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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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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语见他嗦,不免有些抵触,眉头团着就不那么好看了。“本宫来给贵妃请安,岂容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还不赶紧带路,若是贵妃还未起身,本宫正好侍替贵妃梳妆。赶上这样的好时候,还不领路,嗦嗦的成何体统。”

知晓娴妃不是好惹的,性子有刚烈执拗,王喜子已经是再三礼让了。“娘娘恕罪,奴才可当不起贵妃娘娘的主。求您可怜可怜奴才,容奴才先去通传一声吧。”

朵澜知道娴妃是非进去不可的,兀自上前斥责道:“王公公是怎么了,这身份越来越长,胆子却越来越小了。我家娘娘成日里往慈宁宫去侍奉太后,都没有说让奴才通传这样麻烦的。怎的,这储秀宫的规矩,竟比慈宁宫还要多么?”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王喜子已经是一头的冷汗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的为难。

“起开。”朵澜冷冷白她一眼,恭敬道:“娘娘请。”

盼语看也不看王喜子,急匆匆就进了储秀宫。

彼时碧澜才扶着慧贵妃起身,用牛角的梳子蘸了点儿桂花油动作轻灵的替贵妃拢发。忽而就听见外头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连带着王喜子哭腔的哀求,不禁有些诧异。“这是谁来了,竟然这样大的阵仗,明知道娘娘还未起身,也赶往里闯。”

高凌曦似乎却知道来者何人,少不得低头一笑:“这宫里除了她还有谁这样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亏得她是妃主,本宫是贵妃,若像当年一般,本宫只是个小小的使女,还指不定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子呢。”

“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不敢。”盼语顶着这样一句话风进来,脸上的颜色自然有些不好看。“当年臣妾没有这样对待娘娘,如今亦不会。既然娘娘才起,就让臣妾侍奉娘娘梳妆好了。你们都出去。”

碧澜一怔,不晓得娴妃这是又唱的哪出戏,谨慎的看了贵妃一眼,得了允许,才心有不甘的退了下去。

王喜子也跟着退了下去,倒是朵澜最后才离开,离开前不忘将门关好。

“你这样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必然是有要紧的话说,现下人都支开了。开门见山吧,本宫哪里有那份儿让你替我梳妆的尊贵。你是什么样的出身,本宫是什么样的出身,你心里岂会真的敬服本宫,哼,别说的这样好听。”高凌曦与娴妃是解不开的冤仇了。

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厌恶娴妃,可就是厌恶的不行,这种感觉骗不了人。

盼语依旧不放心的四处看过,才压低嗓音道:“臣妾有一事,求贵妃娘娘帮衬。若是娘娘肯出手相助,臣妾感激不尽。”

为表诚意,盼语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牢牢实实的向贵妃行了大礼。

“你这是做什么?”高凌曦被她惊了一跳,心不禁慌乱起来。彼此互相不服的两个人,冤斗了好些年,若不是走到了绝路,谁又肯跪向另一个人了。叹了口气,高凌曦慢慢的扶起了娴妃:“既然是要紧的事儿,你就说吧。”

第四百二十七章 :雪绕红琼舞袖回

慧贵妃这样好说话,倒是让盼语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她怔了怔,有些迷惘的眼底流露出凄凉的神色。酝酿了许久,已经涌至嘴边儿的话却不晓得要怎么吐出来。对上慧贵妃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盼语有些不是滋味儿。

毕竟这样好的双瞳里,已经没有从前的奢望,只有平静与澹然。盼语知道,慧贵妃现在过得很好,虽然没有子嗣,可她有了皇上的心。好不容易置身事外,享受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甜美,自己真的要搅乱她的安稳日子么?

倘若如此,事情败露,太后绝对不会容许知情的人继续活下去,这无疑是拿贵妃的性命犯险。想到这一层,盼语有些不忍心。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她与慧贵妃早已经不是对立的两个人,反而是惺惺相惜。

即便再妒忌对方,即便再不喜欢看见对方,谁都极为有默契的忍着,从未想过下狠手,除去对方而后快。就算当初慧贵妃防着皇后,也是希望百般的拉拢自己,自己不从也还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于是现在,这把火真的要点燃在贵妃身上么?

