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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脱衣的男人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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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候多时的简讯,终於在隔天一早收到。不知道甲斐谷郁闷心情的筱栗,传了一封『今天可别迟到喔』的可爱短信过来。看著画面上的文字,甲斐谷终於知道不能太心急,得一步步慢慢来才行。
就这样每天交换简讯後,渐渐化解了彼此的陌生感,而升级到朋友的层次了。两人年纪本就相仿,很容易就聊开来了。
可惜她开朗的笑容下,还隐藏著『藤原』的阴影。只要甲斐谷一不小心说出藤原的名字,筱栗就会有明显的反应。知道她还没完全忘记藤原的甲斐谷,心中难免觉得不甘。所以在办公室里,每当藤原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范围,都会让他燃起一股熊熊延烧的恨意。现在的自己还没有任何能赢过他的地方,但总有一天一定要打败他,成为最後的赢家。他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打倒藤原!』的首要计画,就是KASHA的设计。他一定要想办法推动这个设计,然後让新产品大卖才行。只要有实质上的成绩,不但可以得到同事的肯定,也能让自己增添更多自信。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容器的估价。以评估成本为首要目标的甲斐谷,几经烦恼後,终於寄了一封电邮给品川青叶工厂的主任。既然想不出好办法,乾脆直接把设计尚未通过,但自己有多么喜爱这个设计的心情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陈情书,最後还拜托对方能不能用原价给他。
没多久就收到了回信。没想到区区一介小职员所写的信居然会得到回应,而且看到信上提示的原价更教他吃惊。容器类的价格通常有规定是原价的几个百分比,所以设计过的钢铁材质的容器原价约是上限的一。五倍。在这个连一块钱都要计较的世界里,一。五倍实在太贵了。在用信件不断讨价还价之後,对方终於说『以钢铁类的原料价格来说,完全没有议价的空间,不过中国大陆那边的工厂或许有商量的余地』,而给了他在大陆工厂工作的朋友电话和电子邮址。
甲斐谷第一时间就发信到中国大陆。青叶工厂的主任应该有先知会,所以在中国大陆工厂上班的柳井也迅速地回电过来。对方是个操著浓厚东北腔的爽朗男人,说话语气让甲斐谷联想到高中时代的社团顾问,因而备觉亲切。
经过一番讨论後,原价可以控制在上限的九成之内。过了原价这关後,再来就是制作问题了。知道自己要求太多的甲斐谷,拜托对方能不能试做个样品出来。由於这个设计尚未被采用,早已做好这种个人意愿就算被拒也没有话说的甲斐谷,惊讶地接到柳井爽快答应的允诺。
七月中旬,在CARVY大陆工厂精心制作出来的样品,空运到了甲斐谷手边。隔天,在看过午问新闻报导『今天又创下今年入夏以来的……』这种令人不耐的内容後,下午两点开始召开以KASHA系列为主,集合了开发和业务促进两个部门的共同会议。
会议上会首次发表盐泽所设计的第二款设计图,但甲斐谷怎么都想让龙的设计赶上这次会议。
会议首先从基础化妆品的化妆水,也就是第二次的样品说明开始。内容跟上次大致一样,每个人手上也都分配到一罐塑胶容器样品。
拿到手的甲斐谷有点惊讶,因为液体的触感跟上次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把浓稠的液体抹开之後,比之前的样品还要迅速地渗入皮肤之中,一点黏腻的感觉也没有。清爽的香味和柔软的清凉感,让人用起来格外舒服。
