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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谷幽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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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

疯狂的笑。

笑声,似巫峡猿啼,怨妇夜泣,那不是笑,是哭,是比哭更凄楚万倍的笑,摧肝断肠、令人不忍卒听。

周靖全身发麻,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一刻,任何意识都己不复存在。

他早己料到会有这后果,所以一直不敢对她吐露,他希望能由她母亲转告她。

笑声中,甘小梅打开“血谷”秘门,飞纵而去。

周靖像是从一个可怕的梦境,进人另一个更恐怖的梦境中。

他本能地追了进去。

走完洞径,谷中血红的景色,使他神智一苏,除下了面具假发,脱去长袍。

他定了定神,朝里奔去。

月前,他己练成“金刚不坏神功”,不须仗“血心”之助,就可以抵当“血罡”,是以,毫无困难的走近了这一段恐怖的死亡地带。

薄雾凄迷之中,现出一片血红的湖水。

周靖面对“血湖”,没了主意,他第一次进“血谷”时,就到此为止,他被点了昏穴进入“血谷主人”的居处,出来时也是一样。

他想出声呼唤,但喉头像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喊不出声音。

突地……

一个幽幽的,像是发自地底的声音道:“孩子!”

周靖直觉地感到这出声呼唤他的是谁了!

一种莫名的感触,使他全身一震,举头望去,一个白衣人,破雾踏水,冉冉而至,眨眼到了身前一丈之处。

是一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美,美得脱俗超尘,像一朵澄澈如镜的水池中冒出的白莲,但,眉目之间的幽怨,和那木然而呈惨白的粉靥,却令人见面生寒。

周靖双膝一曲,跪了下去.颤声道:“我能唤您一声母亲?”

“当然,孩子!”

虽然面无表情,语音冰冷,但己带了些许激动。

“母亲,姐姐她……”

“唉!”

这一声叹息,使周靖的心起了一阵抽搐。

“孩子,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跟我来!”

说着,缓缓转过身去!

周靖任了一怔,望了望血红的湖水,欲行又止。

“孩子,这不是湖,是一片血岩!”

周靖大是骇然,举步行去,脚下踏到的是散发着红光的岩石地面,在薄雾掩映之下,确实像一片湖荡。

他茫然的,怀着沉重的心情,紧随在“血谷”主人之后。

顾盼之间,穿出雾幕,来在一栋巨宅之前。

“血谷主人”头也不回地道:“孩子,进来!”

曲槛回栏,重门叠户,十分够气派,像是王公巨贾的宅第,可惜的是诺大一栋屋宇,却静悄悄得象宝山古刹,寂静中带着阴森。

工夫不大,来到一间陈设富丽的大厅之中,“血谷主人”象一个久病初愈的老年人一般,颤巍巍地躺倒在一张睡椅之上,手指身旁的锦墩,道:“孩子,你坐下!”

周靖依言坐下,心里涌起一片无言的伤感,名震武林的“血谷主人”竟然被命运播弄得一至于斯。

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女子,捧进了两盏茶,放在茶几上,然后默默地退了下去,神态平板冷漠得不带半点生人气味。

“血谷主人”幽幽道:“孩子,这是我的侍婢,也可说是亲人或朋友,谷中自道那次变故之后,所有门下人等,全被逐出谷外,而今剩下的除我母女外,便只有她一人!”

周靖无言地点了点头。

“孩子,把一切经过告诉我!”

于是,周靖把父亲神秘死亡,母亲被迫自尽“钓鱼矶”,以及自己所遭所逢,原原本本一字不遣地叙述了一遍。

“血谷主人”象冰冻了般。面孔上,居然浮起了一片激动之情,道:“孩子,你也是生不逢辰,但,总算是得到了造物主的宽容,不幸之中有幸,孩子,虽然你父亲太过绝情,但我早就原谅了他,也许,他是不得已……”

周靖泪水交睫,但他能说什么呢?

这一连串的悲剧,到底是谁的错?