“娴妃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怎的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了。”高凌曦知道她心里有事儿,憋着不说却让人急恼的不行。“你若是不说,就请回吧,本宫还未进早膳,这会儿饥肠辘辘的了。”

不说有不说的好,盼语敛息,慢慢的福身道:“臣妾叨扰娘娘清净了,告退。”

“你……”高凌曦被她噎的有些气郁,猛的站起身子拽住她的手腕子。“娴妃,有什么话你就痛痛快快的说吧。你这样声势浩大的闯进本宫宫里,又是这样,难道你不说憋在自己心里,本宫就不会觉得难受了么?别告诉本宫,你就是故意搅得我吃不下睡不宁。”

发了通脾气,高凌曦心里微微舒缓了一些,唤了口吻道:“你既然来,就必然是有大事情。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出来至少有人能分担一些。”

这话最是能暖人心扉,盼语鼻子一酸,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哎呦。”高凌曦真是拿她没法子:“我说娴妃妹妹,本宫知道你年轻,但也不至于这样爱哭吧。入宫也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是你没见过的。得了……拿本宫的绢子擦擦,回头让人看见了,还当是本宫欺负了你。”

“太后……手里攥着先皇的血滴子。”盼语握着慧贵妃的绢子,凛眉道:“目标是皇后。”

高凌曦眼眸一紧,眉心便突突的跳了几下:“你如何得知?”

“乃是太后亲口所言。”盼语捏着绢子的手心,禁不住冒出湿冷的汗,越发觉得手狠滑,滑的有些难耐。

高凌曦半晌没有了声音,只对着娴妃一双忧虑的眸子,长久不做声。太后容不下皇后,是一直都有的事儿,可如今忍无可忍了,必是皇后已然危及到了太后的安慰。难道,和太后的病有关?让高凌曦不明白的是,皇后与太后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非要弄得鱼死网破不可!

似乎看出了慧贵妃的心意,盼语幽幽低音:“我从皇上那里得知,孝敬宪皇后薨逝后,先帝爷有心立太后为皇后,遭当时重臣马齐以及富察家族其余势力所阻,以至于太后到底也无缘凤椅,还是皇上登基后第二年才正式册封为太后的。

想来这是缘由之一,深里或许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非你我能立时明白的。倒是不知贵妃娘娘如何作想,臣妾以为,太后这样怨怼皇后,必然不会仅仅是前朝旧事而已。”

悬了一口凉薄的寒气于胸口,高凌曦慢慢的沉下脸来。“实不瞒你,我心里也有一件事疑心。”

“愿闻其详。”盼语慢慢的走进了贵妃,按她的示意,落座于身侧。

高凌曦这才和缓一笑:“很多事情,非常怕穿起来想。如今你既然提到这些,我也正好把这些年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你。你可还记得,皇上荣登大宝前,王府里的流言蜚语?”

盼语摇了摇头,随即又猛的点了点头:“可那些不过是无稽之谈,定是有人不希望皇上能顺利登基,才会恶语中伤。太后岂会不是皇上的……”

将食指贴在娴妃唇前,高凌曦审慎道:“别说岂会,那是真有可能会。才进宫的那会儿,我曾经希望能得到太后的庇护,于是成日里往慈宁宫去。我是见过一个人的,她说她是皇上的乳娘。可惜啊,当时别的话她都没有来得及说,只是告诉我不要靠近太后。

到最后我想弄清楚原委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且和太后有关。”

这些话,高凌曦本是想憋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向外人提及。但不知道怎的,她觉得让娴妃知道会有些裨益,就如实的说了出来。“你可还记得恩嫔的死么?”