等全员都试用过後,东山才缓缓开口问『感觉如何呢?』。那表情充满了不言而喻的自信。
「之前关於液体触感部分的意见,经过我们部门几度检讨之後,还是无法在效果和差别化上让步,所以就在其他部分做了改良。相信大家刚才用过都有感觉到,配合上美容液的成份後,在皮肤的渗透性、保湿、抗炎等层面,都比原来提高了约一。三倍的效用。关於成本方面,我们采用的优质药草是跟中国福建省的农业公会定期合作,没有短缺上的问题。成本也控制在原价以下,资料里都有详细的说明。」
只花了三个礼拜的成果,甲斐谷打从心底佩服起来。他看过不少女性化妆品的试用品,但短时间内就有这种明显成效还是第一次看见。之前的试用品虽然还有改良余地,但这次他相信应该没问题。他偷瞄了邻座那有著艾菲尔铁塔般鼻梁的可恨上司一眼,对方的表情明显不悦。
「你的说明我明白了。」
藤原的声音让会议室里的议论顿时安静起来。
「但是这个试用品还是不行。在上次的会议中我说过,『液体触感是最大的问题』,而这部分完全没有改善。」
「刚才我也提到过……」
藤原硬是打断了东山的话。
「我要求的并不难。明明只要将液体成份做些改变就可以解决的事,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如此拘泥这种可能影响销售的原料。难道你们存心想搞砸这个企划?」
甲斐谷不爽起来。明明做了这么好的样品出来,他居然毫不尊重地说『想搞砸企划』。也有同样感受的东山,平常温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改变成份的话,会大幅降低保湿效果。」
藤原和东山互瞪半晌後,先栘开视线的是藤原。他撩起前发叹了口气。
「看不见的东西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况且现在推出这样的商品还太早。等KASHA上轨道之後,再以新产品的方式投入市场即可。没必要为了重要的第一波冒这个险。」
就是重要的第一波才要堆出『好产品』。连甲斐谷都能充分体会东山的心情。
「如果你们坚持不改善液体的触戚,我只好直接拿之前的CHAPS系列代用。」
东山半张著嘴,哑口无言地看著藤原。
「藤原课长。」
一直保持沈默的开发部课长高永站起来。
「要拿现有产品代用的话,就失去开发新系列的意义了。请你体谅一下我们开发部努力至今的感受。」
「那是因为你们硬要做出让我打回票的东西。」
室内顿时鸦雀无声,慵懒的藤原轻描淡写地对负责会议程序的长田说『继续下一个议题』。长田虽然犹豫,也只好宣布『关於化妆水的案子,还是请开发部重新检讨改善。接下来是容器设计的问题,这个案子可以说已经决定好了』。
「先请大家看一下设计图。」
发到众人手边的是第二次的新稿,上面还有以新设计所画出的全系列草图供参考。如果没有任何先人为主观念来看的话,或许会认为这是个简单又帅气的设计。但看在甲斐谷的眼里,那种计算过的简单设计毫无创意可言。
「有人有意见吗?」
全场没人开口。可能是藤原的爆炸性发言还余威未消。甲斐谷只好咬著牙举手。
「甲斐谷先生,请说。」
没有这个必要却站起来发言的甲斐谷,眼角余光瞟到旁边的藤原正用讶异的眼光看著自己,
「关於这个系列的设计,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方案。请大家先看看这张图。」
甲斐谷把事先准备好的龙设计图备份发给众人?室内顿时响起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个设计满有趣的嘛。」
较为年轻的女职员首先说。
「最近很少有这么特殊的设计,感觉满新鲜的。」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职员也边点头边说。得到的反应比起第二次设计完全好多了。
「事实上,这个设计有成本上的问题。不过我已经尽量压到目标额以下了。这是样口叩。」
甲斐谷从纸袋里把大陆工厂寄来的样品一拿出来,就听到四周响起惊叹的声音。他拿著样品缓缓绕了椭圆形的会议桌一圈。
