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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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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心,有什么目的都无妨,总之是各取所需。

这么想着,心里依旧是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钟粹宫,想起那个看似温顺却毒如蛇蝎的纯妃,想起她先后连生二子,盼语的心如同扭麻花一样,被人拧成了好几股,不知道多少道弯。“本宫也正想去给太后请安,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能好好听太后说说话了。”

太后冷冷的眸光从狭长的凤目里透出来,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恼意:“你可算是来了,若是婉贵人拦不住你,这会儿八成也已经惊动皇上了。娴妃啊,你这急三火四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婉贵人说的不错,她或许并不了解自己,揣测不出自己的心思。可太后却能!不但能,还是轻而易举的能。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盼语横了横心,凝神低叹后才道:“臣妾是咽不下这口气,从前皇后容不下她苏婉蓉的时候,她是怎么祈求本宫帮衬她一把的,又使尽了手段才得到这个孩子,如今孩子养在了皇后膝下,她还真当自己是皇后的功臣不成了。

想要卖皇后人情,诬蔑臣妾与萧风有染,还是想要诬蔑臣妾暗中派人行刺皇后?实不相瞒,太后,臣妾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皇后当着皇上的面殷勤得紧,时不时的摆弄出大度的样子,让皇上以为她有多么的宽惠仁慈。

纯妃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明明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却还那么好命,又添了一个阿哥。光是这一点福气,已经让盼语气恼的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为什么她也是每日坐胎药不断的喝下去,她也让御医拼劲全力助她怀上一个孩子。

甚至……甚至她也喝了纯妃喝过的那种药,可偏偏她就是没有孩子?这是为什么?自己一直那么敬重的皇后,实际上不过是个小人,辜负了自己的帮衬与真情也就算了。竟然还暗中使坏……

“臣妾这些年经历的叫什么事儿啊,太没有天理了。说出来简直连臣妾自己都不敢相信。”想到了痛处,盼语只觉得一颗心不停的滴血,越是流,越是让她苍白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太后冷哼一声,随即却朗声笑起来:“这叫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一路上走过来的风风雨雨,太后简直觉得娴妃这些事儿不值一提。“哀家从雍亲王府斗进紫禁城,从先帝朝斗到本朝,这样的事儿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王府里也好,后宫里也罢,哪里就有真正的帮衬和情分可言了?倘若不是你被人诬陷,也会有别人被人诬陷,总而言之,恩宠在谁手里,谁就是众矢之的。当年在宝亲王潜邸,你是最得宠的女人,哪一个看见你又会不眼红了。

皇后怎么,富察氏的女儿怎么,说破了大天去,不还是普普通通的女子么!是女子就没有不小气的,是女子就没有能容下旁人夺走自己夫君恩宠的。何况你虽然系出名门,也是贵族之后,但家族的实权远远不如富察氏。对皇上的帮衬也远远及不过富察氏,凭什么你能受尽万千恩宠,凭什么你又能凌驾她之上?

不错,你当年处处隐忍处处避让,处处以皇后马首是瞻,可又能如何呢?你会愿意把你的万千恩宠无偿的分给她么?你会在与皇上缠绵的时候,时不时提及福晋的好么?你不会,因为所有的女人都是自私的。你宁可受摆布,宁可乖乖听话,也不会把自己在意的东西平分甚至分割出一小份儿让给旁人。所以她容不下你,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可惜你太过蠢顿,要这么多年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

太后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浇在盼语千疮百孔的心上。

“是啊,太后昔日也曾劝过臣妾,那时候臣妾还天真的以为,皇后不会如此。”盼语轻轻的闭上眼睛,回想起这些年所承受的种种,只觉得锥心。“太后,臣妾现在才看清楚这一切,是不是太晚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盼语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像是有什么捏住了自己的咽喉,难受的让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忍住啜泣。

太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随即笑了起来:“晚?丫头啊,有什么可晚的。你才二十八岁,二十八岁正是女子妩媚柔情最好的时候。皇上也才三十五,你们的好日子长着呢。”

