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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惑江山:庶女不为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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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典忙跪下,何慕枫便问:“治国要治到何种境界才叫最高境界。”
刘典犹豫了一下才说:“四海升平、海清河宴、国富民安!”
“这些陈词老调,朕听得多了,讲具体点!”
“为民安其居乐其业,为官忠其君爱其民。”
“又是些陈词滥调。”
“皇上,耕者有其田,官者爱其民,怎么是陈词滥调?”
何慕枫微皱一下眉忽岔了话:“那个挺丑的女孩子,是归虏营的?”
“是,皇上!”刘典不明白何慕枫怎么又转到这上,何慕枫轻轻打开扇子问:“她叫什么名字?”
“小哑巴!”
“她不会讲话?”
“臣只听她叫过没听她说过话。”刘典愣愣地看着何慕枫,何慕枫合上扇子示意回了。
吴功如、宋边只知道来了个大人物,忙往刘典这边来看,何慕枫的车辇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宋边狐疑地看着刘典:“那个四爷是什么人?”
刘典用手指竖在嘴边故意很神秘地道:“这个四爷可不许讲,所以典也不敢讲。”
宋边一看刘典就知道他是故弄玄虚,瞅瞅北义,北义赶紧往加洛身后躲。
吴功如就根本不相信来了个大人物,干脆拉着刘典把退亲的事提了,刘典也很爽快,立马同意了,那吴功如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里。
加洛裹着狼皮有点失落地回到屋里,爬到炕上蜷着再也没动,反正有北义,她可以心安理得沉浸到自己的伤悲中去。
没过几日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早,刘典冻得瑟瑟发抖,正在院里犹豫要不要洗脸的时候,听到院外有响声,抬头却见苏宁推着何慕枫推门进来了。
刘典有些紧张地看着何慕枫,不明白刚走不过两天的何慕枫怎么又来了,怎么突然重视起这个归虏营来。
何慕枫示意不必行礼,刘典就呆呆站着,却见何慕枫突然扶着轮椅就站了起来,然后有些不灵活地走进了自己那间有点漏风的房间。
北义刚生上火,屋里并不暖和,加洛裹着白狼皮正用嘶哑的声音一个劲叫着:“北义,快点,好冷!”那声音不连贯又难听之极,勉强可以听明白,这么叫让爱说爱叫的加洛非常痛苦,哼了几声却看见何慕枫进来了,吓了一大跳。
何慕枫打量着屋子,忽对院里的刘典道:“刘典,四爷这里有几只好参,留着用吧!”
刘典又一头雾水,何慕枫一直比较厌恶他,怎么突然想着给他什么好参,似乎对他也太大方了,那徐小海已经捧着盒子进来了。
雕着花纹镶着金边的檀香木盒子放在屋中唯一破杂木头拼做的,还有些油污的饭桌上,更衬得那只盒子珠光宝气了,也更显得那张饭桌丑陋了,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刘典赶紧道谢,徐小海忙把饭桌边的一张长凳用袖子擦了擦,和苏宁一起扶何慕枫坐下。
刘典紧张,加洛更紧张,一时屋子安静得掉针都听得见,本生不大的屋子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显得更加拥挤,再加上何慕枫在这里,北义的火还没生好,加洛已经出汗了。
何慕枫坐下才慢慢打开扇子对苏宁、徐小海挥挥手,苏宁、徐小海忙退了出去,何慕枫冲刘典笑了一下道:“刘典坐呀,吃过早饭没?”
“下官通常不吃早饭。”刘典没敢坐小心地回话,何慕枫愣了一下,刘典又道,“一天吃两顿省事,还有,四爷,这好的参…,下官实在用不上。”
“收着吧,要是有什么气虚体寒之类的,用着挺好的。”何慕枫转过头对加洛道,“小哑巴,过来!”
加洛没过去,反把身子往里缩了一下,何慕枫便撑起身想站起来,苏宁和徐小海见了赶紧进来把他扶到炕边重新坐了下又退了出去,加洛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醺衣香味,不过此时对她来讲只是一种折磨。
何慕枫坐下才温和地问:“你叫小哑巴?”