「感觉很帅气呢。不太像是化妆水的容器。」
「不至於太高级,但也不像玩具,有一种满奇特的感觉。还不错。」
听到众人的评论,甲斐谷有信心这次一定可以通过!他回头看著藤原,巴不得对他说『这些反应怎么样?比起你选的设计,我推的龙更受大家喜爱』。
藤原移开目光。一阵得意的甲斐谷确定自己终於赢了他一次。
「刚才发到各位手边的设计图是第二个备案,目前尚未做出最後的决定。应该百分之九十九会依照之前的设计去进行。」
虽然不是没预料到,甲斐谷还是受到有如球速一百五十公里的球直击腹部般的巨大冲击。众人的反应明明这么好,藤原的决定更加让他无法接受。
「为什么!问卷调查的结果良好,我也依照你说的去评估过成本问题。再加上大家的反应也这么好,为什么还是不能采用这个设计!」
太过气愤的甲斐谷,忘了对方还是自己上司地大吼。藤原仍旧一派冷静。
「就跟刚才的化妆水一样,你所建议的设计会让使用者产生犹豫。」
一个开发部年约二十来岁的女职员举起手。
「我觉得龙的设计很好。不但醒目,而且也符合KASHA的概念。」
就好像有人带头一样,整个会议室开始『说得对』『这个设计有特色多了』地你一书我一语起来。但藤原接下来的发言却堵住了众人的嘴。
「我身为业务促进部的负责人,还是决定不采用第二个设计。化妆水的触感不改良的话,就直接沿用前一个系列的产品。」
话一说完,藤原便起身走出办公室。脸上一副『跟你们这些搞不懂状况的人再多说也无益』的表情。
这形同完全不容反驳的暴君独裁,让甲斐谷失去了攻击的矛头,只能看著被退件的瓶子发呆。
啪…甲斐谷用力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真受不了那个猪头。」
在除了酒菜之外,什么都毫不拘泥的居酒屋『烟雾』里,甲斐谷跟东山还有盐泽,正在一起喝酒。一想到白天的会议就一肚子火的甲斐谷,不叫出来实在无法发泄。
连一向温和的东山,也表情严肃地皱著眉头。
「我自认还满客观的,但这次的事情要人不生气也难。他根本把开发部的人当傻瓜,什么叫成份的问题?我们就是知道才坚持一定要那种触感啊。」
『没错!』甲斐谷跟著附和。
「我也觉得改良後的样品非常好,要是跟我所推动的龙设计一起配合,根本就是天下无敌,绝对会造成惊人的销售量……真是可恶到家!」
但无论再怎么狂喊,终究还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在业务促进部中,课长所做的决定就是圣旨。正因为明白这点,甲斐谷才更加心有不甘。
「我也很喜欢龙的设计,不过藤原课长的坚持不难理解。大部分的消费者,本来就比较喜欢简约一点的设计。」盐泽低声说。
「但是除了藤原以外,大家都叫好啊。这样就说不采用,叫人怎么心服口服?」
「这证明他是个保守的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看起来虽然有点佣懒,却给人一种实事求是的感觉。」
满心都是排遗不了的空虚,甲斐谷追加了第三杯啤酒。『烟雾』的啤酒杯是塑胶制,第一次暍的时候还觉得奇怪,现在却庆幸好在是塑胶,因为不管怎么摔怎么敲都不
会破。以前曾听东山说过,这杯子是美制的古董,不过老板似乎一无所知。
「藤原课长的作法我无法赞同,但他的决定我倒能理解。尽管作法稍嫌保守,不过看得出他这次对KASHA似乎非常谨慎。」
抱着手臂的东山沉吟着继续说:
「关于这次的化妆水和容器设计,就算不以制作者的角度来看,显然也是我们主张的比较有趣,不见得就无法见容于市场。而且不是我在自夸,大卖的机率应该不低。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藤原课长保守归保守,但应该更冷静地做出判断才对……」
盐泽歪着头问:
「到最后只有藤原课长一个人反对吗?」
东山耸耸肩。
「是啊。只要他肯点头,一切就能够顺利进行了。」