盼语身子一颤,脸色当即就惨白起来:“怎么会不记得。恩嫔有情有义,若非是她,三公主恐怕……”

“我一直疑心,三公主的死是太后借纯妃之手谋算。但毕竟皇后待我疏离,未曾涉及其中,我亦没有证据。你却不同,你是皇后身边儿的人,即便如今宫里的传言沸沸扬扬,说你为了一条毒蛇,弃皇后与险地,我已然觉得这不过是障眼之法。你的心还是向着皇后的。”高凌曦似乎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对上娴妃的眸子只等她回答。

盼语微微一笑,诚然道:“知我者莫若贵妃。”

高凌曦也随着灿灿的笑起来,可这笑容只是稍作停顿,便淡了下去,终于泯于唇角。“试问身为皇祖母的,再怨怼自己的儿媳都好,难道会对亲孙女儿下毒手么?除非不是亲的,那就无妨了,铲除了皇后,铲除了有富察一族血脉的孩子,宫里便再也没有人会碍太后的眼了。”

这是个十分大胆的假设,这个假设听上去让盼语毛骨悚然。“富察氏一族……”盼语颤栗的仰起脸来:“皇上不是太后嫡出,太后容不下富察一族,甚至连三公主都不愿意放过,这两件事之间一定有某种内在的联系,难道……难道是富察一族手里,掌握着太后以旁人之子谋夺皇权的证据?”

高凌曦也心慌的不行,反复的看了几遍窗外,确定果然没有人,她才缓过气来。“别说了。这些事不过是你我的猜测,到底没有真凭实据。现下,咱们要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如何能制止住太后……”

这也正是盼语为难的地方:“咱们势单力薄,如何能与太后作对。暂且不说太后手底下还有纯妃这样绕指柔一般阴狠毒辣的角色,光是先帝遗留下来的血滴子,就足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皇后的性命。”

说到这里,盼语愧疚的不行:“我本不该把火引到你宫里来的,若是事情败露了,你如何能全身而退?”

高凌曦听她说这样的话,禁不住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真的很美,艳若桃李,却妖冶,仿佛是世间最清澈的泉水,缓缓的流入干涸的心田,滋润而动人。“你倒是会为我着想,难得。”效果之余,高凌曦慢慢的垂下头去:“太后心狠,事情若真给咱们猜中了,早晚这宫里头的女子,得一个一个赴黄泉。顺者昌,逆者亡,自古以来权势在握者,都是这样的杀伐决断。”

两双碧亮的眸子相对而视,高凌曦便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有法子。”

“你是说……”盼语有些不肯定:“和亲王?”

高凌曦点点头:“知我者莫若娴妃你了,倘若没有你,我该有多么的寂寞。”

“可是宫里沸沸扬扬,有不少关于和亲王与的讹传。若是这件事儿办不好,会不会影响皇后的清誉。”盼语是知道皇上的,对于捕风捉影的事情,心里总是难免猜疑。且看婉贵人如今的下场,便能知晓他的心有多狠多凉薄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和亲王到底是先帝的五阿哥,或许知晓血滴子的事情。即便他不知道,他嫡亲额娘侍奉在太后身侧这么多年,早已经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了。再者,那传言未必就真真儿是讹传,许和亲王对皇后是有心的……有心就好,有心就敢为皇后冒险。”

眉心凛起一股决绝:“此事你不便出面,否则必将引起太后的注意。让我来。”高凌曦信誓旦旦道:“当时月事布的事情,让我对皇后起了戒心,这些年没少给皇后添乱,就当是我还了这一份人情。咱们两的帐,往后再慢慢算。”

盼语凝眸而笑,笑中有泪:“多谢贵妃娘娘挺身相助。”

“旁的也就罢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今儿这样风风火火的来我宫里头,怎么向太后交代?”高凌曦知道太后的性子,必然能看出端倪。

“娘娘放心,我是安排好了,才敢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正因为动静大,才能让人按咱们的说辞传扬出去,为今之计,还请贵妃受臣妾这一巴掌,再去慈宁宫告状不迟。”盼语坏坏一笑,扬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未曾落下去。

