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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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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眩晕感,兰昕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索澜与锦澜相视一眼,连忙随着曹御医一并跪下向皇后道贺:“奴婢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奴婢恭喜皇后娘娘。”内殿里伺候的宫人也纷纷随之道贺,那欢喜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震得耳膜与心都狂跳不止。
“本宫真的有了?”兰昕却不敢欢喜,表情严肃的不行:“曹御医,你可诊断仔细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断的十分仔细,绝不会有错。”曹旭延一丝不苟道:“皇后娘娘的龙胎胎象安稳,想来娘娘只要静心养气,待到时机成熟,必然能诞下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
兰昕强忍着泪意,慨叹一声,方才笑道:“是不是小阿哥本宫不敢强求,但只要能平安的诞下这个孩子,看着他茁壮成长,本宫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臣愿意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曹旭延一拱手:“纯贵妃娘娘离孕期不远,而皇后娘娘的龙胎已足三月。虽然接下来的两个月,会让臣有些忙乱。但是请皇后娘娘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保皇后娘娘与纯贵妃娘娘万全。”
连连颔首,兰昕郑重道:“即便你不说,本宫也会这么要求。还是昨天的那句话,本宫能信的就只有你曹御医。只是,尽御医的本分就好,实在无需额外的多做什么。这样对本宫,对你都大有裨益。”
“臣明白,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曹旭延的脸上浮现了温然的笑意,很努力才将心底的雀跃埋藏起来,至很深的地方。“皇上那里……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再度有孕,这样的喜事若是他知道了,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兰昕已经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语调温润:“反正本宫也要去见皇上,不如就让本宫自己向皇上言明吧。”
“遵旨。”一直以来,曹旭延知道皇后是多么想有个孩子。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她自然是希望能亲口告诉自己的夫君。许是自己问的多余吧,曹旭延释然敛息:“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回太医院详细拟了方子,择选好药材再送过来。请皇后娘娘尽量安排在长春宫的小厨房煎药,以免有什么意外。”
“知道了。”兰昕将手轻轻的搁在腹上,心里极是紧张并着害怕。她的孩子不能有意外,她要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备肩舆,本宫要去面见皇上。”
弘历才喝了一口热茶,便猛的将茶盏扔在地上,瓷盏碎裂的脆响声,很是震耳。“朕几时吩咐过你去请令嫔,你当真病糊涂了是不是?”
李玉跪在地上,那八分的茶水飞溅在脸上已经不觉得很难受了。只是瓷盏的碎片扎破了手,让人疼得厉害。“皇上,奴才不是有心的,奴才不敢惊动皇后娘娘,又怕……皇上您的病势愈沉,怕耽误了。想着皇上总能和令嫔娘娘交心,说些体己话,这才自作主张请了娘娘过来。”
“办错了事情,还弄出这么一大堆借口,你当朕真的不敢动你了是不是?还是你觉得,这紫禁城里就只有你伺候的最好,朕离不开你?”弘历原本以为是令嫔自己过来的凑巧,不想竟然是李玉多嘴。时隔几日,这件事再度掀起波澜,他才明白,妙芸入宫绝不是什么好事情,相反可能会带来许多误解与猜忌。
李玉连连摇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不敢,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这么想。奴才真的是怕皇上身边没有可心的人照顾……皇上,您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你可知,你这么做,会让人以为朕与傅恒福晋有什么……不好。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你可明白你这祸闯得有多离谱?”