甲斐谷又把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敲。没错,万恶根源就是那个男人。只要没有他……只要没有他的话……龙的设计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干脆我们三个去威胁他怎么样?就说要是不答应的话就给他好看,那家伙看起来挺软弱的,一定会立刻点头。」
东山苦笑着说『那可是犯罪啊』。
……结果三个人聚在一起也只能发发牢骚,没有什么具体的结论。不、结论早就有了,就是『不行』。甲斐谷这才深切体认到,不管怎么努力,只要那男人一句话就能抵消一切的那种虚无感。
大家聚在一起痛骂的时候还好,跟两人分手后落单的甲斐谷只想大哭一场。那种喜欢的东西只能默默消失的感觉让他极为不甘,他甚至消极地想着,如果能够多重视一点外表的话,或许藤原就比较会倾听自己的意见。
快到家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筱栗传来的电邮,上面写着『今天遇到一个业务部的人还满有趣的』很一般的内容。非常想找人倾诉的甲斐谷,也忘了现在已经晚了就回拨电话过去。
即便是深夜,她的声音仍旧像小鸟般可爱。
「我心情不太好……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给你。」
『没关系。我也睡不着,正想找个人说说话。』
那种温柔的贴心让甲斐谷差点掉泪。
「今天开会的时候,我所提出的设计被否决了。所以觉得有点沮丧。」
『你是说之前那个调查得很辛苦,还去找工厂商量的设计吗?我记得你说过,要请中国大陆那边的工厂寄样品来给大家看吧。』
「看是看了,还是不行。」
『太可惜了,你都那么努力了说。』
筱栗柔和的安慰终于让甲斐谷湿了眼角。
「就算我这么努力,藤原课长还是视若无睹。谁叫他秉持的信条就是『什么能卖』,而不是『你做过什么』。」
明知不该在前女友的筱栗面前抱怨藤原,但话闸一开的甲斐谷就是停不下来。
「在会议上大家都说我提出的设计好,结果还是被他一句『不采用』无疾而终。我真的很难排遣这种失落感。」
两人都沉默下来。半晌才听到筱栗的声音。
『藤原先生本来就是个对工作相当严格的人……』
听出筱栗替他辩护的口气,甲斐谷顿时不悦起来。
「那家伙根本无法体会我们的辛苦!」
『不是这样的。』
「精明能干的人怎么能了解愚笨迟钝者的痛苦!反正那种完美型的人就是没有任何烦恼!」
『你别这么说,藤原先生也是有烦恼的。』
「长得帅又聪明,年纪轻轻就当上课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家伙哪来的烦恼!」
甲斐谷一个人在半夜对着手机怒吼。筱栗凛然地说:
『当然有!他……藤原先生对自己的身体有非常大的自卑感。』
甲斐谷嗤了一声。
「什么自卑感?他又高又帅多完美啊!」
『不是在看得见的地方。……他曾经说过,小时候因为火灾灼伤了背部。伤痕到现在还留在背上,导致他在心爱的人面前无法宽衣,也就是无法赤裸以对。』
甲斐谷咬住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谁都有烦恼。你都这么努力了还得不到认可虽然很可惜,但不能把罪过都推到别人身上。』
电话挂断了。是他主动结束对话的。耳朵跟心脏都无法承受的甲斐谷,就像被左右开弓兼挨了一记下钩拳般,绝望地倒坐在路边。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也想不到任何安慰的话语。住所明明就在眼前,却一步也不想踏进去。他独自颓倒在无人的人行道中央。
一直在路上睡到半夜三点,甲斐谷才被骑脚踏车经过的警察叫起来。好像是有人去报警说『路上有死人』,被警察叨念了几句『要有当社会人的自觉』后,他才蹒跚地踏上归途。
不喜欢房间像海底般死寂,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还有画面的只有BS台的老电影。他满脑子都是紊乱的情绪,但胸口却像破了个大洞般。他茫然凝视着电视。好像是女主角的外国女明星非常漂亮,跟男人正在争执的她,转过头来说了一句话——
『为了达到目的,我不惜任何手段!』