“臣妾不是不知道,皇上现在虽然时常相伴在册,可……怜悯多过情爱,终不过是可连臣妾罢了。”盼语抹了一把脸颊,才发现落进掌心的泪水竟然这样多。

“得不到夫君的爱,得到尊重或者怜悯也是极好的。起码能说明,你在你夫君的心目中,始终有一席之地。”太后的笑意没有敛去,反而越加的明显起来:“只要他心里还有你,有什么是不能的,你只看纯妃就是了。皇上皇后都恨毒了她,可她还不是平安的诞下了六阿哥。

娴妃啊,哀家想劝你一句,该柔婉的时候柔婉,该刚硬的时候刚硬,不要遇着事儿就这么冲动,更不要执拗在不该的地方上。”

见娴妃的脸上略微有些疑惑,太后少不得接着说道:“倘若你今日硬闯了钟粹宫,狠狠教训了纯妃一顿,你能得到什么?除了一时的快慰,还有什么?你能逼着纯妃自缢么?你能让皇上了结了她么?还是你觉得,狠狠教训纯妃一顿,就能杀鸡儆猴,让皇后忌惮?

通通不能,全然不能,你只能让皇上知道你有多阴戾,有多自私,有多目中无人。甚至有多恨皇后!丫头,你毁的不是纯妃的前程,而是你自己的前程,你难道这会儿还想不明白么?”

盼语怔怔的勾唇,却做不出笑的样子来:“那臣妾就只能忍下去么?”

“没有办法一举击倒皇后之前,你只能忍下去。”太后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威严:“非但要忍下去,还要忍得不留痕迹。要忍出皇上希望你成为的样子。”

“太后……”盼语真的不甘心:“臣妾险些连名节都不保了,若不是萧风擒杀了行刺皇后的刺客,这会儿说不准臣妾已经被浸猪笼了。”

“萧风没有擒住什么刺客,那不过是一个侍卫罢了。”太后并没有打算隐瞒:“实际上,长春宫根本也没有什么刺客,不过是萧风自作主张,妄图故技重施,想让皇后难堪却被算计了而已。”

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盼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后您是说,长春宫根本没有刺客,那皇后她……还有索澜,她是……”

“哀家只能告诉你,萧风不是白回皇上身边儿的。”这其中的事儿,太后不想说的太具体。毕竟她知道,萧风恨透了的人不是只有皇后,也有娴妃。只是这一回,萧风受了她的大恩惠,必然会乖乖听话,势必不敢再兴风作浪。

盼语的笑容里满满都是敬佩之意:“连萧风也是太后的人,臣妾当真是敬服不已。”

“从前他不是,不过往后是。”太后依旧云淡风轻:“你只要乖乖的听哀家的话,牢牢抓住皇上的心,那么一切都会如你所愿,哀家以性命担保。”眼底的流光充满了狠戾之色,太后狭长的凤目看起来很是锋利:“好日子在后头呢,活着就有希望。哀家到了这把年纪,成了一无所有的老婆子都不怕,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害怕熬不住么?”

…,

第五百六十五章 江亭晚色静年芳

这话让满目空洞的盼语一下子燃气了希望,心里好像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乱拱,又痒又难受。“太后,您是说……”

“哀家眼中,你比富察氏更适合当皇后。”太后毫不避讳:“欠缺的不过是时机而已。宫檐下的青砖地上,长年累月有滴水穿石的痕迹,那么轻盈那么淡的一滴水,也能成为不坚不催的利器,更何况是蕴锋利于无形的人心。”

盼语的心痛过之余,不自觉紧紧的揪成一团。太后的话不错,与其一次一次和皇后作对,惹恼皇上,倒不如蓄积力量,将锋利蕴藏于无形的柔和之中,出其不意,一举制胜。心中豁然开朗,盼语打定了主意,终于还是恭顺的跪在了太后面前。

“臣妾愚钝,多得太后提携,如今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打算,只盼望着太后不嫌弃臣妾粗笨,能多多指点。”盼语不想多说这些客套的话,于是沉着满怀心事的脸色道:“臣妾必定听从太后的吩咐,唯有如此,才能得偿心愿。”

