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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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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连滔滔黄河水都说出来了,楚沛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脸有些抽搐,知晚一咬牙,气道,“再多看你两眼。我会忍不住爱上你的!”

听到知晚这一句,楚沛大笑,“怎么样,我就说我比你有魅力吧。”

知晚回头,就见叶归越坐在马背上,一脸的青黑,双眸冒冷光,看的知晚头皮发麻,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骑马竟然一点都没声音。还是自己拍马屁拍的太投入了没听见?

叶归越想掉头走的,可是看她望着楚沛,他怕她说的会是真的,怒吼道,“孩子在我手里。你应该巴结的是我!”

知晚凌乱了,你一个郡王,想巴结你的人能排几条街,至于说这话吗,再说了,“郡王爷软硬不吃,我不知道怎么巴结你。”

叶归越气笑了。勒住缰绳,笑的妖魅邪肆,恍若罂粟绽放,“你还真了解我,等你什么时候想到如何巴结我了,我自会把两个孩子还给你。”

知晚妙目一瞪。七分怒三分恼,“那两个孩子是我的!”

叶归越冷笑,“敢在爷身上撒尿,别说是他,我就是掐死你。也没能敢说个不字!”

说完,叶归越翻身下马,走到知晚跟前,俯身看着她,“爷等着你来巴结。”

在知晚脸色捏了一下后,叶归越打着玉扇进了楚府,楚沛看着知晚,眸底是灿烂的笑意,“巴结他不是件容易的,我建议你用鞭子。”

知晚迈步跟了进去,她手里要是有鞭子,早抽过去了。

跟在楚沛和叶归越身后进屋,才到屏风处,就听到屋子里有说话声,知晚进去就见到一个容妆精致,穿戴奢华的少夫人,怀里抱着的就是她的儿子,尘儿。

知晚有些不解,等给楚夫人请安后,楚夫人介绍,她才知道这是代国公府大少奶奶,芸珠郡主。

知晚蹙拢秀眉,别告诉她,芸珠郡主此行来的目的与她一样,是要尘儿的,果然,楚夫人开口了,“芸珠郡主,这孩子是越郡王交给楚家养着的,我没法做主给你,正好,他也来了,他同意让你带走孩子,我就同意。”

芸珠郡主对越郡王没有好脸色,相王世子是她表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嚎叫着,他却生龙活虎,四处耀武扬威,芸珠郡主不想与他说话,可是孩子在他身上撒尿了,就凭这一点,芸珠郡主就喜欢这个与她夫君与代国公府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孩子,“郡王爷,这是我相公的孩子,我今天来就是要带他回去认祖归宗的。”

越郡王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好不惬意,闻言,瞥了芸珠郡主一眼,指着知晚道,“孩子是她从路边捡的,你问她吧,她让你带走,本郡王好说话。”

你好说话,天底下就没难说话的人了,知晚气结,狠狠的剜着叶归越,明知道她不会答应,还故意把祸水引到她身上来,知晚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了,可是芸珠郡主望着她,等着她说话,知晚抿唇道,“代国公府真的确认了孩子的身份是世子的,确信无疑吗?”

知晚没有直面拒绝,芸珠郡主也就没摆脸色,“这你不用管,府上事忙,孩子我就带回去了。”

说完,抱着孩子就起身了,楚夫人起身相送,知晚很无语,什么叫她不用管,她说的虽然委婉,但是很直白的在质疑她好么,竟然无视她,知晚上前一步道,“我救的夫人有二十岁,世子爷的通房应该没这么大吧?”

芸珠郡主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只要代国公府认这个孩子,他就是,她管这孩子是谁生的,不论是谁的,都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一个小小侯府庶女,也敢当面反问她,要不是怀里还抱着孩子,她都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了,芸珠郡主一生气,胳膊就抱得紧紧的,嘞的尘儿叫疼。

知晚一时心疼,顾不得冲撞芸珠郡主,上去把孩子抢了过来,瞥头恶狠狠的看着叶归越,“别让我讨厌你!”