加洛点点头,何慕枫又温和地问“你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加洛只得伸手比划着,刘典便在一旁边看边回话:“去年。”
“从哪儿来的。”
“素节岛!”刘典脱口而出,加洛本还想撒个谎,可转念一想讲自己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不是欲盖弥彰吗,何慕枫只需要找宋边来问问,什么就知道了,自己反是弄巧成拙,而且以何慕枫的性格,怕早就弄清楚自己是从哪来的,说不准有些比自己还清楚,在素节岛,她基本都病着、昏着,很多时候怎么过的自己都不是太清醒,怎么到这里,也是懵懵的。
何慕枫眼睛转到加洛的手上,加洛下意识地把自己那双尽是冻伤的手收回来往袖里拢着,却听何慕枫问:“怎么冻成这样,徐小海!”
徐小海应着赶紧跑进来,何慕枫便道:“拿几盒好的冻伤药给这丫头用,还有那些上等的獾子油也拿几瓶来。”何慕枫说着忽伸手抓住加洛的右手,加洛冰凉的手一下落到何慕枫温和的手中,自己满是冻疮的手,落在何慕枫青玉般的手中,更显得丑陋不堪。
加洛不好意思,弯下手指想收回手,何慕枫却一伸手捋开加洛破破的衣袖,看到加洛腕上那支石头般的镯子愣住了。
加洛才意识到何慕枫可不是在跟她调情,他在找那只五彩镯子,更想把手收回来,何慕枫却紧握着不放。
“是!”徐小海应着有些狐疑地看着苏宁应着退了下去。
只听何慕枫喃喃地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说完放开手,却又不死心重新抓回加洛的手又看了一会,才失望地放开了。
加洛心酸、难受,却不敢出声音,她只怕自己一出声就会哭出来,自己比什么时候都想扑到何慕枫怀里把这些年所受的苦难向他一一哭诉,可她最不可能做的也是这样的事,而且还怕出声多了,让何慕枫认出来。
何慕枫看着加洛,好一会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怕是恼着我呢!”说完又唤,“刘典呀。”
刘典已站在门口,早被何慕枫弄懵了,一听叫他就有点神经质,只得趋步上前等候何慕枫随时发问。
何慕枫终于不在看加洛的手镯,饶有兴趣地问:“中午吃什么?”
刘典是个不讲究吃穿的人,平日有得吃就行,从来就是加洛与北义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挑剔,并不知道中午吃什么看向北义,北义哪敢做主就转向加洛,加洛见看自己,忙瞪回去意思是:“你看我做什么?”
北义还是看着加洛,加洛便比划:“红薯粥!”
“没有红薯了。”北义打着颤有点不知所措地说,加洛一眼看到地上有红薯叶,便指着那叶子,北义一下明白过来:“红薯叶?有!”
“红薯叶粥!”加洛指着那红薯叶,告诉刘典,刘典有点诧异,平日吃这个不觉得,但何慕枫可是皇上,有几分犹豫、试探地问:“四爷,只有红薯叶粥,怎么样?”说完又有些怕何慕枫认为自己太过于矫情了,以他的俸禄养活三个人虽不至于大鱼大肉,但好歹也不会是红薯叶粥,显然那小哑巴是有意的,没想到何慕枫点点头道:“挺好!”
何慕枫干脆让徐小海把靴子脱了,坐到炕上,看样子对吃红薯叶粥非常感兴趣。
炕还没烧热,何慕枫看着站在一边的刘典,拍拍炕示意他坐炕上。
刘典只得半个**在炕沿边上坐了下来,才想到更难堪的事情:难道就让皇上这么坐着等一个时辰吃红薯叶粥。
加洛却不管这些了,想着自己弄红薯叶粥多少有点不合适,只得把身子往里缩了缩。
何慕枫忽又问:“刘典你会不会下棋?”
刘典赶紧起身回话:“回四爷,刘典会而不精!”
