徐公公忙追上道,“张统领,皇上在气头上说的话,你可别当真了,那两个孩子还是尽量带回宫吧,人死可就没法复活了。”

张玖点点头。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御书房内,徐公公狠狠的抽了自己脸一下,暗暗祈祷别出事。

躺在床上,知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频频往窗外望去,总觉得会有人来刺杀她,皇上知道她生了两个孩子,配不上叶归越,为了他好,应该会赐死她的,没有赐毒酒。她想应该是顾忌叶归越的缘故,剩下的就是刺杀了,悄无声息的处死她,不会惊动任何人,偏她又不能找叶归越多要几个暗卫,那还不如直接告诉她。她怀疑皇上要杀她呢。

她要不要写封遗书?

知晚缓缓的闭上眼睛。

窗外,繁星闪烁,清风徐徐,鸟鸣依旧。

七道黑影跃身进小院,齐齐朝尘儿所在的小院奔去。手里的剑明晃晃的刺眼,只是才进院门,六道黑影闪身出来,举剑就冲了过来,他们奉命保护小院,不许外人靠近,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来刺杀,真是胆大包天!

一时间,小院刀光剑影,人影剑影憧憧,六对六,张玖迈步进屋。

眼看尘儿和思儿的屋子被人闯进,守护小院的暗卫忙抽身过来,一时间,战场从院子转移到屋内,这么多高手对战,险些没把屋子给拆了。

张玖带来的是铁甲卫,暗卫中最精良的暗卫,岂是叶归越的暗卫能比的,就是镇南王派的这些暗卫都稍逊一筹,这些暗卫说来也算是铁甲卫的一部分,只不过是替补,三百铁甲卫,一旦有损伤,就会从这些暗卫中挑选补充,张玖一人就能敌三了,很快,六名暗卫就被打趴在了地上,铁甲卫都知道这些暗卫是谁的人,所以没有吓杀手,只是打的他们动弹不得。

屋子里动静这么大,钱嫂早醒了,只是一睁开眼睛,看见这么多的黑衣人,还带着刀,早吓晕过去了,尘儿和思儿也被吵醒了,哇哇大哭。

张玖朝床榻走去,盯着哭的上下的尘儿和思儿,露出一个笑脸,尘儿的胳膊就伸长了,白皙如藕节般的胳膊上,一条紫绳忽然显现,张玖看的愣住,一眨眼,紫绳又消失不见了,张玖是铁甲卫首领,有幸见过帝王绳,这个小孩的胳膊上怎么会有,难怪郡王爷不杀他了,这孩子带进宫也是死路一条,张玖把搁回腰间的软剑抽出来,毫不犹豫的砍下去。

眼看刀剑就砍刀尘儿头上了,忽然远处一支飞镖射过来,张统领身子一闪,就躲避了开来,六名暗卫提着剑对着忽然闯进来的铁叔,铁叔一脸后怕的看着张统领,“你疯了不成,要杀小少爷!”

铁叔身份大有来头,他是王爷的贴身暗卫,其实是铁甲卫副统领,那些铁甲卫可不敢对他贸然出手,都望着张玖,张玖蹙眉,“皇上让我来杀两个孩子的,你怎么来了?”

铁叔走过去抱起尘儿,轻轻的哄着,面色冷冷的看着张玖,“你该庆幸自己命大,我若是晚来一步,你们都要给小少爷陪葬!”

站在张玖身后的暗卫不解道,“张统领是奉皇上的命令行事,铁统领何出此言?”

铁叔望着张玖,又看了看尘儿道,“你可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张玖眉头皱紧,“这两个孩子不是遗腹子吗?”

冷左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擦拭嘴角的血迹道,“张统领,就算你是奉皇上的命令行事,也不能诅咒郡王爷短命。”

张玖不傻,怎么会听不出冷左话里的意思,一脸的错愕,看着尘儿,一双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他,他是郡王爷的儿子?”

铁叔没好气的看着他,要不是多年的兄弟,他真想揍他几拳。张玖也反应过来了,一脸的冷汗,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是张铁及时赶到。他差点就杀了郡王爷的儿子,郡王爷和王爷不会饶了他的,就是皇上也不会放过他,张玖有些无语,明明是郡王爷的儿子,为何会看押在小院内,不接回镇南王府?

张玖虽然是暗卫,但因为身居要职,该懂的都懂,他想应该是因为方才那一闪而逝的帝王绳吧。若是这两个孩子的身世公诸于众,势必要出现在众人眼前,要让知道他将来可能继承帝位,那些皇子们会袖手旁观才怪,再者。四姑娘还是未嫁之身,若是让人知道她偷偷生下两个孩子,闺誉受损,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和指责?