高凌曦叹了一口气,扬起脸来,咬着唇瓣道:“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你打吧,再不动手,本宫可要反悔了。”

…,

第四百二十八章 :杏腮桃脸费铅华

“慧贵妃娘娘,太后才喝了药,现下还在软榻上歇着呢。您这样进去,怕是不合适吧?”苏婉蓉见高凌曦风风火火的进来,一脸的愤怒已不是脂粉能掩盖的住了,心里不禁有些奇怪。“何况贵妃娘娘这架势,也不是来请安的,倒像是来告状的。”

左脸上五指印分明,娴妃这一巴掌可真是不轻。高凌曦刻意捂着脸颊,目露凶光。“皇上在长春宫陪着皇后娘娘说话,臣妾滋扰不得。可太后的慈宁宫可没有门禁之说,难道纯妃敢阻拦本宫不成?”

苏婉蓉慢慢的走上前,规矩不错的朝慧贵妃行了礼,勾唇而笑:“贵妃太看得起婉蓉了,这里是慈宁宫,臣妾怎么敢做太后的主。但毕竟这里是慈宁宫,臣妾做不了主,贵妃亦然。所以,无论是怎么要紧的事儿,臣妾劝您都不要太急躁,凡事适可而止便是最好的了。

否则当真惊动了太后,致使凤体不宁,这样的罪名臣妾担不起,贵妃亦然担不起。何必多此一举呢!”

殿上几株茉莉,刚打了花苞,淡淡的白团团看上去十分的纯美。高凌曦扫了一眼,复又去看纯妃,当即干呕起来。

见此景况,苏婉蓉眉头拧成了麻花状:“贵妃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喜了吧。”她知道慧贵妃不能生育,她亦知道慧贵妃是在羞辱自己。于是言语上的刻薄便朝着慧贵妃高氏最软最容易痛的地方刺去毫不留情。“若是如此,可就不算是打扰了,太后若是知道了,必然欢喜的不药而愈。”

高凌曦的明艳照人的脸庞遽然变色,心头一凛,骇人的气势便浑然散来:“本宫岂会有孕,哪里有你这么好的福气。不过是看见了纯美的茉莉,复又对上纯妃的面庞,反差太大了,故而恶心罢了。皇上一向英明睿智,赐纯妃纯字为封号,必然也是如同本宫一样,喜欢在对比中发现本质,警醒自己不必沉迷。”

这下轮到苏婉蓉的脸色不好看了。“贵妃娘娘说的太深奥了,臣妾小门小户的出身,哪里听得懂这些。”

“无妨,你听不懂不打紧,皇上心里明白就好。”高凌曦嗤嗤一笑,脸色好看了些许:“本宫还以为纯妃没有自知之明呢,既然知道自己是小门小户的出身,为何还敢痴心妄想呢。不过妄想也只能是妄想了,人生苦短,大把的时间不用来奢望,倒不是你的心性了。”

眉心倏地一蹙,高凌曦再度阴沉了面色:“本宫自有要紧的话与太后说,纯妃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再要嗦,别怪本宫不给你好脸色看。”

言毕,高凌曦对碧澜使了个颜色。

碧澜连忙走到纯妃身前:“纯妃娘娘万福,这里的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做吧。今儿天儿好极了,娘娘若是得空,不妨去瞧一瞧三阿哥。”

苏婉蓉心里发恨,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贵妃还有个“贵”字呢,自己凭什么以妃子之躯,命令这个“贵”人呢。

心恨难耐,苏婉蓉窒闷的快要透不过气,才走出殿去,就迎上了轻摇慢晃的娴妃。

盼语见她双颊泛红,知道一定是挨了慧贵妃的数落,脸上的笑意便更加浓烈了几分。于是纯妃不理会她,她便也不动声色,仿佛没有看见眼前有人一样。

到底也是朵澜聪慧,见娴妃迟迟没有动作,自己也扬着脸,丝毫没有要给纯妃请安的意思。

苏婉蓉心里越是生气,唇角就越是抽搐,到最后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娴妃娘娘万福。”

她这一开口,盼语才恍如看见了人一般。“呦,这不是纯妃么?你怎么在会在这儿啊。这会子,八成是要侍奉太后进药吧?”