何慕枫点了一下头,示意徐小海把围棋拿来,上好的黄梨木棋盘,所有的棋子都是水晶制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刚开始刘典还有些拘束,怕何慕枫的棋艺不怎么样,自己真下赢了他,他下不了台面可如何是好,就如写字,明明何慕枫的瘦金体字比起无节侯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居然被那此善于拍马屁的人传得与自己的隶书并驾齐驱,刘典后来再不给人提字了,一是怕何慕枫憎他名号排了前面,二是认为何慕枫的字实在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下了半盏茶的功夫,刘典才发现何慕枫的棋下得霸气、凌厉、并且征伐杀异、调兵布局、心思奇巧,不仅不差,在棋上的修为远比他那手字的修为不知高了多少,而且好象自己还不一定是他对手,便收敛心神,下得仔细起来。
刘典属于好静沉稳、心思缜密型,是非常适合下围棋的人,在何慕枫面前装谦逊,平日却极是自负的。
何慕枫更是自负到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地步,没想到遇到刘典这种高手,心中大喜,由开始的找个话题为目的,变成了真正的博奕。
炕渐渐热了起来,何慕枫有些热了,吩咐徐小海把貂皮大氅脱了下来,看了加洛一眼,就示意徐小海递给加洛。
加洛没敢伸手,徐小海是何慕枫肚里的蛔虫,见加洛不接,赶紧把大氅披加洛身上。
半个时辰不到,刘典开始一个劲地抹汗,加洛从棋盘上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利,她的棋艺实在连平平的修为都没有,又过了半个时辰,忽然刘典放下棋子道:“四爷,下官输了。”
何慕枫放下手中拈着的棋子笑了一下道:“怎么就认输了,不过,你下得已经不错了,只是不常下的缘故。”
正说着,徐小海送来了冻伤药和獾子油,北义也起身怯怯地道:“刘大人,粥做好了!”
刘典看了何慕枫一眼,何慕枫点了一下头,北义忙把盛好粥端上来递给刘典,刘典赶紧递给何慕枫,徐小海要拿了银针来试,何慕枫摆摆手道:“不用了。”
徐小海哪肯,坚持要试,何慕枫瞪了他一眼,徐小海只得收了银针退到一边。
北义从刘典的态度上到底看出这个四爷不是一般的人,凑出一些日常的吃食一碟盐煮青豆,一碟盐淹黄瓜,一盘子玉米面馍馍。
何慕枫看了北义一眼由衷地叹道:“刘典,你这里还真藏龙卧虎的,连个煮饭的都生得这么俊俏。”
刘典瞄了一眼北义,这小子是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些,本来自己在何慕枫眼里就不堪,中不介意在何慕枫眼里再多些污迹,还是有些没底气地道:“看他有几分机灵,又缺人手做饭,所以就讨来了。”
何慕枫没再追问下去把目光转到加洛身上,加洛早就饿了,但在人世绕了这么大一圈,毕竟明白什么叫尊卑之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坐在这里已经儹越了,同桌吃饭那就不是儹越的问题了,心里正后悔刚才没趁两人下棋的时候找机会溜下炕去,这会也好和北义分亨红薯叶粥呀。
加洛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见何慕枫拿着筷子夹了一粒青豆,青玉般的手指,长而有力,手掌还很温和,加洛有些出神地盯着,甚至感觉到了那手温。
刘典咳了一声,加洛忙收回眼神,却听何慕枫问:“刘典,这个也是讨要来的。”
刘典见何慕枫用筷子指着加洛,连忙应着:“是,先讨个干活的,没想到这个身体不怎么好,又没想退回去。”
“都怎么个不好法?”
何慕枫虽没看自己,加洛却觉得自己被何慕枫看得千穿万穿的,刘典便道:“体虚畏寒,耳鸣盗汗,血弱头晕。”
加洛听到何慕枫笑了一声道:“体虚畏寒,挺娇贵的身子骨,你在素节做什么?”
加洛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何慕枫是在问自己,忙小心地比划,刘典看着她的手势小心地回话:“做奴婢的事情。”
“做奴婢的哪些事?”