“奴才知错了,皇上,奴才真的知错了,您饶了奴才这一回吧!”李玉脸色十分的不好,从皇上的语气听得出来是动了真怒。
兰昕没瞧见外头有奴才守着,径自入内,便听见皇上斥责李玉的声音。纵然隐隐约约听得不多,却也不难猜出和什么有关。含了笑,人还未入西暖阁,声音却已经越过了厚厚的缥色帘子:“皇上,念在李玉侍奉多年的份儿上,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权当是给臣妾薄面。”
弘历听见兰昕的声音,眉宇便倏地松了开:“皇后?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闪身进入内寝之中,兰昕瞟了李玉一眼才与皇上四目相对:“只因为臣妾有件喜事要亲口禀明皇上。旁人在此,未免有些扫兴,不如……”
“你先下去。”弘历的声音和缓了不少,眉眼间的凛然也慢慢的转化成了温柔。他略微颔首,示意李玉先出去,随后才平复了情绪,淡笑着问:“是什么喜事?”
第六百二十九章 花如罗绮柳如绵
还未开口,泪光已经闪烁。兰昕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第一次这样的主动,投入他结实而又温暖的怀中,喜极而泣。“恭喜皇上,臣妾……经由御医曹旭延诊断,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犹如一股暖流沁入心田,弘历又惊又喜:“兰昕,这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朕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快来,坐下来。”嘴上说着话,可弘历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皇上,太紧了。”兰昕含娇微笑,满面羞色。
弘历这才松开手,赧笑道:“朕只顾着欢喜,要你好好的坐下,却连自己还没有松手都不记得。倒是累你站着。来,兰昕,到暖榻上坐一坐,朕有好多心里话要对你说。”
兰昕频频颔首,笑意盎然:“臣妾也有好多心里话想和皇上您说。”
“不急。”弘历拉着兰昕的手,拖着她的后腰,轻轻的扶她在软榻上坐稳:“咱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说。”
这个咱们用的极好,兰昕笑逐颜开:“和皇上,和孩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是臣妾心中所愿。原本以为,痛失永琏,臣妾再不能为皇上添个小阿哥了。不想上苍眷顾,竟又给了臣妾这样的好福气。臣妾一心所愿,只希望腹中的孩子真的是个小阿哥,只要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臣妾别无所求。”
“是你的好福气,也是朕的。”弘历毫不隐瞒:“兰昕,对朕来说,无论你腹中是阿哥还是公主,都是朕的心头肉。必然呵护备至,疼爱有加。你不要有顾虑,更不要有负担。既然是天赐的好福气,咱们就顺其自然等着他出生好不好?”
“多谢皇上。”兰昕知道,因为出身的缘故,弘历是真的希望能有个嫡亲的孩子继承皇位。可是这并非是她心中所求。曾几何时,她也想将永琏培养成后继之君,分担弘历的忧愁,替他承担起大清的江山重任。可现在想想,悔不当初,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好端端的孩子。
不是什么后继之君,更不是什么皇太子,只是他们的孩子,没有任何包袱,能开开心心长大的孩子。
“皇上……”一句话出口,兰昕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泪珠子更是晶莹剔透,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臣妾不想要皇太子,不想要后继之君,若腹中果然是个小阿哥,臣妾只希望他能好好长大。不要再给他任何的压力,不要他背负着重担度日,更不要对他严厉刻薄,狠下心肠许久不去看他……臣妾不想重复永琏的悲剧,臣妾更不想再让咱们的孩子吃一样的苦……”
弘历见她哭的伤心,也险些忍不住眼泪。“别哭,兰昕,朕答应你。你说怎样就怎么样,你喜欢怎样就怎么样。咱们的孩子,并承了朕的睿智与才略,有你的宽厚与仁德,即便不格外去培养,也赫然就是后继之君的料子。所以,你别担心,朕什么都依着你。
还有,朕还要给你一个恩旨,倘若诞下的是公主,便如如缤一般,养在你宫里直至出嫁。若是个阿哥,启蒙之前,都可以留在长春宫照顾。和永瑢一起由你亲自教养。启蒙之后,再送去阿哥所不迟。”