说完,知晚抱着尘儿便走,芸珠郡主的丫鬟叫人拦下知晚,可惜这里不是荣华公主府,也不是代国公府,没人动,知晚抱着孩子就走了。

叶归越看着知晚的背影,双眸冒火,要不是知道芸珠郡主在这里,他吃饱了撑的跑来,孩子一旦进了代国公府,看她怎么要回来,她以为代国公夫人会傻到不知道这孩子不是世子的,不过就是想利用这孩子给世子一个警醒罢了。

若是那孩子还活着,也会如这孩子一样活泼可爱,是代国公府的长子嫡孙,他再不强硬,代国公府会永远没有长子嫡孙,那边芸珠郡主气的嘴皮直哆嗦,吩咐丫鬟道,“敢抢代国公府嫡孙,胆子不小,给我把孩子抢回来!”

丫鬟福身便要走,叶归越却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芸珠郡主,“郡主就不怕世子的通房半夜三更从小院后花园爬出来找你算账?”

☆、第七十九章 震碎

芸珠郡主脸色唰的一下变的苍白,血色尽失,带着恐惧望着叶归越,叶归越打着玉扇,云淡风轻道,“想养便宜儿子,我可以送你十几个无父无母的,别人的孩子,还是少抢为妙。”

说完,叶归越笑着走了,楚沛没想到这么私密的事,越郡王竟然知道,而且还威胁芸珠郡主,如果再听到一句抢孩子的话,明天就会有十几个孤儿会被送到代国公府,那时候,代国公府的脸面还有她的,会丢的一干二净,连渣渣都不剩,越郡王对秦姑娘到底是什么心思,竟然会为了她去查这些琐事。

楚沛怎么会想到叶归越其实并没有刻意派人去查,也没有严刑逼问谁,只是让暗卫守着芸珠郡主,通房是死是活,没人比她更清楚,暗卫亲耳听到芸珠郡主的贴身丫鬟找了小院人来问,确定通房和孩子死了,就埋在小院后花园里。

芸珠郡主强作镇定,她不怕这事泄密,郡王爷的话,她完全可以说是污蔑,再说了,一个通房而已,她就是真打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谁府上没几个通房小妾死的不明不白的?

知晚抱着尘儿出门,茯苓紧紧的跟着,只是才出门,就很不幸的接受了一个很尴尬的现实,她们迷路了,来的时候只顾着追叶归越,忘记了记路,也没想过需要记路,方才出门怕被人追,走的没头没脑的,彻底迷路了,楚府又大,不知道从哪里走好了。

走了半天,也不见个丫鬟来,尘儿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扯着她的衣服,最后憋着嘴哭了起来,他饿了,知晚抱着他哄着。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知晚着急了,怕饿坏了尘儿,好在走了没一会儿。就见一个妇人走过来,福身行礼后,知晚才知道她是楚府给尘儿请的奶娘,知晚忙把孩子抱给她,道谢,奶娘笑道,“是郡王爷让奴婢来的,秦姑娘该谢的是他。”

谢他?知晚呲了下鼻子,要不是他太霸权,她爹不会入狱。她不会回京,尘儿不会饿着,她也不用提心吊胆,她没怪他已经不错了,还要她道谢?

知晚才哼出来。就感觉到身边有寒气,透过地上的阴影,知晚就知道是谁站在她身后了,知晚就那么站在,装不知道,只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是她惹不起的。知晚能忍受,可某郡王的耐性明显不够,“转过身来!”

不得不说,知晚地方选的好,就站在湖畔,除非她转身。不然见不到人,知晚就是不动,可是胳膊忽然被人拽着,知晚转了半圈,直接砸到脑袋了。疼的她直呲牙,瞪着叶归越,“你到到底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人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利用他,叶归越捏着知晚的下颚,“只听说过河拆桥,你河还没过完,就把桥给拆了!”

知晚用力拽着他的手,气呼呼的,“这条路本来就是郡王爷你逼我走的,我过河拆桥,还不是因为你桥根本过不去!我只想你帮忙说一句,孩子不是代国公府的而已,我没让你把孩子丢给别人!我的孩子,我自己会养!”