“都是些肮脏繁琐的下人的事。”刘典看了好一会才明白。
何慕枫喝了一口粥放下碗道:“小海,回了吧!”
徐小海忙趋身跪下给何慕枫穿好靴子,然后伸手去扶何慕枫,何慕枫摆摆手便起身走了出去,门一开,一股寒气直扑进来。
加洛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徐小海忙拿了皮氅追了出去,另有内侍进来收了围棋,却听何慕枫道:“棋就留给刘典了,皮氅就留给那个小哑巴!”
何慕枫走后,加洛又犯病了,她的梦里全是大姑姑,大姑姑浑身都是血恶狠狠地看着她,似乎在骂她又似乎在卑视她,还有施素素腰间系着一条绿腰带在笑,没一会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
加洛只觉得全身好冷,象冻在冰窑里一般。
刘典见加洛高热不退,只得托旅杰忠在城里寻了个有些交情的老郎中来。
老郎中下了几剂猛药,加洛退热后,也折腾得只剩半口气了,那老郎中又等加洛退热后用了何慕枫送来的参,那是三枝成了人形的形,按老郎中的话,就是死人都能活,何况加洛还有半口气,只是注意东西必须得退了热才可以用。
到了十二月,天更冷了,到了年尾,加洛看见吴功如那院子忙碌起来,几个小丫头每天忙着扫尘、除污、剪窗花,还有两个老婆子在腌制了腊肉、腊鱼、干菜,看样子,吴功如是南方人的习俗,加洛很羡慕在看着,现在知道自己在“云涯宫”过的日子很多都是北方人的习俗。
加洛听北义讲吴家在备看货,加洛才想到自己在这世上只过过一次年,虽然自己不太喜欢过年,那年的端康王府可是张灯结彩,用尽人间繁华,在这归虏营中刘典的屋子看不到一点过年的气氛,每天该做事还得做事。
不知何故,刘典要进城里去一趟,加洛身体好些,在屋里自是待不住,一听刘典要进城,便嚷着要一起去,刘典拗不过她,只得带着一起进城。
圣安城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家家都在购买、添置年货,已经有些过节的气氛了,时不时还有几个顽童零星地放着鞭炮,加洛吓得总往刘典身后躲,她是喜欢放鞭又怕放鞭。
马车七拐八转地来到刘典要找的叶府,这叶府在西街,显然不是太穷的人家,刘典在门口递上拜贴。
看门的狐疑地看了刘典一会,才反身进去了。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把加洛冻得双腿打抖的时候,终于等到那人出来对刘典冷冷地道:“你们从侧门进去。”
加洛见刘典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忙跳下来比划问要不要她去侍候,刘典虽呆也是聪明人自是明白加洛的意思:“不去侍候,要你干什么?”
刘典气冲冲从侧门进去,加洛也忙跟着进去了。
一进门,便是一溜开阔的院子,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走了过来,这婆子长得不怎么好,腊黄的脸却偏涂着红艳的嘴唇,两个高耸的颧骨上还打着几圈红色的胭脂,一见两人撇了一下嘴,眼里分明是不屑地地里:“小心点跟着老身!府大,别走丢了,错了规矩可就是笑话。”
加洛见刘典的眼睛快瞪出来了,但很快又咽了一口口水,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加洛心里想好大气派,难不成跟当年的端康王府有得一比,生怕走丢了,忙也抬腿追上。
也就走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婆子把两人带到后院,到了一面影壁前,婆子又道:“你们且在这里候着,容老身禀过夫人!”