“你能明白就好,能明白哀家的话,总算你还有些悟性。”太后拢了拢自己的双鬓,哀婉叹息:“先帝去的早,哀家是没有心思装扮自己了,可方才哀家不是说了么你还年轻,不能连打扮自己的心肠都没有不是么。瞧你今儿这一身衣裳,未免太过朴素,看着叫人心酸呐。”

盼语原本是想穿一件湖水蓝的旗装,但那清澈纯净的颜色看上去有些娇嫩,便顺手择了一件宝蓝色波浪纹的旗装来穿。以免成日里红红粉粉的,总能和魏常在撞上不是么。论及娇嫩年轻,她怎么也不是魏常在的对手。

何况旧爱新欢,男人哪有不贪新鲜的,而自己,怕也早就谈不上是什么旧爱了吧。“臣妾知道了。”盼语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自卑,只是强颜欢笑:“原本以为这颜色沉稳才穿的,不想失了瑰丽之色,多谢太后提点。”

脸上早已经没有方才的凝重与阴戾,太后笑着,慈祥和蔼:“哀家自己是不能打扮了,可看着你们一个个粉光若腻,容姿优雅的心里也是舒坦。你总说哀家提点你,其实哀家就是个一只脚伸进棺材里的老婆子,能提点你什么呢。只不过倚老卖老,哀家看见的看到的,到底比你们多一些。”

沉吟片刻,太后接茬道:“得了,既然已经说了这许多,那哀家不妨再说一句。朵澜是你身边的人,也曾经是皇后身边的人。无论你是用着是防着,总归别扭。倒不如想个什么由头,早早断了这条线,届时你清净,皇后也清净。”

也就是让自己了断了朵澜……盼语心里有些不敢想,尽管她是皇后的人,可却是自己亲口要过来的。这么多年来,她总算事事殷勤,并没有谋算自己什么。即便有,那也皇后吩咐下来的事情,身为奴才她不能不做。“太后放心,臣妾一定会尽早处理好此事。”

虽然是这么答应了太后,可盼语还是狠不下心。从慈宁宫返回承乾宫的时候,身上穿的小衣早已经湿透了,前后都贴着肌肤,闷闷的叫人说不出的难受。

小宫婢端了银耳甜汤来,搁下便欲退。

盼语瞥了一眼,轻声问道:“怎么不见朵澜?”

“回娴妃娘娘的话,朵澜姑姑去准备香汤了,娘娘用过了甜汤一会儿就能移驾偏室沐浴了。”

这便是朵澜的心思吧,清爽,合人心意。盼语微微点了点头,见小宫婢还立在原地,少不得轻声吩咐:“行了,你下去吧。”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耳甜汤,盼语心里不知道是怎么的难受,口里轻轻的唤了一声“朵澜”,便再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索澜捧着一碗清粥缓缓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搁在皇后手边:“娘娘,虽然曹御医说服药期间不可进油腻的食物,但清粥小菜的,未免太过清淡,终究是不够滋养,不然奴婢再去炖些燕窝给娘娘可好?”

“不必麻烦了。”兰昕倒是不觉得清粥简单:“这粥虽然是清粥,却熬得粘稠落胃,加之爽口的小菜,本宫至少也能吃下两碗,已经足够了。”其实兰昕很少能吃的这样简单,虽然自己一直崇尚节俭,可毕竟是在宫里头,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可费。

皇后平日里的正餐,再不济也是三十六道菜,能精简成一碗清粥,几碟小菜实在是奢侈的事情了。

“那奴婢再去端一碗来凉着。”索澜听得出皇后心情颇好,少不得也跟着轻松起来。

“也给朕添一碗,朕也有些饿了。”弘历的声音很富有磁性,低低的却充满着喜悦。“朕也好久没有吃必居的小菜了,正好遇着了,权当是解解馋了。”