“多谢皇上。”兰昕只顾着欢喜,答应才觉得不妥:“可是祖宗规矩……”
“规矩是规矩,规矩还不都是当朝君主可立可改的么?你担心什么。”弘历擦去兰昕脸颊上挂着的泪珠,认真道:“朕为了你,即便改动所有的规矩都不为过,谁让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子呢!再有,孩子养在你宫里,朕才能安心。”
心里满满都是温热,兰昕复又倚在弘历怀里,甜甜的笑着:“说真的,臣妾也不舍得将孩子送去阿哥所了。臣妾想时常能看着他,想伸手就能将他抱在怀中。就像现在这样,倚着皇上的时候,一起看着他伊伊呀呀,蹒跚学步。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是。”弘历低头,轻轻吻在兰昕的额头上:“这些日子,后宫的事情就交给两位贵妃并嘉妃、愉妃、令嫔一并协理,你只管安心养胎。闲碎的事情一律不要插手。仔细累着,成日里也别做什么针线,当心眼睛疼,又伤神。”
略微一想,弘历又道:“朕明日就传曹旭延来,让他用最好的方子最好的药材给你安胎。平日里的所需也让锦澜索澜她们列出清单来,让内务府主管太监去打点,不许有错漏。再有,朕会择两个可信的御厨,拨给你用,专职照顾你的餐饮,旁人不许插手。
连你宫里需要的青菜鲜肉之类,也由专人打点,直接送进你宫里去。朕想着,天就要冷了,宫里有焚香熏香的习惯,这些虽然是小节,却也不能马虎。所需的香料必得是内务府精致的,不可有损伤龙胎与你身子的成分……”
弘历自说自话,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许多事情,可能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却说的津津有味儿。
兰昕扑哧一笑,饶有兴致的玩笑道:“皇上您忘了么,纯贵妃都快9个月,眼看着要生了,如何能协理六宫事物。还有哇,这些细碎的事情,奴才们自然会上心的。您实在不需要自己来想。”
手指尖点了一下弘历的手背:“皇上是处置天下大事的君王,怎可费心在这里芝麻绿豆的小事情上。何况臣妾不是第一次有孕,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的身子。”
“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就没有大小之分。”弘历认真道:“兰昕,朕这么说,并非是因为你现在有了身孕。实际上,朕真的不想有一点疏失,对你保护的不够好。你可明白么?”
“皇上的用心真是又良又苦,臣妾如何会不明白。”兰昕轻缓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已经没有那些不好的东西了。她对他的不满,她对他的误解,似乎都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忽然消失不见了。
也许老天有心,正是要用这个孩子来修复她们之间破损的关系。兰昕微微垂首,却紧紧的握住了弘历的手:“只要皇上在臣妾身边,臣妾就什么都不怕。臣妾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也都不想理会,只想好好的替皇上生下这个孩子。”
“你放心,有朕的福泽庇护,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的降生。”弘历回握住兰昕的手,觉着是时候对她解释方才的事情,便认真道:“你方才进来,朕对李玉发了脾气,你可听见了?”
皇上话锋一转,兰昕随即颔首:“听见皇上要责罚李玉,却不知道缘由。”
“那一日,傅恒的福晋妙芸入宫,方巧朕病倒。”弘历坦言道:“朕知道,这话传出去,必然会引起误会,所以妙芸入宫,是朕巧妙安排,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可惜李玉擅自做主,请了令嫔过来。这会儿八成雅婷心里还在怄气。”
兰昕听着皇上并没有要解释妙芸入宫的缘由,只轻浅一笑:“皇上不必多虑,令嫔虽然年轻,却稳重识大体。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儿多心的,更不会去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那么你呢?”弘历正经了脸色,肃和道:“你会不会以为朕是别有用心?”
扑哧一笑,兰昕轻轻摇了摇头:“皇上才说将来孩儿诞下,会有臣妾的宽厚与仁德,怎么这会儿又觉得臣妾会小肚鸡肠如此,对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也妄加揣测呢?”