加洛才觉得这座府邸大约还如当年端康王府一所“止园”大,应该没那婆子说的那可怕,听到又得等,不是刘典的脸色不好看,便连自己也开始有了怨气,什么样的人家,摆这么大谱,刘典虽是小官,可毕竟是官呀,见刘典都忍着气,自己这个小跟随更得忍着气了。
这次等的时候稍短一点,加洛双腿渐凉时,终于那婆子才传他们两进去,刘典一抬腿,加洛赶紧迈动着已经快僵的又腿追上刘典。
过了影壁,见门前有一个丫头,轻蔑地看着两人,没有伸手掀帘的意思,刘典便自己掀帘进去,加洛赶紧跟着进去,立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里面非常暖和,有两个大的铜火炉,加洛恨不得扑上去抱着,就是飞蛾扑火烫死了也好过冻死。
堂屋没人,两人只好再一次站在那里等着,不过这一次在屋子里还暖和,加洛就没刚才在外面那么着急了,只是加洛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等等到肚子都饿了,才终于听到响动,一个富贵的妇人走了出来,居中坐着,跟了一堆丫环婆子之类的,分两边站好。
刘典见了行了一下拱手礼道:“刘典见过岳母大人。”
加洛才知道刘典来的是他岳母家,有些好奇地看着,那妇人接过茶慢慢地掀开盖子,轻轻用盖子刮着茶水,然后轻吹一下才很标准地用凤凰三点头的姿势喝了一口茶,才道:“刘大人,你这是唱的哪出呀,怎么我家嫁出的晚娘泼出去的水,不明不白地就被你撵回家里来,这算什么?”
“典正是来看她的。”
“看她?养在老身家里算个什么,给你养着,养到几时,替你养的这段时间又怎么算?”
加洛见刘典的手抖了一下,没说话,那妇人得理不饶人地拍着桌子道:“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没见过还有熊过你的,是不是老身家的闺女没有身家,你家里有长房,什么样的身家,我叶家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个泼妇,是个无德泼妇,说撵回来就撵回来,那你这个男人算什么东西,老身也是没见识的人,还真不知那家朝廷命官连纳的妾还要放在娘家!”
刘典知也没有理,只能不说话,任那妇人训斥。
加洛听这贵妇人敢骂长仪是无德泼妇,如果让长仪知道了,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心想:如果这个老身碰上那长仪小蛮妇一定有好戏看。
加洛心里正想着两人对骂对打的美妙场景,听到门边有响动,一会见那模样周正的小媳妇怯生生走进来,加洛终知道小媳妇唤做晚娘,贵妇人却说得越来越上瘾,言语更加难听。
刘典听着非常气愤,转身就要走,加洛想叫住,刘典看那晚娘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包好的十两银子塞到晚娘手里,晚娘一下跪在刘典面前哭着道:“老爷,你带晚娘回去吧,晚娘什么都会做,晚娘不怕吃苦!”
刘典伸手扒开晚娘的手道:“我会给你休书的,别外择户好人家吧!”
晚娘如遭雷击,怯生生地看向刘典,见刘典别过头,转过头看贵妇人,贵妇人一副看好戏地冷笑着,晚娘满眼的失望,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加洛见了没想到世上还有比自己更惨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休了,跟自己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真有得一比。不过这晚娘显然没自己那样的脸皮和没心没肺,这样一折腾多半想不开了,非丢了命不可,忙上前冲刘典比了半天意思是道:“连我这么个哑巴您都容得,怎么就容不下这么个漂亮的女人,她可比我会做事多了。”
晚娘虽不明白加洛在比什么,但知道加洛在帮她求情,见了一线希望望,又哭着给加洛磕头,刘典叹了口气,便道:“那就先回去再说吧!”
加洛一听忙扶晚娘示意她快给刘典磕头,晚娘忙磕头道:“谢谢老爷!”
坐首位上那妇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拖着声音道:“刘大人,你就这么想带走了,怕也说不过去吧!”
刘典也冷笑一声道:“岳母大人,当初纳晚娘的时候,该给的都给了,现在岳母大人还要怎么样呢?”
“那这些天在老身家这府上吃,府上住,你就不算了。”
“那岳母说这些天应该怎么算呢?需不需要见官呀?”
