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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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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到底太后与皇后有什么样的心病,为何太后即便抱恙在身,却还是要暗中筹谋,非得除去皇后不可?其其格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文章,连日以来,她总是和嘉妃为伴,除了惦记自己的孩儿,便鲜少理会后宫之事。不想一时的不留神,暗藏的杀机已经形成了卷人的漩涡,慢慢的朝她席卷而来。

“皇后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不适,胸口闷得厉害。”其其格捂住胸口,面庞也显露出苍白之色。“臣妾想先回宫了。”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要不要紧?”金沛姿关切道:“灵澜,快,好好送你家娘娘回去歇着,再传御医来瞧瞧,晚些时候,我再来瞧你。”

兰昕亦是这么说:“阿哥所这里你安心就是,本宫自会让人好好照顾永琪。你自己的身子,你也得当心。”

其其格艰难的点了点头,就着灵澜的手退了出来,临行前还不舍的看了永琪一眼。她在想,若是永琪长大了,懂事了,知晓她额娘今日的处境,是会怎么样决计呢?

灵澜扶着愉嫔上了肩舆,才拧着眉头问道:“娘娘是哪里疼了,晨起不是还好好的么?奴婢等下就去传御医过来,娘娘您再坚持一会儿。”

看她眼眶都红了,其其格不免幽幽的呼了口气:“本宫无碍,不打紧的。你实在不必如此担忧。只是有一句话,本宫吩咐你,你可得记清楚了。”

“是。”灵澜眼里虽然有疑惑,可毕竟不是说话的时候,她也不敢多问。

“宫里的御医虽说都是国手,医术却参差,本宫想,最好能请曹旭延曹御医过来。连皇上都亲旨令他照顾皇后的身子,可见他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本宫的病虽然不重,却发作的急。想来唯有他看过了,才能叫人安心。”其其格想着,曹家是与皇后有交情的。

而这个曹旭延,似乎格外的忠心耿耿。若是谁还能有些法子,想必就是他了。其其格根本没有把握,曹旭延能听信她的话。然则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再怎么不济也得试试了。

“灵澜,有他们陪本宫回宫便可以了,你赶紧着去请御医过来。”其其格捂住胸口,一是因为窒闷,二是因为心跳的过速,慌得不行。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抑制住。

曹旭延刚从怡嫔宫里回来,就遇上了风风火火的灵澜,灵澜也顾不得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便兴冲冲的拉着曹御医往自己宫里奔。一路上只不断的重复一句话:“愉嫔娘娘心口疼的厉害,大人您走快些,走快些。”

这阵仗到底是惊着了曹旭延的,虽说他是个御医,可还从未替宫中的哪一位主子看过这样的急诊。着急起来,他也顾不上礼仪规行矩步,反而跟着灵澜一路小跑似的赶去瞧愉嫔的身子。

到了永和宫,便有侍婢迎上前来:“大人里面请,娘娘的脸色不太好,劳您赶紧去瞧瞧。”

“是。”曹旭延顺了口气,赶紧着往里走。好容易穿过庑廊抵达内寝之时,才发觉方才去请自己的灵澜与领路的侍婢均不见了身影。自然是有些奇怪的,自家娘娘病着,怎么不让人在身边伺候。可这个时候,曹旭延也顾不了太多了,轻咳一声便道:“愉嫔娘娘恕罪,臣冒失叨……”

曹旭延一句告罪的话还未说完,内寝的门便唰的一声打开了。

“大人快进来。”其其格亲自开了门,便吩咐曹旭延进来。她又格外不放心的亲自将们掩上,而内寝之中再无旁人,静寂的让人心慌。

“方才灵澜姑姑说娘娘您胸口窒闷,让臣赶紧来瞧,这会儿娘娘是否觉得好多了?”曹旭延很是疑惑,他与愉嫔算不得有什么交情,愉嫔的样子也并非有多不好。那,她这么火急火燎的请他过来,又刻意支走身边的人是为了什么。

其其格咬了咬唇,蹙眉道:“皇上请大人亲自照顾皇后娘娘凤体,而先前皇后娘娘也曾让大人照顾孕中的怡嫔,可见皇上与皇后对大人十分的信任。而大人也必将忠于皇上皇后,是么?”

