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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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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兰昕顿觉恍然大悟。“皇上说的正是。若是在那梁木上做手脚,是冲着娴妃去了,为何不等到娴妃沐浴时才掉下来?反而是迫不及待的砸死了宫婢……”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想起了一件事儿。”盼语闻言心里也是猜忌的不行:“若果真不是冲着臣妾来的,那可能就是薇澜。前几日,薇澜于御花园失足落水,幸亏当时桂奎经过,正好懂水性,救了她上来。

因也没有别的事儿发生,臣妾一心以为是她自己马虎大意。可现在回过头去想,一准儿是有人故意为之。让臣妾弄不明白的是,存心要薇澜落水,摆明了是谋害。为何当臣妾问及时,薇澜却说是失足!”

“这很简单。”金沛姿轻缓道:“必然是薇澜想维护这个人。”

弘历笃定颔首,眸光精闪冷意:“让人去瞧瞧那薇澜……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乐澜倒是想起了什么,那一晚,她的确听见薇澜同人争执。可离得远了些,对方又没开口说话,待到她走近了,那人已经走了。问薇澜,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叫自己别问了,难道这就是薇澜的死因么?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盼语看乐澜满面忧思,甚至比方才被人怀疑,更多了几分凝重。“关乎薇澜的?”

“奴婢想起,前些日子,薇澜从御药房拿了好几包药回来。且还是每日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煎来喝,实在奇怪。”乐澜原本不想说,怕这些是见不得人的污秽事。但她又不希望薇澜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才和盘托出。“奴婢疑心,那些药并非是治病的,而是……”

“而是什么?”盼语并非责备乐澜不早说,而是心里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你快说啊,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使劲儿咬了下唇,乐澜才沉着脸,难为情道:“奴婢疑心,那根本是安胎的药。”

“珠胎暗结,竟还要杀人灭口。”兰昕沉沉的呼了一口浊气:“以为可以毁尸灭迹么,本宫偏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

第一百四十三章 : 清虚恬澹影森森

李玉办事果断利落,既是皇上亲口吩咐了去查薇澜,他便留着心仔细搜查了厢房,果然发现有乐澜提及到的药材几包。。 可惜风雨交加,天色阴沉的厉害,这一会儿还不便请人来检验尸首。“皇上,请您过目。”

弘历看也不看,冷声道:“你来说,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这几包药材都是一样的,乃是安胎固胎的十三太保。”李玉对药材有些认识,早年也曾跟在御医身边打过下手,不会不认得这样寻常的药材。

兰昕的脸色格外难看,连忙起身向弘历福道:“臣妾未曾尽心,才致使后宫发生这种败德之事,还望皇上责罚。”

“皇后不必如此。”弘历轻哂一叹,语气不如方才那么硬邦邦:“此事发生在承乾宫,朕不怪娴妃,自然也不会怪你。后宫人多事杂,从来就不是好管制的,朕怎么会不明白。与其问责于无辜之人,不如先救出纯嫔。”

盼语的心,因为皇上的话而松快了些,皇上并没有勃然大怒,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愿意宽恕,愿意替自己着想,这已经足够了。这么想着,盼语也不免为纯嫔的无辜失踪心急,忙吩咐桂奎:“承乾宫还是你比较熟悉,有什么地方容易藏人且不容易被发觉的,你仔细想想。

能与薇澜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此等恶事的,必然是宫里的人。而最有可疑的,除了驻守承乾宫的侍卫……便再不会有旁人了。照这么看,此人必然是害怕事情败露,才设计杀害薇澜灭口。”

兰昕赞同的颔首:“平日里,能畅通无阻的出入承乾宫的,除了驻守的侍卫,便再无旁人。娴妃只管逐一查问,总能理出头绪来。”

乐澜垂下眼眸,极为惋惜的样子。“若不是奴婢求娘娘将薇澜调入承乾宫伺候,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儿了。奴婢愧对娘娘。”

盼语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怎么能怪你呢,谁也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差池。”