打在下方的字幕,是一句随处可见的老掉牙台词,却深深印进了甲斐谷心里。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手段…手段……』
在将近天明的清晨里,甲斐谷独自在房间喃喃自语着同一句话。
在开发部跟藤原之间无法协调好的状况下,下次开会的时间订于八月四号。长田还说从时间上来看,下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会议了。
就在这段时间里,业务促进部的主任,也就是坐在甲斐谷对面的久家,忽然在七月底准备『离职结婚』。听说是男朋友突然要回国,所以久家也得跟着他回去才行。直到听说她要离职之前,甲斐谷都不知道久家的男朋友是苏格兰人。还愚蠢地问了两次『苏格兰人算是英国人吗?』,而被久家怒斥叫他去买本世界地图来研究。
久家是个就算会欺负他,却也比谁都疼他的前辈,所以甲斐谷率先自告奋勇要筹办欢送会。考虑到即将出国的久家有许多事情要准备,便提前在七月二十日举行欢送会。
欢送会的地点选在公司附近一家装潢得还满漂亮的居酒屋,因为久家希望可以喝到美味的日本酒。藤原当然也有出席。两旁各陪伴着一位美女的他,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喝着啤酒。像这类聚会如果有邀藤原参加,他是会出席,不过常常喝到一半就跟看对眼的对象中途离席。但是今天甲斐谷为了某个目的,下定决心要把他拖到最后……。
他串通了几个后辈,要他们一起把藤原灌醉。还撒谎说『喝醉的课长会表演脱衣舞』来引出他们的好奇心。那些女后辈虽然嘴上说『讨厌啦——』,但怎么可能不对英俊课长的脱衣舞有兴趣呢?当然是乖乖听甲斐谷的话,勇敢地猛灌藤原的酒。
「甲斐谷!」
微醺的久家坐到甲斐谷身边。今天的她穿着一套薄布料的朴素洋装。
「谢谢你今天的准备。」
「没什么啦,我平常真的很受你照顾啊。」
没错,我的确很照顾过你啊——。久家噗嗤一笑。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奇怪你怎么会被公司录用,后来知道你是走后门才恍然大悟。你这个人真是迟钝到连做表面工夫都不会。不是有句话说『笨得可爱』吗?这种人最容易引起女人的母性本能了。」
久家直率的批评让甲斐谷莫名不安起来。
「我真的那么笨拙吗?」
「应该说是没干劲吧。」
看甲斐谷沮丧的模样,久家豪爽地掹拍他的背脊……拍得很痛……。
「不过你最近接受了课长魔鬼式的训练后,倒是愈来愈努力了。长田也说啊,藤原课长这个人虽然内外在看起来都很自恋,但并不是个坏人而且行事慎重,跟你这种粗神经的人一起合作,或许会擦出意外的火花呢。」
哪里有什么意外的火花……想这么说却说不出口的甲斐谷,只好干笑两声敷衍过去。久家抬起眼睛凝视着他。
「工作是要努力去做才有乐趣。与其向别人讨教,还不如自己摸索来得有趣喔。」
「是啊……」
「知道就算是长大啦。以后也要好好接受藤原课长的严格训练,变成一个好男人。」
久家说完就被其他女职员拉到别桌去。远望着久家,想到她是真的要离开了,甲斐谷心中忽然浮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寞。无论是快下班时被差遣出去买零食,或是办活动之前被操得死去活来,久家说过的话语都听得出几分疼惜,不像那个男人。
戴上『男演员』面具的甲斐谷走近藤原身边。明明被后辈轮流灌酒,他的脸色却丝毫不见改变。从前就听说过他的酒量不错,却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平常受您照顾了。」
故做明朗状的甲斐谷走到藤原旁边。要是其他女孩子过来完全不准备让位的女职员们,看到是甲斐谷,才不太情愿地起身让出空位。
「您在喝什么啊?哦,原来是啤酒。听说课长专精葡萄酒,偶尔也尝尝日本酒如何?这家店的日本酒种类丰富,口感还不错哦。」
甲斐谷边说,边把空杯子递给藤原。藤原虽有短暂的迷惑,但似乎有些不好拒绝地接过了杯子。甲斐谷祭出右手上的一升瓶,就往藤原杯子猛灌。这也是他早就计划好的步骤。看到快要满出来的日本酒,藤原赶紧用嘴去接。