“只想我帮忙说一句而已?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帮你?”叶归越好笑的看着知晚,这女人求人连最基本的姿态都不知道吗?

知晚忽然间鼻子一酸,心抽疼了一下,仰望着天空,让眼泪流回去,但却无法回答他的反问了,的确,他说的对,退婚了,他们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求他帮她,以前就算他做的再不对,从她如愿退婚说清楚一切起,就一笔勾销了,会闹出今日的局面,全是她的错,是她没有及时离开京都,知晚垂眸一笑,“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不会了。”

知晚在笑,可笑的没以前那样活乏,里面夹着淡漠和疏离,叶归越能感觉的出来,心微微一滞,松了夹着她下颚的手,勾唇一笑,“想离京远走高飞,你行,但是你儿子不行!”

知晚气的握紧拳头,“他那么小,不过就是在你身上撒了两泡尿而已,你至于这么没肚量吗?!”

这该死的女人,还敢提这事,叶归越瞪着知晚,“你没忘记你儿子手腕上的紫绳吧,我会允许他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吗?”

知晚蹙眉,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心里把无缘大师恨个半死,“紫绳不是没有了吗?”

“昨天,我又见到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他看见了,“尘儿的爹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知晚险些气晕,就因为一根破绳子,竟然要软禁尘儿,“镇南王府权势滔天,你连皇上都不惧怕,会怕一个才两个月大的孩子吗?”

怕吗?叶归越微微一愣,想起昨天那小胳膊朝他伸着,他明明记得他曾在他身上撒过尿,还忍不住抱了他,气急之下,竟然没扔了他,就在他撒尿的时候,他见到了紫绳。

知晚拢眉,他想做皇帝,知晚真替大越朝担心,这样一个人,做事太嚣张,太霸权,一旦当上皇帝,如果是假装的还好,如果是真的,到时候一意孤行,只怕民不聊生,尘儿要是将来做皇帝,难道是推翻他的霸权,又或者刺杀他,取而代之?知晚心提了起来,任何一个觊觎帝位的人都不会允许任何的威胁,会把他掐死在摇篮里,当日冷风看到紫绳不就想杀了尘儿。

“我保证不会让尘儿威胁到你,”知晚抿唇道,只是底气很不足,儿大不由娘啊!

“我发誓!”知晚无奈之下,举三根手指道,他要再不相信,她也没办法了。

叶归越压根没理会知晚,迈步就朝凉亭走去,半路上,冷训忽然闪出来,看了知晚一眼道,“爷,属下查过了,四姑娘没有与太子接触过,与其他皇子似乎也不认识。她最近两年只出门了七回,前六次没什么奇怪之处,只有在卧佛寺的时候,被狗追过。”

被狗追?叶归越嘴角抽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满脸黑线的知晚,知晚很无语,“我就被狗追过怎么了?!”

“看来你很讨狗的喜欢,”玉扇轻摇,叶归越的唇边笑意却好似焰火,肆意的燃烧着,灼热出一抹风流姿态。

你才讨狗的喜欢,知晚气结。

奶娘喂好奶,抱着尘儿站起来,知晚忙推开叶归越朝凉亭走去。要抱尘儿回卧佛寺,只是奶娘原是要把尘儿给知晚的,可是忽然又抱紧了,侧了身子快步走远。

知晚回头看着叶归越,脸色冰冷的。他不是说笑的,他真的会软禁尘儿,“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软禁了!”

“我怕你教坏他!”

“你!”

知晚又气又无力,在他面前,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但是让尘儿就这样离开她,她绝对做不到。知晚咬着唇瓣,就那么倔强的看着着叶归越。

叶归墨同样看着知晚,知晚一双晶亮的水眸,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银灰,水雾蒙蒙的,好似能吸引人的魂魄一般。里面有晶莹露珠,清风一吹,似乎就会滴落下来,从来不知道心软的他,再次心软了。手不由自主的拂上知晚的脸颊,知晚想躲开的,可是那温暖的手拂过脸颊,像是火一样炙热了起来,只听他道,“我不是软硬不吃,今天我吃软的。”

这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传了来,是冷风的,他在树上待了半天了,真是服了他家郡王爷了,明明忍不住想见秦姑娘,好吧,忍了一晚上,终于寻到好机会来了,却偏偏弄得这么剑拔弩张的,还差点气哭了秦姑娘,甚至还吃起了楚大少爷的醋,醋味之大,他待树上都闻见了,这么好的情境下,说些甜言蜜语不行啊,非得这么毁气氛,不过爷要禁足秦姑娘的孩子,就是爷说几箩筐的甜言,貌似也不行吧?