盼语的话音儿落了,朵澜才慵慵懒懒的向纯妃行礼:“纯妃娘娘吉祥。”

“怎么朵澜姑娘眼里还有本宫么,本宫还当是娴妃看不见,连你也瞧不见了呢。”苏婉蓉并非不敢直接对娴妃无礼,只是碍于太后的情面,她不想让局面太过僵持。但俗话也说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当面斥责娴妃的近婢,也总算是给了她一点颜色。

朵澜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纯妃娘娘说笑了,娘娘可是咱们宫里头最温婉可人,柔情似水的娘娘了。奴婢看不见旁人也就罢了,怎么会瞧不见娘娘您呢。”

“是了,皇上就是喜欢纯妃你温婉可人,柔情似水。”盼语的笑里满是险意,足以让盯着自己看的纯妃心里发毛。

苏婉蓉揉了揉手腕子,定了定自己的心,随即才道:“娴妃娘娘的胆量臣妾可不是没有见识过。上至皇上,下至臣妾,谁又没看过您的脸色了。连咱们那一位明艳绝伦的贵妃娘娘都是捂着脸颊进来的,您的威严可想而知呢。”

盼语凝眸而笑,大步往前,凑近纯妃的面前,大有凌人之势。“都当本宫好欺负么,还是你以为本宫猜不出你的心思。纯妃,你与本宫皆是妃主不假,你有三阿哥也不假。可你别忘了,本宫于潜邸时,就是王府的侧福晋,而你不过是格格而已。

你想越过本宫去,可以,除非本宫死了。否则只要本宫在,你休想在我面前显摆你妃主的身份。小门小户的出身,你这一生都越不过去。”

苏婉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番话若是嘉妃、愉嫔说也就罢了。可竟然出自娴妃之口,可见自己已经被厌恶唾弃到了何等地步。悻悻的闭了口,苏婉蓉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太后与永璋已经是她的最后屏障,若是连这些都没有了,她的命也不会长久。

既然娴妃是太后的人,那么忍让,迎合,甚至讨好她都在所不计。也是心性使然,苏婉蓉抿了抿唇便笑了起来。“娴妃娘娘说的极是,臣妾算得了什么妃主,妃主也有高低之分啊。既然娘娘是来探望太后的,那就里面请吧。”

顿了一顿,苏婉蓉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不那么生硬:“只是别怪臣妾多嘴,贵妃娘娘的脸色可不大好看。娴妃可要提防着些。”

盼语受不了变脸如同变天一样快的纯妃,只冷冰冰的嗯了一声。“朵澜,陪本宫去给太后请安吧。”

“恭送娴妃。”苏婉蓉语调软糯,轻盈盈的福了福身子。

朵澜愤然的撇过脸去,不愿意再看纯妃一眼。只低低附耳对娴妃道:“娘娘不喜欢纯妃,搁在自己心里就好了,何必要说这样凌厉的话。俗语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若是激怒了纯妃,指不定她有什么馊主意来计算娘娘呢。”

“我知道她鬼主意多,这样的人,无风还能起浪呢。何况我还这般盛气凌人,怎能不叫她气急败坏。只是,我想试探试探她,究竟知道多少事情,看样子,她现在还是不敢得罪太后。如果她够聪明的话,或许会洞悉一些事情,只是她依旧不敢得罪太后,说明太后的罪证并没有落在她手中。”

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朵澜依旧不放心。“即便纯妃不敢得罪太后,礼让娘娘几分。也不代表她不会有其她的举动啊。万一,她背地里使坏,那娘娘您可就危险了。何况奴婢看纯妃方才的脸色,便知晓贵妃也一定如娘娘这般要她好看了。狗急跳墙,人若是被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歹毒的事情来。光是看她连三公主都不放过,便可知……”