兰昕微微有些不自在,起身行了礼忙不迭道:“皇上来长春宫用午膳,怎么也不让奴才知会一声。臣妾只备下了清粥,连御膳房的午膳也没有传,岂不是怠慢了皇上。”

“你我之间,哪里有这么生分的话?”弘历一把攥住了兰昕的手,明眸含笑:“朕方才不是说了,正想着必居那脆爽小菜的味儿呢,正好来你这里解解馋。”

“诶,那奴婢这就去。”索澜倒是很爽脆的答应下来,欢蹦乱跳的退了下去。

兰昕看她那个欢喜的样子,只是皱了皱眉摇着头:“这丫头,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弘历却不以为然,依旧是明眸含笑,暖融融道:“朕就是喜欢索澜的直爽,有什么都写在脸上。朕也喜欢这样如常的样子,仿佛朕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国君,而是你的夫君,和你一起,没有那么多规矩,更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无论是珍馐百味,还是粗茶淡饭,只要能相守相对一并用些,就是最好的滋味儿了。兰昕,朕一日不见你,忽然觉得有些心慌,所以下了朝,急匆匆的处理完政事,便迫不及待的赶了来。哪里还顾得上叫奴才通传,朕恨不得一下子就飞进这长春宫来。”

被弘历略带稚嫩的样子逗笑了,兰昕微微转了转眸子,摇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皇上早上才从长春宫上朝,怕是连半日都不到。”

“呵呵。”弘历轻哂一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点了点头:“是呀,半日都不到,可朕怎么就觉得望眼欲穿呢?”

两人相视一笑,最终都默了声音,似乎这时候,温暖也好,缱绻也罢,不是三言两语能勾勒的东西。尽在不言中!

“娘娘,香汤备好了,奴婢侍奉您沐浴更衣吧?”朵澜知道,娴妃不喜欢穿湿哒哒的衣裳,所以只要身上粘糯不舒服了,就随时都得沐浴,并不是非要等到入夜。看一眼桌上的银耳甜汤,朵澜蹙眉道:“娘娘不喜欢这汤么?是小厨房煮的不好?等会儿侍奉娘娘沐浴后,奴婢亲自再去煮来。”

盼语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那碗甜汤:“倒不是味道不好,也兴许不如你的手艺,只不过本宫不喝是想留给你喝。你一向侍奉本宫殷勤,无不妥帖,是该好好嘉奖一番了。你喝吧。”

朵澜眉头一紧,随即舒展一笑:“多谢娴妃娘娘恩赐。”

“恩赐?”盼语的语气微微有些凉:“不过是一碗汤,哪里就谈得上恩赐了。何况平日里本宫吃不了的饭菜、穿不得的缎子、用不完的宫花不是也都赏了你们么?哪里就谈得上恩赐了,不过是扔了搁着都浪费,才拿来打发了你们而已。你用不着对本宫感恩戴德。”

带刺儿的话从朵澜耳朵里进,也从她耳朵里出,只是一句话而已,到底没有多重的分量,拨不乱朵澜的心。“身为奴婢,主子赏的一切都是恩赐,这一点朵澜时刻记在心间,绝不敢忘。对主子感恩戴德是奴婢的本分,也是奴婢应当有的心思。”

“话倒是中听,事儿却不好做。”盼语面不改色,冷寂的眸子里闪过些许不信任:“本宫却不知道,你口中的主子是谁。皇后还是本宫?当然,身为奴婢,紫禁城里真正的主子只有皇上皇后与太后,你虽然伺候着本宫,却也不得不对旁人尽忠。”

朵澜知道,她的身份如此,无论做什么,娴妃都不会信任她了。只是她不明白,从前的娴妃不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娘娘,奴婢对娘娘之心日月可鉴,奴婢只求娘娘,不要被假象懵了心啊。”