张玖朝铁叔作揖,然后一摆手,就带着六名铁甲卫闪身出了小院,快马加鞭进宫。才到昭仁宫,就听到有争吵声传来,“若是本王的孙儿有个三长两短,就别怨臣弑君夺位!”

文远帝一张脸铁青,好好的睡的正香,忽然就被人闯了进来。拎着脖子大吼大叫,他是一国之君!

文远帝怒视着镇南王,以前他就起过杀意,但从没有这一刻这么强烈,“越儿尚未娶亲。哪来的儿子?!”

镇南王恨不得一拳砸过去,当年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倾心关进冷宫,今日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派暗卫去杀他孙儿,他这辈子到底是欠了他什么,当初自己要帮他做什么,害死了倾心,镇南王越想越气,一拳头砸了过去,“差点害死越儿的儿子,你还问他哪来的儿子,这一拳我忍了很久了!”

徐公公站在一旁,看傻了眼,镇南王竟然敢打皇上,忙上前拉着镇南王的手,生怕他一拳头没够,还打一拳,叫皇上明儿怎么上朝,镇南王望着徐公公,心底的气平复了三分,方才要不是徐公公派人通知他,他还不知道皇上要杀尘儿,这份面子,他还是要卖的。

文远帝结结实实的挨了镇南王一拳头,嘴角有血迹流下来,镇南王一松拽着龙袍的手,徐公公忙扶着文远帝坐下,不知道要不要宣太医,这要是宣太医,镇南王打皇上的事就瞒不住了,“皇上,奴才去宣太医来吧?”

文远帝一抹嘴角的血迹,扶着徐公公的手站起来,怒视着镇南王,“你把话给朕说清楚!”

徐公公忙道,“皇上,您让张统领去杀的那两个孩子是郡王爷的孩子,都是奴才多嘴多舌,险些酿成不可弥补的祸事……。”

文远帝瞪大了眼睛,根本不信,“越儿从未近过女儿身,怎么会有孩子,就算他要娶定远侯的女儿,那两个孩子也不是他的!”

镇南王脾气暴虐,恨不得再打一拳,他把他当成什么了,越儿是他的儿子,他会随随便便允许两个孩子进镇南王府吗,“那两个孩子的确是越儿所生,无缘大师可以作证,越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了四姑娘的安全着想,臣希望皇上不要在越儿跟前提及此事,杀他儿子,后果如何,皇上心里该明白。”

文远帝有些懵了,徐公公也傻眼了,有没有弄错啊,郡王爷的孩子郡王爷不知道,王爷您知道,不告诉郡王爷还是为了四姑娘的安全着想?不过无缘大师可以作证,那这事十有*就是真的了。

镇南王说完,瞥了文远帝一眼,一甩王袍,迈步出了昭仁宫,在宫门前看到等候传召的张玖,张玖忙道,“小少爷在铁统领手里。”

看着镇南王走远,张玖这才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他虽然站在外面,屋子里的争吵他听得一清二楚,镇南王把皇上打了,还骂了一顿,转身便走,皇上也没有震怒到要杀他……

张玖迈步进屋,把在小院的事禀告给文远帝知道,文远帝还是不信那两个孩子是叶归越的,张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皇上,属下在小少爷的胳膊上见到了帝王绳……。”

文远帝猛然站起来,因为牵扯到胸前的伤,一阵咳嗽,“你再说一遍!”

张玖忙回道,“的确是属下亲眼所见,只是小少爷的帝王绳有些奇特,会忽然出现,忽然消失,但的的确确是帝王绳。”

这一下,文远帝不信也得信了。能系帝王绳的除了他只有无缘大师,那个孩子真的是越儿所生?

能系上帝王绳,说明越儿有帝王命,只是坐不长久而已。他扯不掉越儿的帝王绳,他自己却能轻轻松松的扯掉,无缘大师说过,即便他怎么阻拦,登上帝位的也只会是越儿,却没说越儿扯掉帝王绳有什么命数,他一直以为是越儿太暴虐,太纨绔,得罪了满朝文武,逼的满朝文武罢黜他。一直不许他入朝为官,甚至想过立四皇子为太子,让他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个郡王,却不料蹦出来一个系着帝王绳的孙儿,那是他的皇孙啊。他差一点就派人杀了自己的皇孙!

文远帝坐在龙榻上,目光有些呆滞,难怪镇南王会忽然改变主意,把倾心的断纹琴送于四姑娘,原来是因为那两个孩子,若是倾心知道,也会高兴把断纹琴交给她吧。文远帝想到心底就一顿气愤,定远侯什么事都告诉镇南王,却瞒着他这个皇帝!

文远帝望着张玖,问道,“那孩子模样如何,像不像越儿?”