正神游鄙夷中,忽然觉得背脊一凉,冷风浑身一哆嗦,努力补救道,“秦姑娘,爷肯定不会放了尘儿小少爷的,你说两句软话,爷没准儿答应让你时不时见……。”

话到一半,冷风就纵身一跃消失了,他一走,他站着的大树枝就断了,知晚却怒道,“你赔我玉簪!”

叶归越瞅着大树叉上的白玉簪,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那么丑的玉簪,你戴着难看。”

知晚心口直起伏,“再丑那也是我的!”

叶归越纵身一跃,就把嵌入树里的白玉簪拔了出来,才落地,白玉簪就碎成七八节了,叶归越望着知晚,“震碎了。”

“我不管,这只是我最喜欢的玉簪,没有之一,你要赔我个一模一样的,连上面的花纹也必须一样!”知晚妙目含怒。

叶归越见知晚反应激烈,还真以为是她最喜欢的了,打了个手势,暗处就出现一个暗卫,捡起地上的白玉簪,为难的看着他,“爷,玉石的纹路是固定的,想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根本不可能。”

叶归越有种做错事的无措感,“没办法赔你了。”

知晚粉拳握紧,蹲下就哭,那叫一个伤心,仿佛叶归越断的不是她的玉簪,是她的胳膊似的,听得叶归越头大,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尤其还是假哭,哭不出来就算了,用的着那么狠的掐自己吗,爷又没瞎,“别哭了,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知晚抽着鼻子,抬头看着他,“是你说的。”

“这里还有别人吗?”

“那你把尘儿还我。”

某郡王爷脸色变了,他就知道她努力哭半天还是为了要回孩子,“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这不是废话吗,尘儿是她儿子,他不重要谁重要,“你说过我想怎么样你都答应我的。”

叶归越眸光紧紧的锁着知晚,仿佛想从知晚脸上看出来点什么,“我会派两个暗卫守住小院。”

知晚心里暗气,他还是不放心尘儿,他就不嫌担心的太早了吗,尘儿才两个月大啊,等他将来有实力夺皇位,至少也要十八岁吧?古来帝王多疑,他还不是帝王,就这么疑心了!

知晚迈步去找奶娘,茯苓也自由了,从叶归越出现起,暗卫就点了茯苓的哑穴,可怜茯苓一肚子火气,都不知道骂谁好。

叶归越望着碧波嶙峋的湖面,清风吹过,衣袂翻飞,冷风远远的站着,四十五度望天,爷的果断决绝消失了吗?要不直接抢了养着,要么放手不好吗?

再多几次纠葛,会惊动王爷的,冷风觉得有件事必须要提醒他一声了,便走了过去,“爷,属下今天早上听王爷叮嘱王妃,务必给你挑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郡王妃,不用你迎亲了,直接抬回府,没准儿哪一天,府里就多了位郡王妃,还有宋府今儿送纳彩礼去定远侯府了……。”

知晚从奶娘怀里接过尘儿,尘儿还熟睡着,知晚去跟楚夫人告辞,楚夫人笑道,“若是找不到尘儿的家人,不妨我就收养了他,这孩子,我实在喜欢。”

知晚有些汗颜,轻笑着点点头,便带着茯苓出去了,楚欢亲自送她出府,知晚顺道去了趟定南伯府,元夫人看到尘儿,也就信了知晚,把思儿还她了。

出了定南伯府,知晚就大松了一口气,她不信京都还有人跟代国公府一样丢了通房和孩子的,现在侯府也知道她收养了两个孩子,以后跟两个孩子一起,倒不用太顾忌了,勉强也算是喜事一件了。