“血谷主人”闭自养了养神,又道:“孩子,从现在起,你是‘血谷’的主人了!”

周靖意外地惊叫道:“我?母亲……”

“是的,孩子,‘血谷’一脉,要靠你来振兴了,目前,你必须全力追凶,我会等待你把仇人的首级带进‘血谷’来!”

周靖陡然起立,道:“母亲,孩儿会的,定把仇人的头颅带进谷来请您过目!”

“孩子,我妒忌你的生母,她一直得着你父的爱,虽死犹生,而我,被你父亲中途遗弃,虽生犹死,唉!过去了,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人生百岁,也不过春梦一场,何必计较这些呢?

孩子,上一代的不幸,足为你的借鉴……”

“是的,母亲!”

“听说你曾经有个未婚妻叫易秀云?”

“是的!”

“解除了婚约?”

周靖怆然一笑道:“是孩儿不是,判事不明,意气用事!”

“好,希望你能与她重归于好……”

“己经迟了!”

“为什么?”

“她己另结新欢!”

“哦,那太不幸了……”

“母亲,我除了亲仇之外,对一切都很漠然!”

“孩子,你不该有这种想法,这一颗‘血心’拿去,与你那一颗原是一对,希望把它送给你所爱的人,也是‘血谷’未来的女主人!”

说着,从颈上下滴落一颗“血心”,递了过来。

周靖茫然无主地接了过来。

“血谷主人”又道:“孩子,这一对‘血心’的故事,希望不要重演,珍惜好,慎重你的感情。”

周靖若有所触地一震,道:“孩儿谨遵教训!”

“血谷绝学,由你继承,我己另有安排,若掺以‘共工残简’的不世神功,‘血谷’一门将为武林史上放一异彩!”

周靖激动的道:“是的!”

蓦在此刻……

一条幽魂般的影子,出现厅中。

她,正是甘小梅。

先后一个时辰不到,她彻底地改变了形象,似一朵盛放的牡丹,突遭摧残,那神情,与她母亲完全一样,人生的色彩,似乎己从她的脸上退尽。

周靖一颗心猛住下沉,一个可怕的阴影,迅快地吞没了他,他竭力镇静,唤了声,“姐姐!”

第十八章血洗冥宫

周靖望着幽怨欲绝的甘小梅,叫了一声:“姐姐!”

甘小梅毫无反应,只出神地怔视着周靖,神色之间,不带任何感情,也许,她的感情已被极端的痛苦麻木了。

周靖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再度唤了一声:“姐姐!”

甘小梅终于开口了,那声音冷得令人心悸!

“弟弟,我高兴能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但我也将永远记住在此以前的那一个弟弟,他把我带到人生的另一个境地中,也牵引我到一个梦里,虽然,太短暂,像夜空中的一抹电花,可是这一瞬己够留下永恒的回忆……”

周靖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颤栗。

甘小梅略略一顿之后,又道:“弟弟,这就够了,我们谁都没有错,我不怨天,不尢人,我记住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点缀,也记住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别了!弟弟!”

说着,徐徐转身,拖着落寞的步子,幽幽地消失在侧门之内。

周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喃喃地道:“姐姐,我是你的弟弟呀!”

“唉!”

深重而凄凉的叹息声,把周靖不属的神思唤回。

“母亲……”

“孩子,我会慢慢劝她的,她很任性,但很善良!”

“是的,孩儿想……”

“怎么样?”

“拜辞出谷!”

“你不住几日?”

“不了,孩儿念及亲仇,寝食难安!”

“也好,你去吧,以你目前的功力,报仇索凶是游刃有余的了,可是……”

“母亲还有什么吩咐?”

“你仍然沿用周靖这名字?”

“养父‘霸王鞭’周公铎对孩儿恩同再念他老人家无后,孩后不忍去掉这姓氏,目前暂用这名字,待恩仇了了之日,复姓归宗,把本姓冠在这名字之上!”