「平常老是给您添麻烦真过意不去。」
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要当好一个演员的甲斐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般在这种场合,即便无心,也会说些类似『你也满努力的』的客套话,但藤原却没有否定。那种连场面话也不会说的态度,让甲斐谷又开始不悦起来。
「以后我会多加努力,也请您不吝指教。」
藤原一口饮干了杯中酒。没有放过机会的甲斐谷再度举起一升瓶注满,无视藤原『喂!』的抗议声。
「这是我的心意,请您一定要干杯!」
虽然微觉不耐,藤原还是再度举杯喝酒。
「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这么说或许很残酷,但我对缺乏上进心的人没有兴趣。」
你是说我吗?你是在说我吗……?甲斐谷想问却问不出口,就算问了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我…我会努力的。哈哈……」
他表情僵硬地继续演戏。看着藤原边说话边干杯,甲斐谷心想,这家伙连日本酒也这么能喝,却忽然和藤原目光相交。藤原不礼貌地抬眼看了他半晌后,从鼻腔笑了一声出来。
要不是今天非作戏不可,他真想把手上的酒瓶往这个男人头上倒下去。没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则是自己今天身为送别会的主办人。要是在这家伙身边继续待下去,只怕自己会脑充血的甲斐谷,留下酒瓶离开了藤原身边。
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后,也是参与『灌醉藤原』计划的某个后辈靠过来说话。
「前辈,课长好像怎么灌都灌不醉耶。已经干掉一升瓶的量说。」
「没错呢……。一升瓶?你会不会说得太夸张了啊?」
「才没有哩。只要有人倒酒课长就会喝干。光我一开始看到,他就已经喝了六、七杯啤酒,然后我、吉野前辈,还有你也灌了他五、六杯日本酒,加起来不是有一公升了?」
『恐怖的藤原』这五个字,刹那间从甲斐谷脑里掠过。
「课长真的喝醉后会跳脱衣舞吗?他的脸没红,讲话也很正常,我刚才过去还被他小说教了一下……」
后辈闹别扭死地抱怨起来。甲斐谷随便敷衍了一句『我也是听说的』,就匆忙逃进洗手间。解放之后走出洗手间,甲斐谷差点被吓到,因为摆着男模般站姿的藤原,就靠在男厕对面的墙上。
「……你有洗手吗?」
低沉的问声,让甲斐谷想到之前在公司洗手间发生过的那件事。
「有、有啊!」
藤原瞪了他一眼。
「真的?」
「真的。」
「我要看你的手帕。」
甲斐谷慌忙伸手到长裤口袋里掏出手帕,就是藤原买给他的那条。只是停留在口袋里已经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
藤原笑了一声后进到洗手间。看他消失在门后,甲斐谷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气起来。面对突发状况心生害怕的自己,宛如臣服于他的淫威而掏出手帕,真是有够悲哀。回到座位上,他郁闷地一口气把啤酒干了。
不把藤原灌醉就不算完成计划。……不、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刚才在男厕掏出手帕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虽然没有具体的事实,他就是输了……。
结完帐后出去,外面只剩下四、五个人。由于第二摊是后辈主办的,久家似乎已经先到第二摊的地点去了。
「课长好像不在……」长田低声问他。
「可能是跟平常一样,和谁先走了吧。」
连藤原的藤字都不想听到的甲斐谷,敷衍应付。
「但是他的鞋子还在里面啊。那双黑色的低筒皮鞋不就是课长的吗?」