曹旭延自然是一头雾水,却笃定的颔首:“身为臣下,侍奉皇上皇后自当忠心耿耿。曹旭延不敢有半点私心,只是不知愉嫔娘娘何苦这样问。”

“你先别管我为何要问,我只问你,皇后是否日日喝你送去的补药?”其其格想,若是当日皇后有什么不适,临时爽约,那便不算她失信于太后,亦能还皇后一个人情。而能把药下在太后汤药里的,没有谁比曹旭延更合适了。

说句实诚话,只消一小把的巴豆粉,就足以让皇后脱难。而这样的心思,又极其不容易让太后察觉。毕竟人吃五谷杂粮,一时的肠胃不适谁又能预料得到。这是其其格想得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法子。

“回愉嫔娘娘的话,臣按照吩咐,每日精心熬制好补药送去长春宫。”曹旭延心里也不停的打鼓,生怕愉嫔有什么不轨图谋。虽然他不精于后宫勾心斗角之道,心里是到底奇怪的不行,若愉嫔真有谋算,难不成敢借他一个忠心于皇后的御医之手?

其其格闭上了眼睛,好半天终于道:“我知道,端慧皇太子的死,大人心中有愧。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大人觉得亏欠了皇后。那么这一次,便是大人绝好的恕罪机会,也是臣妾还皇后人情的机会。敢问大人,你是否愿意从中做一些手脚,确保皇后娘娘的安稳无虞?”

曹旭延十分惊讶,这愉嫔非但不是要害人,竟然是要救人,这未免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了。可转念一想,若不是为了救皇后,一丁点巴豆粉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她若是想要欺骗自己,有什么干系她也必然脱不了罪。

“大人难道不肯帮本宫这忙么?”其其格见曹旭延垂首不语,心里恼火的不行:“本宫虽然不能明确的告诉你发生了何事,却可以告诉你这关系到皇后娘娘的清誉,以及皇室的名誉。若大人觉得可行,三日后的戌时之前,一定要让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记住,是三日后的戌时。”

斗胆仰起头,曹旭延见愉嫔脸上满是急切之色,半点也不似玩笑,便郑重的颔首道:“既然是救人,那微臣自当尽力而为。只是娘娘您的脸色真不大好,还是让臣瞧一瞧,给您寻个好房子吧。”

“不必了,本宫的病是在心里,恐怕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其其格自嘲而笑:“大人肯答应本宫的请求,本宫已经很感激了。三日之后,大人便可知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以至于现下本宫当真不用说明。”

“臣只是怕,旁人见臣空着手走出永和宫,又未曾替娘娘开药而引致疑心。”曹旭延不准备问愉嫔到底是什么事情,她这样难以启齿,想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有一点愉嫔说的没错,自己对皇后有愧,只要能帮衬一把,做什么都值当。

其其格这才恍然大悟般一笑:“大人说的是,都是本宫急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层。后宫里处处是算计,步步如履薄冰,还是谨慎些好。那就请曹御医随意开个心悸的方子吧,顶多药我不喝便是。”

“既然愉嫔娘娘坚持,那臣告退了。”曹旭延不敢多做逗留,是怕有人疑心到永和宫有变数这一层。连忙行动如风一般的退了下去。

待曹旭延走后,其其格才唤了灵澜来。“你记着,打今儿起,本宫要安安静静在宫里修养几日,除了曹御医,其余人等一概避而不见。还有,没有本宫的吩咐,宫里的上上下下的宫人,谁也不能擅自离开宫门半步。永和宫只许进不许出。”

有些庆幸绮珊也封了舒嫔,迁出了永和宫去。这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居住,否则许多事情哪里就有这么方便了。“灵澜啊,非常时期,本宫也不想瞒你,你想来耳聪目明,对本宫尽心。这些日子,说不定本宫要遭大难了,正是该眼明心亮的时候,你且得看清楚咱们这宫里的人与事。万万不可让人趁机作乱,知道了么?”