“孩子,这样做很对,足见你存心仁厚。”

“孩儿告辞了,母亲,您保重!”

说着,拜了一拜,怀着一缕莫名的空幻,向外走去。

暗中,一双泪眼,在偷偷地送他离开,但他一无所觉。

不久,来到谷外,他深长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冲淡胸中的块垒。

回望那封住入谷密门的白石,不由感喟丛生,他大母“血谷夫人”的话,又响在耳边:

“……孩子,从现在起,你是‘血谷’的主人了……上一代的故事,不要重演……我等着你携仇人的首级回谷……”

他热血一阵沸腾,豪气再生,不错,现在是了断恩仇的时候了。

但,仇人是谁呢?他心里发出一声苦笑。

甘小梅的憔悴芳容,又呈眼帘,他咬了咬牙,暗地道,她是我姐姐,我不能想及任何其他,否则那便是罪恶,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下次见面时,她已恢复了往音的欢愉,生趣蓬勃。

无意中,他手中触及藏在怀中的那对“血心”,这是父亲与大母定情之物,也是不幸的开端,而今,两颗“心血”全在自己身边,大母的话,犹在耳际。

“孩子,把它送给你所爱的人,她将是‘血谷’的女主人!”

他自问,我所爱的人呢?谁是我所爱的人?

李春桃?

黄小芳?

莫绮华?

易秀云?

他自我解嘲地笑了一笑,这笑中,含有无比的悲酸。

他重新套上面具,带上假发,穿起那件葛布长衫,有点近于迷茫地奔出山去。

甫踏上官道,一队白衣人,从身侧疾掠而过。

周靖心中一动……

接着,又是一队数约五十的白衣人,呼啸而过。

从衣着上判断,这些全是“一统会”属下的高手。

“一统会”高手,大批出动,又有所作为,基于对“一统会”仇恨的心里,他毫不考虑地尾随下去。

正行之间,忽听一声低唤:“少主!”

周靖闻声一惊,不期然地止住奔势,一个白衣中年秀才,已站在身前。

他,正是“一统会”的师爷“妙手书生斐庄。”

“阁下认得出是我?”

“妙手书生”躬了躬身道:“我已得‘逆旅怪客’传讯,恭喜少主神功有成!”

“哦,有事吗?”

“一统会今天派出大批高手,进攻‘冥宫’!”

周靖陡然一惊,异母兄甘江,正是“冥宫”的赘婿,他的遗骨,尚葬在“冥宫”之中,同时,他也想起了可怜的嫂嫂“鬼女”石兰花。

“冥宫?”

“是的!”

“目的何在?”

“迫使‘冥宫’加盟‘一统会”’

周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一统会将会失望!”

“少主要管?”

“当然,先兄甘江的岳家之事,我焉能不管!”

“一统会此次双管齐下,一路由太上宗祖‘疤面老祖’率领百名高手,进攻‘残人院’……”

“什么,‘残人院’也在被攻击的目标之下?”

“是的,另一路由会长亲统,进逼‘冥宫’,待这两处加盟之后,再全力征服‘地灵宫’,然后与唯一劲敌‘通天教’一决雌雄……”

“野心不小?”

“本来在举行‘人头大会’之后,即着手进行并吞各帮派,目的在一统武林,君临天下,想不到‘通天教’死灰复燃,使‘一统会’的计划完全搁浅!”

周靖目注“妙手书生”道:“阁下告诉我这么多?”

“少主,理应禀陈?”

“阁下是‘一统会’的师爷?”

“暂时栖身之所!”

周靖心念一动,沉声道:“你是‘血谷’门下?”

“是的,自上代谷主出事之后,即被老谷主逐出谷外!”

“哦!”

周靖从怀中取出那对“血心”,高举手中……

“妙手书生”骇然一震,随即跪了下去,道:“弟子陈斐,叩见谷主!”

“我现在还不是谷主,但我已领有家母之命,重振‘血谷’一门,现在我以‘血心’为凭,命令你负责召集所有当年被逐出谷外的门人弟子,听候下一次命令!”