薛贵宁与桂奎分别领着内侍监,将承乾宫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遍,奇怪的是竟然都没有发觉纯嫔的踪迹。而查问守卫宫门的侍卫,竟然说并未曾看见纯嫔步出宫门去。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弘历警觉起来,听着殿外呼啸的狂风夹杂着让迷眼看不清景象的暴雨,顿时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活人没有可能走出宫去,那么死人便可以了。”

金沛姿被这个胆大的说法,唬得坐立不安,她很想问一句什么意思,可皇后与娴妃都不曾开口,几时轮到她说话了。失神的望着皇上,迷茫的眼神之中,还有她难以掩饰的自卑。

偏是这个时候,弘历的目光迟缓的向她投来,四目相对,他眼里深邃的光华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温和。“朕的意思是说,娴妃、金贵人,你们可看清楚被梁栋压在身上的宫婢,真就断气了么?”

这一句话,金沛姿以为皇上是刻意解释给自己听的。满心的怨念一下子消去了大半,原来他还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自己一些温暖,哪怕是这么细小都好,都值得珍视。

“臣妾不曾走进去细瞧,倒是金贵人提着裙摆,不畏沾湿了鞋履,近前一观了。”盼语将目光投向金沛姿,心里也是疑惑的不行。

金沛姿会心的点一点头,不疾不徐道:“回皇上,臣妾瞧见,倒在梁木下的两名宫婢均口鼻带血,且说其中一人侧面朝下,鼻子已经深入了浴水之中。故而,臣妾觉得两人已经身亡,否则躺在水中这样久,怎么会不动弹。”

兰昕从来不曾疑心皇上的话,只要他说,她就信。“既然皇上有这样的怀疑,只管叫人去看看,便知究竟。”

弘历“嚯”的站起身子,平静到有些冷漠的脸颊,卷带着威严与自信。“朕要亲自去证实。”

从侧面看过去,兰昕不禁心绪荡漾,这时的皇上,似乎才是那个与她结缡经年的少年儿郎。他自信,他睿智,他充满了斗志,总是情不自禁的吸引了旁人去瞩目。几乎想也不想,兰昕就跟着他站起了身子:“臣妾愿随皇上同去。”

显然是语调有几分痴迷,兰昕意识到自己失态,不免正了正脸色,垂下眼睑去。

“好。”弘历平和道:“你们都随朕来。”

桂奎在头前带路,穿过正殿连接后厢的庑廊,又辗转拐到边角的一间小房前。“皇上,两名宫婢的尸首暂且搁在这里。”他边说话,边推开了厢房紧闭的门扇,稍微侧了侧身子。

弘历最先走进去,只看了一眼盖着尸首的白麻布,还未曾掀开,脖颈便是一凉。

“都别动。”那人的声音很沙哑,透着濒临死亡的恐惧:“再动,就别怪我手上的刀子不认得皇上。”

“皇上……”兰昕大惊,还未曾迈进门坎儿的腿,僵硬的悬在半空之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岂有此理,竟然胆敢挟持圣驾,你不要命了么?”

“皇后娘娘何必激动,只要奴才与薇澜,能平平安安的逃离皇宫,皇上必然安稳无虞。”蒋永廉握着刀的手,又向前紧逼了一些:“奴才敢断定,皇后娘娘不会用皇上的命,来换奴才这条贱命吧。”

弘历冷笑一声,不以为意道:“朕被你挟持,你又何惧之有。朕不觉得你能伤得了朕,只是,你笃定你能走出这承乾宫么。”

薇澜捂着肚子,缓缓从门扇之后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躲在了蒋永廉的身后。“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可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您,求您恩准奴婢出宫吧,奴婢不能让这个孩子还没出世,就早早的离去。”

盼语恨得牙根痒,双眼怄得血红,只快要噙出泪来:“岂有此理,薇澜,本宫与乐澜均待你不薄,你尽然做出此等德行败坏之事。此刻,竟然还敢冒犯天子威严,你是作死么?漫说是你腹中的孩子,就连你的亲族都会因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娴妃娘娘果然气魄,不愧是敢冲撞龙威的。”蒋永廉冷激热讽:“奴才用刀架在皇上的龙颈上,您还敢这样出言恐吓,真就不怕奴才心虚胆丧,手一抖,要了皇上的命么?”