“别说了。”盼语打断了朵澜的话,停在殿前的长阶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纵然你再小心谨慎,也难保隔墙有人。何况,还未发生的事情,现在再怎么担心也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眼前的硬仗,是的要好好的和贵妃演完这出戏。能躲得过太后的凤目,才算是有希望。否则不等纯妃出手,太后已经容不下我与贵妃了。”

迈着稳健的步子,盼语心里依旧混了一丝胆怯。她得小心的收拾好,不能让太后瞧出一丝缝隙。带着复杂的心情,盼语最终还是迈进了内寝的门槛儿。

高凌曦见她进来,错开身子别过脸去,将尚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悻悻的闭口。

盼语则一脸明媚的笑意,欣然朝太后福了福:“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今儿的气色真是不错。红润得多了,想是曹院判的方子有效,如此下去,太后必能早占勿药。”

虚了虚细长的凤目,太后呼了吁了口气:“哀家原是觉着不错,今儿天儿也好,正想去后苑走动走动。谁知道又来了这么一出,娴妃啊,究竟你有没有对贵妃动手,指责她在你的酒里动手脚?”

冷冷的瞥了贵妃一眼,盼语脸色不豫:“太后凤体违和,正是静心休养的时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怎的还闹到慈宁宫来了。贵妃是有身份的人,哪里就敢胡言乱语了。臣妾酒壶里的蛇头究竟如何而来,旁人不知晓不为过,贵妃不知道那可就是蒙人了。既然话说明了,那臣妾不妨当着太后问一句,到底是谁巴不得看臣妾出丑,看臣妾落魄啊?”

第四百二十九章 :时时绿柄轻摇扬

高凌曦也不示弱,见娴妃呛起火头来,脸上一贯伪装的笑意便浮了上来。“娴妃是本宫是有身份的人,那本宫倒要问一问你了。你见过哪一位有身份的贵妃,清早被妃子闯进寝宫来教训。光是恶言相向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动起手来。

本宫足足涂了三层蜜粉,也遮不住你的五指分明,这便是贵妃当有的身份么?何况,你不过是捉住了御膳房传酒传膳的粗使太监,试问奴才的话能当真么。本宫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你若不信,只管扭送慈宁宫让太后亲自审问。若有此事,本宫情愿领受责罚,若无此事,娴妃今日当着太后的面,必得向本宫斟茶认错。”

“哼。”盼语冷冷瞥她一眼,很是轻蔑:“贵妃知道那奴才已经死了,才敢说这样大义凛然的话吧。臣妾如何会不晓得贵妃你的手段,反正也是没有证据,就如同贵妃脸上的五指痕迹一样,你说是臣妾所为,谁瞧见了。

总归使坏的人使坏了,挨捆的人挨捆了,事情到了这里,应该了结了才是。你不甘心不情愿,非要闹到太后这里,惊动太后的安养,也都由着你好了。这会儿,臣妾只想请太后的懿旨,当如何便如何。你我之间,少再费唇舌。”

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躁动了,太后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响,震得脑仁疼。真心是想要说上两句什么,可还未曾开口,便有些喘不过气了。

雅福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心里一惊,少不得道:“太后您这是怎么了。”

两个互相瞪着对方的,就差脸红脖子粗的妃主,这才将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太后。果然,雅福的声调一点也不夸张,太后的脸色是真的十分不好。苍白之中,又透出奇怪的土黄来,真有些土埋半截身子的味道。

难道太后的身子真的不好?二人目光相触,狐疑的看了彼此一眼,谁都满心疑窦却不肯宣之于口。

“两位娘娘还是少说两句吧,太后的身子要紧。”情面上的事情,雅福也不得不劝解两句。言毕,她急忙唤了底下的小宫婢:“快把太后的药拿来,再去请曹院判与孙御医。”

高凌曦从太后的脸色能看出来,这病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成日里多赖慈宁宫走动,倒也没听说太后病的这样重啊,甚至连皇上也未曾提及过此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是皇后早有防范,暗中买通了曹院判……毕竟曹家与富察家是有些矫情的。