弘历弹了兰昕脑仁一下,假嗔道:“在这里堵着朕的嘴呢,还当朕拿你没办法么?”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最终只剩下缱绻之意。
“朕与傅恒福晋许久之前便相识,那时候她不过是黄发垂髫的小女孩儿罢了。朕传她入宫只为当年的一句戏言。朕曾经答应她,将自己家中珍藏的画卷想借观赏。”弘历没有说谎,所以语气也是轻哂的:“也因为傅恒一直不在京城,朕瞧她一个人支撑着府邸也是怪无趣的,便清了她入宫说说话。
就是怕有什么误会传出去,所以才用了些心思,不想这样倒是弄巧成拙了。”弘历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才道:“到底还是有风声吹出去了,朕知道,令嫔不是没轻没重的人,所以才恼恨李玉自作主张。朕不过是一时大意才受了些风寒,不想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兰昕正好想让傅恒回来,便顺势说道:“妙芸一个人在京城熬着也不是辛苦,傅恒转眼走了也一载了。皇上的初衷是好,只不过误会这种事情都是巧合下发生的,李玉也未必能想得这么周全。倒是皇上,念在臣妾有孕,最见不得打打杀杀的血腥事儿,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你都这么说了,又信任朕,就按你说的去做吧。朕想着,傅恒也历练了些日子,等过些时候择个机会,朕会将他调回京中上任,直接入朝为朕分忧。”弘历轻缓一笑,将手搁在兰昕的腹上:“朕真是高兴极了,兰昕,多谢你。”
“皇上。”兰昕松了一口气,傅恒能回来,许多事情便自然而然就会淡了。这么想着,兰昕心中也安慰不少。
第六百三十章 落絮轻沾扑绣帘
盼语走进长春宫的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虽然宫中侍奉的人如旧,摆设也如旧,可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儿,她就是觉得今日看起来格外不同。原还以为,自己是来的早的,不想她到之后才发现,连大腹便便的纯贵妃都已经端身正坐在皇后下首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盼语周正的行了礼,转首对纯贵妃道:“今儿天有些阴,怎的纯贵妃也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不是说你日前抻着了么?无妨了?”
苏婉蓉见皇后还没出声,只是淡然一笑:“给皇后娘娘请安是顶顶要紧的事情,长春宫春意常在,哪里用分天好不好呢?”
“是了,娴贵妃,坐下说话吧。”兰昕声音温和,语调平缓,透着无力。似乎是不想太费心神与力气,总归是见惯了宫里的这一套说辞,无谓在这个时候波动平静的心。她只是希望这个孩子平安孕育在自己腹中,直至瓜熟蒂落。
“谢皇后娘娘。”盼语见了皇后,听她说了一句话,更是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长春宫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且还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是极好的事情。但会是什么呢?她实在有些猜不准了。
正在狐疑,却听见薛贵宁拉长嗓音道:“皇上驾到!”
盼语惊得猛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实际上她还没有坐稳,就又站了起来。这个时候,皇上不是该上朝么?怎么会来了长春宫?还不等她想明白,那道颀长的身影已经赫然眼前,叫人想不看也难。
兰昕微笑着从凤椅上走下来,就着索澜的手。直到皇上停在面前,她才屈膝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一众宫嫔自然是随着行了礼。然而谁都没有得到皇上片刻的注视。
“快起来。”弘历双手托起兰昕,叮咛道:“朕不是说了,你如今身子重,不必这样多礼。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叫朕担心。”
责怪之中带着宠溺,叫人听着难免多心。盼语瞥了一眼纯贵妃,见她面色润泽,十分欣喜,心中连连暗叫不好。皇后宫里出了什么样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却是她纯贵妃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说明什么?