知晚没有回定远侯府,看钱氏昨天的态度,知晚就知道她怕得罪代国公府,肯定会派人盯着她的,有叶归越的威胁,代国公府不敢再要孩子,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去定远侯府说清楚,钱氏没有了巴结代国公府的依仗,这两个孩子她是留着还是送人,她不会关心。

看着知晚抱着两个进院子,姚妈妈整个人都轻松了,接过尘儿,抱着她跟在知晚身后进屋,见知晚揉肩膀,心疼的吩咐白芍给知晚捏肩膀,知晚拒绝了,“一整天没吃饭了,饿死了,厨房还有没有吃的?”

☆、第八十章 定做

白芍忙转身去厨房端了糕点来,知晚吃着糕点,姚妈妈把睡着的尘儿放摇摇床内,外面有小和尚进来道,“皇后三天后会来卧佛寺进香,主持让小僧来问问,施主能否回府住几日?”

知晚嘴里还吃着糕点呢,咽下去才道,“非得回去吗?”

小和尚摇头,“那倒不是,只是静香院会空出来给皇后落脚,施主要住,只能住后面的小禅房了。”

姚妈妈望着知晚,觉得没有回去的必要,直接离京不就成了,姚妈妈不知道事情起了变化,叶归越不许尘儿离京,她又怎么能离开,如果不能离开,那与宋家的亲事必须尽早退掉,“那我后天回去,有劳了。”

小和尚行礼后,便退了出去,姚妈妈忍不住问,“从卧佛寺走比从侯府走容易的多。”

知晚嘴角划过一抹难看的笑,憋屈道,“被无缘大师害惨了,越郡王知道尘儿手腕上有紫绳,不许他离京,小院里就有两名暗卫守着,我们根本逃不掉。”

姚妈妈脸色沉了,“可是一直留在京都,侯府迟早会把你嫁人,这回选的是宋二少爷,下回还不知道挑中什么歪瓜裂枣。”

姚妈妈最怕的就是知晚嫁给那些花丛高手,像宋二少爷,知晚不是清白之躯根本满不过他,除非是遇上那些雏鸟,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姚妈妈知道不可能,谁家少爷长大身边没两个通房,只要经过人事就知道,姚妈妈一想到这些,就脑袋胀大,除了换个地方以寡妇的身份重新寻觅夫君外,除非嫁给京都唯一知情的男子,越郡王!

知晚吃了两块糕点,小桃就扶着谢宁姝进来了。有小和尚通知她,自然也会通知谢宁姝,谢宁姝不想回忠义侯府,她担心知晚走了。就不再回来了,她的脸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办好,知晚宽慰她道,“治你脸最重要的是药膏,我配的分量很足,到时候把你脸上的纱布解了,用清水洗过后,照着我上次的再涂上,就可以了,这些小桃就会。你大可放心。”

小桃连连点头,上回她记的很用心,怎么裹纱布她都记着,谢宁姝这才放心,又拉着知晚说了好些话。见知晚乏了,就回去了。

吃过晚饭后,知晚哄睡了两个孩子,也早早的睡下了。

早上醒来时,知晚打着哈欠,伸着胳膊,拍着脸颊。怎么会做梦,还梦到他,太奇怪了,尤其梦里被欺负的那个还是她!

外面白芍端着铜盆进来,笑道,“姑娘这就起了吗?”

知晚掀了被子下床。白芍给知晚拿衣服,忽然瞅到枕头旁有个锦盒,她记得昨儿睡觉前是没有的啊,忙指给知晚瞧,“什么时候多了个锦盒?”