“遵少主之命!”

“请起!”

“妙手书生”站起身来。

周靖道:“你不叫斐庄?”

“弟子陈斐,以‘天工易容之术’略事改变形貌,栖身‘一统会’!”

“哦,‘疤面老者’一路人马进攻‘残人院’,出发了没有?”

“出发了!”

“此地距‘冥宫’多远?”

“明日凌晨可达!”

周靖心中疾忖,目前当然以先策应“冥宫”为上,这一路既是“一统会长”亲自统率,索性先报此仇,而“残人院”在武林中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帮派,“残人院主”对自己曾有过赠“起死丹”之德,也不能任其道“一统会”蹂躏,只是时间上恐怕要顾此失彼了……

心念之中,急向“妙手书生”问:“你也是参与进攻‘冥宫’的高手之一?”

“是的!”

“好,你走吧,我尾随着你!”

“妙手书生”恭应一声,弹身上道。

周靖不疾不徐地遥遥尾随在后。

人夜之后,舍却官道,进入山区。

拂晓时分,来到一座阴峻幽暗的巨谷之前。

“妙手书生”径自向谷内奔去。

周靖相了相地势,暗想,“冥宫”大概就在这谷中了,心念之间,一眼瞥见谷口地上,横陈了十余具黑衣死尸。

他们己动手了!

周靖自语了一声,朝谷内奔去,入谷不久,己听到阵阵博杀之声,沿途,不断地发现黑衣人的尸体,间或也有几具白衣尸体。

突地……

谷场中断,一堵峭壁,横亘眼前,峭壁下方,一个巨大的拱形门洞,两扇厚重的铁门,八字形敞开,门的上方,两个径丈的白色篆字“冥宫”。

门前,横尸更多,黑白相间,看来双方都有死伤。

阵阵栗人的搏杀之声,从门洞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周靖轻轻地哼了一声,捷逾鬼魅地飘了进去。

门洞纵长约五十丈。

门里,又是一番天地,看来是一座谷中之谷。

一块数亩大的方场,人影乱晃,杀声盈耳,间杂着栗人的惨号声。

方场之后,是一片连云巨厦。

场中央,一个白袍蒙面老者,与一个黑袍虬髯老者相搏。

“一统会”雷、火二金刚双战一个黑衣妇人。

其余四周混战成一片,但地上的死尸,十之七八是黑衣人,显然“冥宫”己处于岌岌可危之境。

突地……

场中传出一声惨哼,黑袍虬髯老者口喷鲜血,踉跄倒退数步,身形摇摇欲倒。

白袍蒙面老者,大吼一声:“停战!”

场中正在搏斗的高手,纷纷停下了手。

黑衣中年妇人疾步走向黑袍虬髯老者,悲声道:“你不要紧?”

黑袍虬髯老者如雷鸣也似地道:“夫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冥宫’将战到最后一人!”

黑衣妇人凄厉地道:“夫君,看来‘冥宫’要在武林除名了!”

他俩,正是“冥宫”主人夫妇。

白袍蒙面老者狂妄地一阵大笑道:“石坤,你想好了没有?”

“冥宫之主”石坤目眦欲裂地道:“老匹夫,你在做梦,‘冥宫’宁化劫灰,誓不屈服!”

白袍蒙面老者狞声道:“石坤,本会长重申前言,目前你有两条路走,第一,加盟本会,‘冥宫’改为五坛,第二,在武林永远除名,本会长为贵宫举行血的葬礼!”

“冥宫主人”怒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黑衣妇人怨毒的目光,射向“一统会长”。

场中,所有“冥宫”门下,全部面现悲愤欲绝之色。

“一统会长”冷冰冰地向黑衣妇人道:“石夫人,你劝劝尊夫吧?”

“冥宫夫人”厉声道:“住口……”

就在此刻……

一个浑身浴血的老者,疾弄而至,道:“真夫人,小姐无恙!”