“知道你是做大人的,不过就算朝廷命官,也该有王法管吧,在这圣安城,谁家没有一两个亲戚在做官呀!”那妇人的口气也不小,刘典也不口软道:“真不明白我犯了哪条王法,请岳母大人指正。”
两人正拉扯不清,听人报说这家老爷回来了,也就叶晚娘的父亲回来了。
约等了一会,那叶老爷摆足了老爷的架子进来了,听了那贵妇有些夸大刘典失德的说词,板着脸把刘典训了一通,到底同意放人了,那妇人却哼了一声带着一堆丫环婆子走了,那架式分明没把这所谓的叶家老爷放在眼里。
出了叶府,上了马车,马车的位置并不大,刘典坐马夫旁边去了,加洛也不管晚娘明不明白用手比着:“别怕,刘大人是个挺好的人。”
晚娘也没看明白只是忍着泪拼命点点头,加洛知道她心里的凄惶,伸手拍拍晚娘,晚娘终于偎着加洛嘤嘤地哭了起来。
加洛正劝着,却听刘典便问:“小哑巴,你们饿了没,要不要买些年货再回?”
加洛忙拉着晚娘点着头,很高兴,在晚娘身上比来比去,意思是要给你做新衣服。
到了一家卖布料的店面,马车停下来。
加洛看到拐角坐着个蓬头诟面的乞丐,不停地仰着脖子往自己嘴里灌酒,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不知道熟在哪里,见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两个铜子,便放在乞丐面前,喝得半醉的乞丐眯着眼看着她,加洛忽又觉得自己有点傻,能有酒喝的乞丐应该不缺这两个铜子吧,早知道,早知道还不如拿去买糖人吃好了。
晚娘紧跟着加洛,什么也不要,最后都是刘典说了算,刘典给晚娘和加洛一人买了一身新衣服的布料,又给北义买了两块布料,加洛觉得他对北义比对晚娘还好,撇了一下嘴,晚娘捧着她那块布料带着泪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买了布料,刘典寻了个卖吃的地方,本是想包几张饼,在路上吃的,想了想还是进去了,早饿得有些头晕的加洛一见有吃的,那个心里乐得跟开了花一样,觉得刘典可算得上世上最好的人了,做着手势夸着刘典,刘典摇摇头。
一盘卤牛肉,一盘炒鸡蛋,一盘素三样,一大盆子面汤,几个肉包子,加洛只剩下流口水了,晚娘显然也饿了,但还顾及脸面,见加洛动起手的狠劲,犹豫了一下也开始下手了。
加洛吃到七八成饱,才有心顾及周围,她从小长这么大,除了在何慕枫身边的日子,基本都是缺衣少食的,有一次吃饱的机会,她一般是不会浪费的,不过这种机会比较少罢了,抬头一见刘典,正爱怜地看着她与晚娘,然后又轻轻地摇着头。
加洛抬眼望了出去,对面是一家医药铺子,上前写着“三不治医馆”,加洛有些纳闷地看着,心里不免好奇:‘三不治’是个什么意思?
刘典吃东西的速度不快,这倒不是象何慕枫那样是因为出身好,有教养,只是他穷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一天只吃两顿饭,有东西吃的时候,每次都慢慢吃,怕吃太快,没感觉吃过饭,所以同样是挨过饿,他和加洛却有天壤之别,所谓混然天成是贵人,也不知是不是指刘典这样。
刘典听到加洛一直盯着那医篇看便道:“那‘三不治’是没钱不治,病不死不治,治不好不治。”
加洛眼睛瞪得大大的,想当初她给怪物治病和给关笑天治病不是太亏了,没有任何条件要求地就治了,怪说不得自己成不了神医,所谓神医一定有些苛刻条件让人觉得了不起,才“神”吗,但又觉得后面这两条“病不死不治,治不好不治”有些矛盾,但哪矛盾却又一时说不出来,正得愣愣地看着,却又总觉得有些熟识,又说不出熟识在哪里。
却听刘典笑着道:“这可是圣安最有名的医垆了,说那神医有起死回生之术。”
加洛心里一动,收回目光,心里又后悔,当初如果自己治病救人也弄出点条件,挂个什么“十才治医馆”的招牌,说不准现在也吃得好穿得暖的。
三人正吃着,忽听外面一阵打闹,抬头一看,却是刘中与容雨虎那个败家子的家奴撕打得正是厉害。
刘典见了忙放了筷子跑出去叫了一声:“中儿!”