只是娴妃与自己一样的疑惑,显然也是不知情的,就未免让人看不透了。高凌曦帮衬着雅福,欲扶太后躺下,可谁知才歪倒身子,太后的喘息便越发的粗重起来,大有上不来气的架势。这可真是吓坏高凌曦,倘若太后真就这么走了,那皇上岂非是要怪罪自己与娴妃了。

且说,也没有这么容易吧,不过是她与娴妃碎嘴嚼舌了几句,竟然就能活脱脱的将太后气死?说出来真真儿的不可思议。

“不行,让我来。”盼语见高凌曦的动作缓慢,大有不敢动的架势,不免焦虑。“姑姑先别扶太后躺下,顺顺气不迟。你还愣着做什么,给太后拿一碗温水过来。”眼尾示意慧贵妃先走,盼语亦不希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影响了她。

毕竟她肯做这一场戏,已经给了自己莫大的帮衬。

高凌曦却执意不肯走,连忙唤了碧澜进来:“太后的身子不大好,你速速去请皇上皇后过来。这会儿皇上应该还在长春宫。”有些不放心,高凌曦急忙有补充了一句:“记得,只说太后身子不适,别惊了皇上与皇后。”

“奴婢记住了。”碧澜倒是不怎么担心太后,对她而言,没有太后亦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只是,事情因为娴妃与自己娘娘争执才引起的,碧澜真真儿是怕会牵累了贵妃。

“太后,您先喝些温水,压一压吧。”雅福将水送到了太后唇边,慢慢道:“慢点喝,当心呛着啊。”

太后头脑晕眩的厉害,手脚仿佛也不听使唤了。好半天才意识到唇边有温热的清水,轻轻抿了抿,倒也润口舒适。谁知她用力一抽,一口水入肺,登时喘咳起来,一张苍白的脸被呛的潮红一片,粗噶的声音更是刺耳的不行。

雅福的手原本是端着水的,这会儿见太后咳得厉害,少不得搁下了水碗。可说也奇怪,本该是将手抚顺于太后的脊背处,令太后能平稳呼吸,谁知道手停在半空,好像不听使唤的止住了动作。

若是太后就这样呛死了,是不是也算一桩好事?那皇上就不需要有任何的隐患,能和皇后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了。

盼语敏感的察觉到雅福的不自在,心里登时一紧。她不知道雅福与太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雅福是想太后死。这感觉惊得她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急急道:“姑姑快去瞧瞧,御医来了没有,这里让臣妾来吧。”

是呀,倘若太后真的被活活呛死了,岂非成了大清的笑话了。皇上皇后眼看着就要来了,这里要如何交代呢。何况,盼语有些不甘心,真就这样呛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了太后了。做了那么多坏事,岂能一死了之,总得让皇上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才好哇。

弘历得知太后病发,脸色便晦暗的让人不敢看。

一路上,兰昕都未敢开口,只是紧紧的与皇上互握住双手。她不敢肯定,是不是曹秦川想明白了,按照她的吩咐,小心的对太后下了药,以至于太后病发。她也不敢肯定,若是皇上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对待她。

心里很矛盾,兰昕不愿意对自己的夫君隐瞒任何事。却偏偏这一生,许多事都不能和他分享。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兰昕只好紧紧闭唇不语,生怕一开口就说了让他难以接受的话。

手心里满是冷汗,却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只是这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真的很好,好的让她觉得很安全。苦于没有证据,兰昕一直害怕皇上不信任自己。可到了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对太后所做的一切,没有了太后,皇上的皇位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于慈宁宫内,弘历瞧见满脸是泪的雅福,与神色凄凄的二妃。还有毕恭毕敬、如履薄冰的两位御医,心里登时觉得是不那么好了。“太后究竟是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雅福与盼语同时开口,倒是高凌曦才张开嘴,已经被二人抢在了头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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