皇后竟然和纯贵妃走得近了。
等等,什么叫身子重了?盼语的心惊肉跳的看着面前帝后,只觉得后脊梁直冒冷风。“臣妾斗胆敢问皇上一句,何谓身子重了?臣妾怎么好像听不明白呢?”言谈之中略带玩笑的意味儿,盼语竭尽全力让自己的看不出异样的心思来。
“这正是朕要说的。”弘历回首瞥了她一眼,笑意浓郁。却是先扶了皇后坐好,才不紧不慢道:”朕有一则喜讯要与你们分享。皇后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朕又要当皇阿玛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盼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苏婉蓉却是最麻利起身的,又是从前那种吴侬软语的调调,说着极为好听的话:“皇后娘娘再度有孕,福泽深厚,小阿哥必定是人中之龙。臣妾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金沛姿激动不已,几乎沁出泪来:“臣妾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此乃皇上福泽所致,皇后娘娘福慧双修,一定能诞下个聪明伶俐的小阿哥。”
盼语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哭,可是她真的要憋不住眼里的泪水了。纯贵妃一个接着一个的生,从微末不入流的格格成了贵妃,与自己并肩。从皇上最厌恶的女人又成了风光无限,最有福气的。她原本就不服气。
可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竟然连三十五岁的皇后娘娘都再度有孕了。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性命啊。鼻子酸的不行,心口有窒闷的几乎不能呼吸。她该怎么办?随着众人向皇上皇后道贺,心却在滴血。
为什么偏是自己不能,为什么……
“娴贵妃。”弘历忽然唤了一声。
盼语猛的一个激灵,紧忙敛去伤心之色,笑吟吟的应了一声:“臣妾在。”
“皇后有了身孕,身子重,不便处理后宫诸事。纯贵妃也临盆在即。后宫里的事情,必然是要劳你多多担待。一些细碎的事情,你便自行处置吧。嘉妃、愉妃都是府里过来的人,自然能帮衬上你。令嫔虽然年轻,倒也稳重,可以多历练历练,有你们三人一并协助娴贵妃,朕与皇后也可放心。”
盼语连忙领着三人起身,郑重道:“多谢皇上皇后信任,臣妾必然会尽心竭力处理好后宫诸事,秉承皇后娘娘懿旨,和睦六宫。望皇上皇后放心。”
金沛姿、其其格与魏雅婷亦齐声道:“请皇上皇后放心,臣妾等定然尽心协助娴贵妃娘娘。”
“如此甚好。”弘历安慰一笑,眼中满是喜色。“皇后孕中不宜操劳,朕知道你们侍奉殷勤,但御医叮嘱,还是多以静心养胎为紧要。”轻轻拍了拍兰昕的手背,弘历的语调十分软糯:“长春宫可闭门谢客,你只管自己好好安歇就行了。”
兰昕轻缓一笑:“皇上不必为这些事情劳心,臣妾会望自珍重的。”
如此又说了好些话,弘历便遣散了前来请安的宫嫔:“朕陪皇后服用安胎药,你们各自回宫吧。”
盼语的失望可想而知,从头到尾,皇上只是在需要她做事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其余的便再也没有了。她忽然体会到了皇贵妃当时的心情,为何皇贵妃要一再的拉拢自己,妄图与皇后分庭抗礼。原因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没有孩子,真的没有半点指望。
皇上给的一切,说不给就不给了,失去了恩宠,若是再没有自己的孩子,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为何安胎药一碗一碗的吃下去,肚子却一点起色也没有。太后当初断了自己的后路,说到底也是因为记恨皇后的缘故。那太后为什么不直接给皇后用药,反而要害了自己呢?心一点一点的被抽干,逐渐被恨填满。盼语当真是心疼的厉害,欲哭无泪。
“怎么?娴贵妃受不住了么?”苏婉蓉经过她的身边,轻描淡写的问了这一句。“怎么走的这样慢,是抬不起沉重的双腿,还是支撑不住僵硬的身子了?”