灵澜被其其格正经的样子唬得不轻,一听是这话,登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娘娘,您可别吓唬奴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是有人要害娘娘么?还是……”

“别问了,只管小心自己该小心的就是。”其其格不想多说,也不敢多说。“本宫自己有事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宫只是担心永琪。若是永琪有什么不测,那本宫真还不如死了算了。”

太后如何阴毒,没有人比其其格更清楚了,可以说她是最早看清楚太后真面目的人。也就是说,一旦太后怀疑是她反叛,那后宫便不堪设想了。“是福不是祸,为今之计,也只能看天意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烛明香暗画楼深

“兰昕。”弘历快步走进内寝,见兰昕倚着窗棂立着,便欢喜的走上前去,将她圈进自己怀里。“怎么临风而立,也不披上一件帛衣,时气凉潮,当心伤了身子。”

“皇上。”兰昕微微有些惊讶,却慢慢的转过身对上他含笑的眸光,不禁也勾起了唇角。“臣妾不过是觉得习习清风撩人心扉,临窗看景别有情韵罢了。不想让皇上担心了。”

徐徐的凉风袭来,夹杂着窗外的花香,却冲不淡弘历身上略微发苦的龙涎香气。兰昕很喜欢这样略微苦涩的味道,嗅着仿佛能清心,久久挥散不去。“皇上精神奕奕,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儿要说与臣妾?”

“怡嫔喜欢迎春,因着有孕不便去御花园瞧,朕便将迎春移植到她窗下。”弘历温然而笑,靡靡道:“她又嫌迎春花期短,即便是移植在窗下,也总会凋零。朕便动笔为她绘制了一幅迎春花开,悬于寝室之中,到底增添了几分趣味。”

兰昕略有些不明白,眸光微漾,唇齿间沾染了些许醋意:“皇上前来,就是为了告诉臣妾这些么?皇上待怡嫔好自然是应当的,且不光是怡嫔,后宫里哪一位妹妹不是心心念念的盼望着皇上能多疼爱几分。况且皇上遂最知道臣妾的,臣妾从来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留心。”

弘历微微含笑,动容道:“朕自然知道你从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兰昕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是富察家族的女儿,是朕最爱重的女子。朕不过是想到了领一个法子,博你一笑。”

“什么?”兰昕极为配合的转了转眼眸。

轻轻拍了拍手,李玉便领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副屏风走了进来。屏风以明黄色的锦缎遮住,并不能看见究竟。倒是抬进来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什么。

“什么样的东西,皇上要弄得如此神秘。”兰昕这才将弘历圈住自己的螳臂推开,示意他不要这样亲密,让奴才瞧见了笑话。容止优雅的走上近前,兰昕回首轻轻问道:“臣妾可以掀开瞧瞧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屏风可是皇上亲自为娘娘预备的。必然得要娘娘亲手掀开才算好。”言罢,李玉伶俐的递上了一根挑杆儿。

兰昕轻轻一挑,明黄色的锦缎便随之落在了地上。露出一副格外新奇的屏风。屏风之上,牡丹朵朵绽放,而那凤凰翎羽,也是一根一根随风而动,于面前栩栩成真,十分的新奇。“好精巧的功夫,竟然可以如此。亏得皇上想出这样的好法子,着实让臣妾打开眼界。”

弘历微微一笑:“朕知道你最喜欢牡丹,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正如你贵为一国之母的高华气度一般。寻常的刺绣虽然是好,可总是不够真实。朕特意让绣娘以制作宫绢花的法子,将这一朵一朵的牡丹绣在了屏风上。到底像极了鲜花绽放在眼前,却不会凋零。”

“更巧妙的则是,皇上还让绣娘用了牡丹的香料浸泡了丝线,以至于这屏风之上,花香沁人,更添了几分逼真之意。”兰昕知道皇上日理万机,百忙之中有为太后的事情烦心,心力憔悴。却不想皇上竟然还能有这样一份心意,花这许多功夫也只为博自己一笑。