“你敢。”盼语兀自绕开皇后,阴冷的逼近一步:“倘若皇上有什么损伤,本宫必然抽筋扒皮,要你们碎尸万段。”

兰昕心里抵触,声音难免清冷:“娴妃,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金沛姿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见屋里的人并不曾看见她,便趁机对薛贵宁使了眼色。薛贵宁连忙瞧瞧的溜开,脚步轻悄的飞奔去寻救兵。

而兰昕带着娴妃,身旁还有桂奎与李玉伺候着,一行人将小间的门堵得严丝合缝,任是蒋永廉与薇澜插翅,也难以飞出去。“放下刀,本宫或许可以念在薇澜腹中骨肉的份儿上,饶你们不死。”

盼语闻言,眉心跳动不止:“皇后娘娘,您不必可怜他们,是他们自己作死。皇上哪怕是少了一根头发,臣妾都不会放过他们。漫说是饶了他们的狗命,就是这承乾宫都休想走出去半步。”

“娴妃……”兰昕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气,明知道事出紧急,好言抚慰这带刀侍卫出身,有些功夫的蒋永廉,才不会使他一时糊涂,铸成大错。怎么娴妃还生怕他不会被激怒一般,硬是要火上浇油:“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

“皇后娘娘,臣妾……”盼语觉得委屈,她并非不关心皇上,只不过,她不愿意用那种迂回,软弱的法子来控制局面。

“你们说够了没有?”蒋永廉不耐烦道:“若不是这场大雨,薇澜身子孱弱经不住,我早给她换上侍卫的衣服,一并逃出皇宫去了。否则,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怎么会破解我设想如此周到的金蝉脱壳之计。”

“这么说,纯嫔是被你带到这里了?”弘历瞥了一眼身后的木板床上,两具盖着白麻布的“尸首”,不禁怒气上头:“为了一己私欲,你竟然胆敢谋害朕的纯嫔,其罪当诛。”

薇澜看了娴妃一眼,愧疚的不行,目光落在满面清泪的乐澜脸上,更是钻心的痛:“没有,皇上,奴婢没有谋害纯嫔。纯嫔娘娘安好,不过是晕厥过去罢了。”

“你说什么?”蒋永廉愤恨道:“让你为她吃的毒药呢,怎么可能吃了还不死。”

“我……”薇澜垂泪不已:“我下不了手,纯嫔娘娘只是给你打晕了。为了孩子,我不想再伤害人命了。”

弘历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纯嫔没事儿就好。“总算不是罪大恶极。若是纯嫔有事,朕必然不会轻纵了你们。”

这时候薛贵宁去而复返,救驾的侍卫迅速将这一小间厢房团团围住。金沛姿提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稍微触了触皇后的手肘。

兰昕会意,又大步往前迈进一步,比娴妃更前一些:“蒋永廉,本宫最后一次劝你放下刀子。这里是紫禁城,你挟持的是大清天子,倘若你悬崖烈马,本宫答应保全薇澜与其腹中的骨肉,且绝不牵累你的族人。你最好想个明白。”

那几寸的刀锋,犹如直刺兰昕的心房,纵然再镇定,可她还是怕的不行。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指望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 风凋碧柳愁眉淡

盼语根本不赞同皇后的做法,千钧一发之际,她又不敢站出来令皇上犯险。。迫不得已,唯有抵住心里的怒气,朝乐澜递了眼色。

“薇澜,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皇后娘娘已经答应宽恕了你及你腹中的孩儿,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乐澜得了娴妃的眼色,边说边落泪:“挟持皇上是重罪,你也不想连累更多人为你犯险吧?”