盼语冷冷瞥她一眼,迟迟没有做声。

朵澜双手捧起了银耳甜汤,小心翼翼的捧到了自己面前。那种感觉,仿佛是捧着自己的性命,既珍视又沉重。“奴婢伺候娘娘的时间算不得多长,可几年总是有的。在侍奉娘娘的时候,奴婢只当娘娘是自己的主子,再无其他。这几年,能跟在娘娘身边伺候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往后不能伺候娘娘了,只求娘娘好好照顾自己。”

言罢,朵澜不舍的看了娴妃一眼,一仰脖儿将银耳汤灌了下去。

第五百六十六章 绝代佳人淑且真

嘴里是粘糯又甜美的滋味儿,心底只有薄薄的寒凉。从紫禁城里最微末的粗婢,到能在娴妃身边伺候,朵澜只觉得自己总算是幸运的,什么都体验过,什么也都尝试过。奴才的一生都是主子的,她认命她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盼语看着她爽快的样子,抽了一口凉气不解问道:“为何你不求本宫网开一面?”

“奴婢能遵从娘娘的心意,即便是死,也甘之如饴。”朵澜两眼含泪,却只是在眼眶里微微打转,到底没有流出眼底。只是甜汤喝下去许久,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会痛。

“你下去吧。”盼语的声音不再如方才那么冰凉,像是喟叹岁月匆匆,又像是感慨自己身不由己,总之,她的心已经不会再有从前的平静了。

“娘娘……”朵澜瞪大双眼,诧异的看着娴妃。

“你不会以为银耳甜汤里有毒吧?”盼语凝眸转笑,半是凄凉半是无奈:“本宫若有心要你的性命,何必还要和你费口舌,直接寻个由头发落去慎刑司就是了。那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却难,你岂会不知道。

念在这些年的扶持相伴,照顾尽心,本宫自会想皇上皇后求一道恩旨,将你送出宫去择一户好人家嫁了。往后过你相夫教子的小日子去就是了,和和美美,不愁吃穿,总比在这紫禁城里苦熬岁月强得多。”

心里很是羡慕朵澜,起码她能走出这四方的蓝天。而自己呢,除了想方设法的和六宫女子争夺唯一夫君薄薄的宠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多谢娘娘。”朵澜唇瓣轻轻哆嗦,她很想问娴妃,既然不要她死,为何就不能留下她在身边侍奉呢。可惜,这些话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宫里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心思,她不过是奴才,无力改变主子的心意。

锦澜好不容易挤出微笑,慢慢的走了进来。“娘娘,曹御医送了汤药过来,这会儿正在耳房的小炉子上温着呢。”

兰昕放下了怀里的永瑢,看了一眼清瘦的锦澜担忧不已:“不是说让你好好歇着么。夜里你要照顾索澜,白日里本宫身边还有其余人伺候着。你到底还年轻,不好好珍惜身子,再过些年,怕是什么病痛都要找上来了。”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锦澜眼眶微微发热:“奴婢回去了也是睡不着,这都三日了,索澜还没有醒过来,奴婢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难受的不行。”

“放心吧,有曹御医亲自照顾,索澜不会有事的。”兰昕知道这种滋味,亲人有事,哪怕是伤风伤寒的小病痛,都会觉得忧心忡忡。“索澜命硬,当时没有事,就一定能缓过来。本宫已经让御药房送最好的药材过来,确保无虞。”

锦澜感激一笑,诚然道:“多谢皇后娘娘。”

薛贵宁躬着身子进来,一个千儿下去:“娘娘,内务府着人送来个丫头,说是入承乾宫侍奉娴妃娘娘的。叫叶澜。”

“既然是送去承乾宫的,直接带去不就是了,来咱们长春宫做什么?”锦澜不满,责问的声音也略微大了些:“娴妃娘娘不就是嫌朵澜曾经在咱们宫里侍奉过,才将人打发了出宫么。皇上不是已经恩准了,内务府既然择了奴婢,就赶紧过去伺候啊。再来咱们宫里走上一遭,娴妃就不怕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地方么?”