心里的暖意可想而知,兰昕将挑杆儿递回给李玉,盈盈朝弘历一福:“多谢皇上,臣妾很喜欢。”

弘历故作舒心,吁了一口气道:“有你这句话,朕总算宽心了。能让你喜欢,朕便高兴。”

李玉识趣儿,连同两位内侍监将屏风摆在了内寝一个十分醒目的地方,随后便喜滋滋的退了下去。

“朕知道你不喜欢金银珠玉那些俗物,亦知道你出身簪缨世家,什么好东西会没瞧过。若只送一些笔墨纸砚,又或者是古玩玉器的,倒是没有一点儿心意。亏得朕脑子灵光,想到了这样一个绝妙的法子。否则……朕又岂能见兰昕你这样舒心一笑。”弘历的手轻轻的抚了抚兰昕的脸颊,还是那样的柔滑与细腻,好似从来没有变过。

眼底流淌出极为复杂的神彩,有哀戚,有感动,有苦涩,有满足,兰昕的心很乱,一时之间,除了扑进他的怀中,她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述自己的心情。

“别哭,朕在这里,朕会一直陪着你的。兰昕,别哭……”弘历想逗兰昕开怀,却不想弄得她哭成一团,瑟缩着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这一刻,弘历只觉得她是此生最需要被他保护的女子,与皇后的身份无关,至于他们的情分有关。

再强硬的女子,都有软弱的一面。六月,怕是会让她勾起许多伤怀的时节,雍正八年的六月二十六,她为他诞下了永琏。这一晃,竟也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是再久都好,心会疼却是骗不了人的,伤痛没有退减,反而随之心一点一点的憔悴,越发的明显。

而正因为心疼,正因为不舍,他才会挖空心思博佳人一笑,哪怕是这些细碎的功夫。弘历轻轻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只觉得宁静安心。“朕今日哪儿都不想去了,只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兰昕轻轻点头,她知道皇上不说破的缘由,亦不想多说什么。“臣妾只想皇上留在臣妾身边,岁月方才静好。”

高凌曦一脸沉静,眸子里却闪动着不可置信的光芒,锋利凉薄,带着深深的困顿。“你说什么,送出宫外的消息仍然没有回复?究竟是你没有切实的送出去,还是消息误传,又或者根对方根本就没有回应?你要知道,这三种情形可能带来的却是天壤之别的后果。”

王喜子唬得脸都绿了,印象里贵妃无论高兴与否,总是一副笑意迎人的温吞样子。哪里就这么急躁凌厉了,惊得他嘭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啊,先前送出消息,奴才未免自己出入王府太显眼了,特意让人将消息送进了王府。且说,是王府里和亲王的贴身随从接应的,一准儿没有错。

后来娘娘命奴才告知计划取消了,不允王爷入宫冒险,奴才也是着人送信儿去府上的。可这一回奇怪,不知道是王爷没有回应,还是办事的人不利。奴才等了这几天,也不见有消息送回宫里来。若是娘娘实在放心不下,就让奴才亲身出宫去瞧瞧吧。”

“等你亲自出宫去瞧,这宫里头都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了。一点小事情也办不好,叫本宫担忧,真是没有用。”高凌曦冷哼一声,十分不悦:“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总之事情一定要不着痕迹,还有,和亲王一定不能入宫。听明白了么?”