兰昕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那寒光闪闪的刀锋之上,恨不得换自己去当蒋永廉的人质。明知道危险近在咫尺之间,却伸不出手来抵挡来阻止,无奈与恐慌,让人歇斯底里的心灰。

“皇后娘娘,奴婢也不想的,奴婢真的不想这么做。”薇澜听了乐澜的话,心里愈加愧疚。原本她只想弄成自己假死的样子,偷偷和蒋永廉逃出皇宫,这样便不会再有人追查她们的下落,或许有安稳的日子可以过。

谁知道,蒋永廉为把假象做真,无辜的砸死了秀澜,还要毒毙误打误中发现阴谋的纯嫔。“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奴婢情愿一死恕罪。”

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些许,兰昕慈惠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同情:“本宫知道,这些并非你的真心。你所做的,不过是为了保护你腹中的骨肉。是么?”

“是啊,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想这个孩子有事。”薇澜被皇后说中的痛处,不住的点头,也缓缓的向皇后走去。

“别再过来。”蒋永廉冷哼一声,威胁皇后不要妄图瓦解薇澜求生的心力,刀锋已经在皇上的脖颈上割出一条细微的血印:“薇澜,你别傻了,即便你死了,皇上皇后也不会放过你的家人。事已至此,咱们根本无路可退。能有皇上与咱们同死,实在是天大的福分。”

“不要啊,你不能……”薇澜听蒋永廉这么说,唬得脸色发紫:“不能一错再错了,难道你希望咱们的孩子有个杀人如麻的父亲……”

死命的攥紧了拳头,盼语还是觉得难以承受心里的怨怒:“你们说够了没有,不知廉耻。若是再不放开皇上,别怪本宫不客气。”

“娴妃娘娘说的正是……”蒋永廉将刀一横,将刀锋直刺向弘历的咽喉。“话说到底也是个死,不如痛痛快快的一了百了。”

“不要……”兰昕惊得魂都要跳出来了,万不得已之时,她猛然冲上前来,恶狠狠朝着薇澜的腹部踢了下去。

“薇澜……”蒋永廉大惊失色,看着心爱的人因为痛苦扭曲的缩滚在地,心恨难平:“薇澜,你怎么样?”

弘历趁势,一个反手扭住了蒋永廉握着刀的螳臂,腰上发力,一抬手,便将他狠狠的背摔在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瞬间夺下了尖刀,灵敏的让人唏嘘。

金沛姿里应外合,连忙吩咐薛贵宁:“快去制住他,快去。”

薛贵宁带着一众侍卫,蜂拥而入,三两下便扭住了蒋永廉。

“薇澜,你怎么样,薇澜……”蒋永廉疯狂的挣扎,太过用力,致使他额上、手背上青筋暴起,连眼睛都几乎凸出来。

“带下去。”李玉厉声苛责:“等候皇上处置。”

侍卫们这才七手八脚的扭着蒋永廉,强将人押了出去。根本不顾他如何的叫嚣,如何的嚎叫。情爱在许多人眼里,根本是空无一物东西。尤其身处深宫,许多人宁愿相信,这里从来不是个会有真情的地方。

兰昕终于回过神来,心底一酸,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含着泪慌张的扑向了弘历:“皇上,您没事儿吧,您没事儿吧,臣妾迫不得已,臣妾不是有心的……”看一眼蜷缩在地,痛的几乎昏厥的薇澜,兰昕懊悔的不行。若不是事出紧急,她也不愿意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那是一条小生命啊,何况她已经答应了薇澜,绝不会伤害她的孩子……

“兰昕,别怕,朕没事,朕好端端的在这里。”弘历的心亦被兰昕哭的发软,他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心性,那么宽惠善良的性子,却在为了救他的同时,冒险又违背自己的良心,这滋味一定不好受。“没事的,朕会请御医,好好看她……”

仰起脸来,兰昕对上弘历的眸子,那一份温暖依旧难以抚平她心里的愧疚:“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垂下眸子的时候,兰昕看见薇澜淡蓝的裙摆出,嫣红成片,心一冷,狠狠揪紧,痛的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没事儿吧?”盼语见她倚在皇上怀中失去了知觉,竟然有些妒忌。原本,她是非常不满皇后的软弱,明知道蒋永廉挟持着皇上,当是死罪,却还要口口声声的赦免、答应他们无理的要求。