兰昕瞥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吩咐薛贵宁道:“将人带上来。”趁着这功夫,兰昕少不得提点锦澜一句:“皇上这会儿偏疼娴妃一些,各种缘由本宫心里很是清楚。娴妃既然不喜欢朵澜伺候,再择新人也就是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有何必这样义愤填膺的。”

“奴婢知错了。”锦澜只好咽下怨气,平心静气一笑:“奴婢只是不习惯内务府那帮子奴才的嘴脸,何况这么小的事情也要叨扰娘娘您的清净,着实让人心烦呢。”

“没什么大或者小的,只要是六宫里的事情,本宫都得上心。”兰昕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实际上也是如此,娴妃叫内务府先将人送来长春宫给皇后过目,必然是自己中意了这个叶澜,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心思都好。兰昕只求自己问心无愧。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叶澜很会来事儿,见了皇后先是跪下行了大礼,边行礼边温和请了安。“愿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抬起头来。”兰昕温和笑道。

叶澜听从皇后的吩咐,慢慢的仰起脸来,却不敢与皇后四目相对,依旧谨慎的垂下眼睑,看着青砖地上的芙蓉花开羊毛毯。

锦澜发觉,这个叶澜并不年轻,只是脸生,从前没见过。“你入宫多久了,之前在哪里伺候?”

虽然是锦澜开口问话,但叶澜知道她是替皇后询问,自己身份毕竟卑微,皇后实在不必和自己过太多话。但礼数上,她要回的是皇后的话,故而恭敬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入宫足有十三载,一直在花圃侍弄花草,给各宫的娘娘、小主们调配胭脂、唇脂以及香花露等与花材有关的活计。”

“难怪身上带着花香呢。”锦澜以手背挡在鼻前,实际上从叶澜一进来,她就嗅到一股清澈的香味儿,虽然很淡,却不至于轻的嗅不到。

“奴婢该死,许是侍弄花草的时候沾上了味道,未曾更换干净的衣裳就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实在是奴婢失职。”叶澜听出锦澜大姑姑的语气不寻常,连忙告罪。

兰昕得知叶澜入宫侍奉了十三年,心里便算是有数了。内务府挑选的并非是嫩芽一样的小宫婢,而是一个从前朝就在宫里侍奉的“花婢”,看来一定是太后的主意。这么想着,心里也微微有些不痛快,自己入宫也不足十年,可太后已经在这紫禁城里呼风唤雨数十载了。

哪怕是后宫里的一块砖石,一根柱子,太后看的次数,抚摸的次数,也竟然要比她多出许多。难怪太后不愿意让自己来做六宫的主。只是……娴妃是真的糊涂了。

太后是能跟随效忠的人么?

“既然内务府择了你侍奉娴妃,你就用心侍奉着吧。”兰昕没有多说什么,想着只是走个过场,便没有多言其他。

薛贵宁领着人出去,锦澜才皱着眉头嘟囔道:“奴婢怎么觉得,这个叶澜颇有几分深藏不漏的味道?”

“别管这么多了。”兰昕有些力不从心,但实际上,并不是累的,而是觉得厌倦了。“让御膳房准备好皇上喜欢的菜色送来。”

一说到这个,锦澜愁苦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甜美的笑意:“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吩咐了专门的宫人,侍奉菜肴。这一连几日,皇上顿顿都在咱们宫里用,可真是羡煞旁人呢。”

兰昕温然笑着,嘴里却有些苦涩,究竟皇上这样做是因为亏欠了自己而于心不安,还是真的出于情分呢?从前的自己,只知道一门心思的对他好,如今的自己,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去信任他。冰冻三尺,他给的那一丁点儿的温热,毕竟不足以融化裹在她心上的硬冰。

“萧风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啊?”王进保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来,离着一臂距离时,才发出了奸而细的笑声。

“公公这大白天的,是要吓唬人么?”萧风怨恼的看了他一眼,凛眉道:“据我所知,公公不是得了圣上的之意,于慈宁宫侍奉去了么,怎的这会儿还有功夫回养心殿?”