看了一眼贵妃说牧成跸沧恿凳祝骸芭琶靼琢耍牍箦锬锓趴硇模疟氐卑旌么耸拢骨肽锬锟硇摹!�

唔了一声,高凌曦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脸上依然是收不住的忧愁。

“娘娘您就别担心了,王喜子一贯机灵,您交代吩咐办的事情,他怎么也不敢马虎的。奴婢只是不明白,您和娴妃都了经年了,彼此之间早已经势同水火,何以您要为了她一句哀求的话,就软下心来。孰不知咱们储秀宫的日子才容易才算熬出来,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乱了自己的步调呢。”碧澜心系贵妃的安慰,亦不看好贵妃帮衬娴妃,故而不悦的嘀咕着。

高凌曦知道她是好意,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不仅仅是相帮娴妃,亦是想帮衬皇后。太后看似油尽灯枯,实则却还有许多咱们意想不到的法子。倒是娴妃,她怎么这样没脑子轻易就信了太后的诡计。我总觉得,太后是想借娴妃的手,将和亲王引进宫来。

倘若和亲王真的入宫了,那许多事情就变得难以言说,皇上又是疑心重的人。万一事情与皇后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我这样苦心巴巴的帮衬,倒是实实在在的助了太后一臂之力。真叫人不敢想。”

喟叹一声,高凌曦温然而笑:“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与娴妃斗了这些许年了。或许正因为这些许年的残斗,没有谁比我们更了解对方。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亦不会来求我。可一旦她开了这个口,我便不能不答应。可能这就是宿命吧。”

“娘娘说奴婢小人之心也好,说奴婢肚量狭窄也好,奴婢是怕,娴妃根本就与太后串通一气,表面上帮衬皇后,实际上却连打带消的,欲除掉皇后娘娘与娘娘您,若此,就再没有人挡在她身前了……”碧澜总是疑心娴妃的动机:“否则,她明知道娘娘您一心一意只想陪伴在皇上身边,别无他求。为何还要拉您趟浑水,放着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不得,却要提心吊胆的去筹谋一些随时会朝不保夕的事情。”

碧澜眼底唯有一缕凉薄的质疑:“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奴婢想着,反正和亲王那边也没有回应了,娘娘就当他不预备出手好了。及早抽身,以免酿成大祸啊!”

第四百四十章 :不道物新人渐老

高凌曦默默了良久,脑子里浮现这些年与盼语的明争暗斗,亦回想起那一日盼语沉心而跪,心里笃定这绝会是像碧澜说的那种。【、“你是为我好,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那一日原也怪我自己,若我不答应她,就不会犯险。”

回想起木兰秋那段日子,高凌曦脸上的笑意情不自禁的生动起来。“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自然知道这段日子,是我入宫以来最惬意舒心的时候。并非仅仅是皇上待我更加亲厚了,也因为我自己心中没有奢望没有贪婪,无欲则刚。不知怎的,那一日见了娴妃,我心里就不那么平静了。好像不帮她,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低下头碧澜轻轻的叹了一声:“娘娘慈心,到底是容易心软的。奴婢只是怕,好心没好报。即便娴妃真的没有害娘娘您的意思,可太后却不是好惹的。”

“是了。”高凌曦慢慢的呼了一口浊气,揪着心蹙眉道:“我亦知道太后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她是断断容不下皇后了。可碧澜你仔细想想,太后手眼通天,是这大清最最贵的女子,且历经两朝,从王府斗到深宫。难道皇后只是因为有家族的福音庇护,且睿智有远虑就能与太后抗衡么?不然!”

略微动了动唇,碧澜有些不肯定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一层意思,试探道:“娘娘莫非是说,皇上才是皇后的坚实后盾。而皇后所仰仗的,根本就是皇上的庇护。这……”

“是。”高凌曦咬字真亮,情真意切:“我原本以为,皇上待皇后不过是敬重,因为皇后的出身,富察家族的倾力襄助才让皇上平稳的登基,而前朝迅速的稳定下来,也有富察家族的功劳。故而皇上对皇后必然会多几分亲厚。

但其实当我静下心来,仔细的去看仔细的去想,才发现皇上心里是有皇后的。那是一种……相濡以沫的温馨,永远不是我与娴妃能取代的。”高凌曦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恬淡的笑意,没有妒怨,更没有嫉恨,只是很神往很羡慕。