然而当皇后猛然踢了薇澜的腹部,她才猛然觉醒,好像一味的镇压一味的警告或许真的救不了皇上。反而是这样曲中求直的法子,才奏效。难道又是自己不知柔婉的性子害了自己么?此时此刻,皇上揽着皇后,一副急切担忧的样子,更让盼语觉得,皇上心里最爱最在意的人,根本从始至终都是皇后而已。

金沛姿红着眼走上前来,帮衬着皇上扶稳了皇后:“皇上,外头的风雨还未停下来,不如暂且扶皇后娘娘去后寝安歇。臣妾这就让人冒雨去请御医来。”

盼语随即回过神来,这会儿子不该是她难受自省的时候,她才是承乾宫的主位不是么。“皇上,您也伤着了,还是让臣妾来照顾皇后娘娘吧。”

“不必。”弘历虽然没有怨怼的意思,却也不想离开兰昕:“你留下照顾纯嫔吧。”言罢,他打横一抱,将兰昕托在了怀中,随着金沛姿一并走了出去。“还有薇澜,朕答应了皇后,请御医好好瞧她。娴妃就替朕尽一尽心吧。”

“明知道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皇上为何与皇后同样,能宽恕了他们?”盼语的声音不轻,似乎不是为了说给自己听的。

桂奎唬得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忙阻拦道:“主子啊,咱们还是看看纯嫔娘娘如何了吧?”眼尾的余光,瞧见皇上皇后被众人簇拥着离开,他才小声道:“这样的话,让皇上听了去,可怎么是好。还当主子您是心中有怨呢。”

盼语鼻子一酸,泪珠子便滚了下来:“难道我说的有错么?那蒋永廉胆敢胁迫皇上,还弄伤了龙体,难道本宫还要仁慈宽厚,饶她不死么?这薇澜,胆敢悖逆主子,做下让本宫如此没脸的事儿,还要保全她的孩子,这是什么道理。”

薇澜疼痛的几乎断气,却死死的握住乐澜的手,哭泣道:“求你……救救……孩子……”

乐澜直挺挺的跪在了娴妃面前,一个劲儿可叩首:“娘娘,奴婢求求您了,薇澜该死,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您救救她吧。”

“连你也觉得本宫错了?”盼语委屈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皇上险些刀口丧命,你们却还要让本宫宽恕这些罪人。难道错都是本宫一个人么?”冷冷的瞥了一眼木板床上盖着白麻布的纯嫔,盼语一把扯下了布:“先把纯嫔送回本宫房里。”

“。”桂奎知道娴妃是听不进劝了,也无畏在这个是再多言其他,失了奴才当由的分寸。

“娘娘……”乐澜却不忍看薇澜痛苦,硬着头皮哀求道:“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可让奴婢看着薇澜和孩子去死,奴婢真的做不到……”

盼语心灰意冷,懒得再苦辩什么,既然皇上与皇后均有旨意,她还能坚持什么。“你看着办吧。”

“多谢娘娘。”乐澜悲中含笑,又是一叩,待娴妃离去,才唤了人来:“你们快,扶着薇澜回我房里。等会儿御医来了,也请他来看看薇澜。”心里很不是滋味,乐澜说不出是怨谁。不错,薇澜的确欺骗了自己,还险些连累娴妃枉死,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可她就是不能丢下她不管。

娴妃娘娘有娴妃娘娘的道理,乐澜也不想去怪她什么,只是心里堵得慌,堵得让她窒闷的无法呼吸。

兰昕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脸颊尽是泪水,湿漉漉冰凉凉的很是难受。她想做起来,才发觉浑身酸痛到绵力,强支撑起手臂,却无法动弹。“锦澜……”

“你醒了。”弘历一直守在这里,听到声音不禁心头一喜。三两步就从窗边走到了床边。“醒了就好,朕总算能安心了。”

“皇上……”兰昕看见弘历在,总算放心了不少。可也因为弘历在,她随即就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薇澜的孩子……怎么样了……臣妾是不是,是不是扼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弘历轻轻坐下,扶着兰昕坐起来,倚在自己怀里:“你知道么,兰昕,朕一直以为你很坚强,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柔弱的一面。朕的心很疼,很担心你。”