“大人能来,奴才为何不能来?”王进保瞥了一眼那熟悉的养心殿,心里一阵寒凉。“奴才不过是奉命给皇上回话,禀告皇上太后凤体安康之事。”

“那就请吧。”萧风刚从养心殿出来,略微侧了侧身,给王进保让出一条路来。

“不急不急。”王进保依旧是奸笑着,声音越发低了些:“御前侍卫里竟然出了行刺皇后的刺客,当真是让人头疼,好在萧风大人身手灵敏,眨眼的功夫就解决了。”

眉心一凛,萧风的脸色登时大变:“你怎么知道?”

“奴才怎么知道!”王进保不以为意,赖皮一笑:“奴才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安排罢了。要不是主子神机妙算,大人您能劫后重生么?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被皇后抓去和娴妃一起浸猪笼了。”

原来是太后!萧风终于弄清楚了,黑衣刺客是太后安排的,自己的命也是太后救下的。难怪那一日会有如此的“幸运”,原来一切都在旁人的计算之中。“看来公公是有话要带给在下了,不妨直言。”

“主子说了,大人该有大量。许多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该既往不咎。何况冤有头,债有主,谁才是真正当死之人,盼望着大人能弄清楚。自然,若是大人依旧想要为乐澜复仇,主子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大人得好好掂量掂量,该怎么回报主子的恩德。”王进保谄媚一笑,言罢,躬着身子步入了养心殿。

第五百六十七章 翠叶银丝簪末利

四月的紫禁城,杨柳青青,花团锦簇,正是争相斗艳的好时候。坐在浮碧亭里,轻轻阖眼,那金灿灿的阳光晃的满目鲜红明亮,好像置身花海。仅仅是片刻的功夫,温暖就包裹住了全身,仿佛能将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兰昕允吸着风里淡淡的香气,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身心舒畅。自然,让兰昕身心舒畅的不仅仅是沁人心扉的馥郁芬芳,还有永身上奶香的气味儿,那么的柔和独特。“别把六阿哥裹得太严实了,小胳膊小腿儿的,晒晒太阳长得快。”

“是。”青锁笑着应声,慢慢的解开了裹着六阿哥的襁褓,一点点的让六阿哥露出小身子来。

“本宫给六阿哥换了好几个乳母,你是最细致贴心让本宫满意的。”兰昕看着青锁柔柔的动作,心里很是宽慰:“有你看顾,就好像本宫看顾是一样的。虽然你年轻了些,照看永却很妥帖。”

“谢皇后娘娘夸赞。”青索浅笑辄止:“奴婢自幼替父母照顾年幼弟妹,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总是知道些轻重的。如今能承蒙天恩入宫照顾六阿哥,不敢不尽心。”

兰昕慢慢点了一下头,扭过脸正巧看见纯妃远远的立着。

“是纯妃吧,怎么站那么远?”兰昕的声音不高,但确定纯妃能够听见。从去年十二月诞下永以来,纯妃也就见过一两回,定然是想得心慌了。“既然来,就近前来看看吧。”

苏婉蓉闻听此言,险些欢蹦起来,匆匆迈了一大步,又急忙敛住步子。“臣妾……真的可以么?”

又是轻轻点了头,兰昕对上她怯生生的眸子,怅然一笑:“再不济,这孩子也是你亲生的。若非养在本宫身边儿,于阿哥所内由内侍监看顾,你也可探视。”

“多谢皇后娘娘。”苏婉蓉福了福身,含泪道:“臣妾只看一眼就好。”是啊,其实只要能看上一眼就已经很好了。心里真的很惦记这个孩子,可苏婉蓉知道,他只有养在皇后身边才有出息。

青锁见纯妃过来,下意识的将六阿哥抱的更紧了些。似乎是不愿意将六阿哥交给纯妃。

这样细微的动作,皇后自然没有注意到,苏婉蓉却看得一清二楚。连一个乳母都这样提防自己,皇后对自己又怎么会没有戒心呢。这么想着,她便没有伸手,只是如同柱子一般,直直的站着看着,纹丝不动。

“给纯妃抱一抱吧。”兰昕瞧着她那个样子也实在可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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