自然而然的回首,盼语一眼就看见了纯贵妃高高的腹部。“有子万事足,何况纯贵妃接连诞下两个阿哥,腹中还揣着第三个。所以站着说话,难免不腰疼。可是你也不必这般得意不是么?需知,你的六阿哥可是养在皇后身边的。原本他能成为皇后的样子,说不定借着富察一族的光环就登上了帝位。
然而现在却不是这样的光景了。皇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倘若真的生下了小阿哥,纯贵妃啊,你的六阿哥怕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说不定过些日子,皇后嫌弃他吵,厌恶他烦,就给你送回来也未可知。哦,不,妃嫔是不能抚育自己的孩儿,看来六阿哥也难逃阿哥所的命数。
阿哥所可是个好地方啊,什么蛇虫鼠蚁,明枪暗箭的,多不胜数。这一点没有人能比纯贵妃更加清楚了不是么?本宫是没有你这样好的福气,胜在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只需要好好看就得了。不过纯贵妃呀,本宫也是真的很羡慕你……”
苏婉蓉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乎是听旁人的闲话一样,根本没有把娴贵妃的话放在心上。“皇后娘娘疼永是本宫与他的福分。这和有没有嫡亲子根本没有多大的关系。娴贵妃,你还是不要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的好。即便是你这么做了,本宫也不会和你一般见识。本宫就是想不明白了,与其你有时间有精力在背后做这些挑拨离间的事情,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办法让自己的肚子争气一点儿呢?”
第六百三十一章 雨打荷花珠不定
“兰昕,你可知道,朕自从知晓你有孕,心就一直欢喜的狂跳不止,怎么都停不下来。”弘历拦着兰昕,两人依偎在床头说话。身后靠的是软软的蚕丝锦缎软垫,相当瑰丽的桃红色衬得二人面色红润,喜气洋洋。
也不说话,兰昕只是像只温顺的猫儿,在弘历的胸口蹭了蹭,让自己的粉光若腻的脸颊,更紧的贴在他露出衣襟的肌肤上。
“朕的身世,想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正因朕没有荣耀的生母,朕才希望能由嫡子继承大统。爱新觉罗与富察氏的孩子,高贵而睿智,必成大器。朕连名字都想要了,就叫永琮。琮,乃瑞玉,外八角而内圆,以之祭地。且,琮字一遍是王,另一边是宗,朕便是希望咱们的孩子,能成为大清顶天立地的君王。支撑起这旷世伟业,不辜负先祖与朕的期望。
当然,兰昕你也放心,朕绝不会严苛待他,更不会让他吃苦头。朕必然精心教导在身侧,让他能够得到阿玛的疼爱,如你所言快快乐乐的茁壮成长。”
弘历说的津津有味,不时对上兰昕明澈的眸子,笑意渐渐浓烈。“自然,倘若你腹中怀的是个小公主,朕便唤她明月。如花似月,朕只要咱们的小公主和你一样知书识礼,温婉可人,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其实兰昕也很希望,腹中怀着的是个小阿哥。不光是为了子嗣后继的事情着想,她是真的想圆了弘历求嫡子的心愿。也许很多事情上,自己并不能帮衬他到最好,甚至还会给他添乱,令他烦恼。但正因为经历了这许多的风风雨雨,她才更加珍惜现在的一切。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弘历过错一次,如今加倍的补偿也算是知错能改了。兰昕这么想着,便笃定不已:“皇上,上天既然给了臣妾再度当额娘的机会,便一定不会让臣妾失望的。臣妾想,腹中孕育着的,一定是个小阿哥。”
“都好。”弘历不是违心才说这样的话。“朕虽然是真的想要能继承大统的嫡子,但朕在意的是与你的情分,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朕都是一样的疼惜。兰昕,你真好,真的很好。”
吻在她的脸颊上,那淡淡的温润绵绵的很舒心。弘历只觉得幸福的不行,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朕真想就这么一直的抱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也分离。”