“好!”

这老者,正是“冥宫”护卫长吕子英。

“一统会长”环视全场一周之后,栗声道:“石坤,本会长数到十,就下令屠杀!”

_!

二!

三!

恐怖的杀机,弥漫全场,使人鼻息皆窒。

四!

“冥宫主人”石坤夫妇目眦欲裂,眼角渗出了血水,额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所有的“冥宫”属下,一个个目眦欲裂。

八!

九!

空气紧张得象是凝固了,血的场面,将残酷地再度展开。

蓦地……

一阵使人心神皆颤的刺耳冷笑,倏告传来,全场为之一震。

笑声敛处,场中多了一个身着葛布长衫的白发老者,他,正是周靖。

没有人知道这老者是什么来路,也没有人看出他是如何入场的。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这怪老者身上。

“一统会长”定了定神,冷冷道:“阁下是何方高人!”

老者以更冷地声音道:“玉面无敌第二!”

此言一出,全场立时暴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玉面无敌第二”惊走“双绝老人”,掌伤“通天教主”的事迹,早己传遍武林,这怪老人在此现身,情势将必然地改观了。

“一统会长”骇然退了数步,栗声道:“阁下就是‘玉面无故第二’?”

周靖目中陡射骇人然光,那里面,充满了恨毒与杀机。

“一统会长”被这目光一逼,全身一颤,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

周靖面对这唆众毁尸,迫杀母亲的不共戴天仇人,根根血管似乎要爆炸开来,他在转着念头,现在杀他,还是等迫出杀父凶手之后,再以真面目名正言顺地上“一统会”取他的脑袋?

“一统会长”已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那骇人的仇焰,但他不明白什么事与这神秘的怪人结了仇,他想,或许是误会,或许这动深不可测的怪老人与“冥宫”有所渊源,但从“冥宫主人”夫妇骇愣的神清上,证明“冥宫”与这怪老人毫无关系,到底是什么事使对方以这种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无从索解。

“冥宫主人”石坤夫妇,对这突如其来的怪老人,同样既惊且骇。

“一统会长”再度开口:“阁下来意可否赐告?”

周靖冷森森地道:“除下你的面巾,让老夫看看你的长相?”

“阁下未免欺人太甚!”

“武林一君,在老夫面前你将无所遁形!”

惊喧之声四起,第一次,“一统会长”的真面目被人揭穿。

“武林一君”二十年前,几乎与“玉面无敌”甘祖年齐名,想不到他会是一心要独霸武林的“一统会”会长。

当然,如非“妙手书生”对周靖揭破,周靖是不会知道的。

“一统会长”如遭雷便也似地一震,他对这神秘的老人,由心的深处发出一种莫名的恐怖之感。

“冥宫主人”恨恨地道:“原来你就是‘武林一君’……”

“一统会长”阴鸷地瞟了“冥宫主人”一眼,仍然直瞪着周靖,沉声道:“阁下不速而至的目的到底何在?”

周靖目中煞芒陡盛,一字一顿地道:“杀你!”

“一统会长”蹬地退了一步,暴喝道:“阁下到底是谁?”

“玉面无敌第二!”

“本会长与你素昧平生……”

“当你躺下时,你会明白!”

“阁下大言不惭?”

“一统会长”生平从未被人如此当面侮辱过,一向都以天下第一高手自居,当着这众多门下,他再深沉也感到受不了,怒哼声中,一掌劈了出去。

辞然出手,其势如电。

砰!