刘中听到叫声回头看了刘典一眼,把抓他的一个家奴猛地推开,抬腿便跑。
刘典见了要追,那容雨虎没打着刘中,带着气举鞭就抽刘典,刘典躲了一下,还是被抽着了头发,一头乌丝随着四散开,加洛才发现刘典虽孱弱了一点,迂腐了一些,模样其实并不丑。
刘典好歹也算得上朝廷命官司,挨了一鞭极为气恼地看向容雨虎,容雨虎却哼地一声带着人扬长而去。
加洛和晚娘忙跑出去,刘典摇摇头说了一句:“家门不幸呀!”
加洛不知道刘典是指容家家门不幸还是指刘家家门不幸,看他迂腐的样子,想笑又不好笑。
一路上刘典自有了心事,闷闷不乐的,晚娘兀自捧着自己那块花布看得乐呵呵的,加洛想大概刘典从没给她买过东西的缘故,心里酸酸的,想到长仪,她不由地替晚娘的前景担忧起来。
回到归虏营,刘典把两块布料递给北义道:“北义,那白的给你,灰色的是给你父亲的,要过年了,找个裁缝量一下做身新衣服吧!”
北义捧着布料,有些不安地道:“刘大人,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加洛想也是怎么使得,刘典除了官服,平日的衣服也都是五成旧的,倒给大家做新衣服,刘典摆摆手,不再说什么话,北义也就不再使不得了,欢欢喜喜给施泰送去了。
加洛听到吴功如那院传来欢声笑语,有些好奇,偷偷跑过去看,却见不知谁讨好吴功如来着,送了一箱衣料,那吴芷兰与几个丫头正在窗户那里兴高采烈地挑着,看来要过年,是不分贫穷、富贵的,穷人一身衣服是过年,富人一箱衣服也是过年,加洛极是不满悻悻地回了房间。
加洛刚一进屋,徐小海就带着十来个内侍,给刘典送来何慕枫的赏赐,除了黄金百两,白银百两,还有两车衣物、酒肉、食物。
刘典打从入朝为官起,何慕枫都没正眼看过他,无任何建树又没有名目忽然给了这么重的赏赐,刘典真的惶恐。
刘典不知所措地谢了恩,徐小海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才带着人走了。
徐小海一走,北义立刻跳过去一看叫道:“刘大人,有肉、有鸡鸭,还有酒!”说完又打开箱子惊叫,“刘大人,竟然还有好此被褥,这褥子是皮,上好的狍子皮和灰鼠皮!”
刘典更惶恐,看平日最喜欢这些黄白之物的加洛恹恹地裹着白狼皮爬到炕上去了,叶晚娘赶紧跟过去问:“小哑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刘典看着在土炕上嗯嗯两声加洛不由得满腹狐疑,何慕枫有可能赏他吗?
刘中吃了容雨虎的亏,心里的恨就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一气往北街自己住的那个狗窝走,快要到时忽听到有哭声,正在想着如何整治容雨虎的刘中寻声一看,一个身子娇小的女孩子扶着墙壁哭得正是厉害,刘中除了对自己那个喜欢结交权贵的兄长刘典不太满意,还是生就了一副侠义心肠,上前道:“谁欺侮你了,告诉中爷,中爷帮你收拾他!”
那个哭得正伤心的女孩子连个伤心的地方都找不到,非常生气,转过头看见眼前一个脑袋被人打破,眼眶还有些流血的青年男子在眼前摆出一副大侠的模样,一下觉得有趣忘了伤心道:“好啊,你自己说的!”
刘中一听不是圣安口音,一边抹着眼眶上的血一边道:“那当然,你在这一带问问,我刘中大爷的大名谁人不知,以后谁要敢欺侮你,你只管报上我的大名,包你没事!”
那个女孩子更觉得有意思了,上前道:“好呀,正好有人欺侮我,你帮我出头!”
“没问题!”刘中一拍胸,跟着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便走到刚才被容雨虎打的那条街上,女孩子东找西看的,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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