“娘娘实在不必妄自菲薄,老大人现下也是皇上的肱骨之臣,皇上一样十分器重老大人。且还给娘娘的族人抬旗,这样的恩遇,也是旁人无所媲及的啊。”碧澜不想看见贵妃伤心,言辞凿凿的宽慰亦是肺腑之言:“皇上待娘娘也是极好的,羡煞宫里多少妃嫔小主呢。”

高凌曦轻轻的伸出手,握住碧澜的手。“你说的这些,我从前没有那么在意,现在却觉得无比要紧。皇上待我,亦是加好的。有了这份情意,我已经知足了。从前看皇后宽容慈惠,对府中的人都好,我心里并不信。不信她是真的有这么包容,不信她真的一点也不妒忌,更不信她能情愿自己的夫君,整日周旋于环肥燕瘦的女人之中。

我真心觉得,那不过是她佯装宽惠,为能博取夫君欢欣的伎俩。到底是我自己的心思浅显了,没有看出究竟。碧澜啊,我现在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因为皇后知道,她深爱的夫君,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而正因为爱着他,才希望他是真的欢愉舒心。”

碧澜喜欢萧风,喜欢一个人的痛,时至今日,她已经完完全全的领略到了。以至于贵妃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眼底的泪轻而易举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这种痛,就如同呼气吸气一般的平常,早已经沁入了她的骨髓。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希望贵妃伤心。只是在听完贵妃的话后,碧澜慢慢的露出笑意。挂着泪滴的笑容看起来竟然晶莹透亮:“娘娘说的是,这种感觉许是奴婢一时半会儿还感悟不了。但奴婢想,真真切切的爱一个人,大抵就是愿意看着他舒心欢愉的。”

高凌曦默默了一会儿,慢慢道:“无论咱们给和亲王的信儿是否送了出去,都得有另一手准备,用过晚膳,想娴妃也该从慈宁宫回承乾宫了。碧澜,你亲自去知会娴妃一声,原话告诉她,让她提防着些。太后那里,咱们是不必去的,没有正面交锋,想来也很难摸清楚太后的真正意图。

本宫只是在想,太后身边不是皇上的人就是皇后的人,那她又是怎么将懿旨传出去的,到底与太后接洽的血滴子会是谁呢?”

“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就是。”看着贵妃的心思又扑去了别处,碧澜敛了笑意,也慢慢的沉下脸来。她还苦苦的陷在对萧风的思念之中。皇上命他出宫驻守边关苦地,一去就是好几载,不知道他在那里好不好,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心有所属了。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再说话。高凌曦倚着软榻,目光平静的看着窗棂的缝隙,看那明晃晃挡不住的春日骄阳。而碧澜则再一旁慢慢的串珠子,一颗一颗的圆润的珍珠,经她柔嫩的指尖捏着,一颗一颗的穿进线里。

这两日,宫里头风平浪静,没有半点是非。其其格却一直沉不下心来,总觉得越是在这个时候,越容易生出乱子。许是心急的缘故,她这些天吃不好睡不下,精神不好也就罢了,嘴角还起了一颗燎泡,一碰就疼,弄得心里更烦躁了。

灵澜不知道自家娘娘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忽然就病了,病了也就罢了,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娘娘,御医开的药已经送过来了,奴婢热了好几回,娘娘您就少喝一点吧。原是午膳就没用,小厨房新熬了点儿百合薏仁粥,等会儿喝了药再用些粥吧,省得烧胃。”

“你可听见,后宫有什么动静?”其其格不明不白的问了这一句。

自然灵澜是不明白的,连连摇头:“也没有什么动静啊,还不是往常一样。”

其其格瞧出她不明白,只好问的更仔细一些:“这两日,皇上皇后都在忙些什么?”