全场惊叫声中,“一统会长”的一掌,己结结实实地击在了周靖前胸。

这一击,放眼武林能承受得起的恐怕难找一二人。

周靖身形只晃了一晃,夷然无损。

“一统会长”呆了,寒气股股而冒。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周靖伸手虚空一抓,“一统会长”的面巾应手而落。

一张紫酱色的老脸,顿现众人眼前。

场中又一阵骚动。

“一统会长”踉跄不稳地退一两步。

周靖狠狠地盯视着“一统会长”,略不稍瞬,那目光,使人心神皆丧。

突地……

他扬手臂出一掌,罡凤裂主生啸……

“一统会长”闪电侧身横移五尺。

两声栗人的惨号过处,原来站在“一统会长”身后一丈之外的两名“一统会”高手,做了替罪羔羊,被震飞三丈之外,伏地不起。

周靖冷哼一声,身形一晃,连拍三掌,快捷狠辣,世无其匹。

“一统会长”亡魂皆冒,但他的功力,在武林中已属数一数二之流。脚下一滑,身形侧移三尺,双掌挟以毕生劲力,封了出去

震耳欲聋的巨响起处,“武林一君”跌跌撞撞地退了八步之多。

逆浪狂卷,五丈之内立身的高手,以及原来的积尸,被卷得向四外猛泻。

周靖两击无功,恨火更加炽烈,猛一弹身,连连五掌,这五掌快得有如一掌,但却分击五个不同方位。

“一统会长”功力再高,也无法脱出罡风威力范围,一咬牙,出掌硬拼……

栗人的惨哼,震撼全场。

“一统会长”身形疾晃之中,“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砰然跌坐当场。

“雷”“火”二金刚,一左一右,双双飞了过来……

“找死!”

喝声出口,接着是两声凌厉的惨嗥,二金刚的身形,腾高两丈,血雨飞洒之中,双双横尸当场。

死亡的阴影,立时笼罩了全场。

“一统会”所有在场的高手,一个个魂飞魄散。

周靖前跨三步,到了“一统会长”身前伸手可及之处,咬牙道:“武林一君,我要把你碎尸万断”

“一统会长”揩抹血迹,站起身形,嘶声道:“下手吧!”

周靖手一扬,拍向对方天灵,掌至中途,突地又收了回来,栗声道:“时辰未到,让你多活几天,滚吧!”

“一统会长”怨毒至极地哼了一声,掉头向外奔去。

其余“一统会”的高手,如丧家之犬般豕突狼奔而遁。

刹那之间,走个罄尽。

“冥宫主人”石坤夫妇双双上前,朝周靖恭施一礼,道:“谢谢前辈解围之德!”

周靖急忙还礼道:“两位不必多礼!”

“冥宫主人”侧身道:“请前辈后面待茶!”

周靖淡淡地道:“不必了,令媛现在何处?”

“前辈是说小女石兰花?”

“不错!”

石坤夫妇同时大愕,不知这怪老人何以问及女儿?

周靖又道:“老夫要见她一面!”

石坤惊愣了片刻,才感然道:“前辈要见小女?”

“是的!”

“敢问……”

“见面自知!”

“如此在下晤前辈……”

“令媛行动不便?”

石坤老脸一黯道:“小女除愚夫妇和吕护卫长之外,不见任何人!”

“那是为了什么?”

“儿女之事。”

周靖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他知道“鬼女”石兰花对异母兄长甘江情爱极深,甘江惨遭横死,她当然悲痛逾恒,当下顿首道:“老夫知道!”

“什么,前辈知道?”

“嗯,贤夫妇还是先收拾残局为要,由吕护卫长引老夫去见令媛罢……”

“这……小女执拗,恐有冒犯……”

“她会乐意见老夫的!”

石坤夫妇骇异莫可言宣,对这谜样的老人,简直是莫测高深。

周靖对三丈外愣立的护卫长吕子英以“传音入密”之法,说了几句。

吕子英先是惊愕,既而露激动之色,一弹身上前两丈,道:“前辈请跟我来!”

周靖望了怔在当场的石坤夫妇一眼,跟着吕子英纵身奔去。

奇怪的是不向里反而向外奔。

顾盼之间,穿越门洞,来到了外谷,转向右通过一条狭窄的石街道,眼前青山滴翠,花树相间,别有一番天地。

花树丛中,隐约露出一角茅舍。

吕子英用手朝前一指,道:“到了,少侠请稍候!”