知晚眉头微蹙。走过去拿起锦盒,锦盒很精致,上面还镶嵌着宝石,光是个锦盒就叫人爱不释手了,知晚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打开一看,知晚微微一愣,里面竟是一支白玉簪,玉质晶莹剔透,远非她今日碎的那支可比,无论是样式还是质地,这支绝对要漂亮精致的多。

白芍望着知晚手上的玉簪,眼睛眨巴了好几下,她记得姑娘有支玉簪,但与这个好像不一样,尤其是这样的锦盒,即便是太太,也不会用吧,太奢侈了,见知晚看着白玉簪,脸颊慢慢红透,白芍指着锦盒道,“姑娘,锦盒里还有张纸条。”

知晚忙拿起纸条,才瞄了一眼,白皙脸颊上的胭脂色散去,换上一抹怒气,她还以为昨晚是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只见纸条上写着:睡的跟死猪一样,把你扛到屋顶都不知道醒,爷手下留情又给你扔回床上了。

知晚又羞又恼,她还当是做梦,站在屋顶上很冷,直个往他怀里钻,什么都没想,该睡就睡,现在却告诉她,她睡的很沉,他想做什么做什么,知晚心惊,她就算睡的沉,还不至于沉到这境地,知晚忙朝桌子走去,打开香炉,轻嗅了嗅,是安神香!

外面,姚妈妈进来,瞧见知晚再看香炉,便道,“是奴婢点了安神香,昨夜姑娘翻来覆去半夜也不睡,我把孩子抱走,就顺带点了安神香。”

姚妈妈是为了她好,她也不知道叶归越半夜会来,知晚不会苛责她,姚妈妈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反而宽慰知晚,让她把心放宽,只要亲事能拖到侯爷回来,就不成问题了,又说及桓孜,姚妈妈的意思是让知晚不妨认真考虑下,真的嫁给桓少爷,有救命之恩在,就算他发现了什么,应该不会说出去的……听得知晚额头一抽一抽的。

她只是想借桓府做下保护伞,没想过嫁给人家好么,茯苓怎么什么都跟她娘说,知晚头疼。

吃过早饭后,知晚继续抄女戒,一上午都很平静,没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知晚想这应该与尘儿在越郡王身上撒尿有关,越郡王这么丢脸的事应该是没人敢往外传。

吃过午饭后,两个孩子睡着了,知晚迈步出院子,打算在四周闲逛会儿,白芍和茯苓跟在知晚身后,见知晚走僻静的小道,有些不解,不是去逛闹市么?

没敢打扰知晚,就静静的跟着,别说,这一块儿的风景格外的清幽,但不至于清净到吓人,卧佛寺旁,什么阴晦的东西都吓跑了。

知晚没想到这条小道尽头,会是一条小瀑布,瀑布旁还有一座小院,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隐居在这里,知晚好奇的推开小院的门,走了进去。

“有人在吗?”知晚唤了两声后,就迈步上了台阶,透过敞开的窗户,知晚没见到屋子里有人,但是屋内的雅致让知晚惊叹,一阵清风吹过,案桌上摆着的书,迅速的翻过,让知晚想到两句诗: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

还有琴架上摆着的琴,泛着隐隐光泽,通体晶莹。是白玉琴。

这个小院的主人绝对非同寻常,知晚忍不住推门进去,走到琴架旁,茯苓就惋惜道。“琴弦断了。”

知晚也觉得可惜了,琴弦断了,竟然没修好,不然趁着没人,真想试试手感,知晚又看一旁的小榻,上面摆着棋盘,前世大学三个室友中有个棋霸,酷爱下棋,找男朋友首要条件。就是能下赢她,五局三胜,人长的漂亮,若是那一段时间,哪个男生抱着棋谱钻研。不用怀疑,肯定是迷上她了。

就连她们这些室友,找她帮忙,一句话,下赢她,十局里赢一回!

四年时间,她们四个从来没赢过。但是毕业那天,她们三个合起来连杀她十局,不知道她现在知不知道陪她下棋的不是她们,而是电脑,她走的每一步,正是她们在电脑上走的棋路。

输的多了。对棋也有了些了解,两军对峙,旗鼓相当,寸步不让是死棋,不如退一步韬光养晦。

知晚拿起一粒白子。搁在棋盘上,茯苓和白芍望着知晚,不懂棋盘上那么多的棋子,她怎么就知道是轮到白棋下呢?

知晚下完就转了身,继续打量屋子,屋子另外一边,是个床榻,叠放的整整齐齐的,不见一丝的脏乱,知晚怀疑住在这里的是个大家闺秀,可是床边的小几上有一把墨玉扇告诉她,这里住的是个男子。

转了一圈,知晚就出去了,她怕多再看两眼,会忍不住坐下,不走了。

知晚出了小院,走到瀑布旁,从一块大石头挪到另外一块大石头上,茯苓和白芍两个蹲着用手捧鱼,偶尔抓到一条小鱼,乐的两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知晚见水里有不少的鱼,想着是不是弄根鱼竿来,钓鱼好,眼睛盯着一条鱼,想试试,忽然眼睛一亮,水里有东西,好像是紫色的吊坠。

知晚拎起裙摆,走到最近的石块上,掳起云袖,伸手去抓,可是胳膊不够长,知晚又往前挪了一步,绣鞋有些湿了。

茯苓和白芍以为知晚跟她们一样在抓鱼,没在意,想着这鱼抓了回去给小少爷和小小姐玩,就让白芍捧着,她去找大树叶来装水。

知晚还在扑腾,忽然觉得有暗影投射过来,知晚稍一愣神,重心一个不稳,就滑了下去,不过人没栽水里去,胳膊被人拽着呢。

叶归越黑着一张脸把知晚拽起来,瞪着她道,“你怎么玩到这里来了?”

“不能来吗?”知晚没好气的反问,碰到他就倒霉,昨晚扛她上屋顶的事,她看在白玉簪的面子不追究了,他又跑来吓唬她!

“不能。”

“……凭什么?!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知晚牙齿咯吱响。

叶归越轻笑一声,望着小院道,“这里是当今皇上跟随无缘大师授学的地方。”

知晚,“……。”

皇上的地方,幸好没护卫守着,没准儿会把她给当场格杀了,知晚暗自庆幸,可是下一秒,知晚就瞪眼了,只听某郡王道,“不过三年前着火了,我又重建了小院。”

“……也就是说现在小院是你的?!”

“房子是我的,地是皇上的。”

知晚无语,这分的还真是很清楚,知晚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叶归越,“三年前那火不会是你放的吧?”

“我是喜欢放火的人吗?”叶归越瞪着知晚,什么坏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不是你吗?那还有谁有胆量敢放皇上的火?”

“太子。”

不过他是亲眼见太子放火的,他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里,见小院空着也是浪费,就去找皇上要,当时皇上答应给他了,偏偏太子跑出来要抢,他手里的东西,太子能抢到?抢不到,太子就派人纵火,那一回,皇上差点废了太子,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地被皇上收回去了。

知晚很无语,比起废太子,他收回去个地只能算是芝麻大点的事了好么,只听过臣子巴结皇储的,没见过臣子跟皇子斗,差点把他拉下马的,知晚望着叶归越,“不知道其余皇子给了你多少钱,你这么帮他们?”

叶归越脸慢慢黑下来,这死女人,当谁都跟她一样爱钱。要钱不要命呢,知晚撅撅嘴,觉得自己白痴了,他有免死金牌在手。缺钱了找个世家大族打劫,犯不着得罪太子,知晚想以他得罪人的来头,他将来要是不权倾天下,让坐在皇位上的人忌惮的不敢吭声,不然他的下场肯定很凄惨。

叶归越转身走远,知晚瞅着鞋子,有一只已经全湿透了,知晚回头望着水里的吊坠,一咬牙。迈步就下了水,叶归越回头时,知晚已经把吊坠捡了起来,这才发现,不是吊坠。而是抹额。

紫玉兰花抹额,很漂亮,正好可以跟她的两支紫玉兰花簪子一起戴,知晚高兴之余又有些疑虑,这里之前是皇上的地盘,现在是他的,那这紫玉抹额会是哪个姑娘丢的呢。难道在水里浸泡了很多年了,这是不是无主的东西啊,没人回来找吧?知晚想着,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知晚的紫玉抹额抢了过去。

知晚气呼呼的从水里起来,瞪着他。却发现他拿着紫玉抹额的手紧紧的握着,脸色也冷的骇人,知晚想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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