兰昕一个劲儿的点头:“臣妾亦是如此。只不过……皇上,臣妾现在……不宜侍寝。”
弘历扑哧一笑,连连颔首:“朕自然知道,不会乱来的。”将软垫撤了去,弘历扶着兰昕躺好,就睡在自己的臂弯:“朕抱着你,看着你午睡,足矣。”
“贵妃娘娘,太后已经睡下了,不如您还是过会儿再……”
“滚开。”盼语的声音很轻,但足够的冰冷,唬得那拦在身前的小宫婢魂儿的去了一半,软软就跪在了当下。
叶澜见她脸色不好,不禁劝道:“娘娘,不如在偏殿稍作休息,等会再来觐见太后不迟。也正好喝口茶润润喉。”
盼语轻蔑一笑,鄙夷的环顾了慈宁宫一眼,殿上伺候的人少得可怜不说,一应的摆设许久也未曾更换。“方才在长春宫,武夷山的大红袍还没喝够么?那可是极品的好茶,想来除了皇后宫里,旁人处事再也找不到了。
本宫喝高了口,只怕屈就不得劣等的茶叶。与其有这个功夫用来浪费,倒不如问了该问的话,再请太后安歇为好。唯有这样,本宫心里不惦记了,太后也不必再受打扰。”
“可是……可是太后吩咐过……”小宫婢许是才入宫不久,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红着眼怯懦道:“贵妃娘娘,奴婢求您,还是过会儿再来吧?”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盼语吃味儿一笑:“叶澜,你瞧见了吧,本宫虽然贵为贵妃之尊,可说的话竟然连奴婢都不听。本宫这个贵妃当的还真是窝囊。”
“奴婢不敢……”小宫婢的话音还没落,肩上一疼,哎呦一声便歪倒在地,摔的十分狼狈。
盼语收回了狠狠蹬出去的一脚,兀自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再若拦阻,休怪本宫扭下你的脑袋。”
“娴贵妃好大的气魄。”太后的声音不疾不徐,沉稳之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就着两个眼生的小宫婢之手,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样吵,哀家何以能够安睡。倒不如就依照娴贵妃所言,先说你的要紧事儿吧。正巧哀家也想知道,到底是多么要紧的事情。”
稍微收敛了神色,盼语轻轻看了一眼叶澜。
“你们都跟着我下去,备些好吃的糕点再奉于太后,娴贵妃娘娘吧。”叶澜会意,领着人退了下去,又从外面将能掩上的门扇通通关好。指挥着旁人远远的退去一旁。
“皇后那儿又让娴贵妃你受了什么气?”太后嫌恶一笑,冷言冷语:“又不是第一回了,怎的这样沉不住气呢。娴贵妃,你在哀家宫里撒撒泼也就罢了,出了这宫门,该笑还是得笑。否则让皇上看见,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么?千万别顾此失彼。”
这话惹恼了盼语,她眼里的骤然生了些许冷光,绵密如细针。“臣妾愚钝,还真就不知道太后到底是为了臣妾好才做出这样的安排,又或者仅仅是为了利用臣妾筹谋,替您自己买个完全。”
“有什么分别么?哀家好,不就是你好么?”太后转了转眸子,狭长的凤目里自然能看见心思。只是那些心思比针鼻儿还要细小。娴贵妃的那些针,根本就穿不进去,扎也扎不透。
“若您真是为了我好,当年就不会断了我的此生的前程。”盼语恨恨咬牙:“亏得太后您还能高枕无忧,您还不知道吧,皇后再度有孕,足足三个月了。富察氏的地位更加牢固,简直如泰山无坚可摧,无从撼动。”
怔了怔,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沉下心一想,便知道娴贵妃是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顿时有些惊讶。“皇后再度有孕,还足有三个月了?哼,上天还真是厚待于她,叫人不可思议啊。”
“是不可思议,再不可思议也成了事实。太后,您不是想想就算了吧?”盼语是嫉妒的要发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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