周靖乘这时间,卸去化装,回复本来面目。

工夫不大,护卫长吕子英含笑而来,道:“少侠,我家小姐在茅屋中相候,请借机劝劝她稍抑悲怀,在下还要进内谷料理善后,暂时失陪!”

“请便!”

吕子英离开之后,周靖举步向那间茅屋走去,心中十分不解石兰花何以要单独住在这个地方!

走到屋前,正待出声,忽然瞥见屋旁一座高冢,他怔了一怔,跪了下去。

墓碑上刻着:“故夫甘江之墓未亡人石兰花立”

泪水,骤然模糊了他的视线,甘江遇害临死输功赠“血心”的一幕,又呈现眼前,谁想得到他曾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这变幻的确也太离奇了。

他同时也明白了“鬼女”石兰花住在这幽谷里的用意,她是在长伴青冢呀,情深义重,天下象这样的女子,能有几人。

她与甘江,仅是名义上的夫妇,还未行周公之礼,但她竟然矢志守节,把青春投掷在孤度的岁月里。

他想起变志的易秀云,这是多么强烈的对照。

“周少侠!我先感谢你对敝宫的援手之德!”

一个幽度的声音起自身后。

周靖霍地口身,一个素服簪白花的憔悴女子,幽幽地站在身前两丈之地。

“嫂嫂!”

石兰花凄凉地一笑道:“周少侠,你义兄……”

“不,他是我异母哥哥!”

“什么?”

周靖含泪把身世约略一述。

“鬼女”石兰花忍不住泪下如雨,皮声道:“我该叫你二叔!”

“嫂嫂,死者已矣,希望你能节哀顺变,保重贵体!”

“二叔,你哥哥的死,带走了我的一切,我活着,只是为了堂上双亲。”

周靖鼻头一酸,他没有恰当的言语,来安慰这生趣己失的可怜人,的确,太大的悲哀,是无法以言语来安慰的,他顿了一顿,诚挚地道:“嫂嫂,你愿意到‘血谷’去住吗?母亲与姐姐会需要你。”

“不,我不愿离开他,谢谢你的好意!”

周靖伤感地把目光向墓碑一扫,道:“嫂嫂,我会再来看你!”

“你要走了?”

“是的,‘一统会’另一路高手,进攻‘残人院’,我必须急速赶去!”

“那我就不留你了!”

“嫂嫂珍重!”

周靖在心里凄然一叹,转身出谷,重新易了容,取道直扑“残人院”。

他运足全身动力,以震世骇俗的速度,驰向接天峰。

接天峰!

残人院!

自山麓以上,每隔数丈,便有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鲜红的血,映着朝阳,发出刺目的闪光。

院门之前,叠尸竟达数十具之多,其中一半是白衣尸体。

整个接天峰头,静悄俏的不闻半点声息,死寂之中,浮漾着浓重的恐怖气氛。

这武林中名头仅次于“血谷”的“残人院”,遭遇了开派以来空前的惨祸。

院地之内,整齐的排列着数近五十的白衣人,每一个人的白衣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刺目的鲜血。

另一角,一群肢体不整,五官不全的人,或蹲或立,目射怨毒的光芒,略不稍瞬地注视着正厅。

厅门全敞,由外望内一自了然。

居中大师椅上,高坐着一个须发如银,满面斑剥的狞狰老者,他,正是“一统会”太上宗祖“疤面老祖”,他身旁并立着四个白衣汉子。

侧方,斜躺着一个断腿、缺臂、独目的白发老人,他就是“残人院”之主“三残尊者”。

“疤面老祖”一声怪笑道:“三残尊者,你不接受这条件?”

“三残尊者”厉声道:“不!”

“那‘残人院’的命脉,只能延续到今天为止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武林史上还没有以残忍血腥统治天下的记载!”

“也许会有,本会将造下这个纪录!”

就在此刻……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倏告传来,“永远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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