兰昕垂泪,她不傻,刚才的那一脚,是她可以救皇上的最佳契机,使出了全部的力气。薇澜的孩子怎么可能还保得住,即便皇上不说,她也早该明白是这样的结果。“臣妾是迫不得已的,皇上,臣妾真是迫不得已的……”

“朕明白,朕怎么会不明白呢。”弘历温暖的声音,最能抚平兰昕的心痛:“御医已经看过薇澜了,她的孩子根本是先天不足,否则之前也不会开那么多十三太保来给她安胎了。不关你的事,根本不关你的事。”

兰昕知道这是他的刻意安慰之言,却紧紧的贴在他怀里,听着他温言软语的欺骗自己。或许这样,他才会觉得好受一些。哪怕是心里再痛,兰昕也不希望弘历陪她一起痛。“多谢皇上……”

或许对兰昕而言,爱一个人,便是拼尽自己的全部心力。

第一百四十五章 : 骤冷初暄蝶倦飞

乾隆二年,是兰昕入宫以来,最觉着舒心的一年。。

年初,皇上释放了因贻误军机被先帝判为死罪的岳钟琪、傅尔丹,并恩予恢复允、允宗籍,赐公爵。

四月,朱轼奏报海宁石塘工竣,皇上龙颜大悦。同月,皇上裁革广州、高州、肇庆等四府及海阳、揭阳等县牛骨、农具、绵条等税收。

六月,皇上为民生计,豁免江南自康熙五十二年起,至雍正十二年止,欠漕银共三十万六千余两,米、麦、豆共九万四千余石。

七月,永定河决口,皇上派员查勘永定河冲决各处堤工,令星夜抢修堵筑,赈济灾民。

闰九月,皇上允大学士鄂尔泰折,下旨修筑清河“千里长堤”。

因着先帝守丧期满,皇上迁居养心殿,当是意气风发,大显龙威的开端。而紧随其后,六宫的封赏也各有了旨意。身为皇后,兰昕光是忙着迁宫与各项礼仪的筹备,也着实令她应接不暇。仿佛一晃眼的功夫,这一年便由春入夏,由夏至秋,匆匆过去。

只是这一年的紫禁城,隆冬不见严寒。宫嫔们身着瑰丽的出彩的旗装,装扮的花枝招展已不算稀奇的景致,反而是那一水儿喜气洋洋的脸色,更让人动心。

谁若是瞧见了那样的喜色明媚的笑容,保管温暖在心,好似自己的怀里也揣着火炉一般,随之亮堂堂的沁出笑意。

于是当长春宫里,再一次聚齐了请安的宫嫔们,兰昕真心看清楚,她们真的不是从前的侧福晋、庶福晋了。她们是尊贵而又倾城的如花美眷,是堂堂大清皇上的女人。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众人齐齐的行礼,鬓边的流苏,耳上的丁香儿轻摇慢晃,的响动夹杂在清朗银铃般的笑里,竟显得格外悦耳。

兰昕含笑,既高兴又欣慰,总算这一年过得安稳,眼看着册封的日子近了,也难怪她们个个喜上眉梢。:“都平身吧,坐着说话。”

高凌曦纤细而高挑的眉形,衬托得她既轻盈又秀美。欣然一笑,柔润的唇瓣舒展之时,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流光似水。她优雅的落座,容止高贵,周身散发着华贵之气,嫣然贵妃之尊,符合她此时的身份。

“谢皇后娘娘。”她简短言谢,从容之中略微显出平和,比才入宫那会儿,多了些许韵味儿。

“皇上给你们的旨意,已经晓谕六宫了。册封礼所需的吉服,本宫也命内务府的人尽早裁制,保管你们满意。”兰昕素来节俭,却不苛待旁人,尤其是皇上登基以来,首一次的阖宫册封礼,怎么都不能显得寒酸、简陋。