“嗨。”灵澜这才会意:“难怪娘娘病中也不安稳,定然是听说了那档子事儿吧。奴婢还当您是要问什么呢。”眨巴眨巴眼睛,灵澜呵呵一笑:“娘娘别多思了,皇上这样待皇后,奴婢猜想,也是因为正值四阿哥忌日前后,才如此。”

她这样稀里糊涂的说话,更让其其格觉得头疼不已:“你别三言两语的就盖过去了,到底什么事情,快说。”

见愉嫔有些急了,灵澜不敢在嬉皮笑脸,正经道:“昨个儿,皇上送了一副牡丹屏风给皇后娘娘。奴婢听长春宫的人说起,那牡丹是一朵一朵真花样式的绢子,绣在屏风上的,迎风而动,还散发着牡丹雍容华贵的芬芳,就跟开在布上一样。

皇上说,这样牡丹便不会凋谢了,皇后娘娘喜欢,随时可以一观。奴婢还听说,这屏风是皇上亲自绘制的图样,让秀娘们足足准备了月余才完成的。也难怪皇后娘娘会喜欢,一针一线,可都是皇上的心思啊。”

其其格的心稍微稳当了一些:“那么,今儿皇上也去了长春宫?”

“是啊,皇上这会儿还在长春宫陪着皇后呢。”灵澜嘴快,回了这句话便觉得懊悔,连忙吐了吐舌头,低沉道:“娘娘别往心里去,左右端慧皇太子的生忌在此时,也难怪皇上多怜惜皇后几分。”

“自是应当的。”其其格倒是不介意这些,她早就知道皇上不喜欢她。也早就知道要成为宠妃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她是觊觎过,却不会如纯妃那样心比天高。再者,有了永琪就好,她已经满足了。“端慧皇太子薨逝,皇上皇后是真的伤怀了。这样吧,明儿本宫早早去长春宫请安,也好宽慰皇后几句。你去吩咐小厨房备好料,本宫要亲自做几样糕点给皇后尝尝。”

灵澜点着头,嘴上却不情愿似的说道:“皇后娘娘有皇上的疼爱,长春宫岂会没有糕点,怕皇后早就吃腻了。何苦还劳娘娘您亲手做呢,这一折腾,必有得早早就起。娘娘身子本来就不好,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你今日是怎么了?哪儿这么多废话?”其其格不悦的白了灵澜一眼:“纵然皇后娘娘吃遍了天下的糕点,本宫要做,亦是本宫的一番心意。”

“是,奴婢不敢多嘴了。”灵澜哪里晓得愉嫔竟然会恼了,认了错便不敢再多口舌,悻悻的垂下头去。

“罢了,你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静会儿。”其其格生怕太后的血滴子还会来,便想着支开身边儿的人。但愿太后能收手,其实依照皇后的性子,是不会对太后赶尽杀绝的。何况还有皇上这一层呢,皇上总得估计自己的皇额娘不是。

其其格不知道皇上的身世,亦不知道太后心中所痛,她真的只是想置身事外,将永琪好好的抚育成人。慢慢的起身,缓缓的走到窗棂边,伸手去触及那窗外的明亮与温暖:“真的已经六月了么?为何本宫的心还这么冷啊?永和宫的春天,还会来么?”

…,

第四百四十一章 :梦破五更心欲折

这一晚,弘历照旧宿在兰昕的长春宫。陪着兰昕安眠,让他觉得很温馨也很宁静。于是这一晚安眠,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比之长春宫的宁静,慈宁宫倒是添了几分躁动。苏婉蓉才要睡,雅福便让小宫婢来传话,说太后心悸难安,着她前去侍疾。待侍奉了太后用罢了药,自己已经清醒了过来,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于是她也不想睡了,默默的陪在太后身边,瞧着太后虚目蹙眉苦熬岁月。苏婉蓉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她很想唤醒太后问一问,风光了这几十年,晚景凄凉到底是什么滋味。再有,她也很想知道,太后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甘心枯竭下去了。

似乎是因为纯妃侍奉太后久了,二人总算有了几分默契。太后用了药,心悸稍微缓和了一些,便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哀家知道,你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为着能伺候好哀家,苦了你了。”

苏婉蓉本是背对着太后,忽然听见语声,身子一颤,迅速转过头去。正迎上太后眼底既冷又暗晦的目光,心里更是一紧。“太后才用了药,怎的不多睡一会儿?这会儿才三更天,离天亮还有许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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