张玖。“……。”

徐公公,“……。”

他压根就没细看啊,怎么知道像不像郡王爷,但还是点头道,“像。像极了郡王爷,尤其是眼睛。”

张玖细细描述,文远帝听得目露温和,但是听到尘儿玩大东珠,还有玉石玩具时,文远帝的脸阴沉沉的,如此教养孩子,养出来的只会是第二个越儿!

文远帝吩咐徐公公道,“明儿传朕旨意,朕要见见这两个孩子。”

张玖,“……。”

徐公公,“……。”

徐公公真是怕了,镇南王那么宝贝小少爷,谁能带进宫啊,忙劝道,“皇上,小少爷和小小姐,王爷派了暗卫把守,经过今儿这一闹腾,只怕不在小院住了,奴才去传旨也没用啊,而且这事,王爷似乎不想人尽皆知。”

文远帝身为皇帝,怎么会不知道,当初越儿系着帝王绳时,文武百官都跪请他杀了他,太后皇后等更是坐立不安,若不是越儿自己扯掉了帝王绳,后果不堪设想,文远帝摆摆手,想见见尘儿的想法这才作罢,只是心里还是不放心,他的儿子已经被镇南王养歪了,要是孙儿还被他给祸害了,他定要他挫骨扬灰!

徐公公拿了祛瘀的药膏来,又让张玖去找太医开了副药来,正劝文远帝喝下呢,外面,小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相王府出事了。”

文远帝喝了药,正用茶水漱口,今儿心情好,他有皇长孙了,便对相王府的忌讳也淡了三分,一摆手,小公公便禀告道,“定远侯府五姑娘与相王世子有染,珠胎暗结,相王府正为此事闹腾。”

文远帝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点把才喝下去的药给咳出来,小公公吓的跪下就求饶,徐公公忙帮文远帝拍后背,有些无语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定远侯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一个与郡王爷有染,还生下两个孩子,一个与相王世子有染,肚子里正怀着,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教女儿闺训女诫吗?

徐公公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太医说相王和相王世子不举,有可能是身中奇毒所致,若是解不了毒,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了,五姑娘这时候怀了身孕,相王府怎么会不欢喜?

文远帝目光阴沉,相王居心叵测,不举一事本是对相王府的致命一击,争夺皇位也没人继承,夺帝的雄心都会消弱,结果又来这么一出,文远帝恨不得立刻把定远侯叫进宫,臭骂一顿才好,徐公公拍了会儿后背,又端茶来给他喝,纠结道,“皇上,今儿在贵妃那儿,因为奴才的多嘴多舌,皇上震怒,肯定吓坏了郡王妃,您看……?”

第二天一早,叶归越在小院内练剑,冷风急急忙跑过来,道,“爷,昨儿夜里出大事了。”

叶归越握剑的手一滞,“她出什么事了?”

冷风扯了下嘴角,“四姑娘没事,出事的是小院,昨儿夜里,有人闯进小院,刺杀小少爷小小姐,还把暗卫给打伤了。”

叶归越眉头蹙了下,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两个孩子死了没?”

冷风嗓子一噎,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郡王爷因为郡王妃关心两个孩子超过他,心里正恼火着呢,他还说这话,只是两个孩子毕竟是郡王爷派人守着的,要是出了事,他还真担心郡王妃会与郡王爷拼命,好在是没事,不过这事中透着怪异,把两个暗卫都给打伤了,两个孩子竟然没事,太奇怪了,小院还有人比暗卫厉害的吗?

叶归越继续练剑,冷风又说起知晚昨天进宫的事,原本叶归越听说知晚进宫了,怕她出事,他也要进宫的,结果半路上遇到人拦路喊夫君,还要郡王爷娶她,想想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再加上四皇子挑拨,爷气劲一上来,就把那丑女丢给了四皇子,闹腾了好一会儿,爷刚要进宫,就瞅见四姑娘的马车出宫,怕被她讥笑,爷就自己回府了,没想到皇上会龙颜大怒,还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事震怒,总觉得昨晚小院刺杀的事与皇上有些关系,可为什么只打暗卫,不杀他们呢?太叫人想不透了。

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剑,叶归越把剑丢给冷风,回屋沐浴更衣,又有暗卫闪身进来道,“爷,相王府派人上定远侯府提亲,提的是五姑娘……。”

听到提亲两个字,叶归越下意识的认为是知晚,听到是秦知姝时,脸色才缓了三分,只要不是知晚,他管他娶的是谁,叶归越继续迈步上台阶,暗卫又道,“还有一件事,皇上今儿一早就派人去定远侯府赏赐郡王妃,赏赐的礼物不轻。”

冷风扯了扯嘴角,瞥头看着暗卫,“你确定没弄错,皇上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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