其其格低眉窃笑,忽而又扬起脸来对皇后柔柔说道:“皇后娘娘对臣妾等关怀备至,其其格当真感激不已。只是纯妃娘娘的册封礼原本定在十二月初六了,不想这一回圣旨更改为十二月初四,两天的功夫,臣妾担心绣娘们会不会来不及上完吉服的米珠子。”

苏婉蓉被册封为纯妃,着实让许多人都没有预料到,就连兰昕也觉得未免太快了。但毕竟皇上膝下,唯有三位阿哥,苏婉蓉再不济也是永璋的生母。这么想着,她便理解了皇上的用意,总归是看在皇子的面儿上。

皇后一时未曾开口,金沛姿却耐不住性子,表面漫不经心,实则嘲讽意味十足:“海贵人说笑了,初四还是初六,不过两天的功夫。纯妃娘娘的吉服繁琐华贵不假,可贵不及慧贵妃娘娘的去。多添两位绣娘也一定赶制的出来。”

从前金沛姿看透了苏婉蓉,却没有厌烦和抵触,然而自从知道了她妄图挑拨皇后与二阿哥母子情分,心里汇聚的各种滋味儿,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上反。寻着个机会,总是要挖苦轻践两句,才算解气。

“嘉嫔说的不错。”苏婉蓉知道皇上册封了金沛姿为嫔,还刻意择了“嘉”字为封号,才使得她不免便得色。再加上皇后待她又亲厚,于是乎她便敢当着众人的面,拆台揶揄。但毕竟这些像刀子一样的话,到底不是刀子。

图的不过是一时嘴上痛快,也伤不到人分毫。苏婉蓉看得明明白白,心里便有了自己的隐忍之策。“即便吉服上少缝几颗珠花也不打紧,只要不违背祖制,其别的就没有什么关系。”

兰昕并没有小肚鸡肠的一直怨怼苏婉蓉,自从承乾宫险些遭不测,她也看出纯妃安分了许多。其实这样相安无事已经足够了,六宫和睦,最要紧的不就是隐忍与相安么。“嘉嫔,纯妃说的不错,几颗米珠到底不打紧。”

既然皇后已经如此说了,金沛姿唯有低头莞尔,顺承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纯妃自己心里不介意,那么就算不得有什么不好。”

这话逗乐了其其格,她抚弄着胳膊上一串浅粉色的碧玺珠子,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纯妃:“臣妾还当是纯妃娘娘与从前故去的仪嫔,皆是南方女子,生于锦缎密织,彩线锦绣的江南,必然最在意衣饰这些了。不成想纯妃娘娘的心宽,竟如此无谓。”

盼语嫌恶的皱了皱眉,虽然她也不喜欢与苏婉蓉并列为妃,可海贵人的话,着实有些刺耳了。“好提不提,这档口说那福薄之人做什么?”

其其格再一次灰心,是因为册封六宫,她竟然还是“海贵人”。有些摸不清楚皇上的心意了,就觉得是跋扈还是乖巧,根本不重要。反正来来去去,都是一样的位分,一样的位置。她甚至觉得,那一回苦肉计,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常在与贵人,左不过是紫禁城里微末到让人记不住的小角色,没有分别。“福薄之人终归是福薄的,档口不档口的,亦是如此。娴妃娘娘是嫌臣妾拙嘴笨腮的,不会说话了。”其其格柔柔的声音,像是风雨过后的树叶,清新而不实的沙沙晃动着。

高凌曦哪里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忙不迭的凑上话来:“海贵人不过是口直心快,说过了,咱们一听也就过去了。偏是娴妃你,再重说一次,怕旁人听得不真亮。其实有什么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再者,本宫觉得,有福之人,怎么都是有福的。那福薄的,说与不说,还不是一样福薄么?咱们姐妹,能聚在长春宫里好好陪着皇后娘娘说会儿子话,已经是福泽深厚了,怎的娴妃妹妹偏是板着脸子,与这其乐融融的气氛格格不入呢?”

“慧贵妃娘娘怎么会觉着臣妾是板着脸了呢?”盼语樱唇嫣红,勾角含笑,话语之中藏着机锋:“臣妾听说,以己度人,便是将人看做自己。以自己心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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