他哪知道藤原穿什么鞋子?但身为主办人,不去找人似乎说不过去。甲斐谷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
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满脸困惑的男店员走出来。
「有位先生坐在洗手间里,问他叫什么名字也没回答。我们里面有店员看到他好像是跟几位一起来的……想说是不是你们的同伴。」
甲斐谷这才想起来,藤原进洗手间之后,好像就没看到他出来。他赶紧走进洗手间,只看到藤原整个人平坐在地上。不管他怎么摇怎么叫都没反应……醉得一塌糊涂。
满嘴进洗手间就要洗手的男人,此刻却坐在洗手间里,双手还贴在地面上。如果可以的话,甲斐谷真想把这个男人轰起来告诉他『你的手贴在厕所地板上啦!』。
在店员的协助下,甲斐谷把烂醉如泥的男人扛上背。这个全身无力的男人,背起来居然比想像中轻。走出店外,长田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烂醉且毫无意识的藤原。
「他喝到醉死完全叫不起来,我只好直接送他回去。麻烦你跟久家说一下。」
拜托长田转达后,甲斐谷背着烂醉的藤原得意洋洋地坐上计程车。他把藤原进量推到旁边,自己也坐得远远地举了个胜利的握拳姿势。醉得好啊,他就是在等这一刻的来临。就是为了这一刻,他才把第二摊的任务交给后辈。
司机问要到哪里,甲斐谷说出了事先从员工名册上查来的藤原家地址。因为他早已预测,一旦藤原烂醉,势必无法好好说出自己的地址。开了二十分钟左右,计程车停在应该是藤原住所前面的空地上。那是一栋离市中心相当近,位于住宅区的高级公寓,不但离车站近,旁边还有公园。甲斐谷仰头望着那高耸的建筑物,心里想着不知道要多少房租。
他扛着藤原走进公寓正门。电梯前有扇自动门,正当他不知该怎么开门而呆站之际,一个看起似住户的女人刚好从后面来,拿出钥匙卡就把门打开了。
甲斐谷把藤原丢在门边,在他的黑色公事包里翻找着,果然在钱包里找到同样一张钥匙卡。顺利打开门后坐进电梯,上到十六楼直接走到一六一六号室门口,然后用同样那张卡片把门打开。
把藤原丢在玄关口,甲斐谷先把室内灯打开。出现在照明中的室内,就像展示屋般干净朴素。从玄关进去就是客厅。趁房间主人毫无意识,甲斐谷迳自往里面走去。约十五坪大的客厅有奶油色的墙壁及褐色地板。沙发是淡茶色,试着坐坐看,好像整个臀部都要被吸进去地柔软舒服。一旁还有座莫名奇妙的铁制装饰物,看不出究竟的那玩意儿仍然很有格调。走进厨房,一点生活感也没有,因为没有任何厨具放在外面。他打开冰箱看看,里面只有少许起司和蔬菜。连浴室都跟饭店房间差不多。纯白的毛巾整齐折放在没有门的架上。除了客厅和厨房外,另外还有两间各为书房和寝室的房间。
这是一个没有生活感且冰冷无机质的房间,跟本人一模一样。置身此处也无法安心,老实说他不是很喜欢。唯一让甲斐谷觉得不错的地方,只有客厅那扇看得见夜景的玻璃窗。就好像看着远方的游乐园般闪亮迷人。
「这里的房租到底要多少啊……」
当然没人回答他的自言自语。想到得赶快把该做的事做完的甲斐谷,走到玄关口把藤原扛到寝室的床上。把他摔到床上后,看着刚才忘了先帮他脱下的皮鞋,甲斐谷犹豫了几秒后帮他脱下丢到房间一角。然后一个人想像着他隔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居然穿鞋进屋那种后悔的神情而偷笑。
甲斐谷伸出手,一颗颗解开男人的衬衫扣子。烂醉的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解开所有扣子后,甲斐谷把男人整个翻过来。
「啊、糟糕。」
甲斐谷赶紧走回客厅,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藏好的数位相机。接着回到寝室,伸手抓住熟睡中的